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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授权翻译]All That Remains(15)
Chapter 15:堕入黑暗
第三纪元2956(55年之前……)
Legolas决定了，他讨厌欢迎晚宴。还有派对和舞会。还有各种意义上的庆祝活动。那里有太多人，太多声音，而且绝大多数人还都是吵闹、好奇心过盛、恼人的家伙，一直盯着他看个没完。鉴于Aragorn被找到了，所以一个正式的晚宴被举办用来欢迎Elrond一行人来到幽暗密林。与此同时，Estel，Elrond的养子被正式引荐给皇室家族和议会成员，大多数精灵都欢迎了这个人类。“Esgal”也受到了“正式”的引荐，穿着Fael借给他的“正式”的服装，参加“正式”的晚会。
Legolas讨厌正式。他讨厌晚会。他讨厌被困在一个满是人的屋子里，被迫与走近他的精灵寒暄交流。他讨厌面对同样的反应，同样被问了一遍又一遍的问题。精灵们会为他没有发光感到震惊。他们看到他的紫眼睛时会冻住。他们会很惊讶他不止一次地救了精灵王，而是两次，而且还是那个一直以来，在猎杀半兽人的神秘的战士和保护者。
“你为什么不发光呢？”他们会问。“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你真的是那个守护者吗？”“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如此下去。
决定了有些问题不是他们该死的应该知道的，Legolas会回答他们半真半假，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在抑制他的发光。他的眼睛从他记事起就是紫色的，所以就这样了。是的，他是那个守护者……这些白痴。他不会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完全无视了它，只是眯起紫色的眼睛瞪着那个提问的白痴，直到他们离开放过了他。
这些问题和回复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真想用头狠狠撞墙。或把下一个提问的人捅一刀。但Ciaran教会了他耐心，所以杀手忍了下来。但是，他的耐心现在几乎完全被磨光了，他发现自己不止一次伸手摸向藏在他借来的正式服装下的刀子。他一点也不喜欢Fael给他的翠绿色的上衣和裤子。他想念他自己的衣服，斗篷和面罩。至少，他还能保留他的靴子，尽管Hannel公主——显然从萝林归来了——对他鞋子的选择蹙眉不满。
皇室家族对Esgal的评判不一。Fael，Thranduil，Megilag和Barhad都真诚地接受了他，几乎立刻就相信了他，因为他救下了精灵王并且从多年来一直暗处守护光明。Aglar，Hannel和Bereneth却保持着警惕。摄政王子和最年长的公主把他们的猜疑隐藏的很好，但Legolas可以感到他们的紧张和厌恶。Bereneth则在她以为他没有注意时毫不遮掩地瞪视他。他不需要读心术就猜道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不会发光。他不正常。他是危险的。他一人杀了所有那些半兽人。他是致命的。我们不知道他从哪来。他是个谜。他身上充满疑点。我们怎么能信任他？
这是许多来自这个被黑暗浸染的森林的精灵的想法。在很多人愿意相信精灵王的评判的同时，其他人不会接受一个这样强大的盟友。Esgal太神秘，太奇怪，太危险了，他们还不能相信他。
尽管如此，这些精灵的想法并没有对Legolas造成什么影响，他是不会把自己放低到任何地步，去博得每一个幽暗密林精灵的欢心的。有Fael，Thranduil，Megilag，Barhad，Elladan，Elrohir，Elrond和来自瑞文戴尔的Erestor支持他，他已经很高兴了。这些他从Glorfindel口中听到并与之交流的精灵，不顾他的古怪和能力就接受了他。
