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日过得更累了。
每一次看到这个进度条,在座的几位差不多都是一个表情,皱眉,叹气,然后该喝水压惊的喝水,该准备记录的准备,这个进度条通常预示了案件很长,而且会让人头疼,是在不是什么好事的标志。果然,出场的是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年轻女性,手里拿着一捧鲜花,看周围的背景倒好像是在医院门口,只不过还充斥着不少闪光灯难道是又有什么新鲜事上小报了吗?当镜头再推进一些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坐在轮椅上的周怀瑾。下一秒,‘中国队长’骆闻舟出场了。
【骆闻舟三步并两步冲到医院门口,却被堵成一团的保镖和媒体挡着进不去:“警察,都给我让开!”
董晓晴眼睛里好像开始闪泪花,弯下腰把一捧巨大的香水百合往周怀瑾怀里塞:“我是来……”
周怀信伸手去拦:“我哥花粉过……”
“敏”字还没来得及说,他就看见花束背后寒光一闪,电光石火间,周怀信根本来不及细想那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撞开了周怀瑾的轮椅,冰冷的触感贴上他的小腹,随后才是尖锐的刺痛弥漫开,周怀瑾连人再轮椅一起摔在地上,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
董晓晴狠狠地把西瓜刀捅进周怀信的胸腹间,歇斯底里地吼出一句:“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我艹什么情况,这是直击凶案现场?”
直面犯罪现场是一个不小的冲击,特别是你作为警察,无力保护别人的那刻,屏幕内外的骆闻舟心里情绪大约是一致的,同样的无能为力,同样的震惊。他想要拦下那个姑娘,手指却从光影中穿过,没有为他停留。
【她双目赤红,形容颠倒,挥着染血的刀,活像个人形的夜叉,转身冲向了惊呆的人群。
原本挤在一起的人们比着赛地尖叫起来,除了个别勇士还躲在角落里没命的拍,大部分人都不想因为一点工作丢了小命,一时推推搡搡、四散奔逃,往哪乱窜的都有,完美地形成了一道人肉藩篱,挡住了周家不知所措的保镖们。
骆闻舟的肾上腺素狂飙,几乎能从头顶喷出去,想也不想,拔腿就追,跑出十几米,他慢半拍的意识才跟上了飞毛腿,又想起了费渡,转头看了一眼。
然而出乎骆闻舟的意料,费渡既没有晕、也没有吐,他只是有些僵硬地站在周怀信身边,没有眼镜遮挡的眼神稍微有点散乱,但人居然还是清醒的,他侧对着骆闻舟,目光刻意避开了周围的血迹,余光瞥见骆闻舟,还冷静地冲他挥挥手。
有那么一瞬间,费渡的晕血症看起来也不是非常严重。
骆闻舟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细想,眼看董晓晴已经穿过人群,就快要跑出恒爱医院,骆闻舟大致估算了一下她的路线,擦着墙角绕开人群,一步迈上路边花坛,飞檐走壁似的追了上去。】
“我一线刑警干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犯罪分子那么多,嫌少有直接当着警察的面行凶还逃跑的犯罪分子了。关键是,这姑娘看着状态明显不对啊!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陶然说着看向骆闻舟,他真的觉得就这视频里的姑娘看着绝对不是能当街杀人的主。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疯吗?
“陶然,你认为她是谁?”骆闻舟反向提问了陶副。
“能在这时候和周家扯上关系的,就只有董晓晴了吧,她为什么对周怀信下杀手?难道是周怀信的某些做法让她遭遇网曝了吗?那要是这就动手报复,他们父女的精神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
肖海洋为自己正名“之前视频里‘我’查阅了董乾的体检报告,是没有问题的,董晓晴突然报复式发疯肯定是经历了我们不知道的,也许不仅仅是网曝吧。”
“老大,这一段段的看着好累,都连不上,感觉好多信息都缺少了。”
何止是案件信息缺少了呢,还有费渡,之前他那么晕血,自己还误会是假的,现在视频里看着却没什么反映,也不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费渡脑子里“嗡”的一声,周怀信小腹上蔓延出来的血迹好似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他胸口上,砸得他三魂七魄一起在单薄的身体里震荡起来。
晕血虽然有些不方便,不过日常生活里见血的机会也的确不多,偶而碰破一条小口,恶心一会也就过去了。
费渡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直面过这样的场景了,他耳畔轰鸣作响,四肢几乎失去控制,指尖条件反射似的轻轻地痉挛着,浑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在一瞬间绷紧,这让他保持住了直立,看似清醒,其实意识是模糊的。
费渡狠狠地攥住了拳头,关节一阵乱响,他用力别开视线,在心脏毫无规律的乱跳中大步走向周怀瑾。
周怀瑾被翻倒的轮椅压住了一条腿,茫然无措地跪坐在地,下一刻,他被人拎着领子提了起来。
“他很可能伤了内脏,腹部出血非常危险,”费渡用冰冷又急促的语气对他说,“你还要他的命吗?要的话,马上叫你家医院里最好的急救人员出来。周总,我知道你没瘸,站起来!”
