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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隼鹰羽 2021-09-25

                                                          海靛

阳光裹挟着小雨倾洒在沙滩上,灿烂的雨滴晶莹剔透。一个椰子轻轻地撞在沙子上,滚到了海靛的爪子下。她捡起椰子,回想起了念力测试的那一天。她十分欣慰地发现自己很普通,没有可怕的魔法潜伏在她的爪子上。

但比起这个,她发现自己的小龙也没有念力之后,她焦虑的心更加踏实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清池尖叫道。这只绿色小龙在浪花中生气地跺着爪子。“我就是逮不住!我永远也抓不住它!海鱼都是一群笨蛋!

“记得要耐心了吗?”海靛轻轻拍拍她的脑袋。“你必须一直等着,等着,继续等待,然后扑上去。”

我就~~~是那样做的!”她叫嚷道。“我等啊等然后就扑上上去,它就跑了啊啊啊啊。

“啊,那这是你的错了,”海靛说。“你还忘了一个继续等待。”

清池一下子停止了嚎啕。这只小龙歪了歪头,像在寻思这什么。“哦,”她说。“对啊,我还真忘了。好吧,海鱼!这一次我抓的到你了。”

她跑了一路溅了一路水花,跳过螃蟹,把她兄弟们挖的洞用沙子给填满了。

“啊啊!”科贝对她大叫道。“把你那笨脚爪拿开!”

“它们不笨!”清池回敬道。“这才叫笨!”她学着一只头昏眼花大象的样子把脚爪踏进沙子里,科贝旁的沙子一下子陷了进去。

又是一系列愤怒的尖叫声后,海靛感觉到法顿正在自己身后的沙子上步履维艰。她转身张开翅膀与他依偎在一起,就像平时那样,她感觉就像扎根于此,可以一同与他缠绵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

“我觉得,”她说,“我们用她的名字来纪念清瞳有点不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清池又开始吼叫了,这一次她窜入水中,生气地在水中翻腾着。“这个弟弟简直就是海藻脸!”海靛将脑袋埋在法顿的脖子上,将笑容隐藏起来。

“也许长大之后她能文静一些,”法顿说。“就像你一样。”

“请你再说一次?”海靛说。“我?我一直很文静。”

“于是我的脑袋里就浮现出了你那么小的时候那么一些大吵大叫的场景了,”他开始笑道。“还记得我最后一次在早餐上吃大马哈鱼时的场面吗?”

“你可不是吃这么简单!”她喊道。“你吃完还到处显摆!被扔到锦鲤池塘里真是便宜你了。”

科贝和和清池现在已经扭打在了一起,应该说实在沙子里打架。一旁的涟漪探出自己的洞穴,突然发现他们的动静居然比自己的大,表示不服地扑向他的哥哥姐姐。

你在干什么?”清池对他大叫道。“快起来!

“我爱~~~你们~~~~”涟漪说着将口鼻埋在他们脸上。团团从他身后的洞穴里费力地爬出来,也跳到了一堆小龙身上。

“啊啊啊!恶心死了!”科贝摆了摆翅膀意图起来。“涟漪!你要压死我了!爸爸救我!

“都别再玩叠罗汉了,”法顿没有动身。

涟漪才是罪魁祸首!”清池吼道。

“如果你们从沙坑里出来我就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海靛说。

三只小龙立马一个一个跳起身,蹦跳着跑到父母爪前。团团还正开心地盘在涟漪的脑袋上。

“再和我们讲讲海翼国吧!”清池哀求道。“那些皇宫!”

“就跟这些差不多,”法顿说着对着周围的岛屿甩甩尾巴。“也许等你们长大之后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等到一位不知道法顿对珠儿的承诺的新女王登基之后,海靛心想。他们所在的岛屿在庇利亚的南部沿海地区,有雨林作为庇护,所以他们通常每隔一两个月就会造访雨翼国,和那里的雨翼龙交易,顺便打探消息。他们已经知道夜翼龙全部消失了,没有龙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段时间里到处都有黯逐的消息,但随后便渐渐消失了。清瞳肯定是成功了,但海靛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清瞳又去了什么地方。

