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总有个时刻,好的坏的都像赶场似得催得人心烦意乱
地球外域-夜兔师团主舰
阿伏兔整天陪着黑鸢巡游银河系,美其名曰考察,实则游历各地的声色场所,顺便给黑鸢找寻“可口的食物”。只是各样的“美食”都无法完全满足这头饕餮巨兽,不时念及因事外出的神威和江户浮世绘里的画中人。阿伏兔也是日日暗里吐槽,心想这老头子究竟知不知道他看上的是两兄妹,顺便也想问问他对声震寰宇的星海坊主有什么想法没,搞不好一家子都讨他的喜欢……不对,某种意义上,黑鸢还真是一家子都喜欢……唉……究竟是无巧不成书,还是应该说这老头子的口味专一的可以?啊!!!就在阿伏兔觉得自己也要忍受不了的时候,终于被“吃”坏肚子的黑鸢放了一天假,他则迫不及待的悄悄联系现在应该还在江户的“同盟”。
“关于黑鸢,你们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一接通视讯,阿伏兔就开门见山的追问关键问题,“真是的……神威这家伙,一走就音讯全无……你那边也毫无反馈……你们俩个家伙不会是商量好了,等我忍不了了之后,逼我自己动手吧……”
“十分抱歉,阿伏兔副团长,毕竟不能让人察觉是我们做的,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找替我们下手的人!”屏幕对面出现的却是武市变平太。
“恩?你们家老大了?”阿伏兔奇怪。
只见武市挪动摄像头,同时偏过身子,屏幕里终于出现坐在船窗边上的高杉。
这家伙还是这么阴沉啊……阿伏兔心想,接着又想起武市的话,表示起了好奇,“那你们找的哪位高人替我们动手?”
“呵呵。”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后方那位的开关,只见他移开烟管,回头意味深长地说,“你和神威的故人。”
阿伏兔察觉不对,故人?会是谁?
高杉看他还未明了,再特地点醒他,敲了一下身边的某物。
阿伏兔腾地站了起来:“你疯了?!”
“哈哈哈哈。”高杉很满意他的反应,“能让久经沙场的夜兔老兵也如临大敌,看来我还真是没有找错人啊。”
“你知不知道那人是疯的?!!”
“有神威疯么?”高杉反问。
阿伏兔一时还真说不上来这两人谁比较疯一点。
“阿伏兔大人,您也知道黑鸢的厉害,能顺利的干掉他,又能让我们置身事外,当然找和你们有过抵牾的人比较合理吧。”一旁的武市重新出现在屏幕里解释道,复又退了出去。
可是这话阿伏兔只信一半:“是么?你们请动那人的条件了?”
“告诉那人吉原的真相,这个条件够不够?”高杉抽着烟管回应。
“你知道神威不会让其他人动那位白发武士的。”阿伏兔正色道。
“啊,放心吧,等那人做掉黑鸢再说吧,况且那家伙也没柔弱到轻易就被杀死的地步。”
“你真的只是想利用那人杀死黑鸢么?”阿伏兔想进一步确认。
这话倒是引起了高杉的注意,让他笑着快速回答:“当然,除非……那人身上还有其他值得我利用的东西?有么?副团长?”
阿伏兔此刻已经后悔找高杉来插这一手,但是,即便再怀疑,他也不敢相信,高杉会知道夜兔一族的秘密。
“放心吧副团长,叫黑鸢做好准备吧,马上……他梦寐以求的‘大礼’就会送到他的手中……到时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日子’了,呵呵。”高杉转头笑着看向窗外的暗夜,脸上的笑容好像他才是最期待那一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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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的确是假发那家伙告诉你我要去裕清屋,还教你怎么逼裕清屋老板把我叫出来?”
玉泉屋的一室,银时坐在矮桌上,正“拷问”站在自己身前低头认错的少女。
“是吗?”看她不出声,继续质问。
“是的阿噜…”
“也是他教你怎么对付我的?”
“这怎么能说是对付阿噜?”神乐表示用词不对,“所以,银酱果然是在生我的气阿噜?”假发告诉她,只要招架不住了,就反问这句话,万试万灵。
“好啦好啦!”银时懒得问了。
“你问完啦?”神乐试探,“那该我问了阿噜!”
