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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眠白栀》(方源X白凝冰)(四)《蛊真人》同人作品
一、
白凝冰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那种全身发烫脑袋发沉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似乎身体已经好了，“真像是一场重生啊，”白凝冰想着，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被趴在床边的方源牵着，方源紧紧握着白凝冰的手，白凝冰只能小心翼翼地坐起来。
她默默地看着方源，他墨一样的长发散落在身上，丝丝缕缕搭在床边。
白凝冰看不清方源的脸。
一瞬间，一股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白凝冰眨眨眼，感觉眼睛也变得涩涩的。
应该是那个什么感冒还没好彻底，白凝冰用了力气想要把手收回来。
这一动作惊醒了方源。
方源下意识收紧了手，又马上送来，他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坐直了身体。
“你睡了两天了，但是我没敢让医生给你开药，只是温和地让体温降下来保持身体干爽，已经没问题了。”
“这是你第一次感冒风寒吧，嗯……你睡得不安稳我才握着你的手的，”方源看着床边，一只手握了又松，“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哦，已经好多了。”白凝冰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回答他的问题。
空气中沉默着异样的气氛，白凝冰抬起头，“我去卫生间。”
方源嗯了一声，也说自己要继续处理工作上的问题了。
方源的工作白凝冰从来没过问过，只是大概知道一些事情。
白凝冰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回想着方源的工作似乎是涉及植物开发之类的，院子里的植物种植似乎都有指标和安排。
他前两天好像就说过在申请在院子里种栀子花吧，不知道是什么香气的，自己在蛊界有没有见过类似的，空闲的时候也上网查查了解一下好了……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方源也起身准备离开，他从手上撸下来一个皮筋把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然后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还要催一下家政阿姨赶过来准备做饭和卫生。
但是首先要做的是，方源拎起床边的白凝冰的拖鞋，让她好好穿上鞋子才行。
与此同时床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方源拿了起来然后大声喊了白凝冰。
白凝冰脑袋里都是其他的事情，上半身露在房门外，疑惑的看着方源，“这是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
方源没有说话，嘴抿成了一条线看着白凝冰。
白凝冰见方源这么严肃，只好走回房间把玩方源手里这个奇形怪状的玩意，感觉莫名其妙，但是越看越熟悉，白凝冰看向方源，但方源现在很滑稽，一个英俊的美男子手里拎着一双拖鞋，面容严肃，像是她这两天刷到的视频里的东西，是什么呢？
白凝冰有些想不起来，她摸了摸头，然后惊慌失措感觉头上少了点什么，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角！角！这是我的角！”
二、
白凝冰坐在厨房的餐桌上，白色的衬衫包裹着洗完澡后湿漉漉的水汽，头发刚刚吹干毛毛躁躁的，早上的阳光照在厨房，把她的背晒得暖呼呼的，光着的腿也不觉得冷。
方源打完电话走了进来，表情比一开始要好很多。
白凝冰看着他，掉落的角就在旁边，可是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方源那会紧急去打电话说要联系机构给她做什么全身检查，但是又担心她的体质和普通人不一样，只能试探着问能不能做物质检测。
白凝冰一开始跟着听还很紧张，听了一会就觉得无聊就走开去洗澡了。
镜子里的她额头处只剩一边有红色的小角，掉落露出来的地方是光滑的皮肤，摸上去也没什么异样，但这样方源还是不放心。
这会儿他有捧起白凝冰的脸观察起来，小心地摸了摸没有角的一边，“真的没觉得不舒服吗？”
白凝冰配合着仰头看他，如此近的距离让她呼吸有点不自然，以她的角度来看，方源放大的五官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她只能如实回答，
“你摸得我好痒。”
“啊，抱歉。”方源局促的放开手，后退一步说没事就好然后叮嘱白凝冰有事及时和他说。
方源没有时间在冰箱拿了些面包牛奶去书房了。
白凝冰有点饿了，就坐在厨房等家政阿姨过来做饭，方源吃的那些她也能吃但她不喜欢。
太阳伴着微风轻轻浮落在白凝冰的身上，她用手机检索许久之后只能搜到一座神秘的雪山，只有这一个地方符合她所有的要求。
每年都有很多人去，传说都是去雪山上的雪山殿里求愿。
都说灵，怎么灵，没人说。但是每年去的人都失踪不少。回来的人也是讳莫如深。
可以计划去那里看看，有其他合适的地方再安排也可以。
