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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授权翻译]All That Remains(21)
蓝某人 2019-08-08

Chapter 21:和平的终结

第三纪元2991(20年之前……)

        一切由一条鱼开始。

        那条无辜,毫无防备的鱼在清澈的水塘中慵懒的游动,除了觅食和生存,对一切毫不知情。它不关心这个世界,不关心黑暗与否,它只关心自己。但这条鱼却吸引了一个人的全部注意力,一个将会终结他生命的捕食者。

         那个苍白的生物坐在水塘边,巨大的蓝眼睛跟着水底银色的鱼。它身上几乎没有毛发,只穿着一个破旧的缠腰布遮羞,实在很难把它归到中土任何一个种族身上。它——他——曾是一个霍比特人,但那些卷毛,他种族所有的特征早已消失,被时间、不幸和黑暗磨损掉了。一只肮脏、指甲残缺的手抬起,缓慢蓄意,这个佝偻的生物在寻找攻击的时机。

        “我们只希望,抓住一条鱼,是那样多汁美味味味---”咕噜可怕的声音轻声吟唱着,眼神饥渴地盯着那长满鳞片的动物。

        他又等了一会儿然后扑了上去,把鱼径直从水里抓出,凶狠的咬住它的肉。走势怪诞的鲜血流下咕噜的下巴,鱼痛苦的挣扎了两下然后完全静止了。不在乎他的食物是多么恶心,这个瘦骨嶙峋,与众不同的霍比特人粗野的吞下了他的猎物,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吞咽上。

        他没有像本应该的那样留意周围的环境。他身处幽暗密林的南部,森林最黑暗的地方仍很危险。尽管多尔戈多基本是空缺的,这个地方仍然从属于黑暗,半兽人的队伍在这里经常出没。

        但咕噜不在乎半兽人。他只想要他的鱼鱼鱼---,一旦他完成了,他就会继续去寻找巴金斯和他的宝贝。然而他扭曲残损的头脑无法把这一切联系起来,去夏尔寻找巴金斯。他需要他的宝贝,但他并不真的想要找到它。在他内心深处一个恐惧深深扎根,而他周围的树木更是使他迷失、愤怒、惊慌。

         但是那唯一的思念想拖着他前进:夏尔。巴金斯。夏尔。巴金斯。

         咕噜瞪着他的倒影,对自己愤怒窃窃私语。“贼把它偷走了。它偷走了我们的宝贝。但我们会把它找回,我们会。那是我们的宝贝。我们的!不是肮脏的巴金斯斯斯……”

        紧密的蓝眼睛回瞪着苍白的生物,他低吼一声,龇起为数不多的几颗黄牙。他又扯下一块鱼肉,继续用那骇人的方式吞咽着。他微微扭开了水塘,无视了他的倒影,继续自言自语,对他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顾。

         就像这样,他没有注意到那群半兽人,而那时为时已晚。

         几周后,在米纳斯魔谷,痛苦的尖叫撕裂了上空。

         “夏尔尔尔尔尔尔尔!巴金斯斯斯斯斯斯斯斯!”

         咕噜蜷缩在地面上,颤抖,啜泣。在他身边,“玩弄”他的半兽人退下了,让他们的主人靠近这个破碎的生物。巫王轻蔑的俯视着满身鲜血,颤抖不已的咕噜。那生物在脚下可悲的扭曲哀嚎着,但戒灵只感到不断增加的胜利感和满足。

        他粗暴的抓起那生物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拎起,所以他们面对面看着。呼噜被惊得失语了,蓝眼睛对上戒灵时惊恐的瞪大了。那团作为巫王眼睛的黑色火焰像寒冰一样扎进了他的灵魂,寒意渗进了咕噜体内,那感觉几乎像他对宝贝的渴望一样可怕、不可抗拒。

        “戒指在夏尔。”巫王陈述,“在一个名为巴金斯的霍比特人身上。”

        一时间咕噜恐惧的说不出话来,但戒灵的剑威胁的举起。那生物瑟缩扭曲,再次哭喊尖叫起来。

        “对!对!夏尔!巴金斯!贼偷走了宝贝!”他呻吟着。

        巫王大笑一声,一个可怕胜利的声音。终于,在那么多年的寻找后,他们终于找到它了。他们找到了至尊魔戒。

         几分钟后米纳斯魔谷的大门敞开了。巫王和他的两个随从乘他们黑龙一样的坐骑飞走。那生物尖啸着冲上云霄,把他们的主人带离塔楼。他们飞行迅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的目的地:夏尔。

         他们把咕噜流在血泊中,喉咙被切开,蓝眼睛无神的望着上空。


          噼噼啪啪的火苗突然窜起,燃烧的余烬散落在地面上。Bilbo咒骂一声跳起,赶紧踩灭灰烬以防点着地毯。他回到跳动的火焰身边,对Legolas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很高兴你回来了,我的朋友。Frodo上个月一直在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霍比特人摇了摇头,轻声笑起来。“我很意外你竟然在路上没有碰到他。他去到田地和林子里了,冒险探索,你懂的。”