“恩?”银时不明白她要问什么。
“你在裕清屋干嘛了?有没有做直不起腰来的事阿噜?”
“假发没告诉你,我去干嘛的?”银时眯起眼睛。
"是有说啊噜,可谁知道你会不会假公济私。"
"假公济私?你给我时间假公济私了吗?!"银时发现她真有让自己轻易头疼的本事,结果身前的小人没出声,一看她,正眼看天顶,明显就是在算时间!
"你还真算啊?!!!那有几分钟?!银桑我是那么没用的人吗?!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别想了啊,别想了,你看我的背多直!!"神乐看银时一副小狗直立讨赏的样子,姑且相信了他。
或许是在珍惜这久违的独处时刻…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样默然相对着…
"银酱…"神乐轻轻开口,伸出手指努力推开他眉心的褶皱,"为什么这几次见你,都感觉你好像心里有很多事啊噜?案子不是有进展了吗?"
“我……做了个噩梦……”银时沉吟,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梦阿噜?”
“梦见你死了…”
"…"神乐的手指顿住,直视银时那双血色暗瞳,努力想要看懂它们,"银酱,你在害怕吗阿噜?”
"嘿嘿。"面对银时的沉默,神乐毫不在意的笑了,她凑近坐在矮几上的他,捧着他的头,把自己的双手埋入他蓬乱的银发中,想到假发对她提及的话:银酱小时候也有着一头如此乱糟糟的头发吧……小手往下,抚上他的脸:眼睛肯定要大一些阿噜,鼻子嘴巴小一些,我喜欢圆脸的小孩啊噜,银酱的脸那时肯定没有现在这样坚毅的线条……双手继续下移,搭在他宽厚的肩上:这里是瘦窄的,能被松阳老师轻易背着的体格肯定不会太强壮啊噜…银酱小时候,也有一段看不到阳光的日子了…我还有期待,而独坐在死人堆里的你,眼里有方向吗啊噜…你会害怕吗啊噜…你那时候在夜里会有梦吗啊噜…
银时看着眼前认真凝视自己的少女,一时间沉溺在她柔软怜爱的目光中不想出来……少女似乎要收回她的双手了,噩梦里她无力垂下双手的画面又现了出来,他的心一紧,反射性的抓住,梦散了,还好,还有温度,她还在……银时一时情动,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耳边,只是闭眼静静倾听她纤细手腕处传来的有节奏的脉动。
“银酱,抱歉阿噜……”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抱歉什么?”他睁开眼,看向她。
“没有早点来地球陪你,让你一直孤单那么久啊噜。"
“……”
坂田银时那一刻打从心底感激起自己有过"白夜叉"的炼狱岁月,无数个生死徘徊间的试炼,才让自己得到足以抵抗这句话的力量和克制自己的耐性,残酷的神明啊…如果结果是我注定孤独一生,如果曾经的失去都是一种警告和预示,如果你过往对我的恶意都是为了让我消除对生的期待,那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迄今为止你对我最大的嘲弄了,不要让我祈求您…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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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屋
“越前岩介啊……突然发现我竟然不是那么意外了。”土方坐在沙发上吐了一口烟。
“怎么样?还要继续么?”银时问他。
“哼。”土方冷哼一声,抖了抖烟灰,“明知故问。”
“真选组现在的力量能动用多少?”
