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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克瑟斯奥特曼之诡丽末世·章节12:洞穴

章节12:洞穴

尽管我因为糟糕的过去患上过夜惊症,但很幸运,没有患上幽闭空间恐惧症。

身后遥远的光点沉入这条幽静之路的一端,手电光也只能照亮一段路程,陡峭石壁更是阻碍了光线的传播。

为了预防手电筒的电量不足,我特地带上了手机,那时候用“手电筒”功能可以再支撑一段时间。只要自己手上还有照明光源,在这片不知全貌的黑暗世界就有希望。

如此想着,我握紧了口袋里的物器,擦掉额头不止是因为谨慎而渗出的细汗。一种奇怪的忽冷忽热统治我当前所在的这条甬道,虽然这份灼热不至于到眼前画面开始模糊,寒冷也没有达到能让体内哪根筋绷断的程度,可两者混合的折磨还是无法忽视,尤其是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空间。

我小心翼翼的行走,不由得对这奇怪现象产生思考,莫非这下面有一个熔岩湖,然后这和史前时代一样的严峻环境所以铸造出了惊悚瘆人的怪魔?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并不熟悉地质学的我仅是在与涅风的聊天时听过......

我的脚步顿了顿。戒备之心的加剧会加重心底负担,当一片未被手电照亮的黑暗呆滞沉积在不远处时,我发现波浪状的拖痕到那里就不见了。我第一时间抽出白色枪械对准那片奇特黑暗的中心——那不是什么黑暗,因为周围粗糙不平整的道壁在那里同样粗暴的划出角度造成的阴影,这也是为什么会形成一片“照不亮的黑暗”的原因,因为角度有变外加本就突出的各式残石......

虽然弄清楚了黑暗成因,但心中的紧张不仅没有减弱还更加沉重了。那片角度是向下歪斜的,而且这处通道从这里开始就转变方向成向下延伸了。其实从踏入这条隧道就能依稀觉察到自己每一步似乎都在下沉,只是由于信息过少且怀疑是自我意识的错觉,而现在的状况毫不留情的说明了这一点。

我调大手电亮度向下方照射,黑暗中落下淡淡褐色的石黑色坡度不大,顺着看过去会发现有好几处突出的石架和明显裂痕都可当成落脚点。我咽了一口唾沫,张口咬住手电筒,攀住小坡的边缘慢慢移动。不经意间手臂传来一阵痛楚,那是黑暗里尖锐又细小的石头裂缝。这阵疼痛好像唤醒了心底盘踞的退意,双腿肌肉忽然瘫软差点令我差点跌落。我死死攀住缝隙,看向下方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面,平复心情后继续移动。

都走到这里了,怎么能逃跑呢。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和愤怒涌动在我的神经,搅动因恐惧而冰冷的血液,这种情绪从踏入这条隧道的第一步就伴我前进,并且驱逐了心底所有对黑暗而本能产生的退怯。

落地之后迎接我的依然是无边无际的深邃漆黑。我挥动手电,与上面隧道如出一辙的粗糙挖掘痕迹就映入眼帘,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大小,微微挪动脚步所发出的细碎声线发出让我有些错愕的回音......

手电向四周照去,每一处的照射都无法清楚照亮边际,余下的,只有些许因为我而开始飘舞的碎尘。

这里的面积十分宽阔,连手电的光柱也只能照亮了一部分拱形的顶部。我半蹲下身,随着手电在一定范围内的移动,看见一幕幕黑暗中的景象——刚才我进入这个拱形场地的隧道偏折与支撑圆顶的墙壁浑然一体,且不唯一,数个开口粗糙且大小相仿的入口以一个间隔不规律的形式呈圆形排列,而那些入口的角度也有偏差......

这种类似人工打磨的质感令我不寒而栗,当光柱开始颤抖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打颤。在这个面积过大的地方略有些急躁的走了几步后,我发现远处有已经接近两米的几个缺口,而缺口后面的无一例外的不是黑暗,是刻满挖凿痕迹的石壁。

死路?看见的第一眼所有的想法马上就被推翻,走到洞口发现脚下是更加深邃的漆黑。几个洞口朝下的通道毫无例外,全部呈一个平缓的倾斜角度,每一条都难以看见尽头,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到底......

