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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栗青/长篇】18 呼吸
小青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带上了所有的朋友到北上乡去玩。
牡丹和派帕在公民馆里抢电视遥控器，妮莫和乌栗在北上乡的空地前对战了一千多个回合。
三只宝伴跑进对战场里捣乱，厄诡椪从球里跳了出来把它们挨个揍了一遍。
天上下起了紫色的粘糕雨，牡丹和派帕张着大嘴跑了出来，被塞了一嘴粘糕。
妮莫有些好奇，也捡了一个吃。乌栗大喊：不要吃！但是已经太晚了。
妮莫、派帕和牡丹跳起了奇怪的舞，嘴里喊着“咭呗咭呗”，朝他们丢出了精灵球。小青和乌栗背靠着背，分别对抗妮莫和牡丹派帕。
“我的背后交给你。”她对乌栗说这话时，看到了乌栗备受鼓舞的表情。
粘糕的雨下个不停，还没等这边分出胜负，从村子的深处，丹瑜带着全村人过来了。
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跳着舞，咭呗咭呗地向他们发起攻击。只有北上乡乔伊小姐，还站在治疗仪前面，淡定地玩着手机。
敌人实在太多了。二人渐渐寡不敌众。
乌栗被粘糕砸到了额头，往后一倒摔在地上。
小青蹲下身来护着他。
粘糕雨密集地砸到小青身上，周围的人们围了过来。
小青忍无可忍地丢出了大师球，然后用太晶珠将太乐巴戈斯星晶化了。
犹如悬停在空中的玻璃海，又像降落到大地的奇幻宇宙。
比起宝可梦，更像是宇宙本身的那东西，瞬间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太晶的雕像。
“得救了……？”小青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粘糕雨已经不下了。
丹瑜、妮莫、派帕和牡丹也变成了亮晶晶的雕塑。乌栗的爷爷奶奶也是。
只有北上乡乔伊小姐，还站在治疗仪前面，淡定地玩着手机。
心里仿佛有胆小虫在爬。
小青牵起了乌栗的手。他们一起抬头，看向太乐巴戈斯。
太乐巴戈斯趴在圆圆的宇宙球上方，仿佛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训练师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啊！”
从无厘头的噩梦中惊醒，小青猛坐起身发出一声惊呼。
此刻，乌栗正靠在病房的墙边，看着窗外，嘴里吹着泡泡糖。
窗户大开着，蓝蓝的天空上飘着大块的云彩。缺了一片的风车在城镇中心的广场上傻傻地站着，飞行系宝可梦从远处飞向天边。
乌栗将半边胳膊搭在窗沿上，东南风吹进来，吹动了他（才没有）拉风的发型。
听到小青的声音后，他立刻看了过来。
“小青？”
小青揉了揉眼睛。
“……乌栗？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小青！”
顾不上回答小青的疑问，乌栗朝小青扑了过去。
不过他站位太差，晚了一步。
厄诡椪和藤藤蛇跳到了小青的床上，将她团团围住。烈箭鹰和密勒顿也凑到了床前，把所有能站的位置都站满了。
“哎呀，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呀。”小青开心地抱着自己的宝可梦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沙奈朵的表现最激动，他从枕头边扑向小青，一边抱着她的脖子一边大哭。
乌栗只能尴尬地在离小青稍远的地方重新站稳。他抽了一张纸，将口香糖包好丢进了垃圾桶里。
“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大家。”
回过神来时，小青已经将宝可梦们都收起来了。
乌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刚才激动得上头想去抱小青，现在经历了这么一番折腾后，二人独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小青对他张开双臂，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要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抱抱吗？”
“说什么久别重逢的。”乌栗有些抱怨地移开视线，“明明是你自己要离开我。”
“抱歉……”
小青晴朗的表情顿时盖上了一层阴霾。眉毛一弯，低下头，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乌栗看着她，有些后悔，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思考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袋东西，然后坐到了小青的病床边。
“已经没有难过的必要了，小青。”
他微笑着看向小青，将手里的东西晃到她眼前。
“兰螳花的事情，已经全都结束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个透明的袋子上。
袋子里，粉色的甜蜜球碎片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
深钵镇的医院位于小镇东郊，靠着东第1区的草原。一下班，寇沙就买了花来到了这里。
临近入口的位置，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他单手撑着额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脑袋里跳出一个名字。
“你是昨天的挑战者，你叫——啊，对了，乌栗！”