        精灵大笑起来。他早在多年前就见过Bilbo的年轻的继承人,而那个小霍比特人至今还没有走出对他的崇拜。最开始几年Legolas去拜访他的霍比特人朋友时,Frodo便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直跟着他,不断提出各种问题,杀手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

        很多问题的开头是“精灵真的可以——”,然后后面接上很多霍比特人认为精灵拥有的超能力。少数是正确的——至少有部分是——但大多书非常荒唐或是完全错误的。尽管如此,Legolas不介意Frodo的好奇心。年轻的霍比特人问这些问题是因为他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随着时间的流逝,Frodo长大了,渐渐成熟,开始问一些更深入的问题,一些崇拜消失了,所以他可以用朋友的眼光看待Esgal。他在Legolas和Bilbo的指导下学习辛达语,而现在,有时他们的谈话会完全以首生子的语言开始。

         Frodo比他的一些族人更安静,更冷静,更喜欢读书。一些原因可能是因为Bilbo对书籍和地图的痴迷,但也可能是因为很多霍比特人认为巴金斯家族很奇怪。霍比特人有时很开明有时如此闭塞真的很古怪。

         值得庆幸的是,Legolas没有增添他们的“古怪性”。他在霍比屯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Bilbo仍旧不知道杀手是如何不被任何人发现,进入他的房间的,但他不介意。Frodo也是,他已经同意不告诉他的朋友精灵每年会来访一次。他最亲密的朋友和堂兄弟——Sam,Merry和Pippin——都不知道。

        “我需要去找他吗?”Legolas问他的朋友,“如果他在外面找我——”

        “不用担心,”Bilbo打断他,“他会在午饭之前回来的。”他站起身,把茶壶放在火焰上,然后回到他的位置,合上双手。“你最近怎么样,Esgal?”霍比特人问,但Legolas可以看到问题深处的担忧。

        Bilbo过去几十年一直在问他这个问题……自从他在幽暗密林的精灵们前现身后。在经历了那之后发生的一切,Legolas自从上次拜访后,开始养成了告诉霍比特人发生了什么的习惯。

        他把他对精灵们的担忧,对他们社会的苦恼,对失去自由的恐惧,以及Bereneth的敌对都告诉了他的朋友。他什么都没漏下,尽全力贴近他的内心。因为Bilbo是他唯一信任不会评判他,或是报复他的人。他会倾听,而那是杀手真正需要的。他只需要一个他信任的人倾听他的话。

       Glorfindel也许是他的哥哥,但他仍是一个精灵,Legolas不能告诉屠炎魔的战士他的苦恼。随着黑暗的日益增强,梵雅也开始变得更加忙碌,杀手不想对他已有的包袱增加重量。再加上,Glorfindel也许不会完全理解Legolas来自哪里。他会努力去理解,但理解不是杀手想要的。

        他只想要毫无保留的向某个人倾诉。而且如果梵雅得知Bereneth和一些幽暗密林的战士一直对他的小弟弟嘲讽相加,他会想去惩罚他们。Legolas可以无视那些战士和公主,不希望他们间的隔阂变得更深。换句话说,他可以自己面对他们。

         不知怎么,Bilbo成为了他的知己,霍比特人总是能倾听并想出一些简单、实事求是的解决方法,或至少他能让Legolas发笑。精灵在过去几十年中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超出正常的沉默,他的眼中有一种遥远的神情。

         每当Bilbo问起他原因时,杀手总是回答简单的一句:“这片土地上的黑暗    太多。”Esgal所不知的是,这句话让霍比特人恐惧。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说这句话时,像一个疲惫不堪、对世界厌倦了的人。精灵没有心思的迹象,但他眼中的火焰已淡漠了很多,在那紫色眼眸的深处可以看到空白的麻木。

        Legolas对此毫不知情,而Bilbo不知这是怎么开始的,但杀手失去了他的动力。她迷失了自我,感到困惑,被千万个矛盾的思想和情绪拉扯向不同的方向。Legolas与Riagan的相逢使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他是谁。Aragorn对那些人的死亡做出的最初反应带来的刺痛和影响,比精灵愿意承认的来的更加深刻。

         他被精灵王的宫殿吸引又被吓跑。他是一个善良的精灵,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他想要敞开心扉,让人们相信他,然而他太恐惧不敢让任何人闯入他的内心。他的秘密在缓缓摧毁的,但他不能放开他们。这几乎使他痛恨自己,他甚至不能相信他的哥哥。他甚至都不能确定他是否相信自己。

        杀手是一团混乱的矛盾和疑问,答案于他飘忽不定。数年来头一次,他发现他在问自己“我是谁?”。是Esgal,隐藏的守护者?是死神之手的前任徒弟,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是Legolas,或是Legolas进入多尔戈多前的样子?他是谁?他是什么?

