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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三十七)

37.低空大表速


即便放眼世界试飞史,飞机在失速状态下双发空停也是极为罕见的双重难题。


时间如此短暂,肖战甚至来不及报告和听从地面的指挥。生死抉择只在一秒之间,而他在半秒内就做出了选择:一定要获取这种在正常试飞中无法取得的各项数据,积累这种飞行状态下的宝贵资料。


视线仍旧是一片血红,死神狰狞的魔爪正在敲打舷窗,肖战却只想象自己正蒙着眼睛坐在模拟机中,手指准确地摸索着,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重启发动机。


前三次都未能成功,飞机已经坠入3000米临界高度,塔台里的人只要仰起头就能看见他的飞机,那里有他的同袍、他的挚友和他的爱人。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空中启动后,引擎轰鸣声...

37.低空大表速


即便放眼世界试飞史,飞机在失速状态下双发空停也是极为罕见的双重难题。


时间如此短暂,肖战甚至来不及报告和听从地面的指挥。生死抉择只在一秒之间,而他在半秒内就做出了选择:一定要获取这种在正常试飞中无法取得的各项数据,积累这种飞行状态下的宝贵资料。


视线仍旧是一片血红,死神狰狞的魔爪正在敲打舷窗,肖战却只想象自己正蒙着眼睛坐在模拟机中,手指准确地摸索着,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重启发动机。


前三次都未能成功,飞机已经坠入3000米临界高度,塔台里的人只要仰起头就能看见他的飞机,那里有他的同袍、他的挚友和他的爱人。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空中启动后,引擎轰鸣声终于如约而至,飞机从急速下降的螺旋中改出,片刻间展开双翼,进入平飞状态。机身滑过天际,飞机冲出了死亡地带。


他刚在跑道上挺稳,战友们就呼啦啦全从塔台的楼里跑出来,开心地与他击掌相庆。王一博站在人群后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他笑。


那种成功完成高难度试飞任务的兴奋和骄傲的感觉好像一瞬间就被其他东西压下去了,压得他一颗心直发沉,仿佛惴惴不安,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王一博曾说过的那句话——“我宁愿自己飞”。


可他们都知道,谁也不能代替谁去飞,这是他们共同的责任和信仰,哪怕付出汗付出血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辞,一往无前。


所以肖战笑着走过去,和王一博击了个掌,语气轻松道:“就说我的王者之臀能镇住尾旋吧,接下来看你的咯!”


青年心疼又欣慰地凝视他,说:“先上去休息一下。”


“我脸是不是肿了?”


“眼睛也红了。”


“没事,待一会就好。”他略微凑过去一点,小声说:“等你落地,就给你加零花钱。”


王一博笑了,“加多少啊?”


“回来就告诉你。”肖战握住拳头,朗声笑道:“乔治加油!”






低空大表速试飞科目于下午四点准时开始。


在现代战争中,高空基本都被各种地面雷达严防死守,战斗机想要避开雷达的防守,突破封锁线,就只能在超低空飞行。而战争又需要争分夺秒,战斗机不可能慢悠悠赶赴战场,必须飞出最快速度,这就是低空大表速科目的实战价值所在。


只有把战机的低空大表速极限提前飞出来,战时才能有效减少非战斗损失。


按照定义,距离地面或水面100米至1000米高度,都算低空。曾有前辈驾驶歼-10成功试飞低空大表速,当时的试验高度是1000米,先从万米高空急速俯冲,到1000米高度改平加速,最终速度达到1453公里/小时。


肖战在跑道边目送着王一博的战机乘风而起,然后快速回到指挥室,和大家一起看向监测屏幕。王一博的飞机爬升至7000米高度,开始水平飞行,向位于沙漠地带的试验空域而去。


在低空飞超音速是有严格限制的,机头刺破音障会给地面带来巨大的冲击,如果下面有家禽,基本难以存活,如果有人群,会导致耳膜穿孔,若从建筑旁边略过,所有玻璃都会碎掉。因此试飞这个科目,必须在空旷无人的沙漠地带进行。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王一博汇报称已到达置顶位置,飞机正常。


张挺命令他压杆俯冲,降低高度。


“不要心急,速度一点一点往上加。”张挺嘱咐,“随时注意机体情况,一旦有异常允许先减速后报告。”


“082收到。”


“张队,”屏幕上的飞行轨迹让肖战觉得奇怪,不好的预感已经在心里冒出脑袋,“试验高度不是1000米吗?”


“高度改了。”张挺盯着屏幕说,“一博坚持要求在100米高度上飞。”


“100米?!!”高凯失声一样喊出来,“100米飞大表速……怎么飞啊?!”


肖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冻住了,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100米,意味着在任何特情下逃生的几率都几乎为零。


“什么……”他声音是哽住的,要清一清喉咙才能发出来,“什么时候改的?”


“在你试飞之前。”张挺说,“1000米的数据前辈已经飞出来了,一博认为新型战机性能只会比歼-10更好,他想和前辈掐住低空的一头一尾,这样飞机在100米和1000米之间高度的最大时速就能够被计算出来。一旦他这次成功,在同类科目上我们可以少飞十几个架次。”


肖战不得不承认,在很短的瞬间里,他想抓着领导衣领质问对方为什么要允许王一博做出这次改动,是为了数据把命都豁出去吗?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清楚这是张挺作为大队长的职责所在,项目按期完成,大家都是功臣,一旦有所延误,全队都是罪人。何况这是王一博主动提出来的,以他的个性,必定是有把握才会去做,且一定要做。


肖战重新看向监测屏,王一博的飞机已经开始高速俯冲,到达100米时立刻改为平飞。之所以要俯冲,是为了利用重力势能来换取动能,以此增加战机的速度。现在飞机的飞行时速是1000公里,肖战几乎能听见引擎的咆哮声,而王一博还在加速。


1100公里/小时,1200公里/小时……


终于,飞机冲破音障,进入了超音速飞行,无线电里顿时安静下来,王一博和他的那架战鹰,都飞到声音的前面去了。


“报告,082已进入超音速,飞机有轻微抖动。”


“不要着急,缓慢加速。”张挺命令,“一点一点来。”


“082收到。”


等青年加速到1500公里/小时之后,抖动已经非常明显了,同时通过画面和声音传达出来,机体的各个部件都在抖,仪表盘、尾翼、垂尾包括王一博自己,都随着机体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肖战被高凯抓着胳膊,抓得很紧,他没什么可以抓,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心跳快得不正常,胃里有东西一阵阵地往上涌。他不担心王一博出错,只怕飞机承受不住,现在座舱外的气流压强极其恐怖,就算飞机能撑住不解体,哪怕只是座舱盖碎掉了,王一博都难逃生天,身体一瞬间就会被压上近十吨的重量,宛如从高速行驶的汽车里扔出来的那块豆腐,顷刻间就会化为碎末,连一块完整的组织都找不到。跳伞也是同样的结果。


“报告,现在时速1500公里,抖动加剧。”


王一博仍旧努力控制着声音的平稳,抖动加剧,意味着飞机距离所能承受的速度极限已经很近了。


“082,先保持这个速度飞20秒。”


“082收到。”


20秒很快过去,飞机除了仍然在剧烈抖动,没有其他异常,似乎还能坚持。王一博果然又喊报告:“塔台,飞机状况良好,我请求继续增加速度。”


肖战当然希望张挺拒绝,但他知道不会,试飞员一旦飞上天,就要在摸电门的时候不断加大电流,不到被电死的前一秒都不会撤退。


“允许加速,但千万注意机体变化,不要勉强。”


“收到。”


战机再次进入加速状态。


1540公里/小时,1580公里/小时……实时画面已经晃到看不清楚王一博的脸,机体抖动得更厉害了,肖战怀疑王一博现在连操作杆都很难握得牢。


“报告!”青年不得不声嘶力竭着把话讲清楚,“时速1600公里!!”


肖战看见张挺拿着对讲机的手在微微颤抖,超低空100米,1600公里/小时,这是不曾达到过的速度水平。男人冷静了一下,给出了指令:“082,现在减速。”


“还不行!”王一博大吼,“我平飞20秒!”


是为了证明战机目前的状态不是偶然,20秒内不出问题,就说明新型战机扛得住这个速度!


肖战从未觉得20秒会如此漫长,漫长到他手脚都像被埋进冰窟,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20秒倒计时才终于结束。


这次王一博没有等张挺指示,就关掉加力,收回节流阀,战机速度迅速降低,抖动幅度逐渐变小,直至退出超音速,回归到热闹喧嚣的尘世之中。


王一博抬起机头,向上爬升。


“报告,082已完成试飞任务,请求返场。”


“同意返场。”张挺笑了笑,仿佛如释重负,“欢迎回家。”





刚下飞机,王一博就被兴奋的队友们抱起来抛上天空,高凯抛得最卖力,嘴都快咧到脑袋后头去了。肖战远远看着,没有上前。


王一博本来还挺高兴,见他站得老远,表情又不好看,便不敢玩闹了,赶紧从“人体弹簧床”上下来,跑过来笑得很是讨好:“我也成功了。”


“胆子大的都能成功。”肖战说,“你已经不是胆大,而是胆超重,胆肥胖。”


王一博大概猜到他生气的原因,急着解释:“我也是临时才决定降低高度的,不是故意瞒你。你下来之后一直在复盘数据,我不想干扰你,就没跟你说。”


“以后也不用说了,”肖战转身就走,“谁管你啊。”


“哥……”


青年还想追过来解释,但指挥室有领导下来把人拦住了。


肖战独自回更衣室,坐在椅子上平静了一会儿,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胆子大的,想不到一物降一物,居然遇上一个不要命的。但他又想,如果换做是自己,应该也会想要挑战千米以下的高度,比起一点一点往下降,飞上个五六七八次,还不如一次到位,最为经济实惠。而且反复试飞积蓄的风险总量未必会比这次搏命之旅要少。


他就这样把自己哄好了,但男朋友的那份他拒绝代劳,所以当王一博推开门走进更衣室的时候,肖战选择无视对方,并且立刻离开。


王一博上来拉他,他踩着板凳躲开了,面无表情道:“王首席下次是否打算挑战50米高度?”


青年神色无奈:“我在山谷里用1000公里的时速飞过50米高度,那次低空突围训练我是第一名。我有把握成功,才会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拍脑袋逞能想当英雄。”


“你看我是想跟你聊天的样子吗?”肖战冷笑后怒斥,“换你的开裆裤吧乔治!”


他甩上门却没有走远,又偷偷折回来躲在门边,从门缝里看着自家小猪换好衣服,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信封,然后撕了两下,扔进垃圾桶里。


肖战躲进隔壁教室,等小猪一走,就溜回来翻垃圾,并没有被撕得很碎,很容易就能拼上。


是一封信。





战哥:


希望你永远看不到这封信,但如果你看见了,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让你难过,实在抱歉,故事没有以圆满告终,实在抱歉。可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选择,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不同在于,你比我更加乐观、坚强。所以你能撑过去。


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飞行之外的生活可以这么有趣,也不知道会有人能讲这么多话,而且十句里有八句都可爱得要命,另外两句负责让人笑出腹肌。是你把我从飞行事故的阴影里拉出来,是你让我在妈妈去世后又一次感到自己是被人紧张、在乎着的,我很感激,和你并肩作战共同生活的日子,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珍贵回忆。


我账户里的钱,一半捐给国家用于国防建设,一半交给师母。我没有别的亲人了,我把她当作第二个母亲,请她代我保管吧。对了,还需要替我交最后一次党费,谢谢战哥!


我想自己应该也不会有骨灰可以留下,就把我的日记本放进墓碑里好了,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里面有我最幸福的回忆。我想待在师父旁边,那块地我记得还没有立碑,不行的话也没关系,不要给组织添麻烦了。


这封信,看完就扔掉。以前我希望爱的人能记住我,现在我只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生活,如果记得是一种痛,那就忘掉,全部忘掉。


你会继续飞吗?我想你会的,你是任何困难和挫折都打不倒、只会越战越勇的肖战。试飞局的前辈们说过,即便化为流星,也要照亮战友们前进的道路。所以我会变成星星,在你需要的时候眨眨眼睛。


哥,认识你真高兴,下辈子换我给你当僚机,我们天上再见。


                                                      王一博(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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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速尾旋和低空大表速(飞1000米高度的前辈)的人物原型都是李中华,没错这两个科目都是他飞出来的。



鹤朝欢

【忘羡】手滑关注了和对家的cp超话后(20)

*娱乐圈双顶流

*影帝叽x影帝羡

*双向暗恋

*不要在文底下提不相关明星

*爷爷你关注的写手更新了


———————


  魏无羡一上楼便如离弦的箭,看到一窝的猫便两眼放光,蓝忘机只觉得面前残影一闪,再看时魏无羡已经打开门坐到了里头的沙发上,正捏着一只英短的爪子,满脸慈爱的呼噜毛。


  蓝忘机在他后头进去,顺手带上了二楼的门,走到魏无羡身边坐下。


  他刚一落座,魏无羡便两手卡着英短的胳肢窝,一个转身将猫怼到他的脸前。


  “蓝湛!他好肥!”


  蓝忘机定睛去看,这猫果然油光水滑,毛色蓝白相间,一双雾灰色的圆眼就这么盯着蓝忘机看了一会儿,而后十分娇俏的“...

*娱乐圈双顶流

*影帝叽x影帝羡

*双向暗恋

*不要在文底下提不相关明星

*爷爷你关注的写手更新了


———————


  魏无羡一上楼便如离弦的箭,看到一窝的猫便两眼放光,蓝忘机只觉得面前残影一闪,再看时魏无羡已经打开门坐到了里头的沙发上,正捏着一只英短的爪子,满脸慈爱的呼噜毛。


  蓝忘机在他后头进去,顺手带上了二楼的门,走到魏无羡身边坐下。


  他刚一落座,魏无羡便两手卡着英短的胳肢窝,一个转身将猫怼到他的脸前。


  “蓝湛!他好肥!”


  蓝忘机定睛去看,这猫果然油光水滑,毛色蓝白相间,一双雾灰色的圆眼就这么盯着蓝忘机看了一会儿,而后十分娇俏的“喵”了一声,配合着被修剪得圆圆的猫毛,可爱非常。


  魏无羡听见它出声,又将它转了回去,面对着自己,道:“你再喵一声。”


  英短凝视着他气势汹汹的俊脸,魏无羡与它对视,该有十几秒过去,也没听见第二声喵。


  下一秒,那猫又被魏无羡转了个方向,猝不及防间,蓝忘机又和它对上了眼,于是那猫又张开嘴,背对着魏无羡喵出声。


  魏无羡气的半死,把这只英短往沙发那头一放,问道:“怎么回事,它怎么对你叫对我就一声不吭?”


  蓝忘机捏捏他的手,“许是巧合。”


  他说完,魏无羡还没来得及附和,便见那只被放下的英短吭哧吭哧迈着四条短腿,悄然摸到蓝忘机和魏无羡中间,看着他二人交缠在一起的手,然后精准无比的舔了舔蓝忘机的手背。


  魏无羡:“……”


  魏无羡:“好哇,你这死猫,明明是我先抱的你,你却对别人移情别恋了!”


  他说着便又一次把罪恶的双手伸向英短的胳肢窝,一握一提,在猫猫的抗议中把它又抱到沙发那头去了。


  他干完这一切,在英短面前蹲了下来,一边拿手指点它的头,一边对着愣在原地的肥猫道:“不要以为会喵喵叫就可以为所欲为,蓝湛不吃这套!”


  英短被他点的头直晃,当即抗议,喵了一声后又窜回了蓝忘机腿边,魏无羡点它脑袋的手停在半空,见状鼓了鼓腮帮子,挪到一边去够别的猫了。


  这二楼的猫大多要你喂它才肯赏脸理你,然而蓝忘机仅仅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干,他的身边不一会儿却聚集了许多只猫,趴在他的腿边,偶尔撒着娇喵几声。


  反观魏无羡这头,除了被他抱来喂食的那只矮脚外,剩下的猫要么不理他,要么在他身边逛了逛便又跑到蓝忘机那里去了。


  魏无羡边撸猫边想:怎么回事,蓝湛原来这么招小动物喜欢吗?


  说起来,蓝忘机朋友圈为数不多分享的日常——他养的那只名叫避尘的兔子,从照片来看也对他十分亲近,拱手是常事,在一段视频中甚至非常安心的在蓝忘机手心里睡着了。


  魏无羡养的那只黑兔子,虽说不怕他,但也不怎么亲他,撑死被魏无羡摸两下毛就自顾自的跑去玩了,以至于魏无羡时常会有自己根本没养宠物的错觉。


  他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低下头揉了揉怀里矮脚的猫脸,然后弯下腰在对方肚皮那里猛吸一口,嘀咕道:“算了,蓝湛可能就是这么招小动物喜欢,这也没办法。不过你现在在我手上,可不能再跑他那边去啦。”


  矮脚喵了一声,扭过头舔了舔魏无羡的大拇指。


  魏无羡满足道:“太可爱了吧,你是在安慰我吗!”


  他说着拿出了手机。


  


  一分钟后。


  


  @魏无羡:所有猫猫都喜欢 @蓝忘机,只有你让我吸[大哭.emoji][蓝忘机被猫包围.jpg][魏无羡矮脚自拍.jpg]


  


  两分钟后,蓝忘机模仿魏无羡文案的回复被顶到了热一。



  @蓝忘机:所有蓝忘机只喜欢 @魏无羡


  


  @是Daisy呀:?怎么秀起来了


  @落嫣&清秋:狗被杀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晚来揽星归:不过如此,也就那样,没什么好羡慕的[柠檬精.jpg]


  @Tracob.:叽,我最近才发现你情话说的一溜一溜的


  @无那:我今天就磕死在微博


  @一坨尾巴:我每一分钟刷新一下羡的微博,终于被我等到了


  @茯苓映鸢:开始了开始了,今天的热搜要被魏无羡霸占了


  @乳酸菌:歪个楼,猫猫好可爱


  @江雪:是真的,我也想吸猫


  @委化:这个猫猫也太圆了,羡崽也好可可,两个小可爱的合照呜呜


  @藕霸:没人夸夸羡崽的摄影技术吗?把叽拍的也太仙了


  @Funor:那束阳光正好洒在叽的脸上,低头摸猫的样子也太温柔了8呜呜呜呜呜


  @姑苏一坛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羡慕谁!


  @揽月十三:羡慕猫吧,猫都有人摸了,我还没有


  @楠湘一梦:可恶,看着看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魏无羡发完微博后便收了手机,抱着这只乖的不可思议的矮脚回到了蓝忘机那里,于是便现场看着对方打字回复他,撸猫的手越摸越快,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他前脚刚发完微博,后脚兜里的手机便传来了新消息通知,魏无羡从口袋拿出手机,点开一看,原本在群里说着要屏蔽他的罗青羊已经回笼觉睡醒,正在群里艾特他。


  


  @快乐小羊:哥!@X 你到那家猫咖啦?


  @快乐小羊:我看到你发的照片了,你抱的那只矮脚就是我跟你说的!超可爱超乖的那只!


  @快乐小羊:哇靠蓝哥回复你了,忘羡好甜呜呜呜呜呜呜


  @快乐小羊:你俩记得拍合照啊求求了


  


  魏无羡冷哼一声。


  


  @X:[罗青羊屏蔽言论截图.jpg]早上是谁说要屏蔽我的?


  @X:拍了也不发给你看!


  @快乐小羊:错了哥,我爬起来磕cp了,我也没真的屏蔽你啊


  @X: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和蓝湛约会了,你自己脑补吧


  @快乐小羊:你好狠


  


  魏无羡往蓝忘机肩膀上一靠,没有再回复了。


  他一靠上来,蓝忘机也不摸猫了,原本放在那只英短背上的手转而搂上了魏无羡的腰,魏无羡感受到了腰上来自蓝忘机手心的热度,他嘴角弯了弯,转头想去看他,却没成想一转头却和那只英短对上了眼。


  这只失去了蓝忘机抚摸的小肥猫,脸上的表情竟被魏无羡看出了一丝愤怒。


  魏无羡道:“蓝湛,奇也怪哉,你不摸它来摸我了,它居然凶我,这猫成精了吧?”


  蓝忘机也低头瞧了瞧,没瞧出什么端倪,便道:“还是那个表情。”


  魏无羡啧道:“还会对你伪装了,果然是成精了。”


  他往上坐了坐,抬起手撸了一把英短的猫头,对着它展开了死亡三连问,“老实说,成精几年了,不是说过了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你对蓝湛有何企图?不知道他已经有对象了吗?”


  说着扭头在蓝忘机脸上亲了一口。


  那猫莫名其妙被撸了一把,又见魏无羡气势汹汹,颇有些向小学生幼稚撒泼靠齐的意味,龇牙咧嘴的喵了一句,迈着小短腿跑走了。


  魏无羡:“嘿!”


  蓝忘机无奈道:“你把它气跑了。”


  魏无羡无辜道:“我可没凶它,而且它都会生气,不会真是哪来的小妖精,看上你了吧?”


  蓝忘机不赞同的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微微痒意在他腰腹扩散,魏无羡没忍住,扭了扭腰,一把捉住蓝忘机的手,“唉!别捏了蓝湛,痒死了。你要捏就捏它吧。”


  他说完,把乖乖趴着的矮脚抱到了蓝忘机腿上。


  蓝忘机看了那矮脚一眼,问道:“不怕这个也成精了?”


  魏无羡冲他摇了摇手指,“此言差矣,你看,那只英短对你多热情,我摸它它就一脸嫌弃,再看看这只矮脚,我都把它抱你腿上了,它都不带抬眼的。刚刚我对它又摸又抱,还自拍,它都非常配合,乖乖趴着让我捏,说明就算是成精了也是对我有意思。”


  他说完由闲不够,大拇指摩挲着下巴夸道:“毕竟我长这么俊,有猫喜欢也很正常。”


  蓝忘机附和道:“嗯。”


  魏无羡知道他在嗯什么,摸着自己下巴的手伸到了对方下巴,勾了勾,笑道:“不过我已经有蓝忘机了,就不需要别人的喜欢了。猫的也不需要。”


  蓝忘机看着他,“不需要吗?”


  魏无羡道:“不需要,有你就够了。心已经装满了,哪里都是你,只喜欢你。”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失笑,“又嗯什么?”


  蓝忘机眼里露出一丝笑意,答道:“我亦如此。”


  魏无羡长叹一声。


  唉,怎么办,真是越来越喜欢蓝湛了。


  


  


  


  离开猫咖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魏无羡懒得去饭店吃饭,猫咖老板便自告奋勇请他们二人吃了自己做的饭团。


  小姑娘手艺很好,且粉他们的时间很久,熟知二人口味,魏无羡边吃边夸。


  他们快走时,蓝忘机向老板表达了想要学习饭团做法的意向,小姑娘一脸的受宠若惊,将配料表写下来前恨不得再表演一个现场捏饭团。


  蓝忘机拿着配料表,和她道了谢,在老板一脸“我爱豆居然和我道谢了”的表情中,和魏无羡上了车,离开猫咖。


  


  


  


  下午要去电影院,蓝忘机想和魏无羡一起看《陈情》,魏无羡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和对象一起看自己的片子,说来还是有些奇怪。


  《陈情》虽然拿了许多大奖,也将魏无羡的名气打了出去,但那毕竟是许多年前的片子了,不说蓝忘机,魏无羡再看时也觉得演技还能再更精进一些。对魏无羡自己精益求精的态度来说,总归是觉得没有旁人说的那么好。


  但蓝忘机显然很喜欢,魏无羡猜测他应当已经看了许多次,甚至有些自恋的想,说不定就是这部电影让蓝湛对我一见钟情,连台词都能背出来。


  然而他此时觉得是自己自恋,但当他真的和蓝忘机一起坐到了座位上,再去看这部作品时,在昏暗的亮光中,魏无羡转头去看蓝忘机,却发现能将台词背出来也不算什么了。


  蓝忘机的眼中,分明带着和剧里魏无羡一样翻腾的情绪。


  ——面对仇恨时的决绝,少年眼中的澄澈,风雨过后的心安。


  这要反反复复看多少遍才会有这样同步,这样仿佛刻在骨子的情感呢?


  魏无羡收紧了握着蓝忘机的手,心中轰鸣。


  


  




  


  

念晴♡.【看置顶】

【忘羡】完结文⑤

手滑关注了和对家的CP超话 作者:@鹤朝欢 


(娱乐圈双顶流)影帝叽×影帝羡


 双向暗恋


超甜,不甜不要钱。推荐,给我看=͟͟͞͞( 'ヮ' 三 '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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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兮龟息

如果羡在百凤山被亲昏过去了

(一个小片段)

此篇又名含光君你摊上事儿了《》


青年叽x老祖羡


ooc预警


假如百凤山时蓝忘机强吻魏无羡


亲着亲着魏无羡就晕过去了


而且晕得挺死


——————————————————————————


“唔……”压在他身上的人发了狠似的厮磨着他的唇,掠夺着他的呼吸,一副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架势,直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个小片段)

此篇又名含光君你摊上事儿了《》

 

青年叽x老祖羡

 

 

ooc预警

 

 

假如百凤山时蓝忘机强吻魏无羡

 

 

亲着亲着魏无羡就晕过去了

 

 

而且晕得挺死

 

 

——————————————————————————

 

 

“唔……”压在他身上的人发了狠似的厮磨着他的唇,掠夺着他的呼吸,一副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架势,直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头……好晕……

 

 

 

 

魏无羡被吻的迷迷糊糊,神识涣散,身子不住往下滑,胸腔蓦地闷痛起来,他此时是想挣扎也没有力气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有些惊慌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魏无羡在一一阵头晕目眩中心道:完了,本人一世凶名毁了……然后他便没了意识。

 

 

 

 

蓝忘机原本因为魏无羡被强吻还不反抗而越吻越用力,不料他的身子渐渐软下去,被自己攥着的手也失了力道,蓝忘机这才发现不对劲,可为时已晚,就在他松手时,魏无羡已然没了意识,他只能将人揽进怀里。

 

 

 

 

空气寂静半响,蓝忘机终于小心翼翼地出声道:“魏婴?”话音里带着些气声,听起来颇有些滑稽。

 

 

 

 

静默片刻,蓝忘机声音大了起来:“魏婴?”连叫了好几声后,怀中人依旧毫无反应,他这时才真正开始慌乱了起来,眼看着魏无羡又要往地上倒,他慌神间只得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抱起来后,他继续迷惘————现在该怎么办?抱着他去找兄长?找叔父?还是找江宗主?沉吟一会儿,他决定将人带到兰陵金氏的客居那儿。

 

 

 

 

于是蓝忘机顺着较为空旷的那边走去,却不想竟是迎面走来了江厌离与金子轩。蓝忘机再次茫然,抱着魏无羡怔怔地定在那里,不知今夕何夕,不知现下该如何。

 

 

 

 

江厌离明显看到这边了,面色一变急忙提着裙裾奔了过来。蓝忘机抱着魏无羡的手一紧,只听江厌离远远唤道:“阿羡!”

 

 

 

 

江厌离此时是被吓了一跳,原本正想着怎么和金子轩找个借口离开,结果走着走着便远远瞧见了含光君。原本没什么奇怪,可她远远望见了含光君怀里抱了个人,这并无不妥,最多是令人有些诧异。江厌离面上毫无波澜,甚至忍不住想着自己两个弟弟怀里什么时候也能多出个人。

 

 

 

 

可她再定睛一看,蓝忘机怀里那人黑衣广袖,垂下的发丝间系了一条赤色发带,眼蒙黑布,似乎无知无觉地任蓝忘机抱着。那位公子怎的瞧着这般眼熟?她忍不住再多看了一眼,这一看她心底可翻起了惊涛骇浪————含光君怀里的不是我家阿羡吗?!

 

 

 ——————————————


嗯,新坑,这个不是正篇

岁岁复年年的岁岁年年

婚后几则

原著向婚后

字数7K4

01.

  

亥时已至,夜色已沉。


魏无羡在床上睁着眼睛有一段时间了。


他与蓝忘机才回云深不知处不久,这儿的作息他反正是完全适应不了的。


只是考虑到蓝忘机的作息规律,到了点后,魏无羡便不复先前在夜里那般闹腾,而是安静至极地任由蓝忘机搂着他,一动不动地枕着蓝忘机的手臂,整个人都缩进了蓝忘机怀中。


入了夜的气温自然是低的,但室内燃了炭火,蓝忘机的怀中也尤为温暖,因此魏无羡身上也是暖烘烘的。


他嗅着蓝忘机身上的檀香,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便又向蓝忘机身边凑近了些,脑袋也在蓝忘机肩下蹭了蹭,将一头柔软浓密的乌发蹭得更乱了。


然后魏无羡便...

原著向婚后

字数7K4

01.

  

亥时已至,夜色已沉。


魏无羡在床上睁着眼睛有一段时间了。


他与蓝忘机才回云深不知处不久,这儿的作息他反正是完全适应不了的。


只是考虑到蓝忘机的作息规律,到了点后,魏无羡便不复先前在夜里那般闹腾,而是安静至极地任由蓝忘机搂着他,一动不动地枕着蓝忘机的手臂,整个人都缩进了蓝忘机怀中。


入了夜的气温自然是低的,但室内燃了炭火,蓝忘机的怀中也尤为温暖,因此魏无羡身上也是暖烘烘的。


他嗅着蓝忘机身上的檀香,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便又向蓝忘机身边凑近了些,脑袋也在蓝忘机肩下蹭了蹭,将一头柔软浓密的乌发蹭得更乱了。


然后魏无羡便觉得搭在他后腰的手动了动,将他搂得有些用力,两人也贴得更紧了。


“嗯——?”魏无羡一下没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在一片昏暗中,就着自窗处倾进的几分银白月光,他抬起眼睛便对上了蓝忘机的视线。


蓝忘机问:“睡不着?”


许是看不大清的缘故,这道声音略有些许低沉了,听得魏无羡耳根酥麻,腰身也发软。


魏无羡完全没有要对这么近的距离提出抗议的意思,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把双腿都缠在了蓝忘机的腰身上,双手也环住了蓝忘机,四肢并用。


魏无羡道:“是啊,我睡不着,含光君,该怎么办啊?”


蓝忘机道:“我哄你。”


话音落下,魏无羡便笑了好几声,碎碎的气息吹动了散在他脸上的几绺发丝,也将湿润的气息打在了蓝忘机胸前。


魏无羡道:“你哄我什么?哄我睡觉?”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便问:“那你打算怎么哄我啊?”


蓝忘机问:“你待如何?”


魏无羡道:“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认真的吗?蓝湛,这可是你说的哈!”


不知想到了什么,蓝忘机耳垂微微发烫,垂下了眼敛,道:“我说的。”


魏无羡靠着蓝忘机的胸膛,很认真地想了想,道:“你把我再抱紧一点。”


蓝忘机依言照做,紧紧地搂住了对方,好似要将这人揉进骨血之中。


魏无羡又道:“二哥哥,你先闭上眼睛。”


蓝忘机眸光微动,也照做了。


接着,他便听见魏无羡道:“睡吧。”


蓝忘机又要将双眼睁开时,便感觉到一双手覆在了他的眼上,遮住了光亮。魏无羡道:“亥时到了,你要休息啦。”


蓝忘机似乎无声叹息一声,道:“魏婴。”


魏无羡却笑了一下,道:“好吧,那我们一起把眼睛闭上,一起睡觉。”


默然一瞬,蓝忘机道:“好。”

  

  

  

  

  02.

