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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Chapter 14
Chapter 14 诸神之王的思量
要与一个发情中的Omega共处一室并且什么都不做，这对于一个Alpha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酷刑，蔷薇努力将自己放空尽量不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不太纯洁的想法上，祈祷着要是这个世界上有神的话，请求他能不能让这种难捱的时光快点过去。
事实上，凉冰在坚持了第一个晚上之后就基本失去自我意识了，没有抑制剂，拒绝Alpha，那从身体骨子里发散出来的强烈渴望让她无比痛苦并且难堪，后颈的腺体烫的发胀，欲望在此处蔓延开来，灼烧她的心口，灼烧她的胸房，灼烧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蔷薇红着眼睛，不停拿来凉水为她擦拭身体，偶尔在她特别难受的时候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和脸颊，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安抚，如此，她手上仅有的几支抑制剂也很快用完了，完全撑不住......
哐。
卧室的门被拉开又被快速合上，外面一直等待着的侍女有些讶异地看着逃出来的Alpha，同情并且佩服。
“不行，我要去见凯莎，离开一会儿，进去个人照顾她，别出意外。”
也没有等到侍女的回应，蔷薇的身影就消失在虫洞里了。
蔷薇见到凯莎的时候，凯莎正在自己的私人庄园和鹤熙吃早茶，悠闲自得的模样让经历过了一天一夜非人折磨的某位可怜Alpha分外生气。
“你真的不管凉冰？”蔷薇直奔主题，她没有时间和凯莎去对峙、必须要讨一个对错是非。
凯莎淡漠地放下自己茶杯：“你是Alpha，应该有解决的方案才对？”
抬眸，眼前这位狼狈的Alpha头发凌乱，身上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还带着一股混杂着汗水、Omega信息素、Alpha抑制剂的味道，反正不太美妙。
“你明明知道她最讨厌什么，为什么还要把这些强加给她，把她在最痛苦的时候丢给一个不能信任的人，真的是在帮她吗？”蔷薇眼角都烧红了，说话的语气都重了起来：“曾经那个为了妹妹能够不惜一切代价杀我的凯莎去哪里了？我真的不太懂你。”
“你......”凯莎上下打量了一下蔷薇现在的仪容：“定力不错。”
一旁的鹤熙轻轻地笑了一下。
凯莎：“我以为你能撑得再久一些呢。”
凯莎像是笑了，嘴角挽了一下：“你放心吧，在你离开的时候，会有人去给凉冰注射抑制剂的，这只是给她的一个，怎么说，不听话的小小的惩罚，一个破研究要作践自己的身体为代价，简直是让天使的身份掉价。”
“小少将，一起坐下来喝喝茶吧。”鹤熙体贴地为蔷薇也倒了一杯，邀请道。
“是上将。”蔷薇并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她想要回去看看凉冰的状况。
“好的，蔷薇上将，这不重要，你要是愿意，我甚至可以让别人叫你天使蔷薇。”凯莎挥了挥，不在意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让人想要揍她。
“如果你不想知道这两天我调查的结果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看凉冰了。”
蔷薇愣了一下，一边想着说些什么好给自己挽尊，一边慢慢坐在了凯莎和鹤熙的对面，当然是席草地而坐，她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还真没有脸面和两位过分美丽的天使坐在一起：“你最好是保证凉冰没事了......”
但冷静下来一想，凯莎肯定不会让凉冰出事的。
她甚至都已经想到，如果在之前的一天里自己没有经受住诱惑，那迎接她的可能就不是这杯茶了，而是天使的审判之剑了。
蔷薇：“说罢，调查什么？”
“我的妹妹是怎么样的人我作为姐姐自然是清楚了解的，她的成长由我一手带领，从出生开始就是。她很善良，充满智慧，甚至有时候连我都自愧不如，只要她想，或许超越我真的只是时间问题，当然我说的不是武力。”凯莎又喝了口茶：“我知道她在不甘心什么，你以为她狭隘到只是在怨怼自己是个Omega吗？并不是，自从分化基因在高级宇宙文明中普及千年后，Omega基因早就不是曾经那种天生为弱者的定义了，优秀的Omega天生优秀，你看鹤熙也是Omega，我从来没有不承认她。”
“但是思维的惯性定义依旧让Omega无论在生理还是精神上都受太多不对等不公平的压迫。”凯莎的话锋一转，又说：“但凉冰是谁，她是天使之王的女儿，如今是天使之王的妹妹，她本就拥有无比的荣耀，只要她愿意，全宇宙的Alpha都可以向她诚服，这样的孩子，她所做的不只是为她自己，也是为了所有受到不公平待遇的Omega。”
“她很聪明，并且善良，她想要去改变很多东西，但这些东西，别说是Alpha不会支持，就连Omega都不会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蔷薇好像是听懂了凯莎的言外之意，一时间有些沉默，最终还是试探的问道：“所以你是觉得凉冰的理论绝对不会为高级文明所接受，所以制止了她吗？”
“这只是原因的其中之一，我不想看到她成为目前宇宙秩序的公敌，我是天使之王也是诸神之王，我所需要统筹的，是整个已知宇宙的人与神乃至一切生灵，当凉冰要与全宇宙为敌的时候，我这个姐姐，虽然这么说很无情，我不可能放弃一切站在她的背后成为她的后盾，更何况......”