破解“这里是不是无路可走”的难题之后,我看着同样相隔各异的缺口开始犹豫起来。忽然有一阵瘙痒,我连忙捂住嘴避免打喷嚏,毕竟不知道那些怪物躲在什么地方,也许现在就在手电没有照射到的某处黑暗里垂涎我的血肉。又抬起手电照射四周,竖起耳朵警戒的聆听,逐渐感觉到这阵瘙痒的源头来自一阵气流,意识到后我转向朝下的洞窟,那股仍令自己胆颤的臭味瞬间激起心中波澜。我蹲在洞穴旁边,聚精会神,一刹那仿佛听到这阵刺鼻恶臭的气流中混杂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诡怪呼唤,犹如堕入地狱的死者絮语。

咽下一口唾沫后站起身,已经确定了气流的位置,这哥信息立刻让我行动起来,加上其中淡淡但绝不会认错的刺鼻酒精味,我如攀下石坡般四肢齐上,张口咬住手电筒,一点点向着黑暗笼罩的世界前进。

下入后我才发现这条通道并非向上面的隧道一样壁面粗糙,反而十分光滑平整,导致我不得不费力稳住身形,以免手脚打滑。靠着咬在嘴里的手电筒,我艰难又谨慎的挪动身躯,因为那腥臭热流和阵阵呻吟还在耳畔回荡。我握着短剑状的物具向前爬行,如果那群畸形恐怖的魔怪从这条狭长通道的另一头发动攻击,我就变成那个巨人来对付它们。

这股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的光之力量就是我仍未被恐惧折磨到疯狂的支撑。

现在,已经不知道来到多深的位置和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这条隧道圆滑高大,宽度却是超乎想象的狭窄,无法支持手肘弯曲,只能在拿着手机计算时间和拿着器具防备突袭里选择。我果断选择了后者。这时我才想起来,手机自从在洞穴口处看过时间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了......

突然,爬行的我手脚僵硬停滞,隧道出现了令我想起惊悚记忆的状况——不知何处飘飞而来的白色飞烟混着刺鼻腥气,还有身下那阵低沉振幅若站立行走肯定极难察觉,但要是这样贴地蠕行那就另当别论了。

出了什么事?坚固的上端一时间撞在了因为紧张而抬起的我的脑袋,那股一瞬间充斥头颅的厚实让我有些呆滞,就在这短短一瞬,揉着后脑勺的我听到了轰轰隆隆的爆鸣,不同于深渊那端和人有相似之处的似有似无之声,切实轰开的炸响搭配上轻缓震颤无比真实。

一股不祥预感直接充斥我的意识,我如梦初醒的感到一阵寒意。书籍上读到过的诡怪神幻和落入幽闭世界最后陷入疯狂的影艺不停闪过。

低吟缭绕的黑暗小穴里,我好像又听到了那诡异的占卜声:“在古老的传说中,恶魔侵蚀时并不是从血肉,而是从脂肪开始,并指定某种蠕虫来啮咬,进而侵蚀。它们开始诅咒这大地,等它们不再蠕动前行,而是开始学习走路时,地上的小穴会被它们隐秘的挖掘成大洞......”

此时此刻,因为那阵撞击导致的痛楚,想起置身何处的我怔住了。脑中互相碰撞的记忆碎片炸出另一重火花,竟有些歇斯底里。

蠕虫,恶魔,小穴和大洞!

极不愿意的摇头甚至是逼迫自己沉默,然而大脑感到这阵强烈遏制后愈发清晰的挖出了那些片段:潜藏家中的紫红蠕虫、胸口闪光的堕天红龙,白雾弥漫的狭窄小穴,深山密林的黑暗大洞。

一直对于占卜的态度都是仅限于“娱乐”,偶然的巧合并不能说明准确性,倘若依靠占卜就可以精确预知未来,那么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模样根本不敢想象,就算是大数据推测也是要有大量数据作为支撑的......就算如此,这样恶劣的巧合还是很难不让人产生联系!

面前在黑暗里显得尤为异常的一片光亮猛的颤动、歪斜,随着一阵因来回碰撞而显得有些沉闷的低音令我心惊一下,我不知不觉间居然开始默念那个黑袍部长的占卜词又兀自出神,咬在嘴里照明前路的手电都因为这些越来越急促的呢喃而掉落了。

立刻捡起手电筒的我以缓慢速度继续前进,略带些急躁情绪的扭动五官,很快前方就又出现了“照不亮的黑暗”。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我在距离洞口一段距离的位置关掉了手电筒,把重心转移到双腿,所幸这条隧道的高度没有我想象的要低,虽然完全不能站立,但可以跪地前进......

移动速度缓慢,但这就是我要的。当朦胧雾气慢慢不能遮掩时,不远处洞口的情况令我有了心脏被利爪贯穿那样的刺激。一再确认手机和手电筒都处于关闭状态后我下意识向后倒去,一股胆颤似乎从面前深谷之后飘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洞口传出了亮光。

黑暗洞穴里的亮光有时不代表希望,而是成为鮟鱇鱼的诱饵。

强烈的紧张环绕着我,洞口的那一端究竟有什么?