  

夏日炎炎,热得魏无羡整个人都蔫了吧唧地瘫软在青席上,把衣领扯开了一大半。


魏无羡扯着衣领用手扇风,眼睛却一直往身旁正在练琴的蓝忘机身上瞟。


今日蓝忘机倒是无事,从藏书阁取了一本琴谱摊放在书案上,精进着自己的琴技,蓝忘机练了大半天,一直一语不发。


突然,他指尖微顿,琴声骤然停下,然后他便垂下眸子侧过头,目光轻轻地落在魏无羡身上,眼神却炙热起来:“把脚拿开。”


魏无羡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你说清楚点,让我把脚从哪拿开啊?”


边说,还边把衣领扯得更开了些。


蓝忘机看了他好一会,问道:“你确定要这样吗?”


魏无羡扇着风,咧嘴笑道:“哪样啊?含光君告诉我啊,说了我一定改的。”


蓝忘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嗯”完便拽住魏无羡那只放在他身下为非作歹的脚,攥着脚踝便将人连拖带拉地从地上拉到了身上。


“哎哎哎——!蓝湛,你干嘛?”魏无羡端坐在蓝忘机身上,感受到身下被顶住后,立马认错道:“好啦我错了,不应该把脚放在你那里的,含光君,你可千万别脱我衣服!也不要把我按在身下啊!”


蓝忘机轻拍了下他的臀,道:“别说了。”


魏无羡霎时便闭上了嘴。


他坐在蓝忘机腿上,瞥着端放在书案上的忘机琴,又瞥了一眼琴谱,见那曲子新奇,可书页上又未曾标明曲名,顿时便来了点兴致与好奇,问道:“蓝湛,这首曲子叫什么?”


蓝忘机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不知。”


魏无羡随意翻了几页,发现这书上所记载的曲子似乎都没名字,便又问道:“这本琴谱怎么回事?哎,这怎么都没曲名啊,这书是什么民间乐曲集吗?我看这曲子皆是闻所未闻,也不似你们家小辈日常需要练的,看起来好像既不能压制凶尸走兽,也不能助人增长修为。你练这个干嘛?练给我听啊?”


魏无羡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蓝忘机低声道:“是。”


魏无羡愣了一下,道:“这些曲子该不会全是关于什么,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之类的吧?”


蓝忘机不说话了。


魏无羡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不禁捧腹大笑道:“哈哈哈…蓝湛…你这人真是!我喜欢死你啦!”

  

  

  

  

  

  03.

  

姑苏落了雪,莹白细雪菀若随风柳絮飘飘扬扬,覆满了河湖,覆满了街巷,盖在石街上,落在了夜间,在满是烟火气息的喧闹人语与暖人光色中化开些许。


彩衣镇这几天都有灯会,各式各样的灯笼挂满各处,内里燃着的火芯发出朦胧的光晕,照的所有地方灯火通明,热闹至极。


既是热闹,魏无羡必然是会来好好玩上一番的,魏无羡既然来,那必然便是同蓝忘机一道过来的。


街道两侧都挤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也围满了男女老少,小贩的吆呼声与孩童的嬉闹声不绝于耳,两人就这样穿插人群中地逛着,魏无羡又惯来对一些稀奇玩意感兴趣,时不时便拉着蓝忘机停在一些摊位前。


不多时,蓝忘机一手便提了好几盒糕点,另一只手则从始至终地与魏无羡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又往前逛了一会儿,魏无羡一眼就瞥见了一个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摊位,当即抓着蓝忘机向那处走过去。


人群见两人容貌与气度不凡,尤其是着白衣的那位,面容似雪似月,皆是纷纷散开,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然后魏无羡便看见了小摊上挂满的纸灯笼,旁边还写着几个大字:一文钱一个。


魏无羡挑了挑眉,问道:“这灯笼这么便宜的吗?怎么其他地方都买两文三文?”


小贩笑道:“我这儿是自个儿画了自己装起来,装不起来我再帮您,确实比别的地方便宜的多,公子是要买吗?”


魏无羡便道:“就在这里画吗?”


小贩听出他这是要买的意思了,连忙道:“您要带去别处画还是就在这里画都行!”


魏无羡笑了笑,摇了摇蓝忘机的手,道:“二哥哥,送我一个呗。”


闻言,蓝忘机便对那小贩道:“一个。”


魏无羡却又立马道:“两个。”


说完,他就对蓝忘机道:“蓝湛,你也画一个怎么样?我画的给你,你画的给我。”


蓝忘机自然不会拒绝他,点头道:“好。”


这处围的人虽多,买的人却远不如围观的人多,大多数都是凑个热闹,来看那些坐在木登上、将灯笼纸放在木桌上作画的人的。


魏无羡提着笔,鼓着腮帮子,时不时看几眼坐在对面的蓝忘机认认真真的模样,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纸面,好半响才想到了要画些什么,可是画了没多久,魏无羡突然觉得这样子似乎有些熟悉,笑了一声,惹得蓝忘机掀起眸子看他,问道:“怎么了?”


魏无羡便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俩这样子好像在你们家听学的时候,就在藏书阁的那时候。你还记得吗?”


蓝忘机答道:“记得。”


魏无羡道:“也对,你肯定记得。哈哈哈我俩当时好像也是这样,我坐在你对面,不过那个时候的小蓝二公子好凶呀!”


不待蓝忘机回答,魏无羡便又道:“不对,现在的小蓝二公子也很凶,每天都很凶,晚上最凶!”


见这人的话越扯越偏,蓝忘机的耳根染了层红,长睫很轻地颤了颤,似是有些无奈地道:“别说了。”


魏无羡道:“怎么我随便说点就害羞了啊,我晚上说的更多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别说啊?好好了好了,我逗你的!我不说了,蓝湛蓝湛,给我看看你画的!”


话音未落,魏无羡便凑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


灯笼纸上的正是他年少时坐于蓝忘机对面、百般无聊地趴在书案上的模样。


魏无羡微微瞪大了双眼。


但那双眼睛又很快地弯了起来。


魏无羡笑道:“巧了这不是。我刚才刚说想到了我们那时候,就看到了你画了那时候的我了。说起来,我记得我那个时候也画过你。但是把蓝二公子弄恼了哈哈哈!!”


蓝忘机看着他,眸光柔和,摇了摇头。


魏无羡又道:“含光君,我要是现在画你时再添朵花,你还恼吗?”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的面庞,似是叹了口气,道:“如何会恼。”


魏无羡笑意不减:“好啊!你说的,含光君一诺千金!”


蓝忘机应道:“嗯。”


魏无羡随即便在画作上又留下数笔,将那幅画递给了蓝忘机,道:“蓝湛!看!”


画面上的是一只兔子,戴着一条卷云纹抹额,背着一把古琴,兔耳朵旁还画了一朵花。


魏无羡解释道:“刚才我不知道画什么,想画你的时候已经画了一个兔子,就加了些别的,含光君,你觉得怎么样啊?喜欢不喜欢?”


蓝忘机接过那张画,动作轻缓,肯定道:“喜欢。”


随即,他又补充道:“是你画的,都好。”

  

  

  

  

  

  

  04.

  

浴桶内的水温恰好,在冬日里极为暖人。水面上飘浮着些许散碎的药草,氤氲着的热气带着淡淡的药草香渐渐散出。


魏无羡里衣尚未解去,一手撑在浴桶边,弯腰嗅了嗅那味道,又将手伸进去搅了搅,问道:“真要泡这个?”


蓝忘机颔首道:“嗯。”


这具身躯的灵力到底是低微了些,身体素质也比不上寻常修仙人。


若是魏无羡待在静室内,室内热意袅袅,确实不会发凉,只是两人冬日里也时常外出,沾了外面的寒凉冰意,魏无羡的手脚便会如薄冰一般,蓝忘机记挂着,时常会牵住这人的手,亦或是为魏无羡添上衣物,总想着让这人更暖和一点,最好是受不着一点冻。


自外夜猎归来,蓝忘机便去寻云深不知处的医师得了药方,配好了药物后便撒入了浴桶的热水意,驱一驱魏无羡体内的寒气。


魏无羡用手指戳了戳几片碎叶,唇角噙着笑道:“蓝湛,我只是有的时候手发凉而已,没这个必要啊,而且我没觉得冷的。老实说,其实我现在也能去雪地里打滚撒泼什么的,保证不会生病!我还挺喜欢玩雪的哈哈哈!!!”


蓝忘机静静地端详着魏无羡说话的模样,也将魏无羡的话都落入了耳中,又是低低地“嗯”了一声,肯定道:“你今日玩过。”


魏无羡:“……”


魏无羡转身看他,道:“不得了啊含光君!好吧,我招了,我今天下午和思追他们确实是在你家后山堆雪人了,堆了好几个。被你看见了?”


蓝忘机摇了摇头,道:“并未。”


魏无羡便问:“豁,那你怎么知道的?”


蓝忘机道:“他们与我说了。”


魏无羡挑了挑眉,问:“说什么啊?”


蓝忘机便递了一张纸条给他,魏无羡伸手接过,将叠得方整的纸条打了开来。


只见上面堆满了各种不同的字迹:


“魏前辈今天带我们在雪里待了好一会儿,咳嗽了好几次,应该是受了凉。”


“魏前辈穿的看起来好少,感觉我穿的都比魏前辈厚了,他不会冻着吧?”


“……”


里面一句接着一句,密密麻麻挤满了一整张纸,皆是来自那群小辈之手。


魏无羡眉眼间的笑意更加舒展开,在抬眸对上蓝忘机浅色的眼睛里没忍住地笑了好几声。


待魏无羡笑完,蓝忘机低声道:“下次,我陪你。”


魏无羡道:“陪我一起去玩雪吗?”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便道:“明天?”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又道:“那后天呢?”


蓝忘机道:“我陪你。”


于是魏无羡笑得更肆无忌惮了,他说:“其实你今天也有陪着我玩雪的。”


他顿了顿,道:“我堆的那个雪人,堆的就是你哈哈哈,我还在地上画了一个你出来,不过现在应该早就被新的雪弄没了。好可惜,应该给你看一看的。”


蓝忘机道:“无妨。明天再看。”


魏无羡点了点头:“嗯,明天明天!明天画个更好的!”


说着,魏无羡扯了下衣服就要去亲蓝忘机,蓝忘机自是由着魏无羡亲过来,也扶住魏无羡的腰身。


一吻毕的时候,魏无羡面色已然有些红润。


蓝忘机则温声道:“先沐浴。”


魏无羡则道:“先做事。”


说完,他还用膝盖蹭了蹭蓝忘机,又去亲了亲蓝忘机的耳垂,道:“一边洗一边做事也可以的,反正我体寒嘛,你那么热,也可以帮我驱驱寒的。”


蓝忘机摩娑过魏无羡的腰身,手掌微微用了些力,魏无羡低声叫了一声,道:“水一会儿就冷了的,蓝湛,一起泡着吧。”


闻声,蓝忘机似是无奈叹息一声,轻声道:“好。”

  

  

  

  

  

  

  05.

  

层层叠叠的雪堆积在外,铺开了一片银装素裹。有的压在了枯萎的枝桠上,将枯枝一起带于地面上,有的则扑于房檐上,时不时倾斜着落下。


静室内,檀香袅袅,热意升起。


书案旁衣物散落了一地,红色的发带与抹额纠缠在一处,玄衣被白衣覆着,显得室内这处略微混乱。


也不知到了几时,魏无羡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几天都下着大雪,云深不知处的课业活动基本上都取消了,蓝忘机并不用前去授课,而室外又寒得很,姑苏这带附近并无什么热络的活动,魏无羡也懒于出门,便拉着蓝忘机在室内昼夜不分地胡闹了好几日。


昨晚闹得快及天明才结束,现下魏无羡混身还酸痛的厉害。


他躺在青席上,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衾,将他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魏无羡动了动,轻哼一声,便听见上方传来声音:“可还难受?”


魏无羡懒洋洋地睁了睁眼,喉间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打了个滚,便将头枕在了蓝忘机腿上。


蓝忘机此时并未佩戴抹额,只是搭了件外衣,从魏无羡的视角看过去,又是一阵俊美得让人心神荡漾。


魏无羡道:“难受啊,二哥哥,你太厉害啦,我现在哪哪都好疼,你给我揉一揉。”


他嗓音中还有着几分刚醒不久才有的沙哑,调子也些许发软。


蓝忘机“嗯”了一声,将书卷合好,放至了一旁,便将手探入被衾之中,放在了魏无羡的腰侧,极其熟稔的揉了起来。


魏无羡不禁舒服地眯起了双眼,随后便问道:“对了,蓝湛,你放在在看什么啊?”


蓝忘机答道:“琴谱。”


魏无羡“噢”了一声,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趣事,笑出了声,道:“说到这个,我以前闲逛时总喜欢买些乱七八糟的,虽然现在也是。总之就是什么都想试一下,其中就有琴谱。买了后我心血来潮,真的就去试着拔了几下琴,不过我弹的不好哈哈哈,弹了几次后,立马就被人勒令再不许祸害琴了,这个太难啦!”


蓝忘机极其专注的听着魏无羡说话,闻言,低声道:“我教你。”


魏无羡挑了挑眉,道:“别了吧,我弹的是真的乱七八糟,不唬你。”


蓝忘机道:“无妨。”


魏无羡笑了:“二哥哥,你要想好了,我当然是不会跟你客气什么的。只是,你若真教我,我怕你听了会不喜。”


蓝忘机道:“不会不喜。我去取琴。”


说罢,当真是将忘机琴取了来,置放于书案上。


魏无羡坐于蓝忘机怀中,感受着蓝忘机身上的温热,心间充斥着一种被人填满的感觉。


魏无羡道:“还是别了吧,还是说,其实是你想听我弹给你听?”


蓝忘机问:“可以吗?”


魏无羡往蓝忘机怀里缩了缩,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肯定道:“那当然是可以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说完,当真垂下手,在忘机琴上弹奏起来。


琴弦被拔动,当即便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乐音,流淌而悠长,虽说算不上妙音,但对于几乎未曾习过琴的人来说,已然算的上是姣姣者。


其实并不是他口中说的那般差。


而所奏的曲子,正是《忘羡》。


一曲毕,魏无羡扭了扭手,笑嘻嘻道:“只会这个,别的不会。”


蓝忘机握住魏无羡那两只手,力道放轻地揉动着魏无羡的手腕,道:“很好听。”


魏无羡道:“哎呀,不得了了,这可是含光君给的评价!”


蓝忘机眸光微微闪烁,犹如晴光映雪。


魏无羡又道:“蓝湛,你也弹一遍吧,我更想听你弹的。”


蓝忘机“嗯”了一声,应许道:“好。”

  

  

  

  

  

  

  

  06.

  葭月已至,气温骤降至寒凉,已然入了冬。


魏无羡这具身躯不如以前,时常在寒冷的时节手脚冰凉,偏偏这人又好动,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总是欢喜在外玩闹。


方才便在外带着小辈们在野林里半是学半是闹地耗上了许久,现在小辈们折返回姑苏,与他们二人并不同道,现在正是傍晚,而魏无羡又穿得单薄了些。蓝忘机看在眼底,默然片刻,从乾坤袋中取出了早已备好的外衣,轻轻地搭在了魏无羡身上。


他周身的体温自然是温热的,就贴在魏无羡的后背上,双手抬起,从魏无羡肩侧滑过,唇齿间带着些许湿润的热意吹抚过魏无羡的耳尖,落下话语:“当心着凉,添衣。”


魏无羡自然是由着蓝忘机将那件外衣替他披好、替他系紧,眉梢中尽是笑意。他微凉的手掌搭上蓝忘机的,牵引着蓝忘机的手至自己的唇边,于是柔软的触感便落在了蓝忘机的手背上。


魏无羡用唇肉蹭了蹭蓝忘机的手,轻笑出声:“蓝湛啊,我哪有那么容易着凉的,我以前冬天下水游泳的事都做过,从水里摸出来后还能再去接着玩雪。”


语罢,又细细吻起了蓝忘机的手指。


蓝忘机并未将手抽回,放任魏无羡在他指上吻来吻去,随着这人的步伐行走着,视线全放在魏无羡身上了。


在魏无羡终于吻完后,蓝忘机一只手的拇指指腹擦过魏无羡的唇瓣,低声道:“这里,是冷的。”


说完,他又抚住了魏无羡的脸颊,温热的掌心很是小心翼翼地抚摸一下,同样低声道:“这里亦是。”


魏无羡又是笑了笑,道:“是吗?但我真没觉得冷呀。”


蓝忘机似乎无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不在意。”


魏无羡点了点头,道:“可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冷了。”


说完,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撞进蓝忘机的怀中,感受到了一片热意。魏无羡抬眸,眼睛里含着光,唇角弯起,道:“因为你会在意,所以我就不会冷了。”


蓝忘机猝不及防地被他撞了满怀,下意识地便将人搂紧了些。


然后他便感觉魏无羡也将他抱紧了些,在他下唇轻吻了一下,道:“哎呀,含光君这里是热的,正好替我暖暖。”


蓝忘机并不言语,只是垂眸看了过去。


于是他低下头,将魏无羡更为用力地揽入了怀中。


然后他吻了过去。

  

  

  

  

  

  07.

  

蓝忘机将笔轻轻搁下,眸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了魏无羡身上。


此时着实晚了些,又正值寒冬,恰是人容易犯困的时候。


魏无羡双眼闭着,一手压在书案上,另一只手则撑着脸,几绺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在暖人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乖顺安静。


这人又没好好穿衣服,衣领大敞。


方才两人便闹过一次,折腾了许久,魏无羡想必是极累的,只是说什么都要待在蓝忘机身旁,陪着蓝忘机将课业备好。


只是困意上涌,自是难抵。


蓝忘机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浅色的眼眸中尽是对这人才有的款款温柔,将早早便置放在一旁的外衣拿起,动作极为小心翼翼地将那件外衣披在了魏无羡身上。


好像是生怕惊醒了这人一般。


然而,他把外衣方一搭在那人肩头,便顿觉脸侧传来了一阵湿濡而又温热的触感。


蓝忘机微微睁大了双眼,动作也滞住了。


他侧眸看过去,恰好对上了魏无羡弯着的眉眼。


魏无羡的视线满含狡黠,也有着挑逗的意味,更多的,则是收不住的笑意。


蓝忘机耳尖染了点薄粉,只听到那人懒懒道:“蓝湛,你怎么不困啊。”


说完,又重重地在蓝忘机侧脸上亲了一口,顺势便滚到了蓝忘机怀中,环住了蓝忘机的腰身,那件才刚披上的外衣便又被弃在了青席上。


蓝忘机将他搂紧,低声道:“你先去休息。”


魏无羡摇了摇头,道:“我陪你,你什么时候去床上我就什么时候去,而且在你身边待着可比在床上舒服的多,没你我可睡不着。”


闻言,蓝忘机在魏无羡发顶轻吻了一下,将魏无羡胸口前的衣领整好,问道:“冷吗?”


魏无羡笑道:“这哪的话?我都在你怀里了,怎么可能会冷?而且就算我真的冷,不是还有蓝湛你帮我暖身嘛。”


说着,他便以一种更为放松的姿态窝在了蓝忘机怀中,道:“好啦,快点弄完吧,弄完了一起去睡觉。”


蓝忘机垂眸看他,眼神更为柔和地“嗯”了一声。


月~~

【忘羡】大家快来答题吧(1)

羡上乱葬岗一年时间线

乱葬岗种植基地的萝卜已经成熟3季了

尽量贴近原著,但不保证不会OOC

尽量不白不黑,立场中立

请勿转载

—   — — — — —

经过一年的经营,乱葬岗上终于有点闲适安居的样子了,屋子盖得还算结实,吃饭有专门的饭厅,可以容纳五六十人的那种,大家平时种地的种地,会做衣的做衣,虽然贫穷到农具都要自己动手做,但好歹自给自足了。

魏无羡是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性子,这些天在伏魔洞里做道具做的走火入魔了,弄得自己蓬头垢面,终于被温情甩着银针给逼出了老巢。

“去!带着温宁卖萝卜去!你看你都成什么鬼...

羡上乱葬岗一年时间线

乱葬岗种植基地的萝卜已经成熟3季了

尽量贴近原著,但不保证不会OOC

尽量不白不黑,立场中立

请勿转载

—   — — — — —

经过一年的经营,乱葬岗上终于有点闲适安居的样子了,屋子盖得还算结实,吃饭有专门的饭厅,可以容纳五六十人的那种,大家平时种地的种地,会做衣的做衣,虽然贫穷到农具都要自己动手做,但好歹自给自足了。

魏无羡是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性子,这些天在伏魔洞里做道具做的走火入魔了,弄得自己蓬头垢面,终于被温情甩着银针给逼出了老巢。

“去!带着温宁卖萝卜去!你看你都成什么鬼样子了。”温情皱着眉头恶狠狠的道。

“哎呀,我跟你说啊,我这次做的东西可厉害了,你看!”魏无羡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眉毛跳的飞起,“风邪盘!这里的指针可以指引邪祟的方位,你说这要是带着去夜猎,可省了多少麻烦啊。”

“我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烦,我只知道你再这样下去,就再也不是那个六艺俱全的丰神俊朗美男子了!”温情向来知道怎么戳魏无羡的痛点,这人就是个骚包,最是看中自己那一副好皮相,就算去夜猎也不会脏乱了仪容。

“什么?!”魏无羡大惊,忙奔到水缸前揽镜自照,好家伙,水面里露出来的是人是鬼啊,脸上黑一条白一条的,发髻也是歪歪扭扭,最奇葩的是头顶的额发竟有一绺焦了似的卷曲着。

“羡哥哥小花猫,羞羞。”阿苑颠颠儿的跑过来抱着魏无羡的大腿道。

“噗!”

“温宁,你笑了。”魏无羡丧丧的道。

不知何时来到近前的温宁抿了抿嘴角,面无表情慢吞吞的道,“公,公子,我是凶尸,凶尸是不会笑的。”

“阿苑,再笑你羡哥哥,我就把你埋在土里当萝卜种啦。”

魏无羡气啊!忙抓一捧水把自己搓洗干净。

“快出去把新收的萝卜卖了,不准去买酒,卖的钱拿去买新的种子,温宁你看着他!”温情恶狠狠地揪着温宁再三叮嘱,家里五十几口人吃穿用度全靠她张罗,魏无羡这伸手等吃的家伙是没指望了。

魏·农场主·无·等吃的·羡摊在板车上靠着装满了萝卜的破麻袋,带着他的温·小毛驴·宁就这么下山了。

=====

聂怀桑藏在卧房里,听着手下门生的描述。

“魏兄又去卖萝卜啦?”聂怀桑沉吟半晌,“传信过去,不要太夸张了,现在虽然过了近一年了,众家稍微减少了对乱葬岗的关注,也不能放松警惕。”

聂风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自家公子,现在外头传夷陵老祖的名声都臭的烂大街了,虽然因为公子一直让他留意那边的消息,他也知道其实那夷陵老祖并不是如传闻中说的那么恶劣,凶神恶煞能落魄的都自己带着鬼将军出来卖萝卜吗。

“公子,家主最近看的你甚是紧,要不说话还是仔细些。”家主要是听到公子喊那人“魏兄”不知会不会发脾气呢。

“没事,我大哥不是迂腐的人,虽然看不惯魏兄轻狂,但也不至于听信那人云亦云之言。”不过最近大哥确实是对他甚为不满,脾气越发大了,他暂时还是不要去撞刀口上说想去乱葬岗看看魏兄的事了,他的腿可一点也不痒。

“聂怀桑!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练刀!”粗犷的嗓音由远及近,聂怀桑刚听到第一声时就头皮一炸,条件反射似的左顾右看,迅速从撑衣杆后面把他的刀摸出来,想是昨天换衣服的时候随手放的。

“砰!”门被撞得豁然大开,聂风眼疾脚快的闪过一旁躲开门口正对着的位置。

聂明玦很给人压迫感的身影站在门口,看在聂怀桑的眼中阳光都快被大哥的身影挡严实了。

“大,大,大哥,我正准备去呢,你看,我,我拿着刀准备去呢。”聂怀桑陪着笑。

面团似的表情看的聂明玦怒火高涨,他聂家的子弟百来年也出不了一个他弟弟这一脸任人搓圆捏扁的脓包样,两大步上前揪着聂怀桑衣服后心口就是一拎,聂怀桑只觉胸口一紧,双脚登时就离地悬空了,眼前黑了一瞬后却好似换了空间一般又是一白。

======

“大哥?怀桑这是?”蓝曦臣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和忘机正倒立着抄家规呢就突然换了地方,刚站起身整理好仪容收好笔墨纸砚,就发现聂家兄弟同样造型奇怪的出现在了眼前。

聂明玦握着刀的手一紧下意识的将怀桑甩到身后,“曦臣,这是什么地方?”突然换了地方,面前的“曦臣”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曦臣。

“兄长,此地有异,”两兄弟面对突然状况几乎是同步的动作,蓝忘机却在兄长和聂家主寒暄的时候粗略查看了一下他们所在之地,灵力使用无碍,剑也可以用,却飞不到边,这个空间似乎无穷大,只是一眼望去上下左右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像云一般围绕着他们,脚下明明是实地,看上去却和其他的方位并没有区别。“聂宗主。”对聂明玦拱拱手。

“曦臣,忘机,这是怎么回事。”蓝启仁拿着书卷突然出现在此处,面对此情此情也是茫然的很,事发突然他连剑都没来得及拿。

“叔父/叔父。”兄弟二人躬身行礼

“蓝先生。”聂明玦下意识的拱手见礼。

“蓝,蓝老先生。”聂怀桑怂怂的从聂明玦身后冒头,手上还攥着自家兄长的衣角。

“叔父,我与忘机正在做功课就突然到了此处,身边灵剑灵器均在灵力尚可使用。”蓝曦臣回话道。

“蓝先生博学,可知此处何地 ?”几句话的功夫,聂明玦已经排除了眼前几人“非真”的怀疑,只是对眼前的境况依然有着一丝警惕。

“古语有一梦黄粱之说,可吾等并不是灵识离体,而是肉身被转移在此。”蓝启仁博览群书也没听闻过此等奇事。“天下之大又有何人有这等本事将我等转移到此处,恐有通神之能了。”

“可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如果我们一直被关在这出不去,外界恐怕大乱。”蓝曦臣也有些发愁。

“有人。”蓝忘机敏锐的转头看向身侧。

只见五人不远处又出现了四个人影。

“阿瑶,江宗主,金少宗主,金少夫人。”蓝曦臣看出场姿势还算正常的四人,心里也不禁呼了口气。

“这是什么回事?”江晚吟警惕的握紧紫电,第一反应同样是怀疑眼前人是否幻觉。“阿姐,金子轩?”下意识的站在江厌离身侧护着她。

金子轩护着小腹隆起的江厌离,与阿瑶对视了眼,摇摇头,道“我与阿离刚用过早膳,正准备陪阿离出去走走消消食,刚碰到阿瑶就出现在这了。”

“阿姐,你还好吧,”事发突然,他最担心的就是有孕在身的姐姐。“咱们突然出现在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阿姐你不要离我们远了。”能把他们弄到这来也不知是敌是友,若是惊扰了阿姐,可就不妙了。

江厌离摇了摇头,环视空间里的人,微微颔首心头有些失落。

“四大家的人都在这了,”蓝曦臣思索道,“恐怕是有什么事。”除了兰陵金氏的家主不在,另三大家的家主都在当场,在场的众人可以说都是修真界里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新到的几人都各自试探了一番此处空间,得出了和蓝忘机同样的结论。

“对吾等没有伤害,恐怕还有人没到。”聂明玦看着在场的人,不提金光善,他觉得将他们带来的人还没反应恐怕是因为需要来的人还没到齐。

正在众人分析着时突然一把爽朗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温宁啊,一会咱们回去我少买点酒喝,你就别告诉你姐了呗!哎呦!”身下的板车突然刹车,一个黑衣身影顺着惯性向前翻滚,眼看着就要滚到车轮下了。

蓝忘机闪身而上,险之又险的扶住了魏无羡,让他避免了磕破头的祸。

“啊!公,公子,你怎么样?”温宁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得突然止步,却没想到魏无羡突然一头向前栽倒,“对,对不起,公子,你没事吧。”温宁刚想上前就被蓝忘机含冰似雪的目光定住了脚步。

“酒酒酒!还要喝酒!喝死你的了!”温情正翻看着晾晒的药材就听到魏无羡说要偷偷喝酒的话,下意识的斥道,话刚出口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其他人看着眼前几人出现的状况也是蒙了一瞬,听了温情的话眉头均是微微扭曲,谁也没想到被魏无羡带走的温情和魏无羡竟然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呢。

“阿羡,有没有事,有伤到吗?”江厌离第一个反应过来挣脱金子轩的护持要上前查看。

江澄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抓住江厌离的手,看着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他和魏无羡假决裂的事除了阿姐没人知道,现在四大家的人都在当场,她要是上前了,他们之前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江厌离越过阿澄看向不远处的身影目中闪过一丝水光,自从怀了孩子她就多愁善感了些,她都快大半年没看见阿羡了,看着是瘦了,肯定是乱葬岗上没吃好。

魏无羡顺着蓝忘机的手站好了,看着江厌离喉结动了动,还是道,“江姑娘,我没事。”

蓝忘机收回手站在魏无羡身边,借着宽大的袖子手指摩挲了下,跟上次比起来又瘦了。

江厌离听到叫她“江姑娘”,呼吸乱了一瞬,手偷偷的攥紧了衣袖,低头眨眨眼忍下了眼中闪过的晶莹。

温情和温宁站到魏无羡身后,看着眼前的状况有些许警惕,倒也没有过于担心,虽然在场的人都是权力中心的人,但蓝聂两家做不出暗下算计的事,江家和魏无羡还有些面子情,金家只要金光善那老狐狸不在就还好说。

“三哥,这是什么情况啊?”聂怀桑从他大哥身后默不作声的又挪到金光瑶的身后,心中暗自纳闷,不太对劲啊,聂风回报的时候魏兄应该已经到了镇上开始摆摊了,怎么现在看着好像刚出门的样子啊,这神秘人不仅是把他们转移到了这儿,就连时间都不对了。

金光瑶向来是八面玲珑的,可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在场除了家主还有蓝先生这个长辈,也没他说话的份,索性以不变应万变。

—   — — — — —

我终于下定决心为爱产粮了,好多年没写同人,文笔极烂,有细纲,放心看肯定完结没问题,预计三十章以内能结束。

 

 

 

 

 

 

木家阿辞

【6】:校草怎么也做了爱豆?

🦁:依旧是脑洞之作

🐰:非正常直播体

🦁:千人吐槽式观看

🐰:有原创相处视频描写

🦁:三房都写,攻受随意,但不要吵架

🐰:文笔就这样了你爱看不看

【注】:请不喜欢的朋友善用退出键,不喜欢,你就安安静静的退出去,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听,我只想和想看的朋友们进行一切交流,同样的,如果你不会善用退出键,那我只好善用我的拉黑键了,心平气和,健康快乐,做一个善良的追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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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肖战学长这颜值真的有点太出众了吧。”


“对啊对啊,本来我还觉得,素人和明星相比会不会有点不占优势呢。”...

