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姐姐:
姐姐,最近Afterglow有没有接到什么任务?
亚子这边自从遇到了超帅气的友希那前辈之后,每次看着自己魔法的变化时心里都会咚咚地跳着
可惜姐姐没能来Adelaide看见亚子新创的招式,和友希那前辈经历的每一场战斗无一不非常非常惊险;平时训练也要被纱夜前辈给训趴下了,纱夜前辈真的好严格!….还好每天晚上都能吃到莉莎姐的美食!总之,这几个月亚子的经历,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还有一件事情,真的吓死亚子了:纱夜前辈和日菜前辈在击杀黑桃王国的两个主将时误杀了间宫副团长,就是在训练生时期总是凶亚子的那个蓝瞳教官。这个教官真的超差劲!明明亚子的团队接受了「宝石」任务,这个副团长偏偏来抢功劳!
姐姐没有看到,友希那前辈对着那个讨厌团长丝毫不让步的样子有多帅气,亚子当时觉得来对这个团队了!
眼看着又要打起来的时候,是魔法帝大人来了!姐姐,亚子没有说谎!魔法帝大人亲自在Adelaide的授勋仪式上出口压下了间宫的事情,给Roselia的大家集体颁奖!
嘿嘿,亚子当时一眼就瞄到那群金色的蠢家伙们蹲着咬牙切齿的样子。
看!亚子现在已经是一级下等骑士了!
过不久,亚子可能又要跑去别的地方了!好累!
等结束任务,好想和姐姐见一面!
宇田川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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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田川巴坐在美竹家道场的角落,读着妹妹的来信。坐在这里是因为她在Afterglow的训练稍稍告一段落。这里并不是她所属的骑士团的基地,准确来说,是属于她们五个人的秘密基地。用她们leader的话来说:
「自主训练的话,一直如常就好了。」
最近几个月,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手上的皮磨厚了,身上的肌肉好像也有了明显的增加。
兰那不坦率的家伙估计也是受到了那场授勋仪式的刺激吧。她这样想着。而且她心里也有些失落。要是能赶上那场保卫战,说不定能看到亚子的实力增长了多少。
信封的最后附上了一张彩色的照片,是五个人在Adelaide的合影。上面标着「骑士团的后起之秀」,是巴从来没见过的,这样活泼的,释放天性的亚子。
看了报纸的宣传和亚子的书信,知道了亚子的建功事实。击杀黑桃王国四主将的功劳,Roselia至少占了一半以上,疏散平民,然而在过程中和「金之幻星」的副团长发生冲突,各自为战,导致副团长和第二主将同归于尽。掌握信息源头的是贵族,按照他们的口气,还有调子,都像是把Roselia说成狂妄自大的平民,巴完全联想不到亚子之前决定去的,是Roselia。
不过讲述的事实并无偏差,唯一不正确的就是贵族竭力将间宫这一号人物给「正当化」。大多数的高层都用“运气不好,为Roselia的小鬼做了嫁衣裳”,大概是那群金色家伙两次都栽在Roselia的手里,羞于启齿了。
「巴,休息结束了。」
兰一边擦着汗,一边喝了口黑咖啡,这是她提神的习惯。
「好嘞,兰,待会儿有什么计划?」
「一如既往就好了。」
她娴熟地系上了绯红色的披风,整个人像是出了鞘的剑,焕发着少女特有的锐气与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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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清晨
醒来时,听到了熟悉的嘟嘟声,准确来说是听到这个铃声被吵醒的。友希那不情愿地松开了怀里的猫形玩偶,支起胳膊环顾四周。现在总算回到了城郊的基地,睡的床自然没有Adelaide的那么舒适。她的手腕上敷着一层青绿色的药膏,莉莎每天晚上都会再三叮嘱自己:伤口要尽量接触空气以便愈合得更快。为此,她不惜使出杀手锏——让她的宝贝苏尔陪着友希那入眠。
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稍稍驱散了友希那的起床气。
她一看,心里咯噔一声:是都筑诗船(魔法帝)。眼前浮现了一张不输于父亲的干练面庞。
「这里是五级中等骑士,凑友希那。」根据纱夜她们房间那边还没动静的状况来看,应该超过七点了
「嗯,醒的还挺早的。」通讯器的另一边传来了诗船的声音,「适当放松一下也不错,不要太紧绷。」
「魔法帝大人,正是因为这个时候才不能松懈。」友希那慢吞吞地下了床,心里估摸着莉莎这个时候早就起床了吧,能吃到现做的早饭了。
「所以,这么早亲自传讯,想必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吧。」
「嗯,确实。所以现在立刻过来,事情出了一点变故。」
她撇了一眼挂在橱柜里缝补得当的骑士袍,胡乱地套在身上。
(莉莎平时都是这么帮我系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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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本以为会是喧闹的一番场景,然而,她只看见,桌上留下了一张便条:
