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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的名字(二十六)
HANA 2020-11-16

 “Harold~I'm mback~”

“估唔到嚟到冰岛你都搵到男人同你一齐住。(没想到在冰岛你也找到男人一起住)”

“水姐?!”细伦吓得钥匙掉在地上,然后看见水姐的手下捆着一个一脸惊恐的人。“水姐,尼个我同事嚟噶咋,佢乜都唔知噶,你放左佢(他只是我同事,什么也不知道的,你放了他吧)……”

“嗯嗯~”水姐婀娜地走到Harold身边,踩着“恨天高”的脚踢了一下浑身发抖的人,“之前可能系乜都唔知嘅,不过好可惜,佢宜家乜都见到晒。(之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很可惜,现在什么都看到了。)”

“水姐!”细伦想向前,水姐的手下立刻拦住,“水姐!那!尼个系Madam Koo嘅线人嚟噶(他是Madam Koo的线人)!Madam Koo已经同尼边警局倾好晒,佢有咩三长两短,警察就会(Madam Koo已经和这边的警局打了招呼,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警察就会)……”

水姐走向细伦,涂着深红甲油的玉手一使劲扯过细伦的围巾,迫使他猫着腰,迫使他看着她双眼。超长的假睫毛和炭黑的眼线让那冷酷鄙夷的眼神更锋利。“你仲当自己系蒋世龙?仲以为尼度系你地头?仲谂住有差佬撑腰?(你还当自己是蒋世龙?还以为这里是你地盘?还想着有条子撑腰?)”

细伦想起曾经水姐也这样,扯过自己的领带,红唇调戏般咬住自己嘴唇,那双浓妆也掩盖不了的精明的能看穿人心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窘迫和鬼祟,还忍不住笑出声。那时的水姐确实魅力四射,说完全没感觉那真是骗人。

但现在……


俩人看准时机,从俩个手下的后面突袭,第一时间打掉他们的通讯设备。拳王秋将泰拳的精粹发挥极致,几下肘击击中他们的气门,对方立刻缴了械晕了过去。高彬将通讯设备一套给了陆秋一套自己戴上,还拿上了他们的枪。

“水姐可能停左啲车系果边树林,(水姐可能将车停在了那边的树林)”高彬指一指路上的轱辘痕迹,“你去搵下,我哋走唔走得甩就睇你了。(你去找找,逃不逃得掉就看你了)”

秋点点头,临走前回头:“返到香港,你两个唔请我饮返够本唔使旨意走啊(回到香港,你两个不请我喝足了别想走)!!”

高彬呆了一下,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讲过秋哥出到声随时奉陪嘛(说过秋哥发话随时奉陪)!而且今次,”高彬看了眼小屋,眼神笃定,“尼条友走唔甩,一铺过要佢找数(那家伙绝对走不掉!)!”


“……水姐,系我错,我唔应该呃你。(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骗你。)”细伦垂下眼,他是真心诚意要向水姐道歉。他知道水姐对自己有意思,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回应这份感情,但是为了任务,他决定暧昧着,适时利用她来帮自己。“你点对我都得,我求下你,放过佢(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求求你,放过他)……”细伦颓然地跪在水姐面前。

“我想你死。”水姐居高临下垂着眼睥睨着跟前颓缩成一团的人。“不过得你一个死系尼啲山卡拉嘅地方就太可惜了,(不过就你一个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太可惜了,)”水姐蹲下来,抬起细伦下巴,细伦无意识地抬起眼,“等我帮下你,带你最爱嘅人,垫你尸底。(让我帮帮你,带你最爱的人,为你垫背。)”看见细伦全脸刷白,表情崩溃,水姐满意地甩开手。

“……唔好,唔好,水姐,我求下你(不要,不要,水姐,求求你)……”细伦绝望了,水姐说得对,自己是什么?只是一个假戏真做完全违背专业操守的茄哩啡,只是一个断六亲隐姓埋名在荒凉小岛上的nobody,除了哀求,还能怎样?

“Madam,虽然细伦条桥(点子)……系荒谬啲(是挺荒谬),但系唔试过又点知work唔work呢(但是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喂!系咪真系得噶……哎!死就死啦!(这样到底行不行啊……哎!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又加戏?!今次又要点(这次又想怎样)!”那个一直无底线支持自己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佢都可以咁彻底信你,宜家你反而唔信你自己(他可以这样彻底地信你,现在你自己不信自己)?!

……对,张细伦!你避到嚟山卡拉系为左乜嘢(你躲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干嘛)!!醒啦!!开工啦!!