与Aragorn一起，紫眼睛的精灵不知不觉也和Fael及双子建立了友谊。一秒前，他们还刚见面，这时候，Legolas就能很舒服满足地与这四个一起交谈，一起大笑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杀手发现他与Fael走的最近，而且经常在很多意见中与他站在一起对抗双子。也许是因为Fael面对他们两个不占人数优势，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来自幽暗密林，但Legolas对这个银发的王子更亲近，更信任。
但同时，两个公主和摄政王子对他的抗拒深深地伤害了金发的精灵。他不能理解。他不在乎大多数精灵和陌生人对他的看法，但唯独他们的排斥几乎让Legolas的心像真的被扎了一样刺痛。为什么他们的意见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Legolas无声地哀号着当另一个烦人的精灵接近了他，这次是一个女精灵。他很快学会了要在她们身边保持警惕。这些成员中有一小部分是战士，绝大多数都是在调情。Legolas确定以及肯定他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对爱不感兴趣，而且还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继续这样下去。他是永生的。在黑暗久被毁灭之后，他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寻找心仪的对象，如果他有意的话。但现在，一个女精灵对他的调戏只会让他想要畏缩。
这些女精灵不了解他，所以只能有两点引起了她们的兴趣:他的长相或他的名誉。紫眼睛的精灵知道他很英俊漂亮，就像所以精灵那样，但也知道他奇特的长相和“神秘性”会像吸引蝴蝶一样吸引异性。他厌恶她们这种只对他的长相和与他相关的故事感兴趣的行为，而不是因为他是谁和他的性格怎样。这让他恶心，特别是他听着Eithne和Ciaran的爱情故事长大的。他们是一生相伴的伴侣，不是什么建立在长相和传奇故事上的一时的迷恋。
对一切都厌倦了，Legolas假装没有看到试图接近他的女精灵，他转身走向了大门。礼节与否，如果他要再遇到一个白痴他就要对什么人扔匕首了。最好是那些白痴中的一个。他究竟为什么要来这里？
哦，对了。这个晚会是用来欢迎所以来宾的，包括他自己。
去他的礼节。
“你现在想好要跳崖了吗？”一个声音嘲弄地在他耳边说。
Legolas转身瞪着Fael，对他的玩笑很不满意。“不，但我发誓我会杀了下一个试图跟我讲话的白痴。”
“他们不全是傻子，”王子假装抗议说，“他们只是有些……缺少战士的思维方式。”
“他们是议会成员，”杀手指出，“大部分是学士和谋士，只有很少一部分参加过战斗或战争。要不就是他们的新位置让他们忘记了真正与黑暗战斗是什么样子。”他给了王子一个绝望的表情，“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不想谈论我的过去呢？”
银发的精灵瑟缩了一下。“任何人都想听一个精彩的故事。只有战士和那些真正面对过黑暗的人才知道黑暗和他的奴仆是什么样子。你是一个人们竭尽脑汁想要解开的谜。”
“那他们就需要小心了，”Legolas阴暗地说，“否则，我的小东西们就要把他们切成碎片了。”
那个女精灵又向他走过来了，他不禁抱怨出声。
Fael非常不王子地窃笑起来。“我看你在女士们身上也碰上麻烦了。”
“她们就像饿狼一样。她们整晚一直在跟着我。”杀手嘟囔着，“我说我要杀掉下一个试图跟我说话或调情的傻子是认真的，但我不想引起事端。我要出去了。”
Fael看着紫眼睛的精灵飞快地逃走咯咯笑了起来，他离开得非常迅速，仿佛是从空中消失了一样。银发的精灵目光转向女精灵，绿眼睛遇上了坚定的棕色，他僵住了。显然，见她原始的目标离开了，这个女精灵选了一个新的男精灵骚扰。他自己。
带着王子的高贵和精灵的优雅，Fael跟着杀手跑出了大门。
