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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杰出诗人陈与义
暗香浮动 2019-10-29

陈与义,字去非,号简斋,其先祖居京兆(今陕西西安),自曾祖陈希亮从眉州迁居洛阳,故为洛(今河南洛阳)人。北宋末、南宋初年的杰出诗人,同时也工于填词。其词存于今者虽仅十余首,却别具风格,尤近于苏东坡,语意超绝,笔力横空,疏朗明快,自然浑成,著有《简斋集》。

陈与义于宋哲宗元祐五年(1090年)生于洛阳。不过按照古代户籍划分,他算不上地地道道的洛阳人—他的老祖宗本来一直居住在京兆,也就是现在的陕西西安,后来赶上安禄山造反,只得入蜀避乱,后来才把家搬到了洛阳。

陈与义自幼聪明好学,能诗文,为同辈所敬重。《宋史》本传说他“天资卓伟,为儿时已能作文,致名誉,流辈敛衽,莫敢与抗”。宋徽宗政和三年(1113年)登上舍甲科,被授于开德府(今河南濮阳)教授,累迁太学博士,进升为符宝郎,掌皇帝八宝及国之符节,不久被贬为陈留郡(今河南杞县境)酒税监。

24岁时,陈与义考中进士,随后当上文林郎。这是个闲职,负责开德府(今濮阳)的文学教育工作。陈与义干了3年后辞职,回家与一帮好友吟诗赏画,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又过了两年,他被任命为辟雍录,也就是到太学的预备学校里当老师。

宣和二年(1120年),陈与义的母亲辞世。他在汝州服丧期间,结识了州守、词人葛胜仲。两年后,由葛胜仲举荐,他入京做了太学博士。次年,他29岁时的诗作《和张矩臣水墨梅五绝》,竟被徽宗看上了。

靖康二年(1127年)四月,金兵攻入宋都汴京(今河南开封),掳走宋徽宗、宋钦宗二帝,北宋遂亡。陈与义自陈留避难南奔,经襄阳,转湖南,绕广东、福建,于绍兴元年(1131年)抵当时的南宋首都绍兴(今浙江绍兴)。陈与义为高宗旧臣,高宗得知他的忠心,便任命他为礼部侍郎。不久,以徽猷阁直学士知湖州(今浙江吴兴)。召为给事中,参与讨论政事,抄发章疏,稽察违失,以备顾问应对。又以显谟阁直学士提举江州(今江西九江)太平观,旋而复用为中书舍人、直学士院。绍兴六年(1136年)十一月,拜翰林学士、知制诰。七年正月,授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唯师礼用道德以辅朝廷,尊主威振纲纪而呕心沥血。

陈与义性格沉重,不苟言笑,待人接物谦虚谨慎。被他推荐和提拔的官吏很多,他从来不向外人流露,也不向被推荐、提拔的人表白,更不提出任何要求。因此,他在士大夫阶层中具有较高的威望。朝臣们多愿向他坦露心迹或请求指正迷津。当时,丞相赵鼎在朝廷放言:“人多谓中原有可图之势,宜便进兵,恐他时咎今日之失机。”高宗说:“今梓宫与太后、渊圣皆未还,若不与金议和,则无可还之理。”

丞相的意思是,多数人主张打回汴京,收复中原,若不如此,恐怕将来因失去机会而受到追究。而高宗则认为,二帝被掳,连同太后、嫔妃、宫女都在金人手里,若不议和恐难于返回。陈与义听了之后,赞成丞相的用兵,反对高宗的议和,便婉转地说:“若和议成,岂不贤于用兵;万一无成,则用兵必不免。”高宗曰:“然。”从道理上以为陈与义的话很对,但事实上他甘心于偏安江左,以求苟延残喘。陈与义看出高宗无意收复中原,他很失望,便以病托辞退职,朝廷复以资政殿学士(授予罢政宰相的职衔)知湖州,加提举临安洞霄宫(今浙江余杭西南,宋代凡执宰大臣去位者,皆以提举洞霄宫系衔)。绍兴八年(1138年)十一月病逝,终年四十九岁。

