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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授权翻译]All That Remains(31)
Chapter 31: 庇护所
日落后许久他们一行人才返回宫殿。Legolas跟在Thranduil身边，同精灵王、皇室成员、议员和Radagast欢迎萝丝洛瑞恩的领主和夫人。杀手徘徊在会议室背后，仅仅是观察身边的一切。这些避难的精灵已经抵达宫殿一段时间了，足够他们洗去风尘休息片刻，但他们家园中经历的那些苦难，迹象尚存。
身着幽暗密林的绿色长袍，Celeborn看起来有些出格但威严依旧，尽管他的脸上挂着一道伤痕。在他身边Galadriel也是一席林地王国的色彩，虽然身上干净了，已然平静下来，但眼中含着阴影。
两个精灵看起来完全是祥和安宁的象征，可Legolas知道他们是在掩饰。领主和夫人都神经紧绷，精神疲倦，仿佛他们在预备着下一场袭击，但又再没有力气抵抗。他们面对提问，把萝林中遭遇的细节都虚掩过去了，只是给出了基本的概念，没有流露出任何他们所经历的恐慌和震慑。
目睹他们的同胞叛离相残，再由他们反过来诛杀他们的同胞，这完全是噩梦中的景象。其实，即使在精灵们最糟糕的梦境中，也不会把黑化精灵的背叛考虑在内。
Legolas不知自己会不会为他最终为敌杀害的黑化精灵难过。他不认识他们，而且他们已经堕入黑暗，所以应该不。像他这样的刽子手没有权利悲伤或后悔。
瑞文戴尔和萝丝洛瑞恩陷落，(Legolas不允许自己为Glorfindel担忧。他必须相信炎魔终结者会没事。)双双被从内部征服。没人确切知道林顿发生了什么，只是海港上一片屠杀的迹象。距Iagaw最初苏醒不过四天，四个精灵领地中三个已经覆灭。这对自由人民的抵抗可不是个好的开始。
不仅如此，海洋的召唤被从全部精灵身上剥离了，让他们无法逃离到永生之地。Legolas虽从未感受过海的呼唤，但他可以看到Galadriel眼中的失落。她在努力掩饰，她真的有，但飘洋渡海是她期盼了一个纪元的愿望。而现在那股牵引她的力量，能将她牵往她心心念念的地方的力量，被无情地从她身上斩断，只留下一个闭合不上的空洞。
杀手必须钦佩这两位领主和夫人的意志。在经历里那样的巨变，那样的痛苦和失去，他们却还能站在这里，坚定地与幽暗密林的精灵们交流，提供他们所能承受的一切信息。
黑化精灵背叛了他们，接着半兽人入侵了领地，而剩余的黑化精灵撤走，然后一个戒灵突然出现，把森林点燃，萝丝洛瑞恩的精灵死里逃生。这就是事情的大致经过，但发生的一切又远远不止这些。这些精灵的世界被入侵了，同他们的精神与心灵一起被撕成碎片。而闻得梅隆树的牺牲，更是加剧了Legolas对失落的感触。
这些树尽全力为逃生的精灵们清出一条道路，并特意用它们的身躯挡住邪火的攻势，为萝林精灵提供保护，确保他们的逃生。不同于之前与邪火的遭遇，这次戒灵离开后火焰没有熄灭。相反它将挡道的一切化为灰烬，包括那些梅隆树。
萝丝洛瑞恩被毁。瑞文戴尔被毁。林顿被毁。梅隆树死去。海的召唤被剥夺，同时还有精灵们在永生之地获得的任何安全感。
如果Iagaw的目的是粉碎首生子，粉碎他们的文化，他们的家园，那他确实做到了。Legolas只能猜测是有什么特别原因让他选择用这种残暴的方式最先攻击精灵。他知道首生子是最光明，除埃斯塔力之外最“有魔力的”生物，而黑化精灵被很方便地安插在领地之中，但，为什么还要将精灵们赶尽杀绝？Iagaw是想证明什么，展示他的力量？还是他确实把他们当做一种威胁？或是虚无认为精灵们知道什么有关他的不该知道的秘密？
这想法给了Legolas希望。如果Iagaw因为什么原因而忌惮精灵，这就以为这恶魔还不是他们所担忧的那样不可战胜。一个不可阻挡的人是不会留心去屠尽一个种族和他们的文化。一定有某种方式能打败这个恶魔。紫眼精灵不敢向反方向思考。
“你们的子民尽可在这里留宿，”Thranduil对领主和夫人说，将杀手带出他的思绪，“我的士兵们会帮助你们适应环境。我知道你们都需要一些喘息的时间。但情况使然，我们必须尽力备战。我们不知Iagaw何时会再次发动进攻，而我们必须所有人准备好应战。”
“陛下，”议员Amon说，Legolas不得不克制先让这个精灵闭嘴的冲动，再让他继续，“我们必须保护我们的边界，这是真的，但为什么您的话仿佛在暗示我们随时要发兵出战？”
精灵王用眼神给了他一个仅被微微掩饰的警告。“幽暗密林是安全的。孤山，长湖镇还有其余的中洲不是。精灵不能在这么袖手旁观，仅仅是保卫他们自己的领地了。我们必须和我们的同盟站在一起，保护他们。”