乌栗正独自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看着天空。金色的夕阳透过公园里的树木照在他脸上，落下了斑驳的影子。
“寇沙老师？”
听到寇沙的声音，他有些意外地转过头来。见他手里拿着花，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也来看望病人？”
寇沙停下了脚步，走到乌栗的跟前。他略显紧张地托着下巴，对乌栗说道：“我是来看望一位名叫小青的训练家的。”
“诶？”乌栗愣了一下。
“她曾经也是我的学生。我听说昨天风车掉下来的时候，她不知为何刚好在对战场上。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学生受伤，作为道馆馆主实在是坐立难安啊。”
“呃……也是啊。”
看来寇沙并不知道昨天现场的具体情况，乌栗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要解释起来实在过于复杂，既然兰螳花已经消失了，不如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话说回来，今天的挑战者里没看到你呢。”寇沙将关注点转移到了乌栗身上，揣摩地看着他，“你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吗？”
乌栗抬起一双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寇沙：“因为我要在医院照顾小青啊。”
“什么——！”寇沙惊讶地后仰，手中的捧花也随之一震，“这么说来，你是……哦哦哦！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生活方式真是太前卫了！”
乌栗无奈地看着他，嘿嘿一笑。
“寇沙老师，你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惊讶过后，寇沙站直了身子。这次，他又用有些好奇的目光看向乌栗。
“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何在医院外面呢？难道是……吵架？”
“没有吵架……”乌栗摇摇头，“只是……”
乌栗的眼中，回忆起刚了解完真相后的小青的表情。
她从沙奈朵那里获知了事件全部的经过。同步的频率结束后，小青坐在病床上愣了很久很久。她面色苍白，神情说不上是震惊还是喜悦。她的嘴微微张开着，像是一直想说些什么，但直到最后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小青……？”乌栗歪过头来看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窗外的怒鹦哥叽叽喳喳地吵了好几轮。
“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乌栗？”
总之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可能真的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乌栗说道。
尽管乌栗一鼓作气解决了兰螳花的问题，但对小青来说，这可能有些太过突然了。
从未来穿越回现在以后，就像一直被一只大手掐着脖子一般拖着自己行动的小青，一觉醒来，却发现扼住喉咙的手消失了。
她还没准备好呼吸新世界的空气。
“她现在一定特别迷茫吧。”乌栗蜷坐在长椅上，双手交握着撑着下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何时，寇沙已经在乌栗边上坐下了。
“只能等她自己适应了吧。”乌栗说。
在夕阳的晕染下，天幕呈现出姹紫嫣红的色彩。现在正是一天中天空最美丽的时刻，一大一小两位艺术家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并排看着天空。一道流星划过天际，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沉。也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了“波尼、波尼”的叫声。
乌栗回头看了过去。
“厄诡椪？”
“厄诡椪！”听到乌栗叫出这个宝可梦的名字，寇沙惊讶地回过了头。
厄诡椪小跑着来到乌栗面前。见他旁边还有一个人看着自己，突然怕生地拿出了碧草面具，紧紧地扣在了脸上。
“这就是你昨天提到的面具吗？”寇沙弯下腰来，把脸凑到了离厄诡椪很近的地方。厄诡椪不禁全身一哆嗦。
“我稍微看一下。”
没等厄诡椪和乌栗给出肯定的答复，寇沙就自说自话地伸手拿走了厄诡椪的面具，举到了向阳的位置观赏了起来。
“等等，寇沙老师，这个是……”乌栗想要劝阻，但是晚了一步。
“这种异端而不乏闪耀的感觉，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前卫的——”
“波尼、波尼——！”
没等寇沙把话说完，藤棘棒就招呼到了他的脑袋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寇沙的后脑勺和厄诡椪一起落到了地上。
“寇沙老师！”乌栗上前扶起寇沙的肩膀，厄诡椪则是捡起了碧草面具，拍了拍上面的灰。
“啊……星星，天空还是红色的却看到了星星。”
“抱歉，我应该早点提醒你的……这个面具对厄诡椪很重要，不可以随便拿走的。”
厄诡椪将面具重新收回衣服里，然后跑到乌栗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
“怎么了，厄诡椪？”乌栗看着她。
“波尼！波尼波尼！”
