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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眠白栀》(方源X白凝冰)(三)《蛊真人》同人作品
一、
这里的生活还是很有意思的，白凝冰想。
首先，这里有许多她没见过的东西，这里的人并没有真元和修炼的概念，所以他们致力于借助外物达到反补自身物质生活条件。
其次，如果抛开修行机制，此方世界的运作机制似乎和蛊界没什么区别。
当然，关于这一点方源也对白凝冰进行了一番见解。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这样的，蛊界修行要看个人资质，强者为尊。越是实力越强的人，他的语言和行为的能量越大，反之亦然。”
“没有人在乎蝼蚁的呼号。”白凝冰点头称是。
“但是资质不强的人也可以发现其他方面，比如交际能力，比如抱团取暖，亦或是……”
白凝冰打断，“总之所有人都在竭尽所能甚至不择手段地让自己变强，对吗？”
方源点头，“是，每个人都走在这条路上，不管是主动还是其他。”
“不过也有你我这样的人不是吗？当一个人的目标足够大，任何达成目标的途径，不过都是一种手段。”
白凝冰道，“所以，哪怕是丝毫修行资质都没有的此方世界，为了变强，他们的生活本质仍然是不变的。成立组织，以利诱之，剥削他人，对外扩张。”
“没错，”方源对白凝冰微笑，“小白，你一点就透，很聪明。”
白凝冰冷哼一声，“方源，你最近似乎很会拍马屁。”
方源哈哈一笑，“小白啊小白，我再和你说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没有人可以拒绝来自外界的赞美，尤其是对上位者，他们一向虚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野兽罢了。”
白凝冰盯着方源，最典型的例子不就在她眼前么？这话方源说出来真不怕亏心。“方源，”白凝冰撑着胳膊百无聊赖，“是你说的最近做生意的出了情况吗？”
白凝冰白嫩的手指绕着正在电脑前伏案工作的方源画了一个圈。
方源抹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长长的头发一向是被他扎成马尾束在脑后。
不过这次是白凝冰自告奋勇帮他扎的头发，整齐不足，杂乱有余，个性十足。
“这倒不是，在他们眼里我手里的信息可是独一份的稀缺资源。”
方源带白凝冰一起了解这个对他而言是二十多年后的现世，方源发现这二十多年虽然科技有了很大进步，但实质上还和他上大学的时候差不了太多。
凭借五百多年摸爬滚打的为人处事的经验积累，方源自信能够在二十年后的此方宇宙中展露新的光彩。
当然，答应白凝冰的事情他自然还会做，白凝冰主要的事情还是修行，而他，就是两人坚定的物质保障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源回到这个世界之后，时常感觉心中有空虚之感，只有在将目光投向白凝冰的时候，他才觉得心中熨帖不少。
只是这样的变化，连方源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是无法控制的感情，冥冥之中方源总有一种感觉，但太过飘渺，方源也说不上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关系也有所破冰。
方源学着白凝冰的样子，胳膊一曲，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白凝冰，“白云大人今日不修行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白凝冰从椅子上跳下来，行云流水又不失慌张地大步流星而去，迅速逃离书房。随后她的声音自客厅飘散而来，“自然是日日都要修行的。”
方源轻轻一笑，又将目光收回，投入到工作当中。
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是自己见了都会惊讶的浓浓的，温情。
二、
白凝冰渐渐开始习惯了这个地方的生活之后，她的生活开始变得规矩而且，单调。
即使回去的希望如此渺茫，白凝冰也会每天晚上都例行打坐修行。
白凝冰在最初的夜晚总是辗转难眠，偶然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发呆的时候会有风吹过，仿佛能吹走她心中的躁郁，因此，二楼的阳台成了白凝冰每日夜晚打坐修行的地方。
