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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扑克设】Pain or Death(十八)
伊斯雷尔 2020-09-01

·APH扑克设

·老福特的屏蔽真的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知道到底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

·本章有开了一半的儿童车,只是为了剧情服务而已啊。



(十八)


床上传来细微的喘息,轻纱般的月光为之增添了几分暧昧。然而这种气氛很快被一声痛苦的呻吟打断。

贝瓦尔德回过神,因疼痛而蹙眉的提诺的脸又回到了视线中。他连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对不起,弄疼你了。”

“你刚才的表情很可怕。”提诺小声说道,“你想到什么了?”

贝瓦尔德没有回答,俯身亲吻身下人微蹙的眉心,又轻轻地将吻落他反射着莹白月光的脸颊上,“我不会再跑神了。”

如果在平时,提诺也许会害羞地将脸转到一边,然而这次,他却犹豫地伸手撑住了他下压的胸膛,“贝瓦尔德,今天,就这样吧……”

贝尔瓦德沉默了一会儿,“好。”他回答道,慢慢地离开了提诺的身体。

做了简单的清洁后,两人靠在床头上一同沉默着。贝尔瓦德将放在床头的甘草糖罐子递给了提诺——他们每次鱼水之事后,提诺都喜欢吃上一颗。可是现在,他却只是抱着罐子紧锁眉头,忧心忡忡。

“贝尔瓦德,我们还是不要继续和国王斗下去了。”提诺开口道,“他比我们想象得要强大得多,知道的东西也超过了我们的预期。”

提诺忧虑地看着贝尔瓦德,“他一开始就知道诺威与我们阻止他与黑桃国王见面的事情有关,而且相当胸有成竹,绝不是胡乱猜测的。而且,我也相当担心艾斯兰出事了,自从上次那封汇报没能阻止黑桃国王的信件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收到他的消息。按理说国王要来约克城巡查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没有反应的。”

“贝尔瓦德,我真的很害怕……”提诺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箍住罐子,纤细的指节隐隐发白,“这个国王呈现出来的和我们听说的相差太大多了,他看我们的眼神像一只熊在看猎物。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如果再与他缠斗下去,被啃食的会是我们……”

“提诺……”一直沉默的贝尔瓦德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问我刚才想起什么吗,你也曾经问过为什么我要这么针对国王和骑士长。”

他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明月,“一切的开端在三百五十二年前……”


“当时的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低级军官,随军队驻扎在约克城。后来魔法召集令颁布,我和全国的魔法使用者都被集中到兰凯斯特城,去阻止北部的巨型冰山的开裂融化。最终我们成功了,七个人只回来了我一个,包括王后在内的其余六人全都因各种原因死在了那座雪山上。回来后,国王斯潘捷授予我公爵的爵位,并许我以国王代理的身份管理东方沿海的港口。”

“在之后的一百年里,我将约克城从一个小港口发展成了如今繁荣的样子。相对的在西部,国王的统治却愈发残暴。骑士长维克多找到我,希望我能配合他出兵,终结国王的暴政。我本身不想管西部的事情,但他向我许诺,他会选我做下一任国王。”贝瓦尔德顿了一下,“我心动了。”

“结果如你所知,维克多和斯潘捷同归于尽,罗德里赫成了骑士长,选择伊利亚那个可恶的小鬼为新的国王。”提到伊利亚,贝瓦尔德的声音变得阴狠,“那本应该是我的王位!我费尽心思地帮维克多筹谋,投入众多兵力,到头来一无所获,却让两个毫无付出的局外人抢了所有成果。”

“不仅如此,那个伊利亚开始反手干涉我的约克城,一个毫无执政经验的毛头小子对我一手建立繁荣的地方指手画脚!他所做的不止这些,我在兰凯斯特城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失踪,他们的政见与他相悖。”

“我本想以自己的影响力逼迫他放人,结果他却独自一人来到铃兰宫。”贝瓦尔德的眼睛中冲出愤怒的火光,声音也阴沉到了极致,“你猜他拿什么威胁我?我约克城满城人的性命!偏偏他还真的就能做到。”

“他离开时,满城民众为他欢呼,赞叹他的高贵和天赋。他们不知道这个冲他们招手微笑的人昨天是怎样将他们视作蝼蚁,用他们的生命逼迫我跪倒在他脚下。我不得不接受了伊利亚的所有条件,忍受着屈辱服从于他,私下为反击做着布局。”