“没多少。”土方如实回答,“我不能以真选组的名义出动,万一有个差池,就不光是失踪人士的问题了……只能说暗里协助没有问题吧……如果真抓到了越前岩介拐卖人口,私自处理且贩卖的证据,倒是可以扳倒他,不过这背后的利益网,说不定倒了一个越前岩介,又出来十个其他人也未可知……”
土方切中要点,银时也明白,没有买就没有卖,只要一天有这种需求,这种事就不能断绝,但是眼前只能先解决越前岩介再说,背后的买家待以后顺藤摸瓜。
“有没有胆子赌一把?”土方咬着烟问到。
“什么意思?”银时反问。
“主动给对方制造机会,引蛇出洞。”土方直接点明。
银时不是没有想过,光是寻找把游女弄出吉原的办法,就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如果只是守株待兔,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怎么制造机会?”考虑了一会儿,银时希望土方继续说下去。
“奉行所出勤。”土方摁熄手上的烟,“吉原初期,还没有被夜王控制时候的惯例。你知道公务员是不许出入吉原的,所以当时每年有特定的日子是奉行所祭日,挑选上等的游女来慰劳奉行所的官员。”
银时明白了,不过:“但是日轮的腿已经不方便了,根本没有办法出勤,月咏肯定会留守保护她的。”
“不是还有两个么?”土方看着银时的表情,一秒后,懂了他的顾虑,“呵,也是,不管那丫头多么彪悍,真到紧要关头,你也放不开手脚吧?”
银时无法回答。
“那还有最后一个了?”土方让步,“这说不定是我们一个很好地机会,最近越前在接见外使,撺掇松平老头子把外使也拉进来,或许能顺水推舟的踏入越前岩介的地盘……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有答案了,给我回复。”
说完土方起身离开,银时有些无力,怎么选择……那丫头肯定不会同意吧……他又想起离开玉泉屋前找假发算账时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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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我已经够头疼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跟着瞎起哄,教她说一些有的没的,我…"
"我?我什么?'我会当真'吗?"桂接完他断掉的话,“你不要搞错了,我只是叫Leader见到你之后,立马说出她最想对你说的话,至于她要说什么,我可没本事让她按我说的来,你觉得她除了你还会听谁的话?”
“……”
“银时,你知道你现在暗爽的表情很欠扁吗?”
“谁、谁暗爽啦?!”
“银时……Leader有问起你以前的事……”桂话锋一转,又凝住他的表情。
“小孩子好奇心重很正常,随便敷衍过去就好了。”银时有些不耐烦或者说是心虚的搓揉着自己的后颈。
“Leader不小了,我一直觉得她有种天生的大气,虽然有些方面确实懵懂,但是大义方面她还是懂的。”桂反驳,“我是想说,你这样一直把她当小孩子,什么事都瞒着,小心有一天适得其反。”
银时的动作停住,仔细想他的话背后的意思。
“还有新八唧也是,他们都不是孩子了,你也该是时候收起保护让他们自己行动了。有些事如果不适时的正视,小心错过宝贵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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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银时躺倒在沙发上,又是时机,又是机会的……要是人生也有攻略就好了。
(二十六)我真的不是故意削女主的战斗力!!我有解释的!!!
神乐从桂那里得知,越前岩介这些天除了去裕清屋就是待在日轮屋喝茶,偏偏好像玉泉屋被无视一样。阿和以及雨凇都觉得是好事,反正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他,知道他不来就不必紧张,大可放心。可是神乐和桂却觉得越发不正常,现在的安宁似乎预示一种更大的风雨。
“小姐,不好了。”阿和突然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正在和神乐、小雪花玩着UNO的雨凇不紧不慢的回应,显然阿和的插入打乱了她的思路。
“那个……”阿和觉得这事不好张扬,忍下恐慌凑到雨凇身边,压低声音说,“那个越前岩介大人过来了,指名了你。”
神乐一听连忙扔下手里的牌警戒起来,倒是雨凇冷静地把手里的牌合上,说道:“他也是吉原的老人了,不懂玉泉屋的规矩么?贸贸然就过来,提前通知了?”
“貌似是老板娘忘了通知你了?”阿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哼,忘了?金爷银少的她倒不会忘记讨好,摆明了就是多收了佣金呗。”雨凇冷言,也不遮掩眼底的嫌恶。
“那怎么办?”阿和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我倒想看看他们怎么把活人变没有,阿和,过来替我整理头发。”雨凇傲然地回答,阿和只好遵从。
神乐对一旁的小雪花吩咐:“小雪花,你去找假……朱丽叶大人阿噜,就跟他说‘人来了’,还有,找完了朱丽叶大人,去日轮屋找小月月,也说同样的话阿噜,记得,从后院悄悄出去,装作平时去买丸子的样子,遇见人了,也这么回答阿噜。”
小雪花用力点点头,连忙跑了出去。
阿和替雨凇整理妆容的间隙,雨凇突然发问:“他……今天来了没有?”
