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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扑克设】Pain or Death（二十二）
·APH扑克设
·内乱篇很快就要结束了，本章摊牌局，大家马上要掀桌子了
（二十二）
娜塔莉亚站在门口，左手习惯性地扶着剑柄，右手抱着一个木匣。她淡金色的长发编成长辫子垂在胸前，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深灰色衬衫和棕色背带裤，原本白皙美丽的脸庞上蹭着灰尘——在伊万的印象中，娜塔莉亚有着轻度的洁癖，而且即使上战场也不会换下她那些可爱的小裙子。
也许是感受到伊万的目光一直往自己身上瞟，娜塔莉亚有些羞恼地不再理直愣愣地杵在门口的伊万，绕过他进了房间。
“别生气，娜塔莉亚，我只是好奇而已。”伊万关上门解释道，但语气中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娜塔莉亚不客气地将匣子放在桌上，“没什么，只是之前那条裙子沾了血洗不掉了，随便借了矿工的衣服而已。”
伊万识趣地没有再接这个话题，他为娜塔莉亚倒了杯清水，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娜塔莉亚说道，“在距约克城西北五十公里处，有一座没有向国家汇报过的矿场，已经经营一百多年了。矿场的负责人是贝瓦尔德的亲信，工人是由约克城的罪犯构成的。它位于两山之间，只有一个隘口可供出行，由贝瓦尔德的军队看守，之所以没人知道这座黑铁矿的存在原因也在于此。”
“这阵仗可比我预期得要大。”伊万皱起了眉。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娜塔莉亚嘴角冷漠地轻轻上扬，“没有一个人跑掉，我替你留了军队的队长和矿场的两个负责人，关在被我们查出有问题的那家工坊里，其他的人也永远没有机会给贝瓦尔德报信的。”
“你……”
“杀了几个不听话的，其他人就不敢吭声了。我让士兵将他们暂时押送到莱维斯那里。”娜塔莉亚抬起下巴看向伊万，“如果伊利亚还活着，我是不用顾忌这么多的。”
“这是从负责人房间里搜出来的，人员名单、账目还有他们与约克城往来的信件都在这里面。”娜塔莉亚打开木匣，将里面厚厚的文件呈现在伊万面前。伊万随手拿起了一本册子，里面是这半年来矿场的产出和运往约克城的所有数据。
“天哪，娜塔莉亚，你真是我的救星！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破局了。”伊万翻着册子感叹道，漂亮的紫眼睛里放出光彩，“我真期待明天会怎么样，不，应该说是今天。”
“快去好好休息吧，大功臣娜塔莉亚。”伊万笑着点头，“等你醒来，还要请你陪我去见一见贝瓦尔德呢。”
这是贝瓦尔德第三次见到伊万，他与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坐在铃兰宫正厅台阶那唯一一把象征地位的椅子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他没有穿那套极尽华丽的国王礼服，也没有戴那顶象征着国王威仪的王冠，仅仅身着便服，就这么随意地坐着，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上位者独有的气势，却比第一次见他时更加强烈地向四周散发。
贝瓦尔德讨厌这样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在约克城这些日子无形的较量中，竟然将这只沉睡巨熊的野性勾引出来，他又想到了伊利亚——那个将屈辱带给他的男人。
提诺紧跟在贝瓦尔德身后，今天中午的时候，国王派人请贝瓦尔德与他，称有要事相谈。不安的感觉立刻爬满了他的心脏，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场愉快地“谈话”。
正殿里没有侍卫和仆从，只有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他们走来国王和他身后站立的娜塔莉亚将军。脚踩在柔软的地摊上悄然无声，静得可怕的正殿里，提诺逐渐剧烈的心跳在他的耳边嘭嘭作响。
在贝瓦尔德和提诺行礼后，伊万笑容可掬地开口了，他的声音绵软温柔，却令提诺心惊胆战。
“我这个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这次请你们来是希望你们可以解释一下这个东西。”伊万说完，娜塔莉亚从他身后走下台阶，亮出了昨晚给伊万看过的木匣。
木匣的最上层摆放着黑铁矿原石的样品，样品的下方则是露出“约克城”字样的厚厚一沓文件，提诺吃了一惊，禁不住向身边的贝瓦尔德看去，贝瓦尔德一向凝重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有一座我完全不知情的矿场在运作，管理者正是约克城，就在不久前，黑桃国的使团还曾经被魔法附魔的黑铁箭矢所伤。”
伊万虽然仍看起来漫不经心地倚靠在椅子中，笑容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肃杀之气。他的目光在贝瓦尔德和提诺身上来回扫过，最终与那双冰冷湖蓝色眼睛对在一处，“贝瓦尔德公爵，刺杀的事是你做的吗？”
贝瓦尔德的眼角抽搐，双拳紧握。伊万的话语并没有进入他的耳中，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抑制怒意上，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每次见到伊万都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那种极度的仇视和愤怒，甚至让阅尽三百年人事的他每每失态。
伊万的问话石牛入海般消失在空寂的正殿中，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他皱起眉，更加犀利地对着那双充斥着恨意的眼睛看去，“我再问一遍……”
“是我负责的。”低沉的青年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声音的主人。提诺颤抖着向前迈步，他低头单膝跪地，右手紧紧捂住胸口，“约克城的军用资源都是由我负责的，是我瞒下了这座矿场的所在。”
“提诺！”贝瓦尔德打断了他的自白，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怒气，“够了。”
“对不起，公爵阁下，您一向信任我，我却出于私心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提诺的头转向贝瓦尔德，几不可见地轻轻摇头。
他又看向高座上的伊万，“但刺杀黑桃国使团这样的事我完全不知情，这样的事我也万万不敢去做。”
