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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魔法師與他的團子14(20200314白色情人節)

 

 

工作室的桌面擺滿書籍,埋首的人只露出一點墨紫色的髮絲,尹瀟深左右查看,發現偉大的光魔法師並沒待在昊正五道公會裡面。

 

「君導師呢?」

 

「亞父說隔壁鎮的鎮長有事找他,很快回來。」

 

回神的玉離經站起身,將另外一張椅子上的書本搬開,讓尹大師能夠有個坐歇之地。平常君奉天辦公時,他便在桌邊或沙發上閱讀,還以為過的一會兒時間,沒想到自己看了這麼多本書……天色都暗了。

 

偉大的魔法師離開工作室也快整整一日。

 

「沒說什麼事嗎?」

 

「沒有…」他向來不刻意過問魔法師的工作。

 

不過這麼晚還沒回來,亞父會不會是碰上什麼麻煩的事情?玉離經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不自覺淡蹙眉目的模樣倒是和偉大的光魔法師有幾分神似。

 

「好囉好囉,他又不是孩子,你這是在擔心全世界數一數二安全的人?」想隨便對君奉天下手的人可是要付出很嚴重的代價,不說他本身的實力高強,就他關係著的人們個個都是不好惹的。

 

「嗯。」對亞父能耐先是首肯的玉離經又顯得有點遲疑,「那尹大師都不會擔心藺叔的嗎?」因為藺天刑也是啪哩大陸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呀。

 

「……哈,說得也是,我就不笑你了。」

 

他們家老大的個性跟君奉天倒有幾分相似,表面上的難相處,實則性情中人,這樣的強者往往會有弱點--他們都過於善良。

 

「你把這些書都看完了?」

 

隨意翻動,看看書背上都是一些艱深的科目,有古老魔法的起源、有種族錄事,有很多君奉天可能也沒翻過的醫藥學識等偏科書籍。

 

「我想以後能夠替亞父分擔點事情。」笑著擺好被尹大師翻得有些歪斜的書,偉大光魔法師的工作室裡雖然有一大面落地書架,但遠遠不及他在睿智的長生樹所見。

 

不知不覺幾乎也快看完了。

 

「唉呀,這是夫唱夫隨嗎?」

 

就在這個大大的團子還是小團子時,尹瀟深便看出君奉天對這傢伙不一般,本來嘛,想著同事只是戀物癖,喜歡這種軟軟圓圓的生物,甚至在整個昊正五道掀起一波養團子風潮。

 

然而在尹瀟深帶著洛平秋之後,才真的覺得有點不同,誰沒事會像君奉天一樣跟這麼小的團子談戀愛?彷彿開始生活在一起沒多久就已經把玉離經當成了自己的靈魂伴侶般。

 

如果玉離經沒有魔族的原身,那麼偉大的魔法師就要談起柏拉圖式的神聖戀情?

 

「還有。」

 

「嗯?」

 

「世紀神魔大戰那本書你就不用怎麼看,畢竟是人類寫的,總是會有所偏頗。」說起來諷刺,於此之前,他們多半還是不願意信任某些看似無害的魔族,畢竟點點滴滴對於大戰倖存者都是血的教育,刻入骨裡的。

 

「好的。」玉離經笑笑地將桌面上特別明顯的那本書放回書櫃裡,想了想還是詢問,「我能到隔壁鎮嗎?我想去找亞父。」

 

「隔壁鎮說的是東德?行吧,老大那邊我替你報備一聲就好,不過……」尹瀟深隨著玉離經收拾的動作起身,別有用意的看了大團子一眼,「你真的可以嗎?」

 

「我有這個,可以知道亞父的方位。」

 

繼上次六芒星鎮發生的事情後,玉離經常常要時不時提醒偉大的魔法師別落下自己,最後君奉天給了他這個魔法羽飾。

 

對著魔法羽飾呼一口氣作為辨識後,羽飾上的金葉開始震動豎起,同時朝向一個方位,玉離經回頭向尹大師道別,隨即跟著羽飾的引導離開昊正五道。

 

「欸?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啊,不過是玉離經的話,肯定沒問題的吧。」尹瀟深搔搔頭,還是先回去向藺天刑報備一聲,免得萬一出什麼亂子呢?

