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邃二人到了武林盟。
大堂之上,是邃夫人与斩夫人在那里嘀咕着
[上次我带了获儿看了几位姑娘,都对他很是喜欢]
[那获儿有说看中哪位吗]
[那倒没有]
邃无端忙施了礼[娘,姨娘也在]
两人抬头看到邃无端与墨倾池,眼中具是一亮。
[小逸尘?]邃夫人笑道[才多久不见,越发英俊了啊]
[邃夫人,斩夫人]墨倾池行了礼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斩夫人笑道[我才是许久不见他了呢,长得这般高,上次见他,还是……是两年前了]
[怎么可能,他二十岁就这么高了,哪里有变,如今都二十八了,你糊涂了]
[是吗,许是壮了些]
[是壮了些]
邃无端无奈打断她们[爹呢]
[在书房]
[姨娘,您们好聊]说着带墨倾池走入内院
两人盯着他们远去,又嘀咕了起来。
邃渊正在书房看书,见了两人进来,眉头一动。心下似有些了然。
[爹,圣司有事问你]
[盟主]墨倾池行了礼,邃渊虽然两鬓斑白,但是气势却是不减当年。身形修长,面貌温和,邃无端那双眼睛与他极为相似,只是他的更为深沉一些,邃无端容貌像其母亲。
[进来坐]他放下书,示意他们坐下
三人坐定,墨倾池道[当年我父亲曾有一本阵法书藉,不知盟主可知?]
邃渊想了想[阵法?是什么阵法]
[是当时困住蛊后的阵法]
[我却是不知原来逸尘好友是用阵法困住蛊后]
墨倾池看着他不语
[爹,你再好好想想]邃无端忙道
邃渊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过贤侄为何觉得我会知晓?]
[父亲素爱把书藉随身带着,当时父亲尸身是武林盟之人带回,晚辈故有此问]
邃渊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慢不经心地说道[当时好友的尸身是我武林盟带走的没错,不过我门人讲过,当时站在他旁边的,是香绣水榭的楼香主]
[楼香主?]邃无端眉头一皱[是香绣水榭上任香主楼闻雨?]
[正是,只是如今楼香主已然仙逝,或许,你们可以去香绣水榭找找,会有线索]
墨倾池看着他只是不语
邃渊碰上他的眼神,眉头一挑,这种看穿人似的眼神简直就是墨逸尘的翻版,他很不喜欢这种眼神,轻声笑道[当时好友心口上,若大的一个血洞,也许,也是她弄的]
墨倾池目光一暗,冰室内,父亲身体上的那个血洞,心脏连着筋脉被一气拔出,手段之残忍,让人不忍直视。何人与父亲有此深仇大恨。当时只当是蛊后所为,然而法印却是尸身完好,只因蛊后之祸退去,才没人去深查,但他一直心存疑惑。若是楼闻雨,她为何要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邃无端惊讶地看向墨倾池,想说些话安慰他,却终是说不出口,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她与我父亲有仇?]
[非也,她对好友,只有可能是因爱生恨]
墨倾池想了想,站起身道[多谢盟主,晚辈打扰了]
邃无端忙站起来随他出去,邃渊看着他们远去,微微一笑[德风古道掌门人的心脉啊……]
[圣司,怎么回事]
[无事,我自会查明]穿过大堂时,邃夫人忙叫道[吃了晚饭再走]
[不必,多谢邃夫人]墨倾池点头道
待到墨倾池跨上马去,邃无端紧紧拉着他的手,深深地看着他
墨倾池捏捏他的手心道[无事,不必担心]
邃无端点点头,放开他,目送着墨倾池驾马离去。
玉离经写信邀了湘夫人同往,二人在马车上聊着天
[近日来与墨倾池关系如何?顺利否?]