“侵吞国家军用资源，提诺执政官。”笑容再次出现在伊万的脸上，“即使你不承认刺杀有你的参与，但你所作所为的恶劣程度也不逞多让了。”
然后，伊万挑衅地看向对他怒目而视的贝瓦尔德，“提诺执政官身为执法者，却明知故犯；行为只顾私利，伤及国家，可谓叛国！”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念及他主动承认，有悔过之心，又是宝贵的魔法使用者，我决定网开一面……”伊万笑了笑，“以后提诺就跟我回兰凯斯特城，由我亲自改造他该怎么热爱这个国家吧。”
“不可能！”伊万话音刚落，贝瓦尔德就冲过去挡在提诺身前，大声说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贝瓦尔德阁下。”伊万笑眯眯地回应道。
贝瓦尔德盯着伊万，眉毛几乎拧成一个死结，他语气阴沉地说道：“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他带走。任何人，包括你，国王陛下。”
“贝瓦尔德阁下，我并不介意将你们两人一起带回兰凯斯特城。”伊万眨着漂亮的紫眼睛强调道，他似乎对这个新提议颇有兴致，“你的嫌疑并没有被洗清，你自己愿意跟我回去接受调查是再好不过了。”
“国王陛下尽可以试试，这里是约克城。”
贝瓦尔德如此强硬的表态令伊万也略有些吃惊，随后他笑着摇摇头，“即使是海边，夏天也真叫人够呛。我想贝瓦尔德阁下一定是被热昏头了，才会说出这样僭越的话。娜塔莉亚。”伊万冲着站在一旁的娜塔莉亚抬了抬手，目光却始终钉在贝瓦尔德的脸上。
被点名的娜塔莉亚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剑尖重重地插在地面上。一个亮白色的法阵出现在剑尖周围，一阵细小的破碎声，剑尖附近的地毯上出现了一层白霜，紧接着被一层厚厚的坚冰所覆盖。
冰面迅速地以娜塔莉亚为圆心蔓延开来。在快要触碰到跪着的提诺时，贝瓦尔德警觉地将提诺从地面上拉起，搂住他的腰，将他护在了身后，在看到原先的位置只是普通的冰后，他的眼角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些。不过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被伊万所捕捉到，他看向贝瓦尔德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
很快，整个正厅都被寒冰所覆盖，墙壁平滑得如同镜面，反射着正午的阳光。冰在高高的锥形厅顶汇聚，顺着大吊灯的绳子垂下，将整个玻璃制的大吊灯层层包裹在内，像一个巨大的冰凌悬挂在贝瓦尔德和提诺的上方，甚至还有持续增大的意思。
“足够了，娜塔莉亚。”伊万笑着点了点头。此时，晚夏的暑气已经被驱散一空，厅内气温低得惊人。
伊万四周打量了一下，耸肩笑道，“我觉得有些太冷了。”说完，他慢慢抬起手，食指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绿色法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方向正对着贝瓦尔德，引得对方脸色骤变。
他满意地眯起眼睛，小臂漫不经心地在空中划过，就在下一秒，由娜塔莉亚为正厅所装上的坚冰铠甲在一瞬间全部碎成了冰屑，簌簌的落了下来。而站在寒冰最多的地方——那盏大吊灯下的贝瓦尔德和提诺，更是完全被大量细碎的冰屑所包裹，贝瓦尔德能隐隐地从那其中感到残留的充盈魔力——伊万强大的魔力和精准的魔法掌控力都让他心惊。他想起了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对于这种强大武力的恐惧再一次涌了上来，同样一起到来的还有越发深重的愤怒和仇恨。
“贝瓦尔德阁下。”伊万绵软、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我想你应该冷静下来了吧。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陛下，我们既将要和红心国展开关于欧珀矿石的合作，提诺作为执政官对于对外贸易非常擅长，请您让他负责此事。”贝瓦尔德抢先说道，他将头深深埋下，与之前不敬的样子判若两人。
伊万挑眉看着贝瓦尔德，脸上神色变换几番。最后，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吧，贝瓦尔德阁下，希望这件事不要再起什么波澜了。”说完，他站起身，与娜塔莉亚快步离开了正厅。
一切看上去只是两只狐狸的各自妥协，伊万消除了自己对于红心国计划的阻碍，贝瓦尔德也将提诺留了下来。但眼前的局面却并不是两人根本想要的。
就在伊万与低头不语的贝瓦尔德擦身走过之后，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杀意。
“娜塔莉亚，通知伊丽莎白他们做好准备，谈判一结束，我们就动手。”伊万低声嘱咐。
“他自己想死，我就遂他的愿。”
贝瓦尔德抬起头，盯着伊万的背影渐渐远离，厅外的热空气涌进，将他的眼镜蒙上一层白雾，但贝瓦尔德依旧看着那个方向。
“我要杀了他。”他说。
“什么？”
“我要杀了他，他盯上了你，我不能再慢慢摧毁他了。”贝瓦尔德摘下眼镜，掏出随身的手帕细细擦拭起来。
提诺盯着贝瓦尔德湖蓝色的眼睛，愤怒和不甘的情绪消失，只有彻头彻尾的冷静。提诺知道，贝瓦尔德已经下定了决心。
提诺咬了咬嘴唇，“想好计划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贝瓦尔德低头端详着提诺的脸，白皙漂亮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但他依旧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站在他的身边。
贝瓦尔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在提诺苍白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将他拉入怀中。
“这种事不适合你，我自己安排就好。”
“可是……”
“提诺，与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累吗？”贝瓦尔德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提诺柔软的金发。
许久，提诺的声音才出现，“累。”
“后悔吗？”
回答贝瓦尔德的是更加用力的拥抱。
“谢谢你……”
PS：
1.其实我一直比较纠结这桌子是掀还是不掀，北欧毕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对cp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