“还没等我向他复仇,好消息和坏消息同时传来,伊利亚死了,他弟弟却当上了国王。这就是骑士长罗德里赫的眼光,他当年放弃众人都看好的我选择伊利亚,新国王又选了一个毫无经验的小鬼。我对伊万所做的一切不仅是对布拉金斯基这个名字的报复,同样是对罗德里赫的复仇,我要证明他的选择一直都是错的。”

贝瓦尔德看向提诺,“伊万今天的神情让我想到了他哥哥,那么嚣张、那么狂傲。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让我几乎回到了伊利亚威胁我的那个下午。提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

他们在一起已经快两百年,这是提诺第一次听贝瓦尔德说这么多的话。他能从话语中感到贝瓦尔德的委屈、愤怒、恨意,还有疯狂,他能理解他,但他也明白此时的他并不理智。

提诺放下罐子,缠上贝瓦尔德温暖结实的手臂,“我明白,我都明白。”他脸上浮现着淡淡的忧伤,“我只想最后问你一句,即使这条路通向危险,你依然如此决定?”

贝瓦尔德没有注意到提诺忧心的神色,他的湖蓝色的眼睛里仍旧写满执拗和愤恨,“我早已下定决心复仇,也决不允许再有人控制我。”他抚上提诺的手,“而且现在的局势也并没有那么糟,他查不出什么的,约克城依旧在我的掌控之下,别担心。”

心中的不安并没有消失,提诺的笑容显得有些疲惫,贝瓦尔德的话并没能带给他安全感,但即使如此,提诺也丝毫不后悔。早在贝瓦尔德回答之前,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两百年里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他从罐子里摸出一块甘草糖塞进嘴里,甘草奇异的甘味和盐的咸味迅速扩散在口腔。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他轻声说道。

 


伊万舒服地睡了一觉,之后便又像前一天一样离开了王宫。他雇佣了一个在街角卖花的孩子做向导,在游览全城的途中,从约克城的百姓那里了解到不少关于当地的情况,以及人们对国王代理贝瓦尔德的看法。结果出乎伊万的预计,他知道贝瓦尔德在约克城的影响力,但其声望之高甚至不逊于伊利亚在兰凯斯特城,当地人无不对他交口称赞。

要紧的不仅是民众,他还了解到贝瓦尔德和代表士绅利益的当地商会、控制约克城经济命脉的大小港口的经营者们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不用说掌握在代理国王权柄下的其他机构。

西部的军队在莱维斯的带领下驻扎在中部冻原附近,只要收到信号便可攻入约克城。约克城的驻军多为海军,并不擅长陆上作战,况且伊万还有伊丽莎白,他有信心通过一场快速的战斗就能占领约克城。但现下的状况令伊万不得不思考更多,他庆幸自己受到王耀的提醒没有盲目动手,不然真的会引起整个梅花国东部的动乱。

 

停在了最后的目的地,伊万给了他的小向导十枚金币,孩子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这里已近郊区,前方被黑色粗石围墙隔开的大片区域就是约克城守军的军营,伊丽莎白和她的两千士兵现在就应该在这里。

军营内传出骚乱争吵的声音,引得大门两侧瞭望塔的哨兵频频向里面望去。伊万不由得皱眉,他绕过心不在焉的士兵,在营外的围墙上找到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推开那扇本不应该存在泛着红光的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军营的仓库,木制的军械仓库与石制的粮仓并呈几排分布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咸鱼味。伊万环视四周,附近几乎没有人看守,想必都跑去校场看热闹了。

他小心地在仓库的掩饰下走着,慢慢到了开阔处,不远就是连成一排的营房。营房附近的瞭望台上按规应有士兵看守,但现在空空如也。在营房的最后一间木屋门口,伊万终于发现了人影,那个士兵在来约克城的路上他曾经见过,是伊丽莎白忠实的仰慕者。

他走近营房摘下帽子,露出柔软的铂金色头发,向看守在门口的士兵招手。士兵显然认出了他是谁,颇有些惊讶地小跑过来行礼。

“出了什么事,你在做什么?”伊万问道。

士兵面露难色:“报告陛下,今天在元帅宣布重组队伍的时候,引起了约克城的驻军的哗变。元帅下令抓了带头的几个人,还有他们的长官,现在就关在那间营房里,我奉命在此处看守。”

“哗变?”伊万不由得冷笑道,“这些士兵胆子够大的。”他想了想又问道:“其他士兵什么反应?”