“我赞同。”Galadriel轻声说，在Amon得以开口前打断了他，“如果中洲覆灭了，庇护所也会紧跟其次，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们必须挡住这个黑暗，不只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所有种族。这一役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因为我担心永生之地也不能逃脱虚无的手掌。”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您预见了什么，夫人？”Barhad在Thranduil左侧小心谨慎地问。
肃穆的蓝眼睛合上。“我无法预知黑暗的目的，但我知道虚无在试图抵达他本不可能抵达的地方。但，不管他在做什么，需要他的全部注意力。我可以看穿他之外的地方，而他藏身阴影的身法已经不见了。”
“所以我们在直面那个能吞噬能量、操控黑暗、永生不死的恶魔之前还有一点喘息的时间。”Tollui没有半点幽默的说，“所以在虚无不能从暗影监视我们这段时间，如果我们离开领地，我们该做些什么？”
“其他领地需要被告知这项威胁。”Radagast严肃地说，“孤山的矮人和霍比特人，洛汗、刚铎和长湖镇的人类，都需要武装起来。不像精灵，他们对降临的黑暗一无所知。”
”来自刚铎的Boromir已经被送回刚铎。“Galadriel告知他们，”他会告诉他的父亲虚无的消息。“
”那瑞文戴尔的其他幸存者呢？“Thranduil问她，”您能看见他们，或是与Elrond领主对话吗？“
”他们正借助巨鹰飞往这里，“那美丽的女精灵说，”他们明日午时会抵达森林的沿岸。我恐怕......我不能再这样长距离的与Elrond用大脑交流了。“
没有人质疑为什么她失去了这项能力。
”当你们靠近幽暗密林时，黑化树木有阻拦你们吗？“精灵王问，转移了话题。
是Celeborn接下话的。”它们最开始有些犹豫，但见我们之中没有......’坏人类‘就让我们通过了。”
在场的所有人同时一震，大多数是在心里。那些猎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把Thranduil掳去的一幕对他们来说还记忆犹新。对于议会成员来说，这想法让他们感到愤怒和无能。对Radagast，Galadriel和Celeborn来说，庇护所就这样差点陷落让他们脊背发凉。在场的国王的子嗣们小心地藏起他们的战栗，他们父亲被捕带来的不安仍未离开，即使他现在已经安全了。而提及“坏人类”一事更是增加了Legolas的愧疚、自我怀疑和对自己行为的恐惧。
Amon轻轻呼出一口气，打破了那不安的寂静。“我看那些树是懂得了其他种族不能被信任进入此地。”他冷酷地说。
所有在场的精灵用各式各样的表情看向他。有中立，有赞同，还有震惊和愤怒，你可以在整个会议室里发现。Thranduil是那些“看起来中立”的一员，尽管Legolas感觉精灵王其实和他一样愤怒。
“我们会告知树木此事，”金发精灵说，将所有精灵的注意力汇集到他身上，“庇护所本意是为所有种族提供安身之处。如果黑化树木拒绝人类的进入，造成的死亡将不计其数·。我们需要教导这些树如何更好地辨别凶善。如果只许精灵通过，而阻隔其他属于自由人的种族，这里便起不到任何作用。”
“您是在说我们应该让人类进入我们的领地？”Amon质问，“他们没有权利进来！”
Legolas克制住想要向议员丢刀子的冲动。当然，只是为了吓他一吓，让他闭嘴。这个精灵竟然敢当着光明领主和夫人的面与他的王争吵，他不要命了？Amon真的需要动动脑子，放下他的傲慢。也不知为什么这个议员近来如此好辩，让人难以忍受，而他的努力真是......适得其反。为了他自己考虑，他最好住嘴，在Thranduil对他完全丧失耐心之前。
精灵王保持着冷静、无动于衷，这位愤懑的精灵挑起一根眉毛。“你是在说当瑞文戴尔的幸存者们抵达时，我们要禁止Estel Elrondion会诸霍比特人的进入？”
Amon犹疑片刻开口道：“当然Elrond的儿子有权利——”
“为什么你要反复提起‘权利’？”金发精灵问，“这与‘权利’和领地毫无关系。这是在尽我们全力拯救和保护更多的生命。虚无不会一直蛰伏下去。一旦他完成了那件他自发的不管是什么的任务，他就会回归，继续摧毁他所能及的一切城市。如果人们很幸运，一些可以逃走，而这个世上唯一能为他们提供安全保障的地方是这里。“
”这不再关乎你是什么种族。这与人有无‘权’在林地王国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必须一同努力，打开我们的大门，互相帮助，才能战胜敌人。就如Galadriel夫人所说，分裂我们将亡，但齐心协力我们可以存活、崛起。“
Thranduil转身背对议员，对他无话可说。”Esgal，明天你可否与黑化树木交谈，努力帮助它们理解谁可以入内，谁需要阻挡？“他询问杀手，”这些树还是比较听你的话。“
Legolas立即点头。”我会尽我所能及的。“
他不知像他这么个刽子手如何说服那些残暴的树木人类可以做朋友。精灵王最好让他去刺杀什么人。毕竟，杀人才是他最擅长的事......
