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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山放飞小记
留园一隅 2022-05-24

原创作者:周  湧

       近日疫情肆虐,倡导居家静默。原本在今春有个约,那时,可在三月的桃梨树下赏花雅聚,笑谈防疫与健康的学问。可惜,这一桃月之约却被无情的疫情所掩埋了。于是,居家撸猫,居家养花,成了你一种无奈的时尚生活。窗外,虽有百花四野遍开,可你也只能借着排队做核酸的间隙,偷赏家门前几棵海棠花绽放。

       今夏小满之日,我们已经熬过了一个压抑的春,迎来了一个疫情缓解的夏,学生又可在课堂里书读了。初夏,虽然到了“映水黄梅多半老,邻家蚕熟麦秋天。”(《小满》元·元淮)的麦收季节,但是,我们还得感谢苍天,此刻还了我们一个迟到的约。

       这个诱人的约听上去并不远,就在姑苏城外的西郊,那里有一座何山,山脚下有一处可以放飞心情的“枫桥书院”,我们迟到的雅集,就约在那个典雅的书院里。

(网友提供照片。)

       何山,因何求何点两兄弟而得名。此山据近代李根源先生的考证:为“齐太子洗马何求何点葬此”之山。李氏之考自然来自古籍,较为严谨,可信度亦较高,值得当代文人雅士细品,推敲。

       何求何点,吴郡隐士,再加上其三弟何胤,被合称为“何氏三高”,此三人均为南朝梁时名士,高隐。

       何山,古称鹤阜山。读何山,必先解读何氏兄弟。

(网友提供照片。)

       为追何氏,翻查了《二十五史·梁书》列传第四十五——何点,及其它相关史料后方知:何点(437-504年),字子晳,号“通隐”,庐江郡灊县(今安徽省霍山县)人。南朝梁时期名士,刘宋司空何尚之的孙子,宜都太守何铄的儿子。但是,此唐人姚思廉所撰的“何点”列传上并不见有关于“鹤阜山”的记载。何家世代多信佛,隐居地也多于寺庙有关,“梁书”上也明确记载了何点“隐居吴郡虎(武)丘山”。可惜,何点列传上虽然有天监三年,梁武帝“下诏”厚葬他的记载,但是,却没有记载安葬地点。这也为后人考证何点墓地及何山历史等问题留下了一点遗憾。

       再说何求(433-489年),《二十五史·南史》列传第二十——何求(列传)上也是记载了“亦隐居吴郡虎丘山”的字样。从隐居角度讲,何求是后于其弟何点到虎丘山隐居的。他到虎丘前,列传上说,曾经隐居在吴地的波若寺,临时寄住过南涧寺。此传所载的吴地范围或更广,有兴趣深挖者,可参阅《二十五史·南史》列传卷三十——何尚之,以求解惑。此何尚之列传中可能会有更多的关于何家记载,什么护法居士何尚之,波若寺,及何家祖坟地西山等诸多历史信息及史料均有记录,我在此不再赘述。

       历史有时就如几页纸,一瞬间可以翻过几千年。

       2022年的小满日,历史已被从何山“枫桥书院”里传来的无忧鼓的音乐声所覆盖了。十几个正沉浸在无忧鼓空灵声中的“文人雅士”,他们暂时遗忘了何山上厚土之下的齐太子洗马何求何点,只求无忧鼓声能带走近日缠绕在身边那股讨厌的晦气。且希望这悠远的无忧鼓声,能飘到山间的竹林中,再换回几缕,可以让人无忧无虑,自由呼吸的新鲜空气。

       今天,确实是一个幸运日,这悠悠的无忧鼓声,不仅给我们唤来了山中竹林间的新鲜空气,还为我们唤来了那位期待已久的医学博士——陆志方先生。他或许不光为我们带来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还会为我们带来期待中的健康和快乐,以及那种可以战胜病魔与瘟疫的信心。

       陆志方博士自然是今日雅聚的主角。人们在疫情缓解之时,特别想关注一下自己与家人的健康。而他今天分享的主体也正好是“健康管理与医疗”,这个主体恰好掐中了人们内心需求的主脉。

(听讲。网友提供照片。)

