魏叔玉坐在客房内,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心中依然是纠结万分。他虽昨日放下狠话,要离开大理寺,为的是不与皓都再相见,可是这心中不知怎的总有些惴惴不安。
忽而此时街外有官罗敲响,言道:“蔚村李忠一案疑点重重,疑为他杀,故今午时大理寺少卿大人亲自开棺验尸!”
魏叔玉内心纷乱,哪里听得清外面在说什么,便没有当回事。
苏礼和衙役等人经过客栈,苏礼特意向掌柜询问关于魏叔玉的情况。
“魏郎君吃了药便没有下楼。”掌柜回道。
苏礼心中忽而松了口气,道了声谢,便又跟着衙役往前走。昨日他听皓都说,魏叔玉不再与他们一起查案,明日要回长安。苏礼这心中倒有些不舍,苏礼对于魏叔玉倒不是像皓都那般的情感。初见魏叔玉和蔼可亲,绕是谁也会对他好感三分。可是让苏礼有些不明白,当初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对了。至于哪里不对,他又一时说不上来。
魏叔玉终于决定离开蔚县,回到长安,并辞去主簿一职。于是他来到楼下,掏出些钱给掌柜。
“呦,郎君这钱给多了。”掌柜道。
“掌柜,这钱是与我同行那三人的房钱,不知可够几日?”魏叔玉道。
“何止是几日啊!”掌柜笑呵呵的接过来,“郎君今儿可去凑个热闹?”
魏叔玉不解,倒也并不感兴趣,随口问了一句:“何热闹可凑?”
“郎君还不知道啊!方才衙门街上响锣,说是李忠案情藏冤,大理寺的少卿大人亲自来查,今儿要开棺重验尸身!”
“你说什么!开棺验尸!”魏叔玉十分震惊。
“可不是,蔚县虽临近皇城,但是这样的大人物还是头一次见。要不是我这还有生意定去看个热闹。”掌柜笑言。
“重验?那便是有怀疑的对象了?”魏叔玉又问道。
“听说是那李江氏,我就说那样的女人怎么会安分守己呢!若真是此人,倒是老天开眼让李忠死得瞑目。”掌柜说罢便走开了。
魏叔玉听后眉头紧皱,他不知道皓都此举到底有几分把握,若是皓都重新起验能查出李忠案其中隐情那便是好,若是查不出,既是要遭受反坐。
想到这里魏叔玉又决定不离开蔚县,若是真的出了事兴许他还能帮得上忙。或者,现在劝皓都收手还来得及。于是,魏叔玉骑上马便往李忠所埋之地而去。
再言,衙役来到李家,敲开李家门。李母拖着身体来到门口,询问衙役此次前来何故。
“老大娘,您儿子李忠死因蹊跷,现大理寺少卿皓都大人已来到蔚县,决定重新开棺验尸,并遣我等带嫌犯李江氏前去。”班头道。
“是我家媳妇?”李母有些诧异。
李母之前心中确实对李江氏有所怀疑,但想到她是自己的儿媳妇,又是小黎的母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大理寺来人重新调查,又怀疑李江氏是杀人凶手,这让李母不得不再次起疑。
“是的,这是捕令。”班头拿出公文给李母。
这时李江氏被门外吵醒,骂骂咧咧地打开房门,一脸不耐烦道:“老贱妇!安的是什么心,这日子还能不能过!明日我便收拾东西回娘家算了。”
班头皱眉,拿着捕令道:“李江氏,现有人告你谋害亲夫李忠,随与我等前去对峙。”
李江氏听后心中咯噔一下,但转而又是一副嚣张气焰。
“何人告我谋害亲夫?”
“原你家铺子上的小伙计根生。”班头道。
“竟是那竖子!那竖子偷我家铺子上的银钱,被我发现就赶了出去,定是怀恨在心诬告于我!你们这些衙差不去捉拿这贼人,竟然听信谗言来抓我这苦主寡妇。真是没了天理喽!”说着李江氏便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撒泼打滚。
班头也是身在衙门多年,与这般泼妇打交道倒是不少,便笑道:“你这小妇人,口舌倒是伶俐!你若是心中有冤,自是要去问县大爷,我等也是凭票提人,你这番撒泼吓唬谁!”
说罢班头给衙役使了个眼色,上前二人将李江氏揪住,不听她狡辩撒泼推将出门。
而门前此时聚集了前来阻拦的同村人,班头倒也不惧,随即大声喊道:“我等是得了大理寺少卿大人的令前来提人,你们身为李家左邻右里,若是前来阻拦,待到随后大人问讯,可不要躲避。”
众人听了此话都怕自己深陷官司,便都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