Thranduil对杀手皱了皱眉，脸上一副古怪的表情。他接着瞥了眼窗外，看向外面的黑暗。“已经很晚了，这次会议暂且休会。如果你们有其他事情需要说，我们过后再交流。”这句话是不怎么委婉地说给Amon的，他看起来随时要反驳。
议员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于是议会成员、皇室家族、巫师、领主、夫人，还有杀手渐序离开了会议室。Legolas跟在最后面。Thranduil的呼唤让他驻足，他转过身看到精灵王仍然站在会议室的中央。金发精灵向他招手。
“Esgal，我能和你单独谈谈么？”
紫眼精灵谨慎地靠过去，不知道辛达想要什么。Thranduil对他安慰地笑笑，尽管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关切。
“我们之前的话被打断了，我只想确定你没事。”他说。
“我很好。”Legolas立刻答道。
蓝眼精灵摇摇头。“不，你不好。你的眼睛很暗。”Legolas一惊，精灵王马上补救他的语言。“不是暗紫色，只是眼里……有心事。忧愁……愧疚。”
杀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维持着脸上一片空白的面具。
Thranduil叹息一声。“而现在我知道你有心病。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在困扰你。”
他走过来，将一只手轻轻放在年轻精灵的肩上。杀手把头藏起来。
“Esgal，看着我。”辛达命令。
不情愿地，紫眼精灵抬起目光。
精灵王的表情很是严峻。当他说话时间，他的声音激动而坚毅。“你不是一个杀人犯！你不是什么武器！那些人类在他们决定跟随Saruman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就丧失了。”
“但这不能改变我毫无仁义地杀了他们，他们一点反手的机会都没有。”Legolas低语道，他的声音颤抖。
痛苦闪过Thranduil明亮的蓝眼睛，但他信念坚定，没有动摇。“是的，没错。你是一个杀手。你是一柄利刃，为的是从暗处消灭敌人。这是你所做的。但是，这不是你的全部！”
金发精灵的声音尖锐撕破，但他没有停下。“你是一个年轻精灵，还在努力在这世上找到你的位置。你喜欢和你的Gwador开玩笑，喜欢参与双子和Fael的恶作剧比拼。你热爱大自然，并为一切生命所着迷，不管那是多么渺小的小生命。你甚至为你在战斗中抹去的生命而悲痛。你能在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小的事物中发现快乐。你不易相信他人，但一旦有人获得了你的信任，你对他们的爱和关怀是那样深，导致你可以被深深伤害。”
Thranduil喘了口气。“你不是一个冷血的刽子手。你不是一个武器。你不是没有感情的。永远记住这点，因为你远远不止一个冷酷的杀手。你是Esgal。你是Daelas。你是‘游侠’Brian。你是Hoshvuras……你是Legolas。”
Legolas的眼睛猛地看向精灵王，因震惊而睁得很大。
“我听见多尔戈多的黑化树木说‘Daelas不是Legolas’，”Thranduil轻声说，“你能……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选择不去用这个名字？”
