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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你好嗎16

 

 

君奉天看著落地玻璃上倒映著開了一隙門的模糊身影不發一語。

 

意外聽見兩人交談中的關鍵字,門外的助理趕緊將手裡端的熱咖啡送入副總辦公室裡,躬身後快速離開現場。空氣很靜,閱寒英感受不到身前的人以往對她那種縱容與呵護,即便只是在訊息字眼裡的溫柔,都勝過現在緘默無語的疏遠。

 

「奉天?」

 

「抱歉。」他閉上雙眼,已經無法違背自己的意念去順從這段感情,君奉天迫切的想釐清所有箇中關係,在一切真相大白前,他不再貿然亦不作妥協,且無法容許自己還止步不前,「訂婚並非我現在的考量。」

 

在助理敲響門的同時,閱寒英才出口的那句話,意義淺顯。

 

施力的手指仍然被君奉天輕易扳開,閱寒英失去懷前的人那瞬間臉色慘白,她怕鬆懈懦弱會讓自己倒下,努力咬住發顫的下唇,卻還是踉蹌跌坐下來。當君奉天將她扶到沙發上時,閱寒英還是順勢牢牢捉住了對方手腕。

 

「為什麼?」是什麼因素改變學長的想法,她必須知道,才能阻絕構想中的美好將來隨之崩塌。

 

「寒英。」女孩蘊著憂傷的雙眸透出希冀得到安撫,讓君奉天沒有將話說得過於直白。多少年了,記憶或有或無,總是閱寒英陪在自己身旁的,君奉天最後只是輕輕提點,盼望能夠引導對方誠實相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對我坦白?」

 

輕緩話語卻在閱寒英的心中投下震撼彈,毒藥的糖衣受到層層剝削,好似幾將難藏。

 

難道是玉離經與雲忘歸對學長透露了什麼訊息?還是君奉天從好多好多她不及完美遮飾的細節揣測?更或是……學長只是隨意試探,她如果不夠鎮定,或許就在這個環節不經意說溜了嘴?

 

閱寒英鬆開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等等還要作商品的宣傳拍攝和訪談,我們…我們回家再聊。」

 

「嗯。」

 

君奉天打開室內燈光,卻掃不去彼此心裡漸積的陰霾。

 

 

 

 

 

 

業務辦公室中,雲忘歸被豹女同事拉著領帶鄭重警告。

 

「小忘歸別說我們對你不好,這頂綠色的帽子,你千萬別戴。」豹女同事看起來有點悲傷,卻又一下子提振精神,艷魅塗紅的手指點擊在一頭霧水的雲忘歸臉龐上,「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不用單戀這株神仙草,知道嗎?樂觀一點!handsome boy!」

 

綠色的帽子?戴綠帽?

 

神仙草?那又是什麼--

 

「怎麼回事呀她?」雲忘歸有點絕望地看向旁邊幸災樂禍的同事們,雖然他們業務部門的畫風天天不同,但今天唱得又是哪齣戲,他可實在看不懂。

 

「真的是……除了當事人以外,誰不知道這個熱門話題。」嘖嘖出聲的男業務員坐到雲忘歸桌上,手臂攬住他們可憐的同事,幸福總是來得又急又快,消失得也迅雷不及掩耳,昨日的甜蜜放閃,今日的分手擂台,「今日辦公室頭條--君副總溫馨接送,玉部長春心芳動,雲忘歸綠光罩頂。」

 

「你們真的很八卦,雲忘歸你別隨便聽信謠言。」一個業務助理氣噗噗的站過來,兩手忙著幫雲忘歸推開豹女同事與壞心的男業務員,這都是些什麼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一個個畫蛇添足,「你要相信玉部長呀,他人那麼好……只是搭個副總的便車來上班!」

 

混亂的局勢中,雲忘歸終於聽出什麼端倪。

 

「等等,你們是說……副總跟離經在一起嗎,他們一起來上班的?」這是什麼完美優秀的進展,才幾天的時間劇情居然可以轉變得如此極端,難道師尊他恢復記憶了?

 

看著神情興奮的雲忘歸,業務部的眾人倒是瞬間啞口無言。

 

發覺自己太顯於色的雲忘歸輕咳幾聲掩飾,畢竟現在檯面上他跟玉離經還是情侶關係啊,坐不住的人隨便收拾桌面的東西後,拿起馬克杯故作忽悠,「咳,我去茶水間一下。」

 

一群人盯著雲忘歸神秘兮兮的跑出辦公室,忍不住為這可憐的孩子默哀。

 

要不是對手太強大,他們也想先入為主的站在雲忘歸這邊啊!