陈与义是南北宋之交的著名诗人,诗尊杜甫,也推崇苏轼、黄庭坚和陈师道,号为“诗俊”,与“词俊”朱敦儒和“文俊”富直柔同列洛中八俊。陈与义在北宋做过地方府学教授、太学博士,在南宋是朝廷重臣,又是一位爱国诗人,其主要贡献还是在诗歌方面,给后世留下不少忧国忧民的爱国诗篇。存词19首。曾在余杭任太傅幕僚,后被宰相赏识,因而升迁。

陈与义与吕本中有过交往,但吕本中作《江西诗社宗派图》,并未列陈与义之名。宋人也有称他崇尚陈师道的,但多数人认为他于杜甫。元代方回在《瀛奎律髓》中称杜甫为江西派的“一祖”,黄庭坚、陈师道、陈与义为“三宗”。陈与义不是江西人,作诗重锤炼,固然有与陈师道相似的地方,但他重意境,擅白描,与黄庭坚的好用典、矜生硬,迥然有别,不应列入江西诗派。

陈与义诗作最逼近杜诗的是七律。像《登岳阳楼》之一、《巴丘书事》《再登岳阳楼感慨赋诗》《除夜》等,雄浑悲壮,感慨多端。五言律如《雨》诗 2首、《除夜》等则以清迥峭刻见长。五言古诗写景造意,接近谢灵运、柳宗元等人。如《夏日集葆真池上》中间写景:“鱼游水底凉,鸟宿林间静。谈余日亭午,树影一时正。……微波喜摇人,小立待其定。”观察细密,造语工致。七言绝句重在意趣,格调清婉,如《和张规臣水墨梅五绝》《春日二首》《中牟道中二首》等,或工于兴寄,或活用典实,屡见新意,耐人寻味。

陈与义亦擅词作。《临江仙》中的“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虞美人》中的“及至桃花开后却匆匆”等名句都为人称诵,胡仔、黄□等人对他也有较高的评价。总的说来,他的词作以清婉秀丽为主要特色。

陈与义集原为其学生周葵编,共10卷,早佚。宋光宗绍熙元年(1190年),胡稚笺注《 简斋诗集》30卷(附《无住词》1卷)刊刻问世,《四部丛刊》即据此影印,并附印元刊《 陈简斋诗外集》。1982年,中华书局出版的《陈与义集》即以胡本为底本。胡注过于简略,今人白敦仁有《陈与义集校笺》是目前最好的版本。

严羽《沧浪诗话》在“以人而论”诗体时,将陈与义的诗称为“陈简斋体”。“简斋体”的早年流连光景之作,观察细致 ,描写生动,饶有情趣。善用直致、浅语入诗,重意境,重白描。后期的“简斋体”取法杜诗,得其沉雄之韵,规模宏大,声调浏亮;对仗着重上下句之间气脉的内在联系,潜气内转,意境圆融,风格雄浑沉郁。

他的诗歌创作可以金兵入侵中原为界线,分为前后两个时期。

陈与义初入诗坛之时,步黄庭坚、陈师道之后尘,从内容、艺术手法到风格都有江西诗派的印记。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受到江西诗法的约束,个人的创作特色还是鲜明的体现出来,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陈与义早期的创作中,清远平淡、圆润流转的特色,就已经体现出来。洪迈在《容斋四笔》“陈简斋《葆真诗》”条记载:“自崇宁以来,时相不许士大夫读史作诗,何清源至于修入令式,本意但欲崇尚经学,痛沮诗赋耳,砖是库序之间以诗为讳。政和后稍复为之,而陈去非遂以《墨梅绝句》耀置馆阁。”《墨梅诗》视角新颖,语言流转自然,受到徽宗的欣赏,对“宣和诗禁”的缓解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那首作于宋徽宗宣和五年(1123年)的《夏日集葆真池上》,再一次引起人们的关注,洪迈在《容斋四笔》里记载:“(简斋《夏日集葆真池上》)诗成出示,坐上皆诧为擅场。朱新仲时亲见之,云京师无人不传写也。”(卷十四)这首诗歌也显示出一种清远平淡、流动圆润的特色。流转圆润是指诗歌灵动活泼、生动有趣;清远平淡是指一其诗歌清新明快、简洁自然,且韵味悠长。这种诗歌风格与江西诗派大不相同,在陈与义前期创作的的题画、写景、咏物诗,以及表现自己日常生活情趣的诗歌作品,已经有较多的体现。

