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红绳呢?”马嘉祺问丁程鑫。刘耀文没什么心情,匆匆吃完饭就回了酒店,也不让人陪,只说要一个人静静。两人给小朋友送到房间就一起回了屋。
丁程鑫瞥到马嘉祺探询的眼神,笑了笑说:“没有。他没给过。”“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说‘没事儿,没关系’,我知道我一直有你在我身边。”丁程鑫怕他开口,提前把话一股脑倒出来。真心爱着的人是痛恨因为自己而使对方低落的,他不允许马嘉祺难过。“可能是因为我姓丁吧。”
马嘉祺闻言不自主地挑了下眉,紧蹙着额头,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每个字搭配起来的含义。丁程鑫看见马嘉祺的表情,只是觉得好笑,咧开嘴乐了一会儿。边眯起小狐狸眼睛边调笑马嘉祺:“小马一思考,小丁就想笑。哈哈哈哈——”听着丁程鑫蛮不在乎的笑声,马嘉祺皱紧的眉头也松了下来,表情温温的,抱了抱丁程鑫。他向前倾了点身子,好让丁程鑫把头靠在颈窝里。丁程鑫格外轻松的语调宽慰到:“我是真的无所谓。他十几年前对不起我妈的时候,我就不在乎他了。”马嘉祺的颈窝暖暖的,软软的,他把侧脸贴靠上去,回搂着马嘉祺的腰,语速慢了下来:“我小时候在我奶奶家住过一段时间,他们不是很喜欢我,对我总是淡淡的,我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有一天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听到他们在客厅聊天,大概就是说什么姓我妈妈的姓不能算霍家的孩子,也不许入族谱巴拉巴拉。”说着说着又咯咯笑起来,“你说是不是很离谱,搞先锋戏剧出身的我亲爹,会因为孩子随母姓,去祸害其他女人给他生个姓霍的孩子。只不过到头来,两个孩子都没那个‘福气’进他家族谱。可惜了诗茵阿姨,一条年轻的鲜活的生命就那么没了。”
他跟丁凝说过这件事,丁凝极其郑重地和他聊:“姓氏的问题,不是性别问题。它只是为人父母的一个选择。当年你父亲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甚至你的爷爷奶奶也从来没有和我商讨过这件事。沉默是一种形式的允许,我以为这是公理。那时我也与他说了,算我欺负你,仗着你在我肚子里待三百多天非要你跟我姓;以及如果你长大了想要改姓我没有意见。”丁程鑫坐在丁凝对面的旋转皮椅上,嘿嘿一声笑了笑,看见妈妈严肃的表情又正色道:“丁凝女士,我认真地说我的想法,我喜欢我现在的名字,能和你姓一个姓,我很开心。我觉得以一个姓的归属来划分人的家庭‘地位’等级的行为,很俗套,很腐朽,也,很令人不齿。”
至于红绳,丁程鑫听过两个版本的故事。很小的时候,他看见爸爸回老家手上必戴着红绳,他问了来路央求奶奶给他编一个,奶奶跟他说等他十八岁了再说,小朋友不可以戴。诗晴阿姨说她根据这个怀疑上了霍欢,她怕他把刘耀文要回身边;也是从诗晴阿姨这里,他才知道原来小孩子可以戴坠着生肖动物的红绳,而且还没出生就可以准备好,并且被早有预谋的霍欢在刚和诸诗茵谈恋爱的时候就送了出去。
丁程鑫小的时候心里还多少有些芥蒂,但他在这么多年的成长过程中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绝不浪费情感在不珍惜自己的人身上。生命中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要付出全心全意去对待的——爱自己是第一位,才有能力去懂得爱他人——献祭般舍弃自己的爱不是爱,那是一种浪费情感资源的愚蠢的无回报投资。
贺峻霖在跑了三个片区的警所没找到何福酬的消息;疲于周旋的他大剌剌地仰在床上,边上坐着给他放松小腿肌肉的严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