[那是自然]玉离经笑道
[我还真期待,那张冷冰冰的脸,可会露出别的表情]
[就算露出别的表情,你也是见不到的]
[也是,只有可能那个中了毒的公子见到]湘夫人挑衅地看着她
玉离经拿起一根竹管要敲她[妖儿,你话太多了]
湘夫人拿住竹管笑道[快把画拿出来]
玉离经笑着放了手
湘夫人打开竹管,从中拿出一卷画轴来,两人小心卷下,湘夫人坐在她旁边靠近看着[真是个俊俏的人,这身材,啧啧啧,若哪天你和他成了,可否借我一夜?]
[自然可以]
[当真?]湘夫人惊喜道
[当真]
[丑丫头,你真是我有福同享的好姐妹~~~]
[哎~~~一副画而已,好友无需如此]
[……]湘夫人动作僵在半空[我就说嘛]
玉离经笑着一边收了画。
湘夫人叹了一声,忽而又兴致勃勃地问道[听说他师父也是一等一的俊俏,可是真?]
玉离经敲她的头[无礼,尊驾已是得道之人,休得胡言]
[再如何得道之人,也是要修习房中之术的嘛〜]
玉离经推了她一把[罢口罢你这妖精]
湘夫人掩嘴笑了起来。
墨倾池如约来到鼓罗江,江水流缓,江对岸漂着一只画舫。船中隐隐飘出声声琴音。
墨倾池站了一会,朗声道[在下墨倾池,不知画舫之主可是东方先生]声音中带着内力传入画舫。
琴声不止,一声清雅的女子回应[请圣司上船]
墨倾池顿了顿,足下发力,跃过江面登上画舫。船身一沉,琴声随之而止。
有人撩开帘子,迎了墨倾池入内。里面布置极为雅致,多是以莲花为主。可见主人对莲花之爱。中间一个矮几,对面坐着的便是东方先生,旁边一名女子抱着琴笑着看他,另一边放着正在炉上温着的茶钵,茶水中,几片茶叶漂浮其上,为他撩帘的女子走回茶炉前跪坐下。
[圣司,请坐]细长而没什么血色的手抬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墨倾池点了下头[多谢]盘腿坐下,随之把剑取下,放在旁边。
东方望向旁边的窗户,外面与江相连的鼓罗湖内莲花已然败尽,徒留莲叶水上漂。画舫正靠在湖边与江相连之处,随波飘摇。
[莲叶五寸如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待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东方转身看向墨倾池,细长的凤眼流光莹莹,[圣司觉得莲花如何]
墨倾池看了窗外一眼,想了想道[世莲花处污泥之中,生处虽说恶,而莲花体性清净,妙色无比,不为诸垢所染。乃是如来平等大慧之光。]
旁边女子听了微微笑起,拿了竹匙轻轻拔开茶叶,舀了一瓯来给他添了茶。
东方道[不愧是圣司,佛法也有研读]
[不敢,此为了尘禅师为我所解莲花之意。我甚赞同而已]
东方笑道[圣司寻在下,所为何事?]
[想请教先生,当年蛊后之事。盘云山虽停止查探,先生是否还有继续查找]
[确是有]东方喝着茶道[不过也只有两点而已]
[哪两点?]
[当年不知去向的两样东西,离神箭和墨逸尘的阵法书册]
[此两样有何可疑]
东方从桌下取出两个东西,正是那离神之箭与书册。离神之箭完好无损,而书册却已大多被毁。
[这是我亲自去寻来的,只是仍没有头绪,若是圣司有用,尽管拿去]
墨倾池皱紧眉头收下两样东西[多谢]
[书册在何处寻得]
[城外十里亭外的草地中]东方道[七年前我跟踪一个人过去的,至于那人是谁,我倒没细查。我只知是武林盟的人。我为此盯了武林盟三年]
[那人可会是个女子?]
[看其身形,应是男子,只是体态修长,若是高挑的女子,也有可能]
墨倾池点点头[那离神箭呢?]
