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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图鉴续写
下班了，警局的气氛却极其沉闷。
“杜城，喝一杯？”
这是沈翊第一次约杜城喝酒，案子结了沈翊依然闷闷不乐，加上过程中沈翊一些奇怪的表现，令杜城很是担心。
两个人坐在大排档，竟然没什么话说。
沈翊一杯接一杯的喝，杜城拦不住他，只能和他抢着喝。没多一会儿，五六瓶啤酒见底，杜城微醺。
“你知道我是孤儿的吧，呵，你肯定知道，档案都写着呢~”沈翊趴在桌子上，已经醉眼朦胧、口齿不清。
“这么多年，无牵无挂，”他眼睛直勾勾的，摆弄着手里的酒杯，痴痴的笑“也没人在意我，挺好。”
“陈金凤，她儿子死了，牵挂也没了。可我还在，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抛下我~”沈翊呜咽
“我爸是个警察，六岁那年、被捅死了，我妈要查，然后我爸的柜子有一包钱，这事就这么了了。我妈不信，我也不信，可别个小孩追着我打、叫我黑警的儿子，我却只会哭。”沈翊忽然狠狠扇自己巴掌，吓的杜城赶紧起身死死箍住沈翊。
“当年也是，她吊的高高的，裙子在我面前摆啊摆，她的脚踝好冷。”沈翊泪流满面，埋在杜城颈窝，大声的哭起来，周围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杜城也顾不得旁人，轻轻拍着沈翊的背，安抚着他。
“后来…孤儿院…打…好疼…逃…雷队…对不起……”醉意渐浓，沈翊靠在杜城肩膀上，含糊不清的念叨。
杜城背着喝醉的沈翊穿过幽暗狭长的小巷，耳边是他渐渐沉重的呼吸声。
“不在意，挺好，”沈翊呓语，“不在意，挺好”
“我在意的”杜城很认真的说，沈翊像听到了，嗯一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沈翊头疼的要炸了一样，从床上爬起来，震惊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吓得用被子把自己围起来。
“杜城，你干什么了？”声音都变调了
“我还能干什么？”杜城从阳台探出头一脸嫌弃，“有什么可围的，该看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了。”说罢，又缩回阳台不知道在忙什么。
“杜城！”沈翊脸憋的通红，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些什么。
杜城从阳台踱回卧室，手上拿着晾干的衣物，丢到沈翊面前，懒洋洋的说“我才是受害者好嘛~”
他赤裸着上身人鱼线清晰硬朗，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甚至还有光泽，也不知从哪翻出的沈翊的日系工装裤，硬是让他穿成紧身七分裤。
沈翊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一边担心女邻居投诉他伤风败俗，又觉得如果是自己应该会掏手机拍照，宿醉头疼沈翊暴躁到抓头发，他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吧？！
“喝不了还喝，”杜城递过一杯温水“吐我一身，早知道这样，就把你往汤城翊品大门前一扔，你这模样一准被富婆捡回去，还可以少奋斗几年。”看着他把水喝下，没耽误挤兑他，临了又补了一句“你的裤子怎么都这么短。”
“废话，自己多壮不知道么~”沈翊嘟哝着，悄悄把杜城丢给他的衣裤掏进被子里，在被子里别别扭扭穿起来。
“我昨晚说什么了吗？”
杜城装作没看见他扭捏的样子，毕竟他还没有看男人换裤子的嗜好，大剌剌往沙发上一惬，小玄竟也不认生，跳到他肚子上，一个翻身摆出和他一样的姿势露出肚皮，杜城也不客气，熟练的撸起来，小玄舒服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你这人不讲究，说好的请客，上来就一顿灌，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哦~”沈翊这才放心。
“这是任小玄的猫？”
“嗯”
“和你真像”，杜城揉着小玄的肚皮，强势互动“小翊~小翊~”也不知是在回应，还是揉的它太舒服了，猫儿一声接一声软糯糯的喵喵叫。
沈翊无语，嫌他幼稚，“它叫小玄”
