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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扑克设】Pain or Death（十九）
·本章小菊再次出场，红心国入场
·北五的性格做了许多修改，同样是剧情需要而已
（十九）
诺威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国王，犹豫着是否回答他的提问。手腕上的封印在铁链下若隐若现，这是伊万的杰作，鬼知道他居然会只存在与古籍中的封印魔法，让他这两天绞尽脑汁也没逃出这间门被封死的房间，也无法与外面传递消息。
“这比起你对付我的那些计划来说不值一提，就算你不告诉我提诺也会说的。”伊万摊开手说道，他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酒精味道。
“好吧。”诺威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贝瓦尔德阁下不想与红心国和谈，他一直计划与红心国打一场战争。”
见伊万未置可否，诺威解释道；“红心国附近海域有许多离岛，其中一座名叫‘白锈岛’的小型离岛上有扑克大陆唯一的欧珀石矿，这种宝石极受方块国上流社会的欢迎。”
“所以贝瓦尔德不惜发动与红心国的战争也要拿到白锈岛的所有权？”伊万有些诧异。
诺威的眼神讥笑着伊万的天真，“你知道这座宝石矿一年能带来多少利润？我们约克城的宝石加工能力比红心国强上百倍，将精加工的艺术品和首饰出口到富裕的方块国，未来的收益可远比打一场仗高多了。”
“红心国三十多年前战败，一直被方块国吸血，又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政变，是最贫弱的时候，你们也是看准了这点吧。”伊万问道。
“没错，这是最好的时机。”习惯了伊万气场的诺威眼神中又恢复了当初的轻蔑，“我建议国王陛下您不要插手这件事，论起壮大国家，贝尔瓦德比您有经验。”
“人们为三种东西而战斗：利益、仇恨和荣耀。动机越是靠近后者，军队越能发挥出超越纸面实力的力量。”伊万盯着诺威慢慢地说道，“这是黑桃国骑士长告诉我的，他亲历过一千年国家的盛衰沉浮。”
“我们为了利益而战，红心国保护领土为了荣耀而战，就算敌弱我强，也说不准谁输谁赢。”伊万摇摇头，“况且连你们约克城内部声音都不统一，据我所知，丁马克作为海军的统领，你们发动战争的主要力量，他就反对开战。”
“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诺威问道。
伊万笑着回答：“他今晚亲口告诉我的，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朋友？你之前根本就没来过约克城，怎么和他是朋友？”
“这与你无关。”伊万站了起来，对着诺威露出灿烂的笑容，“你还是好好想想，等我查出刺杀事件的确凿证据以后，该怎么哭着求我原谅你吧。”
“等等。”诺威叫住了即将走进墙上开出的门内的伊万，“你会阻拦这件事吗？红心国的事。”
伊万顿了一下，走进了自己房间。在门关上的前一刻，诺威听见了他的声音，“静观其变吧。”
丁马克非常郁闷，就在他晚上去和新认识的朋友喝酒时，国王代理贝瓦尔德居然来营地造访。听了哨岗士兵的报告后，他就一直躲在营地的外面，等着贝瓦尔德的离去。开什么玩笑，他才不想带着一身酒气去触这个等待了一晚上、火气浓重的顶头上司的霉头呢。
不知过了多久，丁马克被值哨的士兵摇醒，告诉他贝瓦尔德已经回去了，不过给他留下一张字条，让他明天上午到铃兰宫找他。丁马克长舒一口气，将字条揉成一团扔到墙角，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第二天上午，丁马克准时来到铃兰宫，不过贝瓦尔德正巧有事，仆人请他先到书房旁的会客厅等待。
正当丁马克百无聊赖地揪着装饰在桌上的鲜花花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外走过，正是他的新朋友万尼亚。丁马克推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向伊万大幅度地挥手。
伊万显然是注意到他了，笑眯眯地朝窗边小跑过来。
“嘿，万尼亚，你怎么在这里？”丁马克有些惊讶地问道。
伊万捋了捋有些被汗水浸湿的额发，笑着回答：“我最近被安排住在这里。”
“原来你是跟着国王陛下的……”丁马克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略微停顿后，贝瓦尔德赫然出现在门口，丁马克赶紧用身子挡住在窗外的伊万。
“久等了。”贝尔瓦德向丁马克点头示意，但很快发现了他身后正探出脑袋微笑的伊万，贝瓦尔德皱起了眉。
“您怎么在这里，国王陛下？”他问道。
“我也不知道。”伊万轻松地耸肩，“刚才我的朋友和我打招呼，我就过来了。”