[被一个樵夫捡走,我寻到他家去买来的]
墨倾池想了想,继而道[你可知当年的楼闻雨]
[嗯?香绣水榭的香主?]他摇摇头[香绣水榭之事,圣司去问公主更清楚,最近她在细查香绣水榭]
[离经为何要查香绣水榭]
东方笑着看着他[因为她觉得它碍事]
墨倾池沉默地看着他
东方笑了一声,道[还有一事]
[何事]
[墨逸尘的心脉不知去向]
墨倾池盯着他听他继续讲道[德风古道掌门人的心脉你可知有何作用?]
墨倾池摇摇头
[那你可知“德风古道有神仙”又是如何传出来的?]
墨倾池眉头微蹙,仍是不语
东方缓缓道[南疆有云,它可,驻颜长生……]
墨倾池目光一沉,牙关紧紧咬了一咬
[这便是我知道的全部]东方接过女子手中的竹匙,亲手为他添茶,举手间有莲香拂来。
墨倾池端起茶来一饮而尽,道了声[多谢,在下告辞了]便站起身出了船,跃回岸上。
马车来到了闹市的一处红楼外,车外的平儿小声道[到了公主]
[嗯?]湘夫人转眼疑问地看着玉离经
玉离经笑道[这就是我主要想托你办的事了]说着伏耳过去说了几句
湘夫人笑了一声[丑丫头可真是能人善任啊,真不愧是宰相公主]
[生气了?]
湘夫人叹了一声[算了,为了你的圣司,我就帮了,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玉离经笑道[记下了]说着拿出一包东西塞进她手里[这个可助你一臂之力]
湘夫人疑惑地看了两眼,道[信你]
湘夫人独自下了车,抬头看着这白天里安静,夜间才喧闹起来的梦红楼。此楼共有五层,红灯只挂到了第四层,那第五层自然不是一般人能上的。玉离经既然找到了这里,那说明她要找的人,现在就在这里。
湘夫人提起衣摆,身体轻盈飞起,落到了第五层时忽来一股浓香扑面而来,湘夫人轻笑了一声,细指轻挽,周边荡起气浪,那浓香被冲了开来,她撩了裙摆轻盈落在了外廊上。
门突然自内而开,湘夫人看了两眼,跨入屋中,门在身后关上。屋内挂着层层红绸,将尽头的雕花大床遮遮掩掩,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一人。
[多年不见了]床上的人慢慢坐起来,她就是香苒苒,可是此时她的脸,却和湘夫人的一模一样,她挑着唇角慵懒地笑[我的好姐姐〜]
湘夫人走近了,打量着她红肚兜外雪白皮肤上的红痕,啧啧几声[可否不要用这张脸来干这勾当呢,湘舜华?]
[姐姐又不是什么纯洁白莲花,在意这做甚?]她摸着自己的脸
[姐姐我也不像你水性杨花呀]
[哼]香苒苒冷笑了一声[湘舜英,说出你的目的]
[不要再去纠缠墨倾池]
香苒苒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真是好笑,你我姐妹见面,永远是为了争同一个男人吗?]
湘夫人收敛了笑容[对他用紫烟,你还真是一点也没长进]
香苒苒闻言忽然一拍床被,飞跃到她面前[湘舜英,你怀疑我的能为,我们可以再比试一次]
湘夫人苦笑一声[比试,所以你永远觉得你喜欢的人就可以用心术来控制吗?]
[难道不是?]香苒苒挥手,将不远处的桌子拉了过来,接着摆上了五个香炉[当年的月玲珑前辈,不就是用她的媚术让堂堂德风古道的掌门人,拜倒在她脚边?如今的我,当然也可以。]
湘夫人摇摇头[这就是你对湘君下药的原因?尽管他养育了你十几年?]
[怎么能这么说]香苒苒一一打开香炉[我对他下药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可是他却喜欢月玲珑,难道不就是因为月玲珑的媚术比我厉害?只要我比她厉害了,湘君就会喜欢我了,不是吗?只要我的媚术足够厉害,天下所有男人都会喜欢我]她笑着把炉里的香点着[墨倾池再吸几次紫烟,他就只听我的话,合欢铃一摇,让他往东他就往东,让他往西他就往西〜〜]
[你可真是无药可救]湘夫人翻手,手上有五色花粉,接着迅速将花粉放入香炉中[这是第二次,你再不醒悟,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要待在百草园]
香苒苒将炉子盖上[原话还给你,这一次,我不会再输]
香炉中两人放入的药粉已经开始飘出来,姐妹二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凝神以对。
玉离经撩起帘子抬头看了一眼第五层楼阁[平儿]
马车外的平儿忙应道[公主有何吩咐?]