杜城装作没听见，还在小翊小翊的叫个不停，玩的不亦乐乎。
咕噜~杜城肚子叫
沈翊笑笑“饿啦？”
杜城也没不好意思，“还不是怪你，请人吃饭，菜还没上全你就倒了，害我饿一宿了。”
“我给你做点吃的，当作补偿吧”沈翊跳下床，跑到厨房翻遍橱柜、冰箱，只找到一包挂面，讪讪的笑，“下面吧，只能下面给你吃了”
“都行”杜城逗猫正起劲
不一会儿，“好了”沈翊端上两碗清水素面，杜城挠挠头，“就这？？？”，这补偿，称的自己太不值钱了也。
“啊~”
杜城直呼大意，沈翊刚才的口气一度让自己误以为他真有两下子，他叉着腰歪着头叹气，“你等着”批了件衣服就出门了，不一会儿就拿着四个鸡蛋揣着两个番茄回来了。
“想不到你还会做饭”沈翊看着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卤，十分不可思议。
杜城倒了大半碗鸡蛋卤，胡乱拌了拌，把碗推给沈翊“你想不到的多了，快吃，坨了。”
自己也端起碗嗞溜嗞溜扒拉，两三下就吃完了，杵着下巴看沈翊慢悠悠吃。
“以后下班你去我家吃饭吧，比起我，现在我姐可是更喜欢你。”
“哪有，杜倾姐很牵挂你的好吗”
杜城连连摇头，“你没发现每次你去吃饭，她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完全不care我这个弟弟，还叮嘱我不要欺负你？！你凭良心说，我哪欺负你了？”
沈翊咬了口金灿灿的炒蛋，有点烫嘴，“我可没和倾姐说你把我撵出办公室的事儿”
怪不得！！！杜城气的咬牙切齿。
慢悠悠吃完早饭，杜城勤快的开始收拾碗筷，沈翊也不客气，心想既然饭都做了“顺便”刷碗也没什么大不了，悠哉的抱着小玄在水台边监工。
“没看出你这么‘贤惠’”沈翊厚着脸皮说
“你没看出的多了”杜城有点得意~碗刷的锃亮
“等你谈恋爱，绝对是个二十四孝男友”沈翊逗他
“那是，能做我杜城的女朋友，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是是”沈翊及时抓住这个拍马屁的机会，连忙接道
正巧手机屏亮了，他瞄了眼信息，慧黠一笑“你今天有安排吗？”
“嗯……”杜城回忆了下，“应该没什么事，干嘛？”
“我请你看画展吧~”沈翊眼里有光
杜城飞速作了一番心理建设，他本人对画展是没什么兴趣的，但眼见沈翊这么兴奋，不好扫他的兴致，况且有沈翊这个专家，也许不至于无聊，这样想着，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收拾停当二人悠哉出发，杜城等在门口，扯着衣服左闻闻右嗅嗅，忍不住抱怨
“沈翊，你得赔我衣服，酸味儿都洗不掉了。”
“赔！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赔你。”沈翊边锁门边说，被住在旁边，准备出门的两个女孩听到。
杜城嘴一咧，露出一排白牙，大手一挥，“谢谢美女的西红柿和鸡蛋”
沈翊和她们是邻居，平时见面也会招呼，刚想表示感激，只见二人窃窃私语，一脸暧昧笑嘻嘻的跑开。
“她们……笑什么？” 杜城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可能是她们看到了你的八块腹肌~”沈翊也不明所以，但仍不肯放弃调侃杜城的机会。
等二人抵达会展中心，看到大门前拉起的警戒线，警戒线外聚集着不少群众，杜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沈老师，终于等到你了。”西江分局大队长李队从楼里跑出来，“嗨~杜队怎么也来了？”
杜城瞟了瞟沈翊，“我是来看画展的”
“嗬！杜队还是这么幽默”
杜城讪讪一笑
沈翊憋笑“现场什么情况？”
“今天是开展第一天，省长、厅长、市长、协会专家和不少知名企业家都来了，首日门票预购就有7000多人次，还不算上到现场购票的游客。刚开展，就有工作人员发现一幅展出作品被割坏了，画后的暗门被打开了，进去一看发现里面藏着一副白骨。会展人员立刻疏散游客，紧急闭馆，报了警，但还是没完全封锁消息，现在外面传的，已经可以拍一部犯罪大片了。”
李队长苦笑，“领导特别重视，责令限期破案，我现在是毫无头绪，早有耳闻北江分局有位天才画像师，还是先锋画家，才求着张局借调你支援下我们。”
“就因为现场在画展中心？”杜城问
李队点点头，“算是吧，但主要是因为现场太过诡异，物证同事判断尸骨是近期被挖掘清理后移尸，在场的一位画家提示我们现场的布置是有艺术隐喻的，所以我们才急着找沈老师”
