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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0.5：蜡团

祂们在黑暗空间雀跃、漂浮、挣扎着......无可言明的，比多元宇宙的丑恶存在全部聚合还要恐怖的形体，无法被心智完全接受的姿态——这是祂们的幼体——就以智慧之物发明的、努力的、叫嚣的、眼界狭隘的科学来说，这是一个适合的比喻。

好奇打量着有形之物的祂们伸出粘稠病态的魔爪，抓挠、舔舐、啃咬浩大的舰队，缠着不可知液体的舌苔......那甚至无法被称为舌苔！似颅非颅的形状在主体上呓语着，叫喊着，回绕绝无任何智慧生物能够听懂的呢喃，正如幽暗殿堂的蕃神握的消瘦病态长笛吹奏出的亵渎文明与神祇，把精神追求的究极境界彻底湮灭的乐曲，是超越了“神”的认知能力的究极语言。而这支舰队之所以还未被祂们流出的喘息在无法确认的刹那间就完全毁灭，完全是因为祂们的好奇止步于此，完全没有想着“绝灭”它......

尽管如此，不可名状的幼体仍有不同寻常的饥渴疯狂，也偶尔随本能进入不同的维度、宇宙、世界，把感兴趣的生命全部吮吸破坏到再强大的力量都无法重现出半点踪迹。愚昧强横、无可撼动，被祂们盯梢的维度、宇宙、星系、星球、存在，无一可避免被祂们完全灭亡的既定，绝无幸免于难的可能。

宇宙的真正帝王、多元宇宙的法官、超空间诞生的究极融合生命体、吞噬星球的魔物、创造生命的光之力、足以毁灭多元宇宙并且超越深渊的机械神、玄幻当中至高无上的大帝、智慧生命本身就存在的无限力量、一切已知世界的主宰之神......全部的全部，所有的所有——撑不过一刹就永远消殒在祂们盲目痴愚的注视之中，而祂们并无所谓，只是对这些强大感到乐趣，于是前来，然后在不经意的一瞥下令它们毁灭。

本能令祂们恣睢，力量令祂们的一鳞半爪的披露就能毁灭多元，成为镌刻在宇宙洪流里，在更迭的森罗万象中永不动摇的一抹禁忌，而祂们也将如此！

祂们不是近乎于真神，祂们就是真神，祂们就是宇宙存在的意义，是宇宙的本质！是“宇宙”的永恒之神，祂们就是宇宙的面纱以下极度扭曲丑陋的可怖真容的具象化！不，那真容是祂们所绘！

祂们绝非邪恶怪兽，这对祂们来说简直是最大的贬低与侮辱！横穿维度空间和次元壁垒，仅凭本能毁灭和吞喰，对弱小之物的兴趣而降下新的毁灭就足以证明祂们的全知全能！祂们曾在今在后在也将永在！

但是毁灭就是祂们真心所求吗？不，祂们不仅对灭亡毫无兴趣，更不会对那群永远都对自我种族评价高远野心宏大的可笑生命发出有意的嘲弄。被所有健全的存在忌讳莫深的祂们带来的永远灭亡只是在游荡时发出的，就如一些生物的“呼吸”般。

只是当无知的智慧生命轻手揭开蒙住宇宙的假面，倾盆泄出的真相便会彻底击垮它的理智心身，谁都无法幸免，全数都将化为盲目愚昧的癫疯者，无目的的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对着战栗的未来发出惊悚的哀嚎。绝无侥幸者。

但是，祂们对于造成的这一切全然无所谓。

毁灭你们，与我何干？

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被毁灭？

井然有序。混沌灭亡。看似截然相反的二重概念，实际上密不可分的千丝万缕。并非与被囚于肉体还是机械的可悲可叹者狂傲的发言，还在可笑的疯狂追求永生的秘密——在那奇异古老的时光中，死亡本身也会死去。

