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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Chapter 09
Chapter 9 基因工程
蔷薇再次见到凉冰大约是回到超神学院的三个月后了，是等她做完这次任务的报告，空闲下来的时候。
这一次见到的凉冰，似乎跟记忆中的她更贴近了许多，蔷薇花了一点点的时间辨析了一下，就发现了这一点不同来源于凉冰的发色好像发生了改变。
这种改变对于蔷薇来说很微妙，凉冰的外表和曾经的她正在一步步的趋近，那她的心呢？会不会也像从前那样，向自己趋近？蔷薇觉得自己有点白日做梦。
“凉冰，学姐......”这次终于不是在船舱通道里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擦肩而过了，蔷薇在咖啡厅等了有三天才终于“偶遇”了凉冰。
“又是你......”
“或许有时间喝一杯吗？”
凉冰抱胸警惕地看了一眼蔷薇：“我不太喜欢跟Alpha独处。”
“可卡尔也是Alpha。”蔷薇一直对卡尔的存在耿耿于怀，这是她目前最大的潜在情敌，她觉得这很不公平，明明都是Alpha，为什么凉冰对自己就有这样的偏见。
“卡尔我信得过，你呢？蔷薇小姐，我们只是有多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把你自己去跟卡尔比。”凉冰冷着一张脸，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蔷薇的胸口，带着莫大的羞辱性。
“可是......”
“可是什么？”
蔷薇无奈地笑了，她怎么忘了，现在的凉冰从来不能与自己等同而视之，在她心中，她们早已有了几千年的纠缠不清，但在凉冰眼中，自己不过是每次出场都会给双方带来或难堪或不太美好记忆的糟糕Alpha。
“对不起，其实......”
“我和卡尔在一起了，以后麻烦不要总是有意无意地跟着我，你别以为你藏得好我就不知道。”喝咖啡的兴致早就没有了，凉冰警告完了转身就走：“我不想让卡尔误会我。”
“你......说什么？”蔷薇从短暂的耳鸣中回过神来，她迫切地抓起了凉冰的手，像是只要紧紧抓住了她，就能挽留住别的什么感情似的。
“我说，我们之间，可能需要一点避嫌。”凉冰嫌恶地甩开蔷薇的手：“下次别这样了，我不喜欢和别的Alpha拉拉扯扯。”
蔷薇：“......”
回到宿舍的蔷薇再次陷入和前几月相似的颓丧之中，等到组长雷娜发现情况不对冲到她宿舍的时候，蔷薇已经发情两天了，整个房间里过分浓郁的气息让同为Alpha的蕾娜稍微有些难受，她捂着自己的鼻子，走过去把蔷薇从黏糊的枕头里拎起来，发现她近乎是昏厥过去了。
Alpha的发情期如果不依靠与Omega交合或是注射抑制剂基本都很痛苦，不过这种痛苦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可能稍微轻松一些，即便不注射抑制剂也能够靠自己的意志力忍受，但有的不巧起来还真会有生命危险。
蕾娜不知道蔷薇是哪一种，但目前这情况确实是好不到哪里去。
她很快跑去星舰专门为学员提供抑制剂的医护室，却在里面意外碰到了凉冰。其实说意外倒也不会，虽然各属研究领域不同，也多少也有耳闻，凉冰所在的小组本身就是生命基因工程小组，听说他们目前正在研究的药物就是为改良Alpha、Beta、Omega基因而存在的。但具体是怎么改变，蕾娜也不太清楚，只是既然药物没有面世，那就是没有突破性进展。
蕾娜只是点头与她招呼之后就去找管理机器人要抑制剂。
“嘶。”正当蕾娜签完字准备领着抑制剂离开时，就听到一直在身边人突然急促地喘了口气，蕾娜转身去，发现凉冰正扶着药物架，手按压着自己胸口。
“凉冰女士？”
凉冰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口中传来的痛吟声更甚。
“你怎么了？需要我帮你传呼医生吗？凉冰女士？”蕾娜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扶凉冰，凉冰的嘴角粘着一缕散落下来的黑发，脖颈间居然全是冷汗，神色痛苦。
这该不会是Omega发情了？蕾娜疑惑了一下，但凉冰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信息素的味道，症状也更像是痛楚，不像是发情中。
“凉冰！”蕾娜刚把凉冰抱上一边的病床，就看到船舱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卡尔，另一个也是他们小组的人。
“凉冰女士她......”蕾娜指了指凉冰，凉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连喊都喊不出来的样子：“怎么了？”
“谢谢。”卡尔显然并不想和蕾娜多有纠缠，上去就抱走了凉冰，很快的，他们就一起消失在了医护室里，蕾娜耸了耸肩，自言自语说了声好吧，就赶忙拿来抑制剂回蔷薇哪里去，她可没有忘记，宿舍里还有一个病号呢。
注射了抑制剂明显平静下来的蔷薇平躺在已经收拾干净的床上，身边是正在研究开发报告的蕾娜。
“这次也是因为那个凉冰？”蕾娜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蔷薇的冥想。
“也不全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这个人挺奇怪的。”蕾娜放出了一点点的余光去注意蔷薇的神情，但是蔷薇向来寡淡，要从表情上有什么判断的话，大抵就是她现在非常不开心吧。
“刚才我在医务室给你申请抑制剂的时候见到凉冰了。”
“她......病了？”蔷薇缓缓坐起身，显然对于她来说，这个话题比刚才的有吸引力多了。
“她，也有点奇怪，可能是病了吧。”蕾娜皱着眉，似乎是在会想刚才的一幕：“突然之间就变得很不好，像是在发情，但是没有信息素，很痛苦的样子，当然可能也跟发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很突然病了，说不定他们天使王族基因都有点奇怪隐疾呢，谁知道。”
蔷薇：“......”