“去看看就知道了。”沈翊表情凝重，他的经历令他厌恶一切与死亡相关的艺术。
白骨藏匿在一个逼仄狭小的设备间，平日里用于储存保洁工具。因为设计成隐形门，从外部很难发现里面另有空间。近期因为展出动线规划，设备间被闲置，门也被锁起来。现场放置着一个木箱，被破旧的毛毯盖着，白骨被放置在毛毯上，蒙着薄透的白纱。
“梦魇…”沈翊低声说
“？”李队和杜城看向他，“现场的布置很像瑞士艺术家亨利希·菲斯利在1781年创作的《梦魇》，讲述的是梦魇怪趁夜潜入，性侵了睡梦中的少女的恐怖故事。”
“受害者可能被性侵过？”李队震惊，“会是凶手吗？那移尸又是什么目的？”
“我想一个人待会”沈翊头也没抬，冷冷说道
“啊？”李队一脸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杜城打着马虎眼，“艺术家有点个性正常。”大手拍在李队的肩膀上，半拉半拽把他拖出房间，轻轻关上暗门，不太放心的回看一眼沈翊，只见他与白骨相对，一动不动，怔忡出神。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一盏小小的感应灯发出昏暗的光。但只需要这一点光，沈翊就可以描摹出女人此刻的模样。
她是一只献祭的羔羊，躺在冰冷的砧板上。那只叫梦魇的兽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撕咬，留下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她开始腐朽，皮肉开始溃烂掉落化为一滩血水，空气中少女的体香、腐臭的汗水、腥恶的血肉以及不可描述的液体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难以言状的恐惧攫住他的心脏，那只野兽似乎注意到了他，从他的腹部生出一条蛇，蛇越长越长，向他爬来，沈翊惊恐的发觉自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冰冷粘腻的蛇钻进他的裤管，缠住他的腰，爬上他的背，勒紧他的脖颈，他喘不过气，难以控制的颤栗，踉跄后退一步，视线正对上那双幽暗的空洞，耳边炸响绝望的哀嚎，沈翊惊觉她在盯着自己的身后，猛地回头，与一只正从门缝窥视他的瞳孔对视。
“啊！”一声惊叫
“什么人！”把李队拉到一旁，正与对方讨论案情的杜城注意到这边的异动，一声呵斥，吓得站在现场门外的陌生女人连连后退。杜城冲过来，一双铁手钳住对方手腕一把将她反锁摁在墙上。
“杜队，误会！”一个女警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屋里传来一声闷响，又有哗啦啦异响，杜城不管不顾，把对方搡到一边，一把拉开门。只见沈翊俯身倒在木箱旁，白骨散落，头骨滚到门边，空洞洞的窟窿瞪着杜城。
“沈翊？！”杜城将他扶起，他磕破的嘴唇渗出一颗豆大的血珠，衬得脸色越发灰败，额上细密的汗，脖颈青筋暴起，他努力的大口呼吸，却似喘不过气，目光涣散，但他还有意识，知道是杜城，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
杜城打了个寒颤，他的手冷的要死，来不及犹豫，一把抱起沈翊冲出房间。
经过现场法医初步诊断是低血糖症，紧急服用了医务室备用的葡萄糖后，沈翊脸色才渐渐有点血色。
杜城长舒一口气，“要不去医院看看，怎么还低血糖了呢”
“没事”沈翊摇摇头，看向李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咳，你又不是一线刑警，身体素质差点也正常。”杜城瞪一眼李队，心想真会唠嗑。
李队钢铁直男自然不觉得自己说错话，“要不沈老师你先外面等会儿，这里人多气闷，等勘察完，我把现场和白骨照片还有死者信息再拿给你看看，辛苦沈老师你再给分析分析。”
杜城刚要拒绝，沈翊便答应下来，“我就在美术馆外的台阶等，你们好了喊我”
杜城无语
李队觉出气氛不对，又补一句“杜队，你看行吗？”
“问我干什么，我来看画展的。”