杀手的脚不安地扭动着，他低下头。“我……一开始那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然后我意识到那是我的过去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它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所以……所以没人能从我身上拿走。而现在……我不知道这个‘Legolas’是谁，所以我怎么能成为他？”他的声音颤抖。“我唯一知道的事都是通过逻辑推测出来的。我唯一知道的细节是他——我——有一个宠物兔子。我们太不一样了，我变了太多，我怎么能知道我在记忆被锁前是谁，或甚至成为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
精灵王忧伤地看着他，然后他的表情再次变成坚定的信念。“你不需要费心思成为你曾经是谁。你不需要去改变你自己。‘Legolas’是你的一部分，他仍然是，而当时机到来，你的记忆恢复，我敢肯定一切也都会回来的。而且我想也许你比你想的有更多的‘Legolas’在你身上。”
话音落下，他笑了，真挚而令人安心，Legolas发现自己也报以微笑。虽然只是一点点。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出生性命。”Thranduil向他保证，“我能感到这对你是个珍贵的秘密……但，我不能说我为发觉它而感到后悔。”再一次，它来了又去了。那副古怪的，不可辨认的表情。“不管怎样，我要你知道你可以完全信任我……Esgal。如果你有什么事想谈谈，任何你想告诉我的事，我会一直在这里。我——我也许找不到我的儿子了，但至少我能帮助你。”
最后一句话非但没让Legolas感到奇怪和愧疚，反而给了他安慰。不知什么原因，他不觉得精灵王是因为不能动身去寻找失落的王子，而在拿他分神。Thranduil确实想在他身边，帮助杀手。而有生以来头一次……Legolas觉得他可以让他帮助。
他无法将自己的感受编织成语言，只好轻轻叹了一句:“谢谢你。”
而尽管Thranduil的眼里闪烁着哀伤，他的脸因喜悦而放光。他理解。
“没关系。”
巨鹰们抵达幽暗密林边缘时，太阳正高悬上空。数天昼夜不息的飞行把它们和它们的乘客带到了阴森的林地王国，而现在是时候分别了。巨鹰们需要返回它们自己的家园，而森林对它们的穿行会是个障碍。
Glorfindel从巨鹰背上滑下，转过身小心地将Erestor从鹰背上解下，巨鹰和其他同伴振翅飞走了。历时数天的昏迷，学者的的身体状况已远远不止是让炎魔终结者担忧了。他已经在恐慌。而Elrond找不到让Erestor昏迷不醒的原因。
他不是休克，他的呼吸和心跳很强壮。这更像是Erestor陷入了深眠，对外界一概不知，无法被唤醒。他的皮肤苍白，双目紧闭，但他身上没有任何病症，没有任何线索能解释他为什么陷入这样一种境地。
唯二的同样也在挣扎的精灵是Elrohir。其他精灵似乎都能压制住他们的震慑和恐惧，但年轻一些的双胞胎却在承受很大的苦楚。他的情况一会儿歇斯底里，一会儿又陷入神志不清的沉默，可以目视无物地连续待上好几个小时。离开瑞文戴尔后他一直没有说话，甚至连Elladan都无法弄明白他的弟弟。Elrohir把他们的精神连接彻底堵死了，年长的双子甚至都无法猜测他的双胞胎兄弟的感受。
Glorfindel虽然对Elrohir放大的感应能力不是很了解，但他有种感觉，它们正是黑发精灵受苦的原因。双胞胎坚持挺过了战斗，但一旦战斗结束，没有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事物，他感应到的巨量信息便使他绷不住了。
炎魔终结者对Elrohir什么也做不了，对Erestor他也不能提供任何帮助。这种无助感为他本就沉重的的精神和思绪又填了一层重负。在瑞文戴尔遭受袭击时他基本都在昏迷，根本无法将他的家园从邪火中挽救出来。他唯一一次感受这般绝望过，是当炎魔把他拉向他的死亡时。梵雅重重叹息一声，把Erestor拥在臂弯中，轻轻对着他自言自语，这是他在前往幽暗密林的路上养成的习惯。
