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在《若非如此》中，布鲁斯在小丑带走杰森九个月后找到了杰森并带他回蝙蝠家。一年多后杰森以哥谭骑士的身份重新加入蝙蝠家的夜巡。小丑正在实验泰坦试剂，准备危害整个哥谭。杰森中心，蝙蝠家族，阿卡姆疯人院以及阿卡姆骑士的AU。

作者：bronwe_iris，标题：Desiderium，翻译： @Fari ，授权有

布鲁斯的恐惧，杰森的眼睛，小丑的计划，提姆的踪迹。

12

蝙蝠侠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擦掉嘴边的血。站起低头怒视八个躺倒的黑门监狱囚犯，他们都昏迷在重症转移室的地上，身上带着被打断的骨头。蝙蝠侠吐出一口血，血落其中一人脚上，他转身冲向罗宾消失的玻璃墙，射出钩爪，飞过冰冷的空气落到最底端的金属面上。

他战靴的落地发出隆隆声，只加深了可怕的事实——如今他独自一人。蝙蝠侠拿出一个电筒，俯身检查地面。他的靴边有几个血斑。蝙蝠侠按捺心中越来越浓的焦虑，转身在狭窄的空间里搜索。

三尺之外是一道通风口。那曾经有一道铁栏杆门，但它已经被推开拉到一旁。这让蝙蝠侠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躬身爬出通风口，几码后又是一道被扯掉的门。他挤过门跳进一个空荡荡的走廊。他一落地头上的一个安全显示器就被点亮。

“天那，蝙蝙，你真是老了！”小丑说，“我差点以为你解决不了那八个人。”

“罗宾在哪，小丑？”蝙蝠侠凶狠地问。

小丑大笑，“你真该看好你的小鸟。他们总是习惯离巢太远。小罗宾正在被送到哈莉那。”

小丑脸消失后换成罗宾昏迷在通风井底部的画面。血从他头侧一道很深的裂口里渗出，他的左臂往上伸着，手腕扭成错误的角度。

镜头突然偏转，缩放到一个阿卡姆的守卫爬进通风井来到罗宾身边。蝙蝠侠马上认出这是曾帮他转移囚犯到阿卡姆的守卫，“伯勒斯警官，”他低吼。

伯勒斯抓住罗宾的脚踝，粗暴地将男孩拽出通风口。伯勒斯和摄像者穿过蝙蝠侠现在所处的走廊，将人质拖在身后。伯勒斯很快跳到地面，将昏迷的罗宾放到自己肩上，转身走下走廊。

画面转回到幸灾乐祸的小丑脸上，“别害怕，蝙蝙，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小孩！哈莉陪你的小鸟们很专业。但……如果你来找我，他就得死！”他咯咯笑，“小哈莉很期待呢。嘿，或许我该拍下来发到网上！”

恐惧和狂怒迷雾同时击中蝙蝠侠，“如果你伤害他-”

小丑爆出一声大笑，“你让我的畸变试验体把他扔下三十尺时已经伤害他了，蝙蝙！但如果你想让他少几根断掉的骨头，在我准备好之前别烦我，知道不？”

画面切回一片漆黑，留下震惊的蝙蝠侠。他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瞪屏幕，然后抽出一根蝙蝠镖，吼了一声扔向屏幕，敲碎它。

他不能失去提姆。他不能再让一个儿子落到那怪物手里。他不能再忍受一次杰森失踪的那几个月里的绝望。他不能。

蝙蝠侠来回踱步，强迫自己压制恐惧。但杰森血淋淋的躯体不断地闪过他的眼前，换上提姆破碎的身形，他完全·无法·淡定。

他终于停下，扶额闭眼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呼吸上。几秒后他睁眼，稍微控制住自己。

一定会有踪迹。一定有他能追踪的线索。他拿出扫描仪开始检查走廊。仪器检测到几滴提姆的血，但几码后它们就消失了。伯勒斯或者那拿摄像机的人肯定包扎了提姆的头，为了不留下痕迹或者让提姆活着。毕竟一个死掉的罗宾不是一个好人质。

还有什么，快点，想。蝙蝠侠皱眉，回忆任何关于弗兰克·伯勒斯的信息。他是一个粗暴、不讲理的人，蝙蝠侠并不喜欢和他一起工作也不尊敬他。伯勒斯是一个酒鬼，几次宿醉后去上班，而且多次被抓到在工作时喝酒。然而他不守规矩又被反复警告居然没有被开除。这总让蝙蝠侠觉得怪。

伯勒斯有坏习惯还很粗鲁，但他这种浓眉大眼的为小丑工作也是醉。蝙蝠侠边走边咬牙，厌烦自己竟然没看出来。

蝙蝠侠转过走廊的拐角，余光发现藏在角落的一个闪光。他弯腰捡起一个小酒罐。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他将酒罐偏侧让一滴酒落到地面，然后蹲身使用扫描仪。

41.19% 酒精

99.82% 威士忌

这么简单就找到线索，蝙蝠侠想提姆是否醒了，故意将伯勒斯的酒罐扒掉。无论如何，这正是他需要的突破。如果他能追踪伯勒斯的酒气，他应该能跟上。

他迅速行动，握着扫描仪边走边检测。每走几尺就捕获一道新线索，连接成一条踪迹。

“怎么样了，蝙蝙？”

小丑的声音从头顶的扩音器里传来，蝙蝠侠皱眉。

“我打赌你在想我怎么做到的！伟大的侦探错过了什么线索吗？”小丑的声音从嘲弄变成恼人的愉悦，“哦，我和弗兰克很早就合作了！事实上，他很了解上一个错误小子。”

这让蝙蝠侠抖了一下。

“没有老弗兰克帮忙，我都没法和小杰伊待那么长时间。你怎么不问下那孩子呢？我很肯定他乱七八糟的脑里有很多伯勒斯的故事。”

蝙蝠侠怒火中烧，狂躁地掐住扫描仪，越走越快。拒绝回应小丑。

转过另一个拐角后蝙蝠侠看见两个小丑手下。蝙蝠侠的每一个动作都由新鲜见血的愤怒驱动，他靠近一人爆裂地踢那人的背，将他踢进墙里。然后摁住那人的头往砖面上砸，直接砸晕。

“嘿！”第二个恶棍喊着举枪，但蝙蝠侠反射性地躲子弹，枪声荡下走廊。蝙蝠侠低吼着扑向前，抓住枪柄往上推，拉直那人持枪的手臂，用另一只手砸下去。骨头啪地碎裂，那人惨叫，掉了枪。另一拳砸进那人腹部，让他弯倒痛呼。蝙蝠侠随后用膝盖踢那人的脸，让那人嚎叫着倒地。然而蝙蝠侠没有停下，脚踩上恶棍，厌恶地踢开枪。