Aglar看着他的弟弟跟着Esgal离开，不禁为Fael独自一人跟着这个神秘的精灵感到担忧。摄政王子知道银发精灵信任另一个精灵，而且他能照顾好自己，但Aglar仍为他的弟弟与一个陌生人在一起感到紧张。尽管如此，他不能跟着他们。作为摄政王子，他必须待在集会里，与宾客们交谈，表演好精灵王的王储的角色。但这不会阻止他观察周围的人，留眼他分散在其他精灵中的兄弟姐妹们。
Hannel和她的丈夫，Lachon，在一起，她坐在桌边，面带精致的微笑，听着Barhad轻声讲述他最近在翻找卷轴时最新的发现。Megilag在房间靠边的位置，数年里第一次又开始与几个女精灵调情了。Aglar不知道是什么点亮了他弟弟的情绪，但银-金发的精灵似乎比这几年以来都要更开心，更放松。Bereneth正语气激动地与Tollui谈话，同时怒视着任何试图接近她的男精灵。她，不像那些男精灵，可以直接一拳打中那些试图与她调情的人，她知道这一点。那些男精灵也知道，所以他们保持了他们的距离。Fael现在没影了，跟着那个Aglar不愿信任的精灵。
“什么让你烦恼,ion nin？”Thranduil问，注意到他儿子的状况。
“Fael刚走，”摄政王子汇报，“跟着Esgal。”
“哦？”精灵王笑出声，好笑地看着众多失望的女精灵，“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丢下晚会离开了。”
“……您确定我们应该相信Esgal吗？”Aglar轻声说，语气尖锐。
Thranduil看向他的儿子。“为什么不呢？他救过我的性命，而且是一个帮助我们对抗黑暗的强劲的盟友。”
摄政王子扭动着双脚。“他也是个迷题和一个定时炸弹，adar。”
精灵王戚起眉头看着Aglar。“是吗？”
“他很危险。”银发精灵强调道。
“我们不都是吗？”Thranduil并不明确地反问道。
“他是个杀手，”Aglar终于恶狠狠地吐出来了，决定要直话直说，“您也看见了，他是怎样快速有效的把那个试图刺杀您的刺客解决掉的。我查阅了战士们的报告。Esgal过去没有效忠的对象，而且有很多不正常的能力和力量，更不要说他还有一个他不愿提起的过去。”
他父亲的蓝眼睛刺穿了他，把他钉在原位。“不正常吗？你怀疑他是因为他的眼睛和缺少发光？”
“再加上他是一个那样优秀的杀手，是的。”Aglar僵硬地承认。
Thranduil哀伤地摇了摇头，将一只手搭在他长子的肩膀上。“你只看到了Esgal的能力和他的外表，而不是他内在真实的那个精灵。”
那语气里带着失望，让Aglar的胃紧缩起来。他讨厌让他的父亲失望。这太像多年前他从“那个巡逻队”回来时的样子了。Thranduil现在虽然没有心碎，悲痛或疲倦，但他的眼睛里仍带着同样严峻的神色。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他的继承人时，这一次精灵王是严肃的，强壮的，下定了决心。
“那不是……”Aglar开始，但他的父亲打断了他的辩解。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精灵，但我希望你没有继承我多疑的性格。你不能仅仅因为Esgal是奇特的，危险的，有自己的秘密就认为他是敌人。我希望你能看到这一点。意思是说，我希望你能试图了解Esgal。”他坚定地说，“不要通过他被训练而成的样子或是他的长相来评判他。去审视他的内心。”
Aglar咬着唇，微微鞠了一躬。“我会的，adar。”他最后说。
Thranduil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很好。现在尽情享受这个晚会吧，Aglar。明天有孤山的矮人会到这里商讨新的贸易协议，你和我都逃不了。”
摄政王子的回答几乎是一个哀号。“你确定那时我没有可以带领的巡逻队吗？”
他的父亲对他露出一副坏笑，蓝眼睛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如果我要开会受苦，你必须陪着我。”
