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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徒》 3
Rocher I27 sub 2021-07-14

藍髮女子胸口上的刺青。德文。翻譯的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靜留又開口卻被夏樹伸手制止。

「你憑甚麼認為可以一直問我問題不會有危險?」

「… 您生氣了?」

夏樹抿唇,意味深長的看了面前的少女許久。

「還沒有。」

「那公平起見,如果庫魯卡小姐有甚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沒興趣跟小孩聊天。」說著,女子離開座位往房間走。

「我覺得您並沒有他們口中的那麼壞。」

「人的好壞是非常主觀的評論,跟美醜一樣。」依著房門,夏樹雙手交叉胸前,沒反對卻也不認同。「我不是瘋子所以殺人但不濫殺,這並不代表我有好多少。」

 

 

靜留垂眸瞧了瞧手中的茶杯,偏頭後抬眼看對方。在夏樹眼裡,這個女孩已經太過放鬆。她不喜歡這樣。

「… 你說任何問題是吧? 佛羅倫斯是誰?」夏樹思索片刻,靈光一閃。

「沒有人。」靜留唼口茶。

「是那個跟你一起在休息室的小子吧?」

「他不重要。」

「不重要你父親會特別問他?」

「那是因為父親給他太高的評價。」靜留隱隱感到自己語氣中的厭煩過多了些。

「嗯。」

夏樹順了下頭髮。這種對話太勉強她自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不過是有點不習慣少了恐懼的眼神看著她,忍忍就好,不算甚麼。撇眼時間。

 

 

「睡沙發可以吧?」不得拒絕的問題。

「是的,可是你呢?」

夏樹看而不答。就這樣,靜留被半逼著用剩下的時間補眠。

 

 

總覺得才剛進入夢鄉就又被推醒。

「起來,你必須準備一下,我要叫人來清理了。」

少女被不容妥協的拉起。這樣的折騰反而更令人疲倦,不過靜留掩飾的很好。

「準備一下後進到臥房裡來。」交代完,夏樹離開。

靜留自然知道所謂「準備」是甚麼意思。

「這樣可以… 嗎?」

進房的人愣了下,在房內的人也頓時停下手邊的工作。

 

 

夏樹看著身上只剩件制服白襯衫與黑色底褲的少女僵在原地。藍髮女子把皮帶纏在仍昏睡的男孩手腕,以抓著皮帶的方式提起男孩上身。見此景,靜留一時不知眼睛該看哪。

「你… 這樣沒問題? 確定可以?」夏樹先回神,蹙眉問。

「… 是的,沒問題…」臉頰微燙。怎麼可能不害羞? 問題是她清楚裝得像的重要性。

「那就到床上去。」女子隨即不再擔心似的繼續處理手上的工作。

 

 

除了隨便弄幾個發紅的綑綁痕跡,夏樹更用刀背在男孩們身上隨意刮了好幾十道。審視完,她沒費心的再移動而是就讓他們東倒西歪躺在臥房地板。

「他們我不擔心,男孩愛面子會胡扯。你能努力裝個該有的樣子吧?」女子湊近少女。

「能應付的,不說話其實並不難…」隨著距離的縮短,靜留收聲,反射抓緊領口。

「要拿捏,只不說話未必行的通。」

哼了聲,夏樹沒給少女有機會反映,握住她左手拉向自己,將襯衫袖子往手臂上推。靜留抽氣,渾身一顫,趕忙用右手摀住差點發出聲音的嘴。夏樹在少女白皙的前臂內側,接近手肘的位置上留下了個明顯的吻痕。

 

 

「這兒比留在其他地方好。」

靜留勉強發出一點聲音回應。

「有男朋友嗎?」忽然想起什麼般,走到門口的人止步回頭。

「事到如今重要嗎?」少女短暫抿唇,甚是平淡的回問。

夏樹蹙眉,動了動唇沒搭話。

「沒有。」

「嗯。」

 

 

人叫來後不久,儀容不合格的男孩們東倒西歪,睡眼惺忪的走出艦長臥房。仍身著浴衣,夏樹一手拿著咖啡,靠著書桌低頭看手中顯示全艦狀況的監視器。一雙腿來到她面前停住。是靜留。

 

 