“好棒，蝙蝙！”小丑鼓掌，“哦，我快忘了！前面有一个惊喜。几个囚犯帮忙弄的。让你能慢一点，你有时顽固得讨厌。”

蝙蝠侠愤怒而非虚弱地粗喘，低头看阿卡姆的地图，已靠近重症病区底端。蝙蝠侠走到这翼的出口，推门离开，但一进入走廊他就难以置信地停下。

伯勒斯倒在墙边，脸上凝结了惊恐，眼睁着上翻，什么也看不见。他的胸口上涂了四个深红色的字。

死路一条

蝙蝠侠一看见血迹就浑身僵硬，恐惧穿透他。根据逻辑他知道小丑不会放那么多提姆的血来写字，但他必须检查。蝙蝠侠单膝跪到伯勒斯面前，将一块血样放到手套上的扫描器中。一秒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名字。

弗兰克·迈克尔·伯勒斯

血型A

蝙蝠侠松了一口气，垂下手臂看进伯勒斯苍白的脸，有那么一秒他心里同情伯勒斯，伯勒斯给那疯子卖命那么多年只换来背叛。

下一秒他想起小丑调侃伯勒斯有多么了解杰森。蝙蝠侠瞬间无法同情这种人，他面具下更黑暗的自我才不可怜伯勒斯。

事实上，尽管他不愿承认，他甚至有点开心。

活该。

蝙蝠侠咬牙甩掉这阴暗的想法。他必须集中精力，不能失控——他必须找到提姆。

如今他的线索断了。

蝙蝠侠转身继续搜寻。他只走了几步就听见——

遥远的哀叫。地狱的乞求。死者的啜泣。

蝙蝠侠冲向声音的方向，另一个转角后是一扇巨型玻璃窗，窗内的休息室里有十个阿卡姆的员工。

他们都在尖叫。

“救命！求你，救命！”

“不，不！它-它来抓我了！”

“停下！停下！”

“救命！”

有的人在撕自己的脸，扒下血和皮肉。另外的人在地上爬，又在桌底哭。场面一片混乱。

蝙蝠侠瞬间认出这是乔纳森·克莱恩博士的恐惧毒药所致。他皱眉，猜想小丑什么时候放出了稻草人，过去几小时内他还放了谁。但这不是时候，他知道如果阿卡姆员工在那房间里待更久，他们会互相残杀。

他必须进去。但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房间就让他疑惑，房里没有门。这不对。他皱眉，他不细想，举起蝙蝠镖，后退一步将镖刃砸向窗户。玻璃正中央啪地裂开，裂口扩散如蛛网。一秒后裂痕缝合，窗户毫发无损。

蝙蝠侠盯了玻璃片刻，迷惑不解。远处的脚步声让他猛转身，以为稻草人会隐匿在黑暗中。

没有人。蝙蝠侠压下不安转身面对窗户。

然而并没有窗。没有房间，也没有被困在房中的人们。蝙蝠侠眼前是一条幽深狭长的走廊，闪着怪异的绿光。他肌肉绷紧警惕地查看四周。墙上覆了蛛网和油污，地面泥泞，让他寸步难行。周围安静得古怪，只有他的脚步声和某种液体的滴落声。

“布鲁斯？”

布鲁斯僵住，“杰森？”他转身问。

杰森站在他面前。布鲁斯惊讶地眨眼，这不是如今的杰森·托德。这个杰森小多了，和布鲁斯抓到他偷蝙蝠车轮胎那天一般大。他很瘦，比这个年龄的男孩瘦小。这并不能阻挡他蓝眼睛里猛烈的火焰。那双眼睛刺痛了布鲁斯的心，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同一双眼睛里有这样的光亮了。他看向杰森的左脸，没有伤痕，没有小丑的野蛮烙印。

布鲁斯伸手绝望地想要抱住他。但杰森躲开，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你去哪了，布鲁斯？”杰森颤抖着问，声音很小。

布鲁斯不解地皱眉，“怎么-”

“你为什么不保护我？”蓝眼睛里积聚泪水。

“杰森……”

“你会为我杀了他吗？”

布鲁斯被熟悉的问题绊住，低头看杰森。杰森无比伤心地回望他。布鲁斯再看见儿子的眼睛时悲伤得难以自持，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绝望碾过的黑洞。

男孩没有说一个字，转身跑开。

“等等！”布鲁斯喊。立即去追杰森，但男孩就在笔直的走廊里消失无踪，“杰森！”

“我会为你杀了他。”

布鲁斯转向另一个声音。这也是杰森的声音，是杰森如今的声音——长大了，却比小时候疲惫得多。

杰森——现在的杰森——站在走廊中间。脸颊上的J字淌着血，他并不在乎。他穿着旧罗宾制服，制服破烂血淋淋，和布鲁斯救他的那天一样。

“我会为你杀了他们全部人，如果这能让你爱我，”杰森破碎地说，“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做同样的事？”

“因为他并不真的在乎你，”一个新的声音说。

布鲁斯僵硬地看小丑走出阴影站到杰森身后。小丑拔刀环住杰森将刀抵上杰森的喉咙。杰森没有动，也没有试着挣脱。

小丑笑了，“我也不在乎，”随即将刀割到一边，切开杰森的喉咙。

“不！”布鲁斯喊，扑向前抱住跌落的杰森。杰森哽咽着，血从他脖子上咯咯地汩出，喷向地面。

“不，不，不，”布鲁斯狂乱地呢喃，抚摸杰森的头，“杰森，别这样。和我一起。”

杰森的眼睛漫散地游移，失去焦距，结了霜。杰森发出一声啜泣，更多的血从他嘴里涌出，噗地落到布鲁斯胸前。布鲁斯用手按住杰森的喉咙，但血流如注，透过他的指间流到他们两人身上。杰森的身体一阵剧烈地颤抖……然后脱力不动。杰森的眼睛里流出最后一滴眼泪，静止空茫地看不见了。

布鲁斯哭出声，“不…不……”

“好了，好了布鲁西，别伤心。”

布鲁斯抬头，仍沉在惊异中无法动弹，看着小丑蹲到他和杰森跟前。

小丑轻拍杰森的头，“这些小鸟一开始就不结实，迟早都要死。我觉得你和我都明白这点。相信我，你失去他们更好，”他指向左侧，布鲁斯的视线跟随他看向靠在墙边的两具尸体。

迪克背靠墙面，双目无神地睁着，腹部有一大道割口，边缘参差不齐。提姆倒在迪克腿上，胸口被多处刀伤刺穿。

“不…求你。不，不，不……”布鲁斯哀叫，“这不可能。这不……”

