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归作者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APH扑克设】Pain or Death（十六）
·APH扑克设
·本章诺威出场
·下章终于可以把北五凑齐了……
（十六）
“说起来，在出发前我接到了一个消息，方块国的弗朗西斯国王已经选了王后。”王耀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
伊万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是叫……诺拉。”
“没错，诺拉·茨温利，是方块国骑士长瓦修·茨温利的妹妹。”王耀若有所指地继续说道：“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瓦修对这个妹妹非常重视。”
王耀看着伊万不解的样子，稍稍叹气，“万尼亚，难道你不好奇吗，在扑克大陆历史记载的王后中，为什么有那么多位与骑士长关系匪浅呢？”
伊万有些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些许震惊的神色。
“毕竟骑士长除了辅佐国王，还担任着另一个重要的角色，我想你明白的。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的做法无可厚非。”王耀感慨道。
“那伊丽莎白……”伊万欲言又止。
“你也不必想太多。”王耀安慰他，“伊丽莎白对于梅花国的重要性人尽皆知。”
“但是万尼亚，这么多国王选择这种做法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接着说道，“尤其是骑士长们至关重要的人也是魔力拥有者的时候，漫长岁月的陪伴和情谊更加令人难以割舍。”琥珀色的眼睛望向远方，“毕竟比起普通人，我们对于寂寞更加难以忍受。”
他抬手指向一个名字，“按你所说，贝瓦尔德身边不就有一个这样的人吗？”王耀看向伊万，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虽然这招卑鄙了些，不过非常好用。”
“哦，对了。”王耀补充道，“不过要循序渐进，别把他逼急了。”
伊万在铃兰宫门乘上驶向主宫的马车，路上回忆着王耀的话。通过刚才的实验，他可以确定提诺对于贝瓦尔德的重要性。只是对于是直接除掉贝瓦尔德还是给他戴上枷锁继续管理约克城，他始终都不能做出决定。
说心里话，伊万痛恨贝瓦尔德，他非常想立刻将约克城的势力进行彻底清洗，让他和他的党羽死无葬身之地。但王耀的话同样振聋发聩，作为国王，他必须将国家的稳定放在第一位。更令他迟迟不能做下决定的是另一个人，伊利亚为什么会留下叛乱过的贝瓦尔德，伊万并不觉得这是他哥哥的作风。
“怎么了，伊万？”坐在旁边的伊丽莎白看着他阴晴变换的脸色问道。
伊万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刚刚在想事情。”
马车只坐了他们两个人，显得很宽敞。伊万伸直了自己的长腿，闲适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对的，他的时间还有很多，没有必要马上做决定。他在脑中迅速地把重要的计划过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束。
刚刚贝瓦尔德的表现令伊万十分满意，可以确定提诺对他的重要性非同一般，伊万甚至确信，如果他没有阻止贝瓦尔德，他一定会向自己动手。
“那张脸可完全看不出这是个感情用事的家伙。”伊万心里想，但无论怎么，第一局是还他赢了。
伊万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微笑，希望计划能顺利进行。
下了马车，伊万终于理解为什么铃兰离宫被称作梅花王宫的姊妹宫了，它看上去俨然是梅花王宫的小型版本。宫殿由高耸的竖直建筑组成，更高的塔楼矗立在正宫和其它宫殿的连接处。宫殿主体为淡蓝色，与梅花王宫淡黄色的墙壁略有不同，但上面都无一例外地装饰着大面积的彩色玻璃。
由于天气严寒，梅花国的民居屋顶都不会太高，这样可以有效地保暖。但王宫又是另一番景象，高高的吊顶纵向拉伸了视觉空间，配合透过玻璃呈现出色彩斑斓的阳光，使殿内的厅堂呈现出难以名状的神圣庄严。
正厅中只有一个座位，孤独地被放置在台阶之上。伊万踩着厚厚的地毯走过去，白色的披风在他的身后拖曳，王冠在他的头上闪耀着光辉。
“自从星之别宫回来后，这孩子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国王了。”伊丽莎白看着伊万的背影想到，骄傲在她的心中翻涌。
“罗德，这就是你选择的国王啊。”伊丽莎白在心中轻轻感慨。没错，伊利亚只希望对他的死因保密，真正选择了伊万的人是骑士长罗德里赫。
“他将会把伊利亚未完成的路走下去。”罗德里赫曾对伊丽莎白说，“我会好好教他的。”
如果没有贝瓦尔德的阻挠，也许这一天早就到来了。想到这里，伊丽莎白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身侧的贝瓦尔德。
伊万在座位上坐下，伊丽莎白和娜塔莉亚站在他的身侧，贝瓦尔德和提诺也在他的下首停下脚步。
“贝瓦尔德公爵，我这次来除了视察约克城的情况，还有一个重要目的。”伊万的声音绵软如新摘的棉朵，贝瓦尔德听出了藏在其中的钢针，令他不由得皱眉。