我攥紧隐藏在内侧的短剑状物具,做好了心理准备,确保随时都能拔开物具和那些蛞蝓怪物进行决战。最后一次喘气结束,我抓住白光闪烁的节奏,在光照来临之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随后铺开在眼前的异样轻易粉碎了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理预估,我肯定发出了无法自控的尖叫:

数个漆黑洞口和先前下入隧道一样是间隔和高度各不相同,忽明忽灭随着好像无边际的广大空间而扩散,呈现一个标准的倒扣半球形,而就在这一个个拱形拼凑的圆顶,依稀可见让人干呕的紫红色粘液攀附蠕动着,表面不断起伏脉搏般的抽搐,若隐若现的经脉盘虬卧龙,可怖的聚集于难以目视的一点,粗虐向下增殖出直插入下方圆滑标准的盘形巨坑的硕大肉柱,默默沉浸在同样令人作呕还腥气弥漫的紫红色泥沼,那片泥沼里还翻腾着发出低吟的不明之物,冷热交融的气流也随着无波之沼内的黑影阵阵而起伏,宛如早期地球在灼热沼泽里捕食进化的原始生命......

胃部翻江倒海的刺激令我精神一恍,瞥见湖泊中有一个个肿块,但实际上会觉得那是“肿块”也不过是距离产生的一个幻觉。我的视线像是受到女巫诅咒的可悲公主,完全无法从面前的异样挪开,这噩梦般的场面那未被发觉的角角落落全数入眼,那些沾着腥臭气味、缠着半流体、外形扭曲的......!

我想起来记忆画面里那些蠕动的恶心肉囊,那些人去哪里了?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解答,哪怕自己内心无比抗拒接受。

这时候,耳畔的哭号不再恐怖,因为那是来源于和自己还有涅风她们一样,饱受怪物折磨而崩溃的人。

沾满紫红色的双手撕扯着对湖泊而言不值一提的一部分,妄想解放被吞没的下半身;无力挥动四肢的人好像繁殖期上岸结果被猎人翻倒捕获的海龟,徒劳挣扎;乍看好似活体图腾,只剩下面孔和肢体末梢在外的身躯已经无力再反抗......

那都是人!

我还是小看了超自然的禁忌画面,并为此付出了代价。

恐惧、惊骇、愤怒......情绪杂糅在一起,变得混乱不堪。手脚感觉冰凉,身体和灌了铅一样沉重。回过神的我才发现自己在洞口战栗不停。

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然后有一声尖叫打破了安静——“耀!是你吗,耀?”

应该是我无法自控而发出的尖叫让那些人注意到了,现在看来我真的尖叫了。当逐渐清晰的意识开始接收这声呼唤时,好像有一柄铁锤把已经摇摇欲坠的记忆投影仪彻底砸碎,飞散的胶卷还倒影着每一部分记录的片段。

那阵声音熟悉到令我惊愕,也因为身处此地而令我恐惧不已,不愿承受。机械式的低下头,看向那一个个被湖泊禁锢的身躯,心脏如同被一汪血水里伸出的魔爪揪住,视线每扫过一张人脸就会揪紧一分。最后,我听到耳畔虚幻的一声脆响,感到心脏噗的一下呻吟,目眩神迷的骇然令我唇齿打颤,断断续续的吐出无意义的音节,意识和发声已经暂时失去了理性。瞳孔收缩着,精神尖叫着,凝视着远处那张眼镜已经不知去向的面孔,只剩下果实般的头颅暴露在外,还沾满了恶心的紫红色半流质。

不可能!

心中疯狂增长、试图改变画面的这份渴望,才是真正的“不可能”,心底如此快速的认知已经变相宣告了雷打不动的绝望现实。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怎么会......!

无意义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最不愿承认的答案。仔细回想,本就古怪非常的社区,还有那些难以查明源头的刺鼻气味。我的意识伸出多条丝线,想起了挥之不去的怪异身形,还有那把雨伞和惊魂夜的遭遇。现在可以全部串联在一起了。

“耀!耀......!”

频繁且急促的呼声传入敏锐到极点的耳畔,嗡鸣不断的每个字符从未现在这样清楚:快跑!

“耀,快跑!”

顷刻,把这呼声湮灭的嘈杂声线比之前更疯狂。

仿佛原始之海的紫红色巨湖晃开层层波澜,巨大肉柱好像堆叠的腐肉,表面突然增殖的短小触须收缩聚合,眨眼间,紫红色飞速卷曲回缩,不停异变,向外衍生出一条粗壮触鞭。也在此时,受困者们的哀嚎达到顶点,把对于未知躁动的恐慌全部化作嗓门里吼出的音量。

“耀!!快跑!!!”