小丑看了迪克和提姆然后看回杰森，若无其事地耸肩，“我把这个收回去吧，你也不怎么需要它，”小丑从腋下抓住杰森，用力将他扯走。恐惧捆住布鲁斯，他试着扑向前，只想保护他的孩子们，但他哪一块肌肉都动不了，只能看着小丑把杰森拖到迪克和提姆身边。

小丑把杰森丢到地上，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刀，“记得幼儿园奇妙夜吗，布鲁斯？哦那多好玩！”他把刀尖拍到下巴上，对布鲁斯恶毒地笑，“为什么不再来一次呢？那次你没看到开头，这次我让你看个够。可惜他们只有三个，但这回我就不只乱拼四肢了。眼睛……舌头……哦无穷无尽……”小丑蹲到尸体边，用血染的手指翻着小刀。

“不！”布鲁斯喊到。他疯狂地扭动，势必要从无形的枷锁里挣脱。他用尽了每一丝力量将自己从地面拔起，浑身都痛。回忆悲伤与愤怒。他扑向小丑。

他的手一碰到小丑，周围的一切就化作黑洞。布鲁斯旋转、坠落，邪恶的笑声追随他。

布鲁斯眼角发黑，身体逐渐冰凉，拥向死亡。他会扑向死亡的怀抱，只要能再见到他的儿子们。

坠落与黑暗深渊。

13

蝙蝠侠喘息着靠向前，几秒后才稳住自己，但足够了。

他在阿卡姆的走廊里。周围并没有充满阿卡姆员工的房间，他也认不出自己的方位。这些都不重要。

孩子们。他们安全吗？还活着吗？这些问题蹂躏他的心智，有那么可怕的一秒他很肯定他们都死了。

不。迪克和杰森在韦恩庄园很安全。提姆……提姆被抓了，但活着。目前还活着。

他一定得确认。蝙蝠侠将两根手指按到头盔旁，“夜翼？夜翼，回复。这是蝙蝠侠。”

通讯器里只传来一声白噪音，然后是一片死寂。

“该死，”他咕哝道。

蝙蝠侠双眼紧闭，控制自己的深呼吸，很明显中了恐惧毒药的人是他。他不能被恐惧毒药所控制，不能让它扭曲他的思想。他知道什么是真的。迪克、杰森和提姆都活着。他们一定都活着。

蝙蝠侠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四周。他试着进入员工休息室时肯定吸入了稻草人的毒气。

那些员工。如果他们还活着，他得救他们出来。他拉出阿卡姆的地图，发现自己离休息室不远，事实上，他只走出了二十码。蝙蝠侠冲回房间，惊讶于自己在恐惧毒药的影响下才走了这么点路——那感觉像是一辈子。

他一开门就看见房间里的十个人倒在血泊中，脸上带着纯粹的恐惧，十个人都死了。

这血腥场景让蝙蝠侠拧紧拳头，他别开眼片刻以示哀悼，然后关上门。他来晚了。

他继续沿原来的方向前进，寻找提姆的踪迹。

“伙计们！”小丑的声音从走廊里的扬声器中传出，“我希望你们有去管管我们的暗夜骑士。我不想让他没到时候就毁我的计划，听到了吗？我要抓所有的医生！给我搜医疗楼的每一寸。我是说，搜每一个房间，每一个办公室，每一个垃圾桶！再有一个医生试着逃跑，你们就逃不掉了！我会用笑气血洗这楼！”小丑轻笑，“我可能真这么干。听起来挺有趣。”

蝙蝠侠停步，突然无法选择。尽管他极其需要找到提姆，但如果小丑想要医生们，这肯定有原因。他们不像小丑的人质，他们可以随意被杀死。

他不能让他们死，更加不能让小丑想从他们身上的得到的东西落入那疯子手中。

他必须暂时相信小丑有足够的理由让提姆活着。蝙蝠侠手拧成拳，犹豫了，进而转向走廊的窗，用蝙蝠镖扔碎玻璃，跃入夜空。他射出钩爪够到房顶，将自己拉上房檐，再落到屋顶上。蝙蝠侠转身看阿卡姆的全貌。

医疗楼在他所处之处的东北面，他三分钟内就能抵达。蝙蝠侠沿着屋顶边缘奔跑，起跳，再用钩爪飞向医疗楼。

蝙蝠侠飞过建筑群时看见成堆的小丑打手散落在院中。他们四处巡逻，贼自信地搜寻暗夜骑士的身影。蝙蝠侠摇头继续飞翔，知道目前要紧的是救出医生们。

他五十三秒内降落到医疗楼顶，潜入通风管道，无声但迅速地进入楼中。他最终来到一道通风口门前，通过铁栏看到这是疗养厅，周围环绕了几个拘室。

“放开我！”

蝙蝠侠眼眯成线，透过间隙看见一个穿着医院工作服的女人正想要甩开一个黑门监狱囚犯，囚犯在将她的手扭到身后。四人包围她。

“闭嘴！”恶棍说，“跟其他人待一块。进去！”他粗暴地将女人推向其中一个拘室打开的门。

“好了，好了。我听见了！我这就去！”女人喊到，蹒跚过门边。

蝙蝠侠拆开通风口门，发射钩爪抓住其中一只俯视疗养厅的滴水兽。他无声地飞过空中，降落在第一个守卫上，将那人的头踩到瓷砖地面上。其他恶棍随即冲向蝙蝠侠。蝙蝠侠迎面抓住两人的肩膀，借力将自己跃向空中，回旋落到两人身后，伸手将他们的头撞到一起。两人倒地之前蝙蝠侠已经打掉第四个人手中的枪，两下将他放倒。第五个人持刀扑向前，但蝙蝠侠闪过刀刃范围，向那人的手臂扔出蝙蝠镖，切破皮肉。恶棍哀嚎着丢掉武器，蝙蝠侠则踢中他的腹部，将他背靠着摔上墙。再给他头一拳那人就失去知觉。

蝙蝠侠站直时舒展了肩膀，走向医生被关的房间。房门没有锁，所以他能轻易推开。

六个医生面向墙壁蹲着。一听见有人进入房间其中两个医生就从肩膀上偷看，眼里闪过恐惧。认出是谁后他们松了一口气叫出声。

“蝙蝠侠！”

“蝙蝠侠，是你！”

其他医生听见后都转身，很快围住蝙蝠侠。

“天那你来了！”其中一个医生说，“他们正要把我们送到小丑那。”

“小丑在哪？”蝙蝠侠问。

那人耸肩，“我不知道，他们什么也没说，只说小丑要见我们所有人。非常需要见我们，他的手下们说。”

蝙蝠侠看过每一个人，“你们知道小丑想要什么吗？”

