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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下)
dang 2023-04-09

“这是魏文川他们请客当天,龙韵城大楼里几处重点位置的监控。”费渡打开一台笔记本,眼皮也不抬地对围着他的一圈警察说,“放心,我的人绝对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打草惊蛇的。”

  陶然和肖海洋在骆闻舟家的客卧和书房里凑合了一宿,因为没经验,晚上屋门没反锁,各自被会开门的骆一锅踩醒了好几回。

“看来这就是我们吃火锅聚餐以后的事情了。陶然你和肖海洋是在我家留宿了啊,看着样子没少被骆一锅踩,下回记得锁门啊。”

“我们要抓捕卢国胜,魏文川是相当关键的角色,可是他一个学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和通缉犯见面?在自家地盘见通缉犯完全不担心监控问题,很有可能...卢国胜....和魏展鸿早有勾结。”

“没错,之前视频里提到一个基地,如果,这个基地都是养着这些通缉犯的那么魏展鸿就是出资人。”

“那些豢养的通缉犯数量只怕不少。一个魏展鸿可能还养不起。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人来不及潜入龙韵城了。”

“我们来不及,但是费渡可以,从龙韵城拿到监控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用的线人,费渡恐怕早就安插了自己的线人,有可能还不止一个。看来很多我们接触不到的信息费渡早就掌控了。”

“一个魏展鸿不够,那再加上周俊茂和郑凯风呢?”

“海洋,你还漏算了一个许文超,很有可能这些人都互有勾结。没一个干净的。光耀基金,和这些豢养通缉犯的人大概率是同一批,而这批人之所以没有被查到是因为我们内部不干净!”

“老骆,我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控制好魏展鸿父子,抓住卢国胜。一举翻盘,否则,就不是放虎归山那么简单了。”

“闻舟、陶然,你们尽管行动,上面的压力交给我,自己看看这视频,看看卢国胜到底藏在哪了!”

陶然感觉自己才刚睡沉,就被神秘的敲门声惊醒了,他抹了一把自己憔悴的脸,强打精神问费渡:“刚才来给你送东西的人是谁?从什么渠道拿到的监控,合法吗?”

  “几个朋友,我以前帮过他们一点小忙。”费渡点开一段视频快进起来,随口搪塞,过了一会,他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骆闻舟。

  骆闻舟一直没吭声,叼着烟不点,只尝着味道解馋,一直在盯着他,正好和费渡飘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费渡顿了顿,把笔记本推给旁边的肖海洋,摘下防辐射的平光眼镜缓缓地擦了几下:“好吧,我……我其实是效仿‘他们’——记得何忠义的妈妈王秀娟吗?她当时差点从经贸大厦上跳下来,后来经贸的老板借机蹭热度,为了表现企业社会责任感,不是还搀和了一个‘乡村失独老人基金会’吗?那个基金日常运营是交给一个专门的民间公益机构的,除了王秀娟这样的,还负责照顾各种因为恶性//事件导致丧失生活来源的人——那个公益机构的实际出资人是我,股权是我找人代持的,和光耀基金的思路差不多。”

  骆闻舟轻声问:“恶性//事件?”

  “刚才送东西的年轻人,父母死于一个赌鬼的入室抢劫,监控记录是个在龙韵城工作的女孩想办法带出来的,如果没记错,她不是本地人,应该是不堪继父的侵害从家里逃出来的。”费渡说,“虽然这么说有点铜臭气,不过每个人都有可能遇到不公平的事,但当时如果背后有强大的物质支撑,无论落到什么境地里,总不至于太狼狈——感谢费承宇的遗产。”

“老大,照这么看下去,我觉得我们不太可能用合法手段举证了.....”

