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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归原主 23
“哐当——”莫关山机械地将黑色塑料包扔进垃圾桶里，慢慢恢复了理智。
不远处车水马龙的喧嚣正慢慢渗进小巷，烤面包的焦香和火鸡的油脂味儿平添真实，“叮叮当”的声响像缠着金铃的红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莫关山终于意识到这次的背影，不再是自我恫吓的梦魇，而是一个还未开启的盲盒。
八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贺天是否还是当初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执意要跟自己在一起”的准大学生。
不想输了气势，莫关山颇为洒脱地抬了抬下巴，慢慢倚靠在冰冷的栏杆上，从兜里掏出了烟叼在嘴里，而后摸出了打火机，在呼啸的北风中点燃了那只烟。
可能还是太紧张了，这些状似轻描淡写的动作中还是掺杂了不少的慌乱，走神之间，一口烟正憋在喉咙里。
“咳——咳咳！”莫关山剧烈地咳嗽起来。
贺天快步跑了过来，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把烟从莫关山嘴里夹了下来。
莫关山咳得面红耳赤，眼泪都沾在了睫毛上，就着这股子狼狈劲儿，莫关山终于叫出了那个名字：“贺…贺天？”
虽然这两个字已经被他翻过来覆过去、梦里现实叫了个遍，但当着正主的面，莫关山还是怂了，带着些生疏地喊出了三个字。
贺天整个人倒是显得格外轻松，嘴角含着笑：“圣诞节也要加班？”
“你……还要继续跟我在一起吗？”
这是莫关山最想问的，但声带开始震动的那一刻，飘出来的却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天对莫关山的客套很不满，他不由得开始回忆蛇立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脸上的笑慢慢敛了下去，半眯着眼吸了口烟。
莫关山现在心跳如雷，要不是冬天的寒风镇着，他觉得自己的脸早就红成番茄了。
就在他绞紧脑汁地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感情问题上时，贺天却矮下了身子，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俊秀的五官急速向自己靠近。
他……要亲我？
莫关山瞳孔瞬间缩小，全身的血都开始往脑袋上涌，好像凛冽的风都要震慑不住了。
不过，贺天可不愿这么潦草地献上时隔八年的第一吻，只是朝着莫关山羞红的脸上吐了一口烟圈——他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莫关山的反应让他觉得无比心安，好像放出的风筝又重新被自己从天边扯了回来，比起握着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的线，贺天还是更喜欢抱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纸鸢。
“咳咳咳！我操咳你啊！！”莫关山局促极了，破口大骂，似乎在为自己那“不知羞”的下意识找补回一些脸面。
“吸烟有害健康，警告你不许抽。”贺天一屁股坐在莫关山旁边，也不在乎铁锈挂坏了自己昂贵的西裤，乐滋滋地吸着从莫关山那里抢来的烟。
莫关山眼眶又有些湿，尽管贺天一句靠谱的话都没说，但他可以确定八年的苦守终于等到了拨云见月的这天。
他抬起胳膊蹭了蹭冰凉的鼻尖，而后轻轻上抬，在贺天没留意地时候擦掉了那滴泪，还不忘桀骜地反驳一句：“关你屁事！”
“拿着！”贺天从兜里掏出一个系着鲜红蝴蝶结的礼盒，绿白相间的盒子看起来昂贵极了。
“……这是什么？”
“拆开看看。”
莫关山的小心思又动了起来，他想起贺天送自己的天价耳钉，虽然他觉得花这种冤枉钱没什么意思，但是毕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贺天要真想送个铺张一点的戒指求求婚，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样想着，莫关山便伸手拿过了盒子，指尖略带颤抖地解着红丝带。
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落在贺天眼里，他好像猜到了莫关山的心思，一边觉得可气一边又觉得可笑，当然他还是选择坏心眼地等待，等着看莫关山出糗。
当酝酿着“我愿意”情绪的莫关山瞅见盒子里那个片状物体的时候，他的嘴角开始抽搐：“润滑……超薄0.01……？？”
他在想什么？贺天这种骚不拉几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区区八年间彻底成熟？
“不跟你扯淡了，我要下班回家。”莫关山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等了这么久，贺天竟然还不肯给他一句准话。
虽然他觉得男人之间没必要讲究那么多条条框框，虽然他在贺天的言行举止中看到了两人稳定的未来，虽然他知道自己跟贺天都认可了彼此的独一无二，但他还想有一个哪怕不那么隆重的仪式。
贺天松开了自己的围脖，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燥热，不过还在忍受范围内：“我刚回国你就这么冷淡吗？”
“有空再联系吧，不过，我一般没空。”莫关山跨坐在自己的小摩托上，气呼呼地戴上头盔，什么“小别胜新婚”，都是狗屁，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跟贺天继续待着！
就在莫关山算计着怎么好好冷落贺天一通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小摩托摇晃了两下——贺天竟然坐上来了？
“一起~”贺天歪着头，笑得像六月的蔷薇。
呸，他怎么有脸！
莫关山一点儿也不买账，毕竟八年都等了，一个晚上的硬气他还是撑得住的：“滚！我们不顺路！”
“我没有开车。”
“自己打车去啊！”
贺天瞟了一眼自己新买的跑车，恬不知耻地补充道：“没带钱。”
“我他么……”莫关山失败了，时隔多年贺天还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偷了他芳心的死鬼。
莫关山发动了小摩托，春心又开始荡漾，不自觉地就把贺天往自己的小窝带去。
“莫莫仔，你真好~”贺天伸手搂住了莫关山的腰，这肖想已久的触感让他更燥热了。
莫关山觉得自己的侧腹要烧起来了，涌上脸颊的血又开始哗啦啦地往夏身奔腾，贺天不会今晚就要办了老子吧？
这个念头一出，莫关山自己就先否了——毕竟他刚刚经历了一次自作多情。
像是要缓解自己的饥渴念头，莫关山冲贺天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他妈别搂我腰！”
“搂着安全。”贺天费力地将自己的大长腿蹬到踏板上，还把屁股向后挪了挪，、。
他太饿了，不离得远一点，怕是要出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