杜城闷声走开，只留沈翊一个人坐在广场的大台阶上，他知道杜城是受了自己的哄骗在生闷气，不过他那个小孩脾气，应该不会气很久。沈翊等的无聊，在画板上随意画着，已然将现场还原。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长，散落在一级级台阶上。杜城买可乐回来，他酝酿一路，如何义正言辞的批评沈翊。可等走近，就看到灰头土脸的他笑得憨憨，因为扯到嘴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摔倒时被木箱磕到的眼眶，这会儿也肿起来，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又可气又可怜的样子，批评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气自然也消了。
“喏~”杜城递给他整瓶冰的可乐，沈翊接过晃了晃，冻的结结实实，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敷脸的”杜城差点气乐了
沈翊哦了一声，乖乖敷在眼眶上，另一只眼睛偷瞄杜城，像极了搞破坏的猫。杜城还是不说话，转身在他身边坐下，哧~，拉开拉环，冰镇可乐的泡泡逃出易拉罐，递给沈翊，沈翊偷笑，杜城气消了。
“其实吧，我是觉得比起画展，你会对案件更感兴趣。”
杜城斜眼看着沈翊，脸上写满你真无耻。
沈翊讨好的笑，“等画展重开，我再请你来看，培养一下你的艺术细菌。”
“算了，一具白骨已经够麻烦的了”
“怎么会，我又不是柯南。”
杜城不理他，没想到原来沈翊这么厚脸皮。
“唉~”沈翊叹了口气，沮丧的垂下头“我今天，给北江大队丢人了……”
杜城一愣，想了想才明白他指的是晕倒这件事。
“不至于，”他大咧咧的说，“你也知道，不论是体能、格斗还是驾驶、射击，在队里你都是倒数。”沈翊看着杜城没心没肺掰手指的样子，内心表示栓Q。
“可你是个画像师，画笔才是你的武器，”杜城看向沈翊，毋庸置疑的口吻。
“你凭目击者的描述就能画出嫌犯，从数万帧被篡改的模糊影像中还原嫌犯的脸，你的敏锐和共情帮助我们捕捉到更多信息，这是这里所有人都比不了的，也包括我。”杜城说的轻描淡写，若无其事的对手指玩，沈翊笑笑，没说什么，喝了一大口冰可乐，很开心的样子。
“沈警官”身后有人唤道，二人回看过去，原来是围观现场、被杜城搡倒的女人，“真对不起，刚才是我莽撞，吓到你了。”对方态度很是诚恳，举止落落大方。
“没关系、没关系”沈翊连忙起身，站的急了一个踉跄，多亏杜城拉了一把才没摔倒，“你不需要道歉，你也听到了，我是因为低血糖，可没那么弱会被吓晕。”沈翊柔声安慰，脸上挂着富有亲和力的微笑，手上拽一下，又拽一下，才从杜城手里抽回挎包的背带。
身后杜城玩的正开心。
“谢谢，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对方注视着沈翊微微怔忡但立刻恢复如常，递上名片，“你好，我是艺术中心负责人，也是著艺集团代理董事长，我叫薛见微。”
“你好，我是北江支队的画像师，我叫沈翊，这位是队长杜城。”
杜城侧身瞟了对方一眼，又转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非警务人员在现场闲晃什么？！”
“杜城队长，是李勇队长请我到现场配合警方调查。”她温文尔雅的回复，装作无意的揉捏着手腕。
沈翊这才注意到她纤细白皙的手腕又红又肿， “该我说对不起的，我们城队没轻没重，把你弄伤了吧~”
“没关系，只是轻微的扭伤。”
“我们送你去医院治疗下吧~”
杜城不接茬，装作没听着，沈翊无奈踢了他一下，“踢我干嘛~法医不都说没事了吗”他还来劲了，自顾拿走沈翊手里的冻可乐，拧开盖子仰头喝掉溶出的那一点，又嫌冰融的慢，十分认真摇起瓶子来，发出聒噪的哗哗声。
“不必了，是我不该在现场随意走动，捣乱侦察秩序。”薛小姐格外识大体，两相对比，显得杜城十分幼稚。
“不过，沈警官……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这一问，摇瓶子的声音立刻止住了。
这么俗套？杜城觉得好奇，回头打量起这个女人。薛见微，他是有所耳闻，“筑艺集团千金、巴黎美院荣誉教授、国艺首席艺术总监，天才雕塑家，天使慈善基金会长……这不就是爱情小说里集美貌、智慧、善良、财富于一身的女主角吗~~~”
“姐，这都是女二的配置~”
“滚犊子”倾姐一脸嫌弃，操碎了心的倾姐一度想牵线杜城和薛见微，不过在一次酒会后，便将这段从未展开的关系定义为“云泥之分”，虽然杜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泥了，好在倾姐就此消停了一阵，他也不觉得做泥巴有什么不好了。
