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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的名字（十六）
高彬连续出拳，“你觉得，我地系几时开始唔妥。（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问题。）”
陆秋随意地全部接住，保持防守姿态，从双拳的缝隙中，看到高彬眉头微蹙很认真的样子。“……我记得有一日，你两个一早都发左个what'sapp俾我，话有好消息晚上要贺贺佢，但系晚上系酒吧两个都迟大到，而且两个都谢晒咁嘅样，成晚无讲嘢，跟住……（我记得有一天，你们俩一早发了what's app给我，说有好消息晚上要庆祝一下，但是晚上两个都迟到很多，整晚啥也没说，闷闷不乐，然后）”
“跟住（然后）？？”高彬停了下来。
“……跟住无几耐，细蒋生就走左了。（没多久，细蒋生就走了。）”陆秋还是觉得这个称呼顺口，仿佛只要这样说着，昔日的一切都没有变。
“……走，左（走，了）？”高彬心抽了一下。
“离开左香港。”陆秋看着高彬那一瞬完全垮掉的表情叹了口气，一记直拳最后轻轻点在他拳套上，“虽然唔知佢去左边，但差佬经手嘅，肯定会保证佢无穿无烂。（虽然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不过警察经手的，肯定保证他安全无恙）”
“……你系话警方安排佢离开（你说是警方安排的）？”高彬顿悟，为什么自己没想到这一点？！
陆秋想起这两兄弟一个是6年的卧底，另一个是茄哩啡扮坐馆，骗得自己晕头转向云里雾里就来气，他重新调整好一副拳王姿态，多加了几分力量和速度。
“……细蒋生乜都无讲突然之间就消失左，所有联络方式都断晒，当时丧钟同晨爷啲o靚放晒风话要攞你俩个嚟祭旗（细蒋生啥也没说就消失了，所有联络都断了，当时丧钟和晨爷的手下都说要找你俩祭旗）……”陆秋想起当时发现蒋世龙失踪的时候，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彷徨，那种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的恐惧。“我去搵你……我尼世人第一次讲出‘报警’尼两只字，你竟然好冷静咁话‘我会处理’（我去找你……我这辈子第一次说‘报警’，你竟然很冷静地说‘我会处理’）……”陆秋想起当时他看着高彬的情景，与其说冷静不如说是冷漠，虽然他觉得高彬的态度很奇怪但他当然第一反应是想先打他一身再说。
“……我唔记得（我不记得）。”高彬垂下眼，拳头也跟着放下。
陆秋抡起拳头砸向高彬，拳风拂过耳边，拳头停在肩上。“跟住你就俾我揼左镬甘嘅，之后你就系咁嘅死样。（然后我就结结实实地把你打了一顿，然后你就是这个鬼样）”
高彬呆了一下，再抬头，看着陆秋。
“……不过，你副死样话我知，你系知嘅，或者话，你知道系点回事，所以我觉得九成九系差佬做嘢。（不过，你那样子也告诉我，你是知道的，或者说，你是知道怎么一回事的，所有我觉得是警察搞的鬼）”陆秋不想再看着那张惨淡的笑脸，走开坐在擂台边，“既然你唔想讲，我亦都无再问。（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没再问。）”
高彬默默地也坐到陆秋身边。“咁（那）……”
“我无再搵细蒋生（我没有找过细蒋生），”陆秋平静了下来，“我谂住既然你知道，就等你话我知（我觉得既然你知道，就等你告诉我）。”陆秋转脸看着高彬，“就好似之前咁，最后话我知‘我哋做戏噶咋！’（就好像以前，最后会跟我说‘我们做戏而已！’）”高彬没有反应，看着地板。“哼……点知，直到你入院你乜都无再讲（哼，谁知道，知道你进医院你还是啥也没说）。”
“……入院……madam果次？”高彬依然看着地板，好像是自言自语。
“……”陆秋看着呆滞的高彬，想起他当时收到大小姐的讯息冲到病房，他完全没办法相信和接受面前这个目光呆滞毫无生气的就是那个EQ爆棚总能化险为夷的高彬。他不自觉再放缓语气：“跟住你又好神秘咁搬左去元朗，又唔复我what'sapp，跟住大小姐话我知你，抑郁症，咁我以为你要好好休息，养病，点知跟住你竟然话俾我知你要同大小姐结婚。（然后你很神秘啲搬去了元朗，what's app又不回复，然后大小姐告诉我你有抑郁症，那我以为你要好好休息，养病，谁知道后来你竟然跟我说你要和大小姐结婚。）”
“……呵，然后你又丙左我镬甘嘅。（然后你又打了我一顿）”高彬仍然看着地板，笑笑。