大部分人耸肩，给出不确定的答案。其中一个女人则看向一边，蝙蝠侠没有错过她眼里闪过的耻辱。

“你呢？”蝙蝠侠对她点头，“医生…？”

“杨医生，”女人回答，沮丧地叹气，“你看，我不知道小丑想要什么。但是我得回到阿卡姆公馆。我的研究笔记都在那。我不能冒险让小丑得到它们。”

蝙蝠侠摇头，“那不安全，医生。整个阿卡姆岛都是战区，你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我毕生的心血！”杨医生反驳。

“不值得你拼命，”蝙蝠侠坚决地说，“我得将你们带到安全区。”

杨医生下颚绷紧，“你没有权力-”

“我能带她去那，蝙蝠侠，”门边的一个声音说。

蝙蝠侠警觉地转身看一个高大的人走进房中。认出是可敬的高阶守卫后，蝙蝠侠放松姿态。

“卡什！”杨医生对着警官激动地说，“天那你没事吧？”

“只是弄到头，”卡什说，“没有大碍，”他转向蝙蝠侠，“我正在护送杨医生但其中一个小丑的人突袭，把我打晕了。我几分钟前才醒来。你这动静很大的营救让我知道杨医生和她的同事在这。”

杨医生走到卡什身边，“你真能带我到阿卡姆公馆吗？”

“当然，”卡什说。

杨医生的唇边卷起笑容，“谢谢你。”

“我觉得这不好，”蝙蝠侠说，“分开不是个好策略，”他严肃地看向卡什，“不过如果你能带着她，暂时还行。”

卡什耸肩，“我很肯定我们会没事的。只要我们不撞上任何人…”他笑了，“但如果你问我，我觉得你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蝙蝠侠皱脸，“一直开着你的通讯器，”他说，“如果你需要帮助，我能听见。”

“这一点也不让我吃惊，”卡什说。他摇头，挥了挥手，跟上杨医生走出门外。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转向余下的五个医生，“好了，我们现在得回重症病区。那个区域有更多阿卡姆守卫，他们应该能保护你们。”

医生相互交换担忧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地跟上蝙蝠侠。

蝙蝠侠带领一行人走出医疗楼的西南门，一同穿过场地走向重症治疗楼。他们尽可能潜行，走过一个小院时沉重的脚步声尾随而至。医生们吓得转身看进黑暗。

“好，好，好，”一个嘶哑的声音说，“看来我们中大奖了。”

“医生和蝙蝠侠都有？”另一个人说，“小丑要激动死了。”

七个黑门监狱囚犯走出阴影，很快包围了蝙蝠侠和医生们，手里挥舞着从阿卡姆守卫那拿的武器，边走边恶毒地笑。

“看你能怎么对付我们，蝙蝠怪胎，”其中一个人说。

蝙蝠侠咬牙，其中一只手放到蝙蝠镖上，“我们没必要打，”他说，“如果你们走开，我会确保你们在黑门监狱能获得减刑。”

恶棍笑了，“我们又不回去。而你呢看来今晚不能活着离开这个岛了，”他换了一只手握刀，上前一步。

突然有什么东西飞过黑门监狱囚犯们，咔地轻落到刚才说话的恶棍脚下。那人迷惑地皱眉，稍微前倾去看。下一秒小球就裂开，将那人炸到空中落到墙上。

其余的人慌忙四顾，扬起武器。

一小声嗡嗡声飞过，然后两个恶棍突然捂脖子僵住。一秒后都倒了。

“什么东西……”剩下三人中的其中一个说。

另一下咔声掉到两个恶棍中间。

“去死吧，”最靠近爆炸球的那人说，“你们去抓蝙蝠，”他马上开始逃跑，飞奔过建筑间的窄道。

最后两个恶棍相视无言，也跟上跑了。

“天，他们真的从没见过爆炸球，”低矮的屋顶上的一个声音说。那人飞跃夜空，完美地落地。起身后对众人露出闪亮亮的笑容。

“嗨，”夜翼说。

“我仍认为打爆他们比较爽，”另一个声音调侃道。第二个人嗵地落到夜翼身边。

“你看起来像屎一样糟，蝙蝠侠，”哥谭骑士说。

蝙蝠侠惊讶地瞪两人。他半是松了一口气，看到他们俩站在那，还活着，他只想用手抓住他们，好确认这不是另一个恐惧毒药引导的幻想。半是……厌烦。这两人居然在这。

“你们来这做什么？”他吼到。

“救了你的屁股不用谢，”夜翼说，边走边故意踩到其中一个昏迷的恶棍，“我们从通讯器里你听见你要把这些好医生送到重症病区，所以来帮忙。”

“通讯下线了，”蝙蝠侠说。

夜翼摇头，“现在好了。神谕修复了它。”

蝙蝠侠好像有那么点被冒犯到，“我已经控制住情况。”

哥谭骑士嗤之以鼻，“是啊，反正我们带了支援，”他扬起一只手，“岸边已经干净了，伙计们！”

最近的建筑门打开后十个阿卡姆守卫冲出，很快保护性地围住众人。

“我们一路上找到了这些散落的守卫，”夜翼说，“他们愿意护送医生们去重症病区。我们则能去找小丑。”

蝙蝠侠看了周围的守卫，更为皱眉，随后像是被打败了地叹气。他看向夜翼和哥谭骑士，“好吧，”他转向守卫们，“不要让小丑的人抓到任何一个医生。”

“别担心我们，”其中一个人说，“我们会保护他们。你们快去找到那塑料脸的混蛋，”那人向同伴挥手，带领医生们走向重症病区。

哥谭骑士对那人点头，“他不错。”

“你们俩在这做什么？”蝙蝠侠逼问，“尤其是你，杰森？”

“哦，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用真名了，”杰森半是吃惊地嘲讽道，回头时夸张地挥了手臂。

周围没有外人，但迪克戳着他们走回医疗楼，“我们到那说，别被看见，”迪克低声说。蝙蝠侠不喜欢被戳，但他沉默地跟随儿子们走进医疗楼的其中一个小空房。

门一关上布鲁斯就叉着手面对迪克和杰森，“你们两个都不该来，”他严肃地说，“你们都知道杰森得待在他的房间里直到我回来。”

“说我疯吧，但我认为小丑把你和他的伙计们一起锁在阿卡姆里足够我有理由逃禁闭了，”杰森说。

布鲁斯恼怒地看了杰森，“这不重要，”布鲁斯说，“杰森-”

“我没对任何一个人发疯，如果这就是你要问的，”杰森说，觉得这很恶心。他拔下头盔，把它抱在手臂下。

布鲁斯忍着不沮丧地叹气，“你看-”

