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归作者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APH扑克设】Pain or Death（二十）
·十万字庆祝：乌拉！
·给大家个建议，由于作者笔力太差（废话又多），阅读的时候自己脑补当做一个AVG在玩，观感也许、可能、大概会好一些？
（二十）
“你猜下午的时候提诺和我说了什么？”
伊万身上浓重的酒精气味让诺威不由得向后缩了缩，他心里咒骂着这个精力旺盛的国王为什么每天凌晨都喜欢带着一身酒气来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不知道！”诺威一脸暴躁地说道。
伊万并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而是开始检查他的镣铐，又仔细地加固了手腕上的封印。
诺威被伊万的沉默搞得心浮气躁，他不禁抱怨着开口：“国王陛下，您到底有什么事？我还要睡觉的。”
“红心国的王后来了，提诺来请求我放你出去主持会议。”伊万笑着说道，“我已经答应他了。”
诺威瞬间清醒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
“想出这道门很简单。”伊万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刚喝过酒的脸颊红扑扑的，笑得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只要你把你和贝瓦尔德这么多年干的坏事全部交待了，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诺威的脸色有些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答应提诺放我出去的。”
“我同意你来主持会议，不过结束以后必须回到这里。会议所需的资料我会让他们整理好送给你的。”
伊万笑着将手放在了诺威的头顶，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迫使他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诺威，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和贝瓦尔德接触的，你必须听我的话。”软糯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诺威不寒而栗。
“毕竟……你做过的事情，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伊万松开了对诺威的桎梏，紫水晶的眸子里闪动着威胁，“不如说比起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对你已经是再客气不过了。”
“你以为我是谁？”诺威从伊万的威压中缓过神来，讥讽和愤怒随着眼中的极光流转，“我是不会背叛贝瓦尔德的。”
“是嘛。”伊万笑着挑了挑眉，轻松的态度令诺威更加不安，他想不出伊万可以驱使自己的自信来自于哪里。不，或许他其实是知道的，但却怎么也不愿往那个方向想。
诺威紧张地盯着伊万的嘴唇，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可惜伊万并没有再说下去，只留下满心慌乱、再也难以入睡的诺威在房间，从容地离开了。
经过剑拔弩张的第一次会议，本田菊终于明白了约克城的意图，他们根本没有意愿来通过谈判解决渔权的问题，甚至他们盯上的不止是这些。会议上诺威不仅对近海渔权寸步不让，还强势地要求红心国军队撤离周边几个离岛，理由是威胁到约克城渔民的安全。
如此蛮横、带有羞辱性质的发言使红心国的官员义愤填膺，随行的两位将军刚回到旅馆就收拾行装准备回国备战，其余不少人也极力赞成他们的提议，认为约克城根本没有诚意来谈判；不过仍有小部分人觉得应该继续谈下去。大家在旅馆会客室吵成一团，几乎踏穿楼板的跺脚声引来了旅馆的老板——当然，他被楼层尽头的守卫拦住了。
守卫的报告使气氛火爆的房间稍稍安静下来，人们也将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角落没有发言的本田菊。
本田菊依旧穿着上午参加会议时的白色正装，板直地坐在圈椅中。漆黑的眼睛将瞳孔掩藏，他看向众人，却又仿佛没有在看任何东西。沉默的力量是强大的，本田菊的沉默也使房间内灼热的空气消散许多，大家的头脑随着沉默逐渐冷却。
这时，本田菊慢慢地开口了，“既然行李已经打包好了，两位将军今天就回去吧，告诉国王陛下，我们开始备战，随时准备迎接战争。”
他又环顾四周，“至于其他人，我们必须继续和梅花国接着谈。正如诸位所知道的，对于现在的红心国，打仗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我们能通过谈判解决问题最好，不能的话也要为国内备战争取时间。”
“明天还有第二次会议，希望诸位在那之前好好准备。”说完，他便走出了房间。
本田菊在下午的时候试着拜访在约克城影响巨大的商会和官员，却无一例外地被婉拒于门外，贝瓦尔德的势力无孔不入地控制着约克城的每一个角落，使他的活动变得举步维艰。
天色渐渐地晚了下来，他终于下定决心，回到房间写了一封特殊的信——一封魔法信件。他不知道这封信能否邀请来想见的人，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后的办法了。
樱苑是约克城的一家高档餐馆，以地道的红心国菜肴而出名。这里的菜价格贵得惊人，但因其典雅独特、私密安静的装修风格，深受约克城上流人士的欢迎。不过甚少有人知道，樱苑正是本田家在梅花国的产业。
今晚的樱苑不似往日般车水马龙，在皎白月光的照射下，后院的枯山水显得更加静谧蜿蜒。木制长廊下整排的包厢中只有一间有亮光，从纸门间朦胧地渗透出来。
当纸门被拉开时，端坐了许久的本田菊淡漠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站起身行礼，“伊万陛下，我等您多时了。”