「喂! 你!」來押送學生的黑團人員喝到。

啪! 夏樹才抬頭便被扎扎實實的裹了一個巴掌。

「啊! 該死,你居然敢… 呃…」

那男人掄起拳頭就要揍少女卻先被庫魯卡扳倒,按在地面。

「要我說幾次? 我動手! 就是我.動.手!」庫魯卡用力扯了下男人的領子後才鬆開起身。

「抱,抱歉老大,舊習慣… 前老大都是要我們負責…」

「所以才連尖叫都來不及就被我殺了不是?」庫魯卡白眼。

 

 

回身,藍髮女子捏住栗髮少女的臉,碧眼憤怒的看入赤眸。靜留一臉受傷氣憤參半的抿唇回瞪,眼角淚光閃爍。

 

 

「嘖,看在你昨晚表現不錯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庫魯卡粗魯的放手,擺了擺。「滾。」

 

 

等艦長室的門關起。夏樹坐到椅子上背過身,一手摀臉。不小心嗤笑出聲,她立刻咬住下唇制止自己。看來靜留演戲技巧如何是自己多慮了。那女孩力氣還不小… 她小心摸了摸刺痛發燙的面頰暗忖自己前一次被人「傷到」是多久以前的事。但話又說回來,有必要這麼使勁的打嗎? 夏樹收起笑容,沉下臉。

 

 

學生們被直接壓到交誼廳裡吃早餐。細碎的交談在他們六個進場後呀然止聲。靜留面無表情地坐到椅子上,四周的同學朋友們皆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人工智慧開始送上餐點,一位黑團成員默默的站到赤眸少女身邊。

「有… 有,有事嗎?」靜留看了看那人沒說話,身邊的同學卻強做鎮定提問。

「不關你的事,老大交代盯著這丫頭吃下早餐。」

靜留垂首眨了下眼。心情不好很可能導致無食慾,拒絕吃東西是「預期」中的。她正有如此打算,沒想到夏樹快她一步。少女又看了眼男人後拿起餐具。

 

 

回到房間,靜留拒絕所有的慰問僅說了聲需要獨自靜靜後便關上門。第一次作息如此混亂,經過整個晚上的精神消耗,少女在床上轉眼入睡。睜開眼睛,床頭櫃上的螢幕顯示已經過了午餐時間。不免驚訝居然沒有人破門而入。

 

 

「啊,靜留… 感覺好一點了嗎?」

客廳裡的女孩紛紛轉頭關心終於出現的朋友。她緩緩點頭同時注意到放在茶几上的餐點。

「我… 我們請他們讓你繼續休息然後在房內用餐…」

「他們這麼好說話?」

「… 不… 他們聯絡庫魯卡問要怎麼處理結果就…」女孩們各個回避目光吱嗚其詞。

「對不起! 可是庫魯卡不怎麼高興的說想留著沒關係,就不准再出去…」最終一人雙手合十代表道。

「沒關係,不要緊。」她說,坐下後動手拿開餐盤上蓋。

 

 

女孩們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敢再說話,誰都看得出來赤眸少女格外明顯的不悅。然而她們不知到靜留針對的是夏樹把她當孩子般給禁足的懲罰,而非她們的行為。

 

 

回臥房前,少女無意間聽到朋友們在討論耳聞有人想反叛的消息可信度多高。抿唇蹙眉,說了聲想繼續休息,她掩上門。理性認為夏樹不可能沒有這方面的準備,可這想法只讓內心的不安顯得更不合常理。然而擔心於否,現在若是有甚麼動作反而會提高昨晚的計畫被破壞的可能性。決定不再多想,少女簡單梳洗完挑了本書到床上閱讀。

 

 

監視她的人在朋友回房後離開。腳步聲一超出聽覺範圍,女孩們全擠到靜留身邊。

「你猜晚餐上發生什麼事?!」

「有個傢伙居然暗算庫魯卡。」

「嚇死人了,飯吃到一半有個人從三樓包廂開槍。」

「庫魯卡不僅輕鬆閃過還在黑團副手中槍倒下前拿走他身上的配槍回擊。」

「超神準!」

 

 

靜留根本沒來得及感到擔心緊張。黑團副手中槍? 她不相信有這麼碰巧的事。絕對是夏樹安排的,而那個槍手肯定沒想到自己會被黑吃黑。少女平靜甚至顯得不怎麼在乎的表情下鬆了口氣。低頭,她巧妙掩飾微微上揚的嘴角。

 

 

夜晚時間。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星空黑景很難不去想在艦長室的那個人。這個時間在做甚麼? 會在計畫甚麼? 逃跑路線規劃好了嗎?她的救援行動真的能被完美執行? 要是有甚麼差錯誰能補救? 忽然沒來由地開始擔心自己或許其實沒有說服父親,要是父親另有打算怎麼辦?