“你需要赶快醒来，mellon-nin。现在的情况简直太不对劲了。平常都是我，双子，或是Estel倒地不醒，而你在围着我们团团转。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在我们醒后一顿训斥。等那时你回到我们的身边，我会很欣慰，但不要以为你能逃过我对你有多么担心的谈话。我想换换角色这一次对我来说还有些乐趣。”
Erestor对他无力的玩笑没有任何反应，梵雅摇了摇头，向其他伊姆拉崔的逃亡者走去，他们一起聚集在幽暗密林的入口处。或，至少，是入口曾经的位置。
在曾经道路穿过的地方，只有一堵紧密纠缠的木条构成的巨墙。这些黑化树木生长、转变之巨大令人难以想象，阻截了任何通向林地王国的入口。所以这就是Gwaihir隐约提及的庇护所的力量。它能有效阻挡任何有形的敌人进入，但不好的是它似乎也把这群精灵阻挡在外了。
Glorfindel来到Aragorn，Elrond和Elrohir身边。年轻些的双胞胎正处在他精神恍惚的境地内，眼神一片空白，没有聚焦。梵雅低声对Estel，Elladan，Elrond说：“据Gwaihir所说，这些黑化树木现在是我们一边的帮手。但你们先不要靠近，我去和这些树说。它们知道我，但愿我能让它们允许我们通过。”
精灵领主和人类点点头——Elladan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兄弟上——接着，Aragorn从炎魔终结者怀里接过Erestor。Glorfindel向黑化树木走去，它们漆黑的枝条微微支起，认出了金发精灵。
Daelas的Gwador-Glorfindel！它们欢快地表示欢迎。
一棵树微微抖动它的枝条，把它们搭在梵雅的肩上，做了个黑化树木式的拥抱，但其他树没有松动。
好久不见，Glorfindel感叹道，很高兴再看到你们。你们有些不一样了。我听说你们自由了？
自由啦，自由啦！黑化树木们齐声合唱。现在好呀。没有着火一样的亮光。没有黏糊糊恶心死了的蜘蛛网。没有可恶的半兽人。解放者，吟唱者释放了我们！
我为你们感到高兴，梵雅耐心地说，现在你们的职责是保卫这个领地的安全？
是的，是的。它们告诉他。我们保护森林。我们保护吟唱者。我们保护Daelas。我们也保护你们。
谢谢你们，Glorfindel说。可是如果你们要保护我和我的朋友，为什么前去庇护所的路被封住了？
瞬间，黑化树木的情绪发生了转变，由快乐变为了愤怒和阴沉。但凡一个没那么博识多见的精灵都会被吓倒，但炎魔终结者保持着冷静。
你们中有人类！黑化树木啐道。可恶的人类！坏人类！
Glorfindel皱眉，看向Aragorn。Estel不是坏。Estel是Daelas的朋友。Daelas信任他。
炎魔终结者对这些树木有足够的了解，他知道它们关心Daelas，把Daelas的想法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是现在，有了“吟唱者和解放者”，它们仍然将Daelas作为它们需要保护的对象特别提出来。
树木们考虑了考虑，但怒气依然不减。Daelas信任了不该信任的坏人。Megilag王子让坏人类进入，Daelas把坏人类带到了精灵王身边，但坏人类很坏！坏人类抓走了精灵王！坏人类伤害了精灵王！坏透了的人类！
Glorfindel浑身冰冷。Thranduil被抓走了？
精灵王安全了吗？他焦急地问。
是的，树木告诉他，但怒火在它们的声音里震颤。Daelas杀死了坏人类，救了精灵王。但坏人类还是骗了Daelas，还伤到了精灵王！Daelas信任了不该信任的坏人类，他们是那样的坏!精灵不坏，不属于人类的小霍比特人不坏，但我们不能让Estel人类进入幽暗密林！它们挤出“人类”两个字时带着恨意，仿佛人类在它们眼中和半兽人一样邪恶。
炎魔终结者慎重思索着，试图想出某种的方式说服它们。Aragorn是Elrond养子，并且在精灵中长大的信息不会引起黑化树木的重视。说游侠是“Daelas的Gwador”看着长大的也不会改变它们的想法......