细伦突然抱紧水姐大腿:“水姐,水姐,你听我讲我贱命一条点死都无所谓但系我死之前我真系想做啲嘢补偿返俾你。(你听我说我贱命一条死了又能怎样但是我死之前我真的想做些什么补偿你。)”细伦这一出确实有点吓到了水姐,水姐示意手下别动。细伦明白水姐让自己往下说,他立刻七情上脸:“要水姐亲自来到尼啲山卡拉一定系有大镬嘢发生,我可以保证你地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离开尼度。(水姐您亲自来到鸟不拉屎的地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可以保证你平平安安离开。)”“一阵间会有船送一批workshop嘅equipment到专用码头,小弟我负责签收,workshop系可以免检嘅。(一会儿有船送一批设备过来我们工作室的专用码头,小弟我负责签收,而且我们工作室是免检的。)”“我可以叫只船送你地出公海,包保无人知。(我可以让船送你们到公海,绝对没人知道。)”

水姐甩开细伦的熊抱,踱步回到沙发坐下,“唔系‘你地’,系‘我地’。(不是‘你们’,是‘我们’。)”

细伦还想说什么,水姐的手下向水姐耳语,水姐听完,很得意地看着细伦:“原来有人送上门,唔使我搵得咁辛苦(那就不用我找得那么辛苦)。”细伦立刻明白了,煞白了脸想站起来,“水,水姐……”“扎实佢。(捆着他。)”一声令下,细伦双手已经被束带坤扎在背后,面向大门跪在水姐旁边。

叩叩叩。敲门声。

细伦心也颤抖了。……唔好,唔好……

“入嚟啦。(进来。)”

一个跟水姐手下穿着类似的戴着黑色毛线帽的黑衣人架着一个晕倒的人双臂,艰难的挪紧屋子。晕倒的人头耷拉着看不见样子,而黑衣人步履有点蹒跚样子也被身前的人挡着。

细伦一眼就认出了晕倒的人身上的那件机车外套,那件为自己挡过风遮过雨的温暖的外套。细伦的心抽搐着,……我已经好俾心机了,但系点解都仲系要你一次又一次受伤(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要你一次次地受伤)……“……彬,彬……”细伦眼眶迅速被泪水侵占,控住不住呢喃着。

“重到死!”黑衣人含糊地喊了声,细伦的耳朵攫取到些什么,尼把声?他看了眼黑衣人,黑衣人帽子扣得很低,鼻子以下被托着的人和外套领子挡住,只留下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像有感应似地在细伦看着它的同时也看了细伦一眼。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黑珍珠般的眼珠闪着星光,眨眼时习惯性地缩一下下眼睑,自己还曾经笑说这是被自己帅得闪瞎眼了。是因为太久没看到眼花了吗?是太想念的幻觉吗?是上一次在ICU祈求上天让这双美丽的眼睛能重新张开的回应吗?

这双黑珍珠下一次眨眼后眼神笃定地看着细伦双眼,半秒钟的时间,千言万语便顺着这秋波冲进细伦眼里直达大脑,细伦感觉自己大脑停止了思考,但是身体却被这个眼神带动了,细伦踉跄地跑到黑衣人跟前,隔着昏迷的人,细伦撑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那双黑珍珠,黑珍珠同样撑得大大的盯着细伦。

“高彬!”细伦盯着黑珍珠大喊着,黑珍珠的星光柔和下来,眼睑放松了,他在笑,这笑颜是藏在自己心底支撑着度过每一个寒夜的力量。

这黑珍珠的主人突然一放手,架着的人随机软趴趴地掉在地上,细伦顺着趴在了那人的脸上,眼睛闭上深吸一口气,然后硬是撑红了眼使出了舞台剧的功架:“高彬!你醒下!点解你咁傻!点解!!(你醒醒!为什么你这么傻!为什么!!!)”那要掀掉屋顶的嗓音迅速锁定了水姐以及身后两个手下的注意力,刚进门的黑衣人很自然地退到旁边,缓慢地接近水姐。

“高彬啊!!你唔系忘记左我了咩!!你系香港咪好咯!!你嚟尼度做乜嘢啊!!(你不是忘记我了吗!!你好好地在香港不行吗!!你来这里干嘛!!)高彬啊!!”细伦继续破着音大喊,眼泪都要喊出来了,“我咁辛苦匿到嚟冰岛!!就系为左你!!为咗大家!!你都同大妹结婚了!咁咪好咯!!点解仲要做咁多无谓嘢!!点解!!(我这这么辛苦躲到冰岛!!就是为了你!为了大家!你也和大妹结婚了!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为什么!!!)”水姐虽然觉得耳朵挺难受,但是看到面前的情景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心情大快,饶有兴致地看着细伦崩溃。

就在水姐沉浸在复仇的快感时,脑门儿上不知道什么时间被黑洞洞的枪管顶着。

“细伦……细伦,细伦!得啦(行了)!”穿成黑衣人的高彬眼睛一边死死地盯着依然淡定的水姐,双手持枪顶着水姐和后面的手下,嘴里大喊着让投入角色的细伦停下来。“去救你同事!”“好。”细伦喘着粗气跑到Harold跟前,手下红着眼要拔枪,高彬按下了指着手下的扳机:“你地水姐都未出声,几时到你做嘢啊。水姐,你话系咪?(你们水姐都没有吱声,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乱动。水姐,你说是不是?)”水姐没有动静,手下咬着牙放下了手。“掉晒啲枪出嚟。(把枪扔出来。)”手下都看着水姐,高彬按下指着水姐的扳机:“各位小学未毕业?听唔明我讲乜嘢?(各位小学没毕业?听不明白我说什么?)”水姐依然没有动静,手下们你眼看我眼,缓慢地讲武器都扔到地上。

“COME ON HAROLD!!”细伦跑过去用脚踢开那些枪,再用身体推着Harold,Harold挣扎着起来,俩人踉跄地跑去厨房找工具要解开手上的捆绑。

“高彬,真系睇漏眼(真是看走眼),”水姐沉默了一阵子,缓缓回头看着高彬,“陆秋呢?帮你睇水?定系,去搵我哋嘅车?(帮你把风?还是去找我们的车?)”