已知的、不可知的、出现的可能性、没出现的可能性，所有都无法避免，都将在祂们兴起的一刻被触须腕足紧紧捆住，堕入黑蓝粘稠的海洋，在混乱疯狂的低吟中抵达最终的也是终究的魔殿。

无可避免，无法避免。

“一号指挥舰已经就位。”

“宙达殿下的通信，三号指挥舰也已就位。”

“机械怪兽和宇宙怪兽已经抵达，随时可以进攻。”

“替我回告二位兄长，二号指挥舰已经完成部署，准备进攻倒计时。”魅语似银铃摇晃，二号指挥舰的舰长细细摩挲着手中心爱的皮鞭，“让各舰和机械怪兽们做好准备，全力攻击。”

纯金色、古铜色、褐色，庞大的三艘指挥舰移至后方，最前方的战舰前段缓缓开裂，赫然是和指挥舰如出一辙的头颅缓缓裂开双颚，点状斑驳的光团正在深处汇聚成硕大的球体，而无垠的战舰两侧分布的特殊浮游炮也随甲板张开脱离，迅速飞到指定位置开始充能，在战舰下侧条状纵向排开的发光物来回闪烁，最终凝聚到第一块……

与此同时，仿制或是身处宇宙也能游乐的躯体也开始汇聚能量，机械造物和宇宙生命体的浩瀚阵势完全不输古兰特王铸成的破灭舰队。

无穷闪烁的光点交织出无意义也不应存在于此的星光网。

这一击，别说是一个星系，就是瞬灭一个宇宙也轻而易举。

蓄势待发的能量流线扑过【超级古兰特王·究极巨舰】的血色眸舱，古阿的二公主在银色蛇状冠下，暗蓝色皮肤轻轻蠕动，被能量蠢蠢欲动而照耀的格外明亮的指挥舱内，浅浅的笑出了声，在这顷刻之后，嗤笑就变成了咬牙切齿，同时，舱外无垠无边的究极深渊也被由薄到浓的照亮了。

祂来了！

难以捉摸的幼体全部无影无踪，黑色汪洋正在以可见的速度退却，旋即是五彩斑斓的万花筒状景象。又是一阵目眩的闪烁光芒，乳白色的光芒即刻淡没，继而是无垠广阔的“星辰大海”，却和“宇宙”毫无相似之处。

金白紫红等等耀眼的色彩几乎填满了这个空间。美丽奇异的水晶色光泽在无法界定的几何角度来回折射。找不着光源，或许每一处都是光源......

钢铁齿轮铿锵转动，机械兵器杀意昂然，【亡灵超级古兰特王·究极灭舰】蠢蠢欲动；负能量怪兽咆哮，超兽尖叫，圆盘生物旋转，宇宙怪兽在嘶吼。这光芒激怒了它们。

“立刻把画面传输到各战舰以及机械怪兽的电子脑中。”

祂屹立在光的帷前，宛如古罗马的众神、莲花座上的观音、米开朗基罗的雕塑、断臂的维纳斯、M78星云乃至全宇宙传说里的第一使者、大宇宙的意志化身、绝境之中降临的炫彩奇迹等，全宇宙每一处名垂青史的工艺品，或是神祇的踪迹仿佛都能在光中寻到，却又不同任何一处，如何丰富华丽的辞藻都在此刻成为枯燥的碎屑。胸口血红的弓矢状水晶透露出千丝万缕的至高无上。

“怎么，来的只有一个吗？”莫尔德本就丑陋的面甲在此时愈发狠戾，“我们古阿帝国真是被小看了啊......”嘴上如此说道，但仍是严阵以待。

宇宙怪兽的，机械怪兽的，指挥舰的和普通舰的，所有攻击手段全部解放，缤纷爆裂的硕大火力网瞬间就把祂罩住。

祂直面轰来的炮火，没有丝毫慌乱恐惧，或许说这不值得恐惧，就这样轻轻又沉静的举起双臂......