一个想法在Glorfindel脑海中形成。Estel是Daelas的朋友，他告诉这些树，Daelas非常在乎Estel，他希望能保护他。Daelas就是在Estel小时候，把他带到瑞文戴尔避难的精灵。
他的话让树木们陷入了沉思。Daelas把Estel带到了隐匿山谷？它们问，Daelas把Estel托付给另一个精灵领地？
没错。Glorfindel清晰地说。
树木们不可辨别地彼此低语着。然后它们的注意力回到了梵雅身上。我们会让精灵，不是人类的小霍比特人和Estel人类进入，它们最终决定。
金发精灵对它们报以微笑。谢谢你们，mellon-nin。
木条构成墙移开，露出了通入幽暗密林的道路。Glorfindel让开道，让其他人先入。精灵们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向了被制造出的甬道，但霍比特人们在原地徘徊不定，不敢上前。是的，他们基本上已经习惯了精灵们和他们奇怪的魔法，但会动的树？
最终，Bilbo大步走出了人群，转过身，向他的同伴们招手。“都过来吧。道路已经通了。不要像胆小的小鹿那样愣在那里！”
霍比特人们小心翼翼地跟着精灵们进入了森林。Glorfindel检察了一下是否所有人都过来了，然后却发现Elladan和Elrohir还站在他们原来的位置，身边是Elrond。炎魔终结者赶到他们身边，年长的双子抬头看向他，脸上一副焦虑担忧的表情。
“Elrohir不肯动。他就这样站着.......盯着不知什么东西。”
确实，较小的双子依然在远望，但现在他看的不再是森林，而是默默地盯着森林和另一头几棵树之间的空旷场地。和Elladan交换了一个眼神，Glorfindel轻柔地抓起眼神空洞的精灵的胳膊，领着他向通道走去。Elrond跟在他们身边，一张脸为他的小儿子发愁地扭曲着。
Elrohir还在转过身盯着他们后方。他眨了眨眼，有什么入了他的眼。其他三个精灵停了下来。
“Elrohir？”Elladan期待地问。
又是一眨。较小的双胞胎的嘴唇无声地动着。
“Elrohir，”他的兄长更强硬地说，“你能听见我吗？”
Elrohir看向他，突然呼吸开始加快。精灵在进入他歇斯底里的状态，Glorfindel的心被揪住了。但让他震惊的是，较小的双胞胎并没有出现呼吸过快要昏倒，而是声音沙哑破碎地吐出了一个词:
“暗影。”
他还在盯着那一丛树木。Glorfindel跟随他的视线，锐利的双眸在庇护所之外寂静的枝干间巡查。树林间有动作。他放下Elrohir，奔向庇护所的边界。
把路封上！炎魔终结者对黑化树木大喊。敌人来了！
影子突然从林间窜出，飞快地向路口冲去。是黑化精灵，他们漆黑的眼珠即使在远处也清晰可见。黑化树木犹豫不决，被它们“看到”的和感应到的有些弄晕了。这些生物是精灵但又不是。不。他们根本不是精灵。他们身上有他。他们身上有曾经试图把树木们俘虏的黑暗！
树木们齐声发出了狂怒的尖叫。那可怕的声音穿透了Glorfindel的耳膜，让他发出了一声痛呼。他绊了一跤，不小心跌出了庇护所的边界。黑化精灵对那声音造成的痛苦全然不顾，全都盯着站在他们路中央的，被震慑住的炎魔终结者。最近的一个拔出了她的剑，举起它要上去砍杀梵雅。
树们顿时大叫:你不许伤害Daelas的Gwador！
枝条弹出，如同锐利的长矛般轻松地刺入了敌人的仆从。更多的树枝在Glorfindel身旁扎下，硬生生地在他与敌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墙。一根树枝缠住了他的腰，飞速地将炎魔终结者向后拉去，同时前方的路被其他树枝封死。他已经看不见黑化精灵了，但可以听见尖叫声，木头扎进血肉声，骨头断裂声，一切还伴随着树木们恶狠狠地咆哮。
那棵擎着他的黑化树木把他轻轻放在了Elrond身边，对方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其他同伴很多也有相似的神情，但更多的是被震慑住的恐慌。Glorfindel重重呼出一口气，颤抖地拍了拍那根像位照顾孩子的忧心家长一样徘徊在他身边的树枝。
我没事。他告诉那棵树。谢谢你的帮助。
敌人不能伤害Daelas的Gwador。那棵树冷酷地说。坏心的黑化精灵是虚无的仆从。坏精灵仆从不能进来。它的注意力变了，情绪平静下来。Daelas来了。
话音刚落，杀手便跳到Glorfindel身边，望向森林边缘的方向。“很抱歉我没能早些过来。”他轻声说，“虽然这里可能不需要我的帮助。我看树木们让你们进来了？”
他对炎魔终结者轻轻笑了，犹豫了一下，让后冲上去给了Glorfindel一个大大的拥抱。金发精灵回应了这温暖的举动，哀伤又快乐地笑着。杀手肯定是吓坏了才敢当着众人的面抱住他。