「抱歉啦~友希那,纱夜拜托我去看一下日菜的状况,早饭已经放在桌子上咯,还有,骑士袍昨晚帮你补好啦,不过现在应该穿在你身上了,出门当心哦!」
所以,她怀揣着密封的便当盒,里面是切成一块一块的玉子烧,中间夹着一层厚厚的糖霜。
记不清从几岁开始,身为青梅竹马兼任邻(liàn)居(rén)的莉莎几乎每天会定时做好糖分超标的便当悄悄地放在她家门口。
她用手指夹起一块,嘴里又咸又苦,嚼碎后本应有的甜味开始扩散开来。
友希那想着,总有一天会当面说莉莎做得很好吃。尽管每次吃的时候,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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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
在去宴会的途中,友希那和燐子在走廊上相遇了。
「友希那さん?」对方显然也没料到
友希那用眼睛指了指金碧辉煌制的门,示意先进去。
她缓缓地合上眼,又睁开,心里想着自己果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几许不安掠过了她的脸庞。
若不是硬性要求,她对所谓的庆功宴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单单要求燐子也来?友希那不禁好奇起来。
她不喜欢,甚至讨厌这种流于形式的宴会。
基本上,功劳,只有贵族的份儿。
平民,只有被剥夺的选择。
不过就算是友希那,也难以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
算了,看在美食的份儿上就忍受一下吧,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伸手探向桌上的美食佳肴。
(如果莉莎在的话,说不定带着打包盒)。
宴会实在有够麻烦的了,究竟几时才能结束,Roselia没必要浪费多余的时间。
「燐子,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一名穿着燕尾服,看起来态度有些冷淡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燐子。就连不是当事人的友希那也因为这名贵族嗓音而产生了暂时的不适,她马上绷起来脸来,手摁在魔法书上。
「消失了五个月,没想到传言是真的:白金家的人甘愿和一个低贱的平民为伍。燐子,你已经触犯了规矩,现在跟我回去接受惩罚。」
站在前面的燐子背部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友希那清楚地看见她的队员的面部表情相当明显地产生了扭曲。
燐子本就很细小的声音更轻了:
「对不起……」
「BanG王国禁忌第一条:禁止第一层贵族与平民在同一骑士团。明知故犯,真乃吾族的耻辱。」
这个瞬间,整个大厅弥漫出一股近似法院的气氛,而被告人正是友希那和燐子。
「嘿呀,白金先生,您的宝贝女儿不就是去底层历练嘛,听说她在Adelaide一战成名啊」
「不至于啊,您看,有哪个贱民能在五个月一举荣升中级骑士,你家女儿很有远见啊」
「再说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在场所有老牌贵族纷纷发言,不停地火上浇油。
「闭嘴!」
人群慢慢散开,只剩下中间的三人。
「啪!」
经历了漫长的沉默之后,响彻整个宴会厅!
明亮的灯光下,燐子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两眼也十分空洞。白净的脸上是五道清晰的巴掌印,鼓起的脸颊格外显眼。
这位燕尾服男人是真的被激怒了。
燐子的魔法书也随之掉落在地上,书本也因此被翻开,里面的内容也一览无余。
「滚回去!身为白金家的人,你没资格站在这里!」
他口气凶狠地命令道
「唔.....唔.....」
燐子发出了细微了呜咽声,她没法忍受几乎整个顶层贵族投射而来的目光,泪水涌出了眼眶,她痛苦地转过身,仿佛逃离似的踩着踉跄步伐,连魔法书都没心思去捡
友希那紧紧地盯着翻开在地的魔法书。
正好是悟出「恒瞑碎」的那一页——那一次,如果没有燐子的争取,友希那根本没办法勉强击退间宫。有一部分正好是解析「石榴之宫」的设计图,因为太过复杂,只能依稀看到大方块,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说明。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迅速地抬起头来,少女的眼神卸去了表面的修饰,这一刹那,所有人都感到了她的心海深处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漆黑的情绪
「燐子!」
旁边的友希那突然低声喊了一句,右手也用力抓住燐子的手腕,用力之大让人难以和少女瘦弱的身躯联系在一起。
「你根本不用回去!
听着,这根本不是因为你是顶层贵族的身份。
你到至今为止的,靠自己累积的实绩完全能让你抬头挺胸地站在这里!」
友希那像是在回应燐子,又像是在挑衅所有人,她怒瞪着燕尾服男人,发出连自己都吃了一惊的音量:
「向我的队员道歉。」
(友希那さん……)
透过眼泪,友希那挺拔的背影格外地清晰——啊,这就是她的队长。
这是美竹兰第二次看见凑友希那。
第一次见到她还只是个有些冷酷而自大的平民少女,而现在,代表着骑士阶级的胸牌和破烂的外袍却彰显着她进入骑士团以来的实绩。
不变的是,她那双琥珀色的,不服输的眼睛让人想起了高贵的猫咪。
没错….她不会低头!