🦁:依旧是脑洞之作

🐰:非正常直播体

🦁:千人吐槽式观看

🐰:有原创相处视频描写

🦁:三房都写,攻受随意,但不要吵架

🐰:文笔就这样了你爱看不看

【注】:请不喜欢的朋友善用退出键,不喜欢,你就安安静静的退出去,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听,我只想和想看的朋友们进行一切交流,同样的,如果你不会善用退出键,那我只好善用我的拉黑键了,心平气和,健康快乐,做一个善良的追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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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肖战学长这颜值真的有点太出众了吧。”

 

“对啊对啊,本来我还觉得,素人和明星相比会不会有点不占优势呢。”

 

“结果,原来只是我们丑的人太孤陋寡闻了。”

 

“果然好看的男孩子都自己内部消化了。”

 

“这年头想找个帅还不弯的男生怎么这么难。”

 

“不然我也找个小姐姐过了吧。”

 

“你这想法……真大胆……”

 

大波有些感慨:“我们肖妞还真的是越长越好看了,你说同样是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二波点点头:“本来现在就已经让我们很自渐形秽了,谁能想到以后比现在还要扎心,肖肖我觉得吧,你完全没必要做设计师啊,你靠这张脸就可以赚钱!”

 

肖战有些脸红的给了他们一人一拳:“瞎说什么呢!”

 

屏幕并没有在意众人的讨论,不过黑屏片刻,又继续播放画面。

 

【依旧是等在剧组门口的王一博,挂了电话后他是肉眼可见的越发无聊了,坐在台阶上晃了晃腿,突然转身朝里面跑去,过了一会儿抱着一块滑板出来了。

 

他将滑板放在地上,开始尝试一些比较高难度的动作,看得出来有一些应该是他已经练的比较好的,但有些还是不太熟练,不过王一博的耐性却是非一般的好,哪怕动作再难,失败再多次,他还是会捡回滑板,继续练习。

 

只是看上去比较危险,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过了许久,王一博看上去似乎也玩的有些累了,干脆就原地盘脚坐下,无聊的摩挲着自己的滑板,还没等他摩多久,只听见一道男声从他背后传来。

 

“王一博!你换洗衣服带够了吗你就往地上坐,不嫌脏吗?”

 

王一博惊喜转身,只见一身白色毛衣黑色牛仔裤的肖战站在他身后,长身玉立,在灯光下很是好看。

 

(咳咳大概是这样)

 

王一博眼睛一亮,腿一蹬就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战哥!”

 

他几步走过去,还没走到车前,就被肖战拉过去拍了几下衣服和屁股,直到把刚刚坐在地上的灰尘大致拍落,肖战才抬头。

 

“以后别老往地上坐,地上脏,而且地上太冷容易拉肚子。”

 

王一博点点头,肖战柔下脸色。

 

“等很久了吧。”

 

王一博点头,肖战失笑。

 

“嘿,你就不能说个假话哄哄我。”

 

王一博毫不留情:“你本来就来的很慢!”

 

肖战拍他:“小屁孩!”

 

王一博拍回去:“臭兔子!”

 

肖战龇牙“你再喊!“

 

王一博:“臭宝!”

 

肖战:“……”

 

吵吵闹闹中两人上了车。】

 

“唉唉唉画面又来了!”

 

“这是在剧组吧!”

 

“好像是。”

 

“似乎接的是之前那个片段啊。”

 

“就是一博给肖战学长打电话那里吗?”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看到未来的肖战学长了?”

 

“刚刚不是看到了吗?”

 

“不一样,那个是照片,这个是真人啊。”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紧张啊我还激动。”

 

“我也是我也是,追电视剧都没有这么带劲。”

 

“哈哈哈哈哈哈小帅哥又坐不住了。”

 

“他是真的有多动症吧。”

 

“他这是抱了个什么出来?”

 

“好像是……滑板?”

 

“嗯什么?他还会滑板?”

 

“真的假的我去,这孩子会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之前主持演戏唱歌跳舞骑摩托,现在又来一个滑滑板,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我去!!”

 

“优秀……真的优秀。”

 

“看小帅哥应该已经学了一段时间滑板了!”

 

“虽然有些动作不太熟练,但他适应的也很快啊!”

 

“不得不说,他好有毅力啊……”

 

“对啊!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已经练了起码几十次了吧!要是换作我,三遍以上我就烦了……”

 

“不得不说,小帅哥体力真好。”

 

“年轻真好啊……”

 

“朋友,现在的你说不定比他还小……”

 

“噢噢噢对不起忘了忘了。”

 

“终于停下来了,我以为他要一直玩到肖战学长来呢。”

 

“笑死了,直接原地就坐下,像小朋友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声音!”

 

“是肖战吗?”

 

“肯定是啊!!!!”

 

“嗷我的天!学长好好看!!”

 

“啊啊啊啊这也太好看了吧!”

 

“尽管已经看过照片了,但我觉得动起来的更好看啊!!”

 

“而且学长好瘦啊……”

 

“但是他比例好优越!像模特!!”

 

“你看王一博一下子就开心了。”

 

“我去!他刚刚是没用手扶直接站起来了吗?”

 

“学舞蹈的就是牛逼啊……”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学长像养儿子一样……”

 

“这拍灰的动作,像极了担心孩子的老父亲……”

 

“操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有毒吗?我们学长只是大人家六岁,又不是十六岁!”

 

“噗,小帅哥好耿直啊!”

 

“我还以为他要说没等多久呢!结果……”

 

“果然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哎哟哟学长居然喊人家小屁孩。”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臭兔子是什么称呼?”

 

“臭宝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情侣爱称??”

 

“这两个人是在打情骂俏吗?”

 

“不用怀疑他们就是!!”

 

“我的妈,我本来以为学长刚刚那副老父亲样会稍微稳重一点来着……”

 

“结果原来只是表象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个人谈恋爱怎么奇奇怪怪。”

 

“哈哈哈哈哈哈可可爱爱的。”

 

“感觉他俩每天都好欢乐啊……”

 

围观的大波意味深长的看了肖战一眼。

 

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的肖战摸了摸脸:“怎么了?”

 

大波满脸认真:“阿战…”

 

肖战回望:“嗯?”

 

“原来你谈恋爱以后是这种画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幼稚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波一下破了功。

 

肖战黑脸,一脚踢过去:“你找死!”

 

二波忍俊不禁的拉住肖战:“阿战!阿战!淡定淡定!”

 

不过肖战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未来和那个小男友的相处,居然是这样的,一时心里也有些微妙,不过奇怪归奇怪,看着屏幕上那张年轻而帅气的脸,他还是忍不住想。

 

要叫哥哥啊……小孩。

 

“其实我还挺好奇他俩怎么认识的。”

 

“对啊,一个设计师,一个大明星,这种小说一样的人设是怎么在现实里实现的?”

 

“难道是学长他未来和王一博有工作上的合作?”

 

“我觉得有可能啊!!”

 

“除了这些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嘀 继续接入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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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星辰梦:嗷!王一博他男朋友真的好好看!!

 

考不上三中:居然在这里看到我肖哥!

 

基德大人的鸽子:果然帅哥都和帅哥在一起了吗!!

 

吃瓜番薯队:我觉得他男朋友颜值真的牛逼啊!完全不输艺人!

 

土豪金融街:对啊!素人居然也有这么出圈的颜值!!!

 

木子小小0905:……楼上认真的吗?素人?

 

呆桃啵啵奶茶ꮤ:居然真的有人觉得我哥是素人……

 

花栗♡. ꮤ:是什么给了你我肖哥是素人的错觉??

 

肖哥我要搞你对象:2021年了,内娱居然还有人没听过肖战这个名字吗?

 

啵啵要摘桃桃:楼上那个姐妹你ID好危险啊!!

 

顺遂:自行车警告!!

 

平凡之路:卧槽,我本来还以为是玩梗,合着你们是真不知道啊……

 

勇者斗恶龙:什么什么?什么不知道?意思王一博他男朋友不是素人?

 

以墨:楼上,内娱双顶流是两口子这事听说过吗?

 

勇者斗恶龙:好像听说过……

 

ZHAN&BO:那我告诉你,其中一个顶流是王一博,其他的,还用我继续说吗?

 

覆手人生地不熟:卧槽!!!什么鬼!肖战也是艺人???

 

无琑不言:救命,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哥只是一个素人吧。

 

酒矸倘卖呒:你们都不看微博的吗?这位可是个隔三差五上热搜的男人,我不追星我都知道。

 

成神经病吧:什么意思?他不是设计师吗?

 

有钱哥哥的发财猪:我来给大家安利一下,我们肖战哥哥,以前是设计师,但是15年参加选秀,16年男团出道,是我们x玖少年团的大哥哦~

 

爱奇艺早班机:卧槽!肖战也是爱豆??

 

土地证明哄哄:嗯等下?设计师转行做爱豆?这哥身份转换有点太大吧!

 

路人甲醛检测报告:我就说这种颜值怎么可能是素人!小哥哥好好看,粉丝出来发发图啊!

 

能瘦能消肿的绿茶:我来了来了来了,给你们看看我们肖战哥哥营业时候的照片!!

 




二十四节气:疯了疯了疯了,这颜值真是杀疯了,我存图了存图了!!

 

春雨金秋青谷天:看到最后一张图我想起来了!之前他俩合照最后一张穿的是不是也是这个衣服,我记起来了,这不是王一博带他上天天向上那一次吗?

 

夏满芒夏暑相连:啥啥啥?王一博还带他一起上天天向上?

 

秋处露秋寒霜降:我艹我好像记起来了,那天他俩不是还上热搜了吗?什么沧海一声笑……

 

爱上一颗寂寞的星星:对对对!沧海一声笑是他俩合作舞台!就是小宝带哥哥回天天向上!

 

一起去滑雪:那一期一博真的肉眼可见的开心……

 

想吃火锅寿司小龙坎:毕竟哥哥一直在哄他啊!

 

五条悟的女人:啥哄他?这两人吵架了?

 

被cql秀一脸 :害!没啥,就是哥哥拍广告MV,一开始没办法陪弟弟去天天向上,后来弟弟生气了,哥哥为了哄人,三天的拍摄花了两天就完成了,然后自己坐高铁去天天向上。

 

阿赞的宝贝虾:王一博真的作死了,一点也不体谅我们哥哥辛苦,搞不懂为什么哥哥会喜欢这种人。

 

别墅房只剩空地:再作你哥也愿意哄,你管的着吗?人家情侣情趣,关你什么事!!

 

七月的风八月的雨:现场围观唯粉cp粉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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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沉迷我们工商校草颜值的人……”

 

“果然学长魅力就是强大!”

 

“嗯?等等,他们在说啥?”

 

“学长不是素人??”

 

“听这话……学长好像也是明星??”

 

“可是学长不是设计师吗?!?怎么会去当明星?”

 

“那啥……顶流是什么意思??”

 

嘀,收到提问

 

顶流的意思是顶级流量,指影响力和号召力都很强大的明星们。有他们出演的电影电视剧带来的收益非常的稳定和庞大。

 

“我去,好家伙,顶级流量!”

 

“牛逼啊!意思就是时下最火的明星是吧?”

 

“我的天好厉害!!”

 

“所以学长后来真的做了明星?还是顶流?!?”

 

“卧槽,原本以为是素人与娱乐圈的甜美恋爱,结果原来是明星与明星的强强爱情吗?”

 

“选秀出道……15年,那学长大学都毕业两年了吧。”

 

“我的天啊,那就是说明他是在有固定工作的情况下,从0开始进入的娱乐圈吗?”

 

“学长这勇气……”

 

“男团出身!!所以学长也做了爱豆?”

 

“学长会跳舞??”

 

“没……没看过……”

 

“想看……”

 

“我也想……”

 

“歪个话题,学长唱歌真的好听!”

 

“对对对,之前学长参加活动的时候有唱过,真的超绝。”

 

“高音部部长啊那可是!!”

 

“卧槽!!这是成为大明星以后的学长吗?”

 

“容我大喊一声,太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不是有点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官长开以后好英气啊!!”

 

“气质就很不一样啊……”

 

大波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阿战……你未来还成了明星啊!我的妈呀……”强烈的惊讶让大波除了感叹再说不出什么。

 

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在未来突然变得很有名气,这种事换谁都会很惊讶,别说大波,连肖战自己都有点发懵。

 

他从小就喜欢唱歌这事他知道,但他从没有想过,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放弃自己平稳的生活,孤身去闯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

 

这事听上去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可是事实却是,他成功了,不光成功,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他也感受的到,自己做的很好。

 

成为顶级流量……拥有男朋友……

 

自从来到这个空间,他所有的认知似乎都在一点一点改变,就好像有人提前预判了他的命运,刻意引导着他往这条路上走去。

 

这种未知的掌控感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可是莫名的兴奋却环绕在心头。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甘于平稳的人,骨子里的冒险精神让他勇于尝试所有事,迄今为止,他所获得的信息在外人看来都是这么的离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肖战心里却有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在告诉他。

 

这些都是真的!!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他可以肯定,对于未来发生的一切,他有瑟缩,有犹豫,但唯独没有反感。

 

他似乎……也在隐隐期待。

 

没等肖战沉思多久,二波突然一拍手:“对了!!”

 

肖战被惊醒,转头看他:“什么对了?”

 

二波认真道:“既然阿战未来会成为很火的大明星,那是不是说明,我现在回去把你宿舍里的东西搜刮一下,将来指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肖战:“……”

 

迎着二波期待的目光,肖战瑞凤眼一挑:“二波。”

 

二波:“嗯?”

 

肖战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带脑子了再和我说话。”

 

“……”

 

“所以那张背景很奇怪的双人图就是回天天向上的时候吗?”

 

“我就说怎么看上去布景怪怪的,原来是节目录制现场。”

 

“好家伙,谈恋爱就算了,这恋爱还一路秀到自家节目里去了。”

 

“这俩人真会谈恋爱。”

 

“所以看粉丝的说法,小一博那天是生气了?”

 

“这生气的理由……真的是小孩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哥哥不能陪他上节目所以生闷气,这小孩儿好可爱。”

 

“学长也好宠啊,三天的工作直接压榨成两天了,还是坐的高铁,为爱也是奋不顾身了!”

 

“妈呀,我怎么觉得他俩谈恋爱这么甜呢?”

 

“想想我那个因为我撒娇想要他来看我就生气的异地恋男朋友,我觉得我还是分手算了……”

 

“别别别姐妹冷静。”

 

“苍天有眼,赐我一个肖战学长一样的男朋友吧。”

 

“前提是你得有人家王一博的脸还有才华。”

 

“……你一定要这样特意赶来这样伤害我吗??”

 

嘀,接入肖战东方卫视春晚舞台《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

 

【入眼,是一片碧蓝的舞台,以及舞台上逐渐清晰的人影。

 

是不是分开过 才懂得牵挂

 

如果说朋友不怕 散落天涯

 

但此刻我却想 在你身旁啊

 

如果这世界复杂 虚假 喧哗

 

我用尽我的一切 奔向你呀

 

就算很遥远啊 我一定会到达啊

 

如果你说着傻话 醉话 谎话

 

我用尽我的一切 奔向你呀

 

就算很遥远啊 我一定会到达啊

 

你有我啊 呜

 

有我啊 呜

 

是不是孤单过 才学会长大

 

是不是分开过 才懂得牵挂

 

如果说朋友不怕 散落天涯

 

但此刻我却想 在你身旁啊

 

如果这世界复杂 虚假 喧哗

 

我用尽我的一切 奔向你呀

 

就算很遥远啊 我一定会到达啊

 

如果你只剩伤疤 挣扎 铠甲

 

我用尽我的一切 奔向你呀

 

就算多渺小啊 没有人该孤单啊

 

你有我啊 呜

 

你有我啊 呜

 

有我啊 呜

 

是不是孤单过 才学会长大

 




 

“卧槽卧槽卧槽来了来了,舞台舞台舞台。”

 

“这是未来的歌吧,我都没听过。”

 

“你没听过的不一定就是未来的歌好吗……”

 

“不可能,这首绝对是未来的歌!”

 

“不是我说你们在争论什么?好好欣赏舞台不好吗?”

 

“靠,被那群帖子里的人带跑了,我们也开始歪楼了。”

 

“开始了开始了开始了!!”

 

“哇哦这个舞美好好看。”

 

“就像在海里面的感觉。”

 

“卧槽肖战这身造型好好看!!”

 

“我的天啊!像海神一样……”

 

“姐妹会夸你就多夸点!!”

 

“!!!!!!”

 

“!!!!!好听啊!!”

 

“开口跪!!!!!”

 

“这个怼脸拍我人没了!!”

 

“太精致了吧我的天!!”

 

“学长的唱功感觉越来越好了!!”

 

“这个高音好轻松啊!!”

 

“感觉学长的台风成熟了好多!!”

 

“真的很有大明星的感觉了!!!”

 

“这张脸!这张脸!真的我可以!!”

 

“散了散了散了,人家有主了!!”

 

“呜呜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拉倒吧,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这首歌的歌词好温暖啊。”

 

“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点泪目。”

 

“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

 

“不是,只是觉得,这首歌虽然温柔,但好有力量。”

 

“真的非常有感染力!”

 

“肖战学长您想什么时候出道!!我带我全家给你投票!!”

 

“算我一个!!我带我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来!!”

 

肖战:姑娘们大可不必谢谢……

 

继续接入歌曲《恼人的秋风》

 

表演者:肖战 那英

 

“买一送一的舞台也太好了吧!”

 

“等等,恼人的秋风,这歌好老了吧。”

 

“这不是八十年代的歌吗?”

 

“等等那英?是我认识的那英吗?”

 

“我爸爸特别喜欢她的歌!!”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那个?”

 

“那是田震好吗你有毒吧!!”

 

“是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那个!!”

 

“啊啊啊想起来了,对不起冒犯了那英老师!!”

 

“这位也是老牌重量级歌手了!学长居然和那姐也有合作!!”

 

“太厉害了吧!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表演会擦出什么不一样的火花啊!!”

 

“你好好说话,不要搞的像节目主持人一样……”

 

“我这是营造氛围好吗!!”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随着音乐打开,魔性的伴奏带动了氛围。

 

为什么一阵恼人的秋风

 

它把你的人我的情

 

吹得一去无踪

 

为什么你就随着那秋风

 

没有说再见说珍重

 

没有留下姓和名

 

我追着风儿去

 

我呼唤秋风停

 

风呀风呀请你给我一个说明

 

是否她也珍惜怀念这一段情

 

风呀风呀不要去得那样匆匆

 

请你为我去问一问她的芳名

 

为什么一阵恼人的秋风

 

它把你的人我的情

 

吹得一去无踪

 

为什么你就随着那秋风

 

没有说再见说珍重

 

没有留下姓和名

 

我追着风儿去

 

我呼唤秋风停

 

风呀风呀请你给我一个说明

 

是否她也珍惜怀念这一段情

 

风呀风呀不要去得那样匆匆

 

请你为我去问一问她的芳名

 

风呀风呀请你给我一个说明

 

是否她也珍惜怀念这一段情

 

风呀风呀不要去得那样匆匆

 

请你为我去问一问她的芳名

 

我追着风儿去

 

我呼唤秋风停

 

风呀风呀请你给我一个说明

 

是否她也珍惜怀念这一段情

 

风呀风呀不要去得那样匆匆

 

请你为我去问一问她的芳名

 

风呀风呀请你给我一个说明

 

是否她也珍惜怀念这一段情

 

风呀风呀不要去得那样匆匆

 

请你为我去问一问她的芳名

 




 

“这个布景,真的很有迪厅的那个感觉了!”

 

“哈哈哈哈哈感觉下一秒就要摇起来了!”

 

“学长在哪儿啊?”

 

“好像在中间那个字里面!!”

 

“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卧槽!!”

 

“我去!!”

 

“嘶……”

 

“这个大背头……”

 

“这个妆发……”

 

“太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戴墨镜真的还酷啊啊啊啊啊啊!!”

 

“台下激动的姐妹就是我没错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是不是舔了一下墨镜腿!!”

 

“靠怎么会这么撩!!”

 

“肖战学长居然会有这么一面啊啊啊啊啊啊!!”

 

“有点邪魅又有点渣渣的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啊就是那种,痞痞的感觉!!”

 

“真的他把眉眼全部露出来实在太好看了!!”

 

“我靠这个抖肩,我人没了没了没了没了!!”

 

“我艹那是那英?!”

 

“第一次见她这个造型啊……”

 

“前辈也真的好拼……”

 

“不过这歌真的好好听。”

 

“啊啊啊啊啊啊我觉得学长在舞台上好有魅力啊!!”

 

“嗨了嗨了!!这歌太有感染力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满脑子都是风啊风啊请你给我一个说明……”

 

“笑死!我也是!!”

 

“这个舞台真的好棒!!”

 

“听的我都想去外面跑一圈了!太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彻底迷上学长了!!”

 

“人家有男朋友了!!”

 

“啊啊啊啊啊今天就是王一博来了我也要大喊一声肖战学长我喜欢你!!!”

 

“姐妹!有勇气!!!”

 

望着那边躁动的学弟学妹,大波叹息着摇摇头,拍了拍肖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战,害人不浅啊……”

 

二波跟着点点头。

 

“妲己二世!”

 

莫名其妙变成祸国妖孽的肖战:“……”

 

我又怎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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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云的哥哥


 

 

阿辞有话说:

难产的一章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其实也没多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写了这么久,昨天可能太累了,写着写着结果没撑住😂😂😂嗯,这章让哥哥掉马了,不过打算先掉一个爱豆身份,后面再提演员这个身份,本来想放哥哥在组合里的MV,结果发现我肖哥镜头好少……龙丹妮没有心……所以还是选了他个人的舞台,没选相爱后动物感伤是打算后面磕糖的时候再拉出来,可以提下“霸占一副肩膀”哈哈哈哈哈哈。

本文里的哥哥,现在不到二十,青春年少,哈哈哈哈还是小孩子,就是又皮又欠又腹黑偶尔嘴毒的男孩子,我在描写过程中,脑子里想的也是之前考古看到的,像他同学描述的那样,一个欠欠的,会调侃老师,会起哄同学的一个非常鲜活的肖战,所以希望大家也能喜欢这样的哥哥哈哈哈哈。

 

看到很多人在问我的身体,但是太多了所以不好一个一个回复,就统一说明一下,我身体确实从小就不好,毛病有点多,之前留级也是因为住院,今天去医院呢,是因为心脏好像有点问题,医生有点怀疑心肌炎,但是要做个动态心电图观察一下,所以今早去医院按那个机器去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大家不用担心~

 

问你们一个问题,下章你们是想要继续介绍哥哥,还是博肖恩爱日常呢?

派派星

王一博家里有两只猫。

一只是肖战,一只是肖战的赠品坚果。

坚果远在重庆,王一博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在肖战跟爸妈打视频时瞥见屏幕里有个腿短的胖墩儿在喵喵叫,一年到头见不到一回面。且犬科动物和猫科动物与生俱来的敌对感作祟,王一博跟坚果处得也不算太融洽,五年过去也就是个熟人程度。

可肖战不一样。肖战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小猫咪。

或者换一种更准确的说法,是王一博亲手把肖战养成一只小猫咪的。

他的确很擅长这个,就好像他脑子里心里都刻着一本独一无二的养猫指南。

比如,要为小猫咪提供他喜欢的食物。

所有人都知道王一博是天底下最/操/心肖战吃没吃饭的人,从他俩只是暧/昧期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是了。......

王一博家里有两只猫。

一只是肖战,一只是肖战的赠品坚果。

坚果远在重庆,王一博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在肖战跟爸妈打视频时瞥见屏幕里有个腿短的胖墩儿在喵喵叫,一年到头见不到一回面。且犬科动物和猫科动物与生俱来的敌对感作祟,王一博跟坚果处得也不算太融洽,五年过去也就是个熟人程度。

可肖战不一样。肖战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小猫咪。

或者换一种更准确的说法,是王一博亲手把肖战养成一只小猫咪的。

他的确很擅长这个,就好像他脑子里心里都刻着一本独一无二的养猫指南。

比如,要为小猫咪提供他喜欢的食物。

所有人都知道王一博是天底下最/操/心肖战吃没吃饭的人,从他俩只是暧/昧期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是了。

王一博每天像举个隐形大喇叭,跟在肖战后头从早到晚碎碎念,战哥你吃早饭了吗战哥我有饼干要是不吃饼干还有全麦面包要不你吃水果也行午饭一起叫吧你吃馄饨还是凉皮吃盒饭也行但是你得吃米饭要不晚上去吃火锅吧我现在就定位子!

那时候的他还不太能搞懂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在意肖战吃没吃饭,所作所为全凭直觉。他就是觉得肖战一不吃饭他就心里难受,所以他必须得管,管得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后来他跟肖战越来越忙,见一面都变成生活里最奢侈的期盼,王一博在异地恋的抓心挠肺里慢慢想明白,他的执着源自于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抓紧的东西。

工作在变、地点在变、时区在变,身边来往的人群和风景都在变,可一日三餐的规律永不会变。人总要吃饭,这是无数变幻莫测之中稀少珍贵的笃定,像定海神针一样维系着他绵延无际的挂念。

更何况还有一个加成buff,肖战吃东西真的真的太可爱了。他特别喜欢先把要吃的东西完整包进嘴里,比如三颗车厘子,或者两颗青提,或者一整根面条,都要一口/吞/掉之后再慢悠悠地嚼。左边嚼两下右边嚼两下,兔牙兢兢业业努力耕耘,尝到好吃的味道就开心地眯眯眼,食物咽下去时好像耳朵也跟着翘了起来。

王一博手机里存着数不清的肖战吃播,虽然大部分视频都在他被/打/被/骂以后仓促结尾,但王一博依然乐此不疲,每次守着肖战吃东西时都忍不住/要拍。

一骑红尘妃子笑,古诗真的很写实,一点都不夸张。

正餐、零食、水果,只要王一博觉得能合肖战胃口,无论多远都得送一份给肖战尝尝。要是肖战能说一句好吃就更不得了,王一博都恨不得包个农场漫山遍野地种,每天挑最新鲜的由他亲自洗好剥好切好,送去肖战面前。

晚会后台,负责王一博的场控来休息室敲门,提醒说还有十五分钟就要登台领奖,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发去候场。

助理回复一声,转头看向王一博。

王一博看了眼手里托着的饭盒,伸手垫在肖战下巴,快了,还有两个樱桃的时间。

肖战把核吐在他手上,你先去呗。

王一博把核扔进垃圾桶,手重新放回肖战下巴,不急,你慢慢吃。

肖战边吃边打量王一博那身华丽礼服,哇真的,搁古代就是昏君吧你。

王一博拇指擦过肖战嘴角水渍,嗯,让你给迷/昏的。

再比如,不要相信小猫装出来的大度。

猫咪总是很高贵,从不轻易流露对主/人/怀/抱/的眷恋,更不愿承认他会在其他猫咪染指主/人/时吃醋嫉妒。

肖战剧组难得放假,王一博却不巧要去公司拍宣传物料。肖战一觉睡起来,家里空空荡荡倒觉得不适应,于是去了棚里接人。

到的时候王一博正卸妆,看人来了就伸手去捞。肖战在车上眯了一觉还懵着,只粗略扫了一眼休息室没发现生面孔,就顺势/抱/住王一博的手站他旁边醒盹儿。

王一博看他迷迷糊糊觉得好笑,逗小孩儿似地戳戳他掌心,这困的,在梦中的那片海里梦游呢?

肖战皱皱眉毛,一巴掌甩他胳膊上,别烦!欠的吧你!

王一博仰着头大笑,边笑边抓住肖战的手牵好。肖战摸到王一博那些水泡老茧又觉得心疼,拿手指头小心翼翼揉揉/蹭/蹭,默不作声就一直看。

王一博也不说话,嘴角挂着笑看肖战怎么心疼他,缱绻眼神中还透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得意。

休息室一时之间突然安静,敲门声格外清晰。助理打开门,董秘拿了一叠季度报告文件进来要找王一博签字。

董秘新进公司不久,大概还没有人给她科普过王总的恋情八卦,因此导致她在看清肖战的脸时着实吃了一惊,下意识收紧了手中的文件。

王一博看她半天没动,有点不耐烦地催了句,签不签啊到底?

董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甚至有点结巴,王……王总,机密文……文件,要不您还是去办公室签?

肖战被董秘身上的香水味熏得鼻子难受,翻个白眼主动松开了王一博的手,我回避,你们忙。

王一博极为不爽地啧一声,拿过董秘手上的文件问她,你那儿有我提分红的卡/号吧?

董秘点头,有……有的。

王一博冲肖战的方向抬抬下巴,那卡归他管。

等董秘走了,肖战跟朵小蘑菇似的缩在沙发里玩游戏。王一博过去找他,离着/人/还有三米远,肖战突然叫助理拿口罩过来,这什么味儿这么呛?

王一博不明所以,肖战故意往他这边闻闻,哦!原来是王总秘书的香水味!

王一博:……

吃了个哑巴亏,王一博没招,颠儿颠儿挤着肖战坐下又拿水果又陪玩游戏地哄。

哄/人/效果欠佳,都坐上回去的车了肖战还是冷着脸不见笑模样。晚高峰堵得厉害,王一博助理在副驾如坐针毡,跟司机没话找话,师傅你困不困?我给你放个歌提提神吧,我找找哪个合适。

肖战迅速回答,我觉得香水有毒不错,新出了DJ版,特别嗨。

王一博:……

助理赶紧转移话题,老板你待会儿把干洗的衣服给我吧,明天正好有衣服要取,顺便把要洗的一起带过去。

肖战拎拎王一博袖口,这件这件,这件也拿去,太香了不适合在家洗,在阳台一晾空气净化器都要烧了。

王一博:……

受限于安全带,王一博艰难转过身面对肖战,我今天真的是没反应过来,要不我肯定抓着你不让你躲。

肖战面无表情斜眼看他,王一博举起手冲他发誓,以后所有公司文件我都抱/着/你签,不/抱/不签。

肖战还是没什么表情,王一博赶紧再补一句,以后这董秘我也都/抱/着/你见,不/抱/不让她来。

肖战挑挑眉,我闲的吧我管你见谁不见谁!

能撒气了就是翻篇,王一博捉着肖战手背/连/亲/几/大口。肖战气急败坏/捶/他两拳,明天我开早八,你六点起来去给我买小面包。

王一博换肖战另一只手连/亲/几/大口,我五点就去给你盘个面包店回来。

又比如,要永远溺爱小猫。

小猫总是游刃有余,彷佛一切场面都尽在他掌控。有时候还会吵架会抓/人,脾气很爆,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他太厉害了,厉害得举重若轻、睥睨众生,以至于经常让人忘记他还经历过那么多的伤痛和苦难。

就像一根倒刺,或是一颗穿越过很多年的子/弹,被人忽视但从未消失,偶尔会在不经意间痛得措手不及。小猫已经司空见惯,可是他越云淡风轻,那根刺就伤人越深。

肖战总是假装不耐烦地安慰王一博,哎哟大哥你至于吗,别替我贷/款委屈行不行?

王一博从不在这种时候跟他犟嘴,因为王一博能读懂他藏起来的那些心思。

肖战其实是个想法很简单的人,念书、学画、打/工、创/业,一直到25岁出道,他都是坦荡真诚,想对全世/界坦诚相待,用真心去换真心。可是误解和伤害来得猝不及防,肖战迫不得已,通过隐藏和躲避来保护自己。再后来他终于明白,无论他怎样选择都会听到骂/声,这不是他的错,而是这世/界原本就配不上他的纯粹。

他和王一博分享心得体会,王一博停下游戏给他鼓掌,哇,肖老师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肖战一脚踹过去,装你/妈/的前辈呢王一博!