靖康之难后,山河破碎,生灵涂炭,陈与义在避难途中也饱尝颠沛流离之苦,这与杜甫在安史之乱时的经历颇为相似。安史之乱后,杜甫经陕入川,又出峡东下,漂泊湖湘;而靖康之变起,陈与义由豫入鄂,南至粤桂,也一度转徙于湘江、洞庭,重饯子美旧日行迹,和杜甫感同身受,对杜甫描写离乱和忧国忧民的诗篇,有比较深刻地体会,陈与义诗歌创作的内容和风格都有很大的转变,大多以伤时忧国为主题,关心民间疾苦,颇得杜甫沉郁顿挫之风。当他忧怀国事之时,悲从中来,情感激昂而强烈,而这种情感在诗歌这种艺术形式中呈现出来,表现出一种简洁雄浑、悲壮激楚的基调,深沉的家国身世之思自然寄托其中。如那首作于绍兴元年简斋应诏赴会稽途中的《雨中再赋海山楼》(卷二十七)诗,诗歌中体现出来的的胸襟气魄,是江西诸君子所没有的,也正是南宋时代特点在诗人作品中的独特体现。作品体现忧时伤国的感情,景物比较壮阔,“灭胡猛士今安在”诗句中蕴涵着对国事的担忧,有杜诗的风格。

陈与义一生的主要贡献在诗词方面。他青年时诗文就写得很好,《宋书》本传说他的诗词“体物寓兴,清邃纡余,高举横厉,上下陶(渊明)、谢(灵运、眺)、韦(应物)、柳(永)之间”。他曾写过一首《墨梅》,得到宋徽宗的嘉赏,并由此受到器重。他是专学杜甫的,是江西诗派后期的代表作家。他学杜甫又不拘泥于杜甫,对前贤的作品是博览约取,善于变化。他还特别推崇苏轼和黄庭坚、陈师道,但并不墨守成规,而能参合各家融会贯通,创造自己的风格。他的作品语言质朴,音节响亮,形象丰富,很少用典,明快中没有鄙俗,口语化略无平淡。所以无论从思想内容还是艺术技巧,都比江西派的其他诗人的成就较大,无愧于江西诗中的改革派。

陈与义诗歌的思想内涵很丰富,儒、释、道各家思想在他的诗歌中都有反映。总的来说,其思想主要表现为两方面的倾向,一是社会责任感,一是个性自由的追求,有时两方面相互矛盾,有时也能很好的整合在一起。