“这个我也不好说……”看守的士兵挠了挠头,“昨天的时候他们就挺有意见的,不过光是嘴上抱怨,该配合的也配合了,所以元帅也没想到他们今天敢直接对我们动手。”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有些着急地说道:“国王陛下,这事儿可真不能怪元帅啊,您千万别责怪她。”

“放心。”伊万又问道:“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伊丽莎白是怎么解决的?”

士兵连连摆手,“我们怎么敢冒犯元帅。”

“那如果是你们内部不和,争端比较大的时候呢?”伊万耐着性子问道。

“没有没有,从来没有。”士兵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是说如果!”伊万耐心耗尽,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士兵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元帅会让我们一起做很难的事情,做不到就会受罚……等事情做完,大家就不吵了。”

“是嘛……”伊万思考了一会儿,对士兵说道:“你去找伊丽莎白,告诉她我来了,不要让别人知道。”

士兵略微犹豫地看了眼他值守的营房,门上用铁链锁得严严实实。他点点头,行礼离去了。

伊万见士兵走远,漫步到锁着的门前,从窗户里瞥见了几个人影,他们还在小声讥笑伊丽莎白为了收拢人心,根本不敢真正惩罚他们,这些话听得伊万心里发笑。

他打开门锁,在几人的注视下走了进去。“伊丽莎白不过是为了我才暂时留着你们。”伊万声音软糯,笑容灿烂,“不过我要辜负她的好意了。”

 


校场上的争吵随着伊丽莎白身边躺倒的人越来越多而渐渐平息,这是她提出的挑战。军营里的规矩从来是弱者服从强者,伊丽莎白深谙这个道理,而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几百年积累下来的技巧使她即使不用魔法也足以应对五六个经验老到的士兵了。

反对声越来越小,但伊丽莎白隐隐感觉还不够,这些士兵对她们依旧疏远。这是一锅热油,现在看上去平静,但只要有心人向其中投入一滴水,这些油立刻便会沸腾起来。如果自己恰巧不在,那情况也许比今天更糟,也许会发展成为士兵之间的大型械斗。

副官为她递上了水,她扔下手中的木剑,甩了甩被汗水浸湿的长发,谨慎地掩盖住心中的焦虑。“还有谁不服气的。”她大声问道。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一个身形高大脸上带着疤痕的士官身上。伊丽莎白认出他是驻地的将领之一,名字叫法罗,持重寡言,他和他手下的士兵没有参与哗变,却也没有为她们说话。

“来吧。”伊丽莎白猛灌了两口水,重新捡起木剑。

 

法罗是个强敌,却依然没有敌过伊丽莎白,她给与了他尊重,仅仅打飞了法罗手中的剑,而没有让他像其他士兵那样躺倒在地。他眼神闪动,向伊丽莎白微微鞠躬以示谢意,四周的议论也安静下来。

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士兵,正是伊丽莎白派去看守的那个。他悄悄地说了什么,伊丽莎白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不自觉地向营房看去,一缕不自然的黑烟从那里升起。

“天哪,那里怎么了?”伊丽莎白大声喊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她注视的方向。

“着火了!”一声惊叫使刚安静下来的校场重新沸腾起来,士兵们拥挤着向营房跑去,几个被伊丽莎白打倒躺在旁边休息的士兵被重重踩了几脚。

“都停下,不要乱!”伊丽莎白用风魔法将自己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士兵们停下脚步。

她看向法罗,“让你的士兵去取木桶。”她又看向自己的一个副官:“你带着士兵同他们一起去。”

接着她又按约克城驻军混杂自己军队的方式将士兵们分成几组,下达了搬运伤者,挖沙,分段搬运等各项任务,这些对能指挥几万大军战斗的伊丽莎白来说轻而易举。再之后,她才带着最后一组士兵来到了着火的营房前。

 

刚靠近营房伊丽莎白就感到灼热的气息,这里火势相当大,至少两排营房在熊熊燃烧,其余的营房也多少被波及。红中泛青的火苗舔舐着木制已被高温碳化的营房,连地面都在燃烧。

伊丽莎白左右环视,伊万已经不在这里,她心中大概有底。“只是做得有点太过了。”伊丽莎白不禁叹气,她的头顶出现了亮蓝色的法阵,水流从法阵中冲出。但令在场众人意外的是,火非但没有被浇灭,反而随着水流蔓延开来。