王一博抬腿格挡,郭大侠好像是降龙十八掌,没有腿上的功夫吧?

肖战窜过去一顿乱拳,亢龙有悔!飞龙在天!

闹了好一通,王一博放水放得挨了不少打,肖战终于玩儿累了,靠在/人/肩膀上歇着。王一博颠颠他脑袋,肖战飞个白眼过去,十八掌都使完了还没给你打服?

王一博没顺着他的话开玩笑,挺认真地看着他眼睛,你想怎么着都行。

肖战挤眉弄眼显得特别嫌弃,哇,本/色/出演霸道总裁吗王董?

王一博不接茬,更认真地亲/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说什么你都别听。你叛逆也行变坏也行摆烂不/干/了也行,反正怎么都行。

王一博真情实感得过分,肖战装不动了,贴人肩膀上撒着娇耍嘴皮子,王总是要包/我吗?给你打折哦。

王一博悄悄伸手进去/摸/他大腿/根,我家里人管钱管得严,你先开个价我听听。

肖战欲拒还迎地往人手里/蹭,还在嘴硬,戏台都没搭好,你他/妈/还真演上/了?

王一博/搂/着人一起躺倒,那不演了,专心来。

肖战有了后盾,随心所欲得更加有底气。

今天扎着小辫儿穿个老头t恤出门,明天穿大短/裤踩拖鞋上工,后天穿着/蕾/丝高定走红毯。

这个月增肌增到身型挺括,下个月减脂减到长身玉立,再下个月抹一脸锅底灰进组当/兵。

王一博无一例外,发自内心真诚夸赞,宝宝真帅!肖老师真漂亮!乖乖最酷!

肖战助理有点噎,跟在王一博的粉丝发言后面艾特他,这位粉头可以稍微收敛点吗,真的吵到我眼睛了OK?

王一博很无语,你没养过宝宝就别乱说,就得夸,越夸宝宝才越可爱越漂亮。

助理吃了个瘪,反手艾特肖战试图挑事儿。

肖战正等戏,笑了半天在群里回,感谢榜一大哥王董送来的支持!

王一博偷着乐,觉得谁都不懂他爱一只小猫爱得有多幸福。

肖战觉得王一博是笨蛋,不过是小猫很喜欢的那种可爱笨蛋。

助理觉得两个老板都很烦,总是把他当成play的一环。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三十五)

35.公平关系


星期天,没有试飞任务,天气很好。张挺在家里吃过中饭,就带儿子张枭龙到基地操场踢足球,刚踢没一会儿,看见肖战着急忙慌地往模拟飞行试验室走,王一博跟在后面,表情既好笑又无奈。张挺顿时起了好奇心,不知这两个臭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嘱咐了儿子两句,让他自己玩别跑远,就跟着去了试验室。


肖战已经蒙上眼睛,坐在模拟机前开始盲操作,根据语音提示,张挺判断出他正在练习发动机停车再启动项目,他操作十分熟练,几乎完全省去了摸索和思考的时间,每一个步骤都宛如肌肉记忆般准确。肖战以前飞舰载机,强项是空中格斗技巧和高难度环境下的降落,处理发动机停车不是舰载机飞行员的重点训练科目,所以......

35.公平关系


星期天,没有试飞任务,天气很好。张挺在家里吃过中饭,就带儿子张枭龙到基地操场踢足球,刚踢没一会儿,看见肖战着急忙慌地往模拟飞行试验室走,王一博跟在后面,表情既好笑又无奈。张挺顿时起了好奇心,不知这两个臭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嘱咐了儿子两句,让他自己玩别跑远,就跟着去了试验室。


肖战已经蒙上眼睛,坐在模拟机前开始盲操作,根据语音提示,张挺判断出他正在练习发动机停车再启动项目,他操作十分熟练,几乎完全省去了摸索和思考的时间,每一个步骤都宛如肌肉记忆般准确。肖战以前飞舰载机,强项是空中格斗技巧和高难度环境下的降落,处理发动机停车不是舰载机飞行员的重点训练科目,所以现在能飞这么好,无疑是刻苦练习了无数次的结果。


张挺知道自己打心眼里喜欢肖战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所以有点后悔早上给民航的老战友开了绿灯,但如果肖战真想走,任何人也都没有资格阻拦。


模拟机画面显示,飞机发动机重启成功,正平稳落地。几秒钟后,女声语音播报:“肖战测试成功。”


肖战这才摘了眼罩,劫后余生似的长出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自言自语:“还好还好,强者之臀依然在线。”


张挺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好笑地问王一博:“怎么了?他屁股遭受什么重创了?”


王一博一只手捂着脸,像是不好意思,又像在憋笑,总之就是装哑巴。肖战下了机器看见他,立刻敬了个礼:“队长!”


张挺回礼后问:“难得放假,不休息还跑来训练。屁股没事吧?”


肖战眼睛睁得圆圆的,视线转向王一博,那表情仿佛在问:你跟队长说了什么?你完了。


而王一博呢,也瞪大眼睛,双手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叉,摇了摇头,意思是:饶命啊我什么都没说!


张挺看得好笑,左右也懒得管年轻人闲事,转开话题说:“对了肖战,我的一个老战友想见见你,他在政委办公室,你既然来了,就上去见个面吧。”


“见我?”肖战问,“是哪位前辈呢?”


“是我大学同学,”张挺说,“几年前把耳朵飞坏了,转业去了民航,他也姓张。”







肖战没明白找自己有何贵干,却也不好再问,王一博跟张挺出去陪枭龙踢足球了,他只能乖乖上楼,去办公室见客。


要见他的人看起来比张挺年轻,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举手投足间还有军人的影子。被政委尊称为“张机长”,虽然有玩笑的意味,但肖战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好。


张机长带他去了隔壁教室,拿了一支飞机教具在手里玩,和他简单寒暄后便道明来意:“想不想换个更舒适的地方飞?我们公司正招飞行员,你去了可以直接当机长,民航飞机对你而言和玩具差不多了,不会有问题。”


肖战方才顿悟,这大哥居然挖墙脚来了!


首先冒出来的念头让他感觉有点受伤:“张队只让您来找我,不找其他人,是因为我飞得不够好吗?”


大哥笑了,“别误会啊小肖,试飞大队的人你们张队是一个都不肯放的,以前我只要一提这个他就跟我翻脸,但你不一样,他认为他没资格替你做主。”


肖战还是没懂,“我哪里不一样?”


“因为你父亲。”张机长说,“我说句冒犯的话,你们家有一个烈士就够了。我想你母亲也会希望你转业。干试飞,风险实在太不可控了。”


肖战渐渐明白过来,他心里感激张挺,但立刻就说:“您应该知道去年我还在航母上,如果害怕,我根本不会来试飞大队。”


“我知道你不怕,但你该为你母亲想想。”张机长看向他训练服的肩章,话锋一转,问道:“你现在是中校,加上飞行津贴一年能拿多少钱?30万?绝对不会超过40万。你过来当机长的话,一年至少300万,你飞成将军也赚不到这么多。当然了,钱不是最重要的,安全才是,我以前每次出任务,我妈都担心到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定要我落了地报了平安才能恢复正常。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热血,想为国家做贡献,其实来民航飞一样可以做贡献啊,民用航空每年客流量五十个亿,为这么多人服务怎么不是贡献呢?”


肖战沉默了一下,未置可否,只说:“前辈,我想问您个问题,您能诚实回答吗?”


“你问。”张机长露出鼓励的笑容。







“你问了什么问题?”王一博用手遮住他手机屏幕,“休息一下眼睛。”


肖战躺在家里沙发上,枕着男朋友的腿,他很喜欢用这个姿势刷手机,但王一博总管着他,超过二十分钟就要唠叨,说这样伤眼睛。


所以他按灭了屏幕,放在肚子上,说:“你猜。”


“猜不到。”王一博笑着说,“反正不会问能不能带家属一起去。”


“快得了吧乔治王,人家巴不得我带着你一起去,”他说,“关键是你会去吗?”


青年揉着他耳垂,笑道:“你到底问了什么啊?”


“我问他,如果不是因为耳朵的问题飞不了战斗机,还会不会转业去民航。”


“他怎么回答?”


“他没回答。”肖战说,“但我看他表情就明白了。”


“所以你反将一军?”王一博笑了笑,“你早知道他的答案对不对?不过万一他说他会呢?”


“他不会。这么多年试飞大队没有一个试飞员因为非身体原因转业,何况他是张队的同学兼战友。”


青年点点头,表情似是赞赏,却说:“其实他讲得也有道理,你去民航也不错,至少师母和我都不必再为你提心吊胆。 ”


肖战一听就不乐意了,坐起来隔着半个沙发阴阳怪气:“哦,你不想为我提心吊胆,却打算让我继续为你担惊受怕?行,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当机长确实很不错,以后你飞失速尾旋,我泡美女空姐,哎我去,公平得很!”


“我错了。”确定关系之后王一博的服软速度就直逼超音速,撒娇技巧比眼镜蛇机动都驾轻就熟,“我当然希望你陪在我身边,异地恋会让我得相思病的。”


肖战白眼一翻,“切!”


“我错了哥,我收回刚刚那句。”


“谁是你哥?请叫我‘肖机长’。”


“我错了老婆。但是……”


他抓了个抱枕就扔到王一博脸上,“还敢’但是’?”


青年笑着抱住他,暴力镇压他的抵抗,成功讨到一个吻,“但是,你怎么知道下周要飞失速尾旋?”


肖战一怔,“下周?不是春节后才飞吗?”


“本来要腾出时间训练飞行表演嘛,后来国庆的航空展临时取消,就把高风险科目都提前了。包线试飞已经基本完成,现在飞也很合适。”


“我飞!”肖战很快地说,“你不要和我抢,失速尾旋必被我强者之臀拿下!”


青年眸光温柔,答应得十分干脆:“好,给你飞。”


这么好讲话,让肖战顿时怀疑其中有诈,“还有其他高风险科目要一起飞,是不是?”


王一博点了点头,“我飞低空大表速。”


怪不得,肖战想,怪不得……


低空大表速,就是要在飞机不解体的前提下,在低空飞出飞机速度所能达到的最大逼近值,检验的是飞机结构的极限强度。低空的空气稠密,发动机推力最为强劲,飞机可以飞出最大速度。飞机飞行速度越快,高速气流就会像一把越来越利的钢刀“削”飞机。如果飞机强度不够,外壳就会被撬起,双翼就会被压扁,飞机会剧烈颤振,而颤振可能导致飞机解体。


就好比,在一辆极速行驶的汽车上扔出来一块豆腐,很快就会被气流“削”成粉末。这是一瞬间的事,飞行员会和飞机同时解体,根本没有时间弹射逃生。


此外,由于飞行程序是由高空以大速度俯冲至低空,以获取最大纵向加速度,所以这个科目很容易产生巨大的负过载。外军曾有过试飞员飞该科目产生大过载时眼球被挤出眼眶的惨痛案例。


低空大表速颤振试验和失速尾旋一样,都是航空界的“高危禁区”,但相比较而言,至少失速尾旋给试飞员留了些许逃生的时间。


“不用担心,”王一博亲亲他眼睛,“中国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成功试飞了这个科目,这些年不少前辈都成功了,我也不会有问题。”


“我当然会担心你,但你也会担心我,所以很公平。”肖战说,“我喜欢公平的关系。”


青年蹭了蹭他鼻尖,笑着说好。


他顺势吻在恋人唇角,小声耳语:“零花钱买的东西还有吗?”


小猪仔脸红红地笑,“有,但是不多了。一个月200真的不够,特惠装也不够。”


肖战乐地直笑,顺着王一博小臂一路摸上去,低声说:“先把买的用完了再说。”


青年盯着他的唇,从表情到声音都在克制,“明天有训练,不是说放假才行吗?”


他手指轻轻挠着王一博上臂的肌肉,眨了两下眼睛,然后伸出一根食指,“就要一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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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第一个成功试飞低空大表速的试飞员是李中华,在2003年,飞的歼-10。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三十三)

33.每月200


新机型各个科目的试飞任务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肖战归队后,和谢小满一起承担了大部分的中高风险科目。张挺教导他们,所谓首席试飞员,不仅要在飞行质素和胆量上高出一筹,还要具备团队意识,切忌居功自傲,目中无人。


而肖战和谢小满也都做得很好。


一次飞行,天气突变,机场上乌云笼罩,塔台要求飞机立刻返场。当时天上有四架战机,除了他和谢小满,高凯和胡雯滟也在执行试飞任务。由于能见度不足1.5千米,四架战机像低空盘旋的燕子找不到归巢。塔台里的工作人员都为他们捏着把汗。


按照常理,油量最少的应该优先落地。肖战的飞机油量尚不及其他三架的一半,但他依然坚持把机会留给战友们,......

33.每月200


新机型各个科目的试飞任务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肖战归队后,和谢小满一起承担了大部分的中高风险科目。张挺教导他们,所谓首席试飞员,不仅要在飞行质素和胆量上高出一筹,还要具备团队意识,切忌居功自傲,目中无人。


而肖战和谢小满也都做得很好。


一次飞行,天气突变,机场上乌云笼罩,塔台要求飞机立刻返场。当时天上有四架战机,除了他和谢小满,高凯和胡雯滟也在执行试飞任务。由于能见度不足1.5千米,四架战机像低空盘旋的燕子找不到归巢。塔台里的工作人员都为他们捏着把汗。


按照常理,油量最少的应该优先落地。肖战的飞机油量尚不及其他三架的一半,但他依然坚持把机会留给战友们,让胡雯滟、高凯和谢小满依次落地。轮到他的时候,雨越来越大,大于滂沱中,机场上空全是水雾,跑道被半尺深的水淹没了。王一博正在指挥室里心急如焚,肖战的飞机穿过浓厚的阴云钻了出来,机头对准跑道,一个非常漂亮的接地动作,机身后拽起一丈多高的水雾,稳稳停在跑道正中央。


王一博冒着大雨跑下去接他,肖战却没什么劫后余生的感觉。


“开玩笑,我可是飞舰载机的诶。”他在外人面前谦卑有礼,对着王一博却喜欢自卖自夸,特别像求表扬的小朋友,“以前在海上,恶劣天气可太多了,那个航母在海里头上下左右前后那么晃,都对不准中线,还不是照样降落?现在这种都是小case啦,至少跑道是静止不动滴。”


青年一手撑着伞,一手帮他擦掉脸上的雨水,模仿他的语气说:“嗯,肖战同志超棒滴。”


每到这种时候,肖战就特别开心,像如愿得到表扬的小朋友。


但他其实很明白,王一博归心似箭,比起在塔台干着急,青年宁愿在天上和他一起涉险。只是出事故跳伞后的飞行员想要复飞,需要经过重重检验考核,何况王一博是第二次遭遇事故,能得到团领导的支持已经很不容易,换做别人,早就要被调去其他部队了。


肖战私下里会安抚男朋友,让他不要着急,不要私自加大训练量,距离下一次一级风险科目的试飞还有时间。


可能在大部分人眼中,高风险科目更加牵动人心,但试飞员们都明白,一架尚未定型的飞机上了天,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即便不做任何机动动作,也没人知道死神会不会突然发起攻击。歼击机大队里三十岁以上的试飞员,未必人人都飞过一级风险科目,但几乎个个都遇过险受过伤,如此便可见一斑。


在距离三十岁生日还剩两个月的时候,高凯加入了这一行列。






那天傍晚,队员们结束飞行后都聚集在塔台指挥室里,打算等高凯最后一个落了地就一起去吃饭。


高凯执行的是常规试飞任务,飞机在碧蓝高空平稳飞行了近二十分钟,一切正常且平静,眼看任务即将完成,突然间,告警灯爆闪不止,大家都还没听到高凯汇报情况,就先听见飞机发出一声怪叫。


“087!”张挺立刻问道,“什么情况?”


高凯声音艰涩,剧烈喘息,仿佛呼吸困难:“座舱失密……”


原本靠在窗边闲聊的队员们顷刻间站直了身体,胡雯滟从椅子上弹起来,所有人的眼神都转变为惊恐,是的,每个试飞员自己遭遇险情时都能迅速恢复镇定,唯独害怕听见战友遇险的消息。


“戴好氧气面罩,降高度,”张挺命令道,“以每秒40米的速度下降!”


大气压随高度变化而变化,坐过飞机的人都有过类似体会:当高度差快速增加时,会有耳鸣耳痛的感觉。普通人做民航班机,当飞机开始下降高度准备降落时,这种感觉会比较明显,即便民航班机的机舱已经是加压过的。


高空失密,指战斗机在快速改变飞行高度时,座舱失去密封加压,从而气压在短时间内快速减少的现象。在战斗机高速行驶时,失密会导致飞行员体内外压力不平衡,出现耳膜出血、眼球肿胀、身体胀痛等诸多症状,甚至会让飞行员快速昏迷。


高凯飞机目前的高度是5200米,空气密度仅有正常值的一半,如果失密,几十秒内人就会因大脑缺氧而休克,必须迅速下降高度至4000米以下。


大家紧盯着指挥室内的雷达显示仪,看着高凯将高度快速降至4000米,3000米,2000米……当高度显示为1850米时,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把指挥室里的大家都吓了一跳。


“087!”张挺也紧张了,“汇报情况!”


无线电里的杂音突然变大,引擎轰鸣中夹杂着阴风怪叫的声音,让高凯的说话声变得微弱模糊。


“座舱……盖……”


肖战立时反应过来,座舱盖被掀飞了!!


“拉风镜!保护眼睛!”


张挺一只手撑着桌面,闭着眼睛垂下头,无线电里只有呼啸嚎叫着的风声,宛如带刺皮鞭抽打着指挥室里每个人的心。强冷风,高压,缺氧,高凯此时正在经受何种炼狱,做过飞行员的都心知肚明。


“张队……”胡雯滟睁着通红的眼睛,说话间的语气第一次像是恳求:“让他跳伞吧……”


飞机座舱盖被抛掉,弹射系统就失去了保险,试飞员随时面临着被突然弹射出舱的危险。趁着还有高度,正常跳伞就能轻松脱离险情。


张挺睁开眼睛,对着话题坚定道:“087,弹射。”


没有回答。


“087,我命令你弹射。”张挺重复,“收到请确认指令!”


无人应答。


“他要迫降。”王一博盯着显示屏,飞机在逐渐下降高度,虽然飞行轨迹起起伏伏,如风中落叶,但仍在努力像本场靠近。“让航医准备好急救。”


早有人打电话通知航医。大家都不再说话了,肖战走过去拍了拍胡雯滟手臂,看着一滴眼泪从女孩眼中坠落,但被她迅速擦掉了。


此刻的座舱内,已是浮尘遮眼,狂风肆虐,高凯脸部的肌肉几乎要被撕裂,浑身胀痛难耐,咬紧牙关忍受着失重和失密带来的极度不适,双手紧握驾驶杆。他知道,此时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会导致机毁人亡。他听到了塔台的指令,但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飞机是国家财产,是几代科研生产人员智慧和心血的结晶,不该被他这样放弃。他没有王一博那么高的天赋,也没有肖战那么好的悟性,他只是试飞大队里的普通一兵,却也明白只要还有一口气,也要把飞机飞回去的道理。


强大的气流下他浑身冰凉,握杆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不得不将身体一点点移向仪表板,尽量减少强气流对身体的冲击,同时狠狠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1600米,1400米,1200米……嘴唇被咬出了鲜血,高凯浑然不知,带着没有座舱盖的飞机,经过16分钟的空中搏杀,终于成功着陆。


他是被战友们抱下飞机的,看不见自己脸上、身上皮肤都变了颜色,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在去医院的路上,队友们不停地搓着他的各部位关节,他渐渐缓过点劲来,但还是觉得冷,打着寒颤说:“卧槽,冻s……”目光一转就看见胡雯滟坐在肖战身后,眼睛红红的又凶又漂亮,赶紧改口:“冻不活我了……”





高凯在医院接受了全身检查,好消息是脏器未见明显受损,坏消息是他被医生留在了医院里,短时间内不能回基地了。


“保险点好,贸贸然出去万一有个啥后遗症,”肖战说,“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哟。”


高凯皮肤的颜色还没完全恢复,一张脸青里透着紫,灰里掺着绿,偷偷去瞟胡雯滟,小表情说不出的可怜,“不会吧……”他小声嘀咕,“能有什么后遗症啊?”


“还不会吧,”肖战又说,“医生讲了你耳膜充血很严重,我都担心你听力受损。还可能视力下降,智商跌停,行动迟缓,不孕不育。”


高凯:???


胡雯滟不接他的胡说八道,只问:“张队让你跳伞,你为什么不跳?”


高凯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似的,“那么贵的飞机,里面有那么多辛辛苦苦飞出来的数据……”他低着头小声辩解,“摔了多可惜啊……”


“那你人要是没了可不可惜?”胡雯滟质问道,又转向肖战:“你认识他妈妈对吧?给他妈妈打电话。”


“别!”高凯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别告诉我妈!她受不了这个,知道了又要失眠!”


“你也知道她受不了。”胡雯滟情绪有些激动,“飞机没了可以再造,数据没了可以再飞,人没了呢?难道再生一个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赋异禀的王牌飞行员吗?你又不是张队又不是一博又不是肖战,就你那技术,别逞能行不行啊?”


高凯脑袋都快埋进胸口里去了,语气倔强又伤心:“我知道自己水平一般,但不代表我没有骨气。只要身体能坚持,我就不会放弃。”


肖战担心这傻子会自己把自己虐死,赶紧说:“雯雯是心疼你呢,从刚才到现在她都哭了几轮了。”


胡雯滟立刻反驳:“我没哭。”


“行。”肖战说,“我就是想问,今晚要不要留个人照顾伤员?你看他面色青紫,声音虚弱,反应迟钝,可千万不能有后遗症啊!这万一听力受损,视力下降,不孕不育……”


“我留下。”胡雯滟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们可以走了。”


“雯哥好兄弟!”肖战拍拍她肩膀,开心道:“那我就把我的小凯凯交给你了。”说完拉着一脸莫名的王一博就溜掉了。







回去的路上,王一博问他:“你在撮合他俩吗?”


肖战好笑道:“高凯单相思这么久,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可是雯滟……似乎不太亲近他。”


肖战更好笑了,“你以前还不亲近我呢,结果我在天上一有事,某些人还不是紧张吐了?”


王一博:“……”


“所以说,生死关头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雯滟好好的为什么要骂他?你品你细品。”


青年笑着点点头,仿佛心服口服,“他俩能成的话也挺好的,很般配。”


“我希望他俩赶紧定下来,然后搬到小区来住。”肖战说。


“为什么?”


“这样高凯就能陪我去参加‘家属委员会团体小会议’了。”


王一博噗嗤笑出声来,他乜斜着眼睛看过去,问:“你就是故意忽悠我进这个委员会的,对吧?”


青年很无辜地说:“没有啊。”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里头全是试飞员太太?”肖战怒道,“你知道上次开会全场只有我一个男的吗?你知道她们整天都在讨论要怎样疼老公,帮老公保持好心情好身体,让他们用最好的状态去试飞吗?”


王一博握住他手,笑得很欠揍:“请问这位家属,学到的知识会在我身上应用吗?”


“用你个头。”


他想甩开手,却被攥得更紧,王一博贴在他耳边说:“明天放假。”


他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偏要装得若无其事,“哦。”


青年又说:“需要的东西我都买好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


“你哪里来的钱?”肖战突然反应过来,“工资卡不是都上交了吗?”


“你给我的零花钱啊,”王一博一脸无辜,“每月200,你忘了吗?”


“哦对。”肖战放心了,“每月200,合法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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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重点就是明天放假。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三十一)

31.我的僚机


打石膏的地方不能沾水,肖战只能拿了两个凳子进浴室,一个让王一博坐着,一个给青年搭着伤腿,自己则举着花洒在后面给小猪洗上半身。


而他也恰在此时才后知后觉,除了腿骨折和额角上的伤口,王一博后背也堪称精彩,青一块紫一块,右边肩膀蹭破了皮,应该是跳伞时受的伤。


肖战心疼得厉害,都不敢问更多细节,只怕自己又要落泪了。他动作很小心地在那片斑驳肌肤上涂抹沐浴露,低声问:“还疼吗?”


“不疼。”小猪摇头,“有点痒。”说着就去抓他的手,“你手怎么这么软?”


肖战才不会让他抓到,抽出手在另一处淤青上轻轻按下去,“你再说?”


王一博嘶嘶哈哈地弓着背躲,扭过头用受伤......

31.我的僚机


打石膏的地方不能沾水,肖战只能拿了两个凳子进浴室,一个让王一博坐着,一个给青年搭着伤腿,自己则举着花洒在后面给小猪洗上半身。


而他也恰在此时才后知后觉,除了腿骨折和额角上的伤口,王一博后背也堪称精彩,青一块紫一块,右边肩膀蹭破了皮,应该是跳伞时受的伤。


肖战心疼得厉害,都不敢问更多细节,只怕自己又要落泪了。他动作很小心地在那片斑驳肌肤上涂抹沐浴露,低声问:“还疼吗?”


“不疼。”小猪摇头,“有点痒。”说着就去抓他的手,“你手怎么这么软?”


肖战才不会让他抓到,抽出手在另一处淤青上轻轻按下去,“你再说?”


王一博嘶嘶哈哈地弓着背躲,扭过头用受伤小狗的眼神看他,“疼……”


“疼就老实一点。”他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以前不敢说……”


小猪低着头抠手指,那么瘦,甚至看得见颈椎骨的形状。肖战心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青年后颈上的那颗痣,问:“我手很软?”


王一博点头,“嗯。”


沐浴露从后背抹到肩膀,再涂到前胸,掌心下肌肉紧绷,蓬勃有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蓄势待发。肖战对男朋友的手感表示满意,坏笑着问:“被我抚摸是不是很舒服?”


青年耳朵红得要命,脸上却十足镇定,指着自己小腹说:“这里也要。”


行吧,肖战十分配合地又倒了点沐浴露在手上,心里想,这老婆你还不当定了。


等到终于摸上自己垂涎,不是,好奇已久的腹肌,肖战才知道它比想象的还要硬,轮廓清晰到仿佛没有脂肪夹杂其中,他用手指头戳了戳,又去摸肌肉之间的沟壑,口中感叹:“绝品腹肌,敬畏!”


等他意识到王一博之所以这样说,其实只是为了让他蹲下身来的时候已经太晚,青年捏住他后颈吻了上来,这次改打闪电战,不再与他客套寒暄,在他被偷袭毫无防备之时便长驱直入,捉到他的舌尖就勾过来细细地吮,然后放开,转而去梭巡他口中的每一寸领地,等他害羞想逃时,又重新吻进来吃他的舌头。


肖战被亲得腿软,借口蹲累了,就要把欲求不满的年下男朋友推开,可听话的小猪仔开始叛逆,非但没放手,还抓着他的腰把他拎起来抵在玻璃隔板上继续亲。唇瓣碾过唇瓣,舌尖勾缠舌尖,那么强势却又那么温柔,仿佛至死不渝。这和他想象中的接吻全然不同,他不像是在被人吻着,而是在被一种热热的东西融化着,在青年轻啄他脖颈、舔吻他喉结的时候,肖战觉得自己就要化掉了。


浴室空间逼仄,为了不弄的一身水,他下身和王一博一样也只穿了队里统一发的宽松四角短裤,薄薄一层布料,根本掩盖不了两个人的情动,尤其是……王一博。


肖战偏开脸,艰难地在热吻中寻找呼吸余地,低声说:“你顶到我了。”


青年就改亲他的脸颊和耳廓,这更要命,耳垂被卷入温热口腔中舔舐的时候,肖战半边身体都在发麻。


“嗯……”他慌慌张张地去推男朋友脑袋,“别……别亲耳朵……”


“哥哥怎么这么漂亮,”小猪腻歪着在他耳边讲胡话,“眼睛是水做的吗?还是只要亲亲耳朵就要哭了?”


“谁,谁哭了!”肖战气急,“那是水蒸气!”


“哦,”王一博贴着他耳廓低低地笑,“看来我还要再努力一点。”


他双颊发烫,为了岔开话题明知故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顶我?”


青年神秘兮兮地回答:“是我的‘短处’。”


肖战默默咽了下口水,“绝品短处,敬畏。”谁是老婆,这很难评。


王一博抱着他笑地浑身发抖,末了又有些懊恼似的,说:“这石膏太碍事了。”


亲了这么久,王姓伤员都是单腿撑着的,肖战赶紧把他扶回去坐着,埋怨道:“你还知道自己打着石膏呢啊?老实点行不行求你了!”


王一博又露出狗狗眼,“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亲你。”


“伤口恢复不好的话,以后还怎么飞?”


这下算是正中要害,让王一博总算记得善待自己的伤腿了。 等洗完了澡,肖战就拿记号笔在男朋友的石膏上涂涂写写,他画了一只戴着飞行员头盔的小猪,旁边写道:希望英雄的小猪仔早日康复,重返蓝天!落款是:你的忠诚僚机——兔子哥哥。






肖战自己的脚伤痊愈很快,不到一周已经行走自如,每日忙着买菜做饭,换着花样做有助于伤口愈合的食材,偶尔也会带王一博去试飞场,在塔台指挥室里看队友们飞一个个科目。


两位首席同时负伤,新机型的试飞重担就落在了谢小满身上,现在他是队伍里除张挺外飞行经验最丰富的队员。兑现承诺把王一博带回来这件事,肖战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对方,听说谢小满要飞空中停车再启动的高风险科目,就和王一博提前去了基地,与队友们一道在食堂吃饭,顺便给谢小满加油鼓劲。


“我不紧张,”谢小满淡定地啃着猪蹄,“我以前也停过车。”


顾名思义,空中停车再启动,就是要求飞机升空后在规定的不同高度不同状态下,先关掉一台发动机,3分钟之后重新启动,以此来试验发动机的性能极限。航空界将这个科目称为“飞行禁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中国没有试飞员能完成这一科目,公司不得不花高达千万美金的巨款请外国人来试飞。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没问题,”肖战重重拍上战友肩膀,“我们都在搭台等你落地。”


王一博也说:“这次飞过一级风险科目,下次能飞首席了。”


谢小满却释然地笑笑:“以前是我钻牛角尖了,是不是首席又有什么关系?能飞就行,在云层里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肖战在战友低垂的眉眼里捕捉到伤心,淡淡的一缕,却萦绕不去。他是活跃气氛的好手,立刻说:“我虽然没飞过这个科目,但我看别人飞过,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高凯好奇道,“最近二十年没再请过外国人来飞了吧?”


“他是不请自来。”肖战说,”Elbert Bee,听说过吗?”


“卧槽。”高凯和胡雯滟异口同声,“又是那个老六。”


王一博和谢小满却茫然,“谁啊?”


“丑国一个飞行员,飞F-18的。”胡雯滟说,“五六年前三个月能来八回,最近两年来的少了。”


“你们不在前线可能没听过,”肖战继续介绍,“国境线上巡航过的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他飞行技术很牛,还会说汉语,我们都叫他‘二伯批’。”


“但他是个垃圾,”高凯接口道,“特别喜欢搞小动作,我前单位有个战友就是被他挑衅,机尾和他的蹭了,飞机毁了不说,差点人都没了。这个二伯批,别让我碰见他。”


“我跟他交手过一次。”肖战说,“但只是伴飞驱离,其实我还挺想跟他狗斗一把的。”


谢小满问:“他停车了?”