 

「他是不是受到太大刺激?」

 

「就跟你們說別告訴他。」

 

「這是苦中作樂嗎?」

 

「這樣不被甩掉才奇怪。」

 

「肯定是要衝去質問玉部長吧?」

 

「所以就跟你們說……別讓他聽到謠言了。」

 

雲忘歸並沒有察覺到整個業務部同仁對自己滿滿的同情與關懷,他拿著馬克杯快速經過行政區,打算前往行銷部長辦公室時,卻意外聽見與方才那些謠言截然不同的消息。

 

「真的嗎?副總和閱小姐在討論訂婚的事情?」

 

「所以說你們早上亂傳個什麼呀。」

 

「是呀,副總助理親耳聽見他們兩個在討論等不到回美國訂婚,這陣子就要在這辦了。」總結以後,行政室小姐忍不住幽幽的輕嘆一聲,滿臉欣羨的開始幻想那場景會有多美好,「啊,說不定是個世紀訂婚宴,我該穿什麼?是不是應該採買一套新的小禮服?」

 

沒了開頭的欣喜,雲忘歸的步伐還是沒有慢下來,他匆匆進到行銷部長的辦公室內,左右張顧確認沒有其他人,就朝著辦公桌前的玉離經拉扯,「離經,聽說--」焦躁到一半的聲音戛然而止,雲忘歸看著好友微笑的臉孔,鎮靜得像是能欺騙所有人,越是如此,便越是玉離經心頭滴血的寫照,「你都聽見了?」

 

「我的消息總是比你靈通。」

 

「那你……我說,師尊他不是專程送你上班了嗎?難道這不是一種進展,怎麼可以說訂婚就訂婚的……」他都快要以為自己比玉離經還要不甘心,怎麼到最後忿忿不平的總是只有他雲忘歸,「你倒是想想辦法。」

 

「雲忘歸。」

 

聽得出好友憤慨,玉離經就將笑容收回一些,他其實不知道怎麼對雲忘歸傳達自己的感受,壓抑早已變成習慣。

 

「我努力過了。」思及此,玉離經還是笑了,笑得有些難看也無妨,反正這裡只有他的哥兒們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卻也不知道該怎麼盡力,「你怎麼能保證,對現在的學長來說,選擇這樣的生活不是最美好的?」

 

「再美好都是建立在閱寒英欺騙他的假象基礎上,怎麼可能幸福。」雲忘歸真是操碎心了,他現在反而好怕玉離經又像十二年前,在君奉天離開後的空蕩病房裡那樣失控痛哭起來,畢竟在那當下,連墨傾池都沒有辦法了啊,「要不然我們找墨傾池幫忙想想辦法嘛。」

 

「好了,放下這些感情事,我現在只想詳盡我們的計畫。」

 

「……你口是心非的時候,真的很討人厭。」

 

至少他與墨傾池不會這樣委全說著違心之論,玉離經過於圓滑,可能粉飾到想要連自己都欺騙過去的那種,大局……什麼是大局他已經快要分不清楚,當初會到這間公司不就是也想或多或少打聽君奉天的消息嗎?

 

雲忘歸走過去,將玉離經手上那疊報告資料抽走扔回桌子,拉著人就往外面帶。

 

「這時候,就要去外面喝杯咖啡。」

 

「你這是曠職喔。」

 

「囉嗦,業務有這個特權,這時候我要跟行銷部長討論一下未來產品的--」掰不下去的人停頓好一下子,知道身後的玉離經笑出聲音來,才總算輕鬆一點,卻沒打算放開手,「反正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公司就對了。」

 

「晚點吧,我今天想整理好那些資料。」

 

「不管,除了陪我你沒別的選擇!」

 

「欸,雲忘歸你放手--」還沒來得及戰勝異常堅持的雲忘歸,玉離經的視線就被一個高大身影遮去半邊。

 

愣看著君奉天介入自己與雲忘歸之中,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且學長握住他的手腕,反掌將雲忘歸的手給撥去,阻止了兩人前行的方向,這都是什麼畫面?