“嘶....费渡就不能不找事啊!利用恶性//伤害事件的受害人做线人,这个思路太危险了。”

确实是相当危险的方向,这些人在受过创伤之后很难真正意义上融入社会,陆嘉就是最好的参照。一个不小心也许就连同自己和这些人一起步入深渊了。人心复杂,费渡凭什么掌控这些人呢?费承宇的遗产?光有这个是做不到的吧,他为什么不怕这些人会失控呢?还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自我地狱里种满花?费承宇的遗产只能让他们脱离那些表层苦难,衣食无忧,内心的腐肉却得他一点点帮他们剔出去。

尽管如此,这个社会上让那些人脱离表层苦难的存在者还是太少了。魏展鸿、周俊茂、郑凯风,哪个没有钱没有一定权利呢?他们走向的是另一条道路,豢养通缉犯,为自己的利益扫清障碍,不存有一丝丝善念。

“你们说王秀娟现在在做什么?”

回答肖海洋的是视频里费渡的话。

“主要是治疗,但没回原籍,身体好的时候在一家家政保洁公司做钟点清洁工,那家保洁公司和魏展鸿的总部大厦签过长期服务协议。”费渡磕绊都不打一下地说出了这个早已经被众人遗忘的女人的下落,“应该不会用到她,她年纪太大了,也不够机灵,容易出危险,只是先让她占个位置,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人顶她的岗位。”

  “失去亲人,生活无依,也看不见希望,”骆闻舟缓缓地说,“我曾经问过你王秀娟这样的人以后会怎么样——看来你把他们都变成了‘义务警察’的预备役。”

  如果没有逼他坦白,他会用这些人做什么?

  最后会和这些人一起走到哪去?

  骆闻舟只是稍微设想,就是一身冷汗,回过看来路,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这条名叫“费渡”的钢丝的。

“老大,你说费总他会不会.....”

“不会,哪怕他要做的事真的很危险,他也不会把这些人重新带到深渊里去,以这混蛋的尿性,只会自己走进去,自己做孤胆英雄...不是孤胆蠢货!”骆闻舟自己说着更生气了。费渡这么喜欢走钢丝,那要朋友要自己有什么意义呢?“还是把他锁在家里吧”

“老骆....你是警察,你跟我说说什么是限制人身自由?”陶然提醒骆闻舟不要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肖海洋突然不长眼力劲儿地出声:“等等,你们看,这个人是卢国盛吗?”

  他这一嗓子敲碎了所有在空气中浮动的心绪,强行把众人的目光转移到监控记录上。

  肖海洋完全没注意旁边人说了什么,激动地把屏幕转过来——那是旋转餐厅里,魏文川请客当天那家私房菜门口的监控。——

等着看他从哪离开的。”

  卢国盛跟着魏文川进去之后,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果然是认了个脸就走,走时他趁往来的服务人员没人注意,快步绕到后面的员工通道,不知从哪摸出一张卡,刷开通道门后离开了。

  员工通道与普通客用通道不一样,开的是大楼后面的一个小门,复制监控记录的女孩做事妥帖,没有漏掉这个出口,三分钟后,卢国盛出现在了后门的镜头范围内,他把帽檐压得更低,还戴上了口罩,几乎是全副武装。

骆闻舟脸色更难看了,他烦躁的点上了一根烟,“这线人做事这么仔细,如果她不是负责监控的,那就是费渡早早安排进去的,不然很容易出纰漏。员工通道....通缉犯走员工通道,看来至少在这些豢养者这,他们都有正规身份。”

“这个卢国胜,这么多年还是很谨慎。看来他也不怎么信任魏文川啊。或者说,不怎么信任魏展鸿。”

“哼!供需关系罢了。他们被养着只不过是等着合适的时候被主顾推出去送死,自己不谨慎就是在加速上黄泉。这才真是阴沟里的老鼠呢!”

