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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Chapter 04
Chapter 4 去成长
如果在那次的天使之城外环一日游体验中，让聪明可爱的凉冰女士留下任何不愉快的阴影，她蔷薇表示万分的歉意。
头脑发热的结果就是她低估了天使族人民万众一心的搜救能力，是的，那天当她刚带着凉冰通过虫洞抵达天使星云最北端的边境，见识到了宇宙极光的瑰丽......蔷薇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她的凉冰一脸渴望得和自己探讨作为一个自律节制的小公主究竟能不能一天吃三颗糖时......
她就被突然降临的审判之剑刺了个对穿。
她早已不是那个前世拥有五代神体不老不死不毁不灭的蔷薇了。天使的剑足够对当时自己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毁坏和伤痛。她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看到了凉冰惊讶恐惧的目光，看到了鹤熙和凯莎愤怒地痛骂。
她很不甘心，她多年以来的规划与努力，只是换来了这么短短一天时间与她的相遇。然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这么多年的重生只不过是自己在恶魔一号上酗酒换来的长梦，然而这并不是梦，她在新一轮的发情期中醒来，灼热的情-欲让她的身体如至地狱一般被烈火灼烧。
她艰难地爬起，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德诺星系的家中，周边还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她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门，看到了正在准备餐点的母亲，母亲似乎被自己这一身浓烈地Alpha气息弄得很慌乱，她急忙地丢下手里的工作，叫着家里的Beta女仆为自己拿抑制剂。
“我的女儿，你还好吗？”
已经注射过抑制剂的蔷薇觉得自己稍微舒服了些，但是她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嗓子疼得冒烟，她喝了一口母亲递过来的水，艰难道：“好些了，我这是......怎么了？”
母亲的眼里溢出了泪光：“你犯了很大的错误，你记得吗？你的父亲几乎要被你气死。”
蔷薇：“......”
“你昏迷了足有三十年，你父亲为治好你倾尽一切，差点与天使族翻脸，他气急了。”眼前这位优雅的Omega依旧泛着柔弱的泪光：“你究竟是脑子犯了什么混，为什么要去劫持天使的公主，你自小都在我们身边，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为什么偏偏一去就做了这样的混事？”
蔷薇苦涩的笑了笑，三十年了啊，她伸出自己的手，依旧是三十年前年轻的模样，在这个时空，人的寿命果然不同以往，那这三十年，那个凉冰是不是也慢慢长大了呢？她应该不会再和那个时候一样可爱单纯了，说不定她成了固执的老学究，说不定她已经像前世一样，变成了个张牙舞爪无所畏惧的小恶魔？
“我不知道啊。”
“你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绑架天使王的女儿？你是早有打算的吗？从你决定去做什么护卫队队长开始？可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公主呢，你根本没有见过人家，甚至这个孩子连星际上都少有人知。”
“我不知道，妈妈。”蔷薇拧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好让这个寻根究底的女人不要再为难她。
“因为你，差点打破了和平盟约你知道吗？”
“好，你可以对我不够坦白，我也不想要知道这些事的来龙去脉，我只想你能身体平安，但我希望你在应对你父亲时能智慧一些。”
蔷薇：“......”
再次回到自己房间，耳边暂时赢得了清静，蔷薇躺回到了床上，她轻轻摸着身上还没有完全好透的伤痕，正是这样的伤痕，见证了她与她的相逢。蔷薇的心似乎再次被颓丧占领了，一如当初莫甘娜死在自己面前后的两千年一样。
现在的她依旧无比弱小，她依旧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去接近一个一直都想接近的人。她，真是太没用了。
如此想着，蔷薇再次陷入的睡眠之中。梦里，幼年凉冰和前世莫甘娜的样子不断切换，搅扰着她的梦，让她不得安宁。
晚餐的时候，她被叫了起来，听说杜卡奥已经回来了，而她可能需要去经历一段很艰难的晚餐时间。
蔷薇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出门去往餐厅，作为上将的杜卡奥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家中，都是保持着军人的穿着打扮，让他看上去又严肃又冷硬，好像随时都要走的样子。三十年的时间同样让这位父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岁月痕迹，以至于让蔷薇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睡很久。
“爸爸。”蔷薇先打了招呼。
“嗯。”
没有预料之中的责备。
“我......”
