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比赛结束,Ren和Lin却没有急着和大部队回国,而是留在韩国,向韩国法院提起了诉讼,被告人黄大宪,罪名杀人未遂,手上的监控,以及Lin跌落高楼慌乱拽下的黄大宪袖口的纽扣,前队友们的证词,这些证据Lin陆陆续续找了3年多,才最终能让黄大宪百口莫辩。像黄大宪这样的人必须给他致命一击,否则他就有可能像条黏虫一样,杀不死还恶心人。如今他比赛败了,彻彻底底败给了Lin,几乎只要同场都被Lin死死堵在身后,距离不远,却是怎么也追不上。而这些证据也在恰当的时间收集齐了,宣告着坏人嚣张命运的终结,Lin用着超乎寻常人的耐心,亲自将黄大宪这样的人渣送往了地狱。
Ren一直都知道,也非常支持,证据袋中那颗Lin坠楼时慌乱拽下的黄大宪的袖口纽扣就是Ren找到的。他瞒着Lin独自一人去到了Lin坠楼的地方,徘徊在那栋楼下,俯下身摸着早已长满杂草的地面,心中除了愤怒就是心疼。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只是之前自己做的噩梦,那个走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的Lin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直到他自己站在了原本Lin站过的那个恐怖的地方,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望着楼下几乎看不清的树,他才些许意识到当初Lin告诉他的“怕”的感觉,他攥紧了拳头,狠狠捶打自己的心脏,失魂落魄地走下天台,最终才鼓着勇气来到Lin坠落的地点,好像还能闻见那天晚上留下的血腥气。他一次又一次地后怕,一次又一次地庆幸,用力地把杂草拔开,大脑不受控地想象Lin满眼绝望躺在血泊中的模样,Ren在那一刻真正明白了“恐惧”这两个字。同时,上天也送给了他一个巨大的礼物,在杂草中间有一个极不显眼的纽扣,和Lin待久了,Ren也对一些高价的衣物有了些概念,认出了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向来马虎的他在对待Lin的事情上却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小心翼翼地将纽扣用纸巾包好,带回去交给了Lin。
Lin知道Ren自己去了那里,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焦虑的目光在Ren的全身上下扫视着。Ren把Lin拢进怀里时用的力气有些大,他的手掌落在Lin的头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Lin双手紧紧地箍着Ren的腰,问他为什么要去那里,Ren在听到Lin声音的瞬间眼泪就不受控地留下来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太好了”,他捧起Lin的脸,深深地吻下去,绕过他的舌头,纠缠着,好久都不愿意松开,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吻并没有因此停下,它又落在了Lin的颈项,锁骨,胸口,小腹......Lin那样乖乖地躺在Ren的下面,Ren抚摸过的地方生起阵阵鸡粒,Ren吻过的地方泛起阵阵红晕,好看却也遮不住那些别人看不见,可Ren可以看见的骇人疤痕。所有人都惊讶Lin当时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为什么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便恢复了,甚至连伤疤都还是以前的旧伤。Ren也惊讶过,可他似乎可以看到,他第一次脱下Lin的衣服时就隐约可以看到,并不清楚,可是他知道它们存在过。但是今晚这些疤痕就像约好地一般在Lin的躯体上卷土重来,Ren即使闭上眼睛,它们也清晰地刻在Lin的身体上,让Lin看起来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Ren抱着Lin嚎啕大哭,眼泪大滴大滴地落满了Lin的全身,企图把那些裂口伤口都冲刷干净。Ren进入Lin的时候,喉咙滚出一声低吼,他的一个拳头砸在床上,另一只手却极尽温柔地抚摸着Lin的脸。Lin自然知道Ren怎么了,他只能尽可能地配合,弓起身子以方便Ren进入,声声低喘磨进Ren的耳朵成了最好的抚慰。
那一晚,星星无眠,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好像多少次都不知疲惫,不知满足,直到黎明到来。
第二天,Lin牵着Ren的手把所有证据提交给了法院。法官和律师都问他为什么事情过去了四年,如今才做出这个决定,Lin笑着说,以前的自己太软弱,心中总是想太多,有太多的顾虑。如今有人护着自己了,便再也不用怕了。说完转头望向了Ren,笑得特别灿烂。自己不会再有负罪感了,不会再抱着以往的情谊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了,他该原谅自己,也该给过去的Ren更多的公平,给如今的Ren更多的安心。
Lin不在乎黄大宪会接受怎样的惩罚,他只在乎和Ren的时光,哪怕浪费一秒钟他也觉得可惜。两个人坐飞机会Z国时,Lin枕着Ren的胳膊睡着了,久违地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大雪纷飞,他的身影闪闪烁烁,他看见Ren四处寻找他跌撞的摸样,他看见Ren跪在地上呕出了血,最后昏倒在雪地上,那一抹抹鲜红刺眼得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Lin发抖着醒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头埋进了Ren的怀里,不想Ren看出他的无措。
可为什么呢?噩梦不是应该结束了吗?我和他不应该迎来最美好的结局了吗?为什么我还会做这样可怕的梦呢?
神啊!我的报应就要来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