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文章

沉静的反叛者·⑤

风吹雨 2020-02-17

JOJO黄金之风大反派迪亚波罗服装造型品鉴·替身（共18图，流量预警）

For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

红王驾临

这篇说说替身。本文只谈审美，不谈实力，避免任何战力对比的言论。

先谈幕后的造型设计吧。考据党普遍认为红王的外观致敬EVA初号机。腹部分节、手套和鞋子尤其相似，爆出眼眶的的眼球和外凸的额头在初号机爆甲时看得清楚。有人觉得参考初号机是因为老板发掘了箭，使绯红之王成为现代首位人造/箭造替身，实力也同初号机一样不可小觑。

（EVA初号机及爆甲画面，绿眼珠突出眼眶，额头有两个像眼睛的黑点，就像长了另一张脸，墓志铭的脸更具体）

正因为红王与初号机的借鉴关系，至今我都认为动画第37集黄镇归零片段（这套分镜只有前两个属于漫画原著，漫画的画面效果也没有动画那么好笑，更多的是诡异）的构图致敬了EVA动画的这个镜头。绫波丽重复着 “我是什么”，回声重重，小西克幸老师带回声的“这是怎么回事”如出一辙，画面的背景也都是星空。不同的是，绫波丽这个片段意境空灵奇妙；黄金之风37集这几个分镜则喜剧色彩浓厚，可能是因为画面动态，可能是因为配音腔调，总之前半集崇高、悲壮的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这几个很长的镜头有拖时间嫌疑，如果把黄镇发动能力时背景建筑毁天灭地般扭曲的镜头延长，效果能改善许多，但经费恐怕就成问题，难以取舍。

红王初版人设的脸型、额头更像爆甲初号机。（本概念图出自《JOJOVELLER》）

分节的脖颈、狰狞的表情是很早就确定的设定。兜帽和半遮住嘴的面具尽显神秘恐怖色彩，二者都突出“隐藏自身”这一点特质，也照应红王适合近身偷袭的能力和老板相应的战术，兜帽和面具可不就是艺术作品里暗杀者的典型装备？那张血盆大口仿佛在警告读者，不要因我是个刺客就小看我，我的能力可是无敌的啊。

能看出上颚与下颚是分开的，这版红王面具下面可能是一张骷髅的脸。兜帽和骷髅，又像流行文化中死神的形象。的确，红王一出手，几乎拳拳毙命。这些攻击画面足以称作血腥飨宴、暴力美学，可惜是个反派，如果是正派角色惩奸除恶，读者或许能看得很爽快（可以复习一下大乔和白金的穿DIO拳），但如果流血像第五部漫画这样夸张，读者应该就会认为“正派角色下手这么狠，那太瘆人了”。

嘴被面具半掩着。红王第一次亮相在威尼斯圣乔治马焦雷教堂的地下纳骨堂，在此之前老板的形象如何？读者都不知道他是精神病人，他的恶行只不过是一般黑帮老大作为的夸张化（现实中黑帮对违反帮规者的惩罚也相当严酷，不比切片轻松多少），他给护卫队发讯息时文风平和而有耐心。直到谋杀亲女的计划暴露，读者才和布加拉提一起感受到老板的冷血和残酷。可以说老板从故事开始一直戴着面具，直到红王登场的前戏才现出疯狂可怖的本性。

若单独看兜帽，这种装扮多少带点宗教气氛，照应红王/老板在教堂登场以及整部作品的宗教氛围。若单独看面具，有人认为与17-19世纪瘟疫医师的鸟喙形面具有几分相似，我觉得嘴不够长：因里面是要塞满药草的。 ……

总之，解读有太多可能性，知道真相的惟荒木一人。

最终定下来的红王造型如下图（出自《JOJOVELLER》），比初设更简洁也更扭曲。比起暗杀者，终设更强调红王作为格斗家的一面。护颈、肩甲、拳套、护膝、保护腹部和臀部的甲壳，帝王的贴身保镖全副武装。红王虽是刺客，战斗时用的却不是淬毒的匕首、精巧的暗器，而是硬邦邦的拳头，去掉兜帽的简化造型更轻便灵活，适宜肉搏。