长满粗鳞和倒刺的触腕收缩,瞬间被搅浑撕裂的白雾显出一道恐怖巨口,已近在咫尺!

这一刻,大脑陷入了无法容纳其他意识的领域。因怒意而酥麻的指尖不再颤抖。

白色物具的拔开划出一道渺小光弧,顿时盛放的炽烈之金咆哮飞翔!怒吼着携带尖锐气流冲荡巢穴,清脆的一连串破裂摩擦声随之传开。受困者眼中等于死神的触腕被风暴荡涤殆尽。金光消退,白光萦绕在伟岸身躯站挺之时分散,高大身影放下挥出的重拳。

这个瞬间,洞窟内陷入了死寂,时间好像暂停了。

寂静中忽然发出的,低沉但不敢置信的惊讶声有些颤抖,“耀,是你吗,耀?!”

听闻呼喊,高大伟岸的身躯微微扭身,这一举动引起其他人惊慌失措。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微微颔首后看着那些因为慌乱而此时能够胡乱挥舞的部分都在挥动的人,情绪有些复杂,开始尽量松懈肌肉,想让其他人明白我没有任何伤害的想法。如果说被超乎常识的怪物袭击并带到这里是被迫窥见超自然恐怖的冰山一角,那么此刻从那份黑暗疯狂中降下希望曙光的这份力量,也不过是另一种意义的超自然之力。现在要是握紧拳头示威,就算我没有攻击的想法,也会令湖泊里的人们连连哭喊吧......

巨人抬起手,一道光鞭迅速生成。

如果是这个,应该可以把这些人全都救出来。

闪耀白光的瞳孔猛的瞥开,刚才湖泊边缘似乎泛起了波澜。

是错觉吗?

突兀的尖叫如雷贯耳,只见原本半凝胶质的湖面毫无预兆的居然开始慢慢显得坚固嶙峋,初见雏形的一条条裂口竟开始鼓起,犹如一片血肉山谷!

突然的异变令这些人受伤了吗?挥发白光的眼眸立刻发现了原因,有蝮蛇般的奇怪脉络竟在人体内生长......

立刻甩手挥出光鞭,然而比这更快的一击是自我保护般的湖面裂口内,一道刺目之光闪动,拯救的光鞭尚未挥动就已消散,银白色的强壮身躯倒飞撞在洞穴壁垒,数条龟裂深邃如壑。

疼痛和闪烁速度加快的幻光中,声线各异的惨叫此起彼伏。

“啊!救命......救命!”

“好疼!不要啊,放开我啊!救命......”

“疼,疼啊!好疼!痛死了,放开我!快放开!”

“不要啊,放开......不......疼啊,好疼......!”

艰难撑地喘息的银色身躯微微抬头,可小腹里的阵痛更胜一筹,尘雾里的画面更加模糊。

可恶......!站起来!

心底迸发的毅力暂时与疼痛互角,得来了眼前画面清晰,可此时的画面却令我晕眩——形如植物根茎的肉色正在皮肤下鼓动,而且愈发贪婪的向周围辐射开枝丫,冷汗密麻的人中有几个已经咬破了下唇,面容越来越憔悴枯瘦,还能看见开合的口腔里不断褪色的牙床。

不论怪物想做什么,现在清楚可见的恐怖变化都代表我没有迟疑的时间。

橙色光芒覆盖银色,缓慢变化的残影瞬间冲过不长的距离。同时间,惨叫声不知不觉已经快要熄灭,男女老少不同的面孔统一出现令人心悸的苍白无神,肉色的经脉几乎占满面部,而被这些脉络根治的身躯也开始向下方那诡异的血肉沉没。

开什么玩笑!

一刹那的杳然无声,屏息凝神让眼前的一幕幕如同留影机中的片段,清晰无比。

以这样的高速移动,然后再使用光鞭,或许可以......!

“耀!”

挥手甩出的光束洁白如雪,划破逐渐浑浊的白色,用最短距离最快速冲向湖泊中越来越少的人影......

赶上,一定要赶上!

突然有淡红色光幕跃入眼帘,无形之手再一次重击银色身躯,比山石破碎的响声更加剧烈的骚动是阵阵嗡鸣的咕咚声。

糟糕了!心中警铃大作的催促让我马上抬起头,身体动作甚至比这更快,可是已经收缩回转的紫红色血肉大张条条裂口,宛如火山爆发的粘稠液体一股股喷涌,诸多肉泥和触须随之诞生......

