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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分析】小苹果番外篇·毕安卡、肖恩与俄尔普斯
Antigone 2024-04-06

或许一个活动中剧情出现过的人物并非是毫无关联的、单纯陪跑或只是搞笑角色来调剂氛围的,在这样的角度下或许应该深入思考肖恩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与活动主题发生了怎么样的共鸣。引言在这里并非毫无意义,这句对俄尔普斯故事最好的概括会将肖恩和毕安卡的故事以某种方式链接起来。

……当然,我很怀疑在正经剧情中肖恩的作用,实质上她并没有对起到什么推波助澜的作用,和宵色夜曲的戈蓝一样为背景设定服务,形成一个未知而神秘的形象,随后在审查中得到丰满的经典套路。审查剧情里肖恩“落马”,局长对她的疯狂网恋行为抱有不解,用计迫使她放弃继续与一百号人网恋。在夏音黑科技的帮助下,肖恩和局长“断舍离”,直到最后的地雷妹子来到一个小高潮,精神不稳定的她再次触发创伤,肖恩用尽情话也没有让她挽回跳楼轻生的念头。

这里可供分析的门道非常多,但我们暂停一下,重温一遍俄尔普斯故事的梗概:俄尔普斯音乐天资超凡入化,他的演奏让木石生悲、猛兽驯服。小仙女欧律狄克倾醉七弦竖琴的恬音美乐,投入英俊少年的怀抱。婚宴中,女仙被毒蛇噬足而亡。痴情的俄尔普斯冲入地狱,用琴声打动了冥王哈迪斯,欧律狄克再获生机。但冥王告诫少年,离开地狱前万万不可回首张望。冥途将尽,俄尔普斯遏不住胸中爱念,转身确定妻子是否跟随在后,却使欧律狄克堕回冥界的无底深渊。

俄尔普斯本质是个踌躇的诗人,为什么这么讲?因为他选择活着下到冥界。想想看,朱丽叶看见罗密欧已然服下毒药而死,她也不愿再活着了,遂用刺剑自杀殉情;而欧律狄刻身死,俄尔普斯下到冥界用他的歌声请求冥后将她还给自己——是否还记得我们苹果的隐喻?俄尔普斯难耐这种创伤,遂试图唤回亡妻来弥补她离去带来的缺失(被咬苹果中的缺失!)。他实际上打了个赌,赌自己能不能双赢,活着把妻子复活——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赌促使了他奔向冥府,也会阻挡他离开冥府的道路——那始终只是某种可能性,而无对应的将其化为现实的努力。这就是为什么他无法忍受在离开冥界的道路上回头的诱惑,使得再度丧妻成为命运。或许在这里批评他意志不坚定是可以的,但如果他真是理性的人,计较得失呢?说不定连开始都没有。

俄尔普斯的行动虽然闻所未闻,但实际上并无太大风险——应该这么说,他因为一个可能性去尝试,而不是在认识到这几乎不可能的现实仍然献身般地前往冥域,这难道不是和网恋一样的吗?肖恩在网上的甜言蜜语骗人再多,她也无法忍受自己也被骗,无法救回被她伤心的对象,如地雷妹所说,那根本上只是一片互相提供的光景(“我虽然不是你要的,但你是我要的就足够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斥责肖恩破坏了溺爱无救的梦),就如同毕安卡的正义愿景,让人沉沦眼前,试图压抑过去不堪回首的过去。在这点上,肖恩和俄尔普斯一样,他们都在寻找爱,——更进一步,沉沦于语言营造的被爱幻想之中。归根结底,互相提供幻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正是没什么大不了所以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法提供(如她自己所说的:无能为力)。就此而言,毕安卡如前文所说,她也屈服于回头的诱惑:有没有可能,她的正义会完善并超越新城的法律,被所有人心甘情愿的接受。在两度受挫后,原先毕安卡以“小的”惩恶扬善来回避真正的她“大的”正义愿景的实现不再能继续下去,在一种即将被毁灭(两不落)的紧迫性下——毕竟她只是个记者,“不像局长您这位大官有权力”——她用了灰镜管理的权限试图加速进程来对抗她正义的失败,因此失败也是她的命运。

爱是一种行动,是给予爱,是以行动来满足对爱的要求、对爱的证明。肖恩享受爱的幻象带来的快乐,但没有冒着“死亡”的风险来承担它的责任——行动带来的结果是未知的,它完全可能摧毁一切,因而是“死亡”;毕安卡则要扪心自问,你有比局长、正义的伙伴更爱你的正义吗?毕安卡在说出来消灭成为坏人的我的濒死之际时,有没有对局长忠于初心的羡慕、想成为她一样的人的想法呢?

不过死亡能够带来新生——肖恩拼死救回了地雷妹,才懂得了爱、去爱人;毕安卡被从狂厄的攻击中救了回来,未来仍向她伸出橄榄枝,以跳楼——又是跳楼!——作为过去的诀别,最终能否找到她的正义,一切在她的审查中,敬请期待。

有缺口的苹果并非需要从别的地方撕扯下来部件填补,也可以给你最爱的人去吃,或者自己享用,总归怎么能让它停在原地腐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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