         Legolas不知该对自己怎么办。他的一部分想要回到密林,留在那里。另一部分想要找出他过去的答案。第三个部分想要逃走,离开这一切一段时间。还有一部分希望最终找出他为什么感到和Thranduil,以及一些皇室家族有如此深的联系的原因。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不安全感全都找上了他,而他应对的很不好。这就是为什么他把一切真实地告诉了Bilbo。

         “我很累,mellon-nin。”精灵轻声说,“有太多答案需要我去寻找,但我却不能。我数年来忽视了太多东西,现在他们全都集中起来找上门了。”

         “这通常是因为某个人长时间忽视了某件事导致的。”Bilbo轻声说,“它会潜到你的背后,抓住你,拒绝放手,直到你决定面对它。然后越来越多的事情找上你,抓住你,直到你淹没在一切的重量下。”他上身前倾,平常欢快的笑脸变得肃穆敏锐。“你需要告诉我困扰你的一切,Esgal。我是认真的。你不能再把它赚在自己心里了。到底是什么在你心里埋得如此之深让你不肯告诉任何人?”他直视着精灵疲倦的紫眼睛。“是什么最让你困扰?分享出来可以使痛苦减半。”

        Legolas一时间没有回应,闭上双眼。大量的秘密和埋藏的情绪在他脑海里像龙卷风一样旋转。终于一个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恐惧、负担上升到了他的脑海前端。

        “我不完全相信任何人。”他不带任何开场白的说,声音痛苦悲凉,“我很努力去信任,但我不能。唯一我完全信任的人是Ciaran。我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长大,被各种只希望我痛苦、绝望、死亡的怪物包围。我现在能保持光明和自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怎么能学会爱和信任?那是我和Ciaran在对抗整个世界。我们身边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然后我们逃走了,我的父亲失去了性命。我突然间被推进了一个全是灰色地带的地方。唯一黑白分明的是半兽人仍是邪恶的。说实话,我不知道该对自己怎么办。所以我决定把我最大的秘密留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这样我会很安全,因为我的一切不会全部暴露在别人面前。”他的声音越来越苦涩,“如果有人背叛了我,他们总有一个部分无法得知,无法触碰。只要我有一部分——那个唯一的秘密——保持隐藏,我就永远不会被发现。我会是安全的。”

         “但随之而来的秘密和担忧不断累积,那个我选择用来保护自己的秘密被其他事情拖累得疲惫不堪。我开始遗忘或是拒绝承认自己的一些部分。我可以是善良的,爱好和平的,但我也可以成为你见过的最冷酷无情,最致命的人。我知道我身上杀手的部分会吓到一些人,所以我努力克制住它。但面对Riagan和他的游侠,那一部分被释放出来。那个毫无感情的杀手部分完全挣脱出来,我把他们都杀了。只有那时Aragorn才意识到我能做到什么地步,而我一直记得我的能力。这是其中一个我拒绝承认的部分。”

         “所以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思考,那里还有什么?我到底是谁?我是什么?”他转向霍比特人,紫色的瞳孔简直漆黑一片。“这就像是有一部分消失了,而我现在才注意到它不见了。”

        Bilbo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在思索时缥缈遥远。“我知道你是一个战士和一个杀手。我知道你在Ciaran的照顾下长大,接受训练。你被困了八十年,然后逃走了,接着你决定以猎杀半兽人的方式与黑暗抗争。你可以用一百种不同的方式杀死一个人,同时又知道如何给一个翅膀受伤的小鸟包扎。你既善感又冷酷无情,温暖又冷漠。你现在也饱受困扰,不能联系起自己的两个极端。那一‘部分’的消失很有可能是你失去了记忆。你无法想起或认出它们,但有一个方法也许可以让你减轻一些负担,找回一点平衡。你的护盾是什么,Esgal?你到底忘却了什么?是那个你埋藏的如此深的秘密让你痛苦吗?”

         这不是一个质问。它很轻柔,告诉杀手如果他不愿,他可以选择不回答。Legolas的手在他膝上攥紧,那个他一直不肯承认秘密重重地压在他的心灵和头脑上。Bilbo耐心的等待着他回答,双眼一直也没有离开他的脸。把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很简单的秘密告诉霍比特人真的有帮助吗?

         而当杀手在他内心寻找最大的负担时,他唯一想出的是那个他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那个似乎在尖叫已着等不及被告知的秘密……

         杀手深吸一口气,对上霍比特人的双眼。

         “那个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事是……我的出生姓名是Legolas。”

         那个名字在他嘴里听起来很奇怪,数百年来一直没能被大声说出。它听起来遥远古怪,仿佛这些字词不是他的,跟他毫无关联。但是,瞬间,精灵感到好些了,仅仅是因为有人知道了。有人知道了他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个鼓励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你为什么把它保密?”他问,“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个名字。”

         “一开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名字,是因为我害怕那些囚禁我的人会通过它找到我。我也害怕使用这个名字会让我被针对,或者它会把我带向我的过去。我才刚刚失去了Ciaran,又被推入了一个新世界。我还没准备好寻找我的过去。而当我已准备好了,已经太晚了。名字会标记你,让你被这个世界认识。它们会以独一无二的方式分辨你。毕竟,‘Bilbo Baggins’这个名字响彻霍比屯。”Legolas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但不是真正在看着它们。“我不想要身份,我想要维持匿名的状态。所以我的名字成为我最大的秘密,因为如果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他们就不会用它伤害我。随着时间流逝,隐藏我的名字成为了我的习惯,我也变成了Esgal。”