嘴型改成了樱桃小口，龇牙咧嘴和极薄的嘴唇同样体现非人感。对于两张脸，荒木老师在《JOJOVELLER》中评论道，其灵感源于1990年美国科幻电影《宇宙威龙》（《全面回忆》）的角色乔治，由Marshall Bell扮演，腹部寄生着有独立人格的另外一张脸（其实是乔治变异的兄弟）。不知道红王和墓志铭是否也如此，虽然他们按理说都没有自主意识。红王和墓志铭的表情并非永远同步，纳骨堂一战最后老板失算一步吃惊，这个分镜里的墓志铭没有嘴，不知道是省略不画，还是它真的能藏起自己的嘴巴。

第五部完结后出版的《JOJOA GO!GO!》的问答部分中，荒木老师提到替身外形设计有参考非洲面具工艺品、人偶、花瓶雕刻、欧洲房顶的兽面雕刻等，且不考虑角色善恶对替身外形设计的区别影响。所以一些认为替身丑陋象征角色内在肮脏污秽的论调站不住脚，何况有时还伴随着给DIO和吉良洗白的言论。（笔者觉得白蛇也很酷，会不会有人洗洗普奇？）就算认准了替身外貌体现角色性格，那至少要用类似“世界的严肃冷酷正如DIO唯我独尊的高傲，杀皇猫与骷髅的对比正如吉良平静外表下的危险，而红王的狰狞肆无忌惮地揭示着老板从内而外的扭曲和疯狂”这种字眼才合逻辑。

老板的替身登场的第一个分镜，尚且藏在柱子背后，读者唯一看见的，是他的手紧握着钢链手指出拳的手臂，利用地形优势（柱子底座拐角）将钢链手指弯折，布加拉提惊叫着手臂要被掰断了。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画红王如何挡下钢链的拳头，直接就是红王抓住钢链快速出拳的手臂。这危险刺激的一幕，对布加拉提来讲是出其不意，对读者亦是。自古角色出场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之手法，红王是“未见其人先见其手”，对力量的描绘入木三分。在现身之前，即展示他压倒性的破坏力和速度，最大限度地增加了压迫感。没有一级品的力速，是做不到这种表现的。（下图阅读顺序从左到右，为了节省空间，没有截布加拉提召唤钢链手指的画面）

在读者“先见其手”后，红王就消失在镜头中，可谓昙花一现，又云来无影去无踪，将神秘与未知的恐惧表现到了极点，按后来适合偷袭的能力和本体谨慎的作风，此处行为也符合设定。红王登场“旁敲侧击”，完全不同于一开始就全身亮相的世界和杀手皇后（虽然世界的前两次攻击都是偷袭，但时停的特殊性允许面对面玩偷袭，给读者一种正面对决的错觉）。

几页后，布加拉提根据瓢虫的信号推测出老板的位置，然后拆掉柱子发起攻击。

这张老板的气质好像柯南里的小黑。那天，老板的眼睛高光还是圆形。三角形高光和碎瞳孔（实际是碎虹膜）首次现于绯红之王，之后现于多比欧。并且红王登场后，小黑老板就比较少出现了，如果不看台词内容和射程2m的设定，我几乎认为红王是有自主意识的远距离操作型替身。大概荒木老师也觉得很长的片段里都是小黑有些不合适吧，所以让红王代替上镜了。我有时开玩笑说小红是相当敬业的替身，不知疲倦地替本体念台词、做表情、摆动作，竞技场现身之后也如此，最终战身体换回来之后也如此。直到被乔鲁诺处决，凿碎半边头颅，拆了墓志铭，也不耽误人家大吼一声“你这个臭小鬼啊啊啊！”

老板又唤出替身。红王第一次现身是先见其手；第二次是先闻其声，询问布加拉提背叛的原因，这个画面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处在高深空旷、阴影笼罩的纳骨堂，远处飘荡着冷冰冰的话语，引得人往四周张望。该分镜体现了漫画载体的一妙处：对话框分布在分镜周围，给读者的感觉是老板的声音在各个方向回响。这按理绝对做不到，除非老板通过时删四处瞬移——然而并没有，船上护卫队不是在此时感受到的时间流逝。但是漫画可以将对话框画得分散在四周，给读者奇异的错觉，感受“虽仅有一敌，却无处不在”的恐怖。

老板又唤出替身。红王第一次现身是先见其手；第二次是先闻其声（询问布加拉提背叛的原因，没有截图），也是红王的脸和全身出现的一次。说起来漫画红王的表情包基本就只有右图那张，至于动画……