来不及了吗?

黑暗消失了,精神呆滞的寂静响起刺耳嗡鸣,然后变化成了熟悉的震耳欲聋。明灭不定的光芒在此刻暂停,开始持续不断的加强、放大,把这一切化为简单的黑轮廓,再把轮廓也彻底照耀......

澄澈无垢却照映不出任何事物的洁白闪过狰狞的利爪,随即侵入满目雪白的紫红色丢下漆黑外套,逐渐轰鸣震耳的响动开始起伏不断。重物下落并破碎在黑暗的巨响如同开关,怅然若失的精神看到一缕缕烛火般的光芒不知从那处深邃破裂里射出,照亮与黑暗格格不入的鲜艳红色。

正前方,早就撕破黑暗的蓝色幽光熠熠生辉,尖刺和肌肉构筑出数十米的壮硕身躯,寒光森森的利爪已经扼住了银色巨人的脖颈。双肩宛若荆棘的巨刺颤动着,双颚向嘴角咧开恐怖的弧度,低沉瘆人的低音宛如界外魔鬼在敲门。

抽搐般的酸痛和窒息的沉痛互相交融,意识恍然间似乎看到了悠远的光之尽头。

抓紧脖子的双手加大了力度,刺痛也传入神经,那是利爪在深入体内吗。

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粘稠泛起灼热,鲜艳的红色慢慢被沾染成妖艳的紫红色,蓝色光芒闪动的胸膛,一道道灼目的白光向外放射出无穷无尽的朦胧......

旧时强敌嘴角的狂笑愈加狰狞,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沉闷的心跳声也越走越远了......

这个时刻,看见了紫红色的怪物,还有那恐怖的红龙挖掘出隧道,开拓成硕大的洞窟,闪耀白光的巫师正邪笑着描绘出洞窟内非常异样的画面。

它们......袭击了过来,我......

怪物的咆哮变成可怖的爆炸声和坍塌声,紫红色怪诞蠕动在洁白无瑕的动作变成倒塌建筑之中逐渐破裂的钢铁骨架,半球形的黑暗巢穴化作挥之不去的黑暗深渊......

沉痛一瞬间侵入了意识。感觉到双手抽动一下,不同于疼痛而弥漫的滚烫正在灼烧。

混浊不清的吼声如雷贯耳,仿佛有千万种声线,仿佛有千万个人在嘲笑。

在嘲笑什么呢?这样下去,我自己都要开始自嘲了。

笑我的不自量力。笑吧。

召桐老师死了......还有很多人也死了......到底为什么我会去到那个洞穴?为的是什么呢......

现在才仔细思考会不会太晚了,我马上就要被红龙给掐死了。身体似乎不属于我了,一阵空洞无力感取代了大脑意识。

他们死了......她们也死了......召桐老师呢?明明拼尽全力想救下来,明明这样努力的想要去争取一丝希望......!

有些时候,并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得到回报,我当然知道......

我可以躺在床上埋头大睡,我可以继续生活,我的房子很幸运,没有被那只怪物破坏。

就这样吧......就这样......

我的心脏在跳动。

就这样吧......

心脏在激烈的跳动。我究竟为什么要走进这个巢穴?

理由。

我的理由是什么......?心底这份支撑着我的情感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很平常。

我的理由......

我不是“泰特斯·克娄”,更不是“伦道夫·卡特”。

尽管我非常尊敬他们的勇气和机智。

定格的时间结束了,因为耳畔又一次响起了浑浊的各种巨响。蓝白色和紫红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蚀退散,这次响起的悲怆咆哮逐渐清晰,重新变回鲜艳的红色双腕正在远离自己的身躯——赤红色光芒环绕的双手把它们推开了。

比雪白光更闪耀更澎湃的冲荡导致吱呀呻吟,一块块巨石坠落倒塌,曾经击溃自己的红龙也连连倒退,无比厌恶的发出怒吼......

赤红色化作纯澈的雪白色,暴涨沸腾的光流冲向双目所见的一切黑暗,徐徐律动的心跳低声在此刻达到顶峰。

破碎瓦解声“咔咔”传出又湮灭,染上黑烟的大自然张开双臂,一抹与湛蓝天际辉映的雪白色环绕巨大人形。踉踉跄跄的红色巨兽双足踏地,重整姿态,獠牙来回磨砺......

白光融于日光,苍蓝色的光芒托起解散消失的白色光流。

赤红色巨兽发出怒不可遏的嘶吼。

蓝色发光器官和红色能量核心遥相对峙。

烟雾之中,不同于幽蓝色发光器官的清澈苍蓝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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