         “‘Legolas’听起来不像我的名字。”他承认,“我已经太习惯被称作‘Esgal’了,所以我的出生姓名……对我来说几乎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头衔。我知道它是我的,我也知道它很重要,但它真的感觉不像是我。Legolas是我在被捕前和接受训练时的身份。而现在……我是Esgal。不管我从前是谁……他已经消失了。”

         “他没有消失。”Bilbo坚定地说,“他只是和你的记忆一同被遗忘了。有一天,你会找到他和你的记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如此矛盾和不完整。你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你失去了Legolas。”霍比特人停顿了一下,斟酌他接下来的词句。“很高兴你告诉了这点,但我会继续叫你Esgal,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Legolas耸了耸肩。“就像我说的,我觉得我不像Legolas。也许我找回过去记忆的那一天,我会开始称自己为Legolas,但现在我是Esgal,而且还会一直是一段时间。”

         吐露出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和思绪给杀手带来了一丝慰藉。他已经认出了问题所在,并减轻了他的负担。他已经感到好些了,尽管他内心的矛盾、迷失和困惑依旧徘徊在他脑后。但它现在基本已在掌控之下,一块小小的淤青而不是一个拒绝闭合的伤口。他知道他的担忧依旧存在,但他也知道该如何应对它……而且不会再这样长久忽视它,让它这样恶化了。 

         门被打开的声音昭示着Frodo终于回到袋地洞了。年轻的霍比特人习惯性德大喊一声“Bilbo!我回来了!”,然后溜进了客厅。Frodo双眼落在精灵身上立刻僵住,然后一个巨大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你在这儿!”Frodo冲向前,兴奋地对Legolas微笑着,“我知道你每年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在路上碰你到。”

         “我很抱歉,我们错过了彼此。”精灵严肃的说,“如果我在路上感应到了你,我会和你一起来的。”

        “没关系。”Frodo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很高兴你现在来了。我们能继续剑道训练了吗?”

         Bilbo清楚即使是最和平的地方最终也会被卷入与黑暗的战争,所以他早已决定让Legolas教他的继承人如何战斗。Frodo很好地接受了这项课程,并可以比其他霍比特人较出色的完成对练。他甚至可以在杀手来访时使用几次叮刺。Legolas在来访时会花很长时间教小家伙战斗,小心地纠正他的招式和站姿。当精灵走后,Frodo还会继续练习,由Bilbo监督并确保他把每个动作都正确地完成了。

         尽管Frodo从未上过战场——一个Legolas和Bilbo都很高兴的事情——关于他的战斗训练的消息已被穿出,自从一个霍比特人发现Bilbo和Frodo在田野里训练后。一些围观者会前来,光明正大的观看这样的训练已成为常事,而他们也被这个“疯狂的Baggins”教给他侄子的内容折服了。他们当然不知道有个精灵参与了Frodo的训练。一些围观者还在Frodo大些后为他提供一块场地,鼓励他继续训练。

        Frodo照做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图克式对冒险的渴望,而且也因为他享受这样的训练,并下定决心如果有需要,他必将能保卫自己和家庭。没有用武之地总好过手无缚鸡之力,这是Legolas、Bilbo、Frodo和众多在日益黑暗的世界中长大的人们的观点。

         “当然可以。”Legolas说,“去取来叮刺,我们在老地方见。”

         他离开了,Bilbo走到门口,东张西望寻找精灵。完全不见他的踪影。老霍比特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声笑了起来。“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自言自语,然后转向他的侄子,“你知道规矩。小心点,跟着Esgal,不要让任何人触碰或接触叮刺。我最不想见到的是Peregrin Took扎了他自己的脚。”

         Frodo看穿了他那坏脾气的老霍比特人的把戏,大笑起来。“我会的,Bilbo。”

         他走开了,对Bilbo挥了挥手,然后跑出去找他们那难以捉摸的精灵朋友。袋地洞里的最后成员再次摇了摇头。“如果我现在还能有这种精力……”

          他回到火炉边,去下茶壶,倒了些茶水在杯子里。他把杯子在身旁放下,取出一本书,在袋地洞的平静和祥和中读了起来。然而他片刻的平静并不持久,脑子里一股喋喋不休的冲动戳着他,催促他把手伸进口袋里。Bilbo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放弃了,取出了那枚金色的戒指,在手里转动起来。

       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对他的戒指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他总是知道它在那里,在他的大衣口袋里,而且总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冲动想要在四周无人的时候把它取出来带上。Bilbo知道魔法很危险,他对这枚戒指的吸引力不是间好事,但是,这不过就是件有魔法的小饰品,对吧?