 

「師……副總?」雲忘歸視線飄到旁邊的行政區,好死不死在這個地方,他又不能亂講話,還得好好表態,這都什麼修羅場?他可一點都不想與君奉天對峙--不是啊,師尊他不是說著要跟閱寒英那傢伙訂婚,這時候用這麼不悅的目光瞪著他是什麼意思,「那個,我和離經想商議一下新產品。」

 

「玉部長今天要和我出差,你另外安排吧。」

 

言下之意也不是另外安排時間,君奉天招來另外一個正躲得遠遠看他們交鋒的行銷部人員,示意他接手與雲忘歸商討的工作。

 

「出差?」玉離經微轉著被握住的手腕,在君奉天沒意思放開時,他也不方便在公眾下用力抵抗。

 

「昨天去的地方,還得再去一趟吧?」晚餐時,他便聽出玉離經還想再去生技廠了解一下,君奉天原先打算安排這幾日再擇時帶人過去,現下,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出發。」

 

「奉天,你今天不陪我做訪談嗎?」

 

緊跟著出來的閱寒英淡淡瞥過君奉天握上去的手,神情還是能佯裝得很自然,她盡可能用光鮮亮麗的外表展現大氣,並挨到君奉天的身旁,圈住學長的另外一個臂彎,「你可以好好聽一下賦經理的文案,給我一些意見?」

 

趁勢抽出手的玉離經往旁邊站開一大步,畢竟這樣三個人的畫面實在不太好看。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專業。」君奉天緩緩挪下閱寒英的手,他確實感受到職場眾人對他們四個人任意揣測的異樣目光,所以只是淡淡一聲宛若公事公辦,「玉部長,走吧,別耽誤到時間。」

 

「是,副總。」收到雲忘歸拋來的關心視線,玉離經只是扯扯嘴角笑了笑,便跟著君奉天身後逐步走出目光螫人的長廊。電梯門關上以後,在這密閉空間裡只有他與學長兩個人,空氣都凝固得像一雙無形的手掐住喉。

 

剛剛是怎麼回事,君奉天出面,然後是閱寒英……多麼戲劇化的事情。

 

君奉天透過玻璃反射看著人不自覺露出犯愁的神情,不禁緩和目光。

 

「我聽見你叫他放手。」

 

「嗯?」回神愣的應了一聲,他隨即透過同一面玻璃的反射,與君奉天視線相對。

 

「玉離經,你有聽到謠言?」當助理退出辦公室那瞬間,君奉天便知道外面都會流傳些什麼,他靜靜看著沒注意到自己下意識抿平嘴唇的玉離經,淡聲過問,「如果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停頓不久,玉離經笑了笑,目光始終沒有從透過玻璃的對視中移開,他沒有示弱,也沒有迴避,正如同說給君奉天聽的,同樣也是在告誡自己--這和你玉離經又有什麼關係。

 

叮--

 

電梯門開的聲音,挪動的玻璃門,打斷他們幾乎要灼燒彼此的視線,玉離經率先走出門,在地下停車場裡熟稔找到君奉天今天早上停放車輛的位置,他流暢的站到副駕駛座外,同樣一句話的意思回給了君奉天,「時間很寶貴的,副總。」

 

而他浪費太多太多,浪費太多與學長的珍貴光陰,以及浪費太多在於……無法挽回的現今。

 

彷彿收到戰帖,君奉天瞇起銳眸,按下遙控解開門鎖。

 

 

 

 

 

 

週五的夜晚,魙氏集團在知名酒店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公益晚會。

 

義賣的項目與玉離經所屬的公司並無太大關聯,他們作為相關企業參與,多半周旋在政商名流之間拓展人脈,首次予會的君副總周邊有無盡的人潮,身旁還有業界裡傳言蓋章的未婚妻陪伴著,郎才女貌,幾乎是整場宴會的焦點,於是搭訕招呼的話題無外乎是繞著兩個人的婚事。

 

品嘗美食的玉離經只關心著在什麼環節時候,那扇被關住的大門才會開啟,放任他脫逃。

 

一位商場老夥伴趁空過來打招呼,表示希望玉離經特別為他引薦君副總,他也只能尷尬笑著答應。

 

「這位是我們公司新任副總,君副總。」摻和在人潮之中,玉離經捉到時機就想趕緊完成使命,他朝著兩方互相介紹,「副總,這是S公司的張董,負責我們公司大部分商品的網絡行銷,業績非常出色。」

 

「幸會。」君奉天這時才將目光從玉離經身上挪開,禮貌地伸出手。

 

「久聞不如一見啊,君副總。」雙手握上後,張董便自動打開話匣子,「這位便是您的未婚妻吧?看起來美麗大方,您真有福氣啊,聽說兩位在校時間就認識了?」

 

「他是我的學長,很照顧我。」閱寒英難掩整夜的好心情,聲音如跳躍中的音符,十分動聽。

 

「那你們是愛情長跑了?難能可貴呀--不好意思,閱小姐,我家孫女特別喜歡你,可不可以請你幫我簽個名呢?」張董突然有些靦腆,從西裝口袋裡摸出幾張時尚雜誌附贈的寫真明信片,一個個都用袋子裝得特別珍惜,「正好有這個機會,我就冒昧了。」