[紫烟即是巫疆之物,会不会与控制蛊后之人有关]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平儿回道[听说圣司也有这样的疑惑,所以有派人去查]
[结果如何了?]
[似乎确实是巫疆的人给她的,德风古道的人在追踪那异族人的行踪,之后的事奴婢不知了]
玉离经心下一松,点了点头,既然墨倾池有在留心,那她也就安心了。
梦红楼中迷烟四溢,两人四周旋转着气流,均是面色潮红汗如雨下。香气各自入体,自以功力抵制。
香苒苒手中再次凝起一团粉色气雾,湘夫人眉头一动,想起玉离经给的药粉,拆开以功力运之。两人同时清喝一声,各受一掌。
湘夫人吐了一口血,迅速盘腿坐下打坐,抵抗那迅猛的药。
香苒苒只是退了两步,却似乎没什么事。她走到湘夫人面前,冷笑道[姐姐,你输了,要压下这药性,你可要在百草园待上好久好久了,呵呵呵呵……]
湘夫人没有说话,她下意识地相信玉离经,又吐了一口血后,她慢慢平静下来,睁开眼看着香苒苒,愣了一下,突然笑道[妹妹何不照一下镜子]
香苒苒心下疑惑,忍不住伸手摸自己的脸,原本光滑的肌肤突然变得皱褶,再看手,她的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怎么会这样]她惊慌失措的同时,方才湘夫人下的药全数侵入她的功体[唔……湘舜英!]
湘夫人拿出一块金子般的东西丢在她手上,香苒苒一愣神,心道不好,是玲珑扣。不等她反应,那玲珑扣迅速扣住她手腕,伸出几只如蛇一般的小金臂,将她每一只手指都缠住,越伸越长,湘夫人轻喝一声[停],那玲珑扣突然停止,竟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臂,令她动弹不得。
香苒苒喘着气瞪着她[为什么玲珑扣在你身上]
湘夫人笑道[不像你用偷的,这是月玲珑前辈送给我的]
[我不信]
[你以为什么东西都用偷用抢的吗?]她一翻摸索,将合欢铃搜了出来[前辈还说,这个合欢铃如果能从你这边拿回来,就是我的了]
[湘舜英!!!]
湘夫人拿了镜子给她照,香苒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全身发抖,气得又吐出一口血来
[如此模样的你,还剩下什么?]
香苒苒恨恨地盯着她,眼中含泪[杀了我]
[不用怕]湘夫人把镜子丢开,拍了拍她的脸[在我百草园好好养的话,会恢复的]
香苒苒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湘夫人笑了一声又道[妹妹啊,最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月玲珑前辈,从未对墨掌门用过媚术,信不信由你]
香苒苒愣愣地看着她起身离开,终于眼中的泪落了下来,不可能的,不可能……她一定是用了媚术才让墨逸尘对她死心塌地,师父湘君也是因此喜欢上她,一定是这样的,他们肯定都是被她迷惑的……[不可能的……不可能……]
湘夫人回到马车中,道[能否让人把她送到我百草园?]
玉离经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当然]转头唤到[平儿,你去把楼上的人送到百草园,之后你直接回宫]
[可是公主,我要送你去西域,让应光送]
[不必了,应光是男子,你送比较合适]
[好吧……]她不情不愿地离开,应光现了身来,驾了马车继续赶路。
玉离经仔细地看着湘夫人的表情,湘夫人闭眼继续在消除体内的药[妖儿?你怎么样了?]