周怀瑾踉跄了一下方才站稳,惊惧地盯住费渡看了两秒,随后好似如梦方醒,一把抓过电话。】
这才对,费渡刚才是忍着让自己别担心吗。
“闻舟,费渡的晕血怎么这么厉害,以前真没看出来,他到底因为什么变得晕血了?”
“我也不知道”。
“不过老大,费总真的很强,这都能忍着,还是他最清醒,安排妥帖。”
我倒是宁愿他别这么清醒,骆闻舟在心里咧咧嘴,害怕就说啊,又没人笑话他,不过他知道这个小兔崽子是说了也不听的。
【为保证观影效果,请兑换红签‘生命2’】
得,又不是什么好消息了,费渡又想到什么样黑暗的过去了呢?大家都这么想着,还是把红签投了出去。
【
费渡抬起被冷汗浸湿的睫毛,对上了周怀信的视线。
周怀信的眼睛越来越黯淡,目光越来越对不准焦距,在费渡眼里,他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正在变成一堆陌生的有机废品。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一分为二,一半因为周怀信流血不止的伤口,而感到生理性的恶心晕眩,另一半则像个离群的动物,莫名其妙地看着周怀信的眼睛,无法把这个垂死的人和他认识的周怀信联系在一起,茫然于其他人呼天抢地的焦急与痛苦,他本能地试着融入,徒劳地搜索着理论上、正常人应该有的同理之心。
然而搜肠刮肚,就是没有。
“人人畏惧死亡,但他们畏惧的其实只是未知。死亡本身并不痛苦,甚至是有快感的,你应该亲自体会过了。”
“注意过那些濒死动物的眼睛吗?那是找到了真相的眼神——真相就是,‘活着’本身就是神经系统制造出来的错觉,是个虚假的自我意识。”
“人的意识就像流水,无时无刻不在改变,死亡是它最后的流向,除非你能了解或者控制某个意识改变的全过程,否则这个生命就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东西,每次变化都是在背离你的认知,每时每刻都在死亡,不变的只有那一团碳水化合物组成的皮囊,你对这个皮囊产生感情,不就像把盘子里的猪肉拟人一样吗?那是妄想症的一种。”】
“嘶,我现在有点想去拔了费承宇的呼吸机。”这是最善良的陶然。也不知道那些话是费承宇对着什么样年纪的费渡说的,没有同理心,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只有那些最极端的犯罪分子才会缺失同理心共情力。虽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是能否感知确是另外一件事。
“组个团吧,陶副。”郎乔看不顺眼费承宇很久了,奈何自己是力量型选手,最实际的行动大约也就是拔管了。
“你俩当我不存在啊!好歹我还是队长吧?收一收,拯救荆棘美人—费渡更重要吧。横竖费承宇已经那样了,何必脏手呢。”
“唉,我和小乔也就是说说,过过嘴瘾罢了,费承宇这不是玩意儿的东西谁稀罕看见啊!”话虽如此,陶然攥紧的拳头可不是假的。
骆闻舟更担心的是费渡的晕血,已经压制了这么久,会特别难受吧。
【浓重的血腥味山呼海啸地涌入费渡的鼻腔里,费渡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沸腾了起来,急救人员满头大汗地从恒爱医院里冲出来,围着周怀信开始急救,又一阵风似的把人抬走,费渡一路跟到了急诊室,终于忍无可忍,把周怀瑾一个人撂下,转身冲到了卫生间。
恒爱医院里的费渡已经快把内脏都吐出来了,漱口时,他的手居然在颤。
费渡烦躁地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往脸上泼了一把凉水,又把湿漉漉的头发抓到脑后,连着往嘴里塞了两块薄荷糖,直到薄荷糖化干净,他才总算攒出了直立行走的力气。费渡漠然地扫了一眼镜子里面色发青的自己,把颤抖不休的手指插进了兜里。】
这段视频播放到这里时,很突兀的停了大约5秒钟,然后,屏幕再次被一份为二,左边屏幕上演了骆闻舟积极追凶,右面的画面停留在医院里,讲述着费渡通周怀瑾的故事。
“看来这是同时段发生的事,而且,都很重要”
【左侧:
“董晓晴!”骆闻舟仗着个高腿长,和董晓晴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眼看她已经冲上大马路,骆闻舟冲她吼了一声,“站住,你真以为自己能跑得了吗!”