神乐看见阿和愣住,接着点了点头,又发现雨凇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不少。神乐伸出手抓住雨凇放在膝上的手:“雨凇大人,别害怕阿噜,有我在。”
雨凇温柔地看向神乐,用另一只手覆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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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有这样的款待,玉泉屋声名在外的三位游女都到齐了。”身在主位的越前岩介似乎心情大好,刚坐下没多久便送了自己好几盏酒。
“这是什么话,大人莅临我们玉泉屋,是我们的荣幸,当然要好好款待才是,况且,您也不是单独前来,雨凇我当然惶恐,怕顾及不周全,这才请朱丽叶姐姐一同过来的。”雨凇拿出头牌的专业口吻,客气地应对。
一旁的桂也低头示好,暗里偷偷打量着越前岩介,以前可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观察,心想这家伙看上去弱不禁风,竟也是能在幕府翻云覆雨的人。倒是旁边的人显得很是魁梧,不过看其令人皱眉的举止言谈,头脑估计堪忧,这人应该是之前银时一同提及的宇宙贸易商。
“她们是游女,那你呢?”就在宴会还处于相互寒暄的阶段时,那位“宇宙商贸易商”已经迫不及待地凑到神乐面前逼问。
“大人,她只是新造,还没有‘初见世’了,过来只是打下手和学习的。”雨凇不动声色地插入,隔开两人解释着。
神乐伏下身子行礼:“大人好……”心里懊恼着竟让雨凇大人来保护自己。
“嘁。”男人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满,转头对越前说:“吉原的规矩就是多,小婢女碰不得,现在连游女没有見世也碰不得?做生意不就是买和卖吗?弄这么高的格调有什么意思?”
“呵呵,所以说你是个粗人,原本想带你出来多练练性子,看来我也是对牛弹琴了。”越前岩介并不在意他的牢骚。
“这种东西我还是消受不起,太多规矩了,想必今天我们也只能听听歌,喝喝酒了吧?”男人意兴阑珊起来。
“这是吉原的规矩,眼前这么多美人,还不够你看的么?那你就好好听曲吧。”越前把酒盏递向雨凇,让她斟酒。
“唉,算了,今天我可不想听什么惨兮兮的故事了,随便一些轻松的俗谣小曲就好了。”男人粗声要求。
越前无奈地看着他,转头对今夜请来表演的枫说抱歉,“有劳枫大人今天就说一些轻松慰人的小段子吧。”
枫回礼表示无妨。
不知道是不是雨凇和桂的迷汤灌的好,不过多时,越前和那个男人就喝得有些飘飘然了,越前半眯着眼沉浸在枫的说唱之中,完全不理会他的同伴开始酒后胡乱吹嘘自己的生意,那男人一边搂着桂,一边说自己的生意网大到让你们这些游女想都想不到,桂翻着白眼:“嗨嗨。”的回应着,忽然敏感地发现男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项链。正好那男人拿酒的手一时不稳,桂趁机假借去扶他的手臂,暗里却是送他一把,让酒正好泼在男人的胸口。
“大人小心点喝。”桂拿起手帕往他胸口伸去,可这时,原本应该迷迷糊糊的男人一把护住胸口,挡开他的手,粗声说着:“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果然有问题,桂心想,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个东西应该不是项链,而是新型的记忆芯片,能随身携带肯定重要,说不定里面就有失踪案的信息。桂正愣神,那个男人趁神乐给他们加酒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硬要拉她过去,神乐惊呼一声,还没等到各方出手,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崩裂之音——是枫的弦断了……
越前也睁眼醒了过来,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您又乱来了。”
可就是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让那男人立马松开了手,可依旧悻悻然。
