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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扑克设】Pain or Death（十一）
·这章还是露中的主场，附带一些立白
·本章提到了瑞桑的身份
·下几章会攒一段时间再一起更新
（十一）
王耀花了整个下午在和阿尔弗雷德争论关于建交后两方利益纠纷的问题。他认为在这个时间不应该对伊万提出过多要求，将之前在黑桃国时确定的东西能够完整谈下来就足够了，但阿尔弗雷德认为此时应该借着伊万对他们有所亏欠，争取更多的利益。
“阿尔，我们不能让伊万觉得我们在趁火打劫。”王耀警告阿尔弗雷德，“那样的话，他以后处理好国内的事情，还会真心和我们结盟吗？”
“国家与国家之间本来就是依靠利益来勾结的。”阿尔弗雷德反驳他，“只要我们还有利益关系在，他就无法真正摒弃和我们之间的生意。”
“那他要是向我们动兵呢？”王耀反问道：“我们国家内部发展也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啊。”
“你想得太远了，王耀。”阿尔弗雷德摇着头，表示极不认可王耀的说法，“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想办法不让梅花国真正掌握在伊万手里。”
“你要干涉别国的内政？”王耀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我只是说‘如果’。”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无奈地看着王耀，“我们扯得太远了。”
结果，争辩随着王濠镜的加入而结束，令王耀没想到的是，王濠镜也站在了阿尔弗雷德的一侧。
“先生的打算看得更长远，但梅花国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深得多。”
王濠镜的表情稍稍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即使伊万国王可以掌握梅花国的权力，那也需要不少时间。”
“而且，我也不赞同在外交上用感情作为筹码。”王濠镜继续说道,“用利益来做生意，两国才能长久而稳固。”
“王耀，你对伊万的感情让你有失偏颇了。”阿尔弗雷德做出结论。
王耀不想再听，离开了房间。
“你先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过于天真。”阿尔弗雷德看着王耀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先生是个理想主义者。”王濠镜回答道。
“他好像没有从没有想过，恺撒时期黑桃国那么大的版图，不吞掉别的国家怎么才能得到呢？”阿尔弗雷德轻轻地说。
看着王濠镜略带深意的眼神，阿尔弗雷德赶紧澄清，头上的呆毛一晃一晃地证明着主人的清白：“我现在可想不了那么多，我只希望黑桃国可以赶紧发展起来，不再受别人欺负就好了。”
“我不会同先生乱讲的。”王濠镜说道。
“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啦，濠镜。”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难怪王耀这么依赖你。”
王濠镜低下头，“能跟随先生是我的荣幸，陛下。”
大卫湖靠近星之别宫的湖畔上有一个木质的钓鱼台，台子的一端连接着陆地，一端悬在湖面上方。晚间的天空闪烁着群星，像深蓝色的天鹅绒上撒下无数颗钻石，又掉落在平静的湖水之中。
王耀独自一人坐在钓鱼台上，凉爽的风从湖面上吹来，几缕乌黑的额发挂在他的脸颊上。星辰的美景没有进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他的思绪飘到了别处。
今天的争论让王耀也有几分怀疑自己的观点，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这件事早就是世人公认的。但除去伊万的因素，王耀始终认为利益并不能决定一切，善意与信任依然是重要的。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很难用语言将其概括出来并说服其他人，但它就明明白白地存放在王耀的心里。
伊万软绵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耀。”
王耀没有回头，拍了拍旁边的空着地方，“坐。”
伊万紧贴着王耀坐下，“小耀，你心情不好吗？”
王耀侧过头，天上的星星落进了紫水晶般的眼睛里——伊万就这么看着他。
“万尼亚，梅花国那个不苟言笑的国王，和那个经常冲我撒娇的大孩子，究竟哪个是你呢？”王耀感慨道。
伊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哀伤却悄悄爬上了他的眉间——连伊万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当国王辛苦吗？万尼亚。”王耀又轻轻地问道。
伊万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崩塌，他将头埋在了王耀的怀中，就像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只是现在高大的身材让他的姿势显得别扭。
许久，伊万轻轻“嗯”了一声，他的软糯的声音带着疲惫，“万尼亚好累，万尼亚已经不想做国王了……”