沃尔夫和狮鱼肯定是回到海翼国了,因为他们仍然相信海靛离开了法顿。珠儿女王也许会认为海靛和法顿都已经死了,或是法顿跟着夜翼龙逃跑了。她不需要知道他们还活着,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海靛花了很长时间才让法顿回心转意,让他觉得他们的幸福并不是建立在其他龙的痛苦之上的,他根本也不是蠢蠢欲动的怪物,而且他不是造成这一切坏事的龙,这本来也不是他的错误,他不应该这样一直惩罚自己。

“我想听听你和妈妈的故事,”涟漪说。团团蜷伏在他的脖上,心满意足地转着触手。“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的事情。”

“哦,我们表现良好,”法顿庄重地说。“我们绝对,绝对不会淘气。”

当我们还是小龙嘛?”清池用尾巴拍了拍他。“你怎么也这样啊?”

“好吧,”法顿说。“好吧,你妈妈有时候也许是这样。”海靛用尾巴抽了法顿一下,他对着她笑笑。

“妈妈,”科贝说,“你听说过坏家伙的故事吗?”

海靛和法顿交换了个眼神,她奇怪地颤了一下,仿佛有龙游过了她未来的坟墓之上。[1]

“你要知道他们哪些方面?”法顿问。

“比如,他们怎么变成那样的?”科贝说着戳了戳一块浮木。“为什么他们要做坏事?”

“呃,”法顿缓慢地说。“有很多方式,也有很多原因。有时候是因为他们太过伤心,愤怒。一些龙力量过于强大便会成为坏家伙。”

“而有一些就是天生坏,”海靛说着将尾巴缠上法顿的。如果还有一件事情能让她相信法顿的灵魂是完整的,那就是他内在过多的善良了,这让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信天翁或黯逐。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有时候…有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坏蛋,”法顿继续阿道。“他们觉得他们做的事情是正义的。”

“哦,”科贝说。“那谁来决定正义与邪恶呢?”

法顿犹豫了,看上去怅然若失。

“我!”清池毛遂自荐。

“我怎么才能知道我是不是坏蛋呢?”科贝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毛。

“我会告诉你的,”海靛说,“然后你就能向着好的地方发展了。”

“还有我哎!我会甩你一脸让你知道的!”清池充满热忱地提议道。

“我完完全全是条好龙的时候你就这么对我的,”科贝指出。

“你们要知道,做坏家伙并没有什么问题,”法顿出其不意地说道,海靛探询地看了他一眼。他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说的是错的。

“没有什么问题?”涟漪重复道。

“我是说…那些做坏事的龙,”法顿说。“但做坏事也许并不会让他们变得彻头彻尾的邪恶。也许他们也会做善事。也许所谓的一些坏事只是他们的错误罢了。”

“不对,”海靛坚定地说。“一些龙就是完全邪恶的,必须得有龙阻止他们。”

“我不知道,”法顿说,“我不认为会有龙会完全是邪恶的。”

“但你可能是选择性失忆了,亲爱的,”海靛说,“我们以前就认识一个坏蛋,”她对小龙们说。

他们高兴而又惊恐地倒抽一口气。

“是做坏事的龙,”法顿纠正道。“但也有好的事情,他的确很关心自己的朋友。”他看到海靛的表情后连忙补充道,“但大多数是坏的。不管怎么说,他已经离开了。”

“对,”海靛同意道。“他已经走了,而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你会跟我们讲讲他吗?”科贝的蓝眼睛充满神往,睁得老大。

“还有你们是怎么甩他一脸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事情的?”清池喊道。

“也许等你们长大一些,”海靛说。也许等法顿不再做关于他的噩梦。她微笑着看着身前扭动着小龙们,他们真是美丽而又梦幻啊。“谁先跑到海豹岩谁赢!”

他们奔向沙滩,尖叫声夹杂着大笑。海靛轻轻推了一把法顿的翅膀。

“这是真的。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说。“你做的对,法顿。你从他爪下拯救了全庇利亚。我们可以安全地幸福生活下去了。”

“我懂,”他说着展开翅膀,抖掉所有的回忆,给个她一个曾经让她在他们都还是小龙的时候便坠入爱河的微笑。“幸福来之不易。”


[1] swim over her grave,源自于walk over my grave,很多外国网友也不知道这个短语,所以Wing of Fire的Wikia上专门有人讨论过这个短语,意思就是打寒战,有兴趣可以去查查这个梗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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