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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问真实
敲了个吻 2020-02-26

“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和平与喜悦。”——《无问西东》

      或许清华永远是心底美丽而羞涩的梦,出于对它的好奇和偏爱,2018伊始我便去电影院看了《无问西东》。四个年轻人的故事不同时空却能共奏,仿佛时间轴上的未央歌,让我看到了自己,询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其中,让我感触最深的,是由迷茫学子转变为文学教授的男孩吴岭澜。

      吴岭澜自入学清华以来,国文和外语总是满分,但物理化学却常常不及格。梅贻琦校长找他谈话,问他,你文化科这么好,为什么不学文科却坚持实科?岭澜说,因为世间人都认为出色的人该学实科,所以他不学文科。他的回答没有让我意外。上世纪2、30年代,风雨欲来难预料。西学东渐之风愈吹愈烈,莘莘学子投身理工科,文化科则显示出被压倒性的劣势,并非求学的首选。

      听罢,梅贻琦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他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岭澜,邀他品一品自己泡的茶。这位清华校史里享有盛名的寡言君子,不紧不慢的说,你的生命里,缺少一样东西,叫真实。年轻的岭澜不解,我学习了最有用的科目,我被寄予了最热烈的期望,难道竟是虚伪?梅贻琦解释:“人把自己置身于忙碌当中,有一种麻木的踏实,但丧失了真实。你的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什么是真实?你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岭澜似懂非懂,却隐隐觉得自己的心开始质疑。不,或许是早就有所质疑。在等待成绩的那一刻,在羡慕同窗与诗文为伴的那一刻,他都在动摇。某些疑惑一旦有了种子,就会发芽;经验大厦一旦揭了砖瓦,便会坍塌。原来,每天面对的自己竟不是真实的自己啊。日子过得其实并不快乐,寡味得像白开水,无法沸腾,无法升华,或许某天就会被洒向角落,消失无形。

      恰逢泰戈尔访华,岭澜得以在人群中瞻仰真人。站在泰戈尔身旁的,有梅贻琦、徐志摩、林徽因、王国维,还有其他或骄傲或伟岸的人物。他们只默默站在泰戈尔身旁,便足以凝聚全场的光芒。与此同时,泰戈尔正在不疾不徐地演讲。“我至诚恳求你们不要错走路,不要惶惑,不要忘记你们的天职,千万不要理会那恶俗的力量的引诱,诞妄的巨体的叫唤,拥积的时尚与无意识,无目的的营利的诱惑。”一字一句,虽非激烈鼓励之语,却让岭澜心潮澎湃。一路以来朦胧的感觉终于释放,他决定面对它们,思索它们。真实自有万钧之力。就在这个伟大而又平凡的时刻,他看到了最早的自己,决定拾起最真的热爱——文学。这一刻是多么伟大,文豪学者和科学先驱齐聚一堂,启迪了一个迷茫的男孩,让他成长,最终成为未来西南联大的良心;这一刻又是多么平凡,并无流星,并无落霞,并无飞虹,人们静静地聆听,相机默默地拍摄,仿佛只是时光长河里一段无言的往事。

      梅贻琦的话闪烁着来自基督教信仰和文明的真智慧,让我惊诧也让我释怀。而吴岭澜对自己的感情一直混沌而迷茫,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如今同样不得解不得路的自己,让我沉思。吴岭澜入学清华时风华正茂,正是我们初入大学,同样年轻气盛之时。然而,真实的我真的存在吗?我每天重复的轨迹都是心之所向吗?日复一日的生活让我忍不住安慰自己“平淡是真。”而到头来,我的内心深处却是担忧的。担忧一生碌碌无为,却安慰自己平凡是真。其实,如果一生没有一次不求结果的爱情;如果一生没有一次为理想撞的头破血流;如果一生不曾为了某件事、某个梦执着;如果一生没能活出过最真实的自己,我怎敢说自己过好了这一生,又怎么敢说平淡是真,此生无憾呢?

      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写到:“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一生太短,也许此刻便是此生,你可还愿意敷衍自己?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只问情深,无问西东,才能活出真我。愿能以此文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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