兰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白金先生,您方才所说的话有失偏颇,燐子现在是以Roselia的队员的身份站在这里的。所以,」
友希那用力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请您收回刚才那句话。」
但是贵族只是给了相当简洁的回应——他赶苍蝇一般地挥了挥手,似乎不想和友希那废话。周围不少护卫立刻抽出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拖走友希那。
「和燐子,道歉。」
友希那松开了燐子的手,一边抵抗,一边稳步走向男子。
「平民再怎么立功,还是得有贱民的样子。即使,你碰巧打败了间宫!」
砰!
是空间魔法!
但魔力的浑厚程度和燐子的不可相提并论,尽管有着反魔法能够无效化部分,然而,友希那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制服了。
她被那群不要脸的贵族围攻了!
冷冽的空气让友希那浑身一紧,不由自主地凭着本能去切割那片灰色的海洋,接着毫不自知地落入了老贵族精心设置的陷阱之中,再然后,凝结而成的丝线凭空,不!穿透空间紧紧勒住少女的瘦弱的肩膀以及腰部。友希那立刻面露痛苦的表情。
「哈,能打败间宫也不是谣言。只是,你太狂妄了。连我家的人都敢拐出去接受那些低级的任务。」
低级的任务?
开什么玩笑?这些脏活累活都是平民来做,最后功劳赞扬都是贵族承包。
心里这么讽刺着,友希那瞄了一眼一声不吭的燐子,希望自己的声音不暴露自己内心的慌张:
「那么,你看过过去几个月的消息了吗?魔法帝大人,『金之幻星』的骑士们,还有Adelaide的居民们都看到了。这样的结果摆在你的面前,很难说燐子不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你也能感觉到吧?」
「所以呢?」
「所以你选择性地屏蔽是错误的。」
「见鬼了。你凭什么说我忽视了这些呢?凑友希那,仅凭你的魔法比较特殊就可以站在这里吗?或者…让贵族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还是….仅仅是模仿某位被放逐的罪人?」
她的心再一次被愤怒点燃了。愤怒,心虚,恐惧交织在一起,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只剩下那刺痛的目光,压在身上的魔力却让她无法抗拒,她别无选择地被迫低头。
或许真如这个人所说的,她只是魔法比较bug才会吸引纱夜,亚子她们。
(….你在迷茫什么!你来到这就不就是为了证明父亲是正确的吗?)
友希那在心里反问着自己。
——纱夜她们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反魔法而被吸引。那也是属于自己的实力,她们五个人早就下定决定要开辟一条新的道路。更何况,在开始之前,不是已经有莉莎了吗?
那我还在犹豫什么?贵族的规矩和自己的理念到底哪个比较重要?那还用问,当然得起来反抗!
「好吧!包括你在内的所有贵族都在害怕吧,你们都在恐惧有朝一日会促使你们意识到阶级分立的错误。这只会拖你们的后腿。贵族的后代到最后只有被埋没。那么,你们现在的行为有意义吗?」
但是,话说到这里,她再也挤不出话来了。应该说,有人听不下去了!一道剧烈的痛楚精准地命中了她的左脸,这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不断地反复对她拳打脚踢。甚至连她的大脑一度停止了思考。
「喂…凑さん,你说『贵族的后代只会被埋没』是吗?我来告诉你,平民无法经受贵族从小到大的严苛训练!不要…..」
这是一道蕴涵着怒气的,少女的声音。她的黑皮靴再一次狠狠地踢中了友希那的下巴,而那个捆着她的男人似乎也被这个女孩打乱了计划一般愣在那儿。
(如果….当时能早点发出反对的声音…..友希那さん就不会….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燐子在内心对自己这么说着,她拼命地想迈开发软的双腿阻止被怒火吞噬的女孩。
可是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出了不属于她的沙哑声音。
「住…住手…」
即使脸颊被压在鹅绒地毯上,燐子仍然能够看见友希那稍微瞄了一眼自己,眼底深处分明掠过一丝清浅波动。似乎在说「没关系。」。
(应该阻止….阻止她….)
内心的某处角落正以细微的声音如此推动着她。但她又看见全宴场如此刺痛的目光,随着一次又一次被挨揍的声音回荡着,「你是贵族….你是贵族….」
她的两脚几乎无法站立,更别说上前一步了。
「不要随便决定贵族的历练!」
说这话间,友希那的口中被再熟悉不过的铁锈味充斥,她整个人再次狼狈地被提起领子,一只拳头在她的瞳孔中无限地发大,紧接着意料之中的痛楚就这样妨碍了她的目光,模糊的视线中,只能辨认出一撮挑染过的赤红。
随着声音的落下,染发的女孩美竹兰哧地一下拔出了一柄日本武士刀。只见她将身体向后拉到极限,接着用力挥了一下刀。刹那间,犹如脱缰野马般的魔力奔腾着从染发女孩的身上满溢而出!