 

關上工作室的門,卻想起玉離經問他的那句話。

 

不覺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小傢伙的觀察力這麼好啊。

 

 

 

 

 

 

離開德風鎮後,玉離經一路朝東德前進。

 

蜿蜒的路穿過稀疏人家,眼前是一片高聳密林。掀戴君奉天給他的斗篷連帽,他聳聳肩步進林道裡頭,這是玉離經第一次自己走的遠路,如果不是保證自己體力足夠,他或許會乖乖待在昊正五道等魔法師回來。

 

畢竟,隨意迷失在哪個地方都是非常糟糕的。

 

密林裡面甚至沒有一絲月光,只靠著他手上提的油燈照明,幸好離開公會前有遇到慕導師,否則玉離經不會知道平時待在光之魔法師身旁有多麼方便。

 

黑夜蝕林,身邊總是窸窸窣窣的,玉離經卻專注看著魔法金飾,上面粼粼亮光像是金沙一般不斷灑落,如同平常君奉天施魔法時的模樣,讓他感到非常安心。

 

他想趕緊投入那個溫暖的懷抱。

 

腳下不自覺加快速度,過耳的聲音卻變得更加清晰,穿林的風聲不像歌唱,反而是低沉而沙啞的呼嘯,偶爾玉離經會聽見黑暗中有呼喚自己名字的迴響,他頭也不回的堅定向前,直到幾乎忘卻這條路走了多久。

 

「呼。」

 

尹大師沒有阻止他出門,代表東德鎮的距離應該不遠,怎麼他手上的油燈都快熄滅了,還沒走出這個密林?

 

漸覺不對勁的玉離經停下腳步,一面環視著周遭,一面回想剛剛路途中的細節,發現有個被截斷分枝的樺木非常眼熟,不禁比對著,自己好像看過幾次這顆有別於其他林木的樹。

 

難道他一直在密林裡原地打轉?

 

可是跟著羽飾所走的方向絕對沒有問題。

 

靜下心來,玉離經抬頭看著遮蔽星空的黑林聚頂,看來反而是自己碰上麻煩了,大概是體力下滑的比想像中快,他扶上樹幹後慢慢地蹲下身。

 

維持良久,終於發現黑林深處開始湧上幾個集結的人,他不動聲色的保持原有姿勢,讓佈下陷阱的敵方以為自己真的已經體力不支。

 

「總算耗光他的氣力了。」

 

「一起上吧!」

 

呼聲而上的人們圍困住扶靠大樹的獵物,法杖前方點的照明火光魔法讓玉離經一時無法辨別出人數,三個?五個?隨著佈陣的人現身,黑林忽然開闊,頂上的皎潔月光灑落,印出他手腕上一圈七彩光芒的禁錮術法--

 

「……」

 

「是昊正五道的人?」

 

「不,他是魔物,你看他的眼睛。」

 

「但這個是昊正五道的記號。」

 

「嘖,難道不能在這裡處理掉這個魔族嗎?」

 

「我聽說前陣子藺會長他們從六芒星鎮帶回一頭魔物,看來就是他吧?」前引的人甚至用發著火光魔法的法杖逼近玉離經打量,焦灼的空氣味道並不好聞,促使他瞇起眼。

 

「不准動--」警告著看似要反抗的魔族,一名口氣始終不甚和善的劍士幾乎把利刃刺往敵人,幸好旁邊的人更快攔下他。

 

「慎恒之快住手,你會給家主找麻煩的!」

 

「對呀,他可是昊正五道的東西,不能這樣處理的。」

 

「哼,讓一頭魔物到處亂逛也是夠嗆的了。」慎恒之不禁酸言酸語的收起劍,並命令眼前的魔族聽從指示,「起來,雙手抱到頭後,識相點!」

 

「……」

 

玉離經半舉雙手,暫且順從這幾個人的指示,被強押著出林,他看胸前的魔法羽飾不斷震動,金葉所引也是同一個方向,這些人可能就是東德鎮的人吧?

 

要是這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反而是給偉大的魔法師找麻煩了,「請問。」

 

「不准問!」

 

「請問你們認識君奉天嗎?」

 

「都說了不准問--」

 

「君奉天?你說的是昊正五道的光魔導師嗎?」其餘幾個人好像沒理會慎恒之的阻攔,就這樣與被押在前頭的玉離經對話起來,「所以你真的是昊正五道關押的魔族?怎麼跑出來的?」

 

「如果你們信任君導師的話,就把我押到他那裡吧,君導師會有所裁示的。」不為自己辯說的玉離經想將事情簡單化,如果這些人將他帶到亞父面前,也能避免他在陌生的城鎮裡亂竄。

 

「也是可以。」

 

「什麼可以?他是魔族他說的話能信?要我說……昊正五道那群人就是犯糊塗包庇魔物的老頭們。」人類與魔族怎麼可能有和平共處的一日,那些人都是傻傻被騙了。

 