“他出了龙韵城就不好查了。”

“没事,只要他用交通工具,咱们就有希望。”

黑色轿车当时所处的位置确实是监控死角,其实再往前走一点,就能拍到前面的车牌,卢国盛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车没冒头,他就立刻通知同伙退了回去,遮挡住了前车牌,这个处理非常及时——如果不是拐角处有一面凸面反光镜。

  凸面反光镜一般立在路口或者比较复杂的拐弯处,供司机观察其他方位拐来的车辆和行人。

  拐角处的反光镜大方向是对着路口的,也就是说,监控对准的正好是凸面镜的大半个“后脑勺”,二者的方向基本一致,理论上,摄像头拍不到镜子里的东西,所以卢国盛把它忽略了。

  可惜智者千虑也有一失,一扇打开的玻璃窗刚好反射了半面凸面镜,而且龙韵城建得财大气粗,用的监控镜头刚好是造价最高的高清摄像头。

——

“看什么看,”骆闻舟伸手在他脑袋上推了一把,“凡事不求人,自己瞎折腾就是英雄了?咱国家就人口资源最丰富,你还不知道把握,蠢货——等一会天亮,陶然和肖海洋先回市局,该干什么干什么,随时等我信息,我去趟交警大队,费渡你也是,等我的信儿,别擅自行动……行了别擦了,眼镜片都让你擦漏了。”

“老大,这接送通缉犯还用专车?别克级别的?”

陶然和骆闻舟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次郎乔说了很关键的一点,别克车接送通缉犯?那个基地里应该有不少通缉犯吧,出入都这个程度?“这车肯定是不干净的,应该是挂在某个公司下面专用的,接送通缉犯,更像是副业....这么想,这个公司肯定也不干净啊。”

“魏展鸿名下也有高档会所,会不会?”

“我觉得还差点什么,陶然你想啊,假设这个基地的通缉犯是魏展鸿养的,所以卢国胜能出入员工通道,但是如果那些都被安排在这些高档会所那应该早就查到了,这些年越是高档的商务会所检查的越是严格,盖不住的。而且有罗浮宫的例子在前,同样的错他们肯定不会再犯,应该还有一道安全保护措施,至少还有一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地暴露在公众眼里,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前资讯不发的的时候了。”

费渡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把自己手里所有的人都安排到无处不在,那就太恐怖了,而且他手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线人,他应该是有选择的安排了某些地方,比如出入更自由更安全,更容易探听各种信息的地方,否则,他共享出的信息应该会更多。

“老大,你说,魏展鸿会不会不知道自己被儿子坑了?”

“小乔,敏锐了啊!”

“嘿嘿,那不得向费总看齐么。”

“那你还是省省吧,他的心九曲十八弯,我还弄不懂呢,再说了,你总看齐我的人我会吃醋的。”

“队长,所以魏展鸿这次真的是被自己儿子坑了?”

“从你打晕魏展鸿来看,他事前肯定不知情。”

“而且我觉得魏展鸿在商场多年肯定会规避风险,买凶杀同学听着很扯淡很幼稚。如果一开始魏展鸿就知道的话,是不会同意用通缉犯干这种事的,何况还留着夏晓楠,更容易暴露了。”

“魏文川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养通缉犯呢?他又是怎么和通缉犯绞到一起去的?谁给他策划了这起谋杀案?这几个问题我们也要好好查。”

“陆局,您是怎么想的呢?”

“朗诵者,朗诵者既然事先知道冯斌会死,这个魏文川身边,应该也有朗诵者的人。”

“我们是真的到谍战剧了啊!这两边势力还带各自安插棋子的?现代版的‘伪装者’?”

事件开始清晰起来,犯罪分子是拥有权、钱顶级资源的一方,并且勾结了安插在市局的内鬼。朗诵者呢,大概率是由那些并未公正得到结果的受害者组成,被范思远教唆,反向安插在犯罪分子那边,如果按范思远假死的时间看,这两边至少斗了10年,而他们就是啥也不知道的大傻子。“那费渡呢?”

“什么,老骆,你说什么?关费渡什么事?”

“你说,假如费渡安插线人是这几年的事,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呢?”骆闻舟把自己的想法和问题都抛了出来。

“与其想这个,你不如想想这两边知不知道费渡的存在”陆有良一句话点破了‘梦中人’“以及....费渡是怎么知道的比较好。”

很明显费渡是与这两边呈对立状态,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的这些小动作,对方都知道吗?如果不知道,市局应该会是最后得利的渔翁,如果知道....费渡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你说那孩子到底想什么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呀,真急死了。”




碎碎念,总不更卢国胜这部分都不知道自己写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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