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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那个神秘的美人成为你的炮友了？”

在周一的某个平凡的工作日里，忙碌的Fandral一边将手里的证据分类，一边目不斜视地跟同样在身旁忙碌的Thor八卦道。

Thor本来想反驳他的床伴是个男的，但是出口前在脑子里想了想，发现Fandral用的形容词也没什么不对，于是他沉默了。

“Come on，Thor！跟我分享一下嘛！”Fandral把文件装好在一个档案袋里，然后转身勾住了自己好兄弟的肩膀：“我这是关心你的生活！只有好朋友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照顾你，对吧？”

Thor嗤笑一声，敷衍道：“是是是，没错。你是好兄弟，而我确实跟美人建立了良好的‘床上社交’关系。”

Fandral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高兴地大喊道：“我就知道！不愧是你啊，Thor。”

介于旁边的同事都好奇地投过眼神，Thor不得不用“赶紧工作”为由堵上那张话中有刺的该死的嘴。

Fandral没安静太久。他把手上的任务迅速完成后，又凑到Thor身旁悄声骚扰：“诶，所以，你们现在有什么进展吗——从你们确认了关系后？”

Thor认命地把手里的纸张一扔，苦笑道：“你是指，从我们打电话后到现在的两天里吗？我很确定地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可以了吧？现在给我闭上你的嘴！”

Fandral缩了缩脖子，在Thor的怒视下用手做出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Thor无奈地抹了把自己的额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好吧，或许他知道。也就是在Fandral提到Loki的冷漠的时候。当然，“冷漠”是Thor自己加上的，不过这也没什么错。经过Fandral的提醒，Thor清楚地再次记起了自己本就未曾忘记过的事实——那就是他们居然！没有！一丝！进展！

这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Thor在心里默默流泪，他以为Loki会在第二天就跟他“培养感情”的，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却一点音讯都没有，甚至对方都未曾发过一条消息。

看来只有他主动出击，才能有机会增进两人的关系。Thor下定决心在下班的时候就开始他的“猎捕计划”。

于是暗自鼓劲的Thor快速将报告和线索都整理好，示意Fandral一起去局长办公室“送惊喜（吓）”。

两人拿好档案袋，来到他们这块区的警局的总负责人——Nick Fury的办公室前。

Thor敲了敲门，在得到准许后打开了它，然后先Fandral走了进去。

“什么事？”一位独眼黑人从桌上的一堆文件里抬起了头，用他自带威严的声音询问道。

Thor和Fandral对视一眼，后者上前将手里的资料递给Nick，而Thor负责回答他的问题：“局长，我们刚巧在周末的时候发现‘Bill遇害案’有新的转折，这或许影响到整个案件的性质。”

“哦？”Nick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但他感兴趣地挑起了一侧的眉：“说来听听。”

Fandral一边拆开档案袋，取出一沓用订书机订好的白纸，一边解释道：“我和Thor两天前又去了趟案发地，从其中的监控录像里发现案发前一星期，Bill和Amy——也就是凶手Jack的妻子曾在酒吧相识并极有可能发生过一夜情关系。也就是说，Jack也许并不是过失伤人罪，而是……”

“而是故意杀人罪。”Nick随手翻了翻那叠资料，然后盯着Fandral略微勾起嘴唇接道：“有意思。你们干的不错，我会尽快争取到重新调查的权利的，到时候这个案件继续交给你们。”

Fandral的眼睛闪闪发光：“谢谢局长！”

Thor也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他一定会让Jack付出应有的代价的——即使他的律师是Loki也不例外！

……当然，如果能不是的话就更好了。

 

从Nick的办公室出来后，已经逼近下班时间了。Thor摸出手机，打算鼓起勇气将Loki约出来。

在此之前，他得尽快找到个好借口。

打开联系人，空白的短信界面，Thor的手指犹豫地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动，在几个按键间游移着。

【Loki，我们应该谈谈】这样怎么样？是不是太过严肃了，可能会让对方感到不适。

或者【Loki好久不见了，要一起吃饭吗】？

Thor痛苦地抱着脑袋，在心里唾弃这般娘兮兮的自己。

果然还是这样吧：【Loki，你有空吗？我最近发现一家很不错的酒吧，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我想和你聊聊。】

嗯，很完美。Thor傻笑着，将短信发了出去，然后抬头对上Fandral惊悚的目光。

Thor：“……”

Fandral：“……”

“我……”Fandral张了张嘴，结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下班了……还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Thor抽了抽嘴角，一时竟接不上这段对话。

幸而此刻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立马如释重负地重新看向亮起的手机屏幕。

Loki：“听起来不赖。”

Yeah！！！Thor扬起快乐的笑脸，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等会我去接你吧，你在哪？”