“你没事我太高兴了，”Esgal含糊不清地说，“当我听说瑞文戴尔陷落时……”
炎魔终结者没有笑着说要杀死他还需要比这更多的努力。他只是搂着他的tithen-gwador(精灵语:小弟弟)。“已经都过去了，我没事。”他的声音平稳，轻柔，“现在我们需要到宫殿去。”
Esgal又抱了他一会儿才松手，退开，他眼中缥缈的恐惧消失了。“好。有伤得很重的伤员吗？”
“Erestor在昏迷，而Elrohir……”Glorfindel的声音渐小，看向站在他兄弟们身边的较小的双子。
Aragorn已经将Erestor交给了一个医师，正表情迷失地站在Elrohir身前。注意到了Glorfindel的视线，他无望地答道:“他又没反应了。”
Esgal皱眉，眼睛眯起。“他的精神领域增长了许多，而且不怎么稳定。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第六感在虚无苏醒后突然暴涨。”Elladan解释说，他的表情亮了几分，“Esgal，你能帮到他吗？”
Glorfindel被这个请求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他想起杀手学过如何控制和使用他的第六感，作为他训练的一部分。紫眼精灵走到Elrohir身边，表情非常严肃。他观察了一会儿另一位感应者，留意他的外表和精神领域。
“你们说他的感应能力增强了？”其他人纷纷点头，“这件事其他人有发生吗？”表示否认的摇头回答了他。
他眉头的纹路加深了。“他有什么表现？”
“他或是精神恍惚，或是歇斯底里。”Aragorn郁闷地告诉他，“每当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就会自言自语，说它怎样‘让他承受不住’，怎样‘令他痛苦’。”
Esgal的表情愈加暗沉了。“Rainor和Uilos知道去宫殿的路。不是家属的，除了Glorfindel，其他人都过去！”他大声命令道，瞪着周围的精灵和霍比特人，“现在！”
杀手语气里直白的命令让其他人没有异议地服从。然而，Esgal的声音却让炎魔终结者和Elrohir的家人感到毛骨悚然。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玩笑，它告诉他们，最好服从他的命令，否则他们的后果将很严重。
杀手狠厉的眼神移到了他们身上。“给我留地。”
他们没有犹疑，退到一边，所以只剩下杀手一人在Elrohir身旁。严厉转变为温柔，Esgal小心地将手罩在较小的双子脸上，直视他没有对焦的银色眼睛。
“Elrohir，”他轻声呼唤，“Elrohir，你能听见我吗？”
疼。
太多——
夺目-刺痛-强烈-疼入骨髓的精神体。
它们淹没他。碾压他。它们撕扯他的大脑，推啊，挤啊，像有人在用巨石撞击他的头颅。他身边的精神体太耀眼了。刺痛。它们燃烧，翻滚，澎湃，如同一场剧烈的风暴，一个个同时劈向他，说是雷霆，不如称作是利矛。
他无法区分它们，所有的精神体化作一团混乱的云烟让他无法理解。他能发觉那些黑暗精神体的到来全凭运气。他从那没有任何解脱的昏沉退出，想要警告他们，但却被那太过的疼痛击倒。
一切都太过了——
排山倒海的疼痛。
他不记得他叫什么。他不记得他是谁。他不记得他在哪儿，或发生了什么。他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不能感。他所知道的一切只有疼痛。能量在他周围旋转波动。频繁，吵闹，纹丝不动。他在动？他在站立？他在呼吸？他身边有人？还是独自一人？他不知自己无法得到答案，因为有太多痛、痛、痛。
让它停下。让它停下。拜托，拜托让它停下！
精神领域在转变。能量在旋转。个体在退出。痛减轻了。还是太过，但至少变轻了。
有什么东西……在他前方。是的。它离他很近，在他面对着的方向。它不是一个个体。它很像是精神体的一处空缺，但没有虚无空洞、冰冷、邪恶的存在那样黑暗。
更多的移动。更多的转变。另一个精神领域出现了。他在脑子里大叫着缩成一团，准备迎接更多的痛苦，但没有疼痛袭来。好奇，他又看向了他面前的那个个体。它很平静。它在受控制。它很温和，不那么刺眼。它是他溺水是急需的一口氧气。
他警惕地观察着它，等着它发光发热，像其他个体那样带来疼痛，但它保持着稳定和持续，如同一抹柔和的月光。害羞地，他盯住它，立刻自己被吸引住了。如果这个精神体有颜色，它可以被描述成淡金、地褐、亮银和动人的翠绿的混合，还有一丝丝明亮的天蓝夹杂其中。