Aglar不禁一畏缩。“好的，adar。”
Esgal坐在离大门不远的一棵树上，背靠着树干，Fael坐在他身边。双子在比他们低几个树枝的位置，Aragorn在他们下方。五个人漫无目的地闲聊着，只是在为能在外面待着感到庆幸，可以远离宫殿和晚会的吵吵嚷嚷。四个精灵声称他们离开是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游侠猜想这至少对Esgal来说有一部分是正确的——但Aragorn也知道双子是为了躲避议员的小姐们和其他精灵的追捕。人类看到双子飞快得跑出大门，在外面遇上Esgal和Fael时感到非常的有趣。
现在这五位都在外面了，位于森林的边缘，此时夜晚已悄悄来临。Elrohir和Elladan开始比拼看谁能谁出更多的星座和星星。另外三个好笑地看着他们，看他们变得越来越激动，开始吵闹，重复他们之前说过的答案。
“我已经说过这个了！”Elrohir指责，瞪着年长的双胞胎。
“你没有，”Elladan反驳，“如果你这么说，我也应该记得的。”
“你在作弊因为我就要赢了。”年轻的双胞胎发出了一声冷哼。
“我没有！”做哥哥的抗议道，扑向了他的弟弟。
其他的种族可能会为在离地这么高的地方做这个动作而感到恐慌，但精灵不会担心有掉下去的危险。这个仍是光明的树木保护着精灵们不让他们掉下去，看着两兄弟在他的树枝上翻滚，在他们耳里轻声笑着。Aragorn和Fael在一旁起哄，Esgal在上方轻声地笑着。杀手——现在比在宫殿里自在多了——跳到Aragorn身边，瞥向两个嬉笑打闹的精灵。
“他们总是这样吗？”他好奇地问，Elrohir此时成功把他的哥哥按在树枝上。Elladan开始咯吱他的弟弟作为反攻，让他惊叫着放开了他。
“没错。”游侠和王子用同样夸张，恼火的声音合唱道。
听到这里，两个双胞胎停下了，转而瞪视另外两个。
“不要装无辜，”Elladan怒气冲冲地说，“你在家也一样，Estel。”
“而你在拜访瑞文戴尔时，可帮我们把Erester的会议演讲稿换成了如何撩女精灵指南，Fael。”Elrohi面带一副胜利表情地说。
“但如今我远离了你们的不好影响，我已经长大了。”王子沉着地说，但他的绿眼睛闪着亮光。
“我只有二十五岁。你们又有什么借口？”游侠说。
双子缓缓看向对方，脸上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邪恶的笑容。“抓住他们！”他们大喊，扑向了另两个。
Aragorn发出了一声一点也不优雅的尖叫，慌忙退回了地上，而Fael则惊叫着往更高的地方爬去。双胞胎一起围困住了王子，把他按在地上，使劲挠他痒痒。
“看，他笑的跟个小精灵似的！”Elladan一脸坏笑地说，“而你还说你是个大精灵了。”
“停——停下！”Fael在大笑间挣扎着喘息说，笑出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哈哈！Esgal，救——救命！”
紫眼睛的精灵懒洋洋地抬头看向双子和他们的“俘虏”。“请你们放过Fael。”他慎重地说。
“否则会怎样？”Elrohir挑衅道。
Esgal漫不经心地将一缕发丝掖到他的尖耳朵后边。“如果你们不肯，我就会潜入你们的房间，把蜂蜜倒在你们的眉毛上，在你们额头上写上‘笨蛋’两字，把你们所有的衣服都换成女式连衣裙，然后把你们的头发染成美丽的亮粉色，这一切都会在你们睡着时发生。”
双子顿时僵住，一齐看向他。
“你不会的，”Elladan缓缓说，“也不能。从现在起，我们会随时保持警惕。”
Esgal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我曾经潜入过瑞文戴尔、萝丝洛瑞恩、埃多拉斯(Edoras，位于洛汗)、米纳斯提力斯，以及一些世界上最黑暗，警戒最严的地方。我很确定我能在你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完成这些。”
他的四个朋友目瞪口呆，瞪大眼睛看着他。然而，这并不是杀手威胁要恶作剧让他们如此震惊。