       Bilbo的思绪被一阵急迫的敲门声打断了。霍比特人看了眼钟,发现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几乎快到晚饭时间了。他一定是睡过去了。他不可能盯着一个戒指看了两个小时。他站起身,把书放在已经凉透的茶旁,将戒指放回口袋里。更多的锤门声在他赶去的路上响起。

       “来了!来了!”霍比特人恼火的说,“Sackville Baggins,我发誓如果是你——”

        Bilbo打开门,发现三个穿黑斗篷的身影站在门前。


         Legolas赞许地看着Frodo施展出一系列招式和攻击。小霍比特人演练这些步伐时脸上带着一副坚定的神情,专注得就像在面对真实的敌人一样。对他的朋友,杀手的语言精准直接,知道霍比特人能接受应对他的指点。

       “左脚向外打开,保持身体平衡。两只手持剑。不要像一块石头那样站着!动起来,利用你的速度和灵活性。你虽身材矮小,但你没有矮人的力气。他们能轻松接招,但你不能。”

       Frodo照Legolas的吼叫做出改变,进攻他们为训练设立的假人。叮刺闪着寒光不断刺击,以令其他霍比特人钦佩的速度移动着。然而现在,Frodo可不是一个爱好和平和美食的霍比特人。他是一个训练中的年轻战士,为了成功下定决心,学习任何必要的知识,并在有需求站出时,保卫自己所爱的人。而正是后者让任何强大的战士胜出。为杀戮而战会提供力量,但为保护而战会是更强大的动力。

       蓝眼的霍比特人终于停下,喘着粗气转向Legolas。

       ”非常好。“杀手带着真诚的笑说,”你会是个强大可怕的战士的,Frodo,而且会是我愿意一同并肩作战的对象。“

       他的年轻的朋友脸羞得通红,对他的赞扬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叮刺,”谢谢你,Esgal。说真的,我希望我永远都不需要战斗。“

       Legolas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变得严肃起来。”我也希望你永远不必。我希望你会一直活在和平里......“但我也看到更强大的力量不会如此善良。和平不会持久,很快一切都将被黑暗战争和所触碰。

       这些预感已经在精灵的脑海里滋长了一段时间,随着幽暗密林和周围世界的日益黑暗。Galadriel是对的,黑暗将要来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它何时会来,而且一旦来临将是多可怕的存在。在Frodo忧虑的估量下,杀手推开了他的思绪。

       ”我相信我们该回去了。“他语气轻松嘲弄的说道,”Bilbo会发疯担忧的,如果你错过了晚——“

       紫眼睛灵止住了话头,浑身的肌肉和四肢变得紧绷。他的头猛然扭向一边,看向远处霍比屯的方向。在他身边Frodo也紧张起来,跟着他视线的方向,但看不见他所看到的东西。准确的说,不是他看到的东西,而是他感应到的东西。

       三个庞大, 黑暗的存在进入了他的感应范围。他们是如此深埋在黑暗和阴影里,是两者如此强大的成因之一,他们就仿佛是在最洁白的纸张上的漆黑墨迹,和滴入雪中的血红血液。这种感受是如此熟悉,令人畏惧的熟悉,而Legolas可以肯定是什么来到了城镇。

       他永远不可能认错这种感觉。毕竟,他已经与它们一起生活了八十年。

       “戒灵。”杀手冷笑,紫色的眸子燃烧着仇恨。

        Frodo等着巨大的双眼看向他,因恐惧僵直在原地。接着,他身体猛然一震,颤抖了一下,他也看向了家的方向。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件事。

        “Bilbo!”

          二话不说,霍比特人立刻起跑,飞快地赶向霍比屯的方向。Legolas又木愣的站了一会儿,然后他也奔向他年轻的朋友的方向,一开始被震惊、警觉和恐惧拖住了脚步。戒灵在这里。那些抓住他,囚禁他,他恨透了的罪魁祸首在这里。

       他恨他们把他从他的亲生父母身旁剥离。他恨他们曾试图控制他。他恨他们夺走了他的记忆,即使他们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他们这么做了。他恨他们滥杀无辜,恨他们作为黑暗的走狗。他恨他们的存在。

       即使有着所有的仇恨,Legolas从未寻过复仇。但现在,他真希望自己这么做了。冰冷的怒火想要战胜杀手的理智,但他没有允许。他渴望杀进霍比屯,杀死他遇到的任何戒灵,让他们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但他不能。

       因为,即使在与戒灵共处了这么多年,知道他也有这个能力,Legolas不确定他是否真能杀死他们。如果任何古老的兵刃都可以杀死九戒灵,肯定早就有人成功了。据他所知的一切,他们可以对任何东西免疫,不能被真正“杀死”得益于他们主子的黑暗巫术。对付这些戒灵没有任何现成可用的刺杀方法,Legolas知道精灵的武器可以伤害到他们,而且也知道可以暂时阻挡他们的物件,但杀死他们?应该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值得一试。

      Legolas从肩上取下他的弓,把箭搭在弦上。Frodo在他前方,担忧赋予了他脚力,而惊慌让肾上腺徐流经他的血液。精灵可以远远望见霍比屯,眼前的景象历时让他脚步错乱。