“对,伴飞的时候我俩正聊着天,他突然就停车了,我看着他一通操作猛如虎,都快掉海里了才重启成功,然后就滚蛋了。”


王一博笑道:“你们聊什么?”


“他说我是懦夫,很遗憾我妈生了个懦夫。我说,‘你妈和5只猪关笼子里一共20只脚你都不知道有几个头’。”肖战耸耸肩,“丑国的发动机可能承受不了这么难的问题,所以停车了。”


高凯表示疑惑:“5只猪本来不就有20只脚吗?”


肖战笑笑,“我在说他没妈。”


高凯:“……”


王一博:“……”


谢小满:“6。”







下午,天气晴好,适合飞行。大家在塔台上看着穿戴整齐的谢小满走向战机,阳光打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剪影。


13点48分,飞机准时升空。


14点08分,飞机爬升至9000米,到达预定空域。


14点27分,张挺发布指令:顺桨!


谢小满确认指令后扳动顺桨手柄,顿时,机舱外爆出一声巨响,右发动机转速表瞬间为“0”。飞机靠左发动机保持飞行。此时最大的危险不是停掉一台发动机,而是关掉的发动机如果不能重新启动,会造成“风车状态”,使飞机难以控制地偏斜,而谢小满的飞机也的确产生了偏转。


按规定,停车后的发动机必须等3分钟,冷却了才能重新启动,以检验发动机的可靠性。


3分钟,对于地面上的人而言不值一提,刷两个短视频,听一首歌,就过去了,但对于万米高空的试飞员们来说,度秒如年。每一秒,飞机都在危险的临界状态中盘桓着,没有人知道,在下一秒,飞机是否会瞬间进入失控螺旋。


无线电里十分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轰响,指挥室中更是寂静无声,大家都站着,连呼吸都又浅又轻,王一博也坐不住,架着拐杖也要站起来,肖战就扶着他。


14点30分,时间到了。张挺发出命令:“073准备启动!”


谢小满回复:“073准备完毕!”


“推杆降高度。”


飞机表速被控制在450千米/小时左右,下降到7000米的高度,谢小满毫不迟疑地拨启电门,转速表开始慢慢上升,发动机也发出了嗯嗯的启动旋转声,空中启动一次性成功!


指挥室里的队员们纷纷握拳,但还不敢发出声音,因为队友尚未落地。


“推油门至慢车位。”张挺继续指挥谢小满,“慢一点,油门保持在85%左右的控制量。”


“073收到。”


飞机逐渐恢复了平衡,在空中盘旋一周,完成规定动作,测评飞机开车空停又开车后的状态。


14点51分,谢小满驾驶战机顺利停靠在机场跑道上。


心里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大家纷纷跑下去拥抱谢小满,祝贺他顺利完成了一级风险试飞科目,将整个项目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王一博侧过头对他笑:“你先去,我自己慢慢走就行。”


肖战摇摇头,“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不用怕我不高兴,我没这么小心眼。”青年笑道,“要不是腿伤我已经跑下去了。”


“不是因为这个。”肖战说,“我怕现在见到小满会哭。”


“怎么了?”


“我刚和他在更衣室讲话,看到他更衣柜上贴着的照片。”


青年问:“谁的照片?”


“应该是他朋友吧。”他笑着挽过王一博手臂,“走吧小猪仔,哥哥服侍你。”


他们慢慢下着楼梯,肖战突然喊:“一博。”


青年转过脸,“嗯?”


“我能一直做你的僚机吗?”


“当然。”王一博露出微笑,“你永远是我的铁杆僚机。”


肖战也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拉钩好不好?”


“拉了就是一辈子了哦。”


“快点别磨叽。”


青年笑着勾住他手指。




打开更衣柜,肖战就看到柜门背后的照片。


两个表情搞怪的年轻人揽住彼此肩膀,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又神气,寸头,瘦削,挺拔,明亮,神采飞扬,熠熠生辉。


照片下方有一张手写的纸条。


“僚机大人,天上再见。”







莹儿

【辰时】『观影「壹」』

.『观影「壹」』

◎周生如故众人观影周生如故

   时间线:漼时宜第二次被赐婚,到中州城外跪拜谢崇棺木时。

   座位安排:分为南辰王府、清河郡和中州三个部分

   因为篇幅原因,不会都写,只会挑一些片段来写  

  【】为原文内容

  〖〗为系统


漼时宜遥遥朝王军行礼,迎谢太傅的棺木出中州,起身时却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慌了神,环顾四周时好在师兄师姐凤阳王都在,包括……他也在。

周生辰在出异象时就向漼时宜的方向赶去,他没有想...

.『观影「壹」』

◎周生如故众人观影周生如故

   时间线:漼时宜第二次被赐婚,到中州城外跪拜谢崇棺木时。

   座位安排:分为南辰王府、清河郡和中州三个部分

   因为篇幅原因,不会都写,只会挑一些片段来写  

  【】为原文内容

  〖〗为系统


漼时宜遥遥朝王军行礼,迎谢太傅的棺木出中州,起身时却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慌了神,环顾四周时好在师兄师姐凤阳王都在,包括……他也在。

周生辰在出异象时就向漼时宜的方向赶去,他没有想那么多,没有想她的婚约,没有想二人之间需保持分寸,只想着她会害怕。

她会害怕。

仅此而已。

“时宜,别怕。”周生辰下一刻便抓住她的手,反应过来又立马松开,改为扶住她的胳膊。

漼时宜默默,点点头。

“师父在,十一不怕。”

不久,漼府的漼三娘、四娘、漼风,平秦郡的平秦王高淮阳,南萧的桓俞、小书童,未到的师兄师姐,甚至是宫里的刘徽、太后、广凌王也出现在黑暗中。

刘子行见了漼时宜很高兴,但见二人站在一处就不高兴,正想向漼时宜走去却发现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不得动弹。

众人正要互相见礼,却听见一声机械音:

〖您好,我是你们的系统011,很高兴为您服务。此处没有君臣之别,必要时会禁言、禁足,请大家迅速依次落座,开始观影。〗

鉴于此处实在是奇异,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便依次寻找自己的位置落座。

漼时宜和周生辰的座位在一起,正好在屏幕的正中央。

刘子行似乎在为自己的未婚妻不在自己旁边而生气。

黑色的屏幕逐渐亮起来……

【先帝驾崩,周生辰被迫进宫拥护新帝,又迫于戚太后和漼太傅的压力,立下了誓言。

“臣在此立誓,一生驻守边关,不娶妻妾,不留子嗣。”】

漼时宜偷偷看向身侧的周生辰,他看起来毫无波澜,不禁内心生出忧伤和怜悯。

她是知晓师父当年立了誓,却不知道誓言是在这种情况下立的。而且,推波助澜的人,有她阿舅。

中州不是个好地方,一点都不必西州。

漼时宜有些难受,又想到自己也要入中州城,眨眨眼,眼眶有些微红。

周生辰看了一眼她,只当她在伤感自己的处境,想像往常拍拍她的背轻哄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最终,只是轻声道了一句:“哭什么?”

漼时宜看向他,轻轻抹了下眼睛摇摇头。

刘徽此刻看到儿时的事情,心里五味陈杂。


【周生辰离殿时,刘徽追上去求他留下,周生辰只是婉拒。

刘徽撇撇嘴,拱手行礼:“皇叔为父皇守疆土多年,受累了。”

周生辰一笑,眼里不知是有欣慰还是伤感:“臣替将士们受下了。”

三日后,先帝入皇陵,刘徽请周生辰主持入陵。

周生辰再次拒绝:“臣是外姓王,不得入皇陵。”

刘徽似是不满,叫了一声皇叔,见周生辰还是不为所动,便让赵腾呈上班剑,黄钺。

“朕赐皇叔班剑、黄钺,日后,你奏事不必通名,入朝不必趋行,可佩剑入殿。”

刘徽说得郑重,周生辰一笑:“谢陛下厚爱,这些身外之物,臣不需要。”

刘徽又叫了一声皇叔。周生辰拱手行礼:“陛下,保重。”

周生辰扬长而去,刘徽上前一步,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回忆往事,周生辰还是忍不住勾唇,似是欣慰,似是感动。

自己当时,确实是对这个骨肉血亲的侄儿有着血脉之情,但君臣有别,他时刻保持分寸,句句陛下,句句回绝。

漼时宜也是感动,便想扭头看向这位陛下,却看见陛下身侧的刘子行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漼时宜受惊一般,迅速转回去。

刘徽看着这些事,心里溢出苦涩来。

自己当时确实是对这个领兵在外百战百胜的皇叔怀有钦慕之情,也是因为骨肉血亲,见了他一直有亲切之感,百般地奖赏、亲近他。

儿时不是特别懂,现在看来,皇叔当时真是难做。

南辰王府的人均是内心对这位陛下,多了几分敬重。


【漼时宜跟在漼风身后,一起登上城楼。

雪花纷飞,周生辰登上高台,鼓声擂擂,众将士在高台下高喊“式行为鉴,守节死义!”

“长夜破晓,三军齐出,狼烟为景,黄沙袭天。这就是真正的周生辰,家臣上千,手握七十万大军的小南辰王。”

“是色授魂与,还是情迷心窍,那是的我并不懂得这些,只是被眼前所见震慑。”】

自己的内心独白如此堂而皇之地被播放出来,漼时宜嘴巴微张,一时间脑袋都在发懵。

色授魂与?情迷心窍?

看了坊间传闻中小南辰王与漼氏之女的隐秘情事,并不为假。

戚真真一脸看戏,看来这小南辰王也并不是毫无软肋,只要拿捏住漼时宜,还怕控制不了小南辰王吗?

刘徽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是断然没想到,漼姑娘喜欢的不是皇兄,而是皇叔啊。

刘徽看了看前方的皇叔,又扭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刘子行,心里十分纠结郁闷。

其余人,确实是对二人的情意心知肚明,桓俞得意洋洋,去戳前方周生辰的背:“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周生辰瞪他一眼。

他此刻并没有功夫想自己的事情,他在担忧此事牵扯众多,自己和时宜终究是不被世俗认可的,自己手握大军,时宜现下又有了婚约……

这是个大事,层层关系盘根错节,这个是麻烦。

唯独南辰王府的凤俏,她此刻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

师妹、喜欢师父???

师…师父??

萧晏看了她一眼,无奈叹气。

【成喜说,姑娘不见了。

周生辰去寻时,见藏书楼亮着灯,会心一笑。

果不其然,小小的青色的身影在二楼读书读得津津有味,完全没察觉到有人来了。

“为什么来藏书楼啊?”

漼时宜一惊,慌忙当下书简,回身行礼。

“想家了?”

时宜点点头。

“你的师兄师姐们一直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虽然他们嘴上叫我师父,但都是以家人相处,你不用这么拘谨。”

漼时宜点点头。

二人走出藏书楼后,周生辰说:“过去我不在王府,藏书楼的门都是锁着的,既然你喜欢,以后,这把钥匙就送给你了。”

漼时宜张张嘴,有些无措。

“就当做,今日的拜师礼了。”

漼时宜这才点头收下。

两人分道扬镳,漼时宜看着手里的钥匙,又看向周生辰的背影,抿唇笑了。】

谢云笑了一声:“师父,最疼师妹了。”

漼时宜又羞又恼,谢师兄明明知道这么多人在,还乱说话!

“那钥匙好像师妹走时还给师父了来着……”周天行挠了挠头。

周生辰抿唇,十年前的事,今日在此情景下再次回顾,竟然生出伤感来。


【谢崇带漼时宜去挑琴,时宜挑了周生辰儿时用过的那把——长风。】

见昔日恩师再次出现在眼前,他的容貌、他的声音,周生辰心里发苦,微微低下头。

漼时宜看过去,眼里有些伤感和心疼。

南辰王府众人均是伤心感怀,尤其是谢云,在谢崇去世后才知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今又见生父在屏幕上显现,那么真实、那么形象,他在屏幕里容光焕发、熠熠生辉。

谢云低头,眼眶通红。


【漼时宜拨弄着琴弦,就见粗犷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哈,你小子不肯跟我到平秦郡一聚,定是在府里藏了个大美……人~”本里是句玩笑话,走进来的平秦王却猝不及防见了时宜,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漼时宜和平秦王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时宜疑惑这是谁,但还是先行礼再说。

“你是……周生辰的小王妃?!”平秦王一脸得意洋洋。

漼时宜吓得睁大眼睛狂摆手,奈何自己不能说话。

“我懂我懂,你这一摆手我就知道,他不能明媒正娶你。你说那小子,非发个毒誓,麻烦得很!”

板着脸嘱咐完两个跟随的士兵,平秦王又是嬉皮笑脸:“我应该叫你弟妹?嘶,应该是弟妹,欸,你们王府叫什么啊?”

漼时宜一脸生无可恋,疯狂摆手,跟平秦王鸡同鸭讲,语言不通。

“不叫弟妹?那不叫弟妹叫……”

漼时宜示意他出去问问。

“我?出去?不是弟妹你轰我干嘛呀?我虽然是个王,但我是平叛的藩王,不是皇族。我要是说错了什么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给你赔礼了,莫生气、莫生气……”平秦王拱手给漼时宜行礼,漼时宜无奈,只能回礼,两人在一起对拜不停。】

周生辰叹气,自己这个义兄,真是服气他了。

高淮阳轻笑一声,看向身侧有些尴尬的平秦王,凑近他:“这倒是像你能干出来的事。”

平秦王顿时不尴尬了,嘿嘿一笑:“是吗,淮阳既这么说,我就觉得我没错!”

高淮阳无奈一笑。

桓俞此刻发觉这位平秦王真是个明白人,跟自己一样!便跨越重重人朝平秦王招手:“嘿!平秦王!知音呐!有眼光!”

刘子行讥笑一声,果然是个莽夫,一开口就是扫兴:“平秦王,时宜还身有婚约,您这么说,可是有失礼数啊。”

一连被几人肯定,猝不及防听到如此不合时宜的话,平秦王想怒,见他就不顺眼,但还是看在不给周生辰惹事儿的份上默默忍下。


【夜里,周生辰在处理公务,漼时宜在身侧读书,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还嘴角上扬。

周生辰发觉,探头看看,满脸疑惑。

她到底梦到什么了?笑到如此程度。

周生辰一笑,也不在意,继续看向书简,哪料漼时宜身子一歪,径直倒在他的腿上——

周生辰连忙放下书简,手足无措。

刚进来的谢崇看到这一幕,欲行礼的手一顿,偷笑一下行礼退了出去。

周生辰想叫他,却终究还是怕吵醒时宜,没有叫出口。】

桓俞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

这已故的谢太傅,倒跟他一样,是个明人儿。

【周生辰犯了难。

不大不小的年岁,直接抱她回去,恐怕不妥。

他盯上了一旁挂着的狐皮。

就这样,周生辰用狐皮裹着时宜,稳稳地抱她回房。

路过的宏晓誉和周天行看见这一幕,宏晓誉疑惑道:“欸,这大热天的,师父拿狐皮裹着师妹?”

“可能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啊?”宏晓誉很惊讶。

王府断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两个人将胳膊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哦~”】

周生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他侧头看向宏晓誉和周天行,两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

桓俞感慨,这南辰王府,居然这么多明人儿?!

刘子行只觉得胸腔都要撕裂。

不合礼数!简直不合礼数!

正要阴阳怪气的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刘子行禁言,请各位观众引以为鉴。〗

禁言,那必定是做了过分的事。

漼时宜心知肚明,也没有回头看他。


【漼时宜快要生辰了,宫里和漼氏送来了很多赏赐。

周生辰在莲池寻到漼时宜,时宜见了他就要行礼,却被他拦下:“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王府内,不拘俗礼。我忘了。”

周生辰将捷报递给漼时宜,漼时宜不敢要。

“本来打算送给皇兄的。不过送给你也好,以后每年生辰礼,本王就不用苦想了,年年如此。”

如此重要的东西,师父当真要送给我?

“只要你别不喜欢就好。”

漼时宜连忙摇头,将捷报握在手心。

这是师父为百姓征战的证明,我会收藏妥当,以命相护。】

捷报……现如今的捷报,她依旧收藏妥当,带入宫中,也能有个念想。

漼时宜低头,愣怔着。


【漼时宜在藏书楼写上林赋,却停在那句:长眉连娟,微睇绵藐。

“忘记后半句了?”周生辰再次出现在她身后。

漼时宜回头:过去常背,不知怎么,提笔就忘了。

“我来吧。”周生辰接过她手中的毛笔,补上后半句: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漼时宜盯着这句话,愣神着。

“想什么呢?”

阿娘说过,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女以色授,男以魂与,情投意合,心倾于侧……

手语比到后面,漼时宜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周生辰岔开话题:“待你学成时,再补上剩下的吧。”

周生辰告诉她,自己要走了。自己常年带兵在外,她要习惯。

时宜抿唇应下,在他转身要走时拉住他,在他手心写下二字:

捷报。

“好,等我的捷报。”

“从此以后,王军,只有捷报。”】

上林赋……

师父说,学成时就补上剩下的,可是现在,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写完了。

漼时宜黯然。

“我回西州后,就去补完。”周生辰突然看向她,道。

这样算是,弥补了她的一个遗憾、一个心结了吧。

漼时宜点头应下,斟酌再三还是开口:“师父要记得,你说过,王军只有捷报。”

周生辰看着她,努力扯起嘴角。

“好。”


【漼时宜在藏书楼目送他们出征,对他们每一个人说一句保重。

谢云回头,朝她招招手。

漼时宜笑了。】


【听说师父中了毒箭,漼时宜央求着周天行带她去了军营。

“寿阳的信来了吗?”周生辰听见动静,以为进来的是宏晓誉。久久不见答复,他疑惑转头时,才看见漼时宜站在那里,眼里盈盈地看着他。

他打量打量她,眼里满是赞叹:“十一……?”

漼时宜还是站在原地,一直盯着他。

周生辰轻笑一声:“怎么,一年不见,不认得师父了?”

漼时宜反应过来,忙行礼,关心起周生辰的伤势,周生辰只是道:“不用在乎这个。”

晚上,宏晓誉嘱咐时宜照顾周生辰。

“师父就托付给你了。”

“我哥哥,也托付给你了。”

“放下,我在,他就在。”

“我在,师父在。”】

那还是时宜第一次去军营,回顾那时,还满是感慨。

漼风抿唇,遥遥看向前方的宏晓誉。宏晓誉察觉到了,紧咬着牙关没有回头。


【漼时宜特意在帅帐外徘徊,等军医熬好药后央求他把药给自己。

漼时宜小心翼翼地给周生辰掖了掖被角,又担心药会凉,就一手拿着药碗一手去摇周生辰的手臂。

“哗——”

药撒在地上,漼时宜也被周生辰压在身下。

“你怎么在这里?”周生辰看清来人,疑惑问道。

漼时宜惊慌失措,被他压住的手指向地上的药碗。】

其实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罢了,当时没想那么多,但周生辰此刻却后知后觉地慌张来。

漼时宜也没有当时的惊吓和慌张,剩下的只是羞赧,红着耳根低下头去。

“喔……”桓俞惊叹一声,故意慌张着去捂身边小书童的眼睛。

被捂住眼睛的小书童满脸疑惑,挣扎着:“呀!先生,你干什么?”

桓俞嘿嘿一笑:“小孩勿看!小孩勿看!”

这摆明了是误导人,明明没有什么,是以,周生辰瞪他一眼,桓俞赔着笑脸松开手。


【漼时宜去叫军医煮药,周生辰喝过后,时宜拿着垫子和书简走来,将垫子放在他床下,看着他。

“你这是做什么?”

无论师父说什么,我都不走了。漼时宜认真地比划。

周生辰答应了,让她困了就去睡榻上。

周生辰睡后,漼时宜撑着脑袋看着她的睡颜。

师兄师姐们都说错了,后日,才是十九个月。

你离开王府的十九个月。

她这么想着,又身上替他拉了拉被子,撑着脑袋努力开口:“…师、父 。”

她尝试练习开口说话,就是为了能给他请安,唤他一句师父。

帅帐的帘子被风吹开,漼时宜担心进风就去拉好。

她走后,躺在床上本该睡着的周生辰睁开了眼睛。他看向她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漼时宜回来,周生辰又再次躺好闭上眼。】

漼三娘知道时宜是在西州痊愈的,却不知道她努力练习发声,叫的是师父。

她看向前方的两个人影,由衷地为自己的女儿惋惜。

漼时宜就不同了,她惊讶地偷偷看向周生辰,现在才知道他当时居然没有睡着?

周生辰轻咳几声,没有看他。

后方有她的阿娘和她的未婚夫,周生辰实在是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她,不跟她说话。

刘子行在后方简直要疯。

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开口说话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居然会看着那个男人的睡颜给他拉被子、甚至是数着日子准确地记住他走了几日!

他看向身侧的刘徽,刘徽此刻顾不上他,看屏幕上的画面看得津津有味。

就算在意自己又怎样呢。

他终究还是会偏向自己的皇叔。

不论是自己的未婚妻,还是皇弟陛下,都是向着周生辰!

刘子行捏着扶手的指节泛白。


【第二日,周生辰醒来后,见漼时宜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下床,又将时宜身上的毛领子往上拉了拉给她盖好,这才背手走出去。】

桓俞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把她抱上去?”

平秦王也跟着附和:“就是啊!”

周生辰咬牙切齿,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尝试一下,胳膊受伤抱起一个人?”

桓俞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afd已完结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三十)

30.一键恋爱卡


唇与唇一触即分,饶是肖战脸皮够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偏还要装得大大方方,他捏了捏小猪脸蛋,问:“你傻啦?”


王一博真的傻了,脸红红地立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还没来及洗的头发都一根根竖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冒烟。


“你刚刚……”小猪迟疑地喃喃,“是在亲我吗?”


肖战十分无语,“没有,”他说,“我只是用嘴唇把你嘴唇上的霉运吹走,并向你注入来自猪猪兔星的幸运魔力。”


王一博:“……”


“不然呢?!”肖战怒道,“你真是从来没亲过啊你!”


“我确实没有啊……”青年想笑却又委屈,“你亲过很多人?”


肖战一秒宕机。他也没亲过!但拒绝承认,这对于一个年......

30.一键恋爱卡


唇与唇一触即分,饶是肖战脸皮够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偏还要装得大大方方,他捏了捏小猪脸蛋,问:“你傻啦?”


王一博真的傻了,脸红红地立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还没来及洗的头发都一根根竖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冒烟。


“你刚刚……”小猪迟疑地喃喃,“是在亲我吗?”


肖战十分无语,“没有,”他说,“我只是用嘴唇把你嘴唇上的霉运吹走,并向你注入来自猪猪兔星的幸运魔力。”


王一博:“……”


“不然呢?!”肖战怒道,“你真是从来没亲过啊你!”


“我确实没有啊……”青年想笑却又委屈,“你亲过很多人?”


肖战一秒宕机。他也没亲过!但拒绝承认,这对于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来说,不仅不值得骄傲,甚至还是个耻辱,都怪他自己那些年沉迷学习,好不容易毕业了,又觉得歼-15比所有姑娘都令人着迷,真是个钢铁直男呐!


嗯?肖战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直男为什么爱战机不爱姑娘?


“你在想什么?”王一博盯着他问,“在回忆那些你亲过的人吗?”


“嗯呐,还挺多的,”肖战笑得讳莫如深,“一时半会数不过……”


话没讲完就被王一博抵在墙边堵住了嘴,青年没什么技巧,吻得又凶又急,还咬他嘴唇,像在发泄不满。肖战心里好笑,但不敢真笑出来,只是耐心地引导年下恋人,以自己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的浅薄经验,接纳他,配合他,回应他,让他慢慢放松下来,忘掉那些本不该有的妒忌念头,专心与自己亲昵。


父亲早说过,王一博是个quick-learner,消化新知识的速度比常人快许多。这家伙连飞歼击机都学得又快又好,接吻一事自然不在话下,几乎立刻就接收到他的信号,慢下来,柔下来,并在这样的过程中拿回了主动权,轻轻地裹,慢慢地吮,舌尖舔舐他嘴角的小痣,仿佛那是什么很好吃的东西,却又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肖战被亲地浑身都热起来,在王一博试图撬开他齿列的时候偏开了头,小声抗议:“可以了。”


王一博巴巴地盯着他嘴唇,显然意犹未尽,但并不敢造次,只问::“我是不是亲得你不舒服?”


“没有。”肖战避重就轻,“再不吃饭就凉了,吃完饭你还得洗澡呢。”


王一博立刻问:“你给我洗吗?”


“你小子倒是不客气啊。”他红着脸吐槽,“我给你洗头发,身上你自己洗。”


“可我站不了那么久……”


肖战才不上当,“我看你现在就站得挺好,也站得挺久。”


“哎呀,”青年一下子扶住他,表情痛苦:“腿好疼,没力气,嘤。”


肖战:“……”







前一秒的嘤嘤怪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狂炫三碗饭这种事,肖战已经懒得吐槽。饭后他在阳台上弄了一个简易的洗头点,让王一博坐在躺椅上,脑袋刚好能对准放在后面的脸盆,仔细给脏脏小猪包清洗头发。


“这个洗发水很好闻。”青年乖乖躺着,突然这样说。


“那当然,是欧莱雅PRO。”


肖战特意在“PRO”上加了重音,为了让小猪包明白洗头发这玩意是专业的,但王一博的重点却在别处,说:“是你一直用的对吗?你身上经常有这种味道。”


肖战偷偷笑了,“你闻过?”


“你靠近我的时候就能闻到。”王一博说,“洗完了吗?”


“我才刚开始!”他说,“你有事啊?”


“嗯。”


“现在有什么事比洗你这颗成分复杂的脑袋还重要?”


“亲你。”王一博用那种理所应当的口气说,“我想亲你。”


肖战试图忍住不笑,就算身份变成男朋友他也还是哥哥,应该稳重和矜持,可惜挑战失败,他笑出了声,笑红了脸,俯身在小猪包的唇上落下一吻,说:“可以了吧?”


“不够。”小猪仿佛带着怨念,“你这是超音速亲亲,快的我都看不见……”


肖战笑得不行,捏了下小猪脸蛋,说:“闭嘴,待会再说。”


王一博却一改闷葫芦本性,完全停不下来,又问:“我是不是亲得很差?和你以前亲过的那些人相比。”


他给王一博按摩清洗头皮,悠然道:“也还行吧,不算很差。”


小猪包不讲话了,但似乎并未被安慰到。肖战来回换了五盆水,才把这颗脑袋的成分变简单——现在只含有头皮和头发。


阳台没有插座,他就把王一博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去拿了吹风机过来给小猪吹毛,弯腰插插头的时候,总算又被欲求不满的小猪逮到,扣住了腰就按在腿上,不由分说地又亲上来。


他担心压到王一博受伤的那条腿,而且现在这个跨坐的姿势实在有点……可小猪仔力气很大,又吻得他应接不暇,像海风一样清爽的鼻息烘在他脸上,让他觉得很舒服,不想再挣扎。


起初他惊讶于自己这么快就接受了取向改变的事实,现在肖战逐渐明白,或许和性别无关,只是与心爱之人亲近实在太过幸福,所以才不需要任何自我说服的过程。与爱人拥抱亲吻,相依相偎,是人类的本能。


王一博含住他的唇珠舔吮,然后放开,若即若离地啄吻着他,一双眼睛比平日里更亮,仿佛燃着两小簇火焰,声音却那么低沉,那么温柔:“我亲得好吗?”


肖战低低地“嗯”了一声,“会不会压到你伤口?”


青年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吻他,这次是鼻尖和眼尾,然后问:“比其他人都好吗?是你最喜欢的吗?以后只给我亲可以吗?”


肖战笑着警告对方:“你很危险。”


“什么啊?”


“小猪仔一直喝醋的话,就会变成糖醋排骨,被我吃掉。”


王一博在他唇上忿忿咬了一口,“我平等地妒忌每一个亲过你的人。快回答我问题!”


“可以。是我最喜欢的。”肖战边答边给小猪顺毛,“没有其他人,我也是初吻……”他无间断立刻指住对方威胁:“不准笑我,也不准说出去,不然你完了。”


王一博憋了一会儿,同样挑战失败,嘴角绽放出的弧度越来越欠揍,“原来肖战哥哥才是纯情少……”


他伸手就捏住猪嘴,“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揍你。”








腻腻歪歪地终于把头发吹干了,肖战才想起来把小乌龟失踪的事告诉王一博,他依然有点难过:“家里每个房间我都找了,沙发和床都拖出来看过下面,甚至还去河边看过,都没有。”


青年却一脸莫名,“它不就在鱼缸里吗?吃饭前我才喂过。”


肖战一怔,立马进屋去看,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小乌龟真的趴在鱼缸里,正在鹅卵石上细嚼慢咽地吃一只被晒干了的紫皮虾。


“啊这……”绝顶聪明如他肖战也经不住要扣脑壳,“好奇怪,昨天它明明消失了,高凯也看见了的……”


“是不是藏在水草下面你们没发现啊?”青年问。


“怎么可能,我眼神好得很。”他说着就把小乌龟取出来仔细观察,最后在龟壳下方发现了一道凹痕,当即拿过去给王一博看,“以前它肚子这里没有这道黑的对不对?”


“好像是。”青年伸手摸了摸,“是撞到哪里受伤了吗?”


“我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乌龟放正在自己手心,问:“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乌龟是灵兽,会对主人报恩,它和你同时失踪,又同时归来,一定是替你挡了一劫!这道凹痕就是证据!”


王一博:“……”


“现在它已经不是王八了,”肖战满怀爱意地轻抚龟壳,“它是玄武神尊·王八。”


青年哭笑不得,“你还说雯滟搞封建迷信,你自己还不是……”


他眼尾一扫,王一博立刻住嘴,改口道:“对对对,哥哥说得都对。”


“你可别不信,”他正色道,“雯雯找的那个大师算出来我的未来对象就在身边,你看多准。敬畏!”


“这个说法对六成以上的成年人都适用。”


“哦。”肖战似笑非笑,“看来你不太想当我对象啊,乔治王。”


王一博拉住他手腕,又把他带进怀里、坐在腿上,凑过来用鼻尖蹭他的脸。


“做梦都想。”小猪又在撒娇,“所以现在我是……男朋友了吗?”


肖战摊开青年那只大手,做出放东西的动作,说:“给你卡。”


青年挑眉,“什么卡?”


“一键恋爱卡。”肖战笑说,“无限期,无条件,乔治王专属。”


王一博凝视着他,双眸熠熠生辉,“什么时候生效?”


“你说了算。”


青年毫不犹豫地吻住他,说:“现在。”


肖战乖乖被男朋友亲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要问:“那你过年要不要跟我回家?”


“当然要。”


“确定?”他关切地问,“不去旅游吗,和漂亮姐姐?”


王一博笑得很是无奈,“那是骗你的,我都不爱旅游。”


“撒谎,”肖战笃定道,“你说是在航校认识的,那表情可真了,明显就是在回忆!我还不了解你个小猪仔?”


王一博只好投降,说:“我第一次看你照片是在航校,师父给我看的。”


肖战惊呆,“难道你那个时候就……?”


