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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局-血羽篇
贰拾捌：故人重聚出必杀
“你还真是……乱来啊。”叶羽从换衣间出来，没走几步就迎头撞上了拿着香槟的沈翎。
“哪有乱来，我不都提前发消息给你打过招呼了吗？”沈翎抬手将一杯香槟递给她，顺带抬眼打量了她一番，不由得眼前一亮，“阿羽，你今天好漂亮啊，比平时还要漂亮。”
“别喊我真名。”叶羽也不客气，自然而然地接过友人递来的香槟，先是提醒了一句，继而才打量了一遍眼前少女身上粉金色的鱼尾裙和自己穿的黑色晚礼服，“人靠衣装，你也漂亮，别光顾着夸我。”
“啧啧，诶，哪个是你的目标啊？冷~小~姐~”少女记下了她的提醒，自此之后便当真再没叫过她的真名。
“两个。”叶羽冲眼前两点钟方向扬了扬下颌，言简意赅地冲沈翎示意。
“那正好啊。”沈翎提起裙摆兀自就要上前，“反正师父赶我出来历练也没具体的要求，索性帮帮你咯。”
“诶！”叶羽一惊，却为免暴露没再过多阻止，咬咬牙压低了音量，“小心点儿！”
沈翎手背后比了个“OK”的手势，而后快步走向了叶羽示意的两个男人之一。
文雅的气质、知性的谈吐，再加上一张容色不俗的脸，沈翎有的是足以令普通男性心动的资本，虽然不是人人都会为此心动，但只要有人会就此上钩，也是足够了。
“失陪了西珀，我和这位小姐聊一会儿，很快就回来。”男人跟着沈翎往一旁的甜品架走去，临走前不忘和同伴打声招呼。
西珀也没拦他，眼见男人和沈翎走远后本想随意逛逛，不成想刚一转身……
“呀！”少女的惊呼里满是慌乱，手足无措间还是因为失衡跌向了地面，手里的香槟也没能幸免地洒了一地，还溅湿了少女黑色的蕾丝长手套。
“很抱歉，是我没注意身边的情况，小姐，你没事吧？”西珀一把扯住少女的手臂，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没事没事，该我道歉才对，嘶——”金发的少女连声道歉，刚想自己站稳却不由自主地痛呼出了声，她犹豫了一下，才怯怯地抬起头，“抱歉，可以劳烦您喊侍应生带我去休息室吗？脚好像扭到了……”
“这是我的责任，哪能让别人代劳呢？”西珀却不由分说自行搀起了少女。
“那……那麻烦您了。”少女带着满面羞涩垂下了眼，可低头之后，那双橙金色的眸子里却乍然掠过一抹阴冷。
“西珀那家伙艳福不浅啊。”先前的男人听到动静时就回过了头，全程目睹了西珀与少女互动的全程，不由得啧啧称奇。
“怎么？先生是对我不满意？”沈翎笑了起来，掩藏起眸底的狡黠，手中的香槟杯与男人手中的香槟杯趁男人尚未转头时相碰，力道大了些，足以让两只酒杯内都还是四分之三满度的香槟溅出几滴，落入另一只杯子。
男人却只当那力度是女子的撒娇，回过头赔笑着饮下一口：“怎么会。”
一口，也足够了。
沈翎举起酒杯示意向他，透过酒液，眼见着男人的面容开始发白、扭曲……
“砰！”一声保险丝烧断的闷响，被人体倒地的声音盖了过去，宴会厅霎时陷入黑暗的状况令所有人开始慌乱。
休息室也失去了照明，西珀蹙了蹙眉，嘴里叨咕着“怎么回事”的同时起身摸索向休息室的门口，想招来侍者询问。
可他刚刚转身，刚才被他安置在沙发上的少女勃然起身，极快极静地出了手，一柄短刀从后而来，一息之间就割断了他的喉管。
叶羽推开休息室的门，脱下晚礼服盖住了男人的尸体，身上只留一身漆黑的劲装。
外面早已乱成了一团，就在叶羽心焦地寻找沈翎的去向时，身边却蓦地响起了一声同样急切但压低了声音的呼唤：“冷！”
叶羽当机立断，一把拉住了那人的手：“翎，跟着我！”
“嗯！”沈翎也反手握紧了她的手，跟着向出口疾步奔跑的同时开了口：“那个人也搞定了，改良过的氰化钾，见效很快。”
“嘭！”照明恢复，出口处早已被严防死守，且离她们还有数步之遥。
叶羽神色一凛，另一只手探向腰间，本欲放手一搏，可刀刃才刚刚拔出一半，整个宴会厅的照明却再度瘫痪。
叶羽和沈翎皆是一怔，但也不做多想，当务之急是趁着这个大好机会离开这里，剩下的，都等逃出生天再说。
一股烟雾陡然炸开，弥漫在整个宴会厅里，止步于她们的身后但却充斥了整栋大楼。
一道寒光从天而降，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狠狠打中大门门轴，门扇轰然紧闭，将混着烟雾的黑暗和满楼的惨叫声尽数封存。
“主子，搞定了。”璎珞从楼梯上来，封死了通向天台的唯一一道门。
“嗯，不错。”嫚达拉立在天台边缘，琳琅站在她旁边，璇玑和瑾瑜则分立在她身后两侧。
“下手够狠的啊。”瑾瑜悠悠看向璎珞。
璎珞垂眸不语，琳琅则眼尖地看住楼下叶羽和沈翎同乘疾驰而去的背影，和她们身后紧随在暗处的一道人影，挑了挑眉：“主子，有必要护得这么……周全吗？”
“改造完成的科尔斯原本就是给冷准备的，而且主子应该……”璇玑淡淡地接过话茬，却在提及嫚达拉的时候明显犹疑了一下，“是最希望她能安然成长的人。”
“是啊……”嫚达拉看向楼下少女那渐行渐远的影踪，竟勾起了一抹笑，猩艳的唇瓣在面庞上晕染开来一片再鲜见不过的柔和。
“我可是等着，有一天她亲手杀了我呢。”
「Je voue mes nuits à l’assasymphonie,
我将我的夜晚奉献给了杀人交响乐；
J’avoue, je maudis
我诅咒所有相爱的人
Tous ceux qui s’aiment.
对此我供认不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