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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扑克设】Pain or Death（十五）
·APH扑克设
·本章瑞桑和阿嫁出场，少量露中、北海夫夫、微量立白
（十五）
梅花国的最北方是连绵不绝的高大冰山，在它们之中最高的那座山顶处有一块臻冰，它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即使融下的水也能带走一切污秽，这是梅花国家喻户晓的传说。
“如果有东西能和臻冰相比较，那就是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伊利亚曾经如此评价，没有人对此有所疑问。
罗德里赫是梅花王宫中最特殊的存在，他的日常生活就是弹琴、读书、喝茶，从不涉足战场也不参与政治。他注重礼仪，为人不圆滑，对任何事情都要求严格，有时候连娜塔莉亚都会躲着他走。
但王宫里的众人却并不讨厌罗德里赫，他高尚的情操令所有人对他心生尊敬。他们也知道罗德里赫之所以学识渊博却不接触权力的原因，这是伊利亚和伊丽莎白对他的保护，任何污秽和鲜血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位骑士长面前，他们费尽心思地将这块臻冰封存在高岭之上。
也许所有人都没发现，即使这些年他们在山脚看到脏污的流水后曾猜忌过臻冰是否已被污染，但就如古老的传说那样，它纯粹透明的样子已经深深地扎根于他们心中，没有人能怀疑罗德里赫赌上名誉的誓言，就连歇斯底里的冬妮娅也停止了喊叫，只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呆滞地坐在地上，泪水在下巴聚集继而滴下，胸前的衣襟被完全浸透。
伊万目送伊丽莎白扶着罗德里赫离去，他感激他们为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接下来的事他自己能够完成。
寂静的大厅中回荡着鞋跟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伊万从每个人的面前走过，一直来到王座的石台前。
他注视着众人，缓慢地开口，声音柔软又带着威严：“罗德里赫说出了事实，你们可以选择是否相信。”
他的眼神略带落寞，“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对我一直不满意，无论哪方面我都比不上伊利亚。”他自嘲地笑了笑，“连我自己也怀疑过，能当上这个国王也许只是伊利亚的安排。”
“但是……”他的目光锐利起来，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既然我已经是国王，那就必须做下去。”
伊万抬起右手，食指上是一枚金质戒指，上面镶嵌的绿宝石构成了梅花的图案——这是梅花国王的象征，与王冠同样贵重。他将戒指摘下，放在了身边的石台上。
“如果你们依旧不满，可以来挑战我。杀了我，戒指、王冠、王座就全部归你们。”他面上冷静严峻，语气里却有着淡淡的诱惑，“今天不动手，以后便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伊万的话震惊了众人，他身上释放出的气势也令人震撼。没人见过这样的伊万，他尽管时常严肃，但从不像今日一般锋芒毕露，甚至有些像刚加冕时的伊利亚。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托里斯，他单膝跪地，深深地垂下头，“我将永远效忠于您，国王陛下。”
接着是莱维斯和爱德华。
伊万看向站在一旁的娜塔莉亚，白裙星星点点地染上了血迹，银色的巨剑牢牢束在腰间，如今的她是王国最锋利的剑。
“你怎么说，娜塔莉亚？”
“我只效忠梅花国。”娜塔莉亚冷冷地宣誓道，“只要你还是国王，那我便会听你调遣。”
“不过……”她直视着伊万的眼睛，“如果你真的做了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我也会亲手除掉你，罗德里赫做不到的事情我来替他完成。”
“这样足够了。”他笑着轻声说道，“娜塔莉亚，谢谢你。”
冬妮娅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听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地向伊万表述忠心，她不由得心如死灰。
“他逼着你们宣誓，不就代表了他的心虚吗……”冬妮娅在心底呐喊着，“就算是罗德里赫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他们都是凶手，是骗子！你们为什么不信呢……”
当娜塔莉亚结束了她的发言后，冬妮娅感到了绝望，痛苦席卷而来，各种疯狂的念头充斥着大脑，在它几欲炸裂之际，她听到伊万不带丝毫温度的话。
“那么，我该怎么处理你呢，冬妮娅……姐姐？”
棕色的靴子一步步走近冬妮娅，伴随着凛冽的寒意。冬妮娅抬起头，失焦的墨绿色双眸间出现的是伊万的身影。他睥睨着自己，被泪水遮盖模糊不清，渐渐地变成两个重影，冬妮娅无论怎样都无法将他们重新拼凑成一个人，正如那个记忆中的万尼亚和如今的国王伊万。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叛徒。”伊万冷冷地说道。