橙红色的太阳光在她的刀背上一闪而逝!
「不….」
——我不是已经发誓要在Roselia重新开始吗?连为同伴发声的勇气都没有,这算什么?那些规矩和友希那的安危比起来哪边重要,这还用问吗?
「请住手!!!」
燐子终于发出了近乎哀嚎的声音。
(不能….不能让她受伤!—)
燐子望着即将砍中友希那的刀背,像是下定决心般地伸出双手
(至少….至少先转移伤害!)
「空间魔法….」
而就在这时,她生生地断开了自己运转到一半的魔法,因为,一道金色的墙壁陡然间出现在友希那和兰的中间,那震颤着的气浪将两人各自推开了数米。
燐子急忙转头,就见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她的嘴角时刻噙着笑容,那一笑似乎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
「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两个的表情都那么吓人?」
说这话间,金发女孩双手插着腰脸庞上有着灿烂的笑容,再挥了两笔。
第一笔,兰手中的日本武士刀被腾空出现的金色绳索给硬拽了回去,最后吭地一声收刀。
第二笔,束缚着友希那的空间魔法应声断裂。
「弦卷小姐….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看着重新恢复自由的友希那,有部分大胆的贵族开口…把话说到了一半停了下来。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第一王女,此时,后者的笑容灿烂依旧,但隐隐地,似乎有一股极其强大的魔法压力笼罩在整个会场,并且透露着与其不相称的锋锐。
故此,他们的脸色慢慢发白,希望王女不要发怒。
当然,除了友希那,她带着困惑地表情抬起了被揍得惨不忍睹地脸——没错,毫不夸张,她不仅被打破了嘴角,撞破了额头,眼角也被兰毫不留情的铁拳给打肿了。
她以困惑地表情盯着金发女孩,毫无感谢之意,那双猫一样不服输的眼睛中也死死地盯着弦卷心。
「喂,凑友希那,你给我听好了,一个平民不要随便一句垄断所有的贵族。」
兰察觉到友希那的眼光时,内心顿时也被同样的情绪覆盖。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
简短地响起了以文雅的声音,心的笑容再次扩大了。
「你们两个的表情都不到位!」
「…..」
「…..」
两人对视了一眼,说到底,为什么要对刚才痛殴自己的家伙露出笑容?这样的逻辑给友希那带来一股无以言喻的脱力感。
「不如....」
心挑起眉毛,不知为何笑的特别开心,总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第一王女看无魔法少女挺顺眼的。
——不过,所谓的顺眼,是什么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不如,你们两个比一场吧!」
心这一番话使得友希那猛然抬头,她对心投以「你到底在想什么的」的警惕目光。
「等等!弦卷小姐....」
兰也阻止道,她面红耳赤地压抑着走样的声音,这给她充满朝气的,年轻的面孔上平添一分少女独有的魅力。
「嗯嗯,这么说你们两个都同意了?那么,就比比看你们两个谁能先完成同样难度的问题吧!」
说着,她的脸上是令人喜悦的笑——她的目的达到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再是白金家的纠纷或是贵族和平民的冲突,而是被巧妙地转移到友希那和兰的比赛当中。
不愧是第一王女兼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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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征途
友希那随意地抹去了脸上的血迹,心里彻底记下来那个挑染红发的女孩了——同样是五级中等骑士的美竹兰。
也仅仅用了五个月击退了北边钻石王国的袭击。
「是个强劲的对手?」友希那这么思索着,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吧。」
里面传来了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
房间的格局,没有想象中的豪华
友希那进去没有多废话,直接取出两颗色泽各异宝石放在桌上,都筑诗船盯着它们沉默了片刻,突然道:
「你想知道的真相,在别人的眼中不过是个随意踩踏的笑话罢了。」
「所以呢?」
「下次再这么冲动,可没人会帮收拾残局更不会恰到好处地遇见第一王女,即使你是团长的女儿。」
诗船的语气很平淡。恐怕她不是开玩笑。
友希那微微抿了抿唇,垂下头,开口道:「知道了。」
「好了,坐下吧。」
但是友希那没有,她以一种机警的目光盯着诗船,开口道:
「您可以叫我过来,想必不单是为了训话吧。」
「仓田真白,还记得吗?」她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友希那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一个惊慌失措的白发小女孩。
「Adelaide保卫战中,黑桃王国的主将想带走她。」她盯着手中的资料,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孩是怎么得知{珊瑚石}的秘密的?