       小镇在燃烧.树木、田野、山丘和房屋都燃起火苗,烈焰和浓烟吞没了曾是一片祥和的的地方。Legolas咳嗽着,浑浊的气体在他的咽喉里燃烧,他的眼睛闪着泪光,因滚烫的泪水刺痛不已。他抬起他的面具,遮住他的口鼻,眯起双眼努力从浓烟和灰烬中辨认道路。

       霍比特人们在四处乱窜,几乎因恐惧凄厉的尖叫着,其他人在忙着救火。多数在逃生,在匆忙中跌跌撞撞地撞上彼此,都在逃离精灵在远处看到的巨大黑影。两个戒灵坐在他们蜥蜴一样的坐骑上,第三个站在地上挨着他的坐骑,Legolas很快认出了那是巫王,他的指挥官和另一个黑骑士。

       他锐利的双眼集中在戒灵之王上——那个他最痛恨的戒灵,计划了他对他所做的一切——在他的臂弯里看到了什么东西。杀手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Bilbo正昏迷不醒地躺在他的敌人的怀里,像死亡一样苍白。精灵的手攥紧了他的弓箭,但他犹豫起来。他可以射击巫王,但如果他这么做了会有效果吗?戒灵会受伤吗,还是他会不受影响,或是作为报复伤到Bilbo——

       又一个火苗咆哮着窜出,引开了他的注意力,混乱让他无法集中在一件事上。他带着无声的恐惧看着最低层的戒灵又燃起了一根火把,小心地把他的袍子移开。在戒灵旁边,他的坐骑发出了尖利的长啸,翅膀拍扁了一片房屋,把一群霍比特人们击倒在地,痛苦地哭喊着。

       黑骑士拿着火把,那火焰的颜色是古怪的、令人恶心的绿色,肆意放着火,没有丝毫畏惧自己会被这武器点着或伤到。Legolas认出了这是照亮米纳斯魔谷的邪火。这火焰被诅咒了,只要戒灵拿着就会一直燃着,它的火焰点着其他东西时会变成橘色,但它可比任何正常火焰都要凶猛。戒灵是如何把它带过来,并用它放火的,精灵没有任何头绪。但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必须一试了。

       没有在浪费时间,他拉弓放箭,箭道笔直准确。它击中了正在放火的戒灵心脏曾在的位置。一时间,没有任何事发生,Legolas的胃开始翻腾。

       没有用。

       然后,是如此突然几乎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一时刻,戒灵倒地了,带着杀死它的箭一起爆炸成灰。火把从他手中脱落,那邪火失去了能源,像一个被风刮走的烛火一样消失了,而那些正在吞噬城镇的火苗似乎失去了一些威力。那个戒灵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他的终结是如此突兀,Legolas一时间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刚刚杀死了一个戒灵。

       巫王愤怒的尖啸超过了霍比特人们持续的哭喊和尖叫,那令人窒息的一瞬,Legolas以为他要让他的怪物完全降临在可怜的霍比特人身上。让他意外好恐慌的是,飞兽开始展开他的翅膀,很明显是要准备起飞了

       按常理戒灵不可能不去反击——事实上,他似乎完全忽视了身边非常脆弱的霍比特人们。相反,他留下来就像是纵容他——现在的——同伴。但他的理由不重要。唯一要紧的是巫王要逃走了。而他会带着Bilbo。

       Legolas又抽出了两支箭,拉弓瞄准。清明的视线穿透了火焰好延误、、烟雾,紫色的眼睛遇上残酷的烈火,巫王拎起了他的人质,用昏迷的霍比特人挡住了他的躯体。一个无声的警告发出了:想射杀我,就是在射他。

      杀手咬紧牙关,双手颤抖努力维持弓弦紧绷,是因为怒火还是恐惧他不知。有史以来头一次,他的敌人占了先机,而那delorcion(精灵语:王八蛋)知道这一点。要是他能让戒灵扔下他的朋友!

       如同对他的祈祷的回应,Frodo突然从不知很么地方冒出,刺入了飞兽的脚掌。那怪物嚎叫着扭动身躯,Bilbo从巫王的束缚里调出。以惊人的速度移动着,Frodo笨手笨脚地接住了他的叔叔,任何开始把他拽走。他没能走远。

       飞兽转过身,追上了跌跌撞撞的霍比特人。一只巨大的脚掌重重落在Frodo身旁,让他跌倒在地。那蜥蜴般的生物笼罩着两个霍比特人,龇起獠牙,坐在他的坐骑上,巫王一脸胜利地俯视着他们两个,他的注意力完全转离了杀手。那他可要遭殃了。走出了他的震惊,Legolas拉开他的弓弦,手依旧在抖,放出了两支箭。

         一个射中了戒灵王的坐骑,另一个刺入了他的胸膛,离心脏只有一寸远。飞兽无声的倒下了,落地前已经死亡,但巫王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啸,那声音尖利至极,让周围所有的人不禁踉跄,痛呼出声。Legolas浑身一震,弓掉在地上,双手捂住他敏感的耳朵,那扭曲痛苦的尖啸不断摧残着他的听觉。