“破——！”

能量乱流四射迸溅，狂烈的豪放轨迹纵情描绘，不禁令发射的辽阔舰队都止不住的颤栗。

“破——！！”

无尽奔腾壮硕的爆裂洪流还未停息，浮游炮激射到光弹变成光束，机械穆鲁奇、金古桥、奇玛伊拉、英普莱扎、罗伯佛等，前所未有的倾吐出全部能量，汇聚而成的死亡之光剧烈照射着祂的躯体，令圣洁伟岸的祂身形虚化，几乎只能窥见勉强保持人形的黑色轮廓线条了......

“破——！！！”

胜过全部光束最强最高出力综合的猛烈冲击于正中心发散，激流状的死亡光芒瞬间退却，现在只有不可闻之波动卷袭来犯的叛逆者，骤然扭曲的力量狂啸吹刮了古阿的舰队，惊惧恐慌的惨叫开闸般喷涌，就连三位指挥官都被冲起可怕力量掀翻了。

“莫尔德殿下！”直接撞在阶梯上的基路星人顾不及疼痛，连忙冲上来想搀扶起摔倒的三兄妹之长。“不必，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语气仍不失威严，即使本尊正狼狈的重整心态，怒目圆睁的凝视屏幕上还没垂下手的“光芒”，“切，不行吗，查看舰队损失状况......”

下方的希波利特急忙汇报道：“各舰正在汇报受损情况......宙达殿下的舰队尚未有所损失，吉娜殿下的舰队......”

“直接说结果！”莫尔德忽然的一声大喝差点把地狱星人吓得从座位上蹦起来，“是！除了机械怪兽完成电子脑重启以外，舰队没有任何损失。”

“紧急状况！莫尔德殿下！”方才的基路星人惊慌大喊，“敌方正在吞噬我方的光束！”

“什么？！”莫尔德更愿意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知何处飞散的能量正在光之巨人的手掌中蜷缩，然后随指尖一晃，被转化的黑暗能量变成它们最憎恨的光明，带着之前一样的力量和气势飞射回来！

“展开魔力方场！快！”豁然扩散实体化的无形波动盾猛然迎上了这颗反射来的光球，携带着与之前一模一样唯有立场转变的冲击，一时间，比先前掀飞一切的波动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剧烈振动便袭来。

所有来犯者皆数惨叫，如同玻璃罐里的玻璃珠般东倒西歪，毫无目的的滑稽翻转......

比古阿舰队全力击出的一发更猛烈的光球尚未全部消失，残留的光焰还在贪婪的啃噬破坏，也是在这时莫尔德发觉了端倪，并且在秒间转变成了惊恐，“祂把力量变成自己的光之力了......！”

无尽吞蚕撕咬的方场也不堪重负，更别提陆续爆炸的机械怪兽和超越生理极限直接死亡的宇宙怪兽。

“兄长，现在该怎么办？！”

“兄长，机械怪兽和宇宙怪兽的死亡已经达到了三成以上，舰队的能量也不足47%，请下指令！”

“可恶......”宙达和吉娜的呼喊犹在耳畔，而通讯早已被光照射到无法启用，“诸位！一旦我们阵型被破，混沌魔廷的这次攻击就会以失败收尾，我们一定要维持住阵型！”莫尔德的竭力嘶喊此刻也已没了威慑，莫大的实力差距前不论如何“顽抗”都只有永远灭亡的道路。祂放下双臂，纹丝不动。

“古阿帝国，光荣永存——！！！！”

贯穿魔力方场的光之圣枪犹如GUNGNIR般，火焰花蕊开的无比炫美，响起的临终口号以表忠诚，也不得不在这光之圣域灰飞烟灭。愚昧妄为的舰队不到分秒就已全灭，没有任何幸存的宇宙错误连同可憎的信徒一同陨在光里。