[无事,药性压下后,慢慢就解了]她喘了口气,睁开眼来[我们学的药术不太会死人,不用担心]她笑道[这次收获还不小,多谢了丑丫头]她拿出了合欢铃献宝似的给她看
[这个是……]玉离经认得,这是那天香苒苒摇的金铃
[这个就是可以控制人心的东西,当年我们一个前辈的宝物之一,她有三个宝贝,一个叫玲珑扣,这个叫合欢铃,还有一个诛心锁,最后一个才是最厉害的,但是至今不知去向]
[哦?怎么个厉害法?]玉离经好奇地问道
湘夫人回想了一阵,道[据说是共生石制成,可共生于心脉之上,此锁一扣上,他就会忘掉自己最爱的人]
[忘掉最爱的人?]
[是,忘掉了最爱的人,那在他心里排在第二的,不就后来居上了?]
[是吗……]玉离经若有所思[天下竟有如此奇物]
[是不是很厉害?]
玉离经笑道[是你的湘君的东西吗?]
湘夫人笑道[不是,湘君早就不在了……]她说起湘君倒也没什么伤感了,她对玉离经的耳朵小声道[她叫月玲珑,就是墨倾池的生母,你未来的婆婆]
[死妖精]玉离经微红了脸掐她的手,她是知道墨倾池的生母也是巫疆之人,原来也曾是这大境武林中的风云人物。
湘夫人笑道[对了,你用的什么毒药粉,害我那妹妹成了老太婆?]方才看到和自己一样的脸变成那样子,自己心里也唬了一跳
玉离经笑道[昆仑山炼的药,据说会衰老四十岁,不过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药效就过了,不必担心]
湘夫人摇了摇头[说什么助我一臂之力,你就是报复她吧]
玉离经笑而不语。
马车不久近了西域边界。
[这里为何总是如此阴阳怪气]玉离经皱眉
[听说这里经常死人,尸体也莫名其妙地消失]湘夫人为了吓她,靠近了讲,玉离经嫌弃地把她推开
湘夫人笑道[听说几年前这里有一队士兵突然消失,之后这里就经常死人,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玉离经摇摇头[不论真假,这里阴森森的是真]
玉离经与湘夫人终于到了西域时,玉箫王妃正陪着西域玉真公主选画像
玉真公主拿着一堆画像,这个不行那个不满意,玉真公主是西域烈王最小的妹妹,已至十八之年,还未嫁人,性格极烈,不喜被人作主,烈王只好寻了一堆画来让她挑,若有中意可以选为驸马。
[妹妹,你看这个,眉目清秀,温文尔雅]玉箫拿了张画示与她看
[太柔弱了]玉真摇头
[这个,身材高大,顶天立地]
[太粗犷了]玉真再摇头
[这个呢?]
[太丑了]玉真叹了口气[天下男子就是如此让人失望]
玉箫叹了口气,这时听得有人报玉离经公主来了,玉箫一阵心喜,玉离经带着湘夫人踏入殿中,正看着地下落了一张张男子画像
[离经]
[姑姑]二人执手相看,玉箫差点泛出泪来
[姑姑莫要如此,是离经久不来看望姑姑了,以后离经经常来]
玉箫点点头[阿弥陀佛,你看起来身体好多了,以前总是病怏怏的模样]
[父王母后为离经的病费了不少神]
玉箫点点头[有效果就好],转头看着湘夫人[这位是?]
湘夫人忙上前屈礼[小女子湘舜英]
[哦,你就是离经信中所说的医仙]玉箫忙扶了她起来
[不敢当]湘夫人笑道
这时玉真走过来道[你是玉离经,本公主记得你]
[承蒙公主还记得我]玉离经笑道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玉箫看着她手中的竹管
湘夫人也正好要炫耀一番,顺便嘲笑地上的一堆画像,笑道[是她的意中人]
[啊?]玉真满心好奇,怎么会装在竹子里
玉箫笑道[离经真是长大了,让姑姑看看,离经相中的人长什么样子]随身带着画像,自然是十分重视了
四人拉了画看,玉箫赞了一声[果然气度不凡]
突然玉真喊了一声[本公主要他当附马!]