 

 

加爾迪羅貝的行進速度被提高許多,即使乘客基本上感覺不出來。

 

 

她被一起趕出房間去用早餐。庫魯卡雙手交握翹腿坐在高台唯一的桌上,寒氣逼人的掃視學生。

 

 

「15人一組,打散所有人。」見學生們吃得差不多,碧眼女子偏頭擺手命令。

罪犯十多人一組紛紛開始粗魯的拉人分隊。騷動在庫魯卡站起身時瞬間平息。

「小鬼們,可有好好聽太空課程? 希望沒人忘記防護裝怎麼穿。聽好,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任何多於都有可能要命。」庫魯卡不疾不徐,在台上漫步徘徊,語調散漫中帶點戲謔。「進到救生船艙,穿上防護衣,乖乖系上安全帶然後祈禱。祈禱我們得到要求的東西,不然… 嗯,這跟你們說沒有威脅效果,畢竟要嚇你們爸媽才有用是吧?」

擺手,藍髮女子勾起一絲輕蔑而充滿霸氣的冷豔笑容,頭也不回的離開。

 

 

學生被分批帶離餐廳。放眼望去,靜留發現十多人一組的罪犯清一色黑團的人超過解凍者。換句話說,夏樹將多數較危險的人留在她自己身邊。一時無法理解這安排的用意,但擔心卻扎實的存在,擔心不是為自己卻是為夏樹。

 

 

才入座不久,學生們立刻看到螢幕顯示脫離主船的通知。慌亂聲在罪犯的怒吼下勉強被壓制。幾段轟隆作響,從窗子勉強看得到其它救生艙同樣被投擲出去。艙內照明被手動關閉。

 

 

寂靜。寂靜與黑暗。

 

 

座位中的赤眸少女閉上眼幾個深呼吸吐氣。即便知道目前一切都照計畫進行著,多少還是會心跳加速。尤其現在的他們就跟既盲又聾的人沒兩樣,對於下階段什麼時候會發生無從得知。四周的人有的緊抱身子有的雙手抱頭縮著身子,或是緊拰雙手或是緊抓椅把。人,是種奇怪的動物。當發現有人自己更緊張害怕時,思緒反而容易清晰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來回巡邏的人看似收到通知紛紛離開乘客艙。轟然聲在沒人有心裡準備下響起。劇烈震動中,女孩們開始尖叫。各種頻率不同,音量有別的警告聲同時被啟動。有人開始拉扯安全帶。

 

 

昏暗裡,通往控制艙的門縫出現閃光,隨即堅強的金屬門被炸得扭曲變形倒下。煙霧自外頭湧入瞬間充滿座艙。尖叫聲還持續著,男孩女孩都有。有人成功解開安全帶,站在走道上卻不知該往哪跑。十多到綠色的雷射瞄準光束穿過煙霧掃描這頭所有會動的物體。低沉的能源開關聲。船艙恢復光明。雷射瞄準消失。

 

 

『這裡是星際突襲隊NK0905。』面具下的電子聲音說。

幾個全副武裝的黑衣軍方人員出現在入口。

「各位沒事吧?」帶頭的隊長打開面罩反光層,看著一艙嚇壞的學生笑問。

許多情緒複雜,語調不一的「得救了」回應救援人員。

『NK0905回報總部,目標殲滅,救援成功。』有個隊員回報道。

 

 

目標殲滅? 赤眸眨了又眨。一時竟想不起來這是不是當初的計畫。

「請問… 藤乃靜留同學在這艘救生船上嗎?」突襲隊長看似收到某種通知。

「是。我就是」靜留從容地解開安全帶起身。

『回報。藤乃小姐在我們這艘。』男子點頭轉身跟通話器另一頭的人說。

 

 

降落,靜留立刻被武裝小隊護著帶離同學身邊。

 

 

休閒中心的飛航控制塔台變成與劫持犯對峙的軍事基地。巨大的加爾迪羅貝正被五花大綁的牽制在停泊軌道與出口之間。雜亂的爆炸聲不時從裡頭傳出來。

 

 

「靜留!」

「父親…… 還有母親…」對於也正裝在場的母親,少女難掩吃驚。

「靜留。」優雅的女士在丈夫之後輕抱了下女兒。

 

 

「確定她人還在裡面?」一旁擁有最高軍事權力的中年男子問一邊的部下。

座位中的操控員緩緩點頭,似乎不怎麼確定。

「夏樹還在裡面?」直覺反應,靜留脫口而出問父親。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如果沒猜錯,這個時間夏樹早該遠走高飛了。為什麼還在?