“阿乐,你下去替我们再去取一些酒来吧。”雨凇趁机让神乐出去,神乐当然想不从,但是雨凇冷然的脸色让她不好说什么,只好退出去,先看看外面的救援到了没有,雪花应该已经去过日轮月咏那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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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神乐刚退出来就看见等在门外的雪花,她们俩悄悄走到楼梯底下。
“怎么样阿噜?见到小月月了吗?”神乐轻声问道。
“没有,月咏大人有事出去了,不过我跟日轮大人说了,日轮大人已经派人去找银时大人和新八大人了,而且玉泉屋现在外面埋伏着百华。日轮大人叫我先回来给你们消息。”小雪花如实回答。
“干得好阿噜。”神乐笑着捏了一下小雪花软软的脸蛋。
“嘿嘿。”雪花因为被夸赞也很高兴,举起手里吃了一半的丸子,“给你,日轮大人给的,我吃饱了~”
神乐当然知道雪花对于“丸子”是没有“饱了”一说的,她只是想和自己分享而已,便欣然接受了,并摸着她的头说:“乖,那你先回房间等我们,一会儿我们都会平安回去的。”
“恩。”小雪花听话离开。而神乐也打算继续回去帮雨凇他们,心里估计着银时他们应该也很快就到了。
可她从楼梯底下刚出来不久,拐过一个暗角时,旁边一个房间的拉门突然打开,一双大手倏地伸出,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进了房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还未溢出,房门又蓦地关上。
骤然被拖入昏暗的房间,神乐当然下意识想要还手,可是她刚把双手搭在那人手臂上,就被翻身压倒在地,仔细一看,是跟着越前岩介一起前来的男人!他也跟出来了?!不行,不能动夜兔的力量,会打草惊蛇。
“不过是个小小的卑贱丫头,大不了完事了多给几倍的价钱就可以了吧?”面对挣扎不停地少女,男人满身酒气外加怒气,“哼,只是游女而已,一个个居然高傲成这个样子,反正都只是物品。”说着男人俯下身,神乐强拧开自己的头,想要躲过他恶心的亲吻。
没想到半醉的男人力气还能这么大,神乐的双腿被死死的压住,奋力张嘴也只能呜咽两声,根本都传不到外面。
混蛋!想要挥出的手刀顿在半路上,想抬腿踹开,又作罢,只能拉锯战似得扯开他,如果现在打晕他,就会暴露身份,失踪的那些人就永远找不回来了……可是会有人发现自己在这里吗……怎么办?为了躲开耳目,她故意拉小雪花走开较远才说话的,这里应该是没人用的下等游女接客的房间,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叫的话自己嘴正被死死的扣住……发不出声音……假发应该还在楼上……银酱……银酱什么时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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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退出后不久,那个男人就说自己要去方便,枫大人也需要更换新的琴弦,桂感觉怎么都坐不住,心里不知道为何十分地不安,也借口去吩咐准备新的菜肴而离席了。
出来找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到神乐的影子,回到雨凇的房间,发现只有小雪花,雪花说和神乐分手在一楼东边的楼梯口,那里是下等游女专接客人的地方,刚才他确实漏掉没有找,这才转回来继续搜寻,可这个时间并不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哪个房间有人哪个没人,看点的灯便知道了,走廊也一个人没有。
吧唧,桂正着急地四处张望,突然脚底一阵黏腻,恩?!是丸子?!怎么会掉在这里,接着他探耳一听,隐隐有衣服摩擦的声音,是有人在挣扎?!
桂接着连忙把身边的所有房间一一用力拉开,终于到第三个房间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百华!!!!!!”桂狂吼一声,震动玉泉屋,怒气让他顾不得自己是否显出了真声,接着上前一脚踢开神乐拼命抵抗的男人,并抱起想要自己起身的神乐。
不过半分钟,百华应声而到,男人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桂怒声命令:“私自对吉原游女动手的人,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越前大人有连带责任,一并请出去,动手!!!”