“没有!”青年迅速否认,耳朵却红得可爱,“就觉得这哥哥很漂亮,没想其他的……”


听得他开心又得意,抱住小猪脑袋猛亲了两口,大方道:“这哥哥现在允许你想点其他的。”


“那你给我洗澡。”小猪顺杆子就爬,“我觉得自己有股羊粪蛋蛋的味道,都不好意思亲你。”


肖战舔了舔自己满是口水的嘴唇,“这叫不好意思?别太谦虚了乔治。”


王一博抱着他笑,笑声轻盈而快乐,然后仰着头眼巴巴地瞧着他:“那你给不给我洗啊?”


“给给给。”他捏住青年的脸蛋,咬了一口在对方嘴唇上,“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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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文里出现的所有代言品牌就是本人自愿且免费给金主爸爸的广告位,没收一分钱哈!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二十八)

28.你不是我的


肖战的脚踝没有大问题,检查包扎后就被连夜送回试飞基地。高凯不放心他,一直陪着他,两个人守着电话和手机,几乎不讲话。胡雯滟到点就来送饭,肖战吃不下去,胡雯滟就劝他说,不吃饭伤口不会好,如果那边找到了王一博,他都没法及时赶过去。这个理由正中红心,于是他会强迫自己把食物吞下去。


他们一夜不曾合眼,可到了第二天中午,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肖战时而心急如焚,时而告诉自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他一直拿着王一博的那个照片夹,躺着的时候也要贴在怀里,在心里向自己能叫出名字的每一位神仙祈祷,请求他们把喜欢的人送回自己身边,受伤也没关系,残废也没关系,他心甘情愿照......

28.你不是我的

 

肖战的脚踝没有大问题,检查包扎后就被连夜送回试飞基地。高凯不放心他,一直陪着他,两个人守着电话和手机,几乎不讲话。胡雯滟到点就来送饭,肖战吃不下去,胡雯滟就劝他说,不吃饭伤口不会好,如果那边找到了王一博,他都没法及时赶过去。这个理由正中红心,于是他会强迫自己把食物吞下去。

 

他们一夜不曾合眼,可到了第二天中午,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肖战时而心急如焚,时而告诉自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他一直拿着王一博的那个照片夹,躺着的时候也要贴在怀里,在心里向自己能叫出名字的每一位神仙祈祷,请求他们把喜欢的人送回自己身边,受伤也没关系,残废也没关系,他心甘情愿照顾他一辈子,只要让他活着,只要自己还能看到他的模样,听到他的声音,触到他的体温,只要这样就好。

 

快到傍晚,谢小满给高凯发来短信,说找到了一部分飞机座舱,座椅下方的火箭推进器已经打开,说明坠机前王一博按下过弹射按钮。

 

很难讲这算不算好消息,没和飞机一起坠毁似乎增加了青年生还的希望,但那里群山巍峨,到处都是陡峭山峰,如果弹射时角度不好,会被直接弹到坚硬的石壁上,人会在瞬间失去意识,继而跌下山崖,即便能在千钧一发中找到好的弹射角度,王一博又能在哪里伞降呢?

 

肖战陷入新一轮的担忧之中,意识到鱼缸里的小乌龟消失不见,已经到了晚上。

 

搬进凌霄小区后,王一博就把鱼缸放去了阳台角落,原本还跟他商量准备买几盆花花草草,和小乌龟一起养,可还没等到放假就出事了。现在小乌龟也不见了,肖战急地想哭,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高凯帮他一起找,最后乌龟没找到,却在书房沙发缝里发现了青年的日记本。

 

肖战记得它平时都被放在书桌抽屉里,不知怎么掉到沙发附近了,封皮比他上次看到的更破旧了一些,书脊部位的PU皮已经开始脱落,似乎还有二三十页就要写完了。

 

肖战知道未经同意看别人的日记是错误行为,但他实在太想他,想到没有办法再靠自己的力量撑下去,他希望王一博不要因此而原谅他,一定要亲自回来跟自己算账。

 

第一篇日记始于两年前,前半本主要都在记录试飞科目相关内容,图文并茂,一日一页,却又和飞行笔记不太一样。他见过王一博的飞行笔记,和父亲的如出一辙,绝不是简单流水账,他们都会用红黄绿三种荧光笔,把每一层标题标记成一个颜色,那种笔记是仔细分过层的,像目录,可以直接拿来给新人当教材看。

 

而在日记本里,青年更多是在记录心情,和飞行的感受。激动亢奋时,会用加粗的感叹号;困惑不解时,会出现大大的问号;迷茫犹豫时,则是很多个点的省略号。肖战看着看着就笑了,表面冷淡、少年老成的王一博果然如他所料,内里也还是个小朋友,有生动而精彩的内心世界。

 

再往后翻,日记突然断了几页,只写了日期,页面却是空白,大约空了一个星期的样子,才重新出现汉字:“对不起妈妈,我真的想你。

 

每个字的墨水几乎都洇开了,纸张皱巴得厉害。肖战再次看向日期,确认是青年母亲去世的那段日子。

 

之后的日记,就比前半本要简短许多,经常一页能写两天,也再看不见夸张的标点符号。一直到父亲出事的那一天,青年写:“师父,我后悔听你的话,我不该弹射逃生。”这行字下面又有一句:“师父,你没飞完的,我继续飞。”两句话墨色深浅略有差异,应该是不同时间所写。

 

他继续往后翻,发现青年话越发少了,三四天才能写满一页,不飞的时候经常只有一行字:“今日常规体能训练。”或:“今日常规理论课程。

 

页面上的字重新变多是从青年被批准复飞开始的,也是他们这群飞行员转入试飞局试训开始的,训练第一天,青年就写道:“我没有贪生怕死!!”加粗感叹号重现江湖,肖战又笑了,他还记得那天他们在更衣室打架,还被罚了一百个俯卧撑。

 

这之后的日记,画风开始渐渐跑偏,在每一天记录的末尾经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话,奇怪到根本不像是王一博写出来的。比如……

 

2022年4月1日

他的飞行技术很好,但他不愿跟我做朋友……

 

2022年4月6日

师父,肖战今天撞鸟了,但他最后安全落地了,你别担心。

 

2022年4月8日

肖战其人,话多,聒噪,思维跳脱,有点奇怪。

举例:爱的魔力转圈圈,脱我裤子,哪吒的骨灰。

《爱的魔力转圈圈》是一首歌,有点傻,但还挺好听的。

 

2022年4月18日

庆祝进球为什么要跳到我身上来?

拍了一张照片,应该没被他发现。

 

2022年4月19日

昨天我在座舱里晕过去了,是因为氧气系统被错误地注入了工业氮气,还好肖战及时发现,把飞机转回来,才救了我们两个人。

我欠他的越来越多了……

 

2022年4月20日

他是我见过话最多的人。

但他声音很好听,笑起来的模样让我想到春天。

如果我能保护住师父的话,他会比现在更快乐吧?

 

2022年5月1日

今天放假,连看了十集《小猪佩奇》。好傻。乔治好傻……

 

2022年5月7日

我知道他恨我,我也恨我自己。

他不再找我庆祝进球了。

 

2022年5月8日

我不是领导。

能不能还像以前那样对我说话?

 

2022年5月10日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接纳我,我很喜欢听你讲话。

但我不喜欢做你弟弟……好傻。

 

2022年5月11日

屁股也能随便让人摸吗?不可以。

 

2022年7月28日

17000米双发停车,原因不明,降到1500米重启成功。

重启前肖战不肯弹射。师父,他太不听话了!缠着我让我推荐他当首席,我不该答应的,我怎么就答应了呢?唉……

 

2022年7月29日

昨天晚上发生很多事。肖战怼了谢小满,找到了飞机停车的原因,我推荐他当新项目的首席,张队同意了,高凯和胡雯滟也会参加这个项目,肖战很高兴,又跳到我身上来了……

他屁股好软。

 

2022年9月3日

你不是我哥哥。

我也不想做你弟弟。

你不准去联谊。

 

2022年9月9日

你是我哥哥。

哥哥和师母都要好好的。

 

2022年9月10日

你不是我的。

 

2022年9月11日

你不是我的。

 

2022年9月12日

你不是我的。

 

2022年9月13日

肖战不是王一博的。

 

 

 

一直到十月份,青年日记的最后一段都是这句话,像自我压抑,自我束缚,自我提醒,自我催眠,自我警告。

 

2022年10月9日

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如果对方不需要,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喜欢?

你不是我的。

 

2022年10月13日

你不能有事,我不再打扰你了,你不要有事。

 

2022年10月28日

我有家属了,怎么这么好骗的?

可以一直做我的家属吗?

 

2022年11月4日

居然帮别人递告白信给我,好生气!!

你一点都不明白吗?一点点都不明白吗?!

算了,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肖战不是王一博的。

 

2022年11月6日

昨天搬家去了凌霄小区,失眠了,因为有只香香的兔子睡在旁边,我凌晨一点多才睡着。

这是对我定力的极大考验,但我舍不得不要。

王一博你太没出息了。

他不是你的。

 

 

 

 

这就是最后一页日记了,6日下午,王一博的飞机失去了信号,现在已经是8号的晚上。

 

肖战早已看到泣不成声,他把日记本抱在怀里,贴进胸口,蜷缩在沙发里哭得无声无息,双手和下巴都在抖。然后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挪动到书桌边坐下,找了支红笔,透过朦胧的泪眼,开始在日记本的空白处写字。

 

写之前他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多字要写,日记旁的空位根本不够,于是肖战就写在便利贴上贴进去,笔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看不出到底写了什么字,而他突然意识到,如今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白费。

 

他已经失去了机会。

 

一念及此,就再也坐不下去,他起身往外走,要出门,要去找那只小乌龟,就好像只要找到它,王一博也就会跟着回来,一切就还会像从前一样。

 

高凯当然会劝他在家养伤不要乱动,而且现在天黑了,能去哪里找乌龟?可他坚持要出去,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高凯拗不过他,只好陪他下楼去了。

 

他们去了河边,停在小乌龟最开始爬上岸的地方。冬夜寒冷,四周围一片寂静,河水沉默,风也无声,所有的话语,所有的心情,都似乎再也不会得到回应。

 

“它是不是游回家去了……?”他看着漆黑的水面,喃喃自语:“因为我从来没有喂过它……我对他一点也不好,他想什么我都不知道,总像个傻子似的让他伤心,所以他不想理我了,对不对?”

 

高凯没有讲话,或许是不知该讲什么,只能握着他的手,时不时还要自己抹一把眼泪。

 

他们在河边站了许久,站到身体都被冻得开始麻木,肖战不在乎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但高凯是无辜的,于是他说:“回去吧。”

 

路上经过基地后门岗亭,才发现已经十点多了,一进小区,等在门边的胡雯滟就奔上前来,又急又气:“去哪了你们?手机也不带,高凯你怎么回事?!”

 

他们走得急,都没带手机,高凯连声道歉,倒是肖战反应快,当即就问:“是不是有消息了?”

 

“找到一博了。”

 

胡雯滟其实并没有刻意停顿,但肖战还是觉得这两句话的间隔太久了,久到他无法忍受,他身体里像是有一根绷到极致的弦,会随着战友的下个字而骤然断裂,又或者那不是弦,而是炸弹的引线,他已经如此脆弱,会被一句话炸成无数个碎片,再不能拼凑完整。

 

“他没事,左腿骨折了,但他没事。”胡雯滟的眼泪几乎和他同时落下,又说:“他跳伞受伤被老乡救了,老乡不懂汉语,住的地方离乡政府又实在太远,所以没能及时联系上。”

 

“他……”肖战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而干涸,“他在哪里?”

 

“在回来的路上。张队说会直接送他去昆明军区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这会应该快到了。”胡雯滟看着他,问:“你想去吗?我们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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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一章吧,下章就甜啦(喜极而泣.jpg)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二十九)

29.我是你的


张挺在电话里明确说了不让他去医院,因为王一博做完全身检查没问题的话第二天就能回基地,但肖战多一秒钟都不能再等,他决定自行出发,反正这里去成都也很近。


“你跟我们一起走。”胡雯滟说,“车已经联系好了。”


肖战很感激,可他不愿连累朋友,“你们把我带去,会不会被张队批评?”


“他只说不让你去,又没说不让我们带你去。反正我们是要去的,把你一个人留下没人照顾怎么办?”


“对。”高凯点头,“听雯滟的准没错。”


于是三个人乘坐基地的车,赶到西部战区总医院时已近凌晨,张挺他们也已经到了,说王一博刚刚做完检查。


高凯和胡雯滟一左一右将他护送上楼,肖战在电...

29.我是你的


张挺在电话里明确说了不让他去医院,因为王一博做完全身检查没问题的话第二天就能回基地,但肖战多一秒钟都不能再等,他决定自行出发,反正这里去成都也很近。


“你跟我们一起走。”胡雯滟说,“车已经联系好了。”


肖战很感激,可他不愿连累朋友,“你们把我带去,会不会被张队批评?”


“他只说不让你去,又没说不让我们带你去。反正我们是要去的,把你一个人留下没人照顾怎么办?”


“对。”高凯点头,“听雯滟的准没错。”


于是三个人乘坐基地的车,赶到西部战区总医院时已近凌晨,张挺他们也已经到了,说王一博刚刚做完检查。


高凯和胡雯滟一左一右将他护送上楼,肖战在电梯里看着慢慢上行的数字,只觉得恍惚,有一种从未出现过、也无法解释的感觉。


一直到进了病房,看见吊着左脚靠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仿佛刚被人从泥坑里挖出来的王一博,他才意识到那是什么感觉。


政委坐在青年床边,张挺和其他领导站了一屋,肖战呆立在门边,不敢进去。


病房内灯光明亮,窗外却是一片浓黑,他在视野里不该有光的地方看到微弱的光亮,开始怀疑自己正在做梦。


是一种极不真实、令人不敢相信真伪的感觉。


如果不是梦境,他怎么还能看见那双眼睛,正凝望着自己,满带笑意?如果不是梦境,他怎么还能听见那个声音,说“你们来了”,温柔可亲?


政委站起身,“人没事就好,明天转回基地好好养着。”他一只手扶在青年肩上,语气仿佛慨然:“你小子是个命硬的,这次不用你写十几页请愿书,只要你想,我就让你继续飞,上头我去说。”


王一博低声道谢,表情像是有些惭愧。


“都走吧,别打扰他休息。”


政委发话,大家都出去了,张挺在他身边停下脚步,无奈问道:“你脚怎么样?”


为了不在这么多人面前哭,肖战全身都在用力,分不出工夫讲话,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别讲太久,你们都需要休息。”张挺叮嘱了一句,也走了。


领导一走,高凯才敢表现出喜极而泣:“一博!你跳伞跳到哪里去了?我们在山上找了你好久!快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脱险的!”


他说着就要往房间里走,被胡雯滟一把抓住后领捞了回去。


“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她说,“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回基地。”


高凯被胡雯滟强行带走,房间里当即安静下来,肖战仍然站在门边,没有动,看着王一博对他笑了笑,轻声问:“你怎么不进来?”


他扶着墙慢慢走进去,其实伤口已经不痛了,可以走快一点,但他还是不敢,生怕只要发出一丁点声音,这个梦就会立刻醒来。


“你脚怎么了?”王一博盯着他包扎后只能穿一只拖鞋的右脚,脸上笑意顷刻间便被紧张取代,就好像和飞机一起消失了两天的人是自己一样。


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去床边,先摸到青年的手,指尖传递出温暖,然后他坐下来,抱住青年手臂,安静地伏低在床边。


眼泪瞬间决堤。


如果不是梦境,他怎么还能触到他的体温,嗅到他的气息?怎么还能这样与他贴近?


他面朝墙壁伏在青年手臂上,泪水一直流进床单里,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就这样依偎着,良久之后,王一博才问:“你在哭吗?”


肖战无法回答,只是摇头。青年又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还是摇头。


“你别哭,我真没事,已经检查过了。”王一博说,“头上这是皮外伤,落地的时候磕到石头上了,我也想早点联系上你们报个平安,无奈救我的老乡是少数民族,他听不懂汉语,我给他看了袖章,可能他猜到我是军人,才去村里报信。村里没有电话,还要再去乡里,都是山路,没有交通工具,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


肖战轻轻“嗯”了一声,悄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感觉到痛,原来不是梦。


他眼泪流得更多了。


“汽车进不去那个村子,直升机也没有合适的位置降落,只能先把我送到乡里,那里才有公路。”王一博翻转手腕,摸到他耳朵,笑着说:“你一定猜不到我是怎么去的乡里,救我的老乡家里唯一带轮子的是一辆驴车,我是被一头小毛驴拉过去的。它脾气不太好,走得时快时慢,还要停下来吃草拉屎,好久才把我拉到地方。”


“不是的……”他哑声说。


“不是?”


“那是全世界最可爱的老乡养的最可爱的小毛驴,”他哽咽着,像受了好大委屈的小朋友,“他们把你送回我身边了。”


王一博手指轻轻抚摸他脸颊,柔声说道:“你转过来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他偷偷擦掉脸上的泪,坐直身体,迎上那双仿佛一个世纪未见的眼睛,王一博明明在笑,可眼泪就那样滑下来,说:“云太厚了,我估算错了云顶的高度,在云里丢了状态。我本来早就下了决心,这辈子宁愿摔死也不会再跳伞,可飞机失速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跟你约好了落地后见面的,失约的话你会怪我吧。”


他再也无法控制,无法控制自己伸出手臂,紧紧抱住王一博,在青年肩上放声痛哭。


王一博右手还在打着消炎药,只能用左手回抱住他,轻拍他后背,温柔带着无奈:“怎么还哭啊?”


“我害怕……”肖战呜咽着说,“害怕你像我爸那样……害怕找不到你……我没有小满那么坚强,我真的做不到……”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我很好呀。”王一博耐心哄着他,“就是身上泥有点多,老乡家里的水是给人喝的,我没忍心用。来这边护士只给我擦了脸,现在是不是很难闻?”


肖战拼命摇头,略微松开手,后退些许,仔细端详对方。


“是有点脏,但洗洗还能要。”他从小猪仔头发里拿出一颗圆圆的、黑黑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王一博不好意思地笑笑,“老乡的车平时是用来拉羊的,这个可能是羊粪蛋蛋。”


他这才破涕为笑,“是吗,但好像没什么特殊气味。”


“已经风干了……”王一博收起笑容,又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脚怎么了。”


“唔,没什么,上山找你的时候扭了一下。”他说。


青年沉默地看着他,显然没有被这个借口说服,肖战只好讲实话:“是我自己不小心,踩到捕兽夹了。”


王一博像是吓了一跳,“伤到骨头了吗?”


“没,军靴很结实,替我挡了一点。”


王一博听地直叹气,“政委他们今天都住医院招待所,你也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虽这样说,却还是拉着他的手,不舍之意溢于言表。肖战奇怪于自己从前居然看不穿这些情意,其实王一博掩饰得很拙劣,只能说是他太笨了,也太粗心。


好在上天仁慈,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走?”他撇着嘴卖惨,“现在一步也走不了。”


“打给高凯,让他来接你好不好?”


“我不。”肖战说,“我就睡这,那不是有沙发吗?”


干部病房配有一张小沙发,但尺寸太短,让他的大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屈膝,略微蜷缩。


“这样能睡好吗?”王一博担忧地问。


“能。”他侧身躺着,面朝病床的方向,甚至舍不得闭上眼睛,“我两天没睡了,今天一定会睡得很好。”





次日上午,王一博的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了,专家会诊后确认他除了骨折没有大碍,可以回基地修养。


队里来了几辆车,把两个伤员送回驻地,政委队长都在,肖战不好意思再黏着王一博要求坐一辆车,好在一到地方,领导们就把小猪仔还给自己了。


“安心在家趴着养伤。”政委操着老父亲的心,指他们俩:“你俩都是。”


王一博戴了脚托,拄着拐杖,肖战右脚包的像个粽子,穿一只蓝色拖鞋,两个人站一块有种难兄难弟的滑稽感,张挺都看乐了,说:“按时去航医那边复查,你俩互相监督,哼哈二将,猪兔同笼!”


领导一走,王一博就问他:“谁是猪?”


肖战反问:“你说呢,小猪仔?”


青年笑得很开心,仿佛被人比作猪是一件快乐的事,又问:“那小猪仔饿了怎么办?”


肖战举起手里拎着的袋子,那是张挺爱人提前给他们买的新鲜蔬菜和鸡蛋,说:“等着,马上喂饱你。”





他准备了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没花多少时间。王一博起初坐在客厅,正对厨房门的地方,不知几时回房间去了,可能在换衣服,肖战没有多想。等他把饭菜端上桌呼喊小猪来吃饭,王一博才慢腾腾地走出来。


手里拿着自己的日记本。


肖战耳朵里嗡的一声,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他们互相望着对方,宛如两只初次见面想和对方交朋友却又不敢率先发声的小动物。


“你……”


“我……”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来。


王一博等了他几秒钟,仿佛按捺不住似的,说:“你看了我的日记。”


这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因为他在本子里写了字,留下了“作案证据”。


“对不起……”肖战诚恳道歉,“我知道这样做不对,那是你的隐私,我不该……”


“红色的字是你写的。”王一博打断他,依然用了陈述句,因为很熟悉他的字迹。


一颗心跳得又快又急,肖战觉得自己脸烫到可以直接出锅当第四道菜——清蒸兔头,但他还是点了下头,低声回答:“是,是我写的。”


“你……为什么……”青年斟酌着字句,忐忑夹杂着希冀,这两种情绪在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彼此缠绕,最后还是前者占据了上风,青年小心翼翼地问:“是以为我不会回来了,才这样写的吗?”


肖战心里一惊,先蹦出来的是恼怒,“不是!”他说,“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害怕地吃不下睡不着,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你怎么能……”一回想起当时的绝望,他就又想哭了。他把围裙扯下来挂在椅子上,气地想回房间去,王一博着急上来拉他,可没了拐杖脚下不稳,瞬间失去平衡,还好被他几时托住,王一博却真像只会耍赖的小猪似的,顺势就把他抱住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但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是你写错了吗?还是我看错了?”


他赌气道:“我没写错,你看没看错是你的事,又不是不识字。”


“我好像突然不识字了。”王一博说,“能不能麻烦你复述一下?”


他一时间没有讲话,青年像是更着急了,居然会抱着他撒娇:“求你了,哥哥。”


“不是不想我做哥哥吗?”肖战说,“我也可以做爸爸,做妈妈,做老公,做老婆,反正是你的家属,具体身份不重要,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家属。不会再去联谊,进了球只跳到你身上,屁股只给你摸,我是你的,肖战是王一博的,乘以10086。”


这就是他在日记本上写的字,他把青年那些句子的“不”字全都划掉了。


王一博好像哭了,眼泪落进他领子里,热热的,声音也像小猪,又憨又委屈:“真的吗?你再说一遍。”


“我是你的。”他伸手回抱住自己心爱的少年,“肖战是王一博的。”


“可是具体身份也很重要。”


“哦。”他说,“那你快叫爸爸。”


“你没那么老。”青年说,“叫'老婆'最合适。”


“我觉得还是'老公'好听一点。”


王一博笑了,“这个问题我们先搁置。”青年稍稍放开他,鼻尖蹭着他的脸,小小声请求:“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那你快叫爸爸'。”


王一博:“……”


肖战捏住恋人耳垂,咯咯笑道:“小猪仔,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青年收紧手臂,“可我还不想吃饭……”


“我指的不是吃饭。”


他笑着扬起脸,就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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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二十七)

27.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一博飞机的雷达波是在完成规定动作后突然消失的,无线电喊了数声都没有应答,在正常飞行状态下,是非常不正常的现象。


肖战冲进塔台指挥室的时候甚至忘记摘头盔,张挺还在锲而不舍地呼叫082返航,但无线电里只有偶尔出现的信号杂音,始终听不到熟悉的应答。


肖战开口想要说话,发现喉咙是哑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才发出声音来:“他上去多久了?”


“四十分钟了。”塔台指挥员说。


肖战觉得胸口那里一下子就空了,飞机的油量是按科目情况配给的,会有一定的富余考虑,但不会太多。今天他们的科目在空中连续飞行的时间应该在二十分钟左右,现在已经四十分钟......

27.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一博飞机的雷达波是在完成规定动作后突然消失的,无线电喊了数声都没有应答,在正常飞行状态下,是非常不正常的现象。


肖战冲进塔台指挥室的时候甚至忘记摘头盔,张挺还在锲而不舍地呼叫082返航,但无线电里只有偶尔出现的信号杂音,始终听不到熟悉的应答。


肖战开口想要说话,发现喉咙是哑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才发出声音来:“他上去多久了?”


“四十分钟了。”塔台指挥员说。


肖战觉得胸口那里一下子就空了,飞机的油量是按科目情况配给的,会有一定的富余考虑,但不会太多。今天他们的科目在空中连续飞行的时间应该在二十分钟左右,现在已经四十分钟过去,雷达波消失,无线电喊不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预判得到,那架飞机一定出事了。


“张队,”有工作人员刚放下电话,汇报说:“团长已经下令中止当天所有训练,集合全基地人员随时待命。这个是082的飞行轨迹。”


肖战奔过去看那张纸条,是雷达监控记录下来的目标航迹,一个黑色的圆圈标出了飞机最后出现时的地域坐标:邛崃山脉东南方。


他来不及去分析在那种地方跳伞的生存几率有多大,立刻就问张挺:“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去把衣服换了,车来了就走。”张挺放弃了呼叫,起身抓了下头发,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焦躁,“车怎么还没到?再去催。”





试飞基地能走的人全都集合了,大家从军用机场乘坐运输机迅速抵达出事地点,开始组织搜救。上级领导致电当地派出所请求协助,派出所又动员了附近山区的村民。空军某部在那里有驻地,三百多名官兵全数出动,加上当地消防和武警战士一起,连夜搜山。


邛崃山脉是四川盆地和青藏高原的地理分界线,平均海拔4000米,东坡海拔略低,但地形陡峭,西坡较为平缓,但都是5000米以上的高峰,峰顶积雪终年不化,搜救难度极大。决定来试飞大队之后,肖战早已把附近地形熟记于心,拿到那张纸条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判断青年跳伞成功的几率?现在他意识到不是因为来不及、顾不上,而是因为他不敢。


他和战友们一起进山,刚下过雨的山路崎岖泥泞,大家就折了树枝当拐杖。肖战专注于脚下,默默预算着飞机可能迫降的位置,而不去想其他事。高凯在他左边,谢小满在右边,胡雯滟跟在他们身后——原本张挺让她留在基地,可她坚持要来。一群人边往山上走,边呼喊着王一博的名字,肖战却喊不出来,他沉默着行进,连呼吸都闭着嘴,只怕一喊出那个名字自己就会立刻崩溃。


到达出事地域已是晚上七点,夜幕降临,山间一片黑暗,可谁都不肯停下脚步,纷纷打开手电和探路灯,继续往山顶走。不多时,张挺接到派出所打来的卫星电话,说附近有村民听到过动静,在山的另一侧,像炸石头似的一声巨响。


战友们听到这个消息,走得更快更急了。当地向导将他们带到一处断崖边上,这里就是飞机最后的雷达点,可四周围没有任何可疑痕迹。大家想再往里走看看,但地面实在湿滑,道路狭窄,路侧又是断崖,张挺考虑再三,还是让大家先停下来,就地休息补充能量,等天亮再继续搜。肖战起初不肯,他请求张挺允许自己一人继续,因为一旦停下来,他可能就要发疯。


“你对这里的山路不熟悉,脱离大部队迷路了怎么办?”张挺这样问,“你迷路了,我们就得分出救援力量去找你。”


肖战想了想,没再坚持。


山里气温本就比城市要低,又下了雨,十分寒冷,大家走得急,什么厚衣服也没有带,就穿着一件单衣。当地政府提前腾空了山脚下的几家旅店和民宅,给试飞员们暂住,但没有一个人肯往回走,甚至没有人愿意离开前往另一个避风处,大家揪了些湿茅草堆成堆靠着。高凯脱了训练服给胡雯滟披着,自己只穿一件短袖,坐在那里默默吃着统一发放的压缩饼干。


肖战什么都吃不下,他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太冷了,冷得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抖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谢小满掰了自己的饼干递过来,肖战摇摇头,不说话。


谢小满低声问:“体力不支的话,你要怎么找到他?”


他就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也尝不出任何味道,就着矿泉水吃掉了。


谁也没来安慰他,肖战也没有自我安慰,大家都是飞行员,很清楚情况到底有多严重。试飞烈士陵园里躺着的那些人,有几个是生前尝试跳伞的?每一个试飞员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会放弃飞机,他们都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要挽救装备和数据。


但往往到了最后,已经失去跳伞的时机。


换一个新手或者拖家带口的老试飞员,或许还有可能在紧急关头“自私”一下,可偏偏出事的是王一博的飞机,一年前他已经跳过一次伞,还是在前舱飞行员的强迫和命令之下,如今他独自驾驶战机,有多大可能还会再跳第二次?


肖战没有自我安慰,他只是尽量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想那双眼睛看向自己时的样子,那么柔和,又那么明亮;想那张脸每每对自己展露出的笑容,那么腼腆,又那么欢喜;想那个声音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那么平静,又那么汹涌。短短的片刻,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他后悔下午临上机前还在对王一博发脾气;后悔没有听进去谢小满的忠告,自以为是,任意妄为;后悔自己因胆怯、懦弱以及那该死的体面而踟蹰,而犹豫,而浪费。


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挨着谢小满,躺在潮湿的茅草堆上,看向浓黑如墨的夜空。


求你,他在心中默念,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熬到天蒙蒙亮,刚有了些许的能见度,大家就赶紧收拾起身,继续冒雨往山里走。一直走到中午,才终于绕到山的另一侧,陆续有人在树丛里找到了四散的金属块,说明坠机地点就在附近。


肖战牙齿打颤,四肢僵硬,手脚冰冷,他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却又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下去,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找到王一博,亲耳听他把“好多话”讲完,把“很多心情”都向自己坦白,一个诚实的青年是不会言而无信的,他对自己说,王一博是全世界最讲信用的小猪仔,所以不会骗他。


山一座挨着一座,众人分几路,包围着一座山搜寻,找完了再转向下一个山头。终于,有人大喊:“看见伞了!”