“你真的潜进了那些城市而没有被发现？”Aragorn问精灵。
Esgal点头，仍很警惕，但有一点迷惑，仿佛他不理解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当然有过。”
他们继续盯着他看。金发精灵开始在他们锐利的目光下不安地扭动。接着双子转身看向对方，用目光传递了一个信息。两双一摸一样的银眼睛再次落到Esgal身上，几乎疯癫地发光，闪烁着。
“Esgal……”Elladan严肃地说，眼中带着亮光，微笑里带着邪恶，“我们能借用你的能力达成我们的一些恶作剧和邪恶的目的吗？”
“哦，不不不。”Fael在杀手能回答前插了进来，“如果他要加入任何一方的恶作剧战争，他肯定是我一边的！我是自己一人对你们三个。”他夸张地指向Elrond的三个儿子，并且调皮对Esgal眨了眨眼睛，“再说了，我们幽暗密林的精灵需要团结在一起。”
Esgal对他报以微笑，那是一个巨大的微笑，露出了他一排珍珠白的牙齿。然后他的微笑消失了，他低下头，紫眼睛眯起。Aragorn认出了杀手的这个表情。
“是什么来了?”他急切地问，希望自己带了武器。不过当然了，为了晚会，他的弓，剑，匕首全都留在了他的房间。
“来的不是一个敌人，”Esgal很快汇报说，跳到了人类身边，“只是……Amulug。”
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但游侠的大脑立刻响起了警钟。Elrohir，Elladan和Fael也跳到了地上，都看向杀手所看的方向。不一会儿，Amulug从林中走出，同往常一样皱着眉，瞪着眼，一脸愤怒。他的瞪视唯独落在Aragorn身上，眼睛眯起，嘴唇不满地抿着。这种感觉是共通的。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躲起来的地方？”Amulug冷酷地说，“我还以为Elrond领主教给了你一些礼节和礼貌呢。”他继续瞪着人类，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也在这里，Amulug。”Elladan冷静地指出，表情中立，“这里可不止Estel一人离开了晚会。”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家人不会因为他的缺席而感到被冒犯的。”Fael带着一副只能是假笑的笑容补充道。
战士无视了他们，依旧怒视着Aragorn。
突然他冲了出去，伸手抓住了人类的手腕。精灵强壮的手威胁着攥紧了他的手腕，游侠发出了痛苦的闷哼。他知道一个轻轻的扭动，他的腕骨就会断了。他的精灵同伴们也意识到了这点，顿时都僵在了那里。 Amulug狂怒的绿褐色眼睛逼视着他，是如此之近人类都可以看到他棕色瞳孔里掺杂的绿色和蓝色斑点。
“你很弱，Aragorn，Arathorn之子。”他啐出，没有理会三个僵住的发光的精灵，“就是你的族人的堕落让黑暗侵蚀了这片土地。Elrond怎么能保护你这种肮脏的东西，一个祖先是造成黑暗存在的原因的次生子！”
Aragorn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恐惧地瞪大了，听闻精灵恶狠狠地吐出了那个不安全也不能被说出的名字，即使他们现在离宫殿很近。Fael和双子也很震惊、警惕，但游侠还在Amulug手里，他们不能行动。只有Esgal没有被惊讶到，还保持着冷静，紫眼睛小心打量着愤怒的精灵。
“Amulug，”杀手叫出了战士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请你放开他。”
他的声音轻柔，冷静，很舒服，他的表情冷漠空白，仿佛他只是在让那个精灵给他递糖一样。但Aragorn可以在他的语气里听出另一番意思，比座狼的吼叫还要危险、致命。Amulug敏锐的精灵听觉肯定出了问题了，因为他完全没有留心Esgal语气里暗含的威胁。
相反，他对紫眼睛的精灵一阵嗤笑，然后对他发出了挑衅。“来让我呀。”
