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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日常同人文《秋月映心波》
四暮相林 2024-06-03

景昭元年,新帝登基,新旧势力交替,父亲在朝廷一路沉浮后终于稳定下来,家中获得了短暂的平静之后,许多亲故好友却因为频繁的变动以及年龄问题,迎来了死亡的审判。

记忆中的那两年已经渐渐模糊,现在想起,只记得惨白的灵堂,身边亲人朋友的哭嚎,陛下来了又莅临他处的仪仗,一切都已融为惨淡的灰。

而其中唯一的一抹亮色,绽放在景昭二年的初春。

景昭二年二月,父亲为友人举办葬礼,但他年事已高,葬礼需要家中子弟主持,适逢兄长刚刚怀孕需要好生休养,嫂嫂便自告奋勇,负责当天来往的人事接待。

就是那一天,我看到她在人前招待客人,她不卑不亢,来往人员都对她恭敬有加的态度大加赞赏。

初春的风吹动她微乱的发丝,送到了我的心。

月葵,这个名字被我印在了心中,随着心跳而颤动。


 

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感觉自己是真正又活了过来。

那几年母皇为了储君人选,整个国家震动不已,妹妹姬婴亦在储君候选之中。

父亲是当时在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我们兄弟三人各个如龙如凤,妹妹可谓是储君的一大热门。

可惜妹妹并没有被筛选到最后,储君另有人选,家里也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

我们这几个孩子或多或少也受到了母皇的冷待。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多坏,可能是我自小便不善与人交际的原因,自觉在诸皇子中我并不起眼,也没有突出的特长。堪堪是父亲口中听话懂事的好性子。身边亲近的除了兄弟姐妹几人外并无其他,宗族里姐妹兄弟也并没有与我多少交往。

可能是这样稍显冷淡的性子,让我在新旧更迭的岁月里仍然如一个清冷影子,矗立在帝国的阴影之下,并没有受到多少波折。

就在我已经渐渐麻木的时候,月葵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她的身姿是那样挺拔,举手投足待人接物中都透露出别样的自信。

我很羡慕她,这种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姿态很美。

 



景昭二年四月,我在省试中考得甲等,女帝大喜,直言朝中能有兄弟帮衬让她十分欢喜,封我为翰林学士,次月又擢升我为御史中丞。

女帝似乎很喜欢我们一家,连连封赏府中诸人,又亲自过问哥哥玉妆的胎相并赐下许多宝物。

我很高兴,这证明了我也能撑起这个家。

能够被人需要的感情激发起了我的心。

少年时期的情感总是遮也遮不住,藏又藏不起。

五月是月葵的生日,我选了一些贺礼登门送上,但是被拒之门外。

但我没有放弃,又做了一条发带送之,再度被拒。

彼时我沉浸在初恋的喜悦与事业的得意中,并没有过多考虑这段感情背后还夹带着多少复杂关系。

五月送发带,六月做鞋子、邀请钓鱼,七月送衣裳配饰,正所谓屡战屡败锲而不舍,骄阳似火的夏天伴随着一颗火热的恋爱之心就这样过去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疏忽之处,那时候哥哥玉妆的胎相并不好,时常感到身体虚弱,陛下屡屡赐下珍贵药材也无济于事。

景昭二年十月,玉妆即将临盆之际,他并没有挺过疾病的折磨,整个人虚弱不堪,秋风将他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夺走。

亲哥哥过世,我伤心不已。

月葵在葬礼上嚎啕大哭无法自已,亦令我心痛。

她的泪水比十月的冷雨更刺人,我担心她,雨天为她送伞,时时与她说话。

 


景昭三年一月,灯会中人影交错,我送了花灯给她,她接受了。灯火中她的目光很温柔,我红了脸不敢说话。

我的胆子大了起来,向她提出约会,带她去吃了我很喜欢的店。

但父亲知道了,管教了我一顿,我不敢多言,答应会收敛思绪。

那之后我病了一场,一个人在床上挨着的时候觉得命运十分不公平,我只是很想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啊!

之后我开始和月葵正常的交往约会,两个人如胶似漆如影随形,那是我最快活的一段时间了。

玉妆去世一年后的又一阵秋风之中,父亲辞世,全家都伤心不已。

同月,月葵同族的月雅也过世了,亲人的接连离世对月葵产生了很大的刺激。

长兄子平收拾心情为父亲举办葬礼,葬礼上月葵对妹妹姬婴大加羞辱,言语之中将这两年家中哥哥与父亲的离世都怪到了妹妹上。

她这两年官场上混得不错,已然知道了当年储位之争的些许密辛。

但这是母皇的抉择,怪不得任何一个人啊!