纳骨堂战初期的红王保留面具的设计，遮半脸改为遮全脸。何以看出面具？面部周围有几个图钉般的小圈，连接脑后凸起的菱形格纹——那应该是绳子，整体效果是网格状的绳子固定着面具。后来面具的设计被抛弃，舍弃图钉，脸和头部改为一体。面具在文章后半部分贴的《JOJOVELLER》浅粉色红王头上复活。红王的脸已经够狰狞可怖，但这还只是戴面具的效果，摘掉面具之后，那将是怎样惊心？也有人从另一个角度分析，认为面具下是迪亚波罗深埋在心底的自卑与软弱。

也就是这时，老板缓缓道出“绯红之王（KingCrimson）”这个名字。历代大反派的最终替身名都体现了他们的本质，这方面远比主角替身明显：DIO愿“胜利然后支配”，统治世界，时间停止也被其评为“统治世界的能力”；吉良用无声爆炸销毁证据，无愧杀手中的皇后（此处只表示地位，不表示性别）；Madein Heaven双关“天堂制造”与“天命已定”，表达普奇的目的与信念；瓦伦泰“龌龊的事儿干得轻车熟路”（荒木在漫画术中钦定总统邪恶卑鄙，请不要发表洗白言论）。至于绯红之王，自从被背叛故乡的十九岁少年创造，就为他开辟着掌权之路，所有障碍都能预知、扫清，十五年来坐在王座上。迪亚波罗经常通过绯红之王讲话行动，何尝不能说他就是真正的crimsonking呢，在位期间发生了大量流血事件的君主。

我屡次称老板为帝王，乃发自真心。个人认为老板比DIO更符合“统治”的概念（这与二人活跃时长相关，不体现能力高低）：DIO虽然在日本、美国都有手下，但其势力仍是开罗附近的地头蛇，而漫画后期表现热情势力范围远不止那不勒斯，已渗透意大利的通讯、交通、媒体、警察、政治，也渗透到了欧洲其他国家——波鲁那雷夫调查到“自己生长的地方”犯罪率提升。可以说迪亚波罗是意大利的地下皇帝，人道老板畏首畏尾却心高气傲惹人嘲笑，我道老板是幕后设局、夜中谋划的独裁者，人处在其威压下却不见其首尾。不贬低DIO，DIO的势力强在范围广，追随者遍布全球；与热情偏于一隅、渗透程度深相对。DIO在精神上作为系列核心角色、恶人偶像的地位是老板无法涉足的，设定集提到DIO都是根据“恶人”这个群体来讲，对老板的描述就是黑帮组织的顶点。

绯红之王的能力称作时间删除或时间飞跃。不得不说少数老板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能通过任何设定和桥段联想老板一无是处。时删被评价为逃避的能力，无“支配”的感觉，没有品位，持该论者认为世界才称得上统治者的替身。但照类似逻辑，亦可曰时间暂停时，本体外的人无法活动思考（承太郎除外），岂不为讥刺DIO孤家寡人耶？凡能活动能思考的都是他的仇敌？有人说红王不进化是因为老板不思进取，那么疯狂钻石不进化所以仗助不思进取？第五部敌我初始实力差距最悬殊，再进化该让主人公如何对付？有人说老板统治意大利与隐藏身份相矛盾，那么吉良的平静生活与死罪、豪宅、靓车、华服难道不矛盾？人生本就充满矛盾。……这样的对峙没有尽头。荒木老师早已讲过操纵时间的设计思路，就是操纵命运，最终BOSS象征正派角色必须战胜的命运。时间删除就照应老板的结果论，以及预测避患从而永驻巅峰。若带着太重的情感深究，难免走入歧途。

黄金体验利用乌龟细胞造出有替身能力的乌龟，吸入老板和红王。布加拉提将乌龟扔进下水道，准备抱特莉休上楼，却看见老板和红王坐在楼梯上。居高临下让我想起DIO戏弄波波，然而老板喜欢速战速决，这大概是唯一通过摆姿势来嘲讽对手的一刻了。第一次先见其手，第二次先闻其声，第三次先出现的是腿！历代JOJO漫画对人体的描绘，黄金之风是最有肉感的，不仅表现在本体（看看BIG一战的特莉休），也包括替身，小腿肚和小臂尤其圆润。还有，这双外形充满机械感、却仿佛很柔软的小短靴紧俏得很！