丁马克的脸上满是震惊又尴尬的表情，冷汗在脸颊一颗接一颗地滑过，“万尼亚，你是国王？”他小声地问伊万。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啊。”伊万也小声回答道，他将身子凑得离丁马克很近，还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他知道从贝瓦尔德的角度看过来，他们的关系一定亲密极了，所以他的脸色才这么难看。想到这里，伊万的笑容愈发灿烂，对于这种举动会给丁马克惹多大麻烦，他丝毫不在意，甚至希望丁马克的麻烦可以再大一点。
“那么，我还有事要和丁马克将军商量，国王陛下您请自便吧。”贝瓦尔德压制住怒意，对伊万下了逐客令。
达到目的的伊万心情很好，对于贝瓦尔德的失礼毫不介意。他拉过丁马克，轻声说道：“晚上老地方，这次我请你。”然后体贴地关上了窗户，踱步而去。
见伊万离去，丁马克刚想松口气，危险的寒意却从贝瓦尔德身上弥漫过来。他慌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贝瓦尔德，我刚刚才知道他的身份。”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丁马克。”贝瓦尔德的语气冰冷，“你需要好好理清自己的立场。”
“什么立场？”丁马克的眉毛皱紧，他先是被伊万算计，本就有些生气，现在听到贝瓦尔德的话更加火大。
“你和国王的矛盾是你们的问题，我是个士兵，不是政治家，我的职责是保护约克城的安全，而不是在你们之间站队！”丁马克的手指重重点向身边的桌子，桌上的花瓶微微震动。
“但你不是普通士兵，是统领梅花国东部所有海军的将军。”贝瓦尔德生硬强调：“就算你不想，也无法独善其身。如果你没有这层身份，国王会主动与你结交吗？他也是在拉拢你。”
“那我们呢？”丁马克问道，“我从开始统领海军，到现在也快两百年了。我一直以为虽然我们政见上有所不同，但你一直看重我，我们也算是朋友。那么，贝瓦尔德，你和我维持关系也是为了拉拢我吗？”
“你确实是我的朋友，丁马克，但那是私人关系。”贝瓦尔德眼神略微闪动，但很快凝结下来，“我与国王势如水火，你不可能保持中立，你必须考虑清楚到底站在哪边。如果你决定和我站在一起，就少和国王来往。”他的语气相当强硬。
“去他的站在哪边，我根本不想管你们之间的斗争！”丁马克真是气极了，他激动地挥手，花瓶被带落在地，碎成一地残片，清脆的声音撞进两人的耳膜。
“我再说一遍，贝瓦尔德，万尼亚也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私人关系。”
“万尼亚，你们关系相当好啊。”贝瓦尔德的眼里充满讥讽。
“我想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他，这与你，与任何人，与任何政治都不相干！贝瓦尔德，只要你还是约克城的国王代理，我就不会背叛你，但别把你的手伸那么长。”丁马克手指着贝瓦尔德低吼道。
“你什么意思？”
丁马克冷笑一声，“你说伊万主动来与我结交，不也在说你的眼线布到我的军队里来了吗？贝瓦尔德，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贝瓦尔德盯着丁马克，脸色变换几番，最终愤愤离去，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娜塔莉亚命自己的副官给伊万带来了调查的新进展。她带人调查城内几家军用工房的黑铁使用情况，核对制造出的武器、防具和其它用品所需的黑铁矿石的账目。据她汇报里所讲，如果工房的账目是真实的，那么确实是对得上数目的，要继续调查的话只能从军队那里入手了。
不过娜塔莉亚依旧发现了一些端倪，她在一家民用工坊中发现了黑铁所制的刀剑，作为当地的纪念品出售给外来的商旅游客。但按照梅花国的法律，黑铁只能作为军用，由国家严密监管，那么这座工房里的黑铁矿石如何而来便是个大问题。如果是军用工房私自将兵器卖给了民用的还好，如果不是的话，那只能说明约克城有的铁矿石多于几个国有矿场出产的量。现在，娜塔莉亚已经将工房主扣押，正在审讯。
伊万的脸上浮现出微笑，这是意外之喜。来约克城之前，他本以为破绽会出现在丁马克所率领的海军里，却没想到钓出了更大的鱼。
“你告诉娜塔莉亚，让她继续调查，查清楚约克城是否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黑铁矿产地。”伊万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眼中闪出兴奋的精光，“还有，秘密进行，我可不希望贝瓦尔德过早地知道这件事。”
三面巨大的三角白帆被海风撑满，船在海面上平静地行驶着。本田菊推开窗户，带着咸味的海风从窗口涌进来，吹乱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柔软短发。他深深地呼吸，但依旧感到胸中浊闷，这种感觉从登船的那一刻便产生了，久久难以消散。梅花国的约克港已经可以远远望见，码头上熙攘人群的声音隐约传入耳中。这里正是这条红心国三桅帆船的目的地，本田菊来此商讨近期由渔权问题引起的两国渔船频繁发生纠纷的解决方案。