        当他最终把手移开时,它们上面沾着血污,他的视线晃动,恶心感在体内翻滚。Legolas轻声呻吟着,挣扎着集中注意力,但痛处在撕裂他的头,他的耳朵里响彻着尖锐的蜂鸣声。

         巫王没有掉下他的飞兽,他努力保持他的平衡,跳上了他的同伴的坐骑。他胸膛中的箭消散了,变成了灰尘和粉渣。剩余的几只飞兽发出了最后的几声凄厉的尖啸,窜上空中,渐渐变为了几个不起眼的黑点。

         一时间周围一片震慑的寂静,所有人都停下盯着他们的对峙,接着混乱再次炸开。地面上的可以看到或是哭泣或是震惊的霍比特人,一些在东奔西走,集中水努力扑灭火灾。其他的围在Bilbo和Frodo身边,他们的声音在Legolas饱受摧残的耳朵里像隔着一层膜,但依旧可以分辨出来。

        “他没事吧?”

        “他怎么了?”

        “他死了吗?”

        尽管他感到晕眩迷惑,听到这些话,杀手立刻跑到他的朋友们身边。他忽视了那些抽泣声和意外的惊呼,霍比特人们最终见到了精灵。Legolas在Frodo身边蹲下,他正抱着一个苍白,一动不动的Bilbo。泪水弥漫的蓝眼睛看向Legolas,充满着绝望和恳求。

        “他不肯醒来。”

        Legolas没有回答,将一只手放在他老朋友的前额上。Bilbo的皮肤苍白冰冷。他的生命力只是一个微弱、明明灭灭的亮光,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加暗淡。精灵咬着唇,再次对上Frodo的双眼。

         “他被黑气诅咒了。他需要精灵的医术。”他竭尽一切才不让他的声音颤抖。Bilbo在死去。

         年轻的霍比特人会说话的双眼里满是绝望。“求求你,你能帮帮他吗?”

         Legolas干涩的吞了口吐沫,带着恐惧和忧虑低头看向Bilbo——他的朋友。他知道精灵医术的“咒语”,但从未尝试过。不行如此,这是黑气,他们世界中最黑暗的毒症之一。其实是Elrond领主有时也会失手,那他又有什么机会呢?

        我必须一试,杀手想。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

        他的右手留在Bilbo的前额上,左手颤抖着落在他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胸膛上。如果他成功了——即使是一点点——Bilbo也许就有救。但如果他不够强大,如果他甚至不能治好他的朋友一点点,霍比特人必将会死去。

        我可以做到,Legolas告诉自己,我可以做到!

        他的双眼依旧睁着但没有意识,仿佛他睡着了,他对外围世界的感觉逐见消失,然后他张开他的第六感,全部集中在他的朋友身上。他可以看到Bilbo体内的黑暗,一个阴影在控制那曾经生机勃勃的霍比特人的灵魂。霍比特人纯洁的灵魂不再充满活力,被寄生虫一样的暗影不断蚕食,变得黑暗虚弱。

        Bilbo的头脑被困在黑暗制造的幻影里,恐惧和痛楚在他的思想里乱窜,噩梦在污染他,淹没他。Legolas急促地喘息着,将自己微微向后退开以防被卷入那可怕的风暴中。他伸出自己的能量,试图和Bilbo连接,他呼唤他,试图把他唤回。

         “Bilbo,lasto beth nin,tolo dan nan galad!”(精灵语:Bilbo,聆听我的声音,回到光明!)

        Bilbo的灵魂没有反应,在环绕着他的痛苦的深渊中无法听到他的呼唤。然而,黑暗听到了,而且很愤怒,它扑出去击打他,那残暴出乎他的意料。Legolas承受了它的攻击,不肯让步,黑暗和邪恶环绕着他的意识,但不能让他动摇。见他这样,黑暗直接忽视了他,相反,汇聚在Bilbo的光芒旁,攥紧它的手掌,吞没他。霍比特人的生命能量危险的闪动着,恐惧钻进了Legolas的心。他的朋友正在飞速的消失。

        不!

        他飞身扑向了那魔咒,没有注意到他自己的呼吸渐缓,他的脸扭曲成痛苦的表情,她的皮肤摸起来冰冷。他把大量的自我推进他的朋友,他自己的能量流进Bilbo试图治愈他。他不能——不会——让Bilbo落入黑暗。他不能失败!

        可Bilbo的生命力像液体一样从他指间滑出,他无力阻止,而黑暗正在掐紧他朋友的灵魂。他没有注意到泪水正流下他的双颊,深陷在快速失势的挣扎中。

         Legolas很想大喊大叫,发泄他的怒火和悲痛,而黑暗却在嘲讽他,一点点撕裂他的朋友,用黑影让他窒息。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战士,而不是一个医师。这次,他无法战胜他的对手。Bilbo已经无救了,他无法逃脱那黑暗的命运,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Ciaran在他怀里死去时,他什么也做不了一样。

        “不……”Legolas的声音被泪水呛得沙哑,他无意识地说出了声。他依旧睁大的眼睛眯起,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变成了咬紧牙关的坚定。“……你不能带走他。”

        Legolas忘却了所有的担忧和畏惧。他抛下了心中所有的怀疑和顾虑。他什么都不顾他只想救Bilbo。他不能让他的朋友堕入黑暗。他不能让他的朋友死去。只要他还有力量,黑暗就不能胜利!