「是的,庫魯卡還在。劫持犯們似乎起了內鬨,現在加上我們的人有三方在互相廝殺。」

藤乃先生將目光短暫移開螢幕看了下女兒。起內鬨? 就因為這樣夏樹沒有離開? 少女很難相信這樣的說法。

 

 

「靜留,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一聽母親的語調就知道有蹊蹺。即使其他人沒注意她對夏樹的稱呼,母親絕對會注意到。然而她不認為那會是母親想在這個時間找她談話的原因。

「你父親大概跟我說了你們整個談話的經過,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從庫魯卡解凍後的所有事情,她的所作所為。」

靜留看著另一雙深紅色的眼眸,一時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來自不同螢幕與聯絡員的回報聲此時被一個聲音完全掩蓋。赤眸女士也因此轉移視線。

 

 

『回報。目標進入視線範…』嚓! 聽話被截斷。

塔臺陷入短短幾秒的沉默。然後…

「那是哪一小隊? 快! 給我回報!」將軍拍桌吼。

「NK0095。」

「他們的位置呢? 位置! 在加爾迪羅貝內的位置! 破解那區的監視系統,我要看到狀況!」

 

 

不出幾秒,主螢幕上顯示偏暗的航宇艦內部。突襲隊個個癱倒在地上,而配給人工智慧(AI)更是殘破不全的四散。

「怎麼… 她一個人?」

只見唯一還有意識卻已沒有行動能力的突襲員靠牆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長髮紮綁成馬尾,全黑貼身服裝的女子好整以暇地彎腰撿起AI斷臂還緊握著的槍。

 

 

「後援呢? 後援怎麼還沒到?」控制室的將軍震怒的吹鬍子瞪眼。

庫魯卡舉槍。螢幕前有人已經以手掩面。單聲擊發,緊接著掃射聲。仍瞪著螢幕的人看著庫魯卡翻身俐落閃過來自背後的一槍偷襲。滾動還沒停止她已經開槍反擊,百步穿楊。眨眼剛進來的人已全部躺平。

 

 

「等等… 那些人不是極凍犯嗎? 是誰跟我報告他們跟庫魯卡一起對抗黑團的?」

將軍的疑惑多於憤怒,他四處張望等人回答卻只面對同樣一頭霧水的手下們。

「後援到!」一位控制員打破沉默。

他們很快發現AI所受的破壞是怎麼來的。庫魯卡不知何時已經熟悉他們的程式,藉著俐落的身手輕易欺騙AI互相射擊。沒多時又是一地的殘片。

 

 

這邊的人困惑看著庫魯卡接近已經閉上眼,半坐著的受傷突襲員,量他脈搏。

 

 

喀嚓! 清脆的聲響。靜留赫然發現母親正在裝戴AI控制器。

「母親? 您要做甚麼?」

「進去。」藤乃夫人淺笑淡語。

「夫人,您確定嗎?」將軍看了眼不發一語的藤乃先生問。

「將軍,照剛才的觀察,我認為只要負責補強系統中不足的指揮員能有相當的能力,AI可以是庫魯卡的對手。」

短暫嗶聲,六隻最先進的AI眼睛亮起紅光,起身並與女子動作一致的同時拿起武器。

「身為突襲隊訓練官的我,如果沒有這個水準恐怕也該退休了。」赤眸夫人又一個優雅淺笑。

 

 

「母親,那個人是… 這很危險。」靜留一下亂了思緒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擔心,我還有你父親。」赤眸夫人摸了摸女兒的臉頰看向丈夫。

「我等你的命令,親愛的。」藤乃先生蹙眉點頭,戴上單邊瞄準顯示器。

「但是…」

「啊啦,靜留第一次這麼擔心人家呢~ 記得以前都沒有到這種程度。」

「母親這次不一樣。」

「所以更要我處理了,相信母親好嗎?」

靜留沒有回答,緊抿著唇目送母親與AI離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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