蔷薇：“更何况什么？”
“鹤熙。”
一边的鹤熙叹了口气，倒是有几分埋怨的意思：“我就很不喜欢在穿着这么仙女的裙子的时候还要谈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
但话这么说，鹤熙还是打开的光脑，光脑中正在播放的是一段记录视频，蔷薇皱着眉，越看越是恼火，直至最后骂出了声：“靠，这些人真的太可恶了，我要上报太空校长，将他们逐出超神学院。”
“天使基因是已知宇宙文明中最优越的基因，即便是天使族最低阶的天使，都已经普及了自愈系统，更何况是凉冰。”凯莎冷下脸来：
“于是他们就利用这一点，将完全不成熟的基因改造实用于凉冰的身上，其实如果只是在天使基因中加入补丁程序，基因自带的防卫系统会自动清除危险补丁，但过分的是，他们私自在不了解天使基因的情况下肆意改动基因序列，导致凉冰的整个基因系统全是漏洞，差点崩溃。”
“我们不知道这个情况凉冰自己知不知道，真是个傻孩子，做研究可不是这么做的......”鹤熙也叹了口气，看了眼凯莎：“生命基因工程，理论上是一个挺不错的尝试，只是这样太过于超前的理论肯定暂时不会为其他星际文明所接受，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完全不成熟不靠谱仅作为基础理论的情况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和凯莎也有这个想法，在机会差不多成熟的时候和各星际文明首脑进行沟通，在等到大家可以接受并且技术成熟后才投入使用。”
这么一套说解下来，蔷薇不得不承认凯莎好像是一个比想象中要好的姐姐，而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东西她居然愿意花时间来跟自己说。
“你一定很奇怪，我居然会跟你解释这些。”凯莎笑了笑，她优雅地托起那只精致得像是将一只活生生宝蓝色蝴蝶贴上去的茶盏，喝了一口：“也很奇怪，这么多优秀的Alpha中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
“对。”
“你以为我之前说的那句，我关注过你的成长是假的吗？”凯莎的目光悠远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宇宙之中一切的奥妙，她抬起头，目光散漫，可能在看一片树叶，可能什么都没有看：“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在你的身上有很多宝贵但似乎又不太合理存在于这个时空中的东西，我暂时没有看透，所以有待更多的挖掘。”
“你很喜欢那孩子，我看出来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凯莎能够成为诸神之王是有绝对的原因存在的，刚才在庭院里仅有二十来分钟的交谈，让蔷薇在受益颇多的情况下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那最后两句话。
蔷薇觉得，自己好像在那双幽深的眼睛中无处遁形，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把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了。
凯莎真的是太可怕了。
蔷薇回到了凉冰的房间里，就像凯莎承诺的那样，凉冰在注射过抑制剂之后已经差不多平静下来了，残留的Omega信息素虽然依旧撩拨着蔷薇，但差不多不足为惧了。
纤细的女体应该是洗过澡了，被单等等所有的东西都被换上了干净的，凉冰只是安静的沉睡着，眉头舒展开来，温柔干净的像是个天使，哦不，她本就是个天使。
蔷薇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眼眶中积累起了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光是看着这样的凉冰就感动得不能自已，她轻轻地俯下身去，深怕打扰她，因此只能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真是值得被全宇宙温柔以待的珍宝。”下一句蔷薇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在心中默默发誓。
——无论将来你是否会爱我，我都将守护你直到永远，努力让你免于伤痛，免于欺骗，免于苦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