 

「沒關係的。」

 

當閱寒英暫時離開身旁後,君奉天便在宴會場上尋找著剛剛帶人過來又悄然離開的玉離經,最終他在不起眼的幾個露天小陽台當中發現了對方,便從服務生銀盤裡端走兩杯紅酒與一支酒瓶,走至人身後。

 

「玉離經。」

 

「……副總。」

 

那明顯只是隨便掛上口的稱呼與笑容,君奉天不甚滿意。

 

他將其中一杯紅酒遞給人,靜靜看著玉離經還能不能生出什麼話題,但顯然對方有點疲倦了,連個表面功夫都不打算偽裝,只是默默眺望遠處,玉離經的嘴角沒有失禮,卻更像是僵在那個弧度上。那日過後,他們去了許多次生技廠,常常兩個人一同出差,卻再也沒有任何漣漪,這層關係宛若只能是湖死水。

 

「你在校時,有什麼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嗎?」

 

聽到君奉天這麼過問他就來氣,便不吭一聲的將紅酒飲盡。

 

手裡的空杯被對方斟上,玉離經連喝了三杯,忽然深汲口氣。

 

「以前在高中時,我的學長對我也很好。」不知道是被酒醺熱的,還是眼底的濕意又不爭氣,玉離經提起紅酒杯,輕輕晃盪兩圈,閉眼一口飲盡。

 

「學長?」君奉天萬萬沒想到,卻是聽到玉離經提起了另外一個人。

 

「我的學長,在我最迷惘的時候拉了我一把。」

 

玉離經陷入回憶的目光,竟是全所未有的溫柔,君奉天連握在手裡的紅酒瓶被人奪走都沒有注意到,眼睜睜看著玉離經傾向陽台欄杆,對著星辰低訴心裡的祕密。

 

「他……總是在我身旁守護著我,在我受傷時、在我難過的時候……如果可以,我想……」酒勁倒灌,玉離經有點不舒服,他閉上眸長長的迂口氣,難以自拔的透出渴望,「我想永遠待在他身邊,當他一輩子的學弟。」

 

看見晶瑩水光從人酡紅臉蛋滑落,隨即消逝,君奉天上前扶住身姿不穩的玉離經,才察覺整瓶紅酒差不多被人短時間內豪飲光了。

 

西裝褲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震動,他回頭看著宴會廳,發現是閱寒英在會場上尋找自己。

 

君奉天將喝醉的人一臂攬上肩,攙扶著低調繞往舞台後側員工行走的小門離開,酒店樓上有幾間賓客房是他們預備要讓遠地而來的貴賓們休息用,君奉天從專職的服務生手上接過其中一把鑰匙,便同玉離經搭乘人煙稀少的電梯上樓。

 

走在長廊的短絨紅毯上,玉離經倒來晃去的特別不好攙扶,他好幾次險些與人同時摔了,費盡一番功夫才來到鑰匙上所示的房號,君奉天用腳帶上門,才打算將玉離經安置,卻猛地被人反身扯住領帶--

 

「……」茫醉的目光裡,男人暈開成好幾個,又逐漸融合。

 

「玉離經?」君奉天毫無防備的被按上門板,酒濃薄唇映了上來,使他瞠目。

 

挾著熱息退開一點點距離的人,溫溫呼吸還噴在受到自己輕薄的嘴唇上--「奉天。」

 

他從玉離經熱濕雙眸裡看見無盡的眷戀,那聲呼喚帶著央求,君奉天雙手攬住這麼一個搖搖欲墜的人,側首追逐對方蜻蜓點水的誘惑。他深深汲吻著玉離經,恨不得將對方所有氣息嚥落,輾轉間,已經將懷裡的人壓上床舖,大掌順應心頭漫江衝堤的欲求,從玉離經被他撫得凌亂的襯衫下擺探進。

 

舌尖捲住玉離經的細軟濕熱,不斷地混涎啃噬,霸道的侵掃芳池每寸秘境。

 

「……嗯。」掙扎著側開首深喘,脖頸隨即受到吸啜的玉離經只能發出細微顫音,他的指峰從君奉天圓肩縫線落往手臂,失序的張握一陣,終於在氣味中探得一絲熟悉,於是意識不清的呢喃著,「學長……」

 

學長。

 

"我想永遠待在他身邊,做他一輩子的學弟。"

 

倏地清醒的君奉天震開身,看著床舖上凌亂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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