王耀摸着他柔软的头发，“那你想死吗？”
伊万的身体有些僵硬，但没有回答。
“国王不死的话是不能换人的。”王耀的声音轻柔，“像我们这样的人，在被选上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要么背负起责任，在悲伤、痛苦和勾心斗角中砥砺前行；要么就放下责任，选择死亡。”
“那么，万尼亚，你选哪个呢？”
伊万依旧没有说话，突然猛地用力，将王耀推倒在钓鱼台的木质台面上，将头从胸口埋到了王耀的颈窝，这个姿势让他舒服一些。
王耀仰面倒在地上，半个身子都被伊万压住，胸口的某处在晚风的吹拂下格外冰凉。
“他刚刚在哭吗？”王耀想。
王耀放弃了将伊万从身上推开的打算，“星空真美，所以这里才叫星之别宫。”他看着天空。
“万尼亚，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个梦想。”王耀的语气里带着憧憬和喜悦，“我希望黑桃国的人民可以不再受战争的威胁，也不用再担心明天的口粮，他们可以做自己热爱的事情，也可以通过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大家也没有尊卑之分，每个人都是自由、平等、值得尊重的。”
“我会努力将黑桃国壮大起来的，也会努力地活到这一天亲眼见证这一幕。”王耀将脸颊靠在伊万的头顶，亲昵地蹭着他，“万尼亚，你要和我一起吗？”
伊万沉默了许久，慢慢将手放在了王耀的手中。
王耀轻轻地晃着他的手，“那我们说定了。”
他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伊万的后背，“好了，小熊，别耍赖，快起来了。”
“小耀。”伊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闷闷的，离得格外的近，“万尼亚可以相信你吗？”
王耀被气得直笑，隐隐有几分威胁要把伊万推到水里去的意味，“你有本事再问一遍？”
“万尼亚相信小耀。”伊万抬头在王耀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坐了起来。
王耀蹭了蹭脸上的口水，反手抹到伊万的衣服上。“好了，万尼亚，说说吧。”他看着心情好起来的伊万道：“梅花国到底出了什么事？”
远处的山丘上，一个人影静静地伫立着，浅紫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钓鱼台上的人影，带着阴鸷和恨意。
托里斯走了过来，将轻纱制的披肩搭在了娜塔莉亚的肩上。
“不会是王耀做的。”托里斯看向娜塔莉亚紧盯着的方向，“就算国王陛下与他交好，王后和骑士长也绝不会包庇他的。”
娜塔莉亚的声音冰冷，“就算不是他下的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她转过身子，抬起下巴看着托里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湖边晚风凉，我想给你送件衣服。”托里斯低下头说道，但他的说词却让娜塔莉亚皱起了眉毛，“你跟踪我？”
“我没有……”托里斯涨红了脸。
“不管怎么，你最近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行为吧，最近国王在查叛徒。”娜塔莉亚淡漠地看着托里斯，“别忘了，你已经背叛过梅花国一次，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我并没有背叛梅花国！”托里斯急切地辩解道，“我只是……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我面前。”
“所以你就为了这个叛逃本国、还带着他国军队来入侵的叛徒袭击了我？”娜塔莉亚质问他。
“我没有袭击你，只是挡住了你的攻击。娜塔莎，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愿这么做，可菲利克斯是我从小唯一的朋友啊。”托里斯摊开手，他同样感受到了自己的辩解苍白无力。
“算了吧，托里斯。”娜塔莉亚眼角露出讥讽，“别再说了，别再让我更看不起你了。”
她耸动肩膀，披肩滑落在地上，娜塔莉亚大步从托里斯身边离去。
“罗德里赫中毒了，他钢琴的琴键里被人放了一根毒针。”伊万看着洒满星辰的湖泊说道，“幸好伊丽莎白当时就在旁边。”
“他没事吧？”王耀有些震惊。
“伊丽莎白留在王宫中照顾他了，昨天晚上写信说他终于醒过来了。”伊万的表情有些悲伤，“罗德里赫出事后，万尼亚命人仔细检查了整个王宫，找到了不下十处的陷阱，就连书房的书架上也有……全部在万尼亚和罗德里赫的行动区域。”
“你是说有人想暗杀你们？”王耀皱着眉问道。
伊万点点头，“而且里面至少有一个魔法使用者，万尼亚在书房的门把手上发现了魔力的残留，书桌上的东西被人挪动过。”
“你猜到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在兰凯斯特城的魔法使用者都是有官职的，可以随意进出王宫。”伊万小心地偷瞟了王耀一眼，“很多人都对伊利亚的死抱有疑问，不信任的情绪一直都存在于王宫中，万尼亚也不知道可以相信谁……”
王耀很想借此问问伊利亚的死因，但他忍住了，眼下还是伊万的情况更为要紧。“一点头绪也没有吗？”他问道。
“有，这件事一定和约克城有关系。”伊万斩钉截铁地说。
“约克城。”王耀仔细回忆，“这不是你们东方的港口大城镇吗？”