“三十年的时间，虽然不过是浩渺宇宙的一瞬间，却也足够发生很多事了，醒来之后有了解过吗？”
当然没有了解，她用了所有的时间去和梦里的凉冰见面了。她甚至连打开光脑搜索一下三十年前事的时间都没有。
“稍微看了点。”蔷薇只能如此说。
“嗯，现在有一个让你很快成长的机会，虽然可能需要占用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去做，但这应该会是你建立功勋最好的契机，你愿意吗，蔷薇。”杜卡奥叹了一口气，说道。
“孩子才醒过来，你这是干什么？”一向更心疼孩子的妈妈反抗道。
“好，随便让我做些什么，赎罪吧。”蔷薇想都没有想，答应了。
“明天就去11军区伯德指挥官那里报道吧。”
“好。”
——
简单结束晚餐，蔷薇开始搜索关于当年的事，杜卡奥提醒了她，作为主角，她真的置身事外太久了，好在是得益于很多年前重生之后快速收集讯息的经验，她很快就知道了她昏迷之后的事情。
首先是关于自己，作为德诺星系上将的女儿，在第一次到访天使星系就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让天使星云与德诺星系的和平关系变得岌岌可危，驻天使之城的大使在十天之内卸任，天使的怒火从上及下被触动，一直到杜卡奥亲自登门道歉，并保释当时几乎濒死的自己。
一时间杜蔷薇这个名字，成为恶贯满盈的代名词，任意一个天使都无法原谅她如此恶劣的行径。但感谢他的爸爸，最终还是保下了自己。
其次是关于凉冰的，比起自己，她更关注凉冰的信息。凉冰是被天使王藏起来的小女儿，本来是打算到了分化的年纪再公开，没想到因为这次意外，先暴露了身份。但无疑，这也并没有影响她的生活，毕竟无论是谁，在看到这样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时，都会对她的未来充满期待和祝福。
自此以后，凉冰经常成为了星际新闻的头条宠儿，她前所未有的聪颖智慧让更多的人开始关注她，十二岁的时候，她被超神学院的太空校长点名为“即将成为传奇的孩子”，并正式接受超神学院的教导，打破有史以来入学超神学院学生的最小年纪。
甚至她的风光一时间超过了天使之王的大女儿，凉冰的姐姐凯莎。
再后，又一次轰动星际的，是凉冰的十五岁的分化，说来有些可惜，一个如此优秀并前程美好的女孩子居然分化成了Omega，更令人揪心的是，分化过程颇为艰险，以至于在之后的好多年里，凉冰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有不少非正统的花边新闻说，凉冰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过多接受抑制剂这种容易对身体产生损害的药剂，天使之王一直都想着早些为这个可怜的小女儿找个良配，早些解决身体带来的痛苦。
看到这里，蔷薇有些心痛。
这些新闻大多是没有照片的，这应该是凉冰不经常在公众面前露面的原因吧，她继续翻阅着有关凉冰的资料，在众多八卦新闻中，还夹杂着不少报道凉冰在学术发表的东西。很多具有意义的学术文章依旧让蔷薇这个活过两世的人感到惊叹，倒不是说这些内容是她不曾知道的知识范畴，她只是惊讶于凉冰仅仅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居然已经这样厉害了。
四十岁，无论是对于德诺星系的人还是他们天使族本身，都是一个非常稚嫩的年纪。
但这一切看来，似乎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凉冰是谁啊，回想曾经那些与莫甘娜相处的日子，蔷薇依旧会毫无疑问地感激她对自己的指导与提拔，是的凉冰就应该这么优秀，优秀到让所有人都羞愧。
蔷薇在光脑中找到了一张罕见的凉冰的照片，她将光脑抱在怀中，想象着自己抱着凉冰一样进入睡眠。明天她就要有工作了，或许她能够在这样的契机中成长，或许她也可能在危险的任务中丧命，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可能会让她再次和凉冰分别很久很久，甚至连惦记的时间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