眨眼间，Esgal发起了攻击，用食指和拇指抓住了Amulug的胳膊。另一个精灵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惊叫，剧痛冲上了他的左臂，进入了他的身体，迫使他另一只手松开了Aragorn的手臂。仍然站立着，精灵微微蜷起他的身体，眼睛大睁着，嘴张开发出无声的痛呼。
杀手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保持着吓人的冷漠。他没有说话，又按了一会儿那个穴位作为无声的警告。然后他放开了Amulug，那个精灵跌向后方，蜷着他的手臂。他的皮肤上甚至都没有一丝淤青。战士活动了一下手指，瞪着Esgal。
接着，他充满仇恨的目光转向了Aragorn，他的嘴唇拉回成一个狞笑。一时间，人类确信精灵会再次攻击他了。但Amulug只是向他啐了一口，然后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前往了宫殿。
Esgal看着他离去，知道他消失在树林中，然后骂到:“Delorcion。(精灵语:王八蛋)”
“你是怎么做到的？”Fael问，很是佩服。
“那儿一处穴位，”杀手回答。他转身看向Aragorn，“你没事吧？”
“没事……”人类回答，卷起了他的袖子，露出了一个泛着淤青的手腕。
Elrohir一阵心痛，轻轻接过了他的手腕，小心地戳了戳伤口周围。“只是淤青，没有拉伤或骨折。”他烦恼地皱起眉头，“我要杀了那个delorcion，或至少让ada把他赶出去。他不只是伤害了你，还——”他突然停下，紧张地看向Esgal，“啊……”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Estel的血统的。”精灵安慰他们，见Amulug走远了，才再次真正放松下来。
Elladan简短地点了下头，在Aragorn右肘处徘徊。“我们返回宫殿吧。Ada需要知道这件事。”
惦记着这个任务，他们回到了宫殿，却发现晚会已经结束了，宾客们都正返回家中。在询问了几个精灵之后，他们追踪到Elrond和Thranduil在一起，在国王的书房里。Fael领路带他们来到位于宫殿中心的那个朴素的橡木门前。王子敲了三下门，等到一个声音回答“进来！”，然后和大家一起走进了房间。Thranduil，Elrond，Glorfindel和Erester正围在一个文件前，半精灵领主正指着上面的什么东西。Glorfindel欢快地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正在想你们这些捣蛋鬼去哪儿了呢。你们制造了什么灾难没有？”
“没有。”Elladan严肃地说，语气里没有丝毫玩笑，“Amulug刚刚攻击了Estel。”
这句话比任何恶作剧都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什么？！”Elrond吼道，他脸上露出了只要他的孩子们受到威胁时才露出的危险的表情，让他平时安宁祥和的领主气质变得阴暗恐怖起来。
Elladan用简短精炼的语言解释了他们的遭遇，精灵领主在他的长子讲话时检查了Aragorn的手腕。精灵们的反应混合着愤怒，恶心，震惊和恐惧。其中Elrond的反应最为剧烈。精灵领主不是愤怒。他是怒不可遏了，银色的眼睛燃烧着怒焰，他的手攥的是那么紧，以至于他的骨节都泛白了。这是为数不多的时候，Aragorn得以见到那个在最后的联盟之战中，征战沙场的战士Elrond，而不是那个他习惯见到的冷静，安宁的医者精灵领主。半精灵看起来仿佛随时可以抽出剑，杀了Amulug——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人类是不会有意见的。
“这是最后的稻草了！”Elrond吼道，拳头砸在书桌上，让屋子里半数的人吓了一跳。“如果Amulug认为他可以在伤害了我的儿子后溜之大吉，那么他需要醒醒了！”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书房，如同一位死亡天使，他周围散发的怒火和几乎压抑不住的狂暴让走廊里的任何遇到他的精灵都在他的震怒前飞离了。其他精灵和唯一的人类跟着精灵领主找寻那个让他发怒的缘由。Amulug在Elrond找到他时，正和Rainor和Uilos在花园里。