恰在此时，祂的双眸一怔，肉眼可见的粒子流缠绕双臂再随双腕交叉，身体右侧搭成十字的粗壮光束远远凌驾于方才舰队耗尽全力的一击，雷厉风行，径直轰中尚在奔涌破坏与无尽光海争辉的晶球，打破层层能量壁障，最终直射其中被祂敏锐觉察到的唯一一点，也是在这晶球里憨态可掬、未损丝毫的混沌——

“你们还不愿再度化为虚无，连同存在的“根本”都被抹灭。”圣洁光束的持续照射里依然纹丝不动的是微微闪光的红球，还能在霎间扭曲作态，化为黑色污秽之物摆动触须，“你们也还不想在此，又一次走到终点，那我便满足你们。”

是俄顷还是刹那？

只见似虚似幻的不定型之物亵渎般涌现，不约而同的汇聚于伏行之混沌的体前极微小的紫色之皿。

机械怪兽僵硬扭动，宇宙怪兽歪曲凝缩，以此为花坛，纷飞的怪兽和宇宙生命的亡魂犹如落入熔炉的死囚，成为养分，咿咿呀呀的惊悚低语令使徒高亢念出霏霏之音，“你们是最后的【古阿】了。”

加大能量输出的光柱直接超越了晶球极限，中心的位置闪烁几下，就如一个胀破的皮球，砰然炸裂的无形之浪不留一寸的卷袭光之圣域。

祂放下双臂，静静的伫立着。因为混沌之物的气息消失了，可还是有一丝残余......

就在这时，光之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晦暗脏污的能量粒子汹涌的黑暗异空间。

“喝啊——！！！”

做出异空间的邪恶魔物突然跳到祂面前，挥手一拳砸向祂的面庞——甲胄包裹全身，面部很容易就会看出莫尔德的容貌，不过左右肩各有的吉娜与宙达的面孔无法忽视，以及它的黯淡色彩与邪魅力量无不在说明它的可怕......

宇宙大魔帝，古阿。

“因宇宙的错误而诞生的邪恶究极的生命，曾统治宇宙数万年，此刻，变得比生前还要强大了。因为得到了“混沌之物”的复活。”念代码般冷冷的沙沙声的确传给了魔帝，紧接着是拳头被挡下，然后银色铁拳凶悍的一击饶是古阿也难以招架，一连在光之虚空被迫打了好几个回旋才得以抵消力道，随一声暴喝怒放出无数威力可怕的巨型光弹，目标无一不是正在冲来，企图乘胜追击的光之巨人，“真是愚蠢，竟与混沌魔廷为敌！”狂妄的嗤笑脱出时，无尽光弹应声而中，炸开的火花一时之间模糊了祂的身影。

“哈，想必是化为灰烬了吧。”不男不女的声音低沉道。

话是如此，但古阿仍未放松警惕。

它明白祂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吸食舰队亡魂得以重生的古阿深知这一点，尽管趁机把祂拖入了邪恶的异空间削弱祂的力量，可仍不知晓祂真正的实力......

正在此时，接连爆炸的光弹之中，烟幕的蓝白色光刃势如破竹，勾勒出在此时的古阿眼里比梦魇还要难缠的轮廓，而光刃一时也飞到眼前！

“切！复活吧，怪兽们——！”宇宙魔帝并未坐以待毙，大手一挥，异空间奇异的粒子流中向上漂浮起无数道紫红光柱，紧接重生的无数怪兽纷纷走到古阿正前，放出自己全力的一击......

呼啸而来的光刃跨越空间，撕裂光幕，果断穿越密密麻麻的满目兽群，冲天的无尽爆炸象征着古阿的徒劳防御。

伴随光之巨人的身形一闪，映入古阿的红瞳的就是更加血红的V字水晶，惊诧间回过神的魔帝一拳袭向其胸腹，却在起手之前就被看穿并擒住，但同时动起的另一拳瞬间逼近了祂胸口的水晶，却在数米之差的地方被祂的另一只手挡下。