这里的夏天白日里很热，晚上很凉爽，仿佛不是一个季节。
院子外面是成片的竹子，院子里都是统一种下的绿植。
方源一开始邀请白凝冰在院子里种菜，修行之人多学点技能倒也没什么。
不过后来方源被告知现在蔬菜都是统一供应，个人只能种一些对环境有益的绿植。
白凝冰知道以后也只好作罢，两人约定另寻喜爱植物的时候再看。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微风轻抚竹叶，飒飒作响，让白凝冰想到原来在青茅山的生活。
不过也只是恍惚之间的回想罢了。
如果一个人的眼界太小，世界太小，他的一生就会平庸到令白凝冰作呕。
这一瞬间的恍惚成了让她继续修炼的推动力。
即使感受不到空窍，勾连不到天地之间的真气，也要继续探索，不可以放弃。
尤其是最近，月亮悬在夜空的时候，竹叶映着月光，白凝冰仿佛看到自己控制不住十绝体而自爆，导致青茅山遍布寒冰的景象。
每每此刻，白凝冰都会惊出一身的汗。
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白凝冰恨恨地想。
如果不能向内求索，不如向外探寻！
此方世界有许多不符合人类社会生存逻辑的地方，一一被冠以“不解之谜”，让人望而生畏。
但她白凝冰不怕，而且若是在这种绝地里死去，也算是一种精彩了。
白凝冰这样想着，眼睛却不自觉合上，意识渐渐抽离身体。
三、
等她费力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五感蒙了一层布，连呼吸也变得困难，鼻子像堵了一层棉花一样只能尽力张开嘴巴呼吸，但饶是简单的呼吸也让她用尽了力气一般困难。
四肢百骸也是如此寒冷，白凝冰止不住打寒战。
这样就像是，被冰封住时候一样啊……
白凝冰止不住咳嗽，一边咳嗽一边止不住眼睛酸涩不自觉流泪。
我为什么在哭？死亡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吗？
白凝冰胡思乱想着，一双手覆上她的额头。
这双手如此小心翼翼，触碰她滚烫的体温，又拿了湿毛巾擦拭她的脸。
这缓解了一些痛苦。
但是白凝冰还是觉得脑袋似乎要爆炸了一样。
龙角也好痛！
白凝冰涣散的眼神集中起来，看去这双手的主人，她想要缓解更多的痛苦，她想要清醒过来。
但是这种极其怪异难受的感觉，让她意识着自己正在以一种极其无聊的方式走向死亡。
等白凝冰看清方源憔悴的面庞，白凝冰抬起手，被方源一把抓住。
“方源，”白凝冰费力开口，声音沙哑又虚弱，“我要死了，我不甘心……”
方源见白凝冰脸颊通红，眼睛也红红的，似乎正在哭，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方源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既惊讶又悸动。
白凝冰感觉到方源在拨弄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似乎是想要看清自己死前的样子。
想到这里，白凝冰咳得更厉害了。
方源认命地叹了口气，恐怕这是白凝冰人生里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生病，她何尝体验过这般滋味呢？也难怪她会觉得这种身体状态是死亡的前兆。
“小白，没事，”方源轻轻地放缓语气，又倒了一杯温水，“只是夜里着了凉，贪了风感冒了。”
方源将水小口小口喂给白凝冰，后者本能地将水咽下，又乖巧地吃下了他手中的退烧药。
方源觉得手心很痒，酥酥麻麻的，他不自觉握紧那只手，嘴抿成一条线。
“吃了药接着睡一会，别害怕。我一直在这。”
“小白，别哭，别怕，不会死的。”
“我叫了家庭医生来，你很快就会和原来一样活蹦乱跳的。”
“我会一直守着你，陪着你，没关系的，好好睡吧。”
方源轻轻拍抚着白凝冰，哄着她让她好好安心休息。
幸好自己今天工作忙到半夜，结束工作之后惯例去看一眼这个家伙。
见到白凝冰瘫倒在地的那一刻，方源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他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恐惧和害怕降临到自己头上。
他原来，是这样害怕失去白凝冰。
作者：四暮相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