纳骨堂战初期红王戴着面具，下巴较小较圆，这一战后期就改为普通瓜子脸，舍弃面具设计，头顶近似圆柱体，脖子从与头部同尺寸改为正常粗细。更靠后的设定里，后颈的护甲（领子）增高。改变的还有菱形格纹，在连载前期一直凸起，像从头到脚裹着渔网或绳子，通过钉子与金属领圈固定，叫人联想起捆绑、束缚，作为精神病人的替身别有一般味道，后期格纹的立体感减弱些许。长篇漫画连载过程中，人设时常有微妙改动，就像画风变化一样寻常，红王前后造型差别也是典型案例之一。动画一般直接取后期造型，并为节省经费进行相应简化，TV红王较明显的改动是脸型偏方，跟普通角色一样厚的嘴唇，眼眶设计完全改变。

菱形格纹的设计元素在JOJO里很常见。我对红王的第一印象是“这位仁兄怎么穿得像米斯达？”五部ED2有弹幕吐槽米斯达本体和替身同时上镜，还搂着辣妹。六部的安娜苏、七部的迪亚哥也穿了菱形格纹上衣。方块颜色不同的，还有公路之星等。

动画观众对绯红之王的外貌最熟悉的，应该是他丰富的表情。红王的诸多颜艺都出自动画别具一格的原创，在漫画里几乎一直保持着同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有人以“半面瘫”称之。动画版的颜艺可能为彰显其狰狞可怖，但用力过猛，弄巧成拙，大大减少了替身的压迫感，增加了谐星色彩，也连累了本体。第37集乃颜艺巅峰，表情夸张扭曲前所未有，还变成了“裂口男”：在一张回头的分镜里，嘴部尤其大。在漫画大多数分镜里红王的嘴与本体差不多大，甚至比本体嘴小，被吸进乌龟时也没做动画里那瞪眼张口的表情。对战黄镇时有两三个张大嘴的分镜，也跟动画完全是两种感觉。第37集在日本网络播出时，满屏都是说红王可爱的弹幕。如果说漫画老板的一世威名毁于“不要靠近我”，那么动画里在红王变本加厉的魔性颜艺中已毁净了。（相反，白金之星在漫画初期表情非常丰富多变，尽显桀骜不驯的“恶灵”气质，后期随着承太郎的成长而趋于稳重。动画里一张面瘫脸从始至终，在观众间得到“面瘫之星”的评价。）

红王在纳骨堂也吃过瘪，这一战有来有回。被钢链手指反击，在肋下开了个大口子。时间删除中脸上被装拉链，捂着脸叫“好……好险……”撤退时不能走楼梯，只好选择爬墙。若脱离当时险峻的情况，单独看也有几分谐星潜质。

漫画里红王、墓志铭和老板表情同步时画面很喜感，有几个分镜简直像女孩子躲在强壮的男友身后，老板妖媚、红王狰狞、墓志铭呆板，表情相同气质不同，大有“分裂”色彩。凶恶的红王象征支配的主人格，眼神呆滞、只偶尔动动嘴的墓志铭象征受制的副人格（只是象征，不是对应，在多比欧被分离后迪亚波罗依旧使用了墓志铭）。表情不同步时则一直很诡异。

（图1-4：表情同步；图5-8：红王的樱桃小口；图9：没有嘴的墓志铭）

（《JOJOVELLER》内由角色名和替身名组成的地图局部。墓志铭最正常的表情在此）

红王尤为震撼的战斗场景，是老板两次毫无感情地念台词，同时打出致命一击。寻常人是讲完狠话再奋力一击，老板是上头说着话儿，下面就出手。纳骨堂一战：“威胁到我永远巅峰的人，”出招，“必须抹杀。”（日语原文没有标点，我自己补的）可以回去翻翻漫画，贯穿人体的手竟是放松的，像穿过一面水幕墙一样轻而易举，不保持拳或手刀的动作，力速超绝，心态从容，骇人至极。后面与波波的第一次战斗：“见识到绯红之王能力的人……”唐竹一劈，才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冷酷且熟稔的杀手，真正是“产生这个想法时，行动已经完成了”，与大哥异曲同工的黑帮杀手素质，说不定这就是荒木老师理想中的暗杀者职业修养。