「Fleurieu Peninsula(注:弗勒里厄半岛)本来并不起眼,它的正下方是海底神殿,很多时候不分敌我地打劫商船。比如,不久前的Adelaide它捞了不少便宜。派过去质问的骑士,送回来的都是尸体。他们都是活受罪,胸口上被烙印上了黑桃。」
「所以,魔法帝大人怀疑他们勾结黑桃王国?」
她睁大双眼,看到了下一页死状凄惨的尸体——死者本应仰躺在地面上,她的脑袋被生生拧了下来,头和身体中间稀稀疏疏地衔接着些许肌肉组织,她的头发披散着。
饶是友希那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反胃。她的目光扫了一眼死者的胸部——上面是完美的黑桃符号,吸引她的是旁边的一行小字:背叛者的下场。
记忆的某个角落传来声响「『友希那,让我看着,你将来成为魔法帝的那一天。』」
她吃了一惊,正是在Adelaide的地底下那趟打败间宫之后杳无音讯的朵丽丝。
本来她可以过着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
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却间接了结了她的后半生。
如果自己没直接去找她….说不定….
想到这儿,她不可抑制地自责起来。
「背叛者是什么意思?」
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后颈已经汗水淋漓,全身汗毛倒竖。
「你再看看这个。」
诗船又拿出了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凶手是你的老熟人了。」
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骑士团员的个人资料。看着上面这个男子的照片,友希那忍不住皱了皱眉,同时嘴唇也抿紧了。她一定在不久之前才和此人打过交道,在看到男子名字的一瞬间,友希那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甚至觉得体温都升高了好多。
姓名栏:司贵也(p.s此人曾出现在第二卷)。所属骑士团的上面赫然写着父亲所率领过的骑士团的名字。
友希那睁大双眼,来回浏览者两份资料:「他杀了她?」
「没错。」诗船语气沉重地说道:「司贵也在此之前以审讯为理由也杀了杰瑞米。」
诸多思绪涌上心头,竟让友希那一时间说不出话。
照片上的男子一头白发,比她见到的时候要年轻一些,但当时已经能隐隐看出眉宇间的冷酷。
「当年的真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不就是一个机会吗?司贵也的下一个目标是仓田真白。」诗船
「你想让我去要回『珊瑚』?」友希那搜寻着脑海深处的回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她神情专注地盯着第一份资料,眼睛在「来自海底的少女」上面停留了片刻,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Roselia从来不惧怕高难度的任务,即使真相有多残酷,我也会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友希那琥珀色的眼瞳中发出沉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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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家
赤红的火焰有序地排列在一起
冰川纱夜伸出手触碰着这些魔法,那是从苏尔嘴里吐出来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作为火精灵的苏尔在治愈能力的方面居然是最擅长的,这恐怕和莉莎的个性脱不了关系。但得益于此,Roselia才能放心的战斗,纱夜甚至在想,莉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为不顾一切地冲在前面的友希那操碎了心。
不然也不会这么熟练。
一片蓝色系的房间的中央,一张单人床上正躺着陷入昏睡状态的日菜。不,准确来说,是冰川先生让日菜必须好好休息,所以百无聊赖的小天才只能闭目养神了。
「日菜….」
纱夜低声唤了一下紧闭着眼的日菜。
「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你…」
她将手指由浅浅的天蓝色发丝往下,接着用几乎感觉不到的触感开始描摹起双胞胎妹妹的脸庞。保卫战的重伤让日菜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而消瘦,隐隐有些颧骨的轮廓让平时看似无懈可击的小天才多了一分柔弱….
这份柔弱,只有纱夜才会看见。
纱夜看见过很多次,只是…她一只努力忘记…
但是,日菜身上的变化不只是身体,她身上的魔力也明显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波动。很明显是纱夜从没听闻过的,她问过冰川先生,但父亲给她的答案只是「纱夜,你多虑了,以前你没和日菜好好相处,不太习惯罢了。」
冰川先生的解释不仅没让纱夜安心,反而加深了她的恐惧「日菜会不会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最近纱夜的心里总是浮现这样的恐惧感。
但是纱夜已经学会了用面无表情来隐藏自己的内心波动。早在回来的时候,纱夜向父亲确认了日菜的行程,并且通过日菜执行的任务所留下的蛛丝马迹,得出了一个结论:「『日菜和黑桃王国的人接触过』」
——因为,那段时间,Adelaide(包括弗勒里厄半岛)部署的军队遭受袭击的概率远高以往,牺牲的都是冰川先生曾经的对家。
而这些对家的名字在日菜的那份卷轴中出现过。
自己闷头积累功勋的期间,日菜不动声色地,远远地把自己甩在了后面….