“而且提姆在哪？”杰森马上说，“他的追踪器一晚上都掉线。”

布鲁斯突然安静，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愿回答。他的沉默足以确认杰森和迪克怕的事。

“他在哪，布鲁斯？”杰森吼到。上前一步，“他到底在哪？”

他停了下，“杰森…”布鲁斯说，“失控并没有用-”

“他在哪？”杰森命令道，用力推了布鲁斯。

布鲁斯咬牙，“小丑抓了他。”

布鲁斯嘴里的话还没说完杰森就一拳揍进他的下巴，将精壮的布鲁斯击退一步。迪克连忙上前，但布鲁斯伸手示意迪克退后。

“你个婊子养的！”杰森吼到，“你本该保护他！”他愤怒的目光对上布鲁斯的眼，后者仍呆站着皱眉看他的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布鲁斯？你怎么能让他带走提姆？”

“我没有让他做任何事，”布鲁斯咬牙说，“而你幼稚的爆发不能帮我们救提姆。”

“我们必须找到他，”杰森说，他的话从愤怒变成绝望。

“我们会的，杰森，”迪克说，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话里也带了越来越浓的恐惧，“我保证，我们会找到他的，”他转向布鲁斯，无声地恳求他说点什么。

然而杰森和布鲁斯都没有理迪克。两人怒目相视，炸开共同的愤怒。

几秒后布鲁斯才看向迪克，“这岛你们怎么上的？”他逼问。

迪克花了一阵才能回答，不适地挪了下，“我们，呃，从废弃的一翼进来。”

有那么一瞬间布鲁斯的眼看回杰森。

“而且你该知道……”迪克继续道，“我们找到了贝恩。他在…你封掉的那层上面。”

布鲁斯惊讶，“什么？”

迪克点头，“他被串着，被一个叫杨医生的用来做实验了。”

“杨医生？”

迪克皱眉，“怎么，你认识她？”

“她二十分钟前刚往阿卡姆公馆去了，”布鲁斯说，“她要去拿她的研究笔记。”

“你就让她一个人去了？”杰森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不，”布鲁斯恼怒地说，“她和卡什警官一起。”

“哦，”杰森讽刺道，“你真行。”

迪克摇头，“那些笔记估计写了她用贝恩做的实验。她将剧毒试剂从他的血里抽出来，然后小丑-”

“小丑知道你们在这？”布鲁斯惊恐地打断他，“知道你们两个都在？”

“这不算令人吃惊吧？他今晚都搞这么多出了，”迪克扬起眉毛说，不耐烦地挥手，“无论如何，小丑给贝恩注射了一种新的剧毒试剂。它比我见过的任何剧毒试剂都烈，让贝恩比以往强很多。”

“小丑还说贝恩是‘他的活’，”杰森补上，“他要不是和杨医生一伙，就是强迫她给他干活。”

“我们得弄到那些笔记，”布鲁斯说，“现在就要。”

“提姆怎么办？”杰森问，双手交叠。

布鲁斯皱脸，心里装了负罪感，“他活着比死了对小丑更有价值。他现在不会有事。小丑在找这些笔记，我们不能让他得到它们。”

“你去找笔记，”杰森说，“我去找提姆。”

“不，”布鲁斯马上说，“你们两个都应该回庄园。这里不安全。”

迪克翻白眼，“我们这行有安全的吗？布鲁斯，你不能叫我们走，尤其是提姆还失踪的时候。”

布鲁斯嘴抿成线明显不悦。最终忿忿地叹气，“好吧，你们要是不下岛，就得待在我身边。分开只会让我们更容易成为小丑的目标，我们必须一起行动。”

“我不会抛弃提姆，”杰森骂道。

“我们并不是要这么做，”布鲁斯反驳，“但我们的首要目标-”

“必须是提姆，”杰森坚持道，“我们不能丢下他，”他粗暴地指了自己毁掉的面额，“我就是罗宾落到小丑手里太久会发生什么事活生生的证明。”

布鲁斯看了伤疤后心里一紧，胃里一阵恶心，但他忽略它，摇头说，“我必须相信提姆能再撑一会，”他手拧成拳，试着把焦虑扭成面无表情，“你们每一个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和你们两个一样想把提姆找回来。但我不会允许重要信息落入小丑手中，而且我绝对不会冒险让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被抓。你们今晚已经违反了很多条我的命令了，但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听从我的每一个命令。明白了吗？”

迪克看向杰森，杰森避开他的目光。迪克叹气转向布鲁斯，“明白，”他小声说。

布鲁斯对小儿子皱眉，“杰森？”

一阵沉默。杰森下颚紧绷，极其不情愿地说，“好吧。”

他们的回答并不让布鲁斯放心，“你们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我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你们必须把小丑留给我。”

迪克和杰森都没有回答，但布鲁斯把他们的不反驳当成同意，“好了， ”他说，“走吧。”

14

“夜翼，哥谭骑士？你们在吗？你们找到蝙蝠侠和罗宾了吗？”

布鲁斯将头偏离迪克和杰森，“我们在，神谕。我们在医疗楼，但正要去阿卡姆公馆找杨医生和她的笔记。”

“哦，”芭芭拉说，“好吧。嘿，罗宾的追踪器怎么回事？我找不到他的信号。”

迪克和杰森看向布鲁斯。布鲁斯不适地抿嘴唇，叹气说，“他…他被抓了。小丑干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

“好吧，你要我做什么？”芭芭拉终于问，声音明显害怕，“你知道他的大概方位吗？我可以-”

“神谕，”布鲁斯打断她，“我们必须先找到杨医生的笔记。不能冒险让它们落入小丑手里。”

“相信我，神谕，在这事上我们已经什么话都跟蝙蝠侠说了，”杰森苦涩地说。

又一阵沉默，“好吧，”芭芭拉说。她吸了一口气，再说话时稳了些，“好吧。你们去之前最好先看下我找到的东西。你们附近有电脑吗？我不觉得你们的手套能接收我要发的大量信息。”

“我认为大厅那头有个办公室，”迪克说，用拇指比了肩膀后的方向。

布鲁斯无言地走过迪克和杰森，带领他们穿过大厅来到保安室，里面有一台古旧的电脑。

“电脑很旧，”布鲁斯对着落尘的屏幕皱眉，“我们可以试下。”

“我正将文件发到你手腕上的储存器里，”芭芭拉说，“刚下载完。”

布鲁斯按了左手套上的几个按钮。一秒后他从手腕边拉出一张小记忆卡，走到电脑旁将卡插进去。屏幕上马上弹出找到新设备的提示。布鲁斯点开文件夹。

杰森和迪克走到布鲁斯两边以看清屏幕。文件打开后两人靠得更近，眯眼看那古怪的数据和图表。

“这都是什么？”迪克问。

“贝恩在杨医生的项目里，”芭芭拉回答，“项目很大，资金充裕。第一个文件是她最后的报告，但我看不懂。”