“是油。”伊丽莎白皱眉说道,这也是早就预料到的情况,无论是她还是伊万都想让这场火被士兵们合力解决,伊万既然设了这个局,就不会让一个魔法使用者轻易地解决掉眼前的局面。

她抬起手,一道冰壁拔地而起,隔绝了火焰与完好的营房。“立刻让取水的人去帮忙运沙子。”她大声命令道,几个约克城的士兵立刻跑步传达了她的命令。

 

大火在太阳西沉的时候终于被完全扑灭,士兵们在营房的废墟上来回寻找着遗漏的火星。消耗了大量魔力的伊丽莎白坐在一旁休息,但更令她头疼的是来自听闻失火赶到现场的提诺的喋喋不休的询问。

“是我的士兵报告,几个之前被关禁闭的人打昏了他逃走了,我才发现这里着火了,带着士兵赶过来的。”伊丽莎白揉着太阳穴解释道。

提诺的眼中充满了犹疑,这时,一个士兵前来报告,营房两端发现了几具烧焦的尸体,根据其中一人身上的饰物可以判定,他就是伊丽莎白关起来的约克城驻地的总长官,他们身边还倒着原本放在仓库里的油桶。

“就是他们放的火吧。”伊丽莎白看向提诺,冷笑道:“提诺执政官,你们的人先是扰乱军心,再是放火烧营,到底是什么意思?”

提诺一时语塞,他在听说军中的哗变后猜想到这应该是贝瓦尔德的安排,可火灾却发生的蹊跷,放火的人死在火灾中更是蹊跷。但军营确实在他的管辖中,面对伊丽莎白的指责,他只能想办法把这口锅甩给别人,毕竟他还不想现在与国王和王后起冲突。

提诺斟酌地开口道:“这些情况我也没有预料到,他们有可能与红心国有勾结。您知道的,我们和红心国一直在争夺附近岛屿的归属权和捕鱼权,他们负责谈判的王后一行人这几天就要到了,这可能是最开始的警告。”

伊丽莎白心中偷笑,脸上却布满了不满的表情,犹豫着接受了提诺的说辞。

“还有一件事,这营地的总长官死了,不知道你打算让谁来当。”伊丽莎白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有个人选。”她指向正在指挥士兵清理废墟的法罗,“法罗将军沉稳老成、勇猛过人、威望也高,你觉得怎么样?”

提诺的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由您决定就好。”

 


提诺离开时,伊丽莎白正在法罗的帮助下重组军队。由于烧掉了快三排的营房,许多士兵晚上没有了住的地方,伊丽莎白趁此机会将她的士兵安排到约克城士兵的房中挤一挤——他们的隔阂在一同救火的过程中早已消弭。尽管房间拥挤不少,但士兵们并没有彼此抱怨,而是同仇敌忾地将矛头一齐转向了“叛国”的原总长官,营地中士气高涨。

和军营的热闹相对的是提诺孤单的身影,他来得匆忙,没有带任何随从和部下。走在驻地所在郊外鲜有人烟的路上,提诺的脚步沉重,忧心忡忡。

这一次的博弈是他们失败了,他没有权力阻止伊丽莎白的任命。法罗为人中立正直,不会像原总长官一样对他们的命令完全服从,伊丽莎白很快就会获得驻地士兵的真正指挥权,他们已经丧失了驻地军队这枚棋子。

不安的感觉强烈地敲击着他的心脏,提诺预感到,接下来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硕大的夕阳挂在身后的地平线上,而头顶的天空已失去了光亮,呈现出夜晚的深灰蓝色,提诺的影子从脚下细长地延伸到昏暗的前方。夏日的晚风从海的方向吹来,拂过提诺覆着汗液的皮肤,应激的凉意使他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身子。

提诺从兜里摸出一块甘草糖,撕开糖纸塞进嘴里。脑海中出现了贝瓦尔德的脸孔,他略带悲伤地笑了。

“你已经下了决定,那么无论怎样,我都愿意当你最后一枚棋子。”


PS:

1.“法罗”取自法罗群岛,是丹麦统治下的一块飞地。想起这个名字主要是看新闻看到他们在捕鲸。

2,甘草糖是提诺家的奇葩食物,和贝瓦尔德家的鲱鱼罐头一样,喜欢的人特别喜欢,讨厌的人吃一口就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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