顷刻间所有人都转向了那个方向,肖战拔腿就朝发声处跑,被刺丛划破手背也浑然不觉,山坡湿泥遍布,黏在战靴上,渐渐变得绊脚,让他的奔跑变成跌撞,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到了跟前,捞起伞一看,却是飞机着陆用的减速伞,大约是坠机时掉出来的。


此时已过下午三点,在雨里走了十几个小时,大家早已浑身湿透。撞击点还是未能找到,可没有一个人想要放弃,吃东西喝水的时候大家也不曾停下脚步。终于在落日之前,在一座海拔三千多米的不知名的山头,发现了一块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平地。


是被高速行驶中的飞机撞出来的。


面对现场,数百人鸦雀无声,人人都明白,这样大的速度下,飞行员除非一早弹射出舱,否则生还无望。


大家沉默着四散搜寻,想要找到,又害怕找到,因为这种情况下遗体不可能是完整的,只会是残骸,炭化了的残骸。


十几分钟后,黑匣子在一公里外的树丛中被找到,但没有发现人体组织,于是以撞击点为圆心,扩大搜索半径,继续搜寻。天色渐暗,大家又纷纷打开了手电。


谢小满找到王一博钱包的时候,肖战就在几十米以外,听到谢小满的呼喊声,也顾不上荆棘树枝,就朝那边飞奔而去,结果一脚踩进捕兽夹里,失去平衡摔进树丛里。队员们赶过来一看,捕兽夹上的铁刺穿透军靴钳住了他的脚踝,消防员拿扳手撬开铁夹,看见鲜血已经浸透了他半只袜子。


可肖战感觉不到痛,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急着问:“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谢小满把东西递给他,说:“只是钱包。”


其实不是钱包,而是很薄的一个卡包,里头放的却不是卡,而是照片。


有三张。边缘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但因为有塑膜保护,照片以及背后写的字都还看得清楚。


第一张最旧,图像微微发黄,肖战打着电筒,看见年少时的王一博,身边是一位穿着红裙子的优雅妇人,五官精致,鼻梁挺翘,笑得非常温柔。照片背面是青年一笔一划的工整字体:“妈妈,我想你。”


第二张是王一博和父亲的合照,他们站在跑道上,表情严肃中带一点笑意,仿佛意气风发,在两人背后,停放着“八翼天使”歼-20。这张照片背后也写了字。


“师父,对不起。你放心。”


最后一张照片色彩最为鲜艳,看得出来是刚放进去没多久的,是唯一一张没有王一博本人的照片,只有肖战。


正在带球前进的他,是镜头的全部聚焦,他球衣前襟已染上汗水变色,嘴角带笑,眉眼半弯。肖战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天,也忘了自己为何而笑,只觉得眼眶胀痛,口鼻酸楚,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他慢慢翻过照片,果然在背面看到字迹。


“肖战,希望你能记得我。”


一行字看了许久,他都没有哭,脚踝伤口的痛感终于传递上来,痛得双腿发软,他都没有哭。只是把照片小心放回原位,把卡包表面的水渍擦干净,放进训练服内侧口袋,然后说:“走吧,继续找。”


谢小满拦住他,“你受伤了,不能再走。”


张挺也赶了过来,一看他的脚就说:“你先回去,让医生处理一下。高凯!”男人喊,“你陪肖战回去,雯滟也回去。”


“我没事,不影响。”肖战着急起来,“我不能回去!”


“肖战。”张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语气疲惫却依然坚硬,像一块石头,“你要服从命令。”


他眼泪一瞬间就涌出来,拉住张挺衣袖苦苦哀求,语无伦次,“队长,我不能回去,求你,别让我,别让我回去,求求你……我还没找到他,我得找到他……”


张挺单手抱住他,狠狠揉了下他脑袋,咬着牙一样,“你要坚强!”男人说,“好孩子,你在这里会拖慢大家的进度,明白吗?!”


他一点一点松开手,脚踝的痛顺着血管一路向上,终于在心脏里汇聚成了一场山呼海啸,他慢慢滑下去,跪坐在地上,捂住了脸,泪水从他满是尘土的手指间滚落。最后他伏身在地,脸埋进潮湿的泥土里,发出两天来的第一声痛哭,悲恸,绝望,像一只被拔掉尾刺的蜜蜂。


有人扶正了他的身体,继而紧紧地拥抱他,肖战听到谢小满的声音,同样的伤心欲绝,却依然带着力量,在他耳边掷地有声:“还不到最后,不要哭,至少他是在陆地上,那就一定能找到。不要哭,”男人哽咽着吼道:“我一定把他给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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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撞山事件原型人物为包德军烈士,2008年9月8日,在执行科研试飞任务中,因飞机失事不幸牺牲。之前张挺在烈士陵园提到某位烈士追悼会上的遗体是木质人形,也是他……当时搜山只找到一些炭化的遗骸。


文里的一博没事,会坐驴车回来,洗洗还能要,下章能见面😭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二十六)

26.消失


三点半睡着六点半起床的结果集中反应在黑眼圈和下巴冒出来的痘痘上,吃一个包子的过程里,肖战打了五个哈欠。


“没休息好?”王一博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再递到他面前,问:“是住这里不习惯吗?”


肖战继续吃第二个包子,低着头不讲话,王一博以为他是不高兴,又问:“是我影响你睡觉了吗?”


“你又讲梦话了。”他小小声说。


青年神色有些抱歉,“我不知道……说了什么啊?吵到你了吧?”


果然,压根不记得,肖战忿忿地想,这和酒后乱性醒来当做无事发生有什么区别?都是渣男行径!


“要不……”青年小心翼翼,“要不还是分房睡吧?”


这和酒后乱性醒来当做无事发生还建议......

26.消失


三点半睡着六点半起床的结果集中反应在黑眼圈和下巴冒出来的痘痘上,吃一个包子的过程里,肖战打了五个哈欠。


“没休息好?”王一博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再递到他面前,问:“是住这里不习惯吗?”


肖战继续吃第二个包子,低着头不讲话,王一博以为他是不高兴,又问:“是我影响你睡觉了吗?”


“你又讲梦话了。”他小小声说。


青年神色有些抱歉,“我不知道……说了什么啊?吵到你了吧?”


果然,压根不记得,肖战忿忿地想,这和酒后乱性醒来当做无事发生有什么区别?都是渣男行径!


“要不……”青年小心翼翼,“要不还是分房睡吧?”


这和酒后乱性醒来当做无事发生还建议彼此保持距离有什么区别?!


“不用。”他冷声回答,抬起头盯住王一博,“你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可能是他表情太严肃,让对方也变得紧张,青年慢慢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你讲了很严重的话。”肖战说,严重到会摧毁一个纯情男子的心理防线!


“抱歉。”王一博局促地笑了笑,“但你说过梦都是反的,四舍五入梦话也是,所以请你不要介意,可以吗?”


肖战:“……”


青年又递过来一颗水煮蛋,他没有接,没好气道:“我不爱吃煮鸡蛋,噎的慌。”


“要补充蛋白质。”青年耐心劝说,“你吃蛋白就好,蛋黄我来吃,可以吗?”


说着就开始帮他剥壳,让他不知怎么就想到对方前一晚说过的话——“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不要随便撩拨别人”。


现在是谁在撩拨谁啊?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不要对我这么好呀!


他看着王一博剥好了蛋壳,把蛋白和蛋黄分开,手指细长,骨节分明,那颗中等身材的鸡蛋在青年手中小得仿佛玩具。


王一博把蛋白放进他盘中,语气温柔:“吃吧。”


肖战默默吃下第一口,视线聚焦于餐盘上的花纹,说:“其实我很好奇。”


王一博又在剥另一颗蛋,随口问:“好奇什么?”


“你心有所属的那个人,”他抬眸看向对方,努力笑得捉狭,“是男生还是女生?”


一瞬间王一博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动作都中止了,可能连呼吸也停住了,肖战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看着青年微微抬头,与他目光相接,说:“为什么问这个?”


那双眼睛里依然看不到情绪,但他在王一博的声音里听到了防备。


“纯属好奇,”肖战故作轻松,“因为我们平时也见不到几个女生,我又没看你给谁写过信,所以尝试拓宽一下思维。别介意啊,没别的意思。”


这个解释并未让王一博放松下来,青年问:“我昨天夜里是不是说了一些……冒犯你的话?”


“也算不上吧,”肖战笑笑说,“我不会怪你的,你是我弟弟嘛,所以感情上的苦恼你完全可以放心告诉我。”


一阵静默。


肖战想笑,但声音一出口变得滑稽而紧张,“其实我……”


“是女生。”王一博说。


他怔怔地坐着,“那为什么我从来没见……”


“是以前认识的,”青年重新开始剥蛋壳,低着头,睫毛遮住了眼睛,“在航校的时候。”


肖战又笑,因为知道这是此刻最正确的表情。“和我猜的一样,”他说,“一定是个漂亮姐姐,对吧?”


“嗯。”青年点点头,“很漂亮。”








后来他们没再讨论这个话题,刨根问底已经没有意义,局面突然变得清晰许多,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在他苦恼于问题一的答案会引申出更多问题的时候,问题一直接被设置为无需回答。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肖战想,省却了他接下来大概率会出现的许多烦恼,比如怎样向母亲解释,如何说服她接受,以及怎么应对可能将伴随他们终生的异样目光和指指点点。


他应该觉得轻松才对,事实却刚好相反。奇怪的情绪压在他心里,只有训练和飞行的时候才能得到片刻的释放。


飞行表演训练和新项目试飞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肖战和王一博平均每天都要飞四到五个架次,他们在天上配合得越来越娴熟,彼此间默契得出神入化,就连抽空过来观看训练的政委都说,那不是两架战鹰在飞,而是两颗灵魂在激烈共鸣。


可越是人人都说他们默契,肖战就越觉得不甘心,至于为了什么而不甘心。他自己却也不能解释。


谢小满说感情的事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怎么都是白费。肖战认为这话是放屁,感情的事复杂到他想立刻出家,喜欢不仅仅是喜欢,还附赠分寸、体面、隐瞒、佯装无事、期望落空,和进退两难。


大家都看出他近来兴致不高,胡雯滟问他要不要大师的联系方式,高凯发给他“兄弟间处好关系的10个小技巧”,谢小满大方表示五盒面膜和五个大馍都不需要他破费了,肖战感谢战友们的关心,同时希望他们下次别再关心了。


操场上的国旗杆仍旧笔直,比旗杆还直的人却弯了,这种打脸的事他也没办法告诉王一博,一来让他丢面子,二来……不会有谁回应他。


今年除夕比往年要早,母亲已经打来电话,叮嘱他如果过年放假,就把王一博一起带回家。


“以前你爸爸也带他回来过年的,只是那几次除夕你都在舰上。”母亲说,“今年你们一起回来吧,他一个人在基地太孤单了。”


肖战十分为难,拒绝的话太过残忍,而且还得绞尽脑汁找到理由,他决定把皮球踢给王一博,由小猪本人拒绝,母亲一定没什么话说。


“我家你去过,那附近一没景点二没小吃,没意思的很。而且我妈有洁癖,你去了肯定要跟我一起打扫卫生,起早贪黑,擦窗拖地,比训练都累。另外过年嘛,我家亲戚巨多,进进出出特别吵,影响你休……”


“我去。”王一博没等他讲完就说,“很久没去探望师母了,我想去看看她。”


肖战:“……”


青年看出他表情不对,于是问:“你不想我去?”


“没……”


“你是要和梁护士一起回去对吧?”


“啊?哦,对啊,”他才想起来这回事,“之前和她是这样说的。”


王一博当时没说什么,第二天却在更衣室里告诉他,过年自己有另外的安排,不能跟他回家了。


“我发了短信给师母解释,”青年说,“只能下次放假再去探望她了。”


结果如他所愿,可肖战还是高兴不起来,只问:“你有什么安排?”


王一博含糊其辞:“唔,可能会去旅游。”


“和你的漂亮姐姐一起?”


青年笑了笑,几乎算是默认了。


他们下午每人有四个架次要飞,更衣室里也没有别人,肖战“砰”一声甩上了铁皮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脾气。


“挺潇洒啊,”他冷笑着说,“有对象就是了不起。”


王一博惊讶地看着他,忐忑又困惑,甚至有一点可怜。


“你怎么了……?”


“没怎么,”肖战说,“单身狗的无能狂怒罢了。”


“你不是也要和梁护士一起回家吗?”


“王一博你够搞笑的,”他简直要炸了,“你自己想跟对象出去恩爱,还非得拉我下水?”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他咄咄逼人,像一只炸了毛要咬人的兔子,“你没有很搞笑还是没有在拉我下水?”


“我没有对象。”


肖战呵呵,“那祝你们旅途愉快,早日确立同志友谊,组建革命家庭。”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被王一博一把抓住了手臂,“你为什么生气?”青年问,“马上要飞了,你不要带着情绪,这很危险。”


“我没有情绪。”他这样说,胸口却闷塞地难受。


“那你为什么生气?”王一博语带关切,“你最近很奇怪,我问你你又不说。”


“有你奇怪吗?”肖战转过头,狠狠盯着王一博那张无辜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有你在梦里说喜欢我奇怪吗?有你在梦里说喜欢我醒了还要劝我别介意奇怪吗?!”


王一博半张着嘴,呆怔怔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紧张、无措,以及恐惧。


“我……我说了吗……?”


肖战不耐烦地甩开那只手,“你不用这么紧张,”他说,“我没介意,也没往心里去,梦话都是反的,你说的嘛。”


“不是……肖战!”王一博冲到他身前,挡住了路,又抓到他另一只胳膊,满眼都写着焦急,“不是反话,我……我怕你不高兴,我……”青年结结巴巴,急得脸都红了,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不高兴,怕你躲我,但我……但那不是反话。”


他看着王一博,听见自己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你不敢告诉我什么?”


青年动了动嘴唇,仿佛是要开口,却又其他队员跑过来喊:“一博你好了没有?张队他们等着急啦!”


青年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滑到了他手腕上,低声说:“我飞完了告诉你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有很多心情想要坦白,你愿意听吗?”


现在他不再生气了,仿佛炸毛兔被一双手细心梳理柔顺了全身的毛,重新变得乖巧无害。


“嗯。”肖战点点头,忍不住悄悄用手指挠了挠青年手背,“那就回来再说。”







下午的四个架次,王一博都在他前面起飞。他们试飞的高度和科目不太一样,天空中肉眼看不到对方的飞机,只能在雷达上判断对方的飞行位置。前三个架次都飞得很顺利,在塔台短暂休息的时候,肖战还听到张挺跟地面指挥开玩笑,说今天可以提早下班接孩子。


最后一个架次,他刚攀升到10000米高度,还没来得及做动作,就听见返场的指令。起初肖战以为是地面搞错了,时间上看返场的应该是王一博,他向塔台确认指令,接着就听见张挺的声音。


“083即刻返场,试飞中止。”


张挺的语调声线一般变化不大,但大家合作久了,便能听出一些细微差别,这种差别让肖战感到不安。而且飞机每次上天的成本不菲,所以大家都会尽量用最少的架次试飞出尽可能多的数据,除非飞机状态有变,否则没有人愿意无功而返。


“083收到,正在返场。”他顿了顿,突然发现自己的雷达上已空无一物,于是问:”082是否已返回本场?”


张挺没有回答。







肖战落地只用了八分钟,走出座舱的时候,耳边十分安静,说明天上已经没有飞机了,但机务人员的表情严峻地让他心慌,高凯远远向他跑来,表情比机务还要可怕。肖战突然不敢动了,他站在舷梯上,等高凯跑过来就问:“发生什么事?怎么突然不飞了?”


高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一博还没回来。”


肖战心口猛地一坠,下意识地问:“出故障了?”


高凯默默摇头,“还不清楚,通讯联系不上。”


“是通讯出故障了?”肖战立刻又往座舱里爬,“让大队长给我位置,我去伴飞他!”


“不清楚位置……”高凯仰着脸,神色近乎绝望,“他飞机的雷达波消失了。”





莹儿

【辰时】『校园「下」』

.『校园「下」』

其余四人都是踩线进,因为专业原因,宏晓誉报考北大,周天行、谢云和凤俏报考清华。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四人激动地直接在群组打视频电话,激动地语无伦次甚至是哭出声来。

周生辰和时宜只是静静看着他们,温和笑着。

只是,视频通话中谁的目光在谁身上,这可说不准了。


开学季。时博今把时宜的行李箱拎到楼下,却一眼看见一个人——“小辰?”

时宜还在楼道里低头下台阶,听见这一声呼唤忙抬头。

他站在阳光下,温柔地朝她笑。

“哎哟,小辰啊,大老远的你怎么来啦?”简从迎上去。

“爸爸说,你们最近要一起谈个项目应该没有时间送时宜,所以就让我来接她。”

时博今笑得欢:“嗐呀,你说...

.『校园「下」』

其余四人都是踩线进,因为专业原因,宏晓誉报考北大,周天行、谢云和凤俏报考清华。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四人激动地直接在群组打视频电话,激动地语无伦次甚至是哭出声来。

周生辰和时宜只是静静看着他们,温和笑着。

只是,视频通话中谁的目光在谁身上,这可说不准了。



开学季。时博今把时宜的行李箱拎到楼下,却一眼看见一个人——“小辰?”

时宜还在楼道里低头下台阶,听见这一声呼唤忙抬头。

他站在阳光下,温柔地朝她笑。

“哎哟,小辰啊,大老远的你怎么来啦?”简从迎上去。

“爸爸说,你们最近要一起谈个项目应该没有时间送时宜,所以就让我来接她。”

时博今笑得欢:“嗐呀,你说说你爸爸,我这假都请好了!要不……咱们一块去?”

周生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刚要点头,简从一把将时博今推开:“小辰既然来了你就放心吧!请什么假,让人家因为你耽误工作进度!”继而又转头看向周生辰,“麻烦你了小辰,我跟你叔叔都有事,本来已经请好假了的,但既然你来了,我们就不跑一趟了。”

时博今:?

周生辰先是一愣,随后低头笑了:“不麻烦,放心吧阿姨。”

时宜看着脚下,悄悄笑了。

简从点头:“那我们送你们到机场?”

“好,林叔在小区门口等着,就不用叔叔开车了。”

“既然老林来了我们就送到小区门口,不去机场了,时宜呢,我们该交待也交待好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简从想了想答。

周生辰点头,伸手去拉时博今手中的行李箱:“叔叔,我来吧。”

时博今坚持帮时宜拉行李:“不用,叔叔还在呢,不辛苦你。”

周生辰笑了笑,也没有再争,只是偏头看了一眼后方的时宜。

时宜眨眨眼,对他笑。

周生辰抿唇笑着,在前方领路。



小区门口简单寒暄两句,二人就上车了。

“嗡——”林叔这回非常自觉,主动将隔音板升起来。

周生辰愣怔,抿抿唇。

时宜笑着将手肘支在中间的隔板上:“周生老师,现在思念之情有没有缓解?”

周生辰似乎是没料到她的直白,笑着应声:“有吧。”

时宜高兴了,坐在座位上笑容不减,学着他短信的语气道:“开学快乐,周生辰,很挂念你。”

周生辰挑眉,知晓这是她在逗自己,“见到了还挂念?”

时宜一脸理所当然:“那当然!”

周生辰偏过头去,弯了嘴角。



到达北京,周生辰在清华门口遇见三人组,时宜和宏晓誉相携隔着一条街去北大报道。

不知是因为周生叔叔位高权重特意打了招呼还是缘分太浓,时宜和宏晓誉被分到一个宿舍。

同样一个宿舍的,还有时宜初中时期朋友,美霖。

三个女孩子互相介绍后,整理好宿舍床位就去校园走了走,又去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办理校园卡,大学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大一新生去军训基地军训,十五天后才返回校园。

怕周生辰他们还在军训,时宜特意在晚上给他发信息。

<周生辰>

小十一:你们军训完了吗?我们已经回来了。

周生辰:还没有,还有一周左右吧,你还没有睡?

小十一:马上就睡。军训很累,你也早点休息。

周生辰:好。


美霖往她的床铺方向望了望,打趣:“哎呦喂,时大美女,跟谁聊这么开心呢。”

时宜嗔她一眼,宏晓誉接过话茬:“跟谁聊,我不说~”

美霖兴致昂昂地给宏晓誉分享八卦:“欸,你知道不,时宜初中的时候……”

“美霖!”时宜打断。

“哎呀,让我们帮你解开心结最好嘛。”美霖又继续看向宏晓誉,“她初中的时候不爱说话,经常被班里的同学欺负。”

“什么?!”宏晓誉一下炸了。

“她自己也不爱告老师,还是最后事情闹大了,被老师知道了,她家长来处理了一下。”

宏晓誉简直气得要晕过去:“然后呢?!”

“那些人消停了一点,但他们还是会出言讽刺,我在时会维护,但这个伤害肯定不能完全抹去,最后时宜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平时也不让我靠近,最后升到高中,高一刚开学的时候一次什么演练,时宜突然就晕了过去。最后,她爸爸立马给她转学了。”

宏晓誉整个人气得都在发抖:“时宜,你怎么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过这些?”

时宜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唇角勾起:“跟你们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想不起来要说这些。”

宏晓誉努力平复呼吸,暗暗发誓这件事一定要给其他人说。


清华结束军训的那个晚上,时宜高兴地睡不着觉。

宏晓誉知晓她激动,但还是想笑:“哎呦喂我的时宜,明天就能见到啦。”

美霖探头:“见谁啊?这么高兴认?”

宏晓誉解释:“我的几个发小,我们和时宜是小学和高中同学。”

美霖转了转眼珠:“欸,时宜,你那个自少时喜欢的人,现在都上大学了,该联系他了吧?”

“什、什么?!”宏晓誉一下从床上坐起,满脸震惊。

“美霖!”时宜妄图阻止她。

美霖根本不听,叭叭说了一堆。时宜见阻拦无果,已经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在床上打滚了。

宏晓誉听完干咳两声:“这个自少时喜欢的人……不就是……”

“晓誉姐!”时宜羞愤欲死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好好好,不说便是。”宏晓誉冲美霖眨眨眼,“你明天就知道啦。”


第二天,下午下课后,全宿舍的人出动给时宜搭配什么衣服……什么首饰……

时宜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单独出去,一共六个人呢。”

美霖继续搭配着衣服:“管他几个人,只要有喜欢的人就要好好打扮,迷乱他的心~可惜你今年冬天才十八,成年了再化妆吧。”

时宜穿了一件白色短裙,一双小白鞋,用美霖的话来说就是:“妥妥白月光清纯学妹。”

“时宜!辰哥来了!”宏晓誉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激动地吆喝着。

女生宿舍楼下不乏等女朋友的男生,但长得贼拉好看的男生,那就稀奇了。

所以,引起楼下小小的骚动。

辰哥?什么辰哥?美霖也趴在窗边,想看清这位令时大美女魂牵梦索人的面貌。

时宜一听,抓起舍友搭配的小白包就往外跑。

宏晓誉一惊:“欸?等等我!”


周生辰背着手站在楼下,谢云周天行站在他身后,凤俏在旁边左右张望着,一见时宜宏晓誉下来了就疯狂招手:“大姐!小时宜!”

时宜虽然眼睛已经黏到周生辰身上了,但还是兴高采烈地先抱住凤俏:“凤俏姐姐!”

“哎呀,我们小十一呀,又是两个月没见啦。”

“……嗯。”时宜有些心虚,瞟了一眼周生辰。

宏晓誉偷偷转身看向宿舍楼,朝窗边的美霖眨了眨眼睛。

周生辰温柔打量打量她,不禁莞尔。

宏晓誉将时宜身子一掰,面向周生辰:“怎么样啊辰哥,十一这身装扮怎么样?可是我们整个宿舍精心搭配的呢!”

时宜羞赧,侧头去拽宏晓誉的衣袖:“晓誉姐!”

周生辰轻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睛,道了句:“好看。”

时宜愣神,转头看见他弯了的眉眼,这才笑了。



北大清华凭学生卡就可以互进,倒也是方便。

有时候,周生辰会陪她漫步在校园里,柳树下、湖泊旁,异常惬意。


时宜第一次去清华的时候,被周生辰的几个舍友打趣了好久。


冬,学校放寒假。

周生闻来接几位孩子,顺带把时宜“顺”去西安了。

时博今和简从自知在女儿初中时照顾不周,现在也是顺着她的心意来,时宜愿意,正好他们在西安的房子一直没卖,就一起去西安过年了。

今年冬天是时宜的十八岁生日,两家人再次一起聚餐。

螃蟹还是每年的必上菜品,时宜偷偷看向周生辰,果不其然,他轻笑一声给她剥螃蟹。

时宜的眼帘微晃。

“小辰啊,还有这虾呢,给妹妹一块剥了吧。”秦文今一下给周生辰碟子里倒了像小山一样的虾堆。

周生辰呆住,时宜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嘴角含着笑意叹了口气:“好。”

简从到底还是不好意思:“麻烦小辰做什么,时宜都这么大了。”

“哎呀,哥哥给妹妹剥个螃蟹有什么的,时宜以后出嫁还能让小辰当哥哥背她出门呢。”

周生辰剥虾的手一僵,脸色登时有些怪。

时宜转了转眼珠。



大人们还是有聊不完的话,时宜依旧坐在周生辰房间的飘窗上。

“小十一,生日快乐,真正成年了。”周生辰笑得温柔。

时宜只是笑,看向窗外:

“周生辰,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一年。”

“我是十一。”

“往后我们还有很多个十年,对吧?”

周生辰也没有诧异她为何突然来了这么几句,他只是应和着:“是啊,我们还有很多个十年。”

时宜的手触上玻璃,有些冰凉,她眼角似有一滴泪滑落,面上却挂着笑。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为何从来没有给我说过初中的事情?”周生辰眉毛微蹙,满心满眼尽是心疼与担忧。

时宜歪歪头惊讶,睁大眼睛看向他。

“晓誉私下告诉我的。先前找不到何时的时机,今日,能不能给我说?”

时宜将头靠在玻璃床上,似是笑了一声:“见到你们,我高兴都来不及,想不起来说这些。”

“这句话,我也和晓誉姐说过。”

周生辰低头,突然道了句:“对不起。”

“为何道歉?”时宜直起身子。

“那些年,一定很难熬。我没能护好你。”

“有些事,都是无法避免的。周生辰,你不必自责。”时宜盈盈握住他的手腕。


时宜自认为大人的话永远说不完,虽然她已经长大,高考备战时也练出熬夜的本事,但她此刻就是很困,很困很困。

周生辰再看过去时,时宜已经靠在飘窗上睡着了。

上一次,是十一年前。

周生辰双唇微抿,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一用力,将人抱入怀中。

周生辰不知道把时宜放在自己床上合不合规矩,他犹豫一瞬,还是将怀中人儿放在自己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大一下学期,时宜在全宿舍的指导下,开始学化妆。

时宜对这些东西,完全是一窍不通。一想到周生辰会见到她的样子,她的脸就不自觉烧起来。

周生辰照常在宿舍楼下等她,先前还是和其余几人一起出行,现如今他们已经会单独出去了。

周生辰见她的第一眼,明显愣了神。

她化了妆。

周生辰不懂这些。

他只能形容,擦了水粉,抹了胭脂。

清纯淡妆,更衬得她娇媚可人,温柔可爱。

见他久久不说话,时宜的心一下子悬起来,小心翼翼问道:“不……不好看吗?”

“不是。”他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我的小十一,很好看。”

时宜抬头,愣神间只看见阳光下他灿烂的笑和头顶的枝叶。



时宜十九岁,大二。

周生辰因为学业,经常很晚才离开实验室,那个时候宿舍总是已经熄灯。

周生闻在北京有产业,当即在学校周边购置一套公寓房,让周生辰搬过去住。


“时宜。”

“嗯?”

周生辰斟酌着开口:“你不用担心我晚上住宿的问题了,我爸在北京有房产,我搬去那里住。”

时宜一怔,笑容有些牵强:“需要帮忙随时给我说。要是学习太忙路程太远就不用每天来找我了。”

周生辰看着她的眼睛,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没有告诉她。

他没有告诉她,他的公寓房里装修有一间她的卧室。

是爸爸的预留,也是自己的吩咐。



时宜脚步匆匆,却撞到一个人。

“时宜,你还记得我吗?”

时宜睁大眼睛,高一时,她撞到过一个令她浑身发抖的刘子行……

她清楚记得他叫梅行,可是此时没有人来给她救场,她清楚知道需要靠自己摆脱。

“不认识。同学,麻烦让一下,谢谢。”时宜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生硬漠然。

时宜转身就走,走了一段路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抖。

她捏紧了肩上的书包,努力控制住微颤的手。


当夜,时宜在宿舍床铺上辗转反侧,梦魇了。

舍友吓了个半死,宏晓誉对时宜这种情况略有耳闻。

时宜妈妈说,在遇到他们之前和初中时女儿经常做噩梦,会说奇怪的梦话,严重一点就是梦魇。

“师父……师父……”

宏晓誉抓着时宜的手,不停地唤她:“时宜,时宜……师父?师父是谁?”

“师父……周生辰……不要……”

周生辰?

“师父……不要……平阴……”

宏晓誉毫不犹豫,跑下楼找宿管阿姨,叫医务室的人来。


时宜算是醒了。

宏晓誉在群里打视频电话说起这件事,谢云还在嘎嘣嘎嘣咬着薯片:“师父?这称呼倒挺独特。”

凤俏回忆着:“时宜不是一直叫辰哥周生老师吗?”

周天行呢喃:“老师……师父……都是师,可能师父更亲密一点?”

谢云若有所思:“时宜叫老师是因为高中时辰哥经常给她讲题辅导她,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叫辰哥一声师父?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周天行叹气:“可惜啊,自从辰哥搬出去之后,他每天更是忙得不见踪影,专心闭关研究,这会儿视频电话都没接,我们要是去打扰他,倒生出一股影响他为国贡献的罪恶感。”

非常不凑巧,后天就是期末考试,宏晓誉担心时宜状态想给周生辰打电话,却被时宜拦下,她笑着宽慰:“小事,不必打扰他。”


梦魇并不影响时宜考试发挥,几天考完后,航班早已订好,时宜就这么踏上回乡之路。

周生辰学业交接有些麻烦走得晚,到达西安林叔已经来接,他坐上私家车谢云正好打来电话。

“师父!到了没,我们去接你啊?”

周生辰一怔,那两个字仿佛让他学业倒流,呼吸紧促:“你……叫我什么?”

“师父。十一是这么叫的。我们跟她学的。”

周生辰闭上眼睛。


他从来没有如此焦急过。两个月的暑假除了学习他就是看着和时宜的聊天界面发呆。

看着她絮絮叨叨给自己分享日常生活,说一些奇人趣事,他每一条都用心回复。

时宜,十一……

若是他能早点知道,就好了。



大三开学,周生辰真的是迫不及待,他有好些话想对她说,他想当面说,想看她惊喜又愣怔的样子,想跨越千年相认的时刻,他能在她身边。

开学第一日,周生辰将行李放到公寓,打开手机收藏夹查看时宜的课表。

时宜上午下午都有课。

周生辰默默,暗灭手机,决定晚上再去找她。



时宜下课后,和宏晓誉美霖一起回宿舍。

周生辰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

“辰哥?”宏晓誉见了他,挽着时宜的胳膊上前走了两步。

时宜依旧雷打不动地朝他笑。

美霖终于见了传说中时大美女自少时喜欢的人!

这是真的帅啊啊啊!

周生辰朝宏晓誉和美霖点点头,上前突然握住时宜的手腕。

时宜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她看向他,听见他说:“晓誉,今晚不用等她。”

宏晓誉:!

时宜内心惊讶个千百遍,就这么被周生辰握着手腕拉走了。

走了两步,周生辰接过她肩上的帆布包,替她拎着。

微风摆动着校园里的树枝,时宜觉得今日的周生辰很是奇怪。他就这么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中,拉着她走出校门。

周生辰把她带到学校不远处的公寓,一路上并未说过一句话,时宜猜想这是周生叔叔给他置办的房子,她偷偷打量打量他,看着他将自己带进电梯,按下电梯按钮。

11楼。

时宜默默记下。

电梯门打开,周生辰拉着她到最里面那一户,终于肯放开她的手腕,掏出钥匙开门。

时宜走进,看见周生辰坐在客厅沙发上,她便也走过去,刚要落座却被抓住手心,一拽一拉——时宜稳稳跌落到周生辰怀里,坐在他腿上。

时宜懵了。下意识出声问他:“周生辰……”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拥进怀里。

十八岁生日时,自己睡醒莫名发现躺在他的床上,她推测,抱她上床的就是周生辰。

除此之外,他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亲密的举动。

现在,却真正跨越他心中的规矩和分寸,真真正正地来抱她。

时宜在他臂弯下的胳膊伸出,犹犹豫豫轻轻搭上他的背,回抱住他。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抱得更紧。

“你叫我什么?”周生辰突然开口。

时宜眨眨眼:“周生辰?”