“是!!”百华齐声回应,立刻把还在挣扎中的男人连绑带拖的拉了出去。
桂回身检查怀里的少女,还好,幸好腰带绑的够牢,也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游女,阿和每次都会在里面给神乐穿正常的贴身衣物,春光还没外泄,这让他大松一口气…应该没有得逞,桂一边检查一边替神乐整理好衣服…只是,他再往上看,少女因为抵抗,头发都凌乱的散开,但最触目的还是原本白皙的左颊被打出的血痕。
“假发?”神乐回过神,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想笑却被扯痛,“你这家伙来的还不算慢阿噜。”
“Leader ……你这个样子,要是被那家伙看到了可怎么办?”桂说到这里暗觉不好。
(二十七)大人们总是会有一些无法解释的奇怪行为的
"Leader,为什么不反抗呢?身为夜兔的你放倒那家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桂正给神乐肿起的脸上抹药。
"会让人怀疑的阿噜,一个游女这么厉害,身份不是曝露了吗。"神乐毫不在意地说,"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
"可刚才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后果会怎样吗?"面对她的这种态度桂真是感到气结。
"我肯定能扛到有人发现啊噜,而且…"说着神乐狡黠一笑,"登登登登,看我拿到了什么。"
只见她手里拿着的分明就是那男人胸前的项链。
"Leader?!"桂有些意外,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
"我挣扎的时候趁机偷的阿噜,假发你想拿这个吧,虽然我不认识,但是看你眼神,这个很有用吧?"说着神乐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让桂不知说什么好。
"神乐?!你怎么样了?"火急火燎的雨凇拖着繁琐的裙裾一奔过来就抱住神乐仔细检查,"这个王八蛋,居然敢用强的,真应该叫百华把他扔出吉原时狠狠揍一顿!"
看着平日端庄温柔的雨凇居然口出脏话,神乐和桂先是一愣接着相视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看不出雨凇大人会有这么豪气的一面呢?"桂不无感慨地调侃。
雨凇脸一红,微怒的嘟囔:"什么啊,人家可是担心死了。"继而担忧地摸着神乐肿起的左颊,"疼吗?"
"这点小意思啦,不用担心。"过于灿烂的笑容和青紫的左颊形成鲜明对比,没安慰到雨凇,反而让她更加心疼。"我那里有罐上好的活血化瘀药,还是年初纳言大人送的,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来。"语毕,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看来雨凇大人真的很关心你了,不逊于某人啊,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会很严重的吧?"桂的担心也是神乐担忧的,她抓住桂的衣袖请求:"呐,假发,待会银酱来了就帮我挡一挡,我估计我稍晚就差不多能恢复了,千万不要告诉银酱这件事情阿噜。"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小神乐?"突来的声音,吓得神乐的心一紧,冰冷的语调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更是让她动弹不得。
银时难看的脸色让桂不自觉站起,想宽慰他,却被他先一步制止:"假发,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桂回头看了看神乐,还是想说点什么,但看到银时那一触即发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住走了出去。
这下只剩俩人"对峙"在房间里。
"嘿嘿,看来是瞒不住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阿噜,就是个发酒疯的客人而已。"神乐想用轻松的语调化解紧张的气氛。
银时走过来蹲下,轻捏住神乐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去好看清她的伤势。感受着银时沉默,想着他现在正盯着自己,神乐心跳不禁加速,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
"今天你就跟我回去。"终于松开了手,却说出这样一句话语调平淡却又震慑味十足的话。
"为…为什么阿噜?我已经有些进展了,银酱。"神乐着急的抓住银时的和服衣袖,"我真的没问题的,只是一点小伤,对夜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
"根本不算什么?!"银时突然暴怒,抓住神乐的肩膀,"差点被占便宜,还束手被打,这样也不算什么吗?!"
"不…不是的啊噜。"
"怕暴露身份,就让人为所欲为吗?!!还是你真把自己当成游女了?!!为了目的不在乎自己身上压的是哪个男人?!!"
"银酱为什么要说这么过分的话啊噜?!你心里知道不是这样的。"眼泪不争气的涌出,但神乐却不甘心的想把它们压回去,不能哭,自己又没做错,凭什么哭的是自己。
一看见神乐的眼泪,银时的心完全软了…从一进门听到这个消息起,他就担心得想要立马见到她,却听见她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件事,她和桂可以分享的秘密却打算故意不让他知道?!被撞破后,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顶着那样一张脸说什么小事一桩。她是要逼疯他啊,没事的时候怕见到她,有事的时候恨自己不在她身边。
叹了一口气,银时双手伸到神乐腋下,一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像对小孩子一样,语气轻柔地安慰她:"好了,我承认话说重了…但是,银桑我是因为太担心你啊,秃头把你交给我照顾,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他交代了?"