杜城打量对方，172公分52公斤，骨肉匀称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明眸皓齿，五官立体深邃，不算明艳秀丽却胜在气质清贵高冷，白衬衫牛仔裤搭配长款风衣，随性自在又英气清爽，天鹅颈间的一方天青色丝巾又衬出三分知性温婉。
“我们……见过吗？”虽然这样问，但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果见过沈翊是不会忘记的。
她凝视着沈翊，眸色深深看不出情绪，半晌浅淡一笑，“请问十年前你去过渭河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男孩。”
沈翊礼貌的摇摇头，“没有，你认识的人不是我。”
杜城偷笑，沈翊也很耿直啊~
“杜队、沈老师！”李队离老远喊道，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监控找到一名嫌疑人，咱们先看看？”
“李队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辞，如果需要著艺集团配合，请随时联系我的秘书。”对方温和有礼
“十分感谢薛总百忙之中配合警方调查，警方也会全力侦破案件，还市民一个和谐安全的社会环境”
三人来到监控室，监控清晰的记录下一个伪装严密的男人将白骨搬运至现场的全过程。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进入会场的？”沈翊自言自语
“会场有其它隐蔽通道吗，或者是可以避开监控进入会场的路线？”李队长叫过安保公司负责人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是国家级展览中心，安保是最高等级，采用最高端的监控系统，可以实现无死角全覆盖。”对方信誓旦旦的说
杜城一直没说话，一会儿低头看建筑平面图，一会儿抬头看监控屏幕，忽然笑出声
“就这，还无死角？”只见杜城在建筑平面图上标出16个监控摄像头位置，“监控每24分钟转换90°，镜头旋转的速度大概是18°每秒，按这个规律在这个摄像头旋转到十点方向藏在这，八分钟时移动到这里……杜城在图纸上比划着，嫌疑人就可以避过监控进入会展。”
沈翊一脸崇拜的看着杜城，安保公司经理则暗暗心惊，示意手下按杜城的说法走一遍。
“他也是这样离开的吗？”李队长问
杜城沉默，刚才的推演只能进会展，根据目前的状况，似乎确实没办法离开。
“他没走”沈翊歪着头，盯着屏幕
“他不是昨天来的……”昨天上午九点会展中心这里正在下雨，可是监控里光线充足，光影变化频繁，应该是个多云的天气，从停业清场布置会场到今天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查查看多云天气的日期，也许会有发现。“
“太好了，只要找到这个人，又破了件人命大案。”
沈翊摇摇头，“李队长，我觉得将白骨移到这里的嫌疑人很可能并不是凶手。”
“？”
“亨利希的《梦魇》表达的是对受害者的悲悯以及感同身受的恐惧。刚才跌倒，我从白骨的视角观察现场，忽然想到也许作为观众的我们才是这部作品的主角，对方是在控诉我们的冷漠。将白骨移到此处的人，大概率是这场悲剧的旁观者，他很内疚，他没能挽救女人的生命，甚至于隐瞒了她的死亡真相。”
李队长频频点头，“不愧是北江双雄，多亏二位的帮助半天功夫案件就有了侦察方向，我先照这个方向排查，等有了进展还得再麻烦二位！杜队，沈老师这样的宝藏专家被你北江分局独占，我可要找市局说理去了”
“哎，刚帮完你就恩将仇报啊~ 我告诉你老李，别打我家沈老师主意，小心我跟你翻脸。”杜城笑骂，手搭在沈翊肩上。
沈翊笑呵呵，乖巧的不说话。
杜城仗着身高，夹着沈翊走出好远。
“松开，松开”沈翊拍着他胳膊，毫无反抗的余地，“杜城、城队、阿城、小城城”沈翊求饶，杜城一阵恶寒胳膊夹的更紧，“疼、疼、疼”沈翊娇弱模样，也不知是真疼还是装疼，杜城松了松，“下回还骗我吗？”
“不敢了~”夹在咯叽窝下的沈翊笑的很是乖巧。
路人以为是打闹的情侣，待看清楚，多数“若无其事”的转开目光，等不到十米开外就窃窃私语，更有几位广场舞阿姨一幅有伤风化的表情指指点点，反而是学生妹的反应比较统一，皆是深藏功与名的姨母笑。
沈杜二人茅塞顿开，明白一早邻居小姐姐为什么一幅嗑到了的表情，二人对视一眼，杜城连忙放开沈翊，尴尬的清清嗓子，摆出同事脸。
“回局里？”
“回”
二人大跨步奔向车子，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