“我都系果一刻先知你竟然完全唔记得左……佢，我真系，哎！唔知点讲（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你竟然完全忘记了……他！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陆秋一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很纠结，套着拳套去挠头，他当时真的是想一拳把高彬打昏过去，待他醒来就能恢复过来……
“……对唔住（对不起）……我……”
陆秋看着高彬，他不知道这一句道歉是对谁说的，现在回过头陆秋也明白，这个困局并不是谁做错事造成的，而且他也慢慢地觉得蒋世龙也很奇怪，虽说是保护计划但这么长时间渺无音讯的，有心的话打个电话发个信息总可以吧？难道细蒋生也将高彬忘记了？经过这么久，陆秋也想通了。如果高彬彻底忘记了的话，那就当作是他重新开始吧。但没想到高彬想起来了，那证明在他的心中那份感情的重量就算自己想忘也忘不了，所以当高彬找上自己他也觉得要帮就帮到底，他也想知道到底他俩是怎么了。
“其实系外边嘅尼段时间，我都有去打探下细蒋生嘅消息。（其实在外面这段时间，我也有打探过他的消息）”
高彬立刻抬头，眼睛也闪着光。
“我记得细蒋生，之前系美国果个话剧团，我去美国比赛嘅时候都有去搵过，不过剧团话佢并无返过去，只系话自己拍紧戏，拍完再联络佢地。（我记得细蒋生，之前在美国的那个话剧团，我去美国比赛的时候也去找过，不过剧团说他并没有回去，只是跟他们说自己会去拍戏，拍完再联络他们。）”
“拍戏？！”终于有进展！高彬的脑袋也开始活动起来，“我记得madam曾经话过会介绍佢俾个大导演史匹堡（我记得Madam曾经说过会介绍他给那个大导演斯皮尔伯格）……”
“剧团话佢无留低任何讯息，佢地都话有时啲大导演大制作为咗保密会困住部分演员拍晒先会放人。（剧团说他没留下任何信息，但他们说有的时候大导演大制作为了保密会要求部分演员拍完了才能离开）”
“咁，咁可以去check下大导演近排系咪有大动作，同埋，我都可以去问下madam（那可以去查一下大导演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我也可以问一下Madam）……”高彬立刻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陆秋看着高彬一秒前还是萎靡不振现在像打了鸡血，他觉得还是应该先打个预防针，“高彬……你，sure要搵到佢（你真的要找到他）？”
真的仿佛是打了鸡血，高彬瞬间明白了陆秋的含义，他笑笑：“既然我个脑都系要我记返起，咁就一于去到尽（既然我的脑子要我想起他，那就做到底）！”高彬手臂一伸揽着陆秋脖子，“无论佢变成点，我都要搵到佢，佢结咗婚生埋仔，我恭喜佢，佢做左大明星，我去搵佢签名，佢死左！我就去同佢装柱香（无论他变成怎么样，我都要找到他，他结婚生子了我恭喜他，他当了大明星我找他签名，我死了！我为他烧香）！”
陆秋一拳套甩到高彬脸上，“咁如果佢仲系一支冷嘅茄哩啡呢（那如果他还是一个单身跑龙套）？”
高彬随手接住拳套，脑子自嘲真是抑郁太久了净往乱七八糟的方向想，“咁我就趁自己乜都唔记得，打镬甘嘅佢（那我就趁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先揍他一顿）！”
陆秋掀一下嘴角，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咁真系要同你操下啦！点知佢系咪接左动作戏噶（那真的要陪你操练一下，谁知道他是不是接了动作戏）！”
“有道理喔！嚟！拳王帮我操喔！佢扮李小龙都死啦！（来！拳王陪我操练，他演李小龙也没法子了！）哈哈哈！”
“What are your guys talking about? I’ve heard your noices far~~~from the gate~”
“Hey William!! You’ve said that you knew the HongKong King of Thaiboxing? ”
“…...yeah,yeah, he was my, friend, when I was in Hongkong…...”
“Is it him? I’ve seen someone sent a photo with him on IG.” “Really him? So cute!”
“?!”
“Willim? Willim? Are you OK?”
“…...yeah, I’m fine…...Just saw someone familia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