布鲁斯集中精力，皱着眉查看文件，“看起来她在用阿卡姆的病人做实验，”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化合物的结构图，第二张图显示出这种化合物的变种形态。

“看这个，”杰森说着指了图片下的信息。左侧的图片下的黄字写着：1.0A 剧毒试剂，右侧的图片底下则是：2.0B 泰坦试剂。

“我从来没听过泰坦试剂，”迪克沉思。

布鲁斯指了右侧的图片，“新的化合物只有一点像原来的剧毒试剂。里面有许多增强药效的改动，”他手摸下巴，边想边说，“我根据这些笔记能推断小剂量的泰坦试剂就能诱发剧毒试剂类的畸变，那就不需要贝恩背着的储存箱了。”

“所以这就是贝恩变得……那么难放倒的原因，”迪克说。

“小丑给贝恩注射这玩意之前他几乎皮包骨，”杰森指出，“如果泰坦试剂能将骷髅一样的贝恩变得那么大，想下那要是对一个健康人用。”

迪克脸扭到一起。

“等等，”布鲁斯说，“这些笔记不全——缺了泰坦试剂的方程。”

迪克更靠近屏幕，“我猜杨医生那么着急就是为到阿卡姆公馆里拿这个。”

“我则打赌小丑已经知道她要去哪了，”杰森说，“他今晚在镜头前那么嗨。”

布鲁斯离开电脑抽出记忆卡，“我们得赶在小丑之前找到杨医生，”他边将记忆卡插回手套里边说，“小丑要是得到了方程，就能造出一支千人贝恩大军。”

杰森嗷了一声手扶额，“这既奇葩又吓人，”他咕哝道。

“小心点，”芭芭拉说，“而且……去找提姆前别拖太久。”

布鲁斯沉默，转身走向门，“走吧，”他命令道。

杰森和迪克交换目光，很快跟随布鲁斯走出医疗楼。他们一同向屋顶发射钩爪，飞跃夜空，飞向阿卡姆公馆。跃过屋顶时没人说话，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伙计们？”神谕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

“说吧，神谕，”蝙蝠侠回答。

“我正在深扒杨医生，”神谕说，“根据她的银行记录，她得到了多笔转账，从去年四月开始，直到两个月前，然后就没有了。转账来自杰克·怀特拥有的公司。”

“那是小丑其中一个最老的化名，”蝙蝠侠说，突然用余光看见底下场地里的人。

下面有七个黑门监狱囚犯，包围了两个手无寸铁的阿卡姆守卫。蝙蝠侠犹豫了，他不想拖延，但也不能见死不救。蝙蝠侠降落时踢飞其中一个恶棍，挥拳砸向另一个，“就是说，”他说，“小丑给钱杨医生去造他的大军然后突然不给了。这不科学。”

“嘿，这很怪，”神谕说，“杨医生账户上的转账没有停。它们被拒了。杨医生冻结了账号。”

夜翼和哥谭骑士也加入战斗。神谕听到打斗声和痛呼后停了下，“你们…没事吧？”

“我们很好，”迪克欢脱地说，跃起翻过一个黑门监狱囚犯的头，落到那人面前，两拳击倒。

哥谭骑士落到另一个恶棍背后，肘击那人的肩胛骨，让他跄了一步，再脚踢那人的后腰，直接把他踢飞进一堵墙，“说回杨医生，”他说，“她听起来像是改变主意了，对吧？”

蝙蝠侠丢出蝙蝠镖击飞另一个人，“她试着拒绝转账，小丑可不喜欢他的合伙人临阵逃脱。”

“然后小丑决定让哈莉和带人给他搞阿卡姆越狱，然后一起去找泰坦试剂的方程，”夜翼总结道，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臂将他背朝下摔到地上。

“外加在黑门监狱里放火，”哥谭骑士补上。

蝙蝠侠俯身躲过一个恶棍的挥刀，跳起用手掌根部击打那人的下巴，把恶棍的头打得后仰，随后扫踢那人的腿，让他撞上水泥地面，“对，”蝙蝠侠低吼着一脚踩上那人的脸将他击晕。

蝙蝠侠抬头看见夜翼和哥谭骑士站在一堆倒下的黑门监狱囚犯中。旁边的阿卡姆守卫吓呆了。三人忽略守卫，将恶棍们拽到水管旁上锁。

“我黑进了杨医生的邮箱，”神谕继续道，“有两封比较特别。一封是上周的辞职信。看来她想跑。”

蝙蝠侠拉出一对手铐，“第二封呢？”

“小丑发的，好吧‘杰克·怀特’发的，”神谕回答，“对话很长，她求他停止实验，说这太危险了，但他不听…让我看看…随机地威胁她的家人，加上一堆破笑话……一张死婴的图片，更多的威胁……”

锁好最后一个囚犯后蝙蝠侠起身说，“继续。”

“他说，‘我来找你了，我要我付钱买的东西’。然后是一个关于轮椅的笑话。真是的。”

夜翼听到这手稍微握成拳。

蝙蝠侠摇头，“怪不得她那么害怕。还有什么？”

“没有了，”神谕说，“但我会继续找。”

“很好，”蝙蝠侠说，“我们快到阿卡姆公馆了。很快能找到杨医生，然后再去找罗宾。”

“好，”神谕回答，“但愿顺利。”

通讯切断，蝙蝠侠转向两个阿卡姆守卫，“你们没事吧？”他问。

守卫紧张地点头，“谢-谢，”其中一人口齿不清地说。

蝙蝠侠没有回答就用钩爪跳上最近的房顶。

“注意安全，”夜翼敬礼说。他和哥谭骑士跟上蝙蝠侠，很快落到阿卡姆公馆屋顶。

阿卡姆公馆曾是阿卡姆疯人院创始人——阿玛多伊斯·阿卡姆的宅邸，老宅里如今只有医生们的办公室、图书馆和档案室。建筑仍宏伟壮丽，但早已年久失修，场地和外墙上爬满杂草和苔藓，空气里弥漫着旧水管和霉菌的气味。曾经伟大的公馆如今只不过是阿卡姆的另一个受害者。

蝙蝠侠带着夜翼和哥谭骑士找到公馆的主通风口。一个字也没说就拆掉门，用钩爪抓住边缘，把自己吊进黑暗中。

“话说我爬通风口爬到想吐了，”迪克看了一眼通风口说。

“我看蝙蝠侠不说话看到想吐了，”杰森恼火地说。

“他说不定愧疚得说不出话，”迪克耸肩，“他这种估计也不愧疚。唉有点希望总是好的。我们现在就该去找提姆。至少你和我该去找他。”