伊万抬起手，指间冒出微光，他在空气中画了起来。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副淡金色轮廓的简单的梅花国地图就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
“约克城是我们东方的最大城镇，因为梅花国的中间的很多地方是森林和积雪，国王很难管理那么远的地方，所以东方基本都是由国王代理管理的。”伊万指着约克城的地方，“现在的国王代理是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公爵。”
“贝瓦尔德是三百年前被封为公爵的，在梅花国只有立过大功的人才会被授予这个爵位，那是上上代国王时期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作为国王代理管理东部地区了。”伊万解释道。
“好像在伊利亚执政以后，他收回了一部分贝瓦尔德的权力，要求东部的重大政策必须由国王来决策，也要求他们重新开始缴税。约克城一度要求独立，但在伊利亚的威慑下很快放弃了。”
“这也正常，如果伊利亚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强大，应该不会有人愿意与他正面对抗。”王耀附和伊万，认真思考着局势的他没意识到自己话中的破绽，引得伊万不由得看向他。
“所以在伊利亚死后，他们就又开始动作了起来？”
“嗯。”伊万点点头，“在万尼亚开始执政的头几年，约克城就开始一项一项地打破伊利亚的规定，先是自作主张地增加与红心国交易的商品，又是降低关税，增设港口，后来连赋税也开始拖欠，以后就再没有交过了。贝瓦尔德在约克城执政了三百年，势力实在太大了。爱德华曾经到那里交涉过，但连贝瓦尔德都没见到就被推回来了。”
“那刺杀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和他们有关系？”王耀问道。
“其实这些年万尼亚一直能感觉到。”伊万垂下眼睑，“有人在兰凯斯特城散布关于伊利亚之死的谣言，而且不止一种版本，大家的互相猜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它们。但无论怎么调查也查不出来源头在哪里。”
“伊利亚很厉害，梅花国的人民都很景仰他，万尼亚不如伊利亚，又有那些话在，大家都讨厌万尼亚……”伊万的语气失落。
“怎么会呢？你只是还没找到当国王的感觉。”王耀安慰他，“万尼亚不是伊利亚，你会用自己的方式成为一个好国王的。”
伊万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你，小耀，万尼亚会加油的。”他在王耀脸上又重重亲了一口。
王耀不想扫他的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三个月前，我们收到了方块国王加冕仪式的邀请，就提到了与你们重新建交的事。由于和黑桃国打仗的缘故，两边断了交流，西部特产的毛料和兽角只能委托商队长途跋涉到东部进行贩卖。”
“如果我们两国重新开展贸易，那东部会少了很大一项额外的收入，而西部人民对你的声望也会提高，这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王耀分析道。
“就是这样，所以在这个计划刚提出的时候，立刻有人煽动百姓对黑桃国的仇恨进行反对，用的就是黑桃老国王入侵我们的那次行动。”
王耀感到一阵尴尬，这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军事行动已经为黑桃国带来了太多的厄运了。
他想了想，“这次会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有谁知道？”
“伊丽莎白和罗德里赫，在罗德里赫中毒昏迷以后，我才告知的娜塔莉亚和托里斯，这些仆人本身就在星之别宫，我们上路以后才通知了他们，路上花了三天左右的时间。”
王耀无意识地用手指点着地板，若有所思道：“魔法陷阱可以提前准备，但一队持着附魔弓箭的弓箭手不可能长期呆在黑桃国，我国的士兵一定会报告我们。他们一定是梅花国人，而且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才出发的。毕竟你们那里猎户很多，假装成普通人分散行事就可以。”
“小耀分析得很厉害，但有人进过万尼亚的书房，还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伊万有些泄气地说道。
“万尼亚，我稍稍换个话题。”王耀眨了眨眼睛，“这些年政治上的事情是谁在教你？”
伊万有些脸红，“伊丽莎白和罗德里赫，但万尼亚觉得他们可能还不如万尼亚。”
“果然。”王耀无可奈何地捂住额头，“那两个人虽然都很优秀，不过完全不擅长勾心斗角。”
王耀将手放下来，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算了，今天王耀老师就免费给你上一课。”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明天可要多给我们家国王点实惠啊！”
PS：
1.上一篇忘记吐槽了，老王真的是专业带孩子，以后就叫幼儿园园长耀吧。
2.顺便老王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大人的谎话，明明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却还可以说出中二的台词教育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