[啊?]玉箫一惊,湘夫人和玉离经好似早有所料似的
[本公主要父王招他作驸马]她重新说了一次
湘夫人突然笑了起来[哎哟~~这个圣司真是走到哪都能勾引姑娘呢]
玉箫忙道[妹妹不要闹,这是离经的夫君]
[她刚刚也只说是意中人,怎么算夫君]玉真一脸得意[只要未成亲都可以招为驸马]
[哟~~]湘夫人笑道[哪怕是成了亲,公主也会招来当驸马吧]
[知道就好]玉真转身道[本公主要去找父王]
湘夫人一脸看好戏地看着玉离经。
玉箫着急地看着玉离经,玉离经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道[公主且慢]
玉真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如何?要与本公主决斗?]
玉离经笑了[其实他只是离经好友,我这好友性格孤僻难以亲近,而且人在大境,若他不愿,公主想寻他也寻不到的]
玉真皱眉看着她[那要如何]
[公主不急玉离经想办法把他叫来此处,待我好生劝他,想玉成此事,自然不成问题]
[有道理]玉真想了想[你不要他了?]
[我与他只是好友,并非什么情人]
玉真被她这么一推让,反而兴趣减了许多,也不急着要招他当驸马了[就依你吧]说完就转身走了,随口说道[把这些画都扔了]
玉箫担心地看着玉离经,湘夫人笑着竖拇指道[好一步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真不愧是宰相公主]
玉离经伸了指头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还说,还不是你这妖精多嘴]
湘夫人嘻嘻地笑[是是是,怪我]
这时王爷走了进来[夫人,听说离经到了?]
[姑父]
[离经,嗯,两年不见了,出落得越发水灵]
王爷看到她们正要卷起来的画,突然眉头一跳[这位是]
[这是……]湘夫人又要说话
玉离经忙挡住她,抢先道[这是离经的好友]
王爷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叫什么名字]
[墨倾池,是德风古道的儒士]
烈颜成真点点头[离经的朋友果然气度不凡]
[姑父过奖了]玉离经笑道
邃无端前往无人的山谷内,坐于水瀑旁的岩石之上,试着运功。果然,原本至纯的内功,如今运起,竟没有那种全身功力充盈的温暖感觉。而是有一股柔和强韧,却带着丝丝冰冷的功力在体内游走。
邃无端眉头紧皱,掌上运力,一股淡紫色气体在手上凝成,突然沉声喝一声,功力一出,一掌击向对面的三人合抱的大树。若是平时,所击之处当是破出一大洞将树催倒。而如今,那股紫气迅速缠住整个大树,瞬息之间将它暴烈殆尽。并无火,树木却是焦黑。杀伤之力竟比原来的功力更上一层。邃无端眉头紧锁,不知是福是祸。
抬起手来,运起气刃,只见双指之上紫气慢慢凝起,成一长匕,[竟是紫色]邃无端看着手上原本淡金色气刃如今变成紫色,神色复杂,只用力甩手。气刃钉入不远处一棵大树上,入了三分,紫火随之引入树身,灼出一个黑洞。
[出来吧]邃无端冷声道
[哼]一个身影自被邃无端气刃钉住的大树后现了身来
[姜止容?]邃无端看着她[你来此处做何]
[门主有消息要我告诉你]姜止容冷笑道
[什么消息]
[自此往北五里之外的野风亭,南疆之人会在那里出现]
邃无端深深皱眉,问道[他们为何会出现在野风亭]
[也许是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邃无端想了想,[叹希奇如何得到消息]
[他一直派人在跟踪南疆的人]
[他为何不自己告诉我]邃无端皱紧眉头,心下疑惑
[原来你才几日不见,就这么想我们门主了?]姜止容冷笑,盯着他的眼神带着鄙夷
邃无端咬咬牙,站起身,向着北方掠去。无论虚实,前往一探。
姜止容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笑了一声,我不碰他,我让别人碰他,哼!一甩衣袖向着相反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