杰森转身看向重症病区的方向，“我们可以走掉，”他说，“蝙蝙已经下去了。他十秒之内抓不到我们，时间足够了。”

迪克挤出一个微笑，但摇头，“我也想，但蝙蝠侠需要帮手。再说他说了我们一搞定就去找提姆。”

“好吧，”杰森嗤之以鼻。他摇头滑下通风口，迪克紧随其后。

三人迅速通过通风管道，最终跳进西翼走廊。

“嘿，”哥谭骑士低声说。戳了夜翼的身侧，下巴向前一扬。

夜翼和蝙蝠侠回头看骑士指的方向，看见亚伦·卡什警官蹒跚出房门。一个黑门监狱囚犯出现在他身后，用枪抵着卡什的背。

“继续走！”恶棍命令道。

“好的，好的，”卡什不耐烦地说，“我在走。”

又有两人持枪从房中走出。

蝙蝠侠、夜翼和哥谭骑士交换目光，然后冲上前。

小丑的人尖叫，就算武装了他们也远不是暗夜骑士和他的战友们的对手。三分钟中内恶棍们就被制服，绑好，锁到一个储物间里。蝙蝠侠确认他们逃不掉后转向卡什，后者正拿起恶棍们丢下的武器。

“谢谢，”卡什说，手尴尬地揉后颈，“我看来的确得靠你帮。”

“都一样，”蝙蝠侠说，“杨医生现在在哪？”

卡什摇头，神情忧虑，“我不知道。我们才走过西翼就被八个小丑的人埋伏。他们知道我们要来，”他挪了下调整握武器的姿态，“我叫她躲到她办公室里。我放倒了几个人，但他们人太多了。”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夜翼问到。

“二十分钟前？”卡什含糊地说，“我不确定。他们把我和其他阿卡姆守卫一起关在那房间里。”

“他们在哪？”哥谭骑士问。

卡什避开他的目光，眼里漾起悲伤，“他们……死了，”他叹气，“小丑的人正要把我带到外面杀了我，然后你们三个出现，”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蝙蝠侠，“我得找到杨医生。”

“她的办公室，”蝙蝠侠说，“她把笔记放在办公室里吗？”

“是的，”卡什回答，“我们被袭击的时候正要去。”

“我必须赶在小丑之前拿到笔记，”蝙蝠侠说。他皱眉沉思，看下阴暗的走廊，“杨医生很可能无法及时赶到。她的办公室在哪？我要检查笔记是否已经不在。”

卡什指向大厅，“拐角后的第二间办公室就是，”他垂下武器好奇地看蝙蝠侠，“这些笔记怎么那么重要？”

“小丑想要它们就够重要了。”

“听你的，”卡什耸肩，“你们三个去吧。我要用下通讯器，然后找找，附近或许还有其他守卫能帮忙。”

蝙蝠侠点头，“有麻烦就联系我。”

“当然，”卡什说，“好运。”

“你也是。”

卡什走向东翼，蝙蝠侠、夜翼和哥谭骑士则前往杨医生的办公室。门锁了，但杰森轻易地撬锁，三人迅速入内观察房中的乱状。

多份文件散落在地，外加数十本跌落的书。房间正中央有一张大桌，桌面上只有一台普通的办公室电脑、几瓶药物和植物试剂。桌旁有一个金属垃圾桶，里面仍散发着烧焦的气味。布鲁斯看进桶里的文件残骸。它们被烧得焦黑，无法辩读。

“好地方，”杰森咕哝道，查看着昏暗的办公室。

“看，”迪克说。他指向远墙，墙里有一个保险柜，门开着，里面什么也没有，“有人已经破了保险柜。杨医生的笔记估计就放里面。”

杰森走到保险柜旁把门拉得更开，“唯一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开了保险柜？”

布鲁斯看向办公室的门和窗，“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他观察道，“开保险柜的人知道密码，”他走到电脑旁打开办公室的监控录像。布鲁斯点开二十分钟前的视频，杰森和迪克都靠过来。他们看着杨医生冲进镜头，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份文件，拉过垃圾桶。她将研究笔记丢进桶中，又从桌抽屉里拿出一盒火柴，点亮了一根扔进桶里。

有那么几秒杨医生只是盯着笔记，好像看着文件就能让它们烧快点。火焰升起，但没有舔出垃圾桶。两个黑门监狱囚犯突然闯进镜头，抓住杨医生的手臂，将它们扭到她身后。她挣扎着，咒骂着被拉出屏幕。第三个人连忙走到垃圾桶边踩灭火焰。他低头看，但也意识到笔记已经烧毁。那人喊了什么之后离开画面。一秒后布鲁斯按停视频。

迪克紧张地手穿过头发，“好吧，她至少烧了笔记。”

“是啊，我很肯定我们说话的时候小丑正在用心感谢她的服务，”杰森说。

“他会把方程从她嘴里打出来，”布鲁斯阴郁地说，“他只能这么做了。我们得在他问出来前找到她。”

迪克叹气，“好吧，我们去哪找？她可能在任何地方。”

布鲁斯若有所思地摸下巴，走向门边，“我们要的答案可能已经被塞到西翼储物间里了，”他挥手示意两人跟上，“来，我们得去问下那些黑门监狱混子。”

···

杨医生头上的头套开始让她很……痒，它还发臭，但杨医生不敢抱怨。她被带出阿卡姆公馆，拽过岛上的场地。走了十分钟后被带下一个楼梯。这里阴暗湿冷，杨医生想他们是否在地底，进了某条隧道。她被推向前几码，然后右转。

她的头套终于被拔掉，面前是一道带窗的铁门。在杨医生能透过黑暗看进去前一个守卫就解开铁门，把它拉开。

“进去，”拉着她手臂的人吼到。他用力推了杨医生，她跌进房中，门啪地锁上。

杨医生叫了一声，爬起用手搓渗进她身体的寒气，房中没有家具，左右侧的墙上都有架子。架子几乎是空的，只有几个花盆，还有生锈的园艺工具。房间里弥漫着霉菌和呕吐物的气味，这让她也要吐了。杨医生揉鼻子，转身查看四周。她背后有人。

“罗宾？”她颤抖着说。

男孩被绑在房间尽头的椅子上，手臂拐到身后，脚也绑着。他的战袍看起来很脏，少了斗篷、靴子和功能腰带。头上缠了一块血淋淋的布，不能算是绷带。

听到新来的声音后他抬起头发凌乱的脑袋，露出一张苍白、青肿的脸。男孩看进她的眼睛时杨医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起来太年轻了，这么小就为蝙蝠侠卖命。