它很亮，但不刺眼。它应该还可以比这亮得多，但它在用一圈淡淡的薄雾保护自己。那薄雾，他想，会是紫罗兰色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色彩就这样蹦进他的脑海里了。
“……好了，Elrohir。”一个飘渺的声音穿进他的耳朵，“继续看着我。”
那声音就是那个体，那个平和的精神领域。那个精神领域在带走痛楚，轻柔地伸展开，包围着……Elrohir。他叫Elrohir。他当然会选择继续看着它，而不是其他他仍然能感应到的刺眼疼痛的精神领域。
“Elrohir，Elrohir，听我说。”那声音和它的精神领域一样平和，但带着命令，“我不能一直保护你。你必须学会保护你自己，掌控你的感应能力。你记得你建起了一堵墙把Elladan阻挡在外吗？”
是的。他有个哥哥。他的双胞胎兄弟，被他阻断了他们间的联系，所以他不会遭受同样的痛苦。
“想象那堵墙，那个你建起的屏障。”那声音命令道，“看着它，用你的精神感应它。”
他能感应到它。他能看到它。他想象了一堵由坚不可摧的岩石构成的墙，堵住他与他双胞胎哥哥大脑间的通道。
“移开那堵墙，把它复制成双，但不要想着一堵石墙，想象它是一个柔和的光屏。让那光屏成为你和其他精神领域之间的缓冲。控制你的感官。
他挣扎了一会儿，注意力又投向那些刺痛的精神领域，但那平和的精神领域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像一池清泉再次安抚了他。Elrohir想象着光，不那么痛苦的光，飞过他的脑海，自下而上，由里而外地包围他。瞬间，其他精神领域不再令他痛苦，他们的存在和光芒黯淡成可以忍受的程度。
“很好，Elrohir。”那声音轻声说，“现在就这样很好。”
让精灵失望的是，那个平和的精神领域从他的第六感消失了，渺茫到让他无法再察觉到了。他的眼皮跳动着，然后他眨了眨眼，视力回归了。银灰色的眼睛遇上了紫罗兰色，然后Esgal笑了。
“欢迎回来。”
“发生了什么？”较小的双子微弱地说，声音沙哑。
他不解地环顾四周，渐渐认出了幽暗密林才有的树木。在他能做更多的观察之前，两个躯体扑到了他身上。Elrohir大叫出声，被吓了一跳，然后惊讶地看向他的两个兄弟。他能感应到他们的精神领域，不再是耀眼的太阳，而且他能渐渐辨认出他们间的区别。
“你没事了。”Elladan喃喃道，他的声音尖锐，像是在压抑痛哭流涕的冲动，“你没事了……”
“我现在没事了。”Elrohir下意识用精神告诉他，这让他的兄弟表情更亮了。
Elrond正向Esgal说着什么，语气里明显透着如释重负。“谢谢你。我能想你请教一下，你是如何把他拉回来的吗？”
较小的双子和他的兄弟们一齐看向杀手，都想知道答案。紫眼精灵的目光锁定在Elrohir身上。
“当你的感应能力增强时，你对周围精神领域的敏感度会变得难以忍受。”他轻声说，“我以前在学习用精神感应别人时，有一次不小心用力太过，几乎迷失了自我。我的导师用了一个他命名为'风暴之眼'的方法把我带了回来。”
“简单来说，就是你需要尽可能克制、掌控你的精神，这样你的精神领域才能是其他混乱的精神领域中的一处净地。而这唯一的安宁便能引起感应者的注意，从而把他从那一团混乱中引出来。在这期间，会掌控自己的那人，便能引导，帮助别人，教会他们如何控制自己的感应能力。”
杀手看着Elrohir时是严峻的。“我很高兴你能如此迅速地滤开并隔绝其他精神领域。但你仍然需要学会如何控制你的感官。过滤和隔绝只能维持这一段时间。我恐怕只有冥思才能让你更好的学会自我掌控。”他没有笑。
Elrohir也没有，阵阵疼痛的还在时不时提醒他。他和冥思这种东西是水火不容，但他能感到他的新力量在他脑中的压力，随时准备着在他一不小心的时候爆炸。
“我学。”他轻声说。
Esgal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在他的中找到了安慰。“很好。大多数精灵没有能延伸数公里外的感应能力不是没有原因。你得到既是祝福，也是诅咒，Elrohir Elrondion。”
Elrohir记起那能够感应到他人死去的感觉，默默地表示赞同。
于是那个“你必须听我命令”的Esgal消失了，危险已经过去。他转身看向Elrond和Glorfindel。“我们现在向宫殿走吧。”
Elrond看起来还想了解更多Elrohir之前的情况，和他的将来，但暂时克制住了自己。“好吧。前面领路，Esgal。”
tbc.
译者的咕咕：咕咕，想我没有？如果你们想问我这些天哪儿去了，别问了，就说我修仙去了。修仙成了没有？当然不，开学了😅
A一下等不及的小伙伴 @等待那只猫头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