渔权？本田菊不由得好笑，红心国的渔民早就在这片海域打鱼多年，只是由于三十年前战败后国力一直萎靡不振，才使得方块国和梅花国对他们肆无忌惮地欺压。本田菊在心中鄙弃着前骑士长佩德罗，他只顾着在塞迪克国王死后争夺权力，却将红心国搞得一团糟，都是战后饱受疮痍的国家，黑桃国的发展就好得多。
想到黑桃国，本田菊的心又抽痛起来，王耀冷淡的微笑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么刺眼，那么……虚伪。
“还不到时候，现在还不到时候……”青色的血管浮现在他白瓷般平滑的额角，用力地捂住胸口，本田菊努力地将几乎从眼中冒出的恨意压下，他对在自己心中呐喊的声音说道：“等到了那天，无论是他还是他们，我都不会放过的。”
“放心吧，小菊，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贝瓦尔德的动作比丁马克想象得还要快，从他离开铃兰宫不到三个小时，他就多了一位拿着国王代理手谕、以后行事必须向其汇报的监军，丁马克明白这只是贝瓦尔德的一个警告，如果他再继续与伊万来往，那后果会更加严重。
回到自己的房间，丁马克有些脱力地坐在椅子上，他并不想与贝瓦尔德彻底交恶，对于早上的话也隐隐有些后悔，他说的有些过了。伊万今天的举动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很快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不能不上当，从他开始利用伊万打压贝瓦尔德对于红心国的决策时，便已经做好了同样被伊万利用的准备。
手撑住额头的同时也挡住了眼中清明的光，丁马克从来不是一个天真愚笨、对政治不敏感的人。当他从高高的桅杆跳下而伊万对此毫无反应的时候，他便明白伊万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知是因为骄傲还是别的原因，伊万对于自己的事情虽有所隐瞒但并未说谎，丁马克很快由此判断出了他的身份——那位刚到约克城的国王。而对于这位国王的目的，无论是对贝瓦尔德还是对他，他心里同样都清楚无比。
丁马克在一瞬间内决定背叛贝瓦尔德，他不想将自己士兵的性命填埋在一场毫无道义只为了利益的战争；还有一点更为重要，他认为贝瓦尔德在约克城的权力太大了。他确实曾一度使约克城蓬勃发展，但过于旺盛的控制欲也使得约克城变成了他贝瓦尔德的私有物品。他的眼线遍布全城，他的政令无人能更改，城里的居民疯狂地崇拜着他，而对于那些反抗他的人，他会用各种手段使其身败名裂。即使是掌握兵权的魔法使用者丁马克，也不得不将自己用爽朗无畏掩藏起来。
而雄心勃勃想改变这一现状的伊万是丁马克除了兵变之外最好的选择。早晨与贝瓦尔德的争吵原本是一场作秀，但到后面，丁马克确实地感受到一丝快感，将多年积压的话不顾后果一股脑的发泄而出，他根本不需要演技。就像纵火犯一定会在火灾现场默默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如果丁马克没有猜错，伊万在今天点燃了他与贝瓦尔德之间的矛盾后，一定也在哪里观察他们的反应，那他也一定意识到自己是讨厌贝瓦尔德的独裁、值得信任和争取的人。
已经是时候了，今晚他会赴伊万的约会，也许各个事情都会有转机，丁马克的嘴角浮现出笑容。
本田菊一行下榻在约克城最大的一座旅馆里，这里是富商、官员和学者们最常呆的落脚之处，他们包下了整个旅馆的第三层，这里不仅有个人的房间，还有专门的厨房和会客间，无论是保密和安全都可以得到保障。
他稍作安顿之后，一面派遣侍从向铃兰宫递送外交信函，一面暗自派人通知在约克城的“他的人”来见他。
很快，“他的人”就一个个的陆续到来，这些人中从大商会的经营者到路边摊贩、从游学的学者到地下势力都包含其中。他们中的一部分是塞迪克和佩德罗曾经安插在约克城的间谍，后来在佩德罗死后被本田菊接手；还有一部分是本田家的势力，他们与约克城生意往来频繁，对于自己的宗家也相当忠心。
唯一令本田菊遗憾的是，即使“他的人”覆盖约克城的方方面面，但始终缺少能在自己领域拥有较高话语权或者进入组织核心的人物。所有值得关注的人都在国王代理贝瓦尔德的掌控中，塞迪克和佩德罗这么多年也没有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真正重要的地方。
在他听了诸多关于最近约克城动向的情报后，派去铃兰宫的侍从终于回来了。铃兰宫知道他们来后并无太大反应，只是提醒会议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在后天开始。
本田菊遣走侍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中，傍晚橘色的阳光射了进来，为白皙的脸庞染上色彩，再被那双古井般漆黑的眼眸吸入其中。门外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想必随行的官员已经从侍从那里知道了约克城的态度。毕竟按照传统礼仪，贝瓦尔德应该邀请他们住进铃兰宫，殷勤招待。尽管本田菊对此一开始便打算婉拒，但约克城对此提也不提，使他也大概窥探到了他们的态度。
此行不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