人们常说老板“人狠话少”。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人形造梗机DIO爷骚话太多了，又多是充满热血与激情的嘲讽，怪叫怪笑不绝于耳，感情丰富。老板相比之下有些“贫弱”，其实话也不少，声优小西老师吐槽过台词数量远多于他以往的想象。老板在语言上可怕的不是话少，而是语气平淡。下狠手不刻意用昂扬的声调造势，杀人仿佛打牌一样容易。这不是在远处偷瞄着放枪，这是用拳掌凿穿敌人的头颅与心脏，任凭鲜血溅满名牌西装。纵然长期退居幕后（“只有这件事我不能交给任何手下去办”，得知老板平时并不亲自出马），宝刀依旧未老。不过到罗马竞技场的剧情里，暴露正体的老板难以继续当暗杀者，转职为战士，且因过度愤怒而叫喊，台词失却如上的味道了。

红王的六维面板在角色塑造上作用极大，此处依然只谈审美不谈实力。破坏力速度双A，射程持续力双E，成长性精密性双问号。两个未知的属性表现其神秘：老板从本体到替身都是一个谜。漫画版面板的未知部分没有涂色，涂色面积很小，近似等腰三角形，狭窄的涂色面积对强大的实力乃一误导，不可根据面板小觑。动画把未知属性涂满颜色，无法让观众产生类似感想。

最后再说说配色。

从西方古代传说，到大众流行文化，若涉及凡间外的超自然存在，则刻画正义者多用金、白二色，邪恶者多用红、黑。黄金之风主角与最终反派的替身，取了金与红这一对。黄金体验的金，代表着神性与可贵的品质；绯红是鲜血般的深红，同音的“妃红”是淡红，这两个不要搞混。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两位本体的发色也对应着替身的颜色：茸茸在设定上就是金发，遗传了他的父亲；荒木老师画过小小一张粉发老板，老板在所有官方改编作中为粉发，虽是浅红，大体都是红色系。

第五部单行本书脊是粉发绿点的最早出处，也是作者人气排名里老板和多比欧那张大头贴的原图。有趣的是，书脊里特莉休是绿发，《JOJO A GO!GO!》的共舞画面上，特莉休是粉发而老板是绿发，黑白漫中特莉休发色深于老板，但所有改编作都尤其强调父女的遗传（动画版父女的脸也极其相似）。PS2采用了尊重原著、又体现血缘的两全之法：老板用亮粉色，休妹用玫瑰红。

一金一红奠定了神子战恶魔的基调。有人认为乔鲁诺缺少温和，不配神子一称。然而他虽面冷手狠，却爱憎分明，当黑帮巨星的愿望出自“官僚腐败、警察不保护弱者”的环境下对民众的博爱，无愧正义的黄金之魂。他共情百姓，是神子行走人间的慈悲怜悯；他惩罚恶者，是神子最终审判的愤怒公正，将恶魔投入“第二次的死”硫磺火湖里，永受折磨。不过这样带有隐喻性质的理解，的确应当点到为止，如果扩展太远，那就容易乱套：

颜色方面：三部承太郎的主色调是黑色，按照这等规律，承太郎不就是邪恶的，DIO不就是正义的了吗？四部承太郎改穿白衣，莫非指的是改邪归正？

角色对应方面：我们都知道DIO象征神，茸茸象征神子，老板象征恶魔，但如果将这套宗教隐喻进行到底，就会衍生出一些诡异猎奇的设定：乔鲁诺唯DIO是瞻，迪亚波罗生来是DIO的臣子却背叛，特莉休背上“说谎者“的罪名，等等。而且“DIO象征神”只是听起来好，DIO 只有神之高傲严厉，“价值观中只有‘自己’和‘自己以外的世界’”，无神之宽厚慈爱，“即使在恶人中间也是人渣的级别”（《作为至高无上的恶而存在的DIO》），他能给予安心感的从来只有恶人，信仰这位邪神的都是恶人。乔鲁诺伸张正义怎么会是给DIO争光？

所以带有隐喻性质的理解还是应当点到为止，不要刻意寻求某种对应关系。

不客气地讲，认为红王长相抱歉的在读者、观众里占大多数。但同时也有少数人认为很帅，一部分人总结为“丑帅丑帅的”。漫画动画红王的颜值差异也是一争议点：认为某版相对好看的人，彼此吵得不可开交。之所以很多人认为红王难看，跟表情太过狰狞有关。《JOJO A GO!GO!》里有一张神情比较平淡的红王（跟墓志铭表情不同步！），帅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