「你這麼說話家主肯定要罰你。」

 

無論如何,他們這四方位的小鎮都是以德風鎮為首,家主向來也很尊敬昊正五道公會的導師們,就只有這個待人嚴苛的小夥子會這樣口無遮攔。

 

「別聊了,前面就是小鎮,我們得先把他綁起來壓制,免得他傷及鎮民。」其中一個比較謹慎的人打斷另外兩人爭論的行徑,並提著法力加固的繩網上前。

 

玉離經被身邊的慎恒之推了一把,這種逼壓的惡感反覆,有點像是六芒星鎮那回,他被眾多魔法師壓制,一雙雙冰冷的眼像刀子割在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強烈對立讓人無力挽回。

 

當繩子接觸到玉離經的一瞬間,他胸前震盪的魔法羽飾突然轟然爆裂,刺人奪目的炫光充斥著整個周邊,使得眾人頓時無法睜眼而驚惶--

 

「這是什麼!」

 

「別讓他跑了!」

 

「快點呼叫公會的人--」

 

「魔物,死來--」

 

慎恒之閉著眼朝印象中的方向極快刺出一劍,銳利刷過布面的聲音,裂裳斷帛,卻沒有意料中的入體手感,他咬牙想抽出劍再攻擊一次,赫然發現劍峰被緊緊纏住!

 

「該死!」

 

「還不住手。」

 

一聲低沉冷喝,燦光隨著主人施展逐漸煙散,朦朧間可見是一個男子以臂彎抱住玉離經腰身,極其守護的姿態,用了身後的披風捲纏住了他的劍峰沒放!

 

「君導師。」隨後而至是另外一個人,他面色沉重看著自己公會裡的成員們,慎恒之被纏住的劍與身旁那人拿著魔網,是守備隊應急的標準流程,瞬間了解事情的經過,「是場誤會。」

 

「……嗯。」

 

鬆去披風的君奉天低頭察望懷裡的玉離經,溫掌慢慢順開對方被羽光之風拂亂的瀏海,他的大團子看起來精神很好,沒被嗑碰受傷,一雙眼在見到他以後笑瞇瞇的,使他不禁以指摩娑著玉離經眼尾。

 

「亞父,他們要帶我去你那裡的。」

 

「嗯,抱歉。」隨即順著玉離經的話意,偉大的魔法師向身旁東德鎮首席公會的會長和成員們致歉,「昊正五道可以保證玉離經無害。」

 

「不如回鎮上再說吧。」敬天懷在場,幾位屬下也顯得沒那般毛躁了,他盡地主之誼再次邀約君奉天回到東德鎮的仁宇明聖公會,繼續方才未盡的議事。

 

行走間,有些鎮民好奇的探看著傳說中的光魔導師,君奉天則將玉離經牢牢牽在身旁,並且掀下他用以遮掩的斗篷帽子,魔法師希望他的愛人能盡情沐浴天地,無須戰戰兢兢的躲藏。

 

「亞父怎麼知道我來了?」他終究忍不住過問。

 

「你用了魔法羽飾。」羽飾的動向,身為魔法源主的君奉天一清二楚,直到羽飾在感受到持有人的危機意識做出反應後,君奉天隨即中斷會議,緊急瞬移到玉離經的所在之地,「回去我再給你做一個。」

 

玉離經的鼻尖被寵溺地用指背刷過,暖暖應好。

 

他沒有問魔法師在忙碌些什麼,君奉天的信念這麼明確而堅定,肯定是為了人們的安全與福祉著想,他們進到仁宇明聖公會裡,圓桌會議上還有一些陌生的人正在等待離席的兩位。

 

「抱歉,繼續吧。」回到座位上的君奉天先向這些等候的人致歉,隨即他們開始未盡的議題。

 

站在廳角的玉離經聽著會議內容,眾人商討的是東海邊境近期發現一些魔族的行蹤,也有無故失蹤的人們,懷疑這些事情有所關聯,怕是魔族要捲土重來。

 

於是君奉天作為昊正五道的代表,與敬天懷等人安排協巡的工作與預防災變,並且開始將這些消息統整回報通知啪哩大陸上各處的首席公會。

 

聯絡與工作安排的內容紛雜,玉離經注意到慎恒之從另外一邊走過來,就這樣站到了自己身旁。

 

「看,你們魔族做得好事,那些人是被吃了吧?」

 

「……」

 