下一秒，冬妮娅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抬起，狠狠砸向了墙壁，之后又重重落在地上。猛烈的冲击使她几乎昏厥，从肺部和腹部传来的剧痛又使她少许清醒。
冬妮娅感到眼前一片猩红，大量的鲜血控制不住地从嘴里涌出，将地上的血泊再次扩大，每次轻微的呼吸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她无法动弹分毫。
托里斯看着冬妮娅身体在墙上留下的血痕，触目惊心。在她撞上去的那一刻，他几乎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伊万走到冬妮娅的身边，靴子避开了她身下的血泊，再次举起右手。
“陛下，请再考虑一下！”托里斯大步地冲过去抓住伊万的袖子，在那双紫色眼睛的注视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僭越。托里斯闪电般缩回手，身体不禁发抖，今天的事让他更深刻地意识到伊万作为国王实力的强大和杀伐果断，这些陌生的变化令他恐惧，更可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托里斯立刻单膝跪下，努力保持着镇定，“东边的人还没有抓到，冬妮娅还有价值。”说完，他低着头紧张地等待伊万的回答。
伊万沉默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头上冒汗托里斯一眼，“你说得对。”
托里斯感到伊万自己似乎也放松了一些，四周的寒意也略微减轻。
“也许他也并不想杀冬妮娅。”托里斯思忖着，慢慢走回到爱德华和莱维斯身边。
一束目光停留在托里斯身上，他回头看向它的主人。
娜塔莉亚有些别扭地移走了自己的目光，托里斯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
他明白那目光中的含义，那是来自娜塔莉亚的感激，他们的关系从那次事件以后终于开始缓和了。
“万尼亚，当我们制定战略的时候一定要明确两点：第一，你要达成什么目的；第二，阻碍你的是什么？”王耀竖起两根纤细的手指，琥珀色的眼睛里撒着星辰的倒影。
“达成目的？”伊万有些纠结地回答道，“目的难道不是解决约克城的那些家伙吗？”
王耀不赞同地摇头，点着地图某处作为提示。
伊万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万尼亚说的就是约克城的贝尔瓦德啊。”
王耀无奈地叹气，“不是约克城的贝尔瓦德，而是约克城和以约克城为首的梅花国东部。”
“万尼亚，作为国王，你不仅要看得够低，同时也要站得够高。”王耀说道，“特别是在大方向上。”
“贝尔瓦德确实是一个问题，但你不能仅仅想着把他除去就好，他在约克城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单纯地除去他必然会导致动荡。你要思考的是如何掌控一个稳定繁荣的约克城，甚至它可以由贝尔瓦德继续执政。”
“我认为你应该亲自去约克城一趟。”王耀建议道。
开放与黑桃国的边境准备期两个月，缓冲期四个月，伊万将相关事宜全权交给了内政助理大臣爱德华，自己则带上了伊丽莎白和娜塔莉亚来到了约克城。
伊万这次的仪仗隆重豪华，车架百余辆，侍从近百人，还有隶属于禁卫军的精锐士兵三千人，所到之处无人不侧目旁观。
在一周后，仪仗终于到了约克城外，他见到了贝尔瓦德派来的使者。不过他无视了国王代理贝尔瓦德和执政官提诺·维那莫依宁正在城门迎接他的消息，下令就地支起帐篷整顿。
第二天很快来临，由于长途跋涉而疲惫的众人经过半天的修整又变得神采奕奕，他们这才向着约克城继续前进。
大约上午九时，仪仗进入了约克城。伊万并没有在城门看见贝尔瓦德，他猜想可能这是对昨天他给的下马威的报复。
“万尼亚，你记住，当你要进攻前，尽可能地从各个方面了解你的对手。”
如果没有和王耀交谈过，他大概会对贝尔瓦德的行为感到生气，伊万暗暗地想。不过现在他只有开心，这恰恰说明了贝尔瓦德这个人过于在乎个人情感而导致短视，这是他必须抓住的机会。
此时正值人流熙攘之际，伊万一行人很快引起了城中居民的驻足围观。约克城街道很宽，十名骑士在最前方开路，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宫廷乐师，为后方的队伍铺上激昂悲壮交织的梅花国音乐之毯。
伊万和伊丽莎白专门起了大早，精心装扮。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骑马而行。两匹红棕骏马高大威猛，纤长的四肢和匀称的肌肉体现着它无与伦比的耐力和爆发力，鬃毛柔顺地垂在颈侧，随着它优雅的步伐来回晃动。
纯金打造的王冠在伊万的头上闪闪发光，和上面镶嵌着的翠绿色的梅花状宝石一同彰显着国王的威仪。雪白的立领披风上用银线绣着雪山暗纹——这是来自黑桃国的古老工艺，披风被两枚绿宝石银扣紧紧锁在胸前。披风下是金线勾边繁琐复杂极尽华美的深绿色丝绸礼服，一双白色的高筒马靴踩在有着树叶纹路的银色马镫上。
这套衣服极尽华丽，大部分人穿都会像个把好东西全堆在身上的小丑，但伊万不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抢走了宝石的光辉，柔软微卷的铂金色头发显得丝绸黯然失色，柔和的脸庞和精致深刻的五官令人心生向往，骏马上的高大身影透露出的凛然和威严又令人望而却步。