伊万挥了挥手，娜塔莉亚取出了一支箭走到下首两人的面前，黑铁的箭身上有着附魔的法阵。贝瓦尔德面色如常，提诺却明显有些慌乱，不时地看向身边的贝瓦尔德。
“这是什么意思？”贝瓦尔德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仿佛真的不解伊万的用意。
“与我国商量和谈建交的黑桃国使团路上遭遇刺杀，用的就是这种箭矢。”娜塔莉亚冷冷地解释道。
“伊丽莎白已经调查过兰凯斯特城及附近驻扎的军队，并无异常，我担心是你们这里出了事情。”伊万逼视着贝瓦尔德，声音却温柔缓慢，“这件事我也必须给黑桃国一个交代，想必公爵阁下一定会配合我调查的吧。”
贝瓦尔德沉默片刻，开口答道：“当然，只是几天后红心国会来人商讨近海渔权的问题，为了准备这件事，官员们比较忙碌。不如等使团离开再做调查，您看如何？”
“红心国使团要来？”伊万轻轻皱眉，“为什么我没收到消息。”
“约克城位于港口，与红心国和方块国多有来往，次次都禀报对于您也是麻烦。”贝瓦尔德的语气相当强硬。
“国王就要有国王的担当，以后这种麻烦事我希望我还是知道的。”伊万微笑着说道，“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公爵阁下？”
见贝瓦尔德没有动作，提诺偷偷碰了碰他。“遵命，国王陛下。”贝瓦尔德欠身说道，将自己阴郁的眼神掩藏在镜片之下。
伊万敏感地注意到两人的互动，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不过刺杀黑桃国使团也是大事，必须从速调查。”他抬手阻止了想要说什么的贝瓦尔德，“我猜想到约克城人手不够，所以自己带了人来。”
他吩咐道：“伊丽莎白，你带两千士兵入驻约克城军队，调查军队出动情况，核对士兵持有箭矢数量，一个也不要漏过。娜塔莉亚，你带三百人核对军用工房黑铁使用情况，按照国内几座矿山的生产记录一项一项统计检查，同样不能有错漏。”
伊万无视表情阴鹜的贝瓦尔德，笑眯眯地说道：“提诺执政官，这些事情应该都是你的职责吧，协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提诺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他看向贝瓦尔德，后者微微点了点头。“遵命。”提诺微微欠身回答道。
“那事不宜迟，今天下午就开始吧。”伊万干脆地宣布道。他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国王陛下。”贝瓦尔德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伊万慢慢地回头看向他。
“您和黑桃国的谈判结果如何了呢？”贝瓦尔德问道。
伊万挑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相谈甚欢，非常成功。”
“是吗……”贝瓦尔德顿了一下，表情僵硬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他低下头，再次将恨意埋藏眼底。
“军队里可能检查不出太多的东西。”伊万与伊丽莎白并肩走在过道上，他轻声嘱咐道：“我让你带这么多人是希望你将他们渗透到约克城的军队里去。”
“怪不得你非要把我从罗德里赫身边拖走。”伊丽莎白戏谑地看着他，“原来是想让我帮你掌控贝瓦尔德的军队，这可不轻松啊。”
“但只有你有这个实力了。”伊万眨着眼睛，“谁不知道伊丽莎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军中万人敬仰的存在。”
“行了行了。”伊丽莎白及时阻止了伊万的恭维，“这都是跟谁学的？”
“小耀，他就是这么和黑桃国王说话的。”
“要是罗德里赫知道一定说他教坏我们国王。”伊丽莎白笑着摇摇头，“看到你这样游刃有余我就不担心了。”她顿了顿，“不过我真好奇王耀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的变化才能这样大。”
“可能是终于想通了。”伊万的笑容温暖安逸，“伊丽莎白，我现在是真的想做一个好国王，我不需要那些看似冷静的伪装，也不再害怕了。我会带着伊利亚的理想，用自己的方式走下去的。”
伊丽莎白有些愣怔地看着他，随后微笑着叹气，“你不再逃避伊利亚，这是好事。”
“我一直很害怕、很痛苦、很内疚。”伊万垂下眼睑，“但冬妮娅的事情让我警醒，如果我能早日坦诚地面对伊利亚，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得这么糟。”
“小耀的话给了我提示，我终于找到了向伊利亚赎罪的方法。”伊万抬起头，笑容灿烂，“我要替伊利亚保护这个他最爱的国家和他最爱的人。”他眨了眨紫水晶般清澈的眼睛，“当然包括你们。”
伊万拉起伊丽莎白的手，“谢谢你，伊丽莎白，你和罗德里赫一直保护我、支持我，有你们在，我真的非常高兴。”
“算你有良心。”伊丽莎白笑着抽出手，重重地在伊万后背拍了一掌，“以后可要好好报答我们两个啊。”
“万尼亚，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国王，你拥有的时间很长很长，足够让自己成长起来。不要急，不要妥协，用属于伊万·布拉金斯基自己的方式来使梅花国成为一个美好的国家。”
“我当然也在努力地建设黑桃国呀。所以，万尼亚，别害怕，有我陪你一起呢。”