“该死…”杨医生低声说，把自己推站起来，蹒跚到他身边，“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你…是谁……”罗宾含糊地说。他舔了自己开裂的嘴唇，试着吞咽。但做不到。

“杨医生，”她回答。手马上去扯把罗宾的手臂绑到椅子上的绳索。她狂乱地拉扯他左臂上的绳子，他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声，她低头一看就知道。

“你的手腕…断了，”她惊恐地说，“不能被这么绑，这-”她绷紧下颚，“这是他们干的吗？”

罗宾摇头，“摔到的，”他含糊地说，“还撞了头。”

这并没有降低杨医生的愤怒。她把手指环到绳索上，“好了，我要解开你的手臂，准备好，会有点疼。”

罗宾咬嘴唇，点头双眼紧闭。杨医生尽可能快地解开绳结，但她每次拉到断骨旁的绳子他就闷哼。绳子终于完全解开时，他的脸色已经惨白。

杨医生把罗宾的手臂放到他的腿上，有那么一会没去碰那断掉的手腕，没有医疗器材她不确定如何继续。她随后解开他腿上的绳索，起身托起罗宾的头以查看他的伤势。他仍带着面具，她看进他的眼睛检查是否有脑震荡。杨医生从医院制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电筒，一手握住罗宾的后脑，另一手用电筒照他的眼睛。罗宾起初在突然的光亮下畏缩，但很快顺从地看向电筒。

看来是的，他的瞳孔仍散大，“你觉得晕眩吗？”杨医生问。

罗宾点头，“还很头痛。”

杨医生关掉电筒放回口袋，“耳鸣吗？”

罗宾眯眼，难以回答，“一开始吧…我想。现在不严重了。”

“你肯定有脑震荡，”杨医生说。她对他左眼罩边沿的黑痕皱眉，“你的眼睛怎么了？”

“那…是他们干的，”罗宾低声说，“我的袖口里还有一块蝙蝠镖……第一次醒时我跑了。”

“带着一个断掉的手腕也能跑？”杨医生难以置信地问。

罗宾嘴角一笑，“是啊，”他很快清醒，“但我能出去之前就被他们抓回来。打眼只是个警告。”

杨医生咬牙，为男孩不平，“这群混蛋…”她低声说，“他们还做了什么？”

“之后就没管我了。”

杨医生摇头，伸手握住他的断腕。罗宾畏缩了一下，但没抽开。

她小心地将几乎已经被扭直的手腕翻转，仔细查看伤处，“它断的时候角度肯定很难看，”她说，“谁接好的？”

“我，”罗宾回答。杨医生惊讶地看着他，但罗宾只是耸肩，“我把绳子切断后，知道必须把它接上。所以我就接了，”他皱脸，“我那时头痛恶心死了。”

杨医生看见自己跪着的地面旁边的一小滩呕吐物。头被这么撞了吐很正常，但脑震荡之后还接了自己的手腕，罗宾真是……她同情地看他，将一只手放到他肩膀上。

“你在这干什么？”他虚弱地问，“哈莉不会把你送进来装好人。”

杨医生咬嘴唇，“小丑想问我些事，”她承认，“我看来只能在这等他来。”

“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是的，”杨医生阴郁地说，“但我绝对不会告诉他。”

罗宾点头，没有力气回答。杨医生看了男孩的脸片刻，再把目光放回他仍垂在腿上的左臂。

“我们得固定你的手腕，不能让它再受伤，”杨医生说。她环顾四周寻找能用的东西，看到罗宾坐着的椅子后眼睛亮了，“椅子！我们可以用椅子，来……”她靠向前拉过罗宾完好的手臂，将它环到自己肩膀上，再帮他靠坐到墙边。

“我能帮忙-”罗宾说。

“没门，”杨医生坚决地说，“你就坐那。”她抓过椅背，将椅子呈四十五度放倒在地。一脚踩上椅背的连接处。木头咔地一声断开。

她拾起椅背的残余，再次抬脚踩断椅木。

“哈-哈！”杨医生说着，将两根断木拿到罗宾面前。她把它们放到一边后开始撕自己的恤衫底部。然后伸向罗宾的手臂，“现在，尽量别动。”

杨医生将两块木棒用布条缠到他手臂上，小心不进一步伤到他。她很快扎完，罗宾则看起来又要吐了。他忍着没吐，感激地看了杨医生。

“谢谢你，”他小声说。

门突然解锁旋开。哈莉·奎茵几乎蹦进房中，身旁带了两个守卫。杨医生被惊得猛转身，看清来者后她挡到罗宾身前。

“好呀，医生！”哈莉嘲讽道，“我下来告诉你J先生正在过来的路上。他很兴奋地要和你说话。”

“你们两个可以去死了，”杨医生骂道，“我不会告诉那个婊子养的任何东西。”

哈莉不为所动，嘴卷出个笑容，“等会你就知道了，”她将视线从杨医生那移向罗宾，“小子你怎么样了？”

罗宾只是瞪她。

杨医生的愤怒马上褪成担忧，“奎茵，你得给我一些医疗用品，”她恳求道，“他非常需要治疗。”

哈莉鼻孔朝上，“真可爱！侮辱了我和我的布丁后还来求我。”

杨医生低头坚持道，“求你，奎茵。”

“对不起医生，不行。”

“他只是个孩子！”杨医生暴躁地叫到。

哈莉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下，“这个嘛，”她说，“他已经不是我照顾的第一个孩子了，”她耸肩，“他会没事，暂时吧。你呢，得跟我们来。”

“不，她不去，”罗宾低吼。他试着站起，但杨医生伸手阻止他。

哈莉笑了，“你都这样还吵嘴，小鸟，”她看向杨医生，“走吧，医生。”

两个守卫往前走，其中一个用手铐锁住杨医生，把她拉起拖出门。

“嘿！”罗宾喊到，扑上前。但另外一个守卫一脚踢中他的腹部，将他扇到地面。

“别碰他！”杨医生尖叫，“你们敢碰他！”她挣扎着被拉过走廊。

剩下的守卫站在罗宾上方，看他匐在地上喘息。守卫再次抬脚，但哈莉的声音叫停他。

“来吧，麦克！”她说，“J先生马上就到，我得去迎接他。”

“他怎么办？”守卫咕哝道，向罗宾点头，“医生给他松绑了，我们得把他捆起来。”

哈莉若无其事地挥手，“他跑不了。你担心的话我叫李奇和米洛守在门外吧。我快烦了，快走。”

守卫对此不满，但跟上哈莉。门锁咔地就位。罗宾能将自己撑起时两个新守卫已经站到门外，持枪紧盯着门。

罗宾皱眉后靠回墙上，沮丧地试着想如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