厄诡椪摇晃着双手，指着医院的方向。乌栗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小青已经恢复精神了吗？”
“波尼波尼！”厄诡椪开心地点点头。
寇沙从地上坐了起来，摇了摇头发，然后从长椅上拿起捧花，看向乌栗。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呢？乌栗君！走吧，可不要让小青等太久了啊！”
——
随着寇沙来到病房，病房里的气氛也变得欢快了起来。听说寇沙对厄诡椪的面具感兴趣，小青便把另外三个面具展示给了寇沙看。厄诡椪也在小青的劝导下和寇沙道了歉，寇沙却毫不在意。乌栗和他介绍了北上乡的传说，寇沙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医院的护士将晚饭送了进来，他才发现自己可能打扰太久了，一边道着歉一边离开了病房。
“寇沙老师真是个有活力的人呀。”小青看着门口的方向说道。
“嗯。”
目送寇沙离开后，乌栗将他带来的捧花拿了起来。小青的病房里有个空花瓶，他想趁小青吃饭的时候把捧花从纸艺里拆出来，装到花瓶里。
“啊，那里面有水，你要当心一点——”
见乌栗笨手笨脚地要去拆鲜花根部的塑料袋，小青急忙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乌栗惊讶地看向她。
小青的手轻轻向上一抬，从乌栗的手心里接过了鲜花。乌栗的内心不禁一阵波动。小青却全然没有察觉似的。她双手将花束拢起，连着装水的小袋子一起塞进了花瓶里。
“不用全拆完，这样就行啦。”
鲜花静静地靠在花瓶里，小青抬起头来，看着乌栗的眼睛。
乌栗正异常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怎、怎么了吗？”小青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乌栗抬起手，轻轻地刮向小青的眉毛。
“小青的眼睛，好肿。”
“……！”
“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哭吧。”
“乌栗……”小青低下了头。
“你可以在我面前哭出来的，也让我多感受感受被小青依靠的感觉啊。”
明明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可靠，却不知为何说得像是撒娇一样。看着这样的乌栗，小青不禁发自真心地笑了出来。
“抱歉啦，乌栗。今天已经哭够了，下次吧。”
“什么下次啊。”乌栗赌气地坐到小青床边，“别说这种……让我想把你弄哭的话。”
“如果是乌栗把我弄哭的话，我会原谅乌栗。”
“我才不会把小青弄哭呢。”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最近老是被你弄哭呢。”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吧。”乌栗想到这里，有些在意地回过头来，“但现在不一样了，你瞒着我的事情，我都已经自己查到了。以后，我们就每天都真诚地对待彼此吧？”
“真诚啊……”小青叹了一口气，“没有必要吧，反正就算我不真诚，乌栗自己也有办法搞清楚嘛。”
“小青？”
乌栗回头看向小青，她的脸颊鼓鼓的。
“你在生我的气吗？”
“你猜呢？”
小青抱起膝盖，半张脸埋在里面，用迷蒙的眼神看着乌栗。
“还要猜啊，我都受够了啦。”乌栗摇着头。
小青不接话，看着乌栗的眼神中充满了柔和的溺爱。她的嘴角无力地向上勾起，笑得很寂寞。
乌栗注视着她的眼睛。他可能有些明白小青在哭些什么了。
“那个……对不起。”乌栗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我没能救下兰螳花。”
“这不是乌栗你该道歉的事情。”小青对乌栗说道，“兰螳花会走上这条路，全是因为我。”
“是因为小青吗？”乌栗惊讶地看着她。
小青侧过头，眼神落寞地看向窗外。
“兰螳花的愿望是想要让我后悔。她想要报复我，所以才会向太乐巴戈斯许愿。但是，太乐巴戈斯将她的愿望扭曲了……”
“兰螳花……报复小青？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都没能理解那孩子的心意啊。”
小青的话说到这里停住了。乌栗有些在意，但又觉得在这里追问不太好，纠结了起来。
“那个……”犹豫了一会儿，他说道，“兰螳花的心意……是什么意思？”
小青静静地看向窗外。沉默了半晌，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她将这个故事从头说起。
“兰螳花，是个很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孩子……”
去年2月，小青在结晶洞窟收服了兰螳花。因为她强大的特性，小青对她进行了重点培养。虽说宝可梦们各有各的性格，但兰螳花是其中个性更强的那一个。她热衷对战，不喜欢和同行的其他宝可梦交流，即使在休息时间也在偷偷锻炼。每当小青要去挑战结晶洞窟的时候，她便自告奋勇。如果小青没有带兰螳花去洞窟里冒险，她就会赌气发脾气；但如果小青带了她，她就会干净利落地把敌人收拾掉，然后——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美滋滋地回到球里。
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只要适合兰螳花参与的战斗，小青都会尽量带上她。每次看到兰螳花因为获得胜利而志得意满，小青也看得很开心。
只不过，兰螳花从来不和小青撒娇。
每当小青想要为了感谢兰螳花的努力，而去摸摸她的脑袋的时候，她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知道在生什么气的样子。
所以小青不知道啊，兰螳花的心意。
兰螳花喜欢自己的事情。