高彬笑了笑,“水姐真系临危不乱洞察秋毫,乜都睇通睇透。唔怪之得丧钟咁揽你,turbo直头自己做左只棋都未知。(水姐真是临危不惧洞察秋毫,看得通通透透的。难怪丧钟这么保你,turbo简直是做了棋子也不知道。)”他瞄一下厨房,两个正在手忙脚乱地背着手拿着剪刀去剪对方的束带。

水姐慢慢站起来,高彬眉头皱紧了,盯着她,枪口一直对着她。“我一个女人仔又无枪,唔使咁惊喔。(我一介女流又没有枪,需要这么害怕吗?)”

高彬笑了:“水姐真系识讲笑,你一个人就搞到伦敦班警察无晒符,仲遥控到去香港,唔睇你实啲我惊死左都唔知乜嘢事。(水姐真会说笑话,你一个人就搞得伦敦的警察无从入手,还要遥控香港,不好好看着你死了也不知道呢。)”

“哦?我一个人又做得几多嘢呢(我一个人又能干什么呢)~”水姐继续踱步走到柱子旁,高彬盯着她还在想着她说的什么意思,“突突突突突”一连串枪声响起,高彬立刻喊了出来:“细伦踎低(蹲下)!!!无人机!!!”

一轮扫射后屋内顿时一片混乱,在室内太难确认无人机的位置,而水姐的手下趁乱拿回了几把枪躲在沙发后向自己和厨房那边开枪,高彬精神紧绷,向水姐手下开了几枪,“细伦!!!你点啊(你咋了)!!细伦!!”水姐不知道躲哪儿去了,细伦没有回应,高彬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彬!!我无事(我没事)!”高彬立刻松了口气,趁着对方开枪的空隙快速跑到厨房,还没反应过来,细伦扑到自己身上,全身抖得像筛子但是仍然紧紧地抱紧自己。高彬的神情和手上都软了下来,他回抱着细伦,轻柔地扫着背:“喂……仲有人噶(还有人在啊)……”细伦贪婪地吸着耳背颈窝高彬的味道。是的,是这个味道,是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味道。

被细伦紧紧抱着的一刹那,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仿佛对自己说“就系佢!就系佢!(就是他!就是他!)”熟悉的肌肤相亲的触感还有对相互的气息的再接纳,这一切都一再向高彬确认自己和张细伦的纠葛。“乖,等你superhero打败晒啲坏人,你再以身相许啦(等你的superhero打倒所有坏人,你再以身相许吧)~”高彬很直觉地说出这句话,这就是以前自己会对他说的话吗?然后他看见细伦平复了些,抬起头,嘴角抽搐像是害怕又像是忍着笑,“几时变得咁肉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失忆嘅人系会性情大变噶嘛~(失忆嘛,就是性情大变啦。)”“变成咁,又唔错喔(变成这样,也不赖)~”

“Sorry to interrupt but 宜家唔系(现在不是) the right time 做尼啲(做这个)!”Harold被塞了满嘴狗粮再加上外面枪林弹雨,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俩人。

“你识广东话(你会粤语)?!”高彬看着Harold,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非常尴尬。

“呃……尼啲嘢留返之后再讲啦(这个留着出去了再说吧)……”细伦重入正题,“宜家点算(现在怎么办)?”

“估唔到水姐咁狼死系尼度都敢用无人机,(没想到水姐竟然敢在这儿用无人机)”高彬小心啲地看着厨房上的窗,并没有看到无人机,“求先有警察经过尼度附近,希望咁大动静佢地有留意到。(刚才有警察经过这里,希望这么大动静他们能听到。)”“你求先话果个码头,嚟尼度几远?(你刚才说的码头,理这儿多远?)”

“揸车半个钟。(开车半个小时。)”细伦回答,“但系我哋一出门口实变蜜蜂窦(但是我们一出门口一定变马蜂窝)……”又一阵的扫射,吓到细伦赶紧缩起来。

“听声音,外边应该只有一部无人机,(听声音,外面应该只有一台无人机)”高彬查看了一下弹夹,“只要引开佢(只要引开它)……”

“你想做乜嘢(你想干嘛)?!”细伦死拽着高彬。

高彬轻拍着细伦青筋暴现的手,“未等到你以身相许,我唔会咁快死嘅。(你还没有以身相许,我不会这么快死。)”高彬捧起细伦的脸:“信我。”然后轻轻地实实在在的印下一吻,“之前你孭起咁多,宜家到我孭起返你。(之前你背负了那么多,现在我背着你。)”

    “而且,我哋仲有backup。(而且,我们还有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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