        那一瞬间,Legolas让他内心最深处的自我挣脱了束缚。被他层层保护的光芒,在那最最短小的一瞬被释放出来。带着数百年未曾沾染过黑暗的纯洁,它像太阳驱逐黑暗一样流进了Bilbo。它的光辉穿透了黑气的诅咒,流进了他,照射到了Bilbo的灵魂。Legolas没有丝毫克制,把全部投入到治疗中,不顾一切只想救他亲爱的朋友。

        他的光芒一下子被点亮,皮肤像星辰般闪耀,他周围的霍比特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在那非常的一瞬,他自由了。Frodo离他最近的霍比特人,是唯一能透过他的光芒,看到他的脸的人。Esgal的脸上伸展着绝对的平静,那一刻,霍比特人发誓精灵的眼睛是银蓝色的……

        然后,一切结束了。

        光芒消失,伴随而来的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的可怕的失去感,村镇的黑暗似乎比之前更浓重了。Legolas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呼,眼皮闪了闪闭上了。他向前倒去,在跌倒在地前,笨拙地稳住自己。他睁开紫色的双眸,粗重的喘息着,抬起头,所以Bilbo可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霍比特人的皮肤依旧苍白,他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一下触摸暴露出他依然冰冷的皮肤。Frodo感到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留下,从他的下颚滴下,但他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崩溃。他伸出一只颤抖不已的手,把Esgal放在精灵肩上。

        “你已经尽了全力。”他轻声说,声音破碎。

        精灵没有回应,瞪大双眼,空洞地注视着Bilbo。Frodo猜测他应该处在震惊中,或是在极力否认一切,但他不能给予他安慰,因为彼时,那也是他需要的东西……

        一个最最细微的动作。一声抽气声。

        Bilbo猛然回到了生者的世界,让几个霍比特人尖叫着,向后跳去,他虚弱地呼着气,呛咳着,像一个溺水的人贪婪地渴望着氧气。霍比特人们又开始惊慌起来,喋喋不休,但Legolas和Frodo忽视了他们,后者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的叔叔。

         “你还活着!你没事!”平日里安静的霍比特人雀跃地大喊,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

         Bilbo只是向他笑笑,眼里是之前从未见过的疲倦。他漂泊的视线遇上了Legolas,霍比特人虚弱的笑容变得更加真诚。“谢谢你……”他声音沙哑地说,每个词里都透着疲惫,“我感到了你所做的一切……”

        “你觉得怎么样?”精灵担忧地问。

        “很好……真的很好。”Bilbo发出了一声短促,没有一丝笑意的笑,努力平衡着喜悦和癫狂,“我还活着。不知怎么,我竟然还活着。在那些黑袍的怪物们攻击我之后——”霍比特人僵住了,双眼惊惧瞪大了,记忆飞速地回到脑海里。“梵拉,不!”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随意向一个方向跌撞而去。现在霍比特人们几乎忽视了他们三个,四处奔走,试图让他们的小镇恢复秩序。Bilbo也都无视了他们,跑着穿过城镇,一路上撞上了各种各样的人。Legolas在他走远之前——或是伤到自己之前——阻止了他,担忧让他的紫眼睛暗淡下来。

        “Bilbo,怎么——”

        “让我走!”霍比特人用尖利,惊慌的语气打断他,“我必须追上他们!”

        Legolas和Frodo交换了困惑的表情。Bilbo刚刚几乎丧命,而且很明显他很畏惧戒灵,而他现在想追上他们?

        “他们早就离开了,Bilbo。”精灵沉重的告诉他的朋友。

        霍比特人僵住了,然后倒在了他的怀里,身体因破碎的啜泣颤抖不止。“不不不不不!它不见了!他们拿走了它!他们拿走了戒指!”

        Legolas冻住了。“戒指?什么戒指?”

        悔恨、痛苦、悲伤、绝望滑过了他的朋友的脸。他垂下头,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睛。

         “Bilbo,”精灵的声音坚决、不肯退缩,他知道他的朋友很难过,但他必须知道。“什么戒指?”

        一开始他没有开口,不愿道出真相。苦闷、绝望、忧虑、痛楚、惧怕在霍比特人不再单纯的脸庞上争夺位置,他抬头看向杀手。

        “……魔戒。”Bilbo轻声说。空洞。悲痛。心碎。“至尊魔戒。黑暗势力摧毁世界必须得到的力量之戒。它一直是我的……现在他们把它拿走了。”

tbc.


译者的吐槽:赶在七夕更一发,祝各位早日摆脱双十一。这章更的我都要崩溃了,一会儿用手机,一会儿用电脑。上次更新后,满心欢喜的浪了几天,谁知下章这么长。敢问作者大人,为何您如此能写……不管怎么说,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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