白凝冰失了一会神，用手摸了摸额头又放了下来。
阿姨叫白凝冰做好马上就可以吃饭了，白凝冰应了一声。
家政阿姨听方源说白凝冰病刚好要多休息，也就做了一些清淡的容易消化的。
方源在阿姨煮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和白凝冰说要出门去，西装革挺得很是英俊文雅。
方源已经和阿姨说好了只做白凝冰一个人的饭，他中午出门，晚上一起吃再做丰盛点就好。
常来的家政阿姨平时话不多，只是默默做自己的事。
这对顾客在她看来就是有钱又怪异的叛逆青年，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和现在流行的年轻人的言行举止也不是很像。
具体像什么样子呢她又形容不好，只觉得男孩子很不一样很厉害又自信又有志气，女孩子太不一样，形容举止都很是特立独行。
但给钱的主顾都是上帝，拿钱办事才让人舒心。
但是晚饭时间方源回来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方源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手里拿着一束大捧花走进来。
家政阿姨颤手都在抖，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鲜切花了，现在的绿植都受保护，更多的土地供给植物生长，除了人可以吃的蔬菜水果之外，只有一小部分合法合规可以允许对外售出。
但那也是季节性的有规划的只供给给少部分人。
方源看出来阿姨的激动，他只是笑了笑，“请找一个瓶子把花养起来吧，晚饭时候放在餐桌上正合适。”
而此时坐在餐桌旁的白凝冰正打着哈气百无聊赖，查了一整天信息最后都指向那座雪山让她有些受挫，听到方源回来的动静才打起了一点精神。
方源衣服还没换就带着花走向白凝冰，不由分说把花放到她怀里，“看看怎么样。”
白凝冰看了方源一眼才看向手里的花，带着清雅的香气，洁白的花瓣被嫩绿的叶子包裹，“很漂亮，原来没见过呢。”
方源微微一笑，“你说院子里种这个花怎么样？”
“可以啊，”白凝冰低下头凑近闻着花香，长长的白发编成了一个麻花辫，洁白修长的脖颈露出优美的弧度，“这是什么花？”
方源的声音里透露出温柔，“是栀子花。”
三、
“对，就是这样，跟着我的脚步，一……二……三……”
“小白，很棒，再来一次我们就休息。”
客厅里传出高雅的音乐，方源引导着白凝冰跟随他的动作而舞蹈。
白凝冰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接触过这些，还是方源有经验有耐心，已经教了白凝冰好几天。
要不是方源事先就强调了是他们要去的晚宴有跳舞的需求，白凝冰都要怀疑方源在故意整她。
不过方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会在恰当的时候鼓励白凝冰，还夸她很有天赋。
这也给了白凝冰很大的信心。
白凝冰双手搭在方源手上，一开始眼睛紧盯着方源的脚步，自己被迫跟随显得很是局促。
但是现在她可以从容地看着方源的脸，看着他的每个一表情和眼神，从眼神中判断并给予反馈。
一舞终了，方源和白凝冰对视一眼，淡淡一笑，却不言语。
像是这样的水平和状态，两个人就是成功了。
方源情不自禁抱住白凝冰转了一个圈，白凝冰也跟着笑出了声。
像这样自然而然的互动两个人已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很多，但谁都没有说多余的话出来。
方源把白凝冰放下之后，白凝冰挥动了一下胳膊提出要去卫生间洗把脸，哼着曲调的她看到镜子里的人时笑容却突然消失了。
粉面桃腮，眼里含春，一汪笑意捧在眼波之中流转。白凝冰看着镜子中的这个人，看她疑惑的表情，红扑扑的脸庞，额头上只剩一个的红色小角。
她慢慢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角，意料之中的事情跟着发生了。
这只角脱落了！
白凝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和一开始拿着匕首的自己已经大不一样，手中的小角开始扭曲变形，变形成那把早已收起来的匕首。
突然的变化，让白凝冰想起来那首诗，
“露气入茅屋，溪声喧石滩。
山中夜来月，到晓不曾看。”
一个离奇的想法冒出来，紧随其后的就是恐惧和慌张。
白凝冰挣扎着要把卫生间的窗户打开透透风，一定是太累了才会产生奇怪的想法。
但是周围都跟着扭曲起来，几步的距离仿佛走了很久。
“小白！你怎么了吗？”方源敲敲卫生间的门，大声问道。
这句话如石破天惊，周围瞬间恢复原样，白凝冰的手里还握着龙角。而窗户已经她被打开了，窗外能看到院子里两个人月前种的栀子花，方源说这种花种好之后要慢慢养，静静等待它开放的季节，那个时候才会有花朵和香气。
两个人一起选的花，在开放的季节就会铺满院子。
那样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而此时，院中只有花苗上的绿叶子罢了。
白凝冰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想回头看一眼方源，但是隔着卫生间的门，她只听见了方源关切的声音，但即使是声音她也能够想象到方源此刻的表情。
“我没事！马上就出来。”白凝冰大声回应道。同时，她又在心里默念那句诗，
“山中夜来月，到晓不曾看。”
作者：四暮相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