伊丽莎白则是另一番景象，她将亚麻色长发高高扎起，用有浅绿色梅花图案的宝石发冠束在头顶，只留下两缕垂在脸颊旁。她身着戎装，深棕色的底衣上精锻黑铁所制的胸甲黑曜石般反射着阳光，左侧的肩甲夸张地雕刻着怒吼的黑熊头像，深绿色斜披风的带子从这里延伸而出，与穿过右侧腋下的带子一起系在胸前。一条银色镶边的皮革腰带束在纤细的腰间，上面插着伊丽莎白用了百年饱饮敌人鲜血的宝剑。
沐浴着阳光的伊万俨然降临凡间的神祗，而他身旁的伊丽莎白是他无形威压的具象。两人的气势震撼着约克城的人们，在贝瓦尔德多年的宣传下，他们一直认为国王不过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可眼前高大威严的年轻国王至少看上去绝非如此。
仪仗周围的议论和欢呼声愈加沸腾，伊万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他心下暗喜，法阵的亮光出现在被披风遮盖的左手心中。
“这个魔法能对别人施加小小的心理暗示，强化他此时的感受。”王耀沾着湖水在干燥的钓鱼台地面上画出一个法阵，伊万用魔法在空中临摹了一遍，有些苦恼地皱眉。
“有一点点难，精神系魔法都不会很简单。”王耀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法阵，“不过如果使用时机正确，可是大有益处。”
“万尼亚会好好研究的。”伊万拉过王耀的手，发誓一般放在胸口。
“不用那么紧张啦。”王耀忍俊不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步骤复杂一些，我们家阿尔稍微下了点功夫都可以学会，现在每到公开演讲的场合都要拿出来用一用。”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勾起嘴角，却发现伊万在用有些吃味的眼神看向他。
“那万尼亚一定要用得肯定比他好！”伊万赌气地小声嘟囔道。
铃兰离宫是修筑在约克城南方的宫殿，与兰凯斯特城的梅花王宫同样出名，甚至有人将它们称为“姊妹宫”。和居住在梅花王宫的国王一样，国王代理及属下官员也居住在铃兰宫。
贝瓦尔德和提诺在铃兰宫的门前迎接了国王的仪仗，伊万细细打量着这个带给他三十年痛苦的对手。贝瓦尔德与伊万身高相仿，靠近时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压力，这令伊万不由得跃跃欲试。他表情很少，话也很少，将情绪都隐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但伊万还是从那看似平静的眼神里发现一丝波澜。
发现了贝瓦尔德对于后面民众的欢呼的震惊，伊万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幸灾乐祸。如果他在城门迎接，那自己估计也不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使用魔法。他对着眼前的对手露出有几分挑衅的微笑。
贝瓦尔德几不可见地眯起眼睛，直视伊万挑起的眼角，视线在空气中交锋，织出无形的火花。
“国王陛下，王后陛下，房间已经备下，我来为您们带路。”清润的男声打破了焦灼的空气，伊万不由得看向他的主人。
站在贝瓦尔德身边的漂亮青年个子不高，看上去开朗健谈，他海蓝色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担忧，一面偷偷地拽贝瓦尔德的衣角提醒他注意场合，一面赔笑地向伊万和伊丽莎白行礼。
“执政官提诺·维那莫依宁？”伊万笑着问他。
青年稍稍与贝瓦尔德交换眼色，又很快向伊万鞠躬，“是的，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长时间没有听到回话，提诺小心翼翼地抬头，却发现国王面带微笑仔细地打量着他，紫色眼睛里闪着的发现猎物的光芒令他不寒而栗。
“漂亮的执政官阁下，你不是说要为我带路吗？”伊万声音轻佻，他伸出一只手指抬起提诺的下巴，盯着那双海蓝色的眼睛越凑越近。
提诺感到自己背后直冒冷汗，他不知道伊万想做什么，但他可以确定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眸子里有审视、有兴奋但绝没有半分喜欢的情绪。
突然伊万的左手动了，抓住了一旁贝瓦尔德抬起的手腕，他侧过头看向面容上包含怒气的国王代理，语气里充满着挑衅和警告，“袭击国王可是重罪，你说呢，公爵阁下？”
贝瓦尔德眼角略微抽搐，之后，他平静地收回手，“我无意冒犯您，国王陛下，只是提诺是约克城的执政官，百姓们也都在看着呢。”
伊万耸耸肩，放开提诺，贝瓦尔德立刻走上前去将他和伊万隔开。
“这边请，国王陛下。”他低头说道。
伊万又将眼神在他和提诺之间打量了几圈，忽视贝瓦尔德握起的拳头，微笑着走进了铃兰宫。
PS：
1.铃兰是瑞桑和阿嫁家的国花
2.“臻冰”一词来源于英雄联盟里弗雷尔卓德的设定，实在想不到更贴切的词就拿来用了
3.冬妮娅很久以后才会再出现了。现实中乌姐家上司真是反苏反到魔怔，不仅打压红色势力，拆除国内所有列宁雕像，甚至还爆出过警察抓捕胜利日手持苏联国旗庆祝的二战老兵的事情，要知道卫国战争时死得最多的（也有说第二多）就是乌克兰人。乌姐家虽然一半是波兰人一半是斯拉夫人，但掌权者都是波兰人，讨厌伊利亚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家底全糟蹋了，还是挺让人感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