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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dam？谂乜嘢谂到定晒（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高彬把文件夹在Madam面前晃了晃，带回了Madam的思绪。“……无，谂返之前四联帮……估唔到水姐竟然咁深藏不露（没想到水姐这么深藏不露）……”Madam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瞄着高彬，高彬正看着面前的资料，很平静的样子。

“高彬……”

“虽然水姐并无讲明‘批货’系咩嘢，但起码我哋就可以肯定佢同turbo有关系，仲极有可能操控住turbo甚至操控住长乐（虽然水姐并没有明说‘那批货’是什么，但起码肯定他和turbo有关，而且极有可能是控制了turbo甚至长乐）。”高彬看完资料，又走到白板前查看。

“……但系turbo系边呢（但是turbo在哪儿呢）？”Madam本想关心一下高彬，不过高彬一副完全没有在意水姐最后那几句话的样子，Madam也不再啰嗦，就顺着他先解决案子。“虽然提到围头，但系新界，元朗，粉岭，上水都有围村，咁大，点搵（虽然水姐说了‘围村’，但是新界元朗粉岭上水都有围村，范围那么大，怎么找）。”

“‘围头佬最讲义气’，姐系唔系亲戚就系兄弟（‘围村人最讲义气’，说明不是亲戚就是兄弟）。”高彬看着白板上纵横交错的线索和照片。高彬像醒悟到什么，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佢屋企有四个家姐，佢系九代单传（他有四个姐姐，他是九代单传）……”“尼度！佢仲有一个家姐无结婚，住系尼条村（这里！他还有一个姐姐没有结婚！就住在这条村！）！”

“但系我哋外人无论边个一入去一定打草惊蛇（但是我们外人进去的话一定打草惊蛇）。”

这时高彬打了电话，一会儿陈sir出现：“MADAM！彬sir！”

“陈sir系围村人？有次听到你讲电话（陈sir系围村人？之前听到你讲电话）~”高彬笑嘻嘻地搂住陈sir，陈sir一副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笑着：“呵……系啊，我阿嫲只系识围头话（我奶奶只会说围村话），所以……”

“会唔会咁啱，系尼条村（会不会这么巧，是这条村）？”高彬指着地图上的村名。

“唔系啊（不是）。”Madam眼里的希望之光迅速黯淡，对啊怎么可能那么巧……

“系隔离条村（是隔壁那条村）。”陈sir指着地图，“我哋两条村啲人关系好好噶！逢年过节都会围埋食盆菜（我们两条村关系很铁的！逢年过节都会一起吃盆菜）……”

“陈sir！”

“YES MADAM！”

“宜家有个机密又危险嘅任务！牵涉到我哋O记2组的名誉！涉及到相信持有枪械嘅危险分子！你有无信心完成任务！（现在有个机密又危险的任务！关乎我们2组的荣誉！涉及相信车友枪械的危险分子！你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Y…...ES MADAM！”

“relax~~Madam你咁吓人噶（Madam你怎么这样吓唬人）~~”高彬搂住陈sir，“你成日话想跟我学嘢，今次我哋就拍住上（你老说要跟我学习，这次我俩一起上）！”

“陈sir~自然啲~你只系返嚟探阿嫲姐（你只是回村探望你奶奶）~”高彬在帮陈sir做准备，陈sir紧张得手一直在搓衣服。“不……过，左右……隔离都知道我系差人喔（大伙儿都知道我是警察啊）……”

“差人都要吃饭，差人都要瞓觉。平时你返嚟，你啲街坊会唔会起晒‘刚’啊？（警察也要吃饭，警察也要睡觉。你平时回来，街坊邻里会防着你吗？）”高彬一边将监控设备隐藏好，一边看着陈sir，很真诚的样子，“而你今日嘅角色，就系平时嘅你，一个非常孝顺嫲嫲嘅好乖孙（你今天的角色，就是你自己，一个非常孝顺奶奶的乖孙子）。”看着陈sir开始释怀的样子，高彬拍拍他，“外加，顺路周围行下，同啲街坊吹下水（顺路地，和邻里们聊聊天）。”

“我系我，我只系我（我是我，我只是我）……”有了高彬的鼓励，陈sir不断给自己暗示，深呼吸一口，冲出车外，走向自家围村。

高彬戴上耳机，Madam坐过来：“就咁样？枪到唔带？咁佢见到turbo佢哋点算（就这样？枪也不拿？碰到turbo怎么办？）。”

“边有人探阿嫲仲陀枪噶（回村探望奶奶怎么会拿枪呢）。”高彬看着监控，他们在陈sir外套上别上了针孔镜头，陈sir一到村口，村民就热情地用围村话和他打招呼。“陈sir只系去确认turbo系边，turbo自己知自己事应该唔会轻易出门，无咁易见到嘅（陈sir只是确认一下turbo在哪儿，turbo也不会轻易出门的，不会那么容易碰到的）。”