"那也不能胡乱冤枉人阿噜。"神乐委屈道。
"好吧,对不起…不过你怎么回事?我印象中的小神乐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软弱得哭鼻子的人啊,嗯?"看着她低垂的小脸,银时细声询问着。
神乐的手抓着银时和服的前襟,上下摩挲,犹豫半天,才小声的说:"…有些害怕…"
"什么?"声音太小以致银时不得不再次询问。
"…事情发生时,因为考虑到不能出手,其实有些害怕…有一刻,不知道怎么办…事后,却不想承认…不想让大家看到我的软弱阿噜…我想帮银酱,月月还有雨凇大人抓到那些坏蛋,想让你省点事,不再那么辛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银酱,所有压抑的委屈和害怕都回涌上来…"说着神乐觉得羞愧,头扭向一边。
银时心里因为这番话五味杂陈,一时说不出话来…隔了许久,他才整理情绪再次安慰道:"害怕是正常的啊,小神乐你不害怕银桑我才是要担心了…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过,要答应我,以后不许落单,身边必须有人,还有,什么事也不许瞒着我!"
听到银时的允许,神乐转悲为喜。
银时忽然把脸转向一边,看着中庭的花草说:"那混蛋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吧。"
神乐微微愣住,却不说话。
"亲你了?"
"…"小脑袋点了点。
"……哪儿?"
神乐指了指右脸颊,脖子和锁骨稍下的胸口。银时顺着她的指引凑过去,过于亲昵的距离,他的气息拂到她的脸上和颈部,烫得她的脸发红。接着银时的手握住神乐纤细的腰,又把她拉近一分,在她耳边说:"摸你哪儿了吗?"
神乐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摆动,"他光顾着扯我的衣服,我死命挣扎,他就打了我一耳光阿噜。然后假发就进来了…"
"现在还害怕么?"
"才不会阿噜,只是觉得有点恶心…"
银时听见她的话眼眸暗了一分,搂着她的手臂不禁收紧,接下来发生的事,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神乐满脑子注意着这太过危险的亲密距离,突然感觉自己适才指着的右颊处被温暖湿润的东西舔过,接着她像是触电一般从某人怀里跳出来。
银时面对着不解和被惊吓到的神乐,先是一愣,接着低头轻笑起来,其实站着的神乐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轻佻的口吻里听出笑意:"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啊,在这待了这些日子的你还是和张白纸一样。"
误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取笑和捉弄自己,神乐涨红了脸:"混蛋银酱,吓唬我你很高兴么?!!"
银时双手向后撑去,仰起脸,玩味的眼神和嘴角促狭的笑容让神乐的心扑通一跳,这种高天原里夜之帝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阿噜,感觉有些承受不来,神乐把头扭向一边借以逃避。
"怎样?还是一样觉得恶心吗?其实就和定春的感觉差不多吧?"降一调的男中音拉回她的思绪,可是不知为何比平日暗哑的声音也比平时多了好几分让人觉得心跳加速的暧昧,提着她的心让她说不出话来,挣扎半天,丢下一句,"定…定春可爱多了啊噜!!我…我先去雨凇大人那儿拿药,或许上完药会好得更快阿噜。"便逃走了。
独自一人的银时像泄气的皮球,颓唐的仰躺在榻榻米上,懊恼着自己究竟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啊?!!
"出来吧…"银时用右臂盖住自己的眼睛,突然说道,"看戏看得够久了吧,满意吗?"
门外的桂从暗处走了出来,手插在袖口里靠在门上,看着地上的男人:"嗯,一般般吧,像瓶坏了的红酒,酸味太重,还窜出些许压不住的辛辣。"
"喂,假发,我的样子很丑陋吧。"
"不是假发是朱丽叶桂洁…是啊,很丑陋,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了…我们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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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才翻找到药物的雨凇一回身就看见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神乐,“正好,过来吧,我再给你抹抹这个药。”说着就把神乐拉过来,端详她的脸:“咦,怎么你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不对,右边也红了……”雨凇再看神乐的表情,雾蒙蒙的双眼不像是伤心或是疼痛,更像是因为……害羞?雨凇眼神敛下心里一想。
“银时大人过来了?”
