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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劫 04
他们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旅程；只是这一次，戈薇不再年轻了。
春去秋来，日升日落，他们横渡海峡湖畔，走过山川旷野，穿过幽谷密林。他们见过了无数妖怪，搜集了无数秘法，但无论怎样，戈薇还是在一点点变老。
这期间，枫与世长辞，几年后戈薇的母亲也去世了，又过了十几年弥勒和珊瑚也相继死掉——戈薇和犬夜叉要么在游历，要么在奔丧。
戈薇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腰背愈发佝偻，腿脚也不再麻利。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再谈起“生死”的话题。
因为既然无法改变，那在一起的每一天便显得弥足珍贵。
可生活总是充满变数，就在二人打算停下脚步歇息的时候，冥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在遥远的东方有座山，名叫“涂山”；山上有棵神树，名曰“苦情”。
人妖相恋后，便可在苦情树下盟誓，取一信物一分为二，各自携带。人死后落入轮回，再次降世时便会携带这一半信物，自有涂山红娘为信物的主人们牵线。
犬夜叉和戈薇知道后，自是欣喜万分，连夜奔赴涂山，见到了涂山的主人。
“你们要求来生的缘分？生生世世皆为夫妻？”红红看着年少的犬夜叉和他身边日暮之年的戈薇，这般年岁还来涂山的确实不多。
“是。”
突然，红红锐利的目光锁定在戈薇身上，好一会儿才敛起锋芒，露出一个好客的笑脸。
“二位舟车劳顿，不如先去客房歇息，选好信物，明早再来。”红红看了雅雅一眼，“你带客人去落脚，准备些吃食。”
看戈薇和犬夜叉走远后，红红又冲蓉蓉招了招手：“我看这狗崽子执拗得很，有些话说了也没用；你去跟那人类女子说说，若她想清楚了，明日我便替他们办了。”
蓉蓉眯着眼笑了笑：“话要是说出去，这桩姻缘怕就成不了了。”
红红抖了抖硕大的耳朵：“涂山又不是做买卖的地方。”
……
从日本到涂山确实有些遥远，一路上都是犬夜叉在负责二人的起居，这会儿刚吃饱，犬夜叉便困得睁不开眼了，晃晃悠悠地扑到床上，而后均匀的呼吸声便响了起来。
戈薇年纪大了，觉少了，加上心绪难平，越发难以入眠。
这时沉顿的敲门声响起，伴着蓉蓉慵懒的声音：“戈薇，睡了吗？”
戈薇赶忙披上外衣，开了门：“还没有，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借一步说话啦~”蓉蓉微微侧了侧身子，指了指几步远处的凉亭，“我有话想跟戈薇说，这话不能让犬夜叉听到。”
看着蓉蓉一成不变的笑脸，戈薇的心突然开始狂跳，她对谈话内容隐约有些猜测，但还是拢了拢衣襟，跟着蓉蓉往凉亭走去。
“人是可以轮回的，但多久轮回一次很难说。快的话，等一两年；慢的话，就是百年有余。”
戈薇咬了咬嘴唇，她觉得犬夜叉应该愿意等，可百年确实太久了。
“轮回后，你未必还是你。曾经有对璧人，轮回后男人成了捉妖师，纵有涂山红娘牵线，他二人也只能以悲剧收场——男人把女妖杀掉了。”
“嘶……”戈薇倒吸一口冷气，犬夜叉被钉在时代树上的画面又出现在她脑海里。
“有的伴侣这世以悲剧结束，尚有机会等下一世；可有些人，一世结束便再也无缘相见。”
说到这儿，蓉蓉突然拍了拍戈薇的肩膀：“其实这话我应该跟犬夜叉说的。因为一旦在苦情树下盟誓，受煎熬的不是人，而是妖。所以各中利弊，我们只同妖的那方讲。”
“那……为何要跟我说？”
戈薇知道做什么事都有风险，这些结局虽悲惨，但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想必发生率也很低，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伴侣前来涂山求愿。
所以蓉蓉这番话大抵只是过场，将那些心不诚的伴侣筛选出去。可既反其道地将犬夜叉排除在外，那接下来的话怕就不是过场了。
“你跟犬夜叉不是一般的人妖伴侣。”蓉蓉的眼微微裂开一条缝儿，“你们出现恶性结局的可能，是百分之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