陈sir和嫲嫲寒暄完，嫲嫲说家里陈皮吃完了，要去隔壁村买。陈sir自告奋勇出去了。

“自然啲，你系一个帮嫲嫲买陈皮嘅乖孙（自然一点，你只是一个帮奶奶买陈皮的乖孙子）~~”高彬再次替陈sir打气。

在熟悉的环境走着，陈sir也放松下来，一边和村民寒暄一边四周观察环境。

“有无发现乜嘢（有什么发现嘛）？”

“……无乜特别（没啥特别）……咦？”陈sir看见不远处一幢村屋，外墙上挂着一个信号接收器。“我谂啲公公婆婆应该唔会用到啲咁先进嘅嘢（我想大爷大妈们应该不会用这么先进的东西）。”

“醒目！”

陈sir悄悄拐进村屋的侧面窄窄的巷子里，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都是围村话。

“佢哋系度讲乜嘢（他们说什么）？”

“……尼旧嘢可以收到全世界嘅咩咩信号（这东西可以收到全世界的什么什么信号）？”陈sir捏着嗓子，然后又换了低沉的嗓子：“你识乜啊，去买饭盒返嚟啦，女人之家饭都唔识煮唔怪得要摄灶罅（你懂啥，赶紧去买饭盒，身为女人饭也不会煮活该变老姑婆）。”又吊起嗓子：“#&@%！！你只扑街仔咁同我讲嘢（你这操蛋小子这样和我说话）！……”

“啊陈sir，你将你听到嘅意思讲出来就得啦，唔使cosplay啦！（陈sir，你将你听到的意思说出来就可以了，不用角色扮演了）”Madam受不了一把抢过唛，“仲有，粗口自动忽略啦（还有，粗话自动忽略啊）！”

高彬拿回唛：“陈sir very good！”Madam立刻瞪着高彬。高彬继续让Madam冷静，继续对陈sir说：“你意思系一男一女，听你语气，似系兄妹或者姐弟。你继续cosplay。”

“哦。”陈sir继续听着，突然呆住了。

“陈sir？陈sir？”大家紧张起来。

“个男人接左个电话，然后话，（那男的接了个电话，然后说）”陈sir咽了口水，“话，今晚收到啲货同架撑，要帮水姐搞掂个死差佬个契家婆，佢话顺路搞掂埋件死差佬（说，今晚收到货和家伙后，要帮水姐解决掉那个警察的姘头，顺便解决掉那警察）……”“上次咁都死唔去，今次一铺收佢皮（上次那样都死不去，这次一定要他死翘翘）。”

千霞！高彬的心立刻悬起来，这时电话响起。

“高彬！二妹！佢……”

吩咐了陈sir将摄像头摆在turbo家后就先撤回来。自己立刻飞往医院。

“千霞！二妹做乜（二妹怎么了）？”高彬气喘吁吁赶到病房，看到千霞和舅舅。

“求先二妹放工嘅时候行过一个花坛，咁啱果棵大王椰子有条枯叶跌左落嚟，打正二妹（刚才二妹放工的时候路过一个花坛，刚好旁边的大王椰子树上一大条枯叶掉了下来，打到二妹）……”千霞神色紧张。

“又会咁黑仔都有（怎么那么倒霉）……”舅舅摸着光头，一脸担心。

……咁啱（这么巧）？高彬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抓起千霞的手：“咁医生点讲（医生怎么说）？”

“医生话二妹脑震荡，不过唔严重，膊头同手臂擦伤，要观察一晚（医生说二妹脑震荡，不过不严重，肩膀和手臂擦伤，要观察一晚）……”

“无事嘅，无事嘅（没事儿，没事儿）。”高彬很自然地一把抱过千霞肩膀。强健的臂弯总是能给自己及时的支持和安慰，高彬……

“嗯。唔好意思一心急就俾左电话你。无，阻住你吗。（不好意思心一急就打电话给你，你在忙吗）”千霞咬咬牙，轻轻推开高彬，高彬也立刻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无，我系差馆都准备收工了（没，我也准备在警局走了）……”

送走了舅舅，高彬继续陪千霞坐在病房外。

“点解你会俾电话我（为什么你会打电话给我）？”高彬意识到表达错了，“我意思系（我意思是）……”

“我觉得有人跟踪我哋（我觉得有人跟踪我们）。”千霞皱着眉，“不过我无收到乜嘢恐吓之类，都睇唔到乜嘢，只系，一种感觉（不过也没收到恐吓信什么的，也只是一种感觉）。”“我觉得二妹今次可能唔系意外。”