两个没有黑化的战士最先发现了他们暴怒的领主，一齐跳了起来，目睹到银眼睛的精灵的情绪，脸色都苍白起来，仿佛见到了索伦本身。Amulug，在另一方面，懒洋洋地抬起头，脸上一点也不担忧。这个冷漠的战士在看到Elrond危险的双眸后僵住了。Aragorn看到他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
“领主大人——”
“你真的以为我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吗？”半精灵没有给他准备的时间，声音冷酷，压抑着怒火，“你真的认为我会对你攻击我的儿子的事不管不顾吗？”
被提到的儿子看到震惊，恐惧和愤怒的表情划过了Rainor和Uilos的脸。很明显他们不知道那个精灵的本质，而且为其感到厌恶和惊愕。与此同时，Amulug似乎失去了他的恐慌，一个谨慎，冷漠的面具出现在他脸上。他平静地打量着Elrond。
“解释你的行为！”精灵领主命令道。
Amulug的视线变得阴暗起来。“我不需要解释。我的行为是正确的。”
Aragorn发誓他的父亲想要掐死这个精灵了。但Elrond保持了他的距离，他的手微微颤动着，仿佛他在克制自己不要抽打那个战士。“请你告诉我，你擅自攻击我的儿子怎么就‘正确’了。”如果一个人的声音可以杀人，那么Amulug早就在曼多斯圣殿了。
战士几乎无法维持的堡垒破碎了，他的面具掉落，露出了一个明显是激烈的怒火的表情。尽管他努力维持自己，但Aragorn还是不禁吓退了一步，那个扭曲了他的脸的表情让精灵看起来像是一个疯狂的，扭曲的怪物。这几乎就像是一个半兽人披着精灵白皙，发光的皮肤似的。
“埃西铎就是魔戒依然存在，索伦还在这片土地作威作福的原因！”Amulug恶狠狠地吐出，“他造成了半兽人的依然存在，而他们的存在杀了我的家人！你竟然还认为Aragorn能抗拒他的种族堕落的天性，拯救中土世界。”每一个词都使这个战士变得越发愤怒，越积越多的仇恨让他的声音扭曲成了一个野兽的嚎叫。“你是一个蠢货！你管他叫人类的希望，但我知道他终会失败，终会堕落，就像他的祖先！他不会带给我们救赎。他会毁了一切！”
Elrond没有从精灵对他的吼叫前退缩，脸上保持着一个坚毅，冷酷的面具。但当他开口时，他的声音里慢慢的只有不屑。“你让我感到恶心。你宣称人类堕落了，但你看看你自己，你就像一个发狂的动物把错误的指责和仇恨全都放在Aragorn和全体人类身上。你认为精灵比人类高贵，但你自己却堕落至此。自从你的家人离开了，你就变成了一个任性妄为的，自私的祸端，威胁到了你周围的所有人。你抗拒命令，袭击人类村落，迫使你的盟友们进入了一个困境让很多人受到了伤害和死亡。一次又一次我放过了你的行为，只把这当做你是在悲痛下犯下的错误，对你只是指责便放过了你，但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Elrond挺拔骄傲地站在战士面前，他的双眼冰冷，不可饶恕。“你伤害了我的儿子，而且泄露了秘密，给不止我的儿子，还有整个瑞文戴尔都带来了危险。这条罪行我永远也不能饶恕。攻击一个领主和他的家人，故意伤害他们和整个领地的性命是叛变。你知道叛变的惩罚是什么。”
Amulug变得微微苍白起来，向前移动仿佛要说话，但伊姆拉崔之主没有给他机会。
“伊姆拉崔的子民Amulug，我特此将你从瑞文戴尔和其他精灵领地驱逐出去。”Elrond声明，完全是一个精灵领主的形象。冷酷，冷漠，遥远，冰冷，高贵，无情。
Aragorn很震惊，但没有为他父亲的声明感到意外。对于永生的精灵来说，从精灵领地里驱逐出去，与唯一能接触到亲族的地方断绝联系，几乎和人类被判了死刑一样严重。永生将会是极其漫长的，对于那些无人陪伴的精灵来说。