明明….自己才是冰川家的长女….这些事情….身为妹妹的日菜居然提前完成了
而在最后想解决间宫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出现反而落下了完美的句号。
所以纱夜才会产生矛盾的心理。
她清楚地听见日菜在临近死亡的时候仍在呼喊着自己,这个时候,难道还要逃避自己的内心吗?
——不,我没有逃避。
——日菜…果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啊….
她像昨天一样轻轻地握住了日菜的右手,拼命想着该以什么姿态来迎接日菜时,忽然有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纱夜…日菜她的伤怎么样了?」
纱夜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转过头来。
「爸...」
站在门后面的是她们的父亲冰川先生,就连敲门声,敏锐如纱夜,都没注意到。
冰川先生将手中的波斯菊插入旁边的花瓶中,然后撑在窗户前仰望着湛蓝的晴空。从他梳理整齐的深蓝色短发和一整套挺拔的海蓝色西装来看,应该前不久去见过魔法帝了。那常年戴着的单片眼镜和胸前的怀表链子很容易看出,纱夜严谨的个性和日菜机智的应变都是来自于这个白手起家的贵族。或许他在闲暇之余也喜欢做一些噜噜噜的研究(日菜的原话),冰川先生有时候像是个老顽童,所以这造成了纱夜比较早熟和日菜喜欢搞怪的行为。
「多亏今井さん天天过来,日菜才能恢复得那么顺利。」
听见纱夜这么说,冰川先生松了口气。
「不去工作真的没关系吗?好不容易才争取回来的。」
「好歹…难得你们两个都在嘛。」
冰川先生嘟囔着擦了擦单片眼镜,像是努力掩饰眼中不存在的沙子
然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一切凝视着呼吸平稳的日菜。冬日的阳光伴随着城市的烟火气摇晃着一言不发的纱夜,整个房间缓缓地充满了波斯菊的香味。
「…日菜的魔法失控(第二卷chapter8开头)真的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当我看见你们两个满身是伤的回来,那孩子突然说了一句『能告诉日菜吗?为什么日菜和姐姐的魔法都不一样?』….」
冰川先生故意搓乱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打理整齐的头发,脸上微微露出了苦笑,那含着笑多了一丝丝怀念与忧愁,而纱夜坐直了身子,静静地等待着父亲的下文。
「那个时候我真的吓了一大跳。你们都只有八岁,我本来打算等到合适的时候在告诉你们两个的,但没想到日菜的直觉都准到这个程度….」
关于这点,纱夜也发现了,只是她没想到日菜比她早一步去质问了冰川先生。
「由于当时太突然了,我简直是脱口而出把真相告诉了日菜。而这就是我被日菜设计的地方….」
「确实只有日菜才会做出这种事….」
纱夜也苦笑了一声,自己可是费劲心思收集了各种证据摆在父亲的面前,到头来还不如日菜的超直球突袭有效,小天才的脑回路果真奇特。
从六岁那年的测试开始,纱夜隐约察觉到了不对——自己的魔力过满(也就是双属性魔法)和日菜的四叶草资质的魔力差点炸掉了整个测试室——而后,她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甚至不惜去图书馆的最深处扫读一些禁书,才有了些头绪。
她们的母亲在怀孕期间曾被袭击过这个事件被记录在了档案里,还是禁案——而时间正好和友希那父亲的团队解散时间吻合。
据说,她们是在一片混乱之下出生的,没人知道,一个刚生产完的女性和两个婴儿会发生什么。
而纱夜则是思考着,也正是那场袭击造成了冰川姐妹的迥然不同,她最终得出了「命运女神偏爱日菜,舍弃自己」这个结论,也在八岁那年渐渐地疏远了日菜。
如果妈妈没被袭击有多好….
她们也许就能和许多普通的姐妹一样牵着手,走在阳光下了。
而不是一片黑夜。
「爸爸....」
纱夜凝视着日菜的侧脸,低低地问:「当时日菜是不是承受了大部分的侵蚀…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天赋」
冰川先生知道长女想问的是当年的「恶魔」,他沉吟了片刻,还是摇头:
「恐怕和这个没有太大关系…因为最先表现出异常的是你,纱夜。总是一门心思地扎在魔法里面。」
看来真相需要自己去发掘。
「这么一说,爸爸和日菜在以前总是喜欢两个人扎在研究室里面呢。」
「是啊,每次晚饭都要被你和你妈妈联手说教。」
父女俩相视一笑,尔后冰川先生用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两个女儿:
「唔……但是,纱夜,不论我做哪一项研究都没有进行的很彻底,大多也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日菜这点比较像我,每次成功完成一件事情之后就会丢弃。毅力和恒心,就是纱夜你最大的魔法,所以说,纱夜,你不比日菜差,一点也不。」
冰川先生蹲下来,将手分别放在纱夜和日菜的头顶上然后站起身来,以温和的口气结束这场交谈。
「那我先去书房了,纱夜也要注意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嗯,谢谢。」
纱夜静静地点头答应。冰川先生迅速地整理着(揉乱?)自己早已不成形的水蓝色短发——这一漂亮的颜色也完美地遗传给了冰川姐妹。接着快步离开了的房间。
【纱夜的心结还是需要靠日菜,也只有日菜。】
纱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度凝视着日菜腹部上厚厚的一层纱布以及纱布下流动着的魔法。她的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时不时地叫着「姐姐」。
日菜现在究竟在做着什么梦?是不是回到了当年姐妹俩一起躺在瞭望台上观星的夜晚,还是合谋用奶酪捉弄父亲的那一幕,又或是——一起打败了间宫的那一幕?