董晓晴可能是已经精疲力竭,脚步慢了下来,听了这句话,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转向骆闻舟,冲他举起了刀。
——
骆闻舟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方才被持刀伤人的董晓晴吓得到处乱窜的人们重新聚拢起来,不敢靠近,只在马路两边小声指指点点。
董晓晴就倒在光天化日下。
这女孩脾气很臭,人也倔强,一方面声称自己做好了倾家荡产赔偿受害人的准备,一方面也无时无刻不在坚决捍卫父亲的名誉。
那么她为什么会铤而走险,为什么刺杀周怀瑾?
为什么又要事先联系肖海洋?
她想干什么?她想给肖海洋什么?
还有她临终时的那句“他也是那些人里的一员”……
“那些人”是谁?
谁这样胆大包天,竟敢当着刑警面杀人放火?
骆闻舟一时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同时段【右侧:
周怀瑾弯着腰,蜷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沾满了血的手神经质地搅在一起,脖子上的筋都狰狞地露在外面。忽然,一条湿巾从天而降,周怀瑾茫然地抬起头,看见费渡走到他身边,却不看他,只是望着手术室的灯。
“擦一下吧,”费渡率先开口说,“周总大概跟我不太熟,不过我偶尔和怀信一起玩。”
周怀瑾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他:“我知道,费先生,久仰……”
“是我久仰你,”费渡打断了他,“周怀信三句话不离他哥,每次提起周总,都好像没断奶一样,听得耳根要长茧了。”——
“你听说周峻茂的死讯后,第一时间意识到,虽然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但也算是个机会,所以你暗示周怀信报警,把警方和公众的注意力吸过来,推出杨波做挡箭牌,然后借着车祸疑云的余波,自导自演一出好戏,把周峻茂之死弄得更加扑朔迷离,先嫁祸杨波,再用公益基金的事引导警方调查郑凯风,趁着周氏动荡,一举消灭两个敌人,同时利用舆论煽风点火,让周峻茂彻底身败名裂——”
周怀瑾的喉咙动了动,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
费渡:“你就不怕周氏从此一蹶不振,到了你手里也是个烂摊子吗?”
“现在的周氏,是周峻茂的‘周’,”周怀瑾低声说,“和他生前身后的声名血脉相连,也是他的一部分,我要打碎他的金身雕塑,至于其他的……不都是身外之物吗?费先生,如果你心里也有一根从小长在心里的刺,你会因为害怕自己倾家荡产而不敢拔出它吗?钱、物质……对咱们这样的人,有时候真的没那么大的吸引力。”
费渡在听见“心里的刺”那一句时,手指下意识地又紧了几分,几乎将矿泉水的瓶子捏进去了,这时,几个医护人员拎着调用的血浆一路飞奔着从他们面前跑过去,往手术室里赶,脚步声中仿佛含着不祥的韵律。】
“周怀信....就是这样死了吧,简直莫名其妙的,整个人生都是一场莫名其妙”肖海洋小声的喃喃。
是有够莫名其妙的,他的出生或许是因为周俊茂再也没有子嗣,他是父母的链接纽带,是他哥哥的护身符,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中长大的两个孩子,彼此爱着,也憎恶着,纯粹的感情沦为奢侈品,可是在很多年里又只能信任着,没有选择。骷髅小画家周怀信这一生活得痛痛快快,或许死亡也没什么遗憾。他不用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逼迫自己做选择,也不需要再为自己的感情负累添砖加瓦。
可是周怀瑾呢?爱着,利用着,伤害着,保护着,他可曾意识过自己的一个抉择会伤害无辜的弟弟呢?在他做决定的时候,是否有过一分一秒想过周怀信呢?他想扒出的那根刺里,也有周怀信吗?
“能在闻舟你眼皮底下杀人,为什么他们只是怂恿董晓晴而不是亲自动手?”
“他们真正想杀的人是周怀瑾。没有亲自动手只肯能是根本接触不到!周怀瑾的戒心太强了!”
“嗯?”
“周怀信是挡刀的那个,照这个理论看,如果周怀瑾死了,你说那些人会得到什么?”
“除了钱,还能有什么?”