陈与义早就有用世之心,如在他写给陈国佐、马元茂这两个同年的诗里有“昔吾同年友,壮志各南溟”这里以鲲鹏为喻,要水击三千里,扶摇直上九万里,何等抱负!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往往具有热情激昂的态度。正是在这种用世精神的影响下,再加上遭逢动乱的时代,陈与义对国事有着密切的关注,表现出强烈的爱国思想。如《感事》,此诗于高宗建炎元年邓州时作。诗题“感事”,指靖康、建炎以来的丧乱事变,诗的前六句即点明了所感之事,汁京被金军占领,徽、钦二宗被掳北去,高宗以及公卿大夫南逃,幸建康府,国家正当危亡之秋,诗人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诗的后六句,诗人自伤不能为君王分忧,没办法缓解国难,更添几多感伤。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仕进无望,陈与义向往归隐,他敢于发出“功名勿念我,此心已扫除”(《书怀示友十首》其一)、“何必思之烂熟,热官无用分明”(《六言二首》其二)的慨叹,他视仕途为“危地”、“罗网”,喻功名为“槐国”、“画饼”,进而有归隐之思。然而面对仕与隐,此时陈与义的内心是不平定的,蕴积着矛盾。他既渴望仕进荣达又羡慕山林的清闲自适,如《书怀示友十首》其四所云“我梦钟鼎食,或作山林游”他身居微官,同时又推崇陶渊明为“英雄人”,称美稽康的“非堪作吏”,自比张翰“思归那待秋”,追慕他们高洁的人格精神。儒家倡导士人积极入世,同时儒家也不拒绝隐逸的主张,所谓“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生存于政治黑暗或社会动荡不宁之时代的诗人,常会感到出仕之路的艰难与危机四伏,他们往往找到儒家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而得以心灵的平衡,但这只是暂时的,其终极目的仍是入仕,心态往往徘徊不定,常常表现为仕与隐的矛盾。陈与义晚年多次请闲,最终隐居于青镇僧舍当中,将隐逸情趣付诸了实践。如果说以前他对隐逸的向往在很大程度上受仕途失意、战乱流离所迫,此时陈与义的心灵则偏向了主动,他主动请闲,将隐逸付诸实践,晚年幽居于僧舍之中,其间虽有疾病和政治的原因,但更为重要的是其心境趋向了淡泊,心灵找到了归宿。诗篇中多对自身清静生活和所居环境的描绘,如《小阁》《小阁晨起》《小阁晚望》《西轩》《登阁》等,生活是那样的闲适,环境是那样的清幽,显然是一种隐居的生活,诗人竟吟咏出“只今老子风流地,何似茅山陶隐居”(《松棚》)的自适之叹。此时,诗人心灵自由通脱,有着隐士的高蹈与淡泊情怀。

宋诗与唐诗相比,可谓二水分流,钱钟书先生在《谈艺录》中指出“唐诗、宋诗亦非仅朝代之别,乃体格性分之殊。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准确指出了宋诗具有尚理的特质,而决定宋诗迥异于唐诗的重要因素之一,便是理学时代赋予它的一种理性精神。处在南北宋之交的陈与义,其诗歌也体现了这种理性的思致。陈与义具有尚“意”倾向,主要表现在写景、咏物、题画一类诗作中,其诗不重雕镂刻画,而重意趣风韵,具有遗貌取神、借物寓意的特点。如《题画》,画中画的是龙门之景,但诗人并没对画中之景作过多的描绘,而是由画中之景引发胸中之意,由画中之龙门想及故乡,此时诗人的故乡洛阳已被金人侵占,不见者十年,诗人见画中之龙门,引发“十年心事”,其间包蕴着对国事的忧虑和对家乡的怀念。陈与义写景、题画、咏物等诗,重神不重形。他写雨、咏梅、赋海棠、记旅途中的山川风物等,都不注重对事物本身外观的精细描摹,而主要写出事物的内在精神,突出意境与韵味。写物的同时,往往能融入自己的主观感受,此时,物已非物,我亦非我,物我两忘,人与物仿佛完全融合为一体,再如《牡丹》中“青墩溪畔龙钟客,独立东风看牡丹”,此处的牡丹,已成了诗人故乡之思的象征;《瓶中梅》中“曾为庚岭客,本是洛阳人”,此处写梅,更是写人,人与物交融在一起,不可分离。在以“情景交融”为基本审美模式的中国古典诗学中,“理”的合法性受到了很大的怀疑。然而“理”并没有因此而销声匿迹,而是以其独有的生命样态,被历代诗人所吟咏,具有无法取代的生命强力。宋代诗歌创作中,尤其体现了这种哲理性的思致。陈与义擅长睿智的思索,使诗思得到一种哲理性的升华,其诗中之“理”,在相当多的情、况下表现为一种人生如寄、人生无定的人生况味,其中表达了人们常有的一种普遍性的体验和感受,颇富哲理,发人深省。仕途坎坷、战乱流离,使陈与义对人生进行深刻思索,他往往能保持一种冷静的心境,以冷静的态度返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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