蔷薇一改方才的颓废，整个人都严肃起来，她想起来了最近发生在凉冰身上的变化，最直观明显的就是她的头发，虽然前世的自己早就习惯了黑发的凉冰，但是对于天使来说这种发色的改变基本是不可能的。
仔细思考一下，前世的凉冰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叛变了天使，研制出了所谓的恶魔基因对自己以及所有崇拜恶魔堕落自由思想的生命体进行基因改造了，也就是说当初凉冰会是那个样子是由于她的基因改造，那么现在呢？
也是基因改造？
一定是了！该死的！她居然现在才想到！
“蕾娜，凉冰她们小组究竟是做什么的？”
“她们？”蕾娜努力地搜罗了一下讯息：“大概是生命基因工程，这个课题研究好像是凉冰自己提出的，只是一开始并没有人愿意去做，一直到后来太空校长亲自通过确认其可行性之后才正式步入正轨。”
蕾娜在一边整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时，才隐约有了些思路：“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做什么药物试验才......诶，蔷薇，你去哪里？”
蔷薇现在满脑子都是曾经凉冰在将死之际痛苦而又隐忍的样子，这种深入骨髓的记忆像是一根刺一样疯狂地挑拨着她的神经，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来。凉冰这个人十足就是个疯子，她总是为了那些自认为正确的理论豁出去自己的全部，毫无顾忌地可以献出别人的生命，甚至是她自己。
疯子！
蔷薇熟门熟路地跑到了凉冰所在的研究小组船舱，丝毫没有犹豫地以简单暴力地方式破坏了舱门，闯了进去。
“谁啊！”里面的几个小组成员有点慌乱，骂起了脏话，却在感受强烈压抑的Alpha气息后都沉默不安地躁动着——这里基本都是Omega。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闲人勿闯。”唯一的Alpha卡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挡住了蔷薇四处寻找的视线：“非小组成员不经过同意不能待在这里，何况你看上去，很有攻击性。”
“滚开！”蔷薇的怒气显而易见，她才不管什么卡尔贝尔，她单手推开了挡在她眼前的男性Alpha，走到凉冰所在的那张床上，应该具体来说是一个满是仪器装置的平台，而凉冰就那么静静地躺在上面，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导管，她的呼吸极为缓慢，每一次的吐纳都在呼吸机上印出一片薄雾。
蔷薇刹那红了眼：“她这是怎么了？你们到底在给她做什么？”
“无可奉告。”卡尔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请您离开，我们这里不方便Alpha随便出入，如果不积极配合的话，我们只能把您的恶行上报，请求学院方管制了。”
“我要带她走，我怀疑你们在做什么恶性的基因改造实验，我要求带走凉冰以保障她的生命安全。”
“凉冰是自愿的。”
“不可能！”虽然反驳得不假思索，但蔷薇心里大抵知道这是事实，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急红了眼，她迫切要把凉冰带走，她不允许她这么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前提来为这种所谓的学术做贡献。
“桑迪，联系超神学院安全管制局，把这位同学请出去！”
几乎是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安全管制局的机器人出现在来船舱里，它们立刻控制了蔷薇，在注射过安眠药剂之后带走了蔷薇。
“卡尔，你个混球，你根本不爱她......”在失去意识之前蔷薇以强弩之末，怒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