“还有被掩盖的罪行!郑凯风!如果周怀瑾死了,我们查出他指控杨波和周俊茂的DNA是伪造的,那么,公司会被继承人周怀信接手,郑凯风他们也有能力在周怀信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把罪都推到死人周怀瑾身上!”
这就有点恐怖了。在后期,周怀瑾为了查明弟弟死亡的真正原因提供了重要线索,这一点,周怀信是做不到的。可是如果那些出手的人预料到周怀信会挡刀呢?那些线索,他们是不是就看不到了?那些人出手的时候考虑到这点了吗?
“没想到费总会在这时候和周怀瑾把话挑破。”
“没意义了吧,到这一步,都可以查出来了。”
【左侧:
呼啸而至的警车已经把董晓晴出事的现场包围了,路口的监控清晰地拍到了肇事车辆从撞人到逃逸的全过程。
“对,就是这辆车,”骆闻舟被车镜扫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皮肉已经肿了,但估计没有伤筋动骨,不影响他上蹿下跳的现场指挥,“这王八羔子当时罩着脸,身上全副武装,一根毛都没露出来,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以这个速度突然拐弯撞人,手潮的弄不好都要翻车,撤退路线也绝对是事先计算好的。”——
他独自坐回现场外的警车,点了一根烟。
烟味和身上隐隐的血腥气熏得骆闻舟眯起了眼,他想了想,从车里摸出一瓶矿泉水,随便冲了冲自己露在外面的擦伤和划伤,继而尽可能简短精确地给各有关方面通报了情况。
到费渡那里的时候,骆闻舟犹豫了一下,猜他这会应该是在医院里,趁着周怀瑾心神动摇的时候套话,于是只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没想到手机还没收起来,费渡那边电话就打了过来。】
同时段【右侧
费渡一把撑住他的胳膊肘:“周先生,怀信对你来说,也是身外之物吗?”
周怀瑾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脸色陡然变了。费渡却不肯放过他:“你和你的狗腿子胡震宇一唱一和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什么,可是他没有声张,而且还配合你们把这场戏演了下去,你知道他对胡震宇说什么?”
——骆闻舟那边一片嘈杂,还未及吭声,费渡面前的周怀瑾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听见那医生说:“对不起周先生,我们真的……”
费渡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周怀瑾,通过几个医护人员的肢体语言,已经知道了抢救结果。
他举着通向骆闻舟的电话,心里了然地想:“周怀信好像是没了。”】
“也就是说,真有这样一群人存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查查这几年燕城的车祸?”
“嗯,可以,先解决案件,然后打个报告给我,你们重新审查一下这些年的车祸事件,尤其是驾驶双方都亡故的。”陆有良非常痛快的批准了,可怜肖海洋只是随口建议了一下。
直到这时候,两块屏幕又合二为一,继续播放起来。
【费渡不动声色地又往他心上戳了一刀:“怀信拼了命保护你,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周总,你要多保重。”
周怀瑾背对着他,脚步踉跄了一下。
“哦,对了,”费渡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一件挺重要的事,方才我忘了说——其实我们给杨波和周老做亲子鉴定的时候,也顺便收集了你和怀信的样本。周总,我不知道你们家庭关系有多复杂,不过DNA倒是简单明了。”
周怀瑾的瞳孔骤缩,在费渡轻轻的停顿声里有了某种隐约的预感,缓缓地转过身来。
费渡故作惋惜地一摇头,掩住了嘴角一点似有若无的微笑:“奇怪得很,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你就是周峻茂亲生的。”
有那么一瞬间,周怀瑾好像是听不懂中国话了,茫然地凝视着费渡,随后他混乱的反射神经艰难地跑完了全场,猛地蹿过来,一把揪住了费渡的领子,颠三倒四地说:“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一个人精神世界轰然崩塌的时候,盯住他的眼睛,能从中看到非常壮观的景色,像高山上的雪崩、龙卷风横扫村落、数十米高的海啸浩浩荡荡地扑上大陆、成群的陨石倾盆而下——
费渡清晰地体会到了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那是古往今来的虐待狂和杀人魔们共同追逐的神魂颠倒。】
“老大,我觉得费总的精神状态不对。”
这不是废话么,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他是故意的,只有这样周怀瑾带回警局时才会对我们知无不言,高明的策略,”骆闻舟避重就轻,陆有良乜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要是视频里的你也知道就好了。”
骆闻舟还真不知道视频里的自己会怎么表现,毕竟,当局者迷。
碎碎念:那个,一会还有一个下哈。这个封面对我意义还是有的,主要是因为这个笔记本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图,只有盗墓笔记的。我回头更新其他文的时候换图,就看个色彩搭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