“……对唔住。”高彬垂下眼，“今日搵到长乐turbo，偷听到佢话要对付你。（今天找到了长乐turbo，偷听到说他要对付你。）”

千霞笑笑，“系佢要对付我姐又唔系你。做乜讲对唔住（是他要对付我又不是你，干嘛说对不起）。”“睇嚟都要请返陆秋做保镖先得（看来要请陆秋做保镖才行）~”

“我地警方会24小时保护你地。”高彬看着千霞。“听晚等我地捉到turbo，就无事了。（明晚等我们抓住turbo就没事儿了）”

“不过，你话turbo想对付我，咁点解要搞二妹（你说turbo要对付我，干嘛要先搞二妹）？”

高彬看着地面，“可能因为，伤害对方重要嘅人，更加令对方痛苦。（伤害对方重要的人，更加令对方痛苦）”

叮。

睡眼惺忪的细伦拿过手机打开信息。几张连续的抓拍照片。

二妹！！！细伦整个人弹起来，心跳到嗓子眼。

“我已经乜都无做点解你仲要咁（我已经什么都没干你干嘛还要这样）！！！”愤怒，无助，绝望，细伦飞速地发去信息，如果文字是子弹，他只希望能将对方打爆。

“只系提醒下你，意外话嚟就嚟（只是提醒你一下，意外说来就来）。”

无处发泄，细伦一拳头砸到墙壁上，血立刻印在墙上。二妹……对唔住……

警员来到病房后，高彬先送千霞回家，再去了趟那棵树所在地，回去围村外的监视车已是晚上。

 “二小姐无事啊嘛（二小姐没事儿吧）？”Madam问。

“无事，意外。”高彬打开手机，“不过好奇怪，果支枯叶嘅断口有啲好似烧焦左嘅痕迹（那支枯叶的断口有点烧焦的痕迹）。”

“？咁高，又系开阔地方，点去烧呢（那么高，附近也很开阔，怎么爬上去烧）？”Madam不解，“附近有无CCTV？”

“嗯，影到啲有意思嘅（拍到有意思的画面）。”高彬刷到刚刚截回来的视频，“有班人咁啱系度玩无人机，有6个人，不过影到7部机（有些人刚还在附近玩无人机，6个人但是天上有7部无人机）。”

“？！影唔影到无人机嘅牌子（有没有拍到无人机的牌子）？？”

“太远了，不过，影到一部，就系树枝跌落嚟之前有十几秒都停系半空。（拍到有一部，在树枝掉下来之前十几秒都悬在半空没动）”

“又系无人机！”Madam焦灼，案子好像比自己想象的复杂。“点解水姐要对付蒋千霞？又系边个要对付蒋千瑜？到底水姐讲嘅‘货’系指乜嘢？点解要turbo潜系香港？（为什么水姐要对付蒋千霞？谁要对付蒋千瑜？到底水姐的‘货’是什么？为什么要turbo一直留在香港？）啊啊啊！！”

“捉到人，先问到答案。”高彬手撑下巴，“turbo有乜动静？”

“暂时无。已经知会左大sir同call左backup（暂时没有动静。已经知会了大sir以及叫了支援）。”

此时，屋内人对话响起。“陈sir！佢地讲乜（他们说什么）！”

“佢哋要出发了（他们要出发啦）！”

“！！全世界standby！！”

这次警方布控充足，加上turbo自以为没人知道他还在香港掉以轻心，完全没有留意周遭环境，就在turbo来到偏僻的沙滩边接货的时候，被警方人赃并获。

“SIR！”审讯中，大sir来视察：“嗯。turbo有无讲乜嘢（turbo有无讲啲乜嘢）。”

Madam双眼放光：“本来好口硬，不过我哋播左姚清水嘅偷听片段俾佢，佢就嬲到震，将姚清水点样联络佢点样散啲蓝冰俾佢全部讲晒出嚟（本来挺嘴硬，不过我们播了姚清水的窃听片段给他，他就发狂了，将姚清水怎样联络他怎样运蓝冰给他，全部都说了）。”

“GOOD JOB！我哋会将消息发俾伦敦警方，俾佢哋跟进（我们会将消息发给伦敦方，让他们继续跟进）。”

“死八婆！”turbo交代一切后，还对刚才听到姚清水怎么数落嘲笑自己，还有打算怎么让自己为她背锅，气得不行，对桌椅拳打脚踢。

“我哋会帮你向法官求情（我们会帮你向法官求情）……”陈sir按照程序说着。

“死差佬！我唔系帮你！我只系要只死八婆扑街！（我不是帮你！我只是要那娘们不得好死）”

高彬示意监控关掉，向前靠着桌子：“咁你想唔想佢扑直（那你要不要看她永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