       陆志方博士本科毕业于广州第一军医大学,曾经是一名军医。说来也巧,我恰好是出身在沧浪亭畔的军医之家,生来对军医不设防,求医问药,如有军医在诊,心里自然十分踏实。这回,通过聆听陆志方博士的健康与医学的分享,以及空闲时与他短暂的交流,感觉这位医学博士身上确实保留和弘扬了许多中国军医的传统美德。

       其实,陆志方博士所分享的一些故事我也早有所闻。上世纪八十年代,家父在镇江359医院工作。有一次,美国一队颌面外科专家来中国交流,他们到了南京军区站时,军区卫生部把这批来交流的专家放在了359医院。近代中国的颌面外科技术虽然由美国传入,家父所读的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前南京中央大学医学院)口腔系的老师多数都有留美求学的经历。但是,中国外科军医的经历正如陆志方博士所说,临床锻炼的机会特别多。而我的父亲,他从1959年开始就独立在苏州100医院里开展颌面部外科手术了(当初科室就他一个是学颌面外科的)。到了文革武斗时期,地方医院的医学专家几乎都被关进了“牛棚”或下放,医院也被迫关门歇业。而此时,因武斗造成的颌面部的创伤却陡然多了起来,那时,苏州地区唯一一所可以开展颌面部手术的部队医院也瞬刻忙碌了起来。后来,军区部队医院调整,家父调往了镇江。改革开放初期的镇江地区,颌面部的车祸,猎枪创伤,癌症病变等手术特别多,故此手术机会也多。而那些美国专家团队,在看完我父亲左右手可以同时开工的精湛外科手术后赞口不绝,纷纷暗地里表示,这种手术水平起码可以当他们这批美国颌面外科专家的领队了。

(100医院军医在教授西山社员识别草药。照片中的一军医提供。)  

       等这批美国专家离开镇江后,我父亲才了解到,在美国,你只要能独自完成三台某一类的颌面外科手术的,并独立写完相关手术论文后,你就可以有资格申请这方面的医学“专家”了。而在中国,外科军医有时每周就有机会做三台近似的颌面外科手术了,但是,你如果不到一定的资历,连提主治或提副高的机会都没有。在中国,只有副高以上的人才可称为专家。再说,南京军区敢把美国颌面外科的交流团安排在359医院来,也是做了精心准备的,因为我父亲他独特的左右手同时开工的手术技术,早已被录成影像,并作为南京军区军医学校,以及安徽大学,泰州卫校,南京口腔医院等多个院校,医院的教学片了。而他的母校,在文革后的人才断层期,他经过几个教授同学的强烈推荐,也早已把他聘请为四军大教学(实习)医院的教授,和硕士生导师了。

(父亲的四军大毕业证。)

       这是听陆志方博士演说之时所引发的一段联想。当然,陆博士的演说联想点很多,如,宋代推行的程朱理学制约了中医解剖学,中医外科手术学,中医麻醉医学等诸多医学领域的发展。这个结论是有科学依据的,体制的缺陷其实不但制约了中国自然科学的发展,也制约了中国人文科学的发展,使得中国社会进步的脚步放慢,并且远远落后于文艺复兴以后的西方发达国家了。

       陆志方博士紧凑的演说听上去自然很是过瘾。但是,我们的雅集活动还有一刻“放松时间”。这个休息里段有好吃的,但如果按照陆博士的话来说,吃食物时,其实你的胃并没有得到休息。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胃的呼唤还是非常诱人的。这次胃的反射,或源于约会之前。那天,群里小才女夏雪问起苏州乌米饭的事情,我算是夏雪的粉丝与文友,故被夏雪点名问了这个冷门的问题。我家乌米饭难得一吃,平日在外吃它的经验也不多。此前,虽有宜兴亲眷作为宜兴特产送了一点,但常被家人当成宝贝,舍不得单煮,只是混搭于粥中,以示享用过了稀罕的乌米。谁知,群里的尤文华老师家常食乌米饭,并知苏州的乌米饭与宜兴同源,口味也为上佳。接着,尤老师还在群里宣布,有机会可以请群友们品尝乌米饭。她这一宣布,搞得正在思想粥中乌米滋味的我口水直流,为了这口难得一品的乌米饭,哪怕我要做好防疫,克服轻微的疫情风险,也要赶到何山“枫桥书院”里去尝一口苏州味道的乌米饭。

