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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Chapter 47
Chapter 47 心底的在意
“蔷薇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科幻。”走在梅洛天庭的长廊上，凯莎揉了揉自己的眉宇，声音有些疲惫。
“科幻这样的词似乎已经几百年没从你嘴里说出来过了，女王大人？”鹤熙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女王小朋友。”
“最近你好像很喜欢跟我开些小玩笑。”凯莎站住了身子，一挑眉勾住了鹤熙的下巴作势就要问她。
鹤熙轻巧地偏首躲过：“为你分忧解难也得想些轻松的方法不是吗，你最近很累。”
“如果是分忧解难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在床上。”
“你看，你不是一样跟我开一些上不了台的玩笑？”鹤熙叹了口气，四下无人，她倚到了长廊的护栏上：“说正经的，蔷薇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时空基因很诱人。”凯莎不假思索地回答：“这种级别的武器，如果不是依她所言，是那个时空凉冰研究出来的东西，我都想不到谁有这样的胆子花那么大的力气把这种东西做出来。”
“这种程度的运算法则就算把所有的学术理论先行规整出来给德诺研发，也至少要3000年的时间，而要真正达到蔷薇所说的技术成熟至少还要再加2000年，德诺的硬件还是不够格的。”
鹤熙认同的点了点头：“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杜卡奥对我们来说，威胁存在但短时间来看依旧很小，只能说这个人确实有一定的小聪明但不具备大智慧，急于展露锋芒就得让他吃吃亏。”
“在这一点上，他的女儿就比他聪明。”凯莎冷笑一声：“不过，我比较担忧的是，如果杜卡奥一定要撕破脸皮打这场心理战的话，蔷薇的立场就是风口浪尖了，她要面对的压力不只是德诺，还有天使，又或者说，是宇宙高级文明。”
“那你不帮帮那个孩子？她可是你妹妹的人。”知道凯莎性子的人，就自然能够听出点温柔的东西。
“嗯，现在德星当家的家族是哪个？”
“你是说德文家？”
凯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改天有空，你去拜访一下吧。”
“好，我亲自去。”
——
“需要拥抱一下吗？”才刚落脚自己的庄园，凉冰就伸开了手臂：“你，看上去很难过。”
蔷薇长舒了一口气，默默地抱住了凉冰，却没有说话。
“我现在有时间，要跟我聊聊吗？”
“我只是觉得，不管到哪，我始终都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两个人坐在了草地上，蔷薇拔了一根草在手上摆弄着，语气是全然的失望。
“本女王家财万贯，还不能给你一个家吗？”凉冰故意抬高了下巴，高傲地说道：“就算是我姐姐凯莎，也得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你。”
“那如果德诺要我回去呢？就如我父亲所言，我是叛逃者，轻信谣言的人才不会管这究竟是真是假，舆论压力之下，天使留我的立场就变得很尴尬，介时，你姐姐又该如何，毕竟她也只说，给她一点时间想对策而已。”
现在的蔷薇整个人都是消极的，也是，在经历了这种众叛亲离的事后，她变得有些敏感，虽然依旧努力表现着所谓的坚强，但痛苦明显影响着她。
“现在，她也知道了时空武器的事情，其实这个事情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武器终究是难以控制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希望它出现，我只想把这些当做我最后的私人回忆，深埋在心里，与过去诀别......”
“但是你真的和过去诀别了吗？”凉冰突然捧住了蔷薇的脸，她在蔷薇的眼里看到了盈盈的泪光：“就像凯莎说的，怀璧其罪，从你拥有开始，就已经承担了拥有之后的权利和责任，这是逃不掉的，我不管凯莎是怎么去理解所谓的权力也好，秩序也罢，但又一点我很认同，那就是，弱者就会失去尊严。”
“天使为什么永远都要走在技术的最尖端，是因为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够掌握秩序，才能宣称正义......”凉冰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迟疑地说出口：“我不知道......你那个莫甘娜为什么如此坚持创造时空神、研究时空武器、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知道，如果我掌握了这样强大的武器与技术，我就不再惧怕已知宇宙其他文明的神也好，鬼也罢......”
蔷薇看着凉冰，一时间有些愣怔。
是啊，这么说的话，很多东西都已经开始模糊了，无论是那莫甘娜走后的两千年，还是重生以来的百年。
【我们研究这些，是为了什么，杀戮？摧毁？】
【不，蔷薇，我不喜欢杀戮，也不喜欢摧毁，我只希望当某些我们理解不了的敌人，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们的时候，我们可以活下来。】
【我们不知道这种技术会落在什么人手里，但是我们一定不能落后。】
【否则我们站在风口浪尖，随时都是众矢之的。】
蔷薇：“......”
凉冰：“我不能保证凯莎是否会帮我们，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承认，凯莎是真正的神，她是正义的信奉者也是领导者，如果在这个已知宇宙文明中，连她都不能做到所谓的公正，那么秩序就将不存在，平衡也随之打乱，而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我们必须让这位正义的神知道，我们是受害者，而你的父亲是破坏者。”
“那如果，最终的结果还是事与愿违呢？”
就算是凉冰，也暂时无法去消解此时此刻蔷薇由心而发的悲观与消极。
是啊，如果一切最终还是事与愿违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住了凉冰。
“那......”
蔷薇的眼神带着认真的探究，或许她真的很在乎凉冰说什么，反正在这种时候，她也没有人可以相信，没有人愿意给她些许良言，只有凉冰。
“那成为莫甘娜那样的人，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蔷薇：“......”
有时候，看着蔷薇的眼神，凉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认真又执着，那种被注视、被在意的感觉很容易上瘾，但同时又会在不经意之间去猜测，她是在全心全意注视着自己吗？她会在想过去的事情吗？那个莫甘娜？还是那些与她一起纵横生死的战友？
以前的时候凉冰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她一度觉得，那是蔷薇无法磨灭的过去，是成就现在的她的必然条件，她们除却那份比较满意合拍的生理慰藉之外，还有一点互相各取所需的意思，凉冰并不准备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重心放在蔷薇身上。
凉冰的爱是骄傲的，她总说要自由，但她也喜欢掌控，无论是对自己的人生还是自己的所有物，不按常理出牌，不按规矩办事，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别人，这是我自己决定，随心所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天使都该死的喜欢戒律，喜欢规定，喜欢顺服，因此她的身边总是少有支持者，因此她也孤单起来，是的，就算她总是告诉自己，不需要有人理解，不需要有人陪伴，她愿意当一个自由的独行者，将自己奉献在热爱的学术中去，但依旧难免于或生理或心理的寂寞。
直到蔷薇出现了。
蔷薇是一个很特别的Alpha，当然最终她也知道了如此特别的原因，她很合适，各方面都是这样，成为了凉冰决定留在身边的Alpha，可能有同情的成分，可能也是对她经历与故事的兴趣，外加一点她的才华与深情。是啊，对于她来说，情急所需之下一个愿意在她面前谦卑的Alpha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
一切都很和顺，她们从某个奇妙地时刻开始，试着相处了几年，忽略那些令人不开心的因素之外，她好像......确实无法再说，她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初心......
她的爱真的骄傲吗？
难道蔷薇就很卑微吗？
“凉冰。”
凉冰猛地惊醒过来，而蔷薇此刻正单手捧着她的脸，嘴角有了些笑意。
“谢谢你。”
说不出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复杂？大概是的。
她也不想非要在这种时候来考虑这样的事情，但——
如果她已经开始在意这个蔷薇了，那蔷薇所在意的，是否是她这个凉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