“如果你胆敢踏一只脚进任何精灵领地，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你会被囚禁直到你永生的性命终结。”半精灵满是不屑地低头看着这个被驱逐的精灵，“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离开幽暗密林。我建议你现在就开始行动。”
一时间，游侠以为精灵是不会动的。然后，这个骄傲的战士僵硬地转身，没有说一句话，怒冲冲地走向了大门。他在右拱门下停下，扭头怒视着人类。他没有打破他的沉默，但Aragorn可以读出他眼神里暗含的话语。
你会付出代价的。
在Amulug消失在森林里之后，所有精灵除去Esgal全都放松下来。这些精灵开始轻声议论刚刚发生的事。但Aragorn并没有感到放松，游侠看一眼杀手眯起的眼睛就知道Esgal的忧虑也没有丝毫减少。
那一组渴望复仇的，愤怒的精灵的首领现在永久地离开了瑞文戴尔，Aragorn再也不需要每天面对那些指责的瞪眼和充满仇恨的怒视了。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他没有。不知什么原因，在他内心深处，人类知道他还会再遇到Amulug的。而这个相遇不会是愉快的。事实上，他有种预感，这个相遇会很血腥。
渴望复仇的精灵永远不会忘记。
也永远不会放过。
他感到震惊。他感到困惑。但Amulug，被驱逐出去的前瑞文戴尔精灵，感到最多的，是愤怒。
Elrond中怎么能把他赶出去。这个可怜的半精灵怎么敢驱逐他，就因为他攻击了领主大人的宝贝儿子。儿子。一个精灵竟敢把一个虚弱的人类当做儿子真是超出了Amulug的理解范围。仅仅是想到与次生子有任何接触他的嘴角就不禁厌恶地勾起。但Elrond仍然把这个短命的，羸弱的，可悲的人类的重要性放在他之上，他，一个战士，瑞文戴尔的骄傲的永生子。
他曾在几个世纪前在最后的联盟之战中战斗。他之后和家人一起来到瑞文戴尔希望开始新的生活。他对他的领主和领地一直很忠诚。但Elrond居然厚颜无耻地把他像垃圾一样丢了出去，就因为他“攻击”了Aragorn。Aragorn，Arathorn之子，埃西铎的后裔。
Amulug知道他“无端的攻击”是正义的。就是埃西铎的错使得魔戒没有被摧毁。就是那个愚蠢的人类的贪婪导致黑暗和索伦感染了这片大地，并逐渐噎住中土世界的咽喉。即使是被精灵养大也不会帮助Aragorn抗拒他的血统和种族的弱点。
Aragorn终会失败。他不能战胜索伦。他最终要不就会拿到魔戒，把它交还给黑暗之主；要不就是他不够强大无法战胜敌人和他们的势力。他会死在战场上，或被处死，再或者抛下这一切衰老至死，成为一个孤独失败者。瑞文戴尔的前战士知道这是真的。他太了解人类的弱点和堕落了。索伦的黑暗势力是不会被一个人类这样渺小，不重要的角色打败或甚至受到阻挡的。
“到我身边。”
Amulug猛的停住了他的脚步，不知所措地看向四周。他环顾四周，只看到了树木。但他很确定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到我身边。”那声音再次响起，阴暗但又令人舒服，仿佛是一只猫在他的脑海里打呼噜似的。“到我身边。”
被驱逐的精灵飞快地眨着眼睛，头脑一团烟雾，困惑充斥着他的思绪。他认识这个声音。他在之前听到过。它很熟悉，像一位老朋友，一个在他脑后的窃窃私语……
“到我身边。”那声音说，轻柔、平静、安详、凉爽，如同他脑海里有液体的阴影在流动。
阴影……就像阴影。就像黑暗，他恨的黑暗……他恨吗？他当然恨。黑暗是邪恶的。黑暗杀了他的家人。黑暗还——
“到我身边。到我身边。到我身边。”
突然间，Amulug理解了。有什么东西飞进了他的身体，把他的双眼打开了，他现在能看到世界真实的面目了。这不是黑暗的错使得他的家人死去。那是他们自己的过错。他们的错误是因为他们试图抗拒黑暗，因为他们不能理解。他们不能理解真相。
……难道他刚刚不还在仇恨黑暗吗？不，那是错误的。
“到我身边。”黑暗命令。
所以他来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