可我被爱情糊了脑袋,对于姬婴妹妹求助的目光默不作声。

姬婴被我的沉默所伤,那之后姬婴妹妹再也没和我有过往来。

我一声不吭,任凭月葵将我带走。

月葵牢牢地抱住了我,她说她已经无法接受任何亲近之人的离开了。

我回抱住她,爱情环着我们。

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我向她发誓我要陪着她走到最后。

 




景昭四年,灯会上她举着我送她的花灯,问我是否愿意与她缔结婚约。

我心中十分喜悦,但父亲辞世不久,我尚在丧期,婚约的事情还要再等等。

可惜,一等就是无期。

我们相约钓鱼,晚上在烤鱼的篝火旁度过了难忘的美好一晚。

灯火中我看着她的眼睛,这几年她在官场中混的风生水起,得意非凡,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从容不迫的气度。

我很喜欢这样的她,我喜欢能够顶天立地的女子。

如水奔波入海,飞鸟回归密林,一切都是这样的水到渠成,仿佛天生我就与她该是交融在一处密不可分。

上天啊!我是多么爱她,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这之后我与她进出相随,已是有实无名的夫妻,只是一重丧期一重婚约相叠制约,使得我二人成为羽都茶余饭后的火热谈资。

我一如往常并没有理会外人闲话,那些人的言语总是如烟如云,总有吹散的一日,而我的目光所追随的,始终只有一个人而已。

同年七月,我诊出了身孕。

家中人前来询问,我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子平长兄与姬婴妹妹并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长兄与小妹已经和我很久不联系了。

但是我也并没有太多怨言,我的心太小了,这几年我一心只有一个月葵,除了工作上几个要好的同事,其实人际关系已经差到了一种地步。

可如果我真的听从父亲的劝说,压抑自己的情绪,那时的我走到今天,又能好多少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越来越多地思念月葵,她亦时常寻找闲暇来找我说话。

由秋入冬的这段时间似乎是我人生的诅咒,它带走了我的哥哥和父亲,这一次张开獠牙冲向了我。

那是月葵弟子都知古举办的抓周宴,我俩坐在偏僻的角落说话,随后一前一后走进了无人的房间。

情事被撞破,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几乎要把人压垮。

我想我可以咬咬牙坚持下来,但是不久就传来月葵被人袭击身受重伤的消息。

几夜的辗转反侧,身子越发沉重起来。

月葵似乎恢复了不少,她约我去钓鱼,看我今日憔悴之色,扬言要亲手钓一条大鱼为我补身子。

然而钓了一天的鱼却一无所获。

夜晚的河边,灯火也照不亮她苍白的脸。

我们两个都病了。

我咳嗽了两声,夜晚的风已经有些冷了,连吐出来的气都凝成了雾,仿佛也遮去了前路。


 



之后我便私下抓了滑胎药,流掉了腹中胎儿,但是身体却迟迟未能恢复。

十二月的家宴我已没有力气参加,陛下听闻之后赐下诸多珍贵药材,实际上陛下听闻我有孕之后便常常赐宝,仿佛在支持鼓励我一般。

这其中的缘由我倒是能揣测出一二,皆因偶然的一次,我遇到了诸皇子中的一位,名叫显儿,他和我一样挺着肚子,面目红艳神情十分灵动活泼。

虽然宫里口风很紧,但陛下屡屡宣召他又派左右侍从贴身保护,他和自己的亲妹妹相爱并有了一个孩子的事情不言而喻!

与他们的对比之下我才后知后觉我做的事情亦是多么惊世骇俗,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嫂嫂,和她未婚媾和有了一个可能没有名分的孩子,我并没有显儿勇敢,这份关系还没有结果就已经让我的爱人收到了不明的攻击。

我很难不把这份关系和她最近受到袭击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病榻之上,清醒的时刻总没有昏睡的时间多。

梦里我迷迷糊糊总是梦到玉妆哥哥还有父亲,玉妆他怀孕后身体总是不好,见到我时却仍关心我的起居,他在梦里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神色,“滟波,又起风了啊。”

父亲的言语似乎仍在耳旁,“天下多少女儿家,滟波我儿,你又是何苦呢?”

睁眼时泪水沾湿了枕头,月葵的手冰凉,脸色也不好,“我来看你了,滟波,怎么哭了呢?”

“我梦到玉妆哥哥了,葵。”月葵的手想焐热我冰凉的脸,但她的手是一样的冷,只能退而求其次握住我的手,往我的手上哈气。

“奥,玉妆啊,我最近也梦到他了。”月葵苍白的脸上带了一点笑,“他去得早,如今孩子们倒都渐渐大了,还闹着要去年初的灯会呢。”

“灯会啊,可惜我恐怕没有机会和你一起去看灯会了。”我也笑了,两只手紧紧握住月葵的手,月葵大病一场瘦了许多。

上苍啊,如果能听见我说话,就请不要再把她也带走了吧。

“这些年多亏有你在,总归我是不后悔的。只是带累了你,我于心难安。”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月葵眼泪一颗带着一颗往下落,滴在二人相握的手上。

“滟波,此情于我,亦是无悔啊。”

景昭四年十二月,宗室子姬滟波病重逝世,享年二十有六。

司封郎中月葵听闻宗室姬滟波过世的消息伤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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