几次出招失利导致古阿暴怒了。

双手一甩，终止了自己必定败北的角力，一掌横扫而去，可迎上的是对面提早预料到的格挡，之后不知觉间就被巨人的一记鞭腿锁定了大开的胸腹，猛然阵痛的身体迫使自己退后。

没有停歇的箭步上前，祂一击冲拳伴随闪耀的光流轰出，险些被击中的古阿立刻向下躲避，迅速攀着祂银白黑花纹的臂膀翻身靠近，可肘击还没打中就被向下而来的一招打断，随后后脑勺遭到一击手刀，剧痛间还想拉开距离召唤怪兽援助时，胸膛已被连环爆破拳直捣黄龙！不可一世的大魔帝也不得不向后倒飞千百米。

身躯的痛楚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心底难以泯灭的耻辱！

企图再召唤怪兽的古阿拉开手掌，可当魔帝定睛一看，自己的身躯连同体表无坚不摧的甲胄都病态的凹陷，因为高抬的重踢已正中它的面门，这不仅令它再度倒飞，还传来甲胄粉碎的声音。

“怎么......会......”审判不会给予你错愕的时间，又是饱含杀意的冲拳，这一击活生生粉碎了古阿胸口硕大的红色圆核，冲裂了铠甲，噗嗤发出的惨叫依然不男不女。之后，没有停歇的勾拳把宛如恶魔犄角的莫尔德头盔也打碎，连同脖项一起砸出凹痕，冷酷冲拳似是活生生击穿了古阿的胸腹，向后飞驰的魔帝撞碎异空间的无数能量飘带，双眼也黯淡下去。

祂站定，收回拳，再次从双臂交叠荟萃的光流线，犹如象征古阿即将所受裁决的十字架形光束如出海蛟龙，而古阿踉跄不稳，急忙把全身力量都运转起来，总算发射出一条对撞时不算太过纤细的光线。这不过是执迷不悟的恶者丑陋的垂死挣扎。光暗两道线彷如两条巨龙彼此撕咬。

即使死，也要光荣的战死，这是古阿的妄想，但现实是光束没有顶住一微秒就被光所驱散，反噬到双掌的小爆炸彻底粉碎了古阿所有的攻击和尊严。

祂不明白，为什么把祂的实力削弱到三分之一，自己还是毫无招架之力！？即便获得“百万蒙宠者之父”的认可也无济于事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耶！纱布·尼古拉斯！纱布·尼古拉斯——！！！！！”魔帝在此处的葬礼点燃了沸腾的火炬，最后一刻竭力嘶吼出无法改变结局的高昂叫声。

把甲胄魔力一并摧毁殆尽、连最后存在的无形之根和混沌都一同驱散消灭的光之巨龙发出高亢的咆哮，震开的剧烈火光扑向四方，这削弱力量的异空间也随始作俑者一起分崩离析，永远灭亡了。

古阿已经彻底的被抹杀了。

祂伸出手，一缕可怕蠕动的黑暗细丝就被浮现于掌心，“现在，把古阿和所有被带来的附庸遣返原本的宇宙。”刹那间掌心的黑线消失了，而白眸前稍纵即逝的黑暗空间也是，“古阿已经遣返，再度变成了被银河、维克特利、艾克斯所击杀的永远无法复活的死亡。”祂缓缓消退了，就像退潮时不可逆转的海浪。光的海洋一如既往的波涛汹涌，持续的滚动呼啸。

魔音和黑色在此病态曲折，无法被理解的癫狂之音来自各式各样病态阴森的乐器，其中，面目惊悚又混沌茫然的蕃神抓握着消瘦长笛，持续的演奏着......

“古阿就是与之前的蜡团相比，也未免太过平庸了。”全知全能者在无边无际的辽阔暗色回转，泛动无意义的彩虹色光芒，意味深长。

盲目无知的神祇环绕舞蹈着，长笛无始无终的吹奏无法理解的笛音，只有伏行之混沌带来短暂的黑色黏稠之波。

盲目痴愚之神、魔神之首、原初混沌之核，依然随本能拍打巨鼓，永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