神乐的沉默就是回答。
"怎么了吗?"雨凇温柔试探。
神乐拿手蒙住了脸:"我不知道啊噜!!我脑子里现在一团乱。"明明以前也恶作剧似的偷亲过银时,但这次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反正这次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脸也一直发烫。
"银时大人对你做了和那个男人一样的事?"雨凇直接探问。
神乐放下手,赶紧摇头,怎么能把这俩人一起说啊噜,又觉得,似乎有些一样,点了一下头,不对不对,她又连忙摇头否定。
雨凇怕她这样下去,脖子都要闪到了,立马安慰:"好了,好了,没事,我就问你,从这俩人那里'逃走'后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混蛋啊噜,要是本工厂能动手,肯定拆了他的计数器啊噜!!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啊噜!!"神乐大骂。
雨凇忍不住发笑,这肯定是前一个了:"那对银时大人也这么想?"
神乐突然安静了:"为什么?为什么啊噜?干嘛突然像定春一样舔我…我又不是草莓圣代…"说着神乐还擦了一把脸。
那家伙的方式也够特别的啊,雨凇心里吐槽,不过仅仅是这样也足够这俩人消化一阵子了吧,已经打破俩人固有的相处方式了。
“阿乐,你在吗?”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枫大人,您怎么自己来了?”雨凇赶紧过去扶她。
“没关系,我被人带过一次路就能自己找到了。”枫摸向神乐,“你还好吧,事情我也都听说了。”
神乐接住她的手说着:“不要紧阿噜。”
“枫大人,您先坐吧,阿和不在,我去给您端些茶来。”
“好的,麻烦您了。”
“越前大人似乎没来得及说抱歉就一并给赶出去了。”枫的提及让神乐知道原来那场混乱还有后续。
“枫大人和越前大人很熟么?”神乐好奇。
“算不上熟,但也算得上是半个老客了,他很照顾我的生意。”
“那您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阿噜?”
“怎么样?挺懂礼节的,对游女也从来不强迫都是以礼相待,不过男人嘛,表面维持的再好,对女人更多的还是占有欲,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有些人强取,有些人巧夺。”
“巧夺?”
“恩,我觉得他光顾的那些游女在他面前还挺放松的,似乎都很信任他。”枫回想着每次作陪时的情景。
“您怎么会这样觉得阿噜?”
“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游女跟他交谈时的感觉吧,游女们有时候为了得到客人的怜爱,都会把自己的身世说得凄惨一些,和他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似乎总能引得对方说出自己心里最难受的地方……”枫顿住。
神乐看向枫,猜测:“而枫大人您不喜欢这样?”
“能获得众多信任的男人,不是磨磨唧唧,对谁都好,没个主见;就是有心攫取,待机而用……”
神乐想着这话,难道越前有那么大的魅力引得游女们自己上钩?
“阿乐。”枫叫回神乐,“刚才我不是有意偷听……不过,那位银时大人,莫非就是那个‘心上人’么?”
这问题让神乐的脸又涨红起来,不过枫无法看到,只能听见她不知所措的支吾。
“银时大人啊……吉原里关于他的事我也听过不少。”枫的话听不出情绪,“吉原的救世主?想必爱慕者也不少吧,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么?能获得众多信任的男人……”
神乐恍然:“可是银酱不会想要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阿噜。”
“那他就是对谁都好啰?”
“恩,这倒是阿噜,不过银酱就是这样的,不光是在吉原这样,也不光对女人这样阿噜。”
“所以,你并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阿噜,帮助有困难的人不是应该的么?”
枫笑了,听见窗外的吱喳声,转头说:“阿乐,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害怕。”
“害怕?”神乐不明白。
枫合上眼,像是在记忆里搜寻可用的解释,但是最后她却什么也没有说。有些事,不需要言语,时间会解释一切,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