“为什么你们国家的人要坐在地上交谈？”伊万两条长腿在榻榻米上变换了无数姿势，怎么都很别扭。
“如果您不习惯我可以叫人帮您搬张椅子。”本田菊温和地回复道。
看着跪坐在对面稳如泰山的本田菊，伊万还是拒绝了，最后终于选择了一个较为舒适的盘腿坐姿。还没等他为一会儿会不会腿麻担心，伊万的注意力就被本田菊的动作吸引去了。
本田菊从旁边端来一个托盘，打开小竹罐的盖子，用一根细长的竹片将其中碧绿的茶粉舀入黑色的陶碗中，接着拿起地上的一个小壶向碗中注水，又用伊万猜想应该是个刷子的东西在碗里不停地剐蹭。这一套工序本田菊做得极其认真，却令伊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反而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小茶罐，和王耀送他的那个有些像。
本田菊郑重地将陶碗递给伊万，“这是我家乡的抹茶，您请尝尝。”
碗中泛着泡沫的碧绿色液体怎么看都像是童话故事中女巫的药剂，只有飘出的茶香证明这的确应该是一种饮料。
本田菊看出伊万的迟疑，“如果您担心里面有毒的话可以不喝。”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只是……算了。”伊万仰头将茶碗中本来就不多的抹茶一饮而尽。漂亮的五官瞬间扭在了一起，“好苦。”伊万皱着眉评价道。
“苦吗？”本田菊淡淡地看向伊万，“若比起这些年来我国国民的生活，这茶只能算是淡而无味。”
听到本田菊的话，伊万放下茶碗，“红心国的皇后通过内政助理大臣的渠道找我，又在大晚上将一国国王约出来，不会只为向我抱怨吧？”
本田菊肃然危坐，“我约您出来自然是为了两国之间的谈判。不瞒您说，我今天试图接触约克城大大小小能为此事说得上话的势力，可全都失败了。您可能是这约克城唯一没有被贝瓦尔德掌控的大人物了。”
“你这话有挑拨的嫌疑。”伊万笑眯眯地评论道，“贝瓦尔德是约克城的国王代理，管理约克城是他的责任。他管不到我，我也不会随意插手他在约克城的事务。”
“我从不知道国王还可以如此悠闲，将半个国家全权交托给别人，除非他根本没有能力治理整个国家……”本田菊淡淡地说着，语气中意有所指，“或者没有办法将权力抢回来。”
“王后陛下，你的胆量让我欣赏，可惜我不会上当的。”伊万的声音绵软带着笑意，紫水晶般的眼睛却透出谨慎。
“约克城的利益就是我梅花国的利益，就算我和贝瓦尔德有些矛盾，但在这件事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那您能否赐教，您口中的利益究竟是什么？您们还想从红心国获得什么？相信不仅仅是渔权那么简单吧。”本田菊问道。
伊万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复本田菊的问题。
本田菊见伊万不接话，便自行开口道：“自我来到这里，梅花国的所作所为都显示着您们并没有与我们谈判的意图，而且我有理由相信您们的目标并不仅仅是渔权而已。如果我所猜不错，梅花国想向我们发动战争，但出于各种原因不想承担恶名，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逼红心国向梅花国宣战。”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您是否认可我的观点？”
伊万对本田菊的话不置可否，少倾，他反问道：“如果是这样，红心国会怎么办呢？”
“红心国不想打仗，也不愿与贵国强大的军队交战。”本田菊快速地回答道。
“那事情就好办很多了。”伊万耸肩说道，“贝瓦尔德看上的东西是一座岛，只要你们愿意将这座岛的所有权送给梅花国，想必在其他问题上贝瓦尔德也会让步的。”
“白锈岛……”本田菊叹气，“我们早该想到的。”
伊万歪着头看向他，“那你会怎么决定呢？菊陛下，欧珀资源虽然珍贵，但总比打仗好，不是吗？”
“多谢您告知约克城的真实目标。”本田菊微微躬身，随即正容亢色地说道：“刚才的话我只说了一半，红心国不想打仗，也不愿与贵国强大的军队交战，但只要在我本田菊还是红心国的王后，我就决不允许别国再割走我们一块领土。”
“梅花国是强，红心国是弱。但即使倾我全国之力，赌我全国之性命，也会与您们对抗到底。曾经的红心国战败割地，丧权辱国，我们的人民无一不痛恨当时懦弱的自己；现在的红心国虽穷虽弱，却绝不再受当年的耻辱。”本田菊说得缓慢，但言语间有些不可动摇的坚定。
“你的话说得很好听，菊陛下。”伊万摇摇头，“但你的国王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今天下午，我已经给路德维希国王写了信，告诉他这里的情况，我们的观点一致。不止是我与国王，红心国的所有人，从官员到百姓，都会同意我的话。”本田菊斩钉截铁地说道。
伊万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陶瓷般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终于，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服了我，红心国的王后陛下，我会帮你避免这场战争的。”
“不过……”伊万凑近本田菊，“利息是要收的，毕竟我还是梅花国的国王，无私也不是我的风格。”
“这些问题难道不是贵国强行制造出来的吗？”本田菊看着伊万反问道。
“这是为你们的失败还债，菊陛下。”伊万笑得甜蜜，温柔的话语像刀子一般刺进本田菊的心，“红心国当初入侵别国的时候就应该有被战争反噬的觉悟了。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换了国王，过去的罪过就一笔勾销了吧。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你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睡觉？”当伊万推开墙上的门，被坐在床边瞪着眼睛看他的诺威吓了一跳。
看到伊万惊讶的表情，诺威的心情好了一些，“今晚国王陛下还没来，我怎么敢睡。”
伊万假装没听见诺威的阴阳怪气，俯下身给他加固了封印。
“你今天没喝酒？”诺威问道。