想到这儿,纱夜巡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无误没人会来,才掩饰般地悄悄伸出双手,包裹住日菜白暂和修长的右手。
算了,就当破例一回吧。
刺眼的阳光逐渐化为辽远的天河,缓缓地燃烧着,然后变成紫红色。直到房间被昏暗笼罩,纱夜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她聆神静听着妹妹愈发安稳的呼吸声。
会好起来的。
纱夜默默地想着。
但得知所有真相的时间,则是在不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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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真的谢谢你了,今井さん,还有苏尔。」
纱夜微微欠了欠身,由衷地感谢着莉莎,并破天荒地摸了摸某只小动物的脑袋。
「诶呀,纱夜不要那么见外嘛。」
看着同伴总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莉莎不由得微微露出了苦笑。
「毕竟难得的假期多陪陪日菜也不错啦~那回头见!」
「今井さん,请稍等一下。」
纱夜突然走近,尽量隐藏起自己的担心,头发垂到双眼之间,眉宇间多了一层平时难以发现的阴翳,开口道:「可能是我个人想多了,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相比,凑さん她的魔法中多了几分急躁。我不确定这会对之后造成什么影响,只能肯定这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愕然听到纱夜的话,莉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吐了一口气重新在冰川家的沙发上坐下,最后笔直地看向纱夜。
「你也发现了。」
虽然莉莎的回答模棱两可,但纱夜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莉莎的简短回答并不满意。
过去自己对妹妹的恐惧在加入了Roselia之后,依然不能完全消失。即使不拒绝和日菜共处一室(当然是某大型犬以伤病员为借口总是和狗皮膏药一样贴在纱夜身上,加上冰川父母的助攻)但是时隔多年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日菜时,纱夜的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不过她现在认为,这算是不太习惯和生疏多年的妹妹聊天的缘故。
而且,过去只要看见日菜和自己处于同一场合或是她和自己做同样的事情,纱夜便会忍不住眩晕乃至犯恶心,但这些激烈的抗拒反应在最近稍稍有了好转的趋势——只是稍微。光是这点也让纱夜觉得自己算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当然,此时纱夜以为是指她自己的魔法)。目前,凭借着成为一级下等骑士的功勋也稍微有点心安了。只不过,契机,正是她当初果断自暴自弃式的决定,这让纱夜感到内心有些复杂。
平时对情绪变化比较敏感的莉莎似乎没有注意到纱夜在想些什么,只见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但显而易见,她此刻也被名为『友希那的变化』的烦恼所折磨,脸上时而发白,时而发红,聚精会神地听着纱夜的分析。
「你不觉得奇怪吗?间宫被杀,本来和他的死有着直接关系的我反而被表彰了,你应该没忘吧?那个叫司的家伙仅仅因为一页魔法就追了你们整座城市。而他,在被凑さん接连打伤之后,仅仅保卫战露了个脸就走了,这就很奇怪了,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一个想抢到觊觎已久的宝物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金色的那群家伙到底在谋划什么?」
纱夜这么说着把双手环抱在胸前思考起来。
莉莎再一次感受到了在这些「悲剧性」和「绝对性」面前,自己多么的弱小。
或许真如纱夜或是友希那所说,没有所谓的觉悟就不要踏上这一条不归路。
纱夜是为了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不属于小天才的魔法。
亚子是为了能找寻到属于她自己的帅气,事实上,她也正以一种可观的速度在成长。
而她,仅仅是不放心友希那,那么她的觉悟是什么?
