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原著向小片段。体裁类似盗墓笔记番外《他们在干什么集》，描写米兰lady小说《孤城闭》故事线内，怀吉视角看不到的茂则皇后事。力求贴近原著人设，糅合的部分史书或杂记旨在丰富人设。

非历史专业，文中所涉及年份，职位，风物等已尽力考证，若有不对之处还望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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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

终南山深处，玉瀑飞鸣。

“生所闻秦岭，今日始得一见。”一文士模样的人振声说道，“‘喷壁四时雨，傍村终日雷’，岑嘉州诚不我欺也！” 

“梁大人雅兴。”似被此人语气中兴奋所感染，张茂则接了下去，“‘北瞻长安道，日夕生尘埃。’然在长安城里哪里见得到这般景致呢。知州大人不端坐京兆府，却远巡秦岭之险，茂则甚是敬服。”

此时是嘉祐二年，观文殿大学士梁适知永兴军，代替之前的王拱辰。此人年近花甲，却仍精神矍铄，听闻此语又笑道，“老夫年迈，不比钤辖正值壮年。今日勉强至此，已是强弩之末矣！”

张茂则于去年因仁宗病中谵语“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故，为全皇后声名，自请补外，正任永兴路兵马钤辖，故梁适以军职称他，此时闻言也笑道，“我看此处清幽，不如我们在此歇上片刻。我这里有今岁还阙时皇后所赐的小龙团，可就山泉水点茶。”语罢变吩咐随行的小厮去取水。

“平甫是讲究人，那我们今日可有口福了。”说话的是刘永年，他是章献明肃皇后之侄孙，四岁时就被授内殿崇班，仁宗非常喜爱他，在宫里养到十二岁，与茂则先前亦有几面之缘，如今也是调永兴军路任总管，算得上故人相逢。永年素有武力，脾性也直率，熟悉之后，便少了些顾忌，“难得你任职在外，官家娘娘还记念你。”

茂则微微一笑，并不搭话，梁适却开口道，“听闻此前今上欲以钤辖为押班，钤辖辞而不受，恳求补外。” 

茂则道，“祖宗之法，内臣须得五十才可为押班。今上厚爱，台鉴必以为不可，茂则亦不愿开此先例。” 梁适颔首，似有赞赏之意，“蓄素守中， 亦不妨官家从谏如流的英名。” 

茂则闻言，想起一事，复又道，“庆历间宿卫谋逆，梁大人力谏温成皇后尊异贵妃一事，以及而后治丧皇仪殿一事，中宫内侍无不感念。” 梁适感叹道：“中宫贤德之名闻于内外，于此事亦有功无过。而温成怙宠屡干朝事，外通夏悚、张尧佐，岂不令人恐忧明皇播迁之祸。” 

温成皇后伯父张尧佐，素无才德，因温成而得到重用。昔唐明皇宠信杨妃及其兄宰相杨国忠，以至于流离避难，朝臣多以此事类比温成。仁宗因此相当不悦，后来还曾说，“你们天天说我用张尧佐必有明皇播迁之祸，我便用了他，现在果有明皇播迁之祸吗？”

御史唐介从容对曰：“用张尧佐是不一定有播迁之祸，但是，如果陛下您真的有播迁之祸，那恐怕比明皇境地差多了。明皇尚有儿子肃宗兴复社稷，陛下您如今可有儿子？” 仁宗勃然变色。此事一时间又传为中外笑谈。

想到这，张茂则不禁莞尔，只一瞬便敛容道，“此事国朝忠臣志士亦不乏直言诤谏者。然而若论劝谏得法，茂则倒想起当日梁大人说张尧佐日封四使之事。”

因着当时还是张贵妃的侄女时时在仁宗枕边吹风，张尧佐日封宣徽、节度、景灵、髃牧四使，朝臣纷纷进谏反对，仁宗非常生气。时任枢密副使的梁适从旁劝道：“这些职务都是专职，尧佐一人任四使，要想都做得好，也很难呐。” 仁宗听了这话觉得在理，便免去了张尧佐两个职务。

听到张茂则说起他的劝谏之道，梁适也感到很受用，然而再说下去便有自夸之嫌，于是便换了个话题，“此亦急智耳。钤辖当年常伴官家左右，于此必亦有体会。如今转外使，是为了积累军功？”

此时正好随从取来泉水。目光越过漫漫秦岭，张茂则并不答话，朝东京方向只略一抬眸，便从另一人手中接过茶炉和茶饼，对梁适和刘永年微微一笑： “茂则为两位大人点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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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各位不要怪我让茂则见人就分（xuan）享（yao）小龙团～也不要问我为啥登秦岭还要带小龙团和茶具，问就是随身携带！秦岭一段完全是编的，虽然我不觉得梁适会单独见一个兵马钤辖，所以勉强扯上永兴军路总管刘永年一起。刘是外戚，十二岁之前在宫中长大，比茂则小五岁，庆历八年宫变时亦在宫中，姑（qiang）且（xing）认为他们认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