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以后会重新分p）

4.11 蝴蝶翅膀

珂有些倦了，蜷在田杰的身边，但还不想入睡。

“珂，你想不想看你的记忆体？”

“好。”

田杰起身去拿外套里面的记忆体薄片，他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手心，拿给珂看。“你看，这就是我从海马回偷出来的，属于你的记忆体。”

“看起来好轻。”

“是啊，好像透明的蝴蝶翅膀。”

“一个人的全部记忆，居然能存在这样一个薄薄的记忆体里面，好像风一吹，就飘走了。”

“珂，我会找到方法，把记忆还给你。”

4.12 报告筛查员

两天过去了，小袁还是没听到预防司抓捕田杰和三号端口的消息。

他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蹊跷乃至离谱，他们得躲到哪里去，才能逃离预防司布下的天罗地网啊。他听说pi手下的调查人员一直在找他们的行踪，竟然也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没看出来田杰反侦察能力这么强，如果真是这么强的话，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告筛查员啊。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帮助田杰，从一开始直到现在。

他决定再去找一次壳总。

4.13 巨兽

这两天里，珂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他已经可以自主活动了，不过还是惧怕水，洗澡的时候需要田杰陪着。残影依然会不时出现他的眼前，不过每一次田杰都能及时赶来安抚他。

但是这平静的日子越长，田杰就感到越慌张，仿佛远处有个看不见的巨兽正在逐渐靠近。

而且，珂的记忆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他也依然为此感到苦恼。

晚餐的时候，田杰终于鼓起勇气，和纹身师父子讲，他们打算离开，去寻找给珂找回的记忆的方法。

“你疯了？你们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中年纹身师放下了叉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有种预感，他们快要找到我们了。我不想连累你们。”

“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小看我们的战斗力吗？”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最坏的情况，他们最终找到了我们，我想他们也不会伤害珂。”也许他会被重新放回“杏仁核”里面，田杰想到这里心就很痛，“但你们要是抵抗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4.14 拖延进度

phage知道他不能够再拖延进度了。再拖下去，i手下的其他人也会很快查到田杰的行踪。

他把缩小后的最终范围发给i，i欣喜若狂，立刻派人前去抓捕。

phage估计，i的人最晚明天早上就会找到田杰所在的农场了。

田杰啊，你最好已经意识到你们又要开始逃命了。

4.15 贩卖记忆

纹身师本不想告诉田杰，可以读取记忆体的地方，但不忍心看他像个盲头苍蝇一样乱撞。

“黑市？”田杰忽然间看到了希望。

“对，距离这里8小时车程的N城市中心，地下城里面有一个黑市，里面贩卖一切你能想象到的东西。”

“连记忆体都可以被买卖吗？”

“只要有人想买，就一定有人会卖。”纹身师盯着田杰的眼睛说。

田杰立刻明白了，记忆背后潜在的巨大财富，催生了这流动的市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有设备可以读取记忆体。”

“这是目前我唯一知道不需要身份验证，有记忆体读取设备的地方。”

“我懂了。”

“在那里，你们将会见识到一切事物的险恶。祝你们好运。”

4.16 原始侧写

“壳总，你这里的夜景有点意思。”小袁站在玻璃墙前，视线穿过雾气，试图分析几幢外形相似的公寓楼上霓虹灯闪烁的规律。

“你最近来找我有点频繁啊。”壳总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冰水。

“嗯，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还是和预防司发生的那件事有关？”

“先不讨论田杰如何进入“杏仁核”，又是如何从南翼逃脱的。我现在奇怪的是，为什么预防司还没追查到他们的行踪。”

“田杰很聪明，他身上没有携带能够连接网络或者被定位的设备。所以也可以预计到，他会选择了一个隔绝的地方落脚。”

“可是…抓预谋犯罪者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吧。”

“嗯，这种情况下，可以用一些预测人物行动线的技术手段来缩小搜查范围。”

“听起来是非常原始的方法啊。”

“确实。是从近一个世纪前的心理侧写和地理侧写发展而来的。”

“所以你不觉得有人在帮他们隐瞒行踪吗？”小袁突然问。

壳总抬了抬眉毛，“何以见得？”

“一种直觉。不然花的时间真的有点太长了。”

“pi手下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全都是废物。”

4.17 黑色头发

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田杰拿出之前拜托纹身师买到的染发剂。

他一直担心珂的一头金发太过显眼，既然他们马上要转移了，这一头金发一来容易被预防司的人锁定，二来在黑市也容易被盯上。

指尖拨开头发的时候，他才发现珂的发根处长出了一小节黑色的头发。

原来他本来的头发就是黑色的。

4.18 临行前夜

他们躺在床上，凝视着眼前的黑暗。

今夜过后，一切注定会改变。

田杰抚摸着珂的头发，这段偷来的宁静的日子总是要结束的。此时主动去结束它，也许会让他们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未知。

“珂，你怕吗？”田杰更多的是在问他自己。

“我不怕，至少我们知道要去哪里。”

“是啊。在确定了要去地下城后，我反而平静下来了。但是我有个疑问，如果一个人把前期的记忆卖掉，那么以这段记忆为基础的那部分后期记忆，是不是也会随之消失。如果一个人植入了前期的记忆，那么他后面的记忆，是不是也会随之改变。”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测，总有些东西是不变的。”

4.19 出发

他们在天亮前出发。走之前，中年纹身师给了田杰一个大背包，里面有一些可能会用到的工具和现金。

田杰本不想收下那钱，纹身师却坚持：“收下吧。不确定能不能用上，但是能用上就是最好的情况。”

他们走进车库。摩托车已经被保养好，应该能应付这7，8个小时的车程。

田杰扶珂坐上了摩托后座，自己也骑上摩托，把背包放在双腿之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老纹身师和面前的中年纹身师。

“那，我们走了。”

“再见。”

4.20 扑空

“phage，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人快把你说的那个区域给翻过来了，也没找到田杰他们。”中午的时候，i发来一条消息。

“他们可能已经转移了。”

“继续给我查，动用你所有的能力。”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