莉莎的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了冷战期间的苦涩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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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呤,叮呤。
夏日的晚霞透过深棕色屋檐投射进来,屋檐下的风铃在在熏风的吹拂下发出悦耳的响声。
友希那总是习惯枕在莉莎的腿上稍作歇息,之后又会不要命地练习。
沉沉的鼻息声彰显着她的疲倦。
哪怕只是傍晚,这也是她和友希那那时候距离最近的一小会儿。
这个时候,莉莎会稍稍屏住呼吸,尽量让友希那以最舒服的姿势入睡。
微微垂眸望着几乎贴在自己肚子上的友希那,紧闭的掩去了那对琥珀色眸子中的锋芒与压迫,为这张精致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本应有的平易近人和一丝平日里竭尽全力隐藏着的脆弱,莉莎会伸出手静静地抚摸着近在咫尺的睡美人。
那个时候的友希那,即使在睡眠之中,也微蹙着眉毛。
她不愿意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家,转而来到我家,这已经成为她一如既往的习惯。背后的厨房正发出咕噜咕噜的,炖着煮肉的声音和丝丝馋人的甜香味儿。莉莎当时只是想着,尽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友希那的关心,如果友希那能和小时候一样爱笑,那么这样宁静的生活莉莎发誓,她会用生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但早在一年半之前她从窗户对面发现脱水昏死过去的友希那(见序卷第一章)时,她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友希那有她自己的追求。
为了翻过内心的那份焦虑,莉莎俯下身准备抱紧躺在她腿上的友希那。
但是....
抓了空!
怎么回事!前一刻还和莉莎肌肤相贴的友希那,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消失无踪了呢?
叮呤,叮呤
风铃声越来越响,夕阳的颜色逐渐被悄然接近的夜渲染,然后吞噬着村庄,房子,还有背后的厨房。
莉莎猛地站起身,拼命地喊着友希那的名字。
但是没有任何应答,身周的一切仿佛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给撕扯,然后崩毁。不久之后只剩下那一个风铃,已经没风了,却依然不停地摇晃着发出声响。
「友希那!!」
这个梦境是在太过真实,以至于莉莎清醒之后,仍在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映入视线的也是一个正在炖着肉的锅,只不过材质不是早已淘汰的陶罐,而是城里独有的不锈钢,当然也没有风铃的声音。
这里不是在山茶村——而是骑士团的基地。今天一早她给友希那留下了便当和字条才稍稍放心和纱夜一起出去了。
接下来等友希那回来帮她缝补一下外袍,还有考虑今晚大家的食谱,嘿呀,不能把甜味调得太明显,不然亚子又要抱怨了。
是的,她融入了Roselia。
但是一同和她成长,并且一度心灵相通的女孩却…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因为疏远期的冰所需要的外力不够。
莉莎抬起头,看见窗户上竟然清晰地映出了一双眼睛,下面有两道泪痕。
于是莉莎赶紧抬手擦掉。
「不行哦….这样可跟不上友希那哟….」
当她嘴里说完给自己鼓劲的话之后,便打开了窗户,冬日寒冷的微风马上带走了满屋子的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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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夜的预感应验了。
若不是掌心频频冒出的汗,莉莎相信自己不会这么迅速地从这一份惊撼中缓过神来。她看见友希那正强忍着疼痛而板着脸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是,看不见表情的燐子
在路上多少听到有人聊到两个厉害的新人似乎要比赛,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一看见友希那明显被揍过的模样,莉莎立刻丢下了调味了小碟子。
「友希那….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燐子,你知道吗?」
她将无精打采的友希那摁在椅子上,将整张脸贴在她的面前。就纱夜所见,很容易看见莉莎紧咬嘴唇,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模样。
(不过是小孩子打架,今井犯得着这么夸张吗?)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的….」
友希那赌气似的扭过脸,为了隐藏自己表情,她顺势垂下头埋入了莉莎的锁骨,再下去一点就是丰满的事业线,然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来自少女身上淡淡又甜甜的香味稍微让她紧绷的脑神经稍稍得到了缓解。
纱夜也不懂,为什么莉莎总是这么放心不下着友希那,她不明白一个『胸无大志』的平民会被传说中的精灵选上。
「友希那!」莉莎罕见地拔高了嗓音,不知是因为害臊还是别的原因,总之从纱夜她们的这个角度来看,俨然就像是莉莎拥抱着友希那,只差没有贴上罢了。而抱着的那个人居然羞红了脸。
友希那也抬起头,仰望着莉莎,紧闭的双唇中好似含着刀锋,那双猫一般的瞳孔中越过莉莎的肩头望着远方——那是山茶村(故乡)的方向。
「我说过了,我没有事情。」
她若无其事地拨开了莉莎的手,强迫自己无视了对方眼中几乎要漫过头顶的落寞。然后站起身,转过去,背对着她。
「这样啊。」
「莉莎….Roselia不需要多余的问题。」
从空气的波动中,友希那明显听到莉莎即将说出来的「抱歉」卡在了喉咙里面,接着头也不回地说到:
「到达顶峰,止步于目前是远远不够的。还有,如果没有做好觉悟,这一次的任务就慎重考虑要不要跟过来。纱夜,联系一下亚子。」
说完,便离开了基地。
她离去后,听到了基地里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可恶….我在烦躁吗…为什么我要朝莉莎发火…」
友希那如此呻吟了一句。
这样的自己真够惹人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