「我才不相信會有什麼無害的魔物,所以你的面具要戴到什麼時候?以為君奉天可以跟所有的人類對抗嗎?」慎恒之苛刻的話語音量壓得很低,面無表情針對著身旁仰賴偉大魔法師護守的魔族,「你到底在計畫著什麼事?」

 

「第一步就是吃掉你,先摘下頭來烤一烤。」

 

「!?」

 

「說笑的。」彎起嘴角的玉離經忍住看見慎恒之駭然受驚的笑意,他大概懂了,這個人就是杞人憂天的性子,擔心得太遠太多了。

 

「你這傢伙--」

 

「我和亞父約定好了。」

 

「什麼?」

 

沒有繼續關注身旁投來困惑視線的慎恒之,玉離經將目光放在偉大光魔法師就座的背影上。胸口很疼、很疼君奉天的決定,一開始就沒有讓他有機會站到魔族的立場上。

 

締約的兩個人,生死與共,絕不分離。

 

他早已經無法動搖,只要有君奉天的地方,就有玉離經。

 

 

 

 

 

 

仁宇明聖公會原先想讓他們留宿在那,但在君導師的婉拒下,只好替兩人指路了隱密又舒適的旅館。

 

洗完澡的一大一小窩在床上,君奉天讓小團子坐到自己胸膛,低目溫柔地望著玉離經,「謝謝你來找我。」

 

「我以為亞父會希望我別亂跑。」

 

「嗯,但我是…擔心。」一方面希望玉離經能夠在這個世界盡情翱翔,一方面又害怕這個人離開視線範圍、發生什麼意外,如今能讓偉大光魔法師這般擔驚受怕的,也只有眼前的人,「今天的事是個誤會,我回頭會拜訪四方城鎮的公會會長,仔細告知,他們能理解的。」

 

希望他的小團子不會因此感到氣餒。

 

生為魔族的事情無法扭轉,但身為玉離經的這件事情,希望他的小團子可以活得自在快樂。

 

「"There is nothing either good or bad, but thinking makes it so."」玉離經用軟軟的聲音唸出前不久在書籍上看見的句子,小小的手掌搭上君奉天伸來摸撫他的手指,「無論如何,我只是亞父的離經。」

 

無論人們是不是仍然會在意著他身上的標籤與血統,玉離經都會這樣豁然的接受自己身分,並堅決跟隨在魔法師左右。

 

只要他的思想與亞父所向同道,就不會在意惡言。

 

君奉天放柔目光,手指輕輕的摩娑著小團子臉頰,淡淡呼出嘆息,「我好想吻你。」但是他的小團子為了找到東德鎮過來,已經消耗太多的氣力。

 

「嗯!」玉離經鬆開抱著手指的雙掌,撲騰地從胸膛一路跑往人,爬著下顎時還不時用腿蹭踢蹭踢著魔法師的頸子,好不容易攀上君奉天的嘴,大大力的啵好幾口,雖然偉大的光魔法師並感受不了,「還要嗎?」

 

「嗯。」難得笑出聲的君奉天盡情享受著團子對自己的寵溺,順勢用手掌捧著玉離經的身體,翻過身來將小團子放躺在枕頭上,「離經,我愛你。」

 

他等不了,也不用刻意安排。

 

君奉天從懷裡取出一只絨盒,這是之前和玉離經在小鎮街上看見的精美對戒,指面素雅,點綴幾顆光芒奪人的小鑽石,就像玉離經不會受到任何事物遮掩的風采,讓人牢牢定睛。

 

「你要跟我結婚嗎?」魔法師笑著提起小團子一條手臂,在玉離經還顧著愣然的情況下,用戒指套住人,「幫我戴嗎?」

 

恍然回神的小團子點點頭,臊著圓潤臉蛋,用兩手提起君奉天交給他的戒指,慢慢套進魔法師的手指裡面。

 

怎樣也想不到是用這種方式--

 

小小的手掌貼在君奉天的指節,手臂上的戒指就滑落下來與對方的碰撞在一起,玉離經想到這樣的幸福只是開頭,他和魔法師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忍不住熱淚盈眶。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我想要成為支持你的力量……」他不會讓魔法師再感到孤單,不會讓君奉天孤軍奮戰。淚水啪噠啪噠的滴落在君奉天手上,魔法師用承諾一輩子的誓言之吻回應。

 

「你一直是我的力量。」

 

從今而後,他會更加依賴玉離經給予自己的全部,永遠永遠。


 

 

 

 

 

註:There is nothing either good or bad, but thinking makes it so. (Hamlet2.2)

世上之事物本無善惡之分,思想使然。--《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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