“谁说我会天天喝酒了。”伊万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我喜欢喝茶。”
“你不问我今天会议的情况？”
“没必要。”伊万摇着头离开了房间。
诺威的房间，两小时后。
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摇醒的诺威十分愤怒，极光流转的漂亮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伊万陛下，你这样折腾人有意思吗？”
伊万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毫无歉意的神态让诺威几乎想一拳打在那张笑眯眯的脸上。
“我改主意了，诺威，我不想和红心国打仗了，这件事我要插手了。”伊万双手交叠在脑后，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丝毫不管他的话令诺威眉头微蹙。
“国王陛下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您真的认为我会帮您？”诺威讥讽道。
伊万懒洋洋地瞥向他，伸手将一张字条从侧面的口袋中掏出，丢在了诺威的身上。“这上面是我期望的结果，放弃你们现在的策略，按它去谈。”
诺威并没有看上面的内容，只是反手将其按在床边的柜子上。“我说过，贝瓦尔德阁下早就定好关于红心国的政策，比起他，您对约克城一无所知，不要掺和到这些事情上来。”
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诺威显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才会忽视了隐藏在伊万笑容背后的寒意，继续口无遮拦地说道：“别自作聪明了，兰凯斯特城才是你应该费心的地方，你在约克城得不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诺威，诺威……诺威、诺威、诺威……”伊万赞叹地叫着诺威的名字鼓起了掌，他带着更加甜蜜的笑容靠近了他。这异常的情况使诺威一下子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伊万已经把他逼进了角落，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
冰冷有力的手指缠上纤细的脖颈，像绞绳般慢慢收紧。诺威拼命挣扎，北十字星的发夹掉落在地，但伊万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他感到自己难以呼吸，脸颊和舌头带着胀痛酥麻起来，眼前微笑的脸也渐渐模糊。伊万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诺威，你的胆量真是出乎我的预料。明知道你的性命在我手里，却依然敢如此挑衅……”
在感到他即将昏过去的时候，伊万终于放开了手。诺威跪倒在地，捂住白皙脖子上鲜红的指印，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按我说的做，诺威。”伊万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又窝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命令道，“我做的事能不能成功不需要你管，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我不能背叛贝瓦尔德。”尽管生命的威胁令诺威的身体还在颤抖，但他仍喘着气说道，“他会杀了我的。”
“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会杀了你的。”伊万淡淡地说道。
诺威的眼神灰暗了几分，他的目光在地上那枚北十字星发卡上久久停留——那个孩子曾亲手将它别在自己的头发上。
诺威缓慢地摇头，“不，我还是不能背叛贝瓦尔德。”
伊万顺着诺威的目光看到了发卡，他抢先一步捡起了它。这是一枚白银制成的发卡，除了造型别致之外没什么稀奇之处，在路边的小摊上随处可见。白银硬度不高，但发卡上没有丝毫划痕，也没有氧化变黑的痕迹，可见诺威定是将它长期保养、视若珍宝的。
发卡的背面有一行小字——“哥哥生日快乐”，伊万忍不住看了诺威一眼，他倚靠在床边，紧张地看着发卡，生怕自己将其损坏。
“还给我。”诺威瞪着伊万。
伊万没有吭声，只是微笑着将卡发握进了手心。
诺威动了动嘴唇，低下头。他的语气近似哀求，“求您了，将它还给我吧。”
伊万凝视着诺威，复杂的情绪在紫水晶般的眼中流转，最终他垂下眼睑，将发卡轻轻地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诺威踉跄地冲过来拿走了发卡，躲回了床边。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诺威觉得伊万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悲悯。
“在我到约克城的那天，兰凯斯特城抓到了一个间谍。”绵软的嗓音打破室内凝滞的空气，他有些不忍地将眼神从诺威慌乱的脸上移开，“是个魔法使用者，和你一样，都是淡金色头发。”
伊万略微停顿，“他被关进了地牢里，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听他的同伴叫他‘艾斯兰’。”
许久，伊万才转头看向诺威，他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
伊万将刚才被搁置在柜子上的字条摊开在诺威面前，又从浑身僵硬的他手中拿走了那枚发卡。
“你会听我的话，对吗？”
他轻轻地将发卡戴在了诺威的头发上，北十字星温柔地闪着光芒。
PS：
1.伊利亚和伊万家的文学和艺术作品中包含的悲壮和忧郁在我看来是世上独一份儿的，伊万在我的设定中也是同样的敏感、通晓感情、具有同理心，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