“不是这个。”抱得又紧了一些。

时宜眨眨眼。还有什么?

“周生老师?”

周生辰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小时候你说,弟子侍师,敬同于父。”

“十一,王军从无败绩,师父一直在,我也一直在。”

时宜睁大眼睛,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你说,你想永远留在西州。那便留下吧,我并不想让你走。”

西州……周生辰……师父……

时宜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她面前的究竟是谁,意识到西州的小南辰王,一直在。

“师父……”时宜红了眼,将头埋在他肩上,攥紧了他背后的衬衫。

周生辰揉揉她的头,轻抚她的发:“别哭,师父很想你。”

时宜静静感受着背部传来一下一下的轻拍安抚,呜咽着落泪。

二人刚进来时并没有开灯,那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亮屋子,而此时太阳已经不见踪影,整个房子陷入寂静的黑暗中。

时宜不再哭泣,此姿势带给她的不自在和羞赧才浮现出来。

自己何时……何时这般逾矩地坐在他怀里……

即使时宜是个接受现代生活、思想、模式洗礼的时宜,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

周生辰在黑暗中抱着她后背的手下滑,滑到她的腰上,不自觉轻轻磨挲着。

时宜轻颤,心神都跟着晃了晃。

“十一……”

她听见他在换她。

“嗯……”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

周生辰的眸子黯了黯,凑近——鼻尖相碰,呼出的热气打乱着气息,激起脸上的浮云,两唇若有若无地磨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碰到。

时宜紧张地攥紧他肩头的布料,在黑暗中辨识他的眉眼。

周生辰低头,吻了上去。

这是时宜第一次亲吻。

周生辰**着她的唇瓣,时宜唇齿轻启,周生辰微怔,随后探入她口中,与她小舌纠缠,细细在她口中扫荡汲取芬芳。

时宜勾着他的脖子,被吻得心乱如麻。

“要不要开灯?”周生辰嗓音微哑,轻捏着她的软腰。

“不、不要!”时宜非常果断。

周生辰也依她,道了一声“好”。时宜睁着一双有些黏糊和娇媚的眼睛看着他,周生辰喉结滚了滚,将脸埋在她颈窝,轻轻嘬吻着她的肌肤。

时宜身子又软了几分,她无意触摸到周生辰腕上冰凉的手表,吓得一个哆嗦。

“我、我再不回去宿舍就要封寝了……”时宜这么说着,却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不回去了。”周生辰掐着她腋下将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先去洗澡。”

“啊、啊?”时宜吓得结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周生辰晓得她要胡思乱想,微挑眉,磨挲着她的手解释道:“爸爸先前在公寓里留有你房间的位置,装修时我特意让师傅装修成你房间的样式。”

时宜震惊。

在周生家有自己的房间可以说是两家父母关系好,为了借住时住得舒服。

而此时周生辰的公寓还有自己的位置,又是为了什么?

见她还愣怔着,周生辰将她从身上提起来,半哄着:“快去。洗洗早些睡,明天还要上课。”

时宜听话地走进浴室,里面她需要的洗漱用具一应俱全。

洗手池上周生辰的蓝色和她的粉色牙刷牙杯放在一起,架子上还有沐浴露、洗发水、浴球……都是一对,包括……她的粉色毛巾。

时宜脸颊发烫,红着脸洗漱洗澡。


“我洗好了,你去吧。”时宜走出浴室,周生辰给她指了一下房间的位置,“我在你隔壁,有事叫我。”

时宜推开门,打量打量房间,一下就扑在床上。

自己的微信已经被宏晓誉等人轰炸。


<没有老年人>

您已被“三哥谢云”拉入群聊

大姐宏晓誉:@小十一@小十一

二哥周天行:来了没来了没

四姐凤俏:啊,短短几个小时,我的脑子信息处理中枢已经烧坏了

三哥谢云:[无语]你个一根筋的

小十一:这是个什么群?

大姐宏晓誉:!失踪人口回归!

四姐凤俏:小十一……[阴森]说!还不快如实招来!

三哥谢云:“晓誉,今晚不用等她。”[装模作样]

三哥谢云:什么不用等?不用等什么?人呢?小时宜你人呢!

小十一:谢云哥你够了

大姐宏晓誉:我证明!时宜她不在寝室!

二哥周天行:我证明!辰哥他不在寝室!

三哥谢云:时宜妹妹哥哥的心好痛,我拿你当妹妹你却想当我大嫂[痛苦]

小十一:或许是师娘[乖巧]

三哥谢云:你![我炸了]

二哥周天行:恋爱中的妹妹开始叛逆

大姐宏晓誉:附议!

四姐凤俏:附议!

二哥周天行:辰哥干嘛呢?你们不会在一起目睹我们聊天全过程吧?

大姐宏晓誉:[警惕]

小十一:没有,他在洗澡。


此话一出,时宜意识到些许不对,忙撤回。


二哥周天行:?!

三哥谢云:撤回可没用,我可看见了![阴森]


时宜只觉得头疼,索性把手机关机一撂,不参与这场“腥风血雨”“轩然大波”。她躺在床上,静静听着浴室传来的细微的水声,欣然入梦。


第二日周生辰准时将她叫起,两人收拾一番一起去学校。

回到宿舍自然免不了一通打趣。

时宜躲避,休息一番去上课。

下课后就是午饭的点,晓誉她们都点外卖,她还是去食堂吃饭。

“时宜。”梅行的再次出现令她诧异,她默默后退一步,敛眉要走,“同学,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你记得我也好,不记得我也罢,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梅行站好,朝她伸出手,“你好时宜,鄙人梅行。”

时宜再次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同学,借过。”

梅行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绝情。

他看着她的身影愈来愈远,直到消失不见。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接连几日,梅行都在女生宿舍楼下堵她。

一次她没了耐心,明确地拒绝他:“梅同学,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如果你还是顽固不改,我将上报学校。”

梅行却是笑了:“上报学校?我喜欢你,勇敢追爱,何错之有?你可以试试,看老师是帮你还是帮我?”

时宜瞳孔一缩。学校里早有传闻,梅行是哪位投资人的儿子,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猖狂。

“梅同学,麻烦你清楚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我校师长教书育人,正直清廉,为学生之表率,你不是北大的,请不要侮辱我校的名声!”

梅行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几日天天见他,时宜面对他早已不再害怕,只是夜里会梦魇。周生辰最近在忙着考研,两人也没有见面。

她看着他的眼睛,毫无惧色,刚张嘴,就见一双大手搭上梅行的胳膊。

“你这样拉她,置我和南辰集团于何地?”

时宜没有转头,她保持着端庄和冷静,无声逼迫梅行放下手。

梅行一见周生辰气焰都消了一般。他没有周生辰优秀,高中时周生辰就压他一头,无论如何都反超不过,他对周生辰是有畏惧之心的。

他满眼不甘地送了手,看着他走远,时宜才笑着望向周生辰:“师父!今日怎么来找我了?”

她对他怎样称呼,周生辰也不介意什么,柔声回答:“今日不是很忙,就来看看你。”

“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

“这几日他都会来。”

周生辰沉吟点头:“我知道了。走。”他牵起她的手,时宜弯了眉眼,抬头问他:“我们去哪?”

“先回家。”

时宜一怔,笑意蔓延上嘴角。


一回生二回熟,时宜不等周生辰说话就坐在沙发上,周生辰非常干脆果断:“给我爸打电话。”

“啊?”

周生辰坐到她旁边,给她耐心解释:“梅家,也是颇有名望资产的大家族,早年欠过周生家一箩筐债,在我爷爷那辈还清了。如今,梅家无后,领了一个养子,就是梅行,虽然梅行不怎么受宠,但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两面三刀跋扈猖狂的性子。”

时宜若有所思点点头。

“他再三来骚扰你,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对梅家小施惩戒。”

“好吧,那你打吧。”

“用你的手机打。”

见时宜不解的眼神,周生辰又道:“我爸爸更听你的话。”

时宜:?

时宜噗嗤一声笑了,掏出手机又问:“那我如何说?”

周生辰抿了口茶:“照常说就好,我在旁边给你打下手。”

时宜点点头,拨通周生闻的电话:“喂,周生叔叔,我是小十一……”

时宜如实简要说了一遍,听见周生闻怒气冲冲的声音,她仿佛已经看见周生叔叔气得满屋子走的样子了。

“时宜啊,这件事你别担心,叔叔来处理就好。”

时宜放下手机,笑着望向周生辰。

他低头思索一番,斟酌道:“你要不要……最近先搬过来住?”

时宜一怔,他看着周生辰略微局促紧张的眼睛,忽然笑了:“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入住?妹妹吗?”

时宜的暗示太过明显,周生辰心知肚明,他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送到时宜眼前——

“时宜同学,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时宜笑着接过周生辰手心里的钥匙,眼睛弯弯地像月牙一样,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愿意。”


——end.


这篇应该还有个番外……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二十五)

25.有本事你喜欢我呀


当天晚上,肖战吃完饭就把高凯拉走了,他让王一博先回宿舍,自己要和高凯“促膝谈心”一下下。


王一博问:“我可以参加吗?”


“不可以。”他立刻说,“哥哥们讲话,小朋友非礼勿听。”


王一博看起来有点失望,但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高凯奇怪又好笑,问他:“你要聊什么成年人的话题吗?可一博也成年了啊。”


“在我心里他还没有。”肖战说,“他只是一只小猪仔。”


高凯:???


他把满头问号的校友拉到操场边的固滚设备旁边,郑重道:“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非常重要,你必须认真、仔细、诚实地回答。”


把高凯也搞得紧张起来,“要问什么啊……?”......

25.有本事你喜欢我呀


当天晚上,肖战吃完饭就把高凯拉走了,他让王一博先回宿舍,自己要和高凯“促膝谈心”一下下。


王一博问:“我可以参加吗?”


“不可以。”他立刻说,“哥哥们讲话,小朋友非礼勿听。”


王一博看起来有点失望,但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高凯奇怪又好笑,问他:“你要聊什么成年人的话题吗?可一博也成年了啊。”


“在我心里他还没有。”肖战说,“他只是一只小猪仔。”


高凯:???


他把满头问号的校友拉到操场边的固滚设备旁边,郑重道:“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非常重要,你必须认真、仔细、诚实地回答。”


把高凯也搞得紧张起来,“要问什么啊……?”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比你小几岁对不对?”


“对啊。”


“好极了,”肖战说,“你跟我聊聊你们兄弟间的感情。”


高凯整个人仿佛由一个巨大的问号搭建而成,“不是,你问这个干啥?你认识我弟?”


“我没有兄弟姐妹,就想知道亲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一定特别温馨有爱对吧?”他满怀希望地问,“你每次放假回家见到你弟,是不是都特高兴?”


“呃,”高凯想了想,回答说:“回家第一天还行,第二天就要吵架,抢电脑抢游戏机,还抢我妈烧的大猪蹄子。”


肖战:“……”


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又问:“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干什么都一起?他去哪你就想去哪,你去哪他也愿意跟着?”


“除非物业喊下楼做核酸,否则不会一起行动。”


“那假期快结束的时候,你一定很舍不得他,恨不得把他带到部队里来天天见!”


“……你在逗我。”


“那如果有女生给你弟送情书,你一定觉得任何猪猪都配不上他因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大白菜!!”


“神经病啊!”高凯忍无可忍,“就他那样还大白菜,顶多算个白菜帮子!我跪求哪家不长眼的姑娘赶紧把他收了!”


肖战沉默了,最后问:“你弟是领养的吧?”







他满腹心事,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宿舍,像挂着两个沙袋,推开门就看见王一博,青年抓着床框正在做引体向上,手臂肌肉随动作而膨胀,凸起的血管清晰可见,显得狰狞而……性感。


肖战被这个词吓了一跳,王一博刚好跳下来,看着他问:“谈心结束了?”


“还没,”他边说边后退,仿佛误入猛兽地盘的呆毛兔,“我还要去找小满聊一下!”


“喂……”


青年一个字没讲完,他已经跑出去了,跑到楼上宿舍,是谢小满室友开的门,因为那家伙正躺在床上敷面膜。


肖战抬手就把面膜掀了,说:“小满,我需要你。”


谢小满两侧脸颊红得不正常,是下午高空飞行太久被晒伤了,此刻十分无语:“大哥,我面膜很贵。”


“我赔你,五盒。”


“五盒两千块,你确定?”


他心里一激灵,赶紧又把面膜给人摊回脸上,“你听错了,是‘我等你,满儿(e)’。”


谢小满哭笑不得,“怎么还有台湾腔?”


“练习一下,将来过去那边方便交流。”


“你真的有毒啊肖战。”谢小满投降了,取下面膜坐起身问:“需要我干嘛?”


“需要你解答我的困惑,”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地真诚,“不如我们下楼走两圈?”







结果第一圈走了三百米,肖战还没有开口,谢小满不耐烦了:“你在跟我讲腹语?”


“没……”他完全没了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样子,“我在想要怎么问……”


“等你想好天都亮了。不如我来帮你讲,”谢小满语气笃定道,“是感情问题,对不对?”


肖战不得不承认,“算是吧……”


谢小满笑起来,“看上哪个倒霉蛋了?”


“不是,”他今天顾不上怼人,“我觉得我有点分不清对朋友的喜欢和那种真正的喜欢……”


“你分不清友情和爱情?”


“可以这么说。”


“你就吵架的时候脑子最好使。”谢小满吐槽道,“区别这么明显有什么分不清的?爱情比友情多了两样东西。”


他虚心求教,“哪两样?”


“一是占有欲。你受不了除自己以外的人亲近他,你希望他只看着他,只关注你,只跟你讲秘密,只对你笑。”


肖战思忖着说:“可我只是希望他跟更优秀更完美的人在一起,太普通的人配不上他,这样也算吗?”


“你这是自欺欺人。”谢小满毫不留情地说,“多优秀叫优秀?多完美叫完美?这只是你不希望他和别人走得近的借口而已。”


肖战没话讲了,只好问:“那另一样东西是什么?”


“欲望。”


“欲望?”


“直白点讲,就是你馋他身子。”


“这个我没有!”天呐他还有救!肖战重燃希望,斩钉截铁地说:“我没馋过他身子!”


谢小满一脸嫌弃,“你是压根没见过吧?”


“难道还得一起洗个澡才能判断?”


“倒也不必,”谢小满说,“喜欢和他有身体接触就算。动辄就想摸摸他头,捏捏他脸,拍一拍抱一抱,都算。”


“可那是因为我觉得他像小猪才……”


“肖战,”谢小满打断他,转过脸表情认真,“喜欢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抵触、这么害怕承认呢?”


他安静了一会儿,才说:“因为他‘心有所属’。”另一句他没讲:还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心有所属?”谢小满暗自笑了一会儿,摇摇头没说话。


“你那是什么意思?”肖战问,“为什么笑?”


谢小满转过身,面对他倒着走,边走边说:“怼人一时爽,但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我,不,告,诉,你。回去睡觉咯!”快速后退的同时,男人张开手掌:“别忘了,我的五盒面膜。”


肖战气到叉腰:“我给你五个大馍!”







第二次回宿舍的脚步愈发沉重,挂的像是铁饼。肖战意识到当务之急是要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他到底馋不馋小猪仔的身子。


第二,让小猪仔心有所属的那个人是谁。


问题一的答案决定了问题二的重要性,如果他对王一博不是那种感情,那么对方喜欢谁自然也就与他无关,就好比填表,第一行填了“否”,则万事大吉,若不得不填“是”,后面便会有二三四五六个新问题等着你。


可问题一的答案要如何获得呢?


他回到宿舍,青年从书桌前转过头,问他:“下一个要去找谁聊?”


“不聊了。”肖战闷声回答,“快熄灯了。”


“原来你知道时间。”青年说。


言语间莫名有点埋怨的意思,像小猪不满没有准时出现的饲养员,也像丈夫不爽回家晚了的妻子。


他清了清喉咙,若无其事问:“找我有事?”


“刚刚政工处的干事来了,通知我们周末搬家,三号楼301。”


“这么快就搬?”


王一博有些奇怪,仿佛不懂他的问题,“新人下周就来报道了。”


“哦,那行,”肖战说,“我没什么东西,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


“那个房子是两室一厅,统一装修的是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只有一张大床在卧室。干事说可以改成两间卧室,把大床搬走,换两张单人床进去。”青年说,“书房西晒,夏天很热,我住就好,你还住原来的卧室吧。”


肖战怔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帮助他解答问题一,或许还能顺带摸透问题二!


所以他说:“不要。”


“你要住书房?”王一博问,“夏天真的很……”


“不要换床,原来是怎样就怎样。”他语带关切,“休息质量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太热了睡不好觉,影响飞行安全。”


王一博微微张着嘴,表情像是难以置信,“你要跟我……睡一张床?”


“好兄弟睡一张床怎么了?”肖战问,“难道你介意?”







王一博似乎是不介意的,周六上午他们用一个小时就归置好了所有东西。


凌霄小区位于试飞基地东侧,步行三分钟即到,小区占地面积很大,设施齐全,有独立的理发店、超市、干洗店、幼儿园、篮球场。买菜也方便,小区后门出去过个马路就是小吃街和菜场。


新居入伙,第一顿饭是肖战做的,是很简单的家常菜,但王一博连一粒葱花都没放过。肖战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好笑道:“倒是省得我洗碗。”


“好吃。”青年说,“我来洗碗。”


这夸奖让他十分受用,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要欢喜,食堂虽然菜式丰盛,怎么比得上在家里两人三餐四季?无论他们在天上飞到多高,对仙境多么触手可及,最怀念仍旧是尘世中的烟火气息。


王一博不会做饭,打扫卫生却很是在行,房间里完全没有刚搬过家的脏乱,但肖战还是想买个扫地机器人,解放首席试飞员的双手。


“其实不用。”王一博说,“我扫就行了,那个挺贵的吧?”


“可以用很久,分摊下来就还好。”肖战说,“我讨厌扫地,以后你搬走了我还是得买。”


“搬走?”


“结婚了不就得搬走?”


“要搬也是你先搬吧?”王一博闷声说,“不是都找大师问姻缘了吗?”


和谢小满聊过的第二天,他就把生辰八字拿给胡雯滟了,想让大师算算自己是不是命中带煞,才会喜欢上一个心有所属的,同性。


居然被王一博知道了,一定是高凯那个大嘴巴告密!


“算着玩的。”肖战拒绝继续这个令人不自在的话题,“我先去洗澡。”







可是不聊天,躺在床上一样不自在。


房间标配的双人床有一米五,肖战觉得不够宽,否则怎么会两个人中间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可他侧身躺在那里,都觉得青年的呼吸竟像是扫在自己后颈上一样?


有点热,还痒痒的,像带着温度的羽毛,让他强大的生物钟也开始失效,难以入睡。


他索性180度转身,直接转到青年面前去了,王一博果然也还没有睡,像是被他的突然转身吓到,和他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你怎么还不睡觉?”肖战问。


“你不也没睡?”小猪还挺有理。


“换了床我睡不着。”


现在他们真的很近了,黑暗中他看不清王一博五官的轮廓,只瞧见月光勾勒出高挺鼻梁的侧影,以及青年眼中隐隐闪动的碎光,仿佛遥远的星星。


“你离我这么近我也睡不着。”王一博说。


若在从前,他必定要开玩笑说:那我走?可今天他不想走,他想要赖在这里。


“就要离你这么近,这就是哥哥和弟弟的距离。”


王一博沉默片刻,突然问:“大师给你回复了吗?你的姻缘。”


“大师说我的命定之人已经出现,就在我身边。”


“哦。”青年语气平静,“是梁护士吗?”


其实王一博讲话一直都是这样的语气,没有起伏,缺少情绪,哪怕在空中双发停车的时候,都像在汇报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从前他很佩服这种镇定与沉稳,但现在这种少年老成让肖战有了烦躁的感觉。


“你这样想吗?”他说,“或许是吧,明天我去问问她意见。”


青年却说:“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不要随便撩拨别人。”


“我撩拨的又不是你。”他不客气地怼回去,然后翻身睡觉,过了一会,他感觉到王一博也翻身转向另一侧了。







这才终于渐渐进入梦乡,然而迷糊朦胧间,他又听到王一博在喊:“肖战。”


他回过头,晕晕乎乎地问:“你叫我?”


青年并未转身,依然背对着他躺在那里,说:“你就是欠收拾。”


说完了还要磨牙,咯吱咯吱,仿佛要将他吃干抹净似的,肖战默默翻了个白眼,意识到有人又在讲梦话。


“那你来收拾我呀。”大概最近真的憋坏了,明知对方听不见不会回应,他也还是忍不住要说:“收拾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喜欢我呀。”


小猪仔不吭声了。


“呵,怂了吧?”他演独角戏演得上头,“我看你就是不敢。你……”


咯吱咯吱,磨牙声又打断他,青年声音里突然发了狠。


“我敢喜欢你,就敢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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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静

【博君一肖】乘风万里(二十四)

24.一起飞


养的大白菜还是被猪拱了。


整个晚上,他脑子里都是猪拱白菜地的画面,“心有所属”,怪不得对联谊不感兴趣,哪怕是陪自己去都不肯,敢情是已经有对象了!


却没有告诉哥哥。


好吧,肖战自我安慰地想,青春期小朋友春心萌动是很正常的事情,做家长的应该包容理解,而不是小题大做,小朋友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因为他们已经长大了。


所以他没有问,表面上云淡风气,其实心里已经好奇到要发疯。


心有所属,属了谁了?多大年纪?高矮胖瘦?家住哪里?月薪几何?这天天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怎么还能被猪拱了呢?他们......

24.一起飞

 

养的大白菜还是被猪拱了。

 

整个晚上,他脑子里都是猪拱白菜地的画面,“心有所属”,怪不得对联谊不感兴趣,哪怕是陪自己去都不肯,敢情是已经有对象了!

 

却没有告诉哥哥。

 

好吧,肖战自我安慰地想,青春期小朋友春心萌动是很正常的事情,做家长的应该包容理解,而不是小题大做,小朋友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因为他们已经长大了。

 

所以他没有问,表面上云淡风气,其实心里已经好奇到要发疯。

 

心有所属,属了谁了?多大年纪?高矮胖瘦?家住哪里?月薪几何?这天天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怎么还能被猪拱了呢?他们平日里见到的异性除了胡雯滟就是食堂打饭阿姨,胡雯滟根本不可能,否则也不会找大师算姻缘了,那食堂阿姨就更不可能了啊!

 

肖战又想,难道是上学时候认识的?青涩初恋,爱情长跑?那父亲为什么不知道,还巴巴的要把王一博招进来做女婿?

 

一定都写在那个小破本本里了,他盯着青年书桌上那个外封已经有些磨损的日记本,目露凶光,心想,早晚让我知道何方妖孽!

 

“你在看什么?”王一博问。

 

“没看什么。”肖战说,“小猪仔长大了,有秘密了,这很正常,哥哥的心一点都没有哇凉哇凉的。”

 

青年看着他,眼神似是无奈,“我也不想有秘密。”

 

他一下子坐直了,“那你告诉我呀,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王一博转回脸,盯着书桌不动弹,老半天才说:“没什么好讲的。”

 

肖战形容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能问:“靠不靠谱的?你这么呆,会不会被骗财骗色啊?”

 

王一博笑了,“我又没钱。”

 

“但你有色,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小心被人骗了身子。”肖战正色道。

 

青年却笑道:“这样的话,我倒是很希望他来骗我的身子。”

 

“看你那点出息,”他狠狠拍灭台灯,“懒得理你。”

 

 

 

 

 

 

接下来的几天,队员们上午驾驶歼-20做飞行表演训练,下午用新型号战机进行常规试飞,飞行员忙,飞机忙,机务和地勤也忙,因为每架飞机落地后都要经过仔细的保养才能再次上天,一时间试飞场都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肖战生平第一次实飞歼-20,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外形炫酷的“八翼天使”拥有一对鸭翼、一对主翼、一对腹鳍和一对垂尾,八个翼面都是全动设计,鸭式布局的静态不稳定性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超机动能力。在机库第一次触摸到天使的隐身涂层,肖战就对它一见倾心。

 

这架飞机还让他想到父亲,那个曾经参与过歼-20定型试飞的英雄,现在,他要将父辈的精神传承下去,他们正在试飞的新型号,其实就是歼-20的改进型。

 

“全齐了。”他看着整齐排列在跑道上的各个型号歼击机,声音因兴奋和骄傲而低沉发颤:“我都要飞。”

 

王一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转过脸对他微笑,“一起飞。”

 

初升的朝阳给青年笼上了一层金光,蓬勃,热烈,永浴希望。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可速度太快,无法抓住,只能回以微笑。

 

“好。”他说,“一起飞。”

 

 

 

 

 

 

大家首先训练的是密集编队。六机编队分为双长机、双僚机及双仗外僚机,要求彼此间距离不超过5米,高度差不超过3米。这个项目的难点在于,编队间会有积累的误差,越到后面,误差越大,越难调整。同时发动机的加速度会有误差,飞行员的反应时间也各有快慢,这些都会影响队形的稳定,严重时会发生空中相撞的情形。2009年的莫斯科航展,俄罗斯勇士飞行表演队的队长就是在彩排空中编队时,被他的二号僚机撞上去的,跳伞的时候牺牲了。

 

首次训练,张挺在距离上给了队员们很大的

空间,只要求他们尽量保持整齐,大家在原部队都飞过编队,对此并不陌生,因而无论是六机编队还是菱形编队,训练过程都十分流畅。之后,队员们又初次尝试了多机楔队俯冲上升转弯的动作,其高度变化在200-3000米,此时飞行员要承受3G至4G的载荷,不过对于试飞员们而言,这算不了什么高难度挑战。

 

双机对头交叉被放在上午训练的最后。实飞时要考虑观众的观看角度,对头必须发生在观众视线的正前方,因此张挺要求他们在距塔台500米处,以30米高度、1300公里/小时的相对速度对头掠过。

 

第一次尝试,高度差20米,水平距离40米,肖战和王一博完成得毫不费力。

 

第二次,两组数据各缩一半,动作是顺利做出来了,但王一博的飞机速度不达标。

 

“082,”张挺喊,“临门一脚你别减速啊!”

 

“对不起,”王一博立刻道歉,“太近了,我担心撞到他……”

 

“你要相信083。”张挺说,“模拟配合得好,才允许你们实飞的,我说没问题,就不会有问题。”

 

他飞到王一博身边,绕着对方的飞机上下左右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几米开外。超低空飞行,他们都没带护目镜,距离近得能透过座舱看见对方的眼睛。

 

“082,”肖战抬手致意,“083听你指挥,能打胜仗!”

 

王一博又笑了,而肖战突然发觉,自己之所以很喜欢他的笑容,是因为王一博是看着自己在笑。

 

“好,再试一次。”青年说。

 

他们各自飞到出发位置,调转机头,此时对方战机在视野中只是一个小黑点,而他们要在5秒内全力奔向对方,亲吻后交错共舞。所以除了刺激,肖战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动作还有另一个缘由:浪漫。

 

他说:“我建议高度差和水平距离都再缩短5米。”

 

张挺轻笑:“胃口挺大,想一口吃个胖子?”

 

“距离20米还是15米,在风险上区别不大。”肖战说,“来都来了,别浪费油。”

 

张挺就问王一博:“082,水平距离15米,有把握吗?”

 

“可以试试。”青年说,“083听我指令,我们还像模拟时那样飞,角度40,我说转,你就转。”

 

“083收到!”

 

 

 

 

 

塔台一声令下,两架战机同时启动。王一博的飞机在视线中渐渐变大,耳机里有青年读秒的声音,肖战知道他在用这种方法心算距离,数完了4,王一博微微停顿,继而喊道:“右转!!”

 

声音传来时那架战机已近在眼前,肖战即刻转舵,这次他们没有翻转机腹,仍旧以小幅度仰角姿态交叉。擦肩而过的那个刹那,肖战不清楚距离是否达标,他只看见王一博的眼睛,看见青年也在望着他,目光像冬日的太阳,那么明亮却又温柔缱绻,也像无垠的大海,那么沉默却又情意汹涌。

 

须臾片刻,仿佛电影中被按下慢放的长镜头,他心跳突然加速,那只小猪好像又开始在他心上敲鼓。交汇后拉起爬升的时候,肖战终于抓住了那个曾经快速溜走的念头。

 

一个和永远有关的念头。

 

 

 

 

 

“好着呢!”张挺在无线电里十分兴奋,“飞行表演队来挖人的时候我要把你俩藏起来。”

 

飞行曲线显示,他们交汇时的高度差只有3米,水平距离是12米,相对速度1300公里/小时,而这只是他们第三次实飞双机对头交叉。

 

“神了,”在塔台现场观摩的队友们纷纷感叹,“不仅你们两默契得像连体婴,连你们的飞机都好像一个妈生的。”

 

“真的,”另一位也说,“王牌飞行员我见得多了,从来没见过两个王牌能配合这么好的!”

 

大家都在拍马屁,唯独胡雯滟笑嘻嘻地跟他咬耳朵:“这下真吻上了,浪漫!”

 

肖战板着脸回怼:“我看你这个丫头就是想接吻,这里这么多男的,你倒是上啊。”

 

此言一出,一圈人除了高凯纷纷作鸟兽散,显然都深谙“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的男德守则。

 

胡雯滟反正也不稀罕他们,气定神闲道:“想找个人接吻容易,想找个人开飞机和自己的飞机吻就比登天还难。一旦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才是。”

 

高凯在一边不服气地插嘴:“我们下午再去练模拟,多练几次也能吻上。”

 

“吻你个铁锅铲铲!”胡雯滟红着脸瞪他,“我在模拟系统里一共就坠过两次机,两次都是因为你!”

 

说完就自己去食堂了,高凯委委屈屈跟在后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肖战看着那个憨憨的背影直摇头,愁他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追到老婆,却听王一博说:“今天飞得确实超出预期,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能飞这么好。”

 

肖战骄傲地挺起胸膛,“我都说了,我们一起飞就能打胜仗。”

 

青年看着他笑,“你说得对。”

 

为什么总对他笑呢?肖战移开了视线,但已经晚了,那个念头又跑出来了,像一只调皮捣蛋的小兔子,在他脑袋里从左边蹦到右边,又从右边跳回左边,让他再也无法忘记。

 

“你在想什么?”王一博问。

 

“啊?”他支吾着,“没有啊……”

 

“刚才我讲完话你眼睛转得很快,在想什么?”

 

肖战顿了顿,才说:“在想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入伍,当飞行员。我愿意在祖国的领空上飞一辈子。”

 

“巧了,”青年笑道,“我也是。”

 

“巧什么巧,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这样想。”

 

“哦。”王一博挠了挠头,“去换衣服吃饭?”

 

“嗯。”

 

他们并肩走回更衣室,秋日的风凉爽宜人,道路两旁开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肖战略微落后了半步,偷偷看向身旁肩宽腿长的青年军官。

 

那个念头他只讲了一半,在两架战机交汇的那个瞬间,在与王一博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在捕捉到青年眼底笑意的那个瞬间,闪过脑海的念头是:他想要一辈子这样飞。

 

乘风万里,望尽青山,赏遍星月浩瀚,永远有这样一架战机相伴在侧,永远有这样一个人,有这样一双目光,注视着他,回应着他,鼓励着他,指引着他。

 

于是在这片他深爱着的苍穹之下,自己就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那个念头是,他想要永远看到这双眼睛。