伊万笑了，现在的他腰佩宝剑、手持地图，伊利亚是天空中闪烁的北极星，王耀是伴随他前进照亮的灯笼，即使夜再黑暗，他无所畏惧。
他看向窗外，一只灰白色的鸟儿展开翅膀飞向天空，伊万眼中一片光明。
“我想起来了。”伊丽莎白的目光紧盯在刚才向他们行礼后匆匆离去的年轻男子身上，她凑向伊万与他耳语几句。
伊万皱了皱眉，叫住了还未走远的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伊万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当他站定时，伊万才发现他令人惊异的美貌。淡金色的短发柔顺地垂下，一枚北十字星发卡固定起一边的碎发，他的皮肤有如冰凌一般白皙透明，紫蓝色的眼睛流转着极光。他整个人就像冬天被冰雪覆盖的森林中的精灵，神秘而美丽，只是他的神情间流转出的轻慢令伊万相当不喜。
“我叫诺威，是贝瓦尔德阁下的文书。”诺威回答道。
“有两个人你需要特别注意，第一个是他。”王耀圈出了漂浮在空中的一个名字。
“诺威？”伊万问道。
“这个人非常危险，你必须时刻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王耀加重了语气，“我非常怀疑就是他策划了这次刺杀。”
“小耀怎么知道的？”
“首先，这次的刺杀总给我一种不太协调的感觉。布局如此精巧，应变却相当糟糕。”王耀分析道，“如果我来做得话，发现仪仗队伍仍旧继续前进，绝对会策划第二次袭击，至少保证这箭矢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因为这将会给你们充足的理由向他们宣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暂时还没有正面对抗的打算。”
“所以我推断策划者和执行者并不是同一个人，而且策划的人不在这里，很可能就是在约克城。”
“那为什么是他呢？”伊万又问道。
王耀有些为难地眨了眨眼睛，“我很难说清楚，姑且算是我的直觉吧。如果非要我说出理由，那可能是因为他出席了每一个重要的场合，而且作为魔法使用者，他的职位太低了……总之，就是很矛盾，很可疑。”
“那就一定是他了。”伊万斩钉截铁地说道，“万尼亚相信小耀的判断。”
“诺威？”伊万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他的名字，突然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拿下他。”他轻描淡写地吩咐道，伊丽莎白点头，立刻上前反剪住诺威的双臂。
“您这是做什么？”诺威漂亮的脸上显露出慌乱和愤怒，他拼命挣扎着：“我是贝瓦尔德的下属，您没有权力这么对我！”
伊万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不做言语，他注意到墙角处有女仆的衣角匆匆滑过。诺威在伊丽莎白的桎梏下不断地挣扎，嘴里一直抗议伊万随意使用国王的权力，僭越的语句听得伊丽莎白直皱眉。伊万却似乎没听见一般，只是悠闲地站在原地等待。
很快，一个人影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提诺对于眼前的情景颇为吃惊，但依然恭谨地先行了礼，才有些气喘地问道：“不知诺威犯了什么错，让国王陛下如此生气？”
伊万看向提诺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欣赏，他慢慢地开口道：“我怀疑他与刺杀黑桃国使团有关，要带回去好好调查。”
瞬间，提诺被海蓝色虹膜包围的漆黑瞳孔骤然缩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旁的诺威也有一瞬间停止挣扎，但很快反应过来：“您这么说有证据吗？”
“没有，所以只是怀疑呀。”伊万微笑和蔼，声音柔软，但其中蕴含的危险气息却令诺威和提诺都不寒而栗，“如果我有证据的话，你已经问不出这种问题了呢。”
“我要将这位文书先生带回去调查，不过他声称我没有这个权力。”伊万的目光转向提诺，“你认为呢，执政官阁下？”
“您有这个权力……”提诺低着头轻声回答，“但是……一直是诺威负责与红心国洽谈的，他要是不能出席会很麻烦的。”
“提诺，约克城的管理真令我忧心。”伊万说道，“两国外交如此大事，你们竟然交到一个文书手里。”他漫不经心地瞥向诺威，后者正用带着愤怒和轻蔑的美丽眸子瞪着他。
“而且如此不懂礼数，”伊万的笑容更加可掬，他挑衅地回瞪着诺威，“不怕冒犯了客人吗？还是换一位负责人吧。”
“这恐怕……”提诺的话被伊万的动作打断，他上前一步弯腰将头凑近他的耳畔。
当伊万和伊丽莎白带着愤怒的诺威离开时，提诺没有阻止，他努力控制住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的身体，转身大步离开，他必须尽快见到贝瓦尔德。
PS：
1.有时候成长就在一瞬间，心态改变后整个人会发生变化。所以我们内疚自责的万尼亚宝宝和恐惧茫然的伊万弟弟终于成长对己温柔善良、对敌手段频出的伊万国王。
2.洪奥和伊万的感觉像养儿子，而且是那种什么都不给家长说的那种。有一个细节肯定没人注意到，最开始伊万在伊丽莎白面前对老王的称呼是“王耀阁下”，在用纸条试验过以后说的是“小耀”，其实这也是证明伊万开始慢慢放下对自己人的心防了。
3.北十字星就是天鹅座，正好是一个倒十字的形状，和诺威的发卡非常相似，所以用在此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