没过两秒，空气中又传递出了令人心情愉悦的“滋滋”声。

上帝啊，这绝对是最美妙的声音之一了！

Thor心花怒放地点开短信。

Loki：“6点30分，xx街道xx号的律师事务所，我在楼下等你。”

Thor无视了Fandral拼命想凑过来的脑袋和写满了求知欲的表情，接着在手机上简略地回复了一个“好的”。

“走了。”Thor利落地从位置上弹起来，顺手把手机塞回口袋，然后抓起外套走向门口。

“善变的男人。”

Fandral咬牙切齿的低咒被Thor远远地抛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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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从警局门口寻找到自己的车，驾驶着它直接到了Loki给的地址处。

一甩上车门转过身，Thor就看到了面前宏伟大厦三层几个利落的大字“约顿海姆律师事务所”。

他按照Loki嘱咐的朝门口望去，果然发现了那位一身西装的高挑男人。

注意到Thor的视线，Loki主动对他挥了挥手，然后走了过来。

“Hi。”Loki站到Thor身旁说道。

“Hi。”Thor笑了笑，绅士地替Loki拉开副驾驶的门：“我带你去。”

Loki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受用地坐了进去，等着Thor帮他关上门，接着自己坐进驾驶座。

像个被骑士护送进舞会的公主。Loki在心里嘲笑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Thor“砰”的一声将自己这边的门带上并挂上一档：“那我们出发喽？”

“嗯哼，”Loki挑眉：“驾驾驾？”

Thor猛呛出声，在0.1秒的思考后决定闭上自己的嘴。

 

Thor最终选的还是Darcy的酒吧，他确实有事要跟Loki谈谈，关于那个案子什么的。

两人走进酒吧。

现在正是夜晚将至，酒吧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舞池里的灯光闪烁着照到每个人头发上，人们扭动着肢体贴在一起，震耳欲聋的舞曲和飘散在空气中的浓浓的酒精味。

他们几乎同时提出了坐到了吧台那。

Thor点了杯Martini（马天尼，被誉为“鸡尾酒之王”），Loki则选择了酒单上的Rattle Snake（响尾蛇，鸡尾酒种类之一）。

在等酒的空当里，Thor搓了搓自己的手，说道：“还记得我说想要跟你聊聊吗？”

Loki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说：“什么？我以为这只是你胡说的……你懂得，约人出来的借口什么的。”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Thor尴尬地涨红了脸，不过幸好酒吧里很暗。Thor想到，Loki不会看出来的。

他强装镇定地耸耸肩，说：“可惜我这次真的有事。不过下次我会参考你的意见的，找借口让你赴约，然后跟你一起拥有一段轻松快乐，没有任何事打扰的时光。”

看到Loki憋不住的笑，Thor偷偷松了口气。

这时两杯酒被送到他们手边。Thor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回到最开始的话题：“我想咨询你，如果，是的，如果你发现你的工作遇到了一个大逆转而你将经历的与之前的背道而驰，你可能处于道义的下风，那你还会为之奋斗吗？”

Loki静静地听着，在Thor停下后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不会了。我只做我认为对的。而我认为的就是对大多数人好的。”

亲耳听见Loki的回答，Thor就放心了。

斜靠在吧台桌面上的Loki随意地端着酒杯，透明的圆润杯沿抵着他果冻一样闪闪发亮的下唇。他难得认真的表情让Thor格外地想亲亲他。

可是接吻又是个太过歧义的举动。当他们在上床时是可以在互相之间随意索取的，因为那个时候只有性，无关爱。可是在其他任何时候它都是禁忌，因为它太不符合“炮友”的权限范围了，它瞬间沾染了满满的情愫，充满黏腻。Thor深谙此理。

这样的炮友关系里，Thor只能靠暧昧不清的言行来试探Loki和获取他的好感。

在紫色和红色交替的灯光照过来时，Thor突然凑到了Loki面前，他们鼻尖相抵，Loki显然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

酒吧里塞满了嘈杂的人声和沸腾的音乐，摇晃的灯光让人和人之间都无法看清。Loki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海蓝色眼睛，却在昏暗的环境下几乎能一根根地数出对方比普通人长得多的下睫毛。

“谢谢你的答案，很有用。”

Thor快速地单眨了下右眼，嘴唇轻微嚅动着道。

这一切的一切相叠，令Loki的心脏鬼迷心窍地漏跳了一拍。

不过他在极短的时间里调整好了自己。

当Thor志得意满地往后退时，Loki用更快的速度贴到了他的耳边。

Thor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他感受到一种湿漉漉又凉丝丝的触感从耳尖传来，然后过了电般自大脑传递至脚底，连脊背都透着一股酥麻。

Loki轻咬了一下Thor逐渐发烫的耳朵尖，接着带着酒的香气的吐息缓缓下移，朝Thor的脸庞呵出一口气。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的警官？”

艹！Thor下意识地低头，紧接着在心里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