当太乐巴戈斯告诉她，兰螳花是为了让她后悔将她交给乌栗，所以才会通过杀死乌栗的方法来报复小青的时候，小青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太乐巴戈斯的话。
因为小青一直都以为她只是喜欢对战而已。
在蓝莓学院收服了藤藤蛇后，小青想试着将藤藤蛇培养起来。
她想到了拥有相同特性的兰螳花。
想到这只好战的宝可梦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学校的后院里坐冷板凳，小青就觉得有些不忍心。
就在那时，乌栗提出了和她交换宝可梦的想法。
“如果让蓝莓学院的冠军来培养兰螳花的话，她一定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吧……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想法。”小青怀念地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乌栗，“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遇到了这么危险的事情……”
“……”乌栗心情复杂地看着小青。
性命攸关的事情，要他在这里说“没关系”，好像总有点说不出口。
更重要的是……
“所以你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我送你啃果虫是什么意思呀。”乌栗泄气地说道。
“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小青戳了戳乌栗的脸，“喜欢上你是更后面的事情。”
“是吗？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虽说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但要我当着你的面说那种话，还是觉得有点恐怖啊。”
“哪种话？”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以后才会觉得珍惜。”
“好啦……我大概也能够想到了。”
接上了，全都接上了。
在小青所在的未来，没能来得及救下自己的遗憾，让她穿越到了现在，弥补在了还活着的自己的身上。
终于完整地解答出来了。
乌栗转过身来，背对着小青。
“聊了这么久，饭都要冷掉了吧。我们先吃饭吧。”
正要起身去拿桌上的饭盒时，背后却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
“乌栗，谢谢你。”
小青却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背后，从背后抱住了他，把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个角度不太能看到她的整个表情。但即使只用眼角的余光，也能看到，小青的眼睛里确实带着泪。
“明明被我拒绝了那么多次，你还是这么努力地想要帮助我。明明应该是由我来保护乌栗你的！但是我、我却……”
乌栗微笑着，用手轻抚小青的脑袋，静静地听她说。
“我既不想让你遇到危险，又想得到兰螳花的原谅。我总是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但到头来却什么都做不好……兰螳花她，说什么都不肯原谅我！看到沙奈朵伤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天要塌下来了！我真的以为这次是彻底完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但是乌栗，本该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却把这一切都解决了……你知道当我看到沙奈朵同步给我的影像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什么？”乌栗问。
“小青凑到乌栗的耳边对，他说道。
“乌栗，你就是我的英雄。”
小青的声音，像爱神的低语般，浇灌到了乌栗的心里。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升高了好几度的温度。乌栗迷迷糊糊地转过滚烫的脸颊，看着紧紧贴在他背后的小青。
她的眼睛因为朦胧的泪水而显得醉眼迷离，蜜桃般的嘴唇轻启着。乌栗的手不听使唤地抬起，将小青半边的脸捧了起来。
“小青……”
小青灼热的呼吸吹到了乌栗的脸上。对方的心脏也和自己一样剧烈地跳动着。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清，意识渐渐地不再属于自己。
这次真的要控制不住了，乌栗将脸凑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
“咕咕——”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出来。
“呜……”乌栗赶紧推开了小青的脸，低下头，满头大汗地看着自己的大腿。
“乌栗？”小青看着他突然害羞的样子，还有些晕乎乎的。
“不行，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啦。你本身身体就还没好吧，赶紧吃饭啦。”
小青侧放着双腿坐在床上，看着乌栗走向病房的一角准备晚饭的样子，渐渐恢复了清醒。
他一直不敢朝小青的方向看，整张脸直到耳根都是红的。
小青却在背后看着他的侧脸。
一股暖流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
果然，乌栗还是乌栗啊。
不管经历了多少事情，在可爱这一点上，他还是没有打算改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