       吃完这一口家乡口味的乌米饭,果然精神也来了许多,脚下也生出了爬何山的力量来了。

       何山,虽然成名于“南朝四百八十寺”的南朝,可惜“多少楼台”已被沉没在“烟雨中”了。如今的何山,或许是回归到了南朝前的本真鹤阜山上了。全山以鹤为题,移步换景,设立了多处以鹤命名的“亭台楼阁”,加之新近(1994年)迁入山里的“何山道院”,再伴上桂花林,香樟园,栗树坡,梅花坞,江南竹林等,俨然成了一处道教圣地。

(何山道院及牌坊。网友提供照片。)

       其实,爬何山还是最容易想到何点,何点虽信佛,但他也不排除道。《二十五史·梁书》列传第四十五——何点上记载:“何点年轻时曾经患有渴痢病,多年都未治愈。后来何点在吴中石佛寺建立讲坛,他曾在讲经的地方午睡,梦见一个形貌特别的道人交给自己一掬丸药,他在梦中把丸药吞服了下去,从此以后病就痊愈了。当时人认为这是何点淳厚的德行带来的福佑。”(白话译文)可见,信佛的何点也是相信道医的。

       说到何点与道医,一时间宛如又回到了刚才山脚下的“枫桥书院”,想到了陆志方博士所提到的中医。中医乃为现在的统称,古书上则常有区分,如分别称儒医,道医,佛医等。后来或许把苗医,蒙医,藏医,壮医等少数民族医学也纳入中医领域了,中医的概念也有所扩大。但东医是否属于中医范围还是有待斟酌。我有一外曾祖刘福荣,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已经39岁的他在日本“明治大学”法学系获得学士学位后毕业。他在留学的课余时间还选学了东医(清末家谱上这样说)。这个东医技术直到他从民国河南省高等法院退休后才派上了用处。他退休后是利用退休金和平日所积攒下的钱,在他退休前从事法院工作的河南武安县(今划给了河北),开设了一家东医诊所。这样他到了六十岁,也算是学有所用了,开始了他热衷的为民医病给药的“新”工作。据说,坚持开了十年多诊所的他,也确实我自己赚来了一点养老钱。

       中医源于自然,源于生活,有时也算是生活中的“养身”经验不断积累的成果。说到经验,其实聪明的动物也在积累和传授自己的医养经验。我特别喜欢养流浪猫,也喜欢看“动物世界”。机灵的猫也会给自己找些青草来“治病”的,它吞下这些草药后,或有助于它的消化,也或可以为它治病养身。狗也一样,它也常会寻草药为自己治病。聪明的猴子就更不用说了,哪种树叶或果实可以治病,猴群里的老猴子是一清二楚的。猴子也这个地球上生活、繁衍了上万年了。同样,它们也要面对族群中常见的疾病威胁,所以,猴群里至少是猴王,或者老猴子必须学会找药治病,以拯救自己的族群。

       求生的力量有时是可怕的,包括病毒,细菌,有的已经与人类共存了几千年了,它们也要活命,也需繁衍。所以它们必须挣扎地活下去。

       植物更是如此,譬如,今日在何山上遇见的那棵被誉为“何山清、奇、古、怪”的榔榆树(微信识别),她被雷拦腰劈断,主干倒伏,而她的枝干却牢牢地撑在了地里。虽然她的形状是歪着,斜着,或躺着的,但她还照样活着,且年年枝枯叶落,顽强地生存,并期待着繁生她的后代。

(何山清奇古怪局部照。)

       正如陆志方博士所说,健康生活也需要力量和良好的心态。我想,好医者更是一位好的心理学家,老一代的医者在使用听诊器时,总是先要把听筒在自己身体上焐热了,再去听病人的心跳或呼吸,这就是医者对患者的心理关怀,也是患者一种求生力量的重要源泉。

       我们需要生,为了再次在竹风吹拂的何山上放飞自己,我们需要对自己的身体和健康进行科学管理。从这一点上说,我真心要感谢这位曾经是军医的陆志方博士了,今天,他或许为我打开了一扇科学生存的门。门外徐徐的清风,空灵鼓的禅音,竹林间的鸟鸣,及一切自然与和谐的能量,正缓缓地向我健康的心灵袭来,使我身心沸腾,积极向上地活着。

 

             原创作者周湧于何山枫桥书院落笔,隔夜于留园一隅收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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