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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Chapter 46
Chapter 46 开诚布公
很多时候，即使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的选择也并不能避免让你落入从前痛苦的网罗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既定的，它们没有发生改变，只是因为人没有改变。
蔷薇跟着凉冰来到了凯莎那里。凯莎并不在梅洛的议事大殿，而是在她庄园的私人书房里，当然鹤熙没有在意料之外的也和她在一起呢。她们并没有为凉冰和蔷薇到访意外，甚至像是做足了准备，气定神闲，如同全知全能的神。
凉冰并不喜欢这样的她们，显得自己又狼狈又愚蠢，尤其是在长大后。
“好吧，在一切开始之前，如果你们需要责备我愚蠢的冲动，那我准备好了。”凉冰摊了摊手：“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为了达到什么正义秩序、什么政治目而阻止自己想要去做的心。”
凯莎皱了皱眉，鹤熙用头发丝儿想也知道这两姐妹一见面基本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所以在双方剑跋扈张之前开口：“凯莎并不是要责备你，她很担心你，小凉冰，还有蔷薇。”
“不用勉强把蔷薇加上去。”凉冰自顾自给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蔷薇，到我这边来坐。”
而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凯莎此刻打开了一处全息投影：“或许，你们已经知道这个了。”
影像里，全是谩骂的声音，关于蔷薇的。
如果说当初被杜卡奥秘密逮捕囚禁只不过是一个内部公开的叛国罪借口，那么现在，这样的罪名似乎就彻底坐实了，在这样的信息科技时代，要让一个人名扬天下很容易，要让一个恶贯满盈同样也是。
舆论从一个点开始，最终散布宇宙各地，它们会被传扬成任意人们喜爱的样子，然而不管是什么样子，都足以成为恶毒的武器，让受到伤害的人从内心开始自我瓦解。
“去他妈的！”
凉冰应激地看向蔷薇，却发现蔷薇是那么的安静，她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甚至没有做出一丁点儿表示情绪的表情，但凉冰还是感受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
“还有这个。”凯莎手一挥，画面中又跳出了杜卡奥那张刚毅却狡猾的脸。
【我必须为我的女儿向所有德诺的善良公民表达我的歉意，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用美丽的言语迷惑了因爱她而不辨是非的父亲，她才华横溢受尽信任，她为德诺而出征，带来财富无数......但如今她却背弃她的国家、她的亲人、所有爱着她相信她的人，作为父亲，我无比伤痛，但作为军人，我不得不决定，当然这也是诺星中央军区内部的一致决定，革除蔷薇·杜卡奥的的上将职位，剥夺其所有军事功勋与荣誉，并以叛逃罪......】
“关了吧。”蔷薇低下了头，最终打断了这一出精彩的演讲。
“靠，蔷薇你确定你是这老东西亲生的？”凉冰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无耻至极。”
蔷薇一手抵着额，沉默良久才开口：“我不知道，权术的东西我一向不擅长，我也不喜欢去了解，父亲他......”蔷薇长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她像是一只斗败了的狮子，在不熟悉的水域中懒得挣扎，静待绝望。
“姐姐，杜卡奥的野心已经足够明显了，他就是一个自卑又奸诈的疯子，我们不做些什么吗？”凉冰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得到凯莎的支持，蔷薇的仇必须得报，但是光靠她和蔷薇两个人根本不可能。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也需要了解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凯莎的视线落到了蔷薇的身上，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睿智而犀利：“蔷薇，你的秘密。”
“当然这也起于从一开始我对你某些地方无法探知的好奇与期待，你知道的蔷薇，我从来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像你那个并不像父亲的父亲那样，但是如今你既然需要天使做你的庇护，那么我希望大家还是开诚布公才好，这样我才有保护你的理由。”凯莎弯了弯嘴角：“天使不喜欢做剥削者，你也可以继续隐瞒你的秘密，只不过在天使不确切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正确或是有足够的正义理由时，我们不会贸然做出反应。”
“那我又该怎么知道你们天使是可信任的呢？”蔷薇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反问。
“在我们之间，不是已经有了吗？”凯莎看向凉冰。
凉冰：“......”
凯莎看上去很有耐心，大概是笃定了蔷薇会妥协，所以也并不着急需要蔷薇立即给出答案，蔷薇屏了一口气，最终缓缓吐出：“我说，但我希望这样的信任是互相的。”
怀璧其罪。
一切与这个时空不相为符的外来物最终都会成为意料之中的意外，包括那些学术，包括自己本身。
蔷薇抹去了一些关于前世的细枝末节，莫甘娜与凉冰，时空基因与时空蔷薇，天使与恶魔，毁灭及重生，以及现如今正面临的一切，她强调了时空技术在战争中被运用的强大的破坏性与危害性，尽量将一切往宏大的宇宙秩序与平衡靠拢，以及简单表达了自己对德诺的担忧。
有点避重就轻，但的确真实，也是凯莎想要听到的东西。
“除了有些不能告知的私人恩怨，这些基本都是全部了，你想要的我都坦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毕竟关于我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确实没有办法跟你解释，刚刚我也说了，我希望这样的信任是相互的。”
“噗，莫甘娜女王，是你妹妹的作风，诶凯莎，引以为戒啊。”在一边一直都在认真听着蔷薇发言的凯莎突然笑了出来。
于是凉冰第一个做出了不满反应：“鹤熙！”
“小凉冰，鹤熙姐姐可是一直都站在你那边的，咳嗯。”
“好了别吵，这些东西就算是我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并想出对策。”凯莎轻摆左手护在了鹤熙的面前，用眼神示意凉冰不要胡闹了：“有句话还是要对蔷薇上将说——如果你确定了自己的内心，那就不要动摇地相信下去，不然对你对凉冰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怀璧其罪，你拥有了一些别人忌惮又渴望的东西，就必须承受拥有的后果